听长老说完之后,泽德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几个小时前,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帕博渔民,可是现在,自己从长老嘴里听到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他热爱这个村子,热爱村里的所有人,但是今晚,他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里,他不得不离开这里,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过去,他需要为心底那么多的不解找到答案。
“孩子,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也许你会离开我们,去寻找你想知道的那些过去,但是,就算你选择离开,也不要忘记这里是你的家,我们从没有觉得你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记住,这里永远欢迎你,回去吧”长老说完缓缓地挥了挥手,示意泽德可以离开了。

“谢谢你,长老”泽德深深的鞠了一躬退了出去,关上门,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天空黑的很彻底,黑的就像撒了墨一样,十分的安静,咸咸的海风吹在脸上,泽德的心里舒服多了,强烈的归属感和使命感,以及对身世的好奇,他决定明天就离开村子,离开大家。

路过萨卡家的门前,看了一眼还亮着的灯光,犹豫了一会,他决定不辞而别,随后他转身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木屋,那个陪伴自己17年的家。

一夜无话,次日,天色还只是蒙蒙亮,泽德早已经起床梳洗完毕了,本打算收拾收拾东西不惊动大家便悄悄的离开村子,可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始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可以带走,泽德坐在床边自嘲的笑了笑,在这屋子里生活了17年了,到最后也带走不了什么,也没什么可以留下,所谓人走茶凉,也许过了几个月自己的存在也会慢慢在大家脑海中淡化了吧。

握了握腰间这柄本属于雷莫的猎刀,泽德起身走出家门,他本就住在村子的最东边,只要沿着海边慢慢的向北走去,借着还没大亮的天色,谁都不会发现自己的。

可是刚走了几步,泽德就发现前面不远处那块昨天和格雷夫斯一起休息的大石头面前,立着两个人影,泽德微微顿了一下脚步,他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了,接着他迈开步子向那两个人影走去,他低走苦笑一声,其实他最怕这样的场面,才不得不选择悄悄离开,走到那两人面前泽德还没想好到底要和这两个朋友如何道别,莫雷却先开口了。

“泽德,昨天我听爸爸说了,我早上我和萨卡也去问了长老,你是不是要走?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这一刻莫雷招牌式的微笑消失了,脸上取代微笑的尽是担忧与不舍,似乎也带着一点愤怒。

“泽德哥哥,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虽然。。虽然你的身世是这样,但是村里所有人都爱你,生活了17年,你。你就舍得我,还有大家么。?”萨卡哭了,很小声的哭了,双手在身前不停的揉捏着淡蓝色的裙摆,她心里其实也知道,她和莫雷不一定能劝住泽德,不一定能把他留下来。

“抱歉,我当然舍不得,舍不得你们大家,所以,我不愿意让大家都在身后一起看着我离开,那样的场景,我受不了,我真不愿意见到。”泽德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心里的话,虽然他和村子所有人的感情都非常好,但是说真的,最舍不得的还是这个从小一起调皮捣蛋的莫雷,和这个天天黏在屁股后面的丫头,眼前这两个从小到大的朋友。

“哥。”萨卡看着泽德的脸,低声的喊了一句,从药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递到泽德胸前“这是妈妈和格雷夫斯叔叔为你准备的,是一些钱,你带着吧,以后你人在外面有这些钱会方便一些。”

泽德并没有多余的客套,接下了钱袋挂在腰带上,伸出右手把萨卡搂在怀里“谢谢你萨卡,也替我向他们道谢,我今后一定会回来探望他们的”随后摸了摸她的头,放开萨卡,走到了莫雷面前,轻轻的在他右肩膀上打了一拳说道“兄弟,抱歉,昨天长老说你的腿,你的腿可能。。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任性害你变成这样。”

莫雷笑了,笑的很平时一样那么开朗,他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依琳阿姨说,我右腿上的许多肌肉组织都被严重的撕裂了,骨头貌似也有些裂缝,可能以后…以后奔跑走路,会有些问题…哈哈,今后要是再比赛跑步估计是赢不过你们啦!”莫雷一如既往的乐观,反手在泽德肩膀上捶了一拳“兄弟!这不是你的错,我还是觉得,我的命是你救得!”

泽德此刻有些伤感,他用手掌擦了擦眼眶里还没流出的泪,深吸了一口气把萨卡和莫雷一起搂到自己怀里“再见了,我亲爱的好朋友们。”说罢,泽德错过他们的肩膀走了开去,直到走出他们的视线,走出村口,他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直到再也看不见泽德的背影,萨卡这才哭出了声,晶莹泪珠顺着白皙的脸绕过小巧的鼻子一粒一粒的滴落下来,莫雷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拇指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轻声说道“萨卡乖,不哭了,1年后,等你通过长老的测试,成为像依琳那样出色的医者,哥哥答应你,带你出去,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么?”

萨卡用力的环住雷莫的腰大声的喊道“恩!!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成为像妈妈那样的医者!然后找到泽德,我们一起狠狠的揍他一顿!”

泽德走出了村子,拿出挂在腰带上的钱袋打开数了数,10枚金币,这钱可不少了,足够一个三口之家毫不拘谨的生活1个月,重新揣好钱袋,走在村外幽静的小道上,顺着这条路向西北方向走上一会儿,就能走到城外的官道,但是到达到最近的朗格城,凭自己恐怕还要走上两三天。

其实这一刻泽德很迷茫,他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接下来该去哪里,才能在复杂的线团里摸到一根线头,他只是在想,无论如何还是要先到朗格城,那里是大城市,消息自然不会像村里那么闭塞,能听闻到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许里面会有自己需要的信息吧。

想到这里,泽德觉得自己这次走的太仓促了,没带吃的没带喝的,光带着钱有什么用,肯定不会有商家在这种地方开什么商铺的,其实官道距离海边还是有一些距离了,不然凭他这么多年渔民经验怎么可能会为果腹的而担心呢。

“哎,至少还要走上三两天才能到,等饿了就去找些野果子或者捉一些兔子土鼠之类的吧,凭我一个人还是最好不要进森林深处。”泽德边走边自言自语,他的步伐并不快,他只是是要找到身世之谜解开心里的谜团,又不是出去报仇或者干嘛的,边走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也是比较惬意的事情。

泽德一路边走边在想,昨天长老说自己是鬼人,这TM到底是鬼还是人啊!!既然被叫做这个名字那么自己有什么不同之处呢?难道我其实会飞!?算了,这还是不要研究了,本想爬到身边这棵大树上试一试,仔细想想要是失足摔成莫雷那样就搞笑了……

长老也没有仔细说明,记得听萨卡说昨天森林里自己的右手散发出黑色的雾气,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刀柄上的痕迹以及野猪伤口里被腐蚀的痕迹都是自己造成的,还有右手手腕上的这个手镯,材质坚硬,但是摸上去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冰凉,根本不像是某种金属,反而感觉像是木头,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听大长老说17年前这枚手镯便是戴在自己手上的,17年后自己长这么大了但是这手镯的大小却依然刚刚好,难道随着岁月这枚手镯也在慢慢的长大?越想越觉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货难道是活的不成……

泽德一路走到傍晚,周围依然是和白天同样的景色,始终没有见到第二个活人,于是他决定先去身旁的树林里找点东西吃,然后找个地方将就一晚,明天清早继续赶路。

想罢泽德便转身走进森林,随手捡起一根一米多长大约刀柄粗细相对笔直的树枝,他一边寻找适合今晚露宿的地方一边取出猎刀把树枝的一头削尖,把准备把这个当做标枪使用,丢标枪的技术早在他当渔民的生活中练得及其熟练了。

刚走不远泽德发现在前方一棵大树下,一只灰色的小兔子正在吃草,在他眼中这兔子就是今晚的晚餐了,回想起来如果萨卡那丫头在场肯定会大叫“好可爱的兔子!我一定要把它带回家养大然后看着它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估计萨卡宁愿饿死也不会吃它。。。

兔子的确挺可爱肥嘟嘟的身体长长的耳朵,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大发慈悲心决定放过它估计今晚要饿肚子了。泽德弯曲双腿压低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兔子挪过去,挪了几步他停了下来,他计算这已经是极限距离了,再远一点不能保证一击杀死它,再进一点的话也许兔子就会发现他跑掉了。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泽德把树干举过头顶,猛地将标枪丢了出去,树干飞行速度极快,带着破空之声射了出去,兔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就被树干钉在了地上,一击就中,泽德高兴的走了过去抓住树干拔了出来,串着兔子扛在肩膀上开始寻找今晚栖息之所。

不一会发现在一棵约3人环抱的大树边,有两块半人高的条石,排列成类似7字形,泽德心想这倒是个休息的好地方。于是他走过用脚把地上的落叶和树枝扫到一边,又用猎刀在地上挖出一个浅浅的坑,用大小石块围着小坑排成一个圈,再捡来一些干树枝干树叶熟练的生起了一团不大的篝火。

接着泽德背靠石头坐了下来,把那只小兔子从树干上取下来用,猎刀划开外皮,又找来一片大点的树叶隔着手把内脏什么的清理干净。接着用树枝穿起野兔在火上慢慢的翻烤,泽德后悔没有把自己在村里制作的海盐带来,这没有调料吃起来可能有些淡口吧。

过了不一会野兔已经被烤的金黄,滋滋的冒油,其中一些脂肪已经被烤成了淡黄的油滴渗进去了,野兔烤好了,入口之后最外面那层及其酥脆爽口,而里面的肉质却非常鲜嫩,每一口都能咬出可口的油汁,虽然没有任何作料辅助,但是这却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就差把树干舔干净了……随后取出一个红色的果子,比拳头略小一掉,这是下午从一颗不知名的果树上摘来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果子,并不甜但是水分充足非常解渴,吃饱喝足之后泽德把火焰压低了一点,枕着双手靠在石头上,看着跳动的火光,他开始想起村里的人,说实话他很怀念那时候,回忆起以前在村里的日子,每天晚上,也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常常和莫雷围着篝火说鬼故事吓唬萨卡,把小丫头吓得眼泪汪汪的,有时候他们也会跑到村里托马斯大叔家去,因为每天晚上托马斯都喜欢喝得醉醺醺的,他一喝醉了就喜欢拿出好多好吃的招待三人,三个小家伙吃饱喝足还都喜欢把口袋揣的鼓鼓的回家。想着这些心里也挺感慨,有点难受,也有点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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