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踞如虎,动如脱兔。这是站在一边的副所长在看到程习之的动作之后,心中的第一感觉。
身上伤口甩出的血珠随着程习之的动作甩在地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犹如是在雪地里绽放的一朵朵梅花。看着朝着自己扑过来的程习之,陈所长双腿发颤,整个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是不闪不避的杵在那里,如同一只呆头鹅。

在拳头砸在脸上的那一刻,陈所长才知道自己刚才那样对待这个男人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腮帮子犹如是被高速行驶的火车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一般,疼痛已经变成麻木,陈所长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牙床都松动了,后腮帮子的大牙带着血沫直接就从张开的嘴里飞了出来。

一边的副所长呆呆的站在一边,手中的手机屏幕光芒闪烁,一直在他的手心震动。

不知道是怎么鼓起的勇气把手机放到耳边接通,电话那边瞬间传来了怒骂声:“陈所长中午他妈.的是喝了多少马尿,什么事儿都他妈敢捅,他是不是真以为他在程家寨就是土皇帝了!”

“你们陈所长人呢?我这电话都要被打爆了,省厅的,市局的领导一个个的都在给我电话,你给他说,我这就去程家寨,让他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他!”

电话听筒里是疾风骤雨般的训斥声,电话是县局的朱局长打来的。听着电话对面静默的声音,再看看已经成了猪头模样的陈所长,副所长伸手在额头上擦了把汗。

这个此时骑在陈所长身上,拳头不要命般往下捶的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来头,总参的,中纪委的,省厅的,市局的,居然一个个全都牵扯了进来,难不成这件事情真的是捅破了天!

小黑屋门口站着的警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里面演的是哪一出,眼瞅着陈所长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三,一边站着的副所长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眼看着程习之手腕上还带着手铐,地上的陈所长也没了反应,副所长这才急了,转身对身后的人厉声骂道:“你们都他娘的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英雄手上的手铐解开?!”

看着地上的陈所长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程习之这才站起身来,伸出手让一边的警员把手铐打开。副所长一脸的谄笑,伸出两只手伸了过去和程习之握手,急声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程习之面无表情,一边的副所长赶紧从口袋摸出烟给程习之递过去,又帮他点燃,然后示意身后的警员把躺在地上如同一堆烂泥的陈所长抬出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程习之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习之点了点头,道:“那好,就麻烦您了。”

“哪里话,哪里话,都是自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副所长习惯性的打了个哈哈,也没敢留程习之喝茶,赶紧把这阎王给送了出去。

看着程习之的背影,刚才把程习之抓进来的警员从口袋摸出了一根河南人常抽的帝豪递了过去,疑惑问道:“刘副,这是怎么回事儿?”

副所长苦笑道:“我要是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事情也就牛.逼大发了,刚接了俩电话,一个是从总参打来的,一个是从中纪委打来的,县局的朱局马上也要下来,听他说省厅的市局的领导也都过问了。”

一边拿着打火机的警员浑身一阵酸软,手指甚至丧失了摁下打火机的力气。

“军方的,警方的,纪检委的,这三个衙门全都上阵了,我看就算是今天老陈被打死了,那小子也能安安生生的走出去。”副所长压低了声音道。

那警员再没有了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这身老虎皮能不能再穿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以后已经被刚才走出去的那个男人掌握在了手中,看着一边闷声抽烟的刘副所长,压低了声音道:“刘所,能不能让我去程家寨处理一下这事情?”

刘副所长看着那警员,满脸的笑容,从刘副到刘所,一个字的变化,但已经说出了这副所长恐怕是要在陈所长一撸到底之后挪挪窝了。

…………

程习之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给这乡下的派出所打的电话,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在电视上或者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这几个部门,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小士官,却让这个两个分别隶属与不同部门的,分管不同职司的部门为了他打出了这些电话,这其中牵扯到了什么或者说什么级别的事情,程习之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如果下次遇到陈子锟或者是现在陈子锟身后跟着的那人,必须不醉不欢,只能不醉不欢。

看着出现在老程家房子旁的程习之,村民们看程习之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刚刚坐上警车,这就又被放了回来,身上明显还有血痕,看得出来这货刚才是被毒打了一顿。在这群没有背景,没有收入的人看来,程习之这次回来恐怕是要给李德全服软道歉的。

眼瞅着程习之身上的伤势,一边的李德全笑道:“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掉进酸枣枝窝里打了个滚啊?”

蹲在门前台阶上闷声抽烟的程老爷子看着程习之身上的伤势,眼角老泪纵横,伸出手抹了把泪,转过头看着一边得意洋洋的李德全道:“老李家的,这房子你们拆吧。”

看着那张布满了皱纹和担忧的老人的脸庞,程习之笑道:“爹,你别担心,警察说了给咱们做主,我看这房子谁还敢拆!”

“真的?”一边的程芳怡满脸的不可置信。

“要不我怎么回来的?”程习之笑着点了点头,应了句之后,转身看着一边的李德全轻声道:“德全叔,你们家的房子占了我家的宅基地,明天拆房子,你们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

李德全一脸的错愕,转头看着一边的陈诚,嘴巴大张。

陈诚从口袋摸出手机,摁下陈所长也就是陈耀文的电话,放到耳边,看着程习之满脸的哂笑,道:“没本事的玩意儿,给你做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给你做的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兔崽子,赶紧滚蛋,你这次把老子给害死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无力,就像是刚被人毒打了一顿之后,浑身瘫软一般,陈诚只觉得天旋地转,手机从耳边坠下,再看向程习之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和恐惧。

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不敢理会李德全的满脸疑问,陈诚径直往一边的挖掘机走去,头也不敢回。刚准备爬上挖掘机的驾驶室,身后传来了程习之不咸不淡的声音,陈诚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你明天再来一趟,帮忙把旁边的这宅子挖了。”

陈诚玩命般的点头,也不敢管身上的雪泥,连滚带爬的滚进了驾驶室,转身开着挖掘机就要溜走,兴许是走的太急没看清路,挖掘机的挖斗在转身的时候恰好将李德全家高耸的围墙撞出了一个硕大的缺口。

李德全浑身无力,看着面前房子上的缺口,如同是看到了一张硕大的带着嘲弄微笑的嘴。

程志清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但是看到程习之这一回来便带着八面威风把事情完全解决,甚至还反啃了李德全一口。带着自己也参与了这件事情的激动劲头,跑到一边的程习之问长问短。

程志清原本还想询问几句在派出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身后的程芳怡一把扯住,这件事情毫无疑问的将成为程家寨村民最近一段时间在饭后或者床头闲聊的最大谈资,内容无非就是程家的老二到底现在是有多出息,或者是这小子带着一身的伤却从派出所回来然后大杀四方的诡秘,似乎一夜之间老程家在村民中的形象变得神秘了起来。

看着村口行驶而来的带着市局牌子的警车,村民们的心更是提了起来,李德全入坠冰窖,他知道此时的情况,除了把自家房子拆了,他再无他选。

看着程老爷子捏着烟颤抖的手,程习之往前走了几步,在老人身边蹲下,然后轻声道:“爹,我要去北京。”

程老爷子没有答话,抽着烟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儿子,神情安详,良久之后,缓缓开口道:“你去北京,爹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把别的恩情还了,咱们老程家,不能欠别人的。习之,你娘死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求你出人头地,不求你光宗耀祖,就是想有朝一日我到了地底下见着你娘能在程家寨下去的老人面前把腰杆直起来。”

“我知道。”程习之接过老爷子递来的烟,点燃,缓缓抽了一口,然后看着驶来的警车,沉声道:“做车做马做炮,都得还上,也得让您老把腰杆直起来。”

PS:回来了,抱歉。改状态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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