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潜龙升天第四十八章釜底抽薪
当接报那个胁拐走了近万船工及家属的徐姓老船头投奔了吕布时，郭汜觉得这根本没关系，不就是一万百姓嘛，现在此举的恶劣影响终于结出了苦果。由于夏天雨水充足，渭水可谓深不见底，迫于无奈郭汜只能选择分批渡河。军情似火的情况下，只怕一天的时间就这么白白耽搁掉了。
看着略显忙乱的渡河大军，樊稠无声的叹息了下。曾几何时，诺大的长安城附近竟然征集不到一支可供数万人同时渡河的船队。
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樊稠胸中愈发烦闷。虽然为大局考虑自己已作好了决定，但离这一刻发生的时间越近樊稠就越有一种不忍的感觉。
“樊稠，你的人都渡河了吧。”策马过来的骑士是郭汜。
“阿多你说呢？”樊稠不岔的看了郭汜一眼：“我手下总共有几个兵你又不是不清楚，明知故问。”
从冯翊兵败退到长安的时候，樊稠身边就带了两千骑兵，这些都是他的族人或者跟了他很多年的老兵。虽然郭汜包括李傕多次希望他在长安补充点士兵，但樊稠始终没有同意。带惯了龙精虎猛的士兵，这些东倒西弯的少爷兵又怎能入樊稠的眼呢？何况樊稠总放不下自己下令投降时那些茫然的眼神。
“樊稠！”郭汜怒喝一声：“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阿多。再叫我真的跟你翻脸。这名字只有主公才能叫！”
主公，说出这话地时候郭汜和樊稠的眼神都是为之一黯。
“怎么啦，樊稠你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感觉到郭汜言语中的关切之意，樊稠的神情更为黯淡，良久才苦笑着答道：“我是在想回到冯翊后的事。当日是我不顾他们的苦苦哀求将他们冷酷地抛弃，现在为了形势需要却又要回去重新召集他们。个人的出尔反尔是小事，可将他们好不容易才获得地宁静生活就此打破我实在于心不忍啊。面对吕布这样可怕的对手。谁又知道这些忠诚的战士中会有多少人能见到秋收时的硕果呢？”
“哎，谁让我们的对手是吕布呢？”郭汜也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们也不希望让你这样为难。没办法，战争就是你死我活。”
“是啊，这就是战争。”樊稠喃喃的说道。
“既然你地人都齐了，你们就先出发吧。横竖我还有很多士兵没过河，我送送你吧。”郭汜道明了来意。
“嗯。”
樊稠军的行军队列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空旷的原野上蜿蜒前行。虽然人数不是很多，钪镪有力的行军声音伴随着近乎一致的马蹄落地声交织出一曲慷慨激昂的乐章，同样给人一种千军万马般势不可挡的感觉。
“难怪主公在世时总说你樊稠练兵地本事军中第一。”郭汜被这种行军气势所感染。悻悻然的说到。
“主公不也夸你拍马屁的本领冠绝全军吗？记得吗，李傕为此不是还建议主公把所有的战马都交给你来养吗？说啊，马屁拍好了，那马就开心了，马开心了。。。”樊稠忽然有了种要开玩笑的冲动。
“你给我闭嘴！”郭汜表情古怪的喝到，看上去倒不大象是真生气了：“其实那时候大家在一起地日子真的很开心，可惜这种日子永远回不来了。”
心潮澎湃下，樊稠几乎要冲动的推翻前几天所做的决定。
“如果我们这些人能再聚在一起该多好啊。”停顿了下后。樊稠黯然说道：“可惜牛辅已经不在了。”
“可以这么说，牛辅就是为我和李傕死的。如果起兵时不是他坚持要我们代他迂回包抄的话，碰上吕布的肯定是我们。要不是因为兵败的缘故，牛辅不可能被胡赤儿所杀。”郭汜的神色极为黯然。
“亏你还好意思说，就凭你俩那时候的熊样，谁能放心你们去面对吕布呢？记住。牛辅不是为你和李傕死地，他是被你们地无能拖累死的。”个性爽直地樊稠并没有给郭汜留下任何情面。
“是我们害了他啊。以前我觉得牛辅是我们中间最老实最没有本事的一个，可事到临头最没本事的其实是我和李傕。
“最老实的？”樊稠摇了摇头：“牛辅不是最老实的，他只是脾气好而已。要说最老实的人是谁，我觉得是华雄。”
“华雄！你竟然还好意思提他，他已经成了吕布的人了，我郭汜的兄弟里早就没了这号人！”郭汜怒气冲冲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和李傕等人总是为非作歹的话，华雄怎么会离你越来越疏远呢？真正的老实人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华雄投向吕布算起来也只能怪你们。”有些话樊稠是不吐不快。
“是，是。都是我和李傕不好。是我们无能，是我们拖累了主公！”郭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你们呢？个个自诩清雅脱俗。明知道主公身边可能危机四伏，却一个个心安理得的做个万民归心的土霸王，这有用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下轮到樊稠面带愧色了。
不自觉间，行军的速度慢了许多。见到主将在争吵，前方的骑士下意识的放缓了行军步伐。不该听的不听，这是一支铁军的应有觉悟。
“抱歉，有些话我说得过分了点。”樊稠表示了歉意。
“其实你的话大多是对地。”郭汜长叹了声：“只不过感情上让我无法接受而已。说到底我和李傕都是刚愎自用之人，明知有错未必肯承认。这是性格很难改变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希望我们这些主公旧部能象以前那样济济一堂，重新形成强大的战力，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因为利益牵扯在一起。可你仔细考虑过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硬凑在一起很难合得来的。以前是有主公在，大家都听他地。现在呢？听谁的好？都象你一样无欲无求地话倒还好办。可现在我们几乎都是一方之雄，习惯了一言九鼎后又怎能甘居人下呢？让我去服从马腾或者韩遂的命令。想也别想！让张济或者徐荣听我的，他们信得过我吗？要是董白这小丫头是个男的倒也算了，估计大家都肯认他为主，现在的情况只能各自为政。话说回来，其实现在这样也蛮好的，只要灭了吕布，关中和凉州都是我们的天下。有最善战地张济和徐荣在外围挡着，必要时我们还可以援助他们。只要我们这些人不窝里斗，天下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灭了吕布，谈何容易啊！重兵把守的坚城天水一天之内就被攻破，这还是在吕布不在场的情况下啊，过程听起来是有几分侥幸，可幸运会垂青没准备的人吗？当然李傕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韩遂其人老奸巨滑。事事以保存实力为上，但吕布这次是把他逼急了，有他全力出击再加上强大的马家军，击败吕布倒真是最好的机会，何况杨彪还说王匡也有意攻击吕布。
如果不是和贾诩见过面，樊稠也许会觉得还有几分机会。可现在贾诩道破的第一件事已经发生。天水失守了，吕布只要稳扎稳打地话，除非联军各自倾尽全力才有望在短期内取胜，这就意味着南阳和弘农的张济和徐荣需要冒上被曹操或者刘表夺走根据地的风险。战事拖久的话，一旦赵云从西域杀回战事必然逆转，主力在外的联军很可能迎来一场惨败。想到这里，樊稠问道：“如果这次联军无法击败吕布呢？我们又该怎么办？”
“最多韩遂倒霉啊。马家已经在武威扎根了数百年，加上那支世代传承的强大骑兵，吕布要想动他们估计还得磨磨牙。至于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吕布这人地个性我很清楚。看似冷酷其实很重情谊。因为那个死去公主的缘故。只要那个小皇帝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可能领军攻击长安。再说我还怕他不来呢？以长安现在的城防能力。就凭吕布那点兵力，送死还差不多。”
小皇帝！如果不是身边那个王越还让郭汜他们有些忌惮的话。别说给皇上适当的尊重了，只怕连龙椅都搬走了。郭汜、李傕一向对黎民百姓的疾苦视若无物，只对自己部下好，经常纵容部下肆意行凶。进城不过几个月，好端端个长安城已经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了。想到这里，樊稠只能摇摇头。
“郭汜，就送到这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部下了。”和郭汜呆在一起让樊稠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很享受这种浓浓的兄弟情谊，另一方面又实在过不了自己良心这关：作为朋友，郭汜包括李傕都没得说，既热心又讲义气；可作为旁观者，这两人又实在太不象话，穷奢极欲不说，礼义仁常对他们根本没有约束力，草菅人命之下，别说满朝文武就连皇上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嗯，就送到这了。”郭汜重重的拍了下樊稠的肩膀：“你自己千万要当心！不知道为，这几天我好象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想来想去你此行最为凶险，记住，不行时一定不要逞强，大不了我们兄弟一起逃回长安。”
兄弟？樊稠闻言一楞，自己真地要为天下苍生和董卓旧部地前途出卖这个把自己当兄弟的朋友吗？纵使他有百般不对自己又如何忍心如此对他呢？
“妈地，找死。”远处传来阵阵哭声，郭汜当即厉声断喝道。
由于樊稠正在魂不守舍的想事情，等到发觉郭汜竟是策马去行凶时，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呢？只能跟上前去希望尽可能救下几个人。
“拦我干！这帮家伙真该死，兄弟你出征他们却跑出来奔丧，不是找死是干？”无视地上的数具尸体，郭汜犹自怒视着四散逃逸的治丧农人：“呸，呸，真他**晦气。”
“算了，他们又不知道。”樊稠紧紧勒住了郭汜的马缰。
贾诩的话句句都是实情。郭汜、李傕对亿万百姓来说就象一场噩梦，更是年幼的献帝挥不去的梦魇。个人彼此之间感情再深，只会是私人之谊，涉及到天下苍生，有德者是不用选择的。更何况一旦自己采取行动后，不再肆无忌惮的郭汜、李傕面对巨大的压力唯有向张济、徐荣靠拢，这样主公旧部的紧密合作就会希望大增。如果张济、徐荣、郭汜、李傕这昔日西凉军四巨头能精诚团结的话，必将有一番新气象。想到这里，樊稠颇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你这样做的话，其实是在救郭汜和李傕。”这是贾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樊爱卿，朕很累。”那是当今皇上苍白无助的表情。
两张脸交织在一起时，樊稠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郭汜，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樊稠甚至苦笑了下，只要能换来主公旧部的希望，纵使事后自己因为无颜见郭汜、李傕自杀又如何呢？
“郭汜，进军的时候稳重点，千万不要给吕布各个击破的机会。”尽管说了好几次，樊稠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次。
“知道了，还是先小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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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接报那个胁拐走了近万船工及家属的徐姓老船头投奔了吕布时，郭汜觉得这根本没关系，不就是一万百姓嘛，现在此举的恶劣影响终于结出了苦果。由于夏天雨水充足，渭水可谓深不见底，迫于无奈郭汜只能选择分批渡河。军情似火的情况下，只怕一天的时间就这么白白耽搁掉了。
看着略显忙乱的渡河大军，樊稠无声的叹息了下。曾几何时，诺大的长安城附近竟然征集不到一支可供数万人同时渡河的船队。
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樊稠胸中愈发烦闷。虽然为大局考虑自己已作好了决定，但离这一刻发生的时间越近樊稠就越有一种不忍的感觉。
“樊稠，你的人都渡河了吧。”策马过来的骑士是郭汜。
“阿多你说呢？”樊稠不岔的看了郭汜一眼：“我手下总共有几个兵你又不是不清楚，明知故问。”
从冯翊兵败退到长安的时候，樊稠身边就带了两千骑兵，这些都是他的族人或者跟了他很多年的老兵。虽然郭汜包括李傕多次希望他在长安补充点士兵，但樊稠始终没有同意。带惯了龙精虎猛的士兵，这些东倒西弯的少爷兵又怎能入樊稠的眼呢？何况樊稠总放不下自己下令投降时那些茫然的眼神。
“樊稠！”郭汜怒喝一声：“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阿多。再叫我真的跟你翻脸。这名字只有主公才能叫！”
主公，说出这话地时候郭汜和樊稠的眼神都是为之一黯。
“怎么啦，樊稠你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感觉到郭汜言语中的关切之意，樊稠的神情更为黯淡，良久才苦笑着答道：“我是在想回到冯翊后的事。当日是我不顾他们的苦苦哀求将他们冷酷地抛弃，现在为了形势需要却又要回去重新召集他们。个人的出尔反尔是小事，可将他们好不容易才获得地宁静生活就此打破我实在于心不忍啊。面对吕布这样可怕的对手。谁又知道这些忠诚的战士中会有多少人能见到秋收时的硕果呢？”
“哎，谁让我们的对手是吕布呢？”郭汜也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们也不希望让你这样为难。没办法，战争就是你死我活。”
“是啊，这就是战争。”樊稠喃喃的说道。
“既然你地人都齐了，你们就先出发吧。横竖我还有很多士兵没过河，我送送你吧。”郭汜道明了来意。
“嗯。”
樊稠军的行军队列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空旷的原野上蜿蜒前行。虽然人数不是很多，钪镪有力的行军声音伴随着近乎一致的马蹄落地声交织出一曲慷慨激昂的乐章，同样给人一种千军万马般势不可挡的感觉。
“难怪主公在世时总说你樊稠练兵地本事军中第一。”郭汜被这种行军气势所感染。悻悻然的说到。
“主公不也夸你拍马屁的本领冠绝全军吗？记得吗，李傕为此不是还建议主公把所有的战马都交给你来养吗？说啊，马屁拍好了，那马就开心了，马开心了。。。”樊稠忽然有了种要开玩笑的冲动。
“你给我闭嘴！”郭汜表情古怪的喝到，看上去倒不大象是真生气了：“其实那时候大家在一起地日子真的很开心，可惜这种日子永远回不来了。”
心潮澎湃下，樊稠几乎要冲动的推翻前几天所做的决定。
“如果我们这些人能再聚在一起该多好啊。”停顿了下后。樊稠黯然说道：“可惜牛辅已经不在了。”
“可以这么说，牛辅就是为我和李傕死的。如果起兵时不是他坚持要我们代他迂回包抄的话，碰上吕布的肯定是我们。要不是因为兵败的缘故，牛辅不可能被胡赤儿所杀。”郭汜的神色极为黯然。
“亏你还好意思说，就凭你俩那时候的熊样，谁能放心你们去面对吕布呢？记住。牛辅不是为你和李傕死地，他是被你们地无能拖累死的。”个性爽直地樊稠并没有给郭汜留下任何情面。
“是我们害了他啊。以前我觉得牛辅是我们中间最老实最没有本事的一个，可事到临头最没本事的其实是我和李傕。
“最老实的？”樊稠摇了摇头：“牛辅不是最老实的，他只是脾气好而已。要说最老实的人是谁，我觉得是华雄。”
“华雄！你竟然还好意思提他，他已经成了吕布的人了，我郭汜的兄弟里早就没了这号人！”郭汜怒气冲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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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都是我和李傕不好。是我们无能，是我们拖累了主公！”郭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你们呢？个个自诩清雅脱俗。明知道主公身边可能危机四伏，却一个个心安理得的做个万民归心的土霸王，这有用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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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的话大多是对地。”郭汜长叹了声：“只不过感情上让我无法接受而已。说到底我和李傕都是刚愎自用之人，明知有错未必肯承认。这是性格很难改变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一直希望我们这些主公旧部能象以前那样济济一堂，重新形成强大的战力，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因为利益牵扯在一起。可你仔细考虑过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硬凑在一起很难合得来的。以前是有主公在，大家都听他地。现在呢？听谁的好？都象你一样无欲无求地话倒还好办。可现在我们几乎都是一方之雄，习惯了一言九鼎后又怎能甘居人下呢？让我去服从马腾或者韩遂的命令。想也别想！让张济或者徐荣听我的，他们信得过我吗？要是董白这小丫头是个男的倒也算了，估计大家都肯认他为主，现在的情况只能各自为政。话说回来，其实现在这样也蛮好的，只要灭了吕布，关中和凉州都是我们的天下。有最善战地张济和徐荣在外围挡着，必要时我们还可以援助他们。只要我们这些人不窝里斗，天下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灭了吕布，谈何容易啊！重兵把守的坚城天水一天之内就被攻破，这还是在吕布不在场的情况下啊，过程听起来是有几分侥幸，可幸运会垂青没准备的人吗？当然李傕的话也颇有几分道理，韩遂其人老奸巨滑。事事以保存实力为上，但吕布这次是把他逼急了，有他全力出击再加上强大的马家军，击败吕布倒真是最好的机会，何况杨彪还说王匡也有意攻击吕布。
如果不是和贾诩见过面，樊稠也许会觉得还有几分机会。可现在贾诩道破的第一件事已经发生。天水失守了，吕布只要稳扎稳打地话，除非联军各自倾尽全力才有望在短期内取胜，这就意味着南阳和弘农的张济和徐荣需要冒上被曹操或者刘表夺走根据地的风险。战事拖久的话，一旦赵云从西域杀回战事必然逆转，主力在外的联军很可能迎来一场惨败。想到这里，樊稠问道：“如果这次联军无法击败吕布呢？我们又该怎么办？”
“最多韩遂倒霉啊。马家已经在武威扎根了数百年，加上那支世代传承的强大骑兵，吕布要想动他们估计还得磨磨牙。至于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吕布这人地个性我很清楚。看似冷酷其实很重情谊。因为那个死去公主的缘故。只要那个小皇帝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可能领军攻击长安。再说我还怕他不来呢？以长安现在的城防能力。就凭吕布那点兵力，送死还差不多。”
小皇帝！如果不是身边那个王越还让郭汜他们有些忌惮的话。别说给皇上适当的尊重了，只怕连龙椅都搬走了。郭汜、李傕一向对黎民百姓的疾苦视若无物，只对自己部下好，经常纵容部下肆意行凶。进城不过几个月，好端端个长安城已经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了。想到这里，樊稠只能摇摇头。
“郭汜，就送到这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部下了。”和郭汜呆在一起让樊稠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很享受这种浓浓的兄弟情谊，另一方面又实在过不了自己良心这关：作为朋友，郭汜包括李傕都没得说，既热心又讲义气；可作为旁观者，这两人又实在太不象话，穷奢极欲不说，礼义仁常对他们根本没有约束力，草菅人命之下，别说满朝文武就连皇上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嗯，就送到这了。”郭汜重重的拍了下樊稠的肩膀：“你自己千万要当心！不知道为，这几天我好象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想来想去你此行最为凶险，记住，不行时一定不要逞强，大不了我们兄弟一起逃回长安。”
兄弟？樊稠闻言一楞，自己真地要为天下苍生和董卓旧部地前途出卖这个把自己当兄弟的朋友吗？纵使他有百般不对自己又如何忍心如此对他呢？
“妈地，找死。”远处传来阵阵哭声，郭汜当即厉声断喝道。
由于樊稠正在魂不守舍的想事情，等到发觉郭汜竟是策马去行凶时，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呢？只能跟上前去希望尽可能救下几个人。
“拦我干！这帮家伙真该死，兄弟你出征他们却跑出来奔丧，不是找死是干？”无视地上的数具尸体，郭汜犹自怒视着四散逃逸的治丧农人：“呸，呸，真他**晦气。”
“算了，他们又不知道。”樊稠紧紧勒住了郭汜的马缰。
贾诩的话句句都是实情。郭汜、李傕对亿万百姓来说就象一场噩梦，更是年幼的献帝挥不去的梦魇。个人彼此之间感情再深，只会是私人之谊，涉及到天下苍生，有德者是不用选择的。更何况一旦自己采取行动后，不再肆无忌惮的郭汜、李傕面对巨大的压力唯有向张济、徐荣靠拢，这样主公旧部的紧密合作就会希望大增。如果张济、徐荣、郭汜、李傕这昔日西凉军四巨头能精诚团结的话，必将有一番新气象。想到这里，樊稠颇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你这样做的话，其实是在救郭汜和李傕。”这是贾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樊爱卿，朕很累。”那是当今皇上苍白无助的表情。
两张脸交织在一起时，樊稠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郭汜，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樊稠甚至苦笑了下，只要能换来主公旧部的希望，纵使事后自己因为无颜见郭汜、李傕自杀又如何呢？
“郭汜，进军的时候稳重点，千万不要给吕布各个击破的机会。”尽管说了好几次，樊稠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次。
“知道了，还是先小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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