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赤谷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艰难,乘着夜sè我们从东门鱼贯而入。只要不是大规模的调动,鲜卑人基本视而不见。
旃糜回到赤谷城后,象花蝴蝶一样招展,看得出她的人缘应该很好。只是城内的气氛非常压抑,一向骄傲的乌孙人个个垂头丧气。
“我父亲死了。”
旃糜平静的告诉了我最新的消息。从她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的表现,那种冷漠的态度让我颇为心寒。
就在我们到达的前一天,乌孙王勒拉索死了,死于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对决。那个年轻的鲜卑人以主帅的名义向勒拉索挑战的时候,满城的乌孙人都嗤之以鼻,没有人相信他有能力击败名震西域的勒拉索。只是敌人主动提出落败就退军的条件后,勒拉索没有别的选择,名誉和尊严不容他退却。勒拉索出城而战的背影异常落寞,和连的儿子已能挑战和父亲齐名的高手,乌孙人的青年才俊在哪里呢?
勒拉索的尸体被送到城门边的时候,乌孙人顶礼膜拜的神像倒了。
“好个塞曼。”我由衷的称赞了句。我记得历史上和连的儿子是叫塞曼,可惜和连死得早,尚未成年的塞曼那时根本进不了鲜卑人的领导层。等到他历尽艰辛万苦长大chéngrén时,魁头已经基本控制了鲜卑人的主要力量。
以当年与我难分伯仲的速那耶作为衡量标尺的话,名声更盛的勒拉索武力应该不在张辽等人之下。尽管前些ri子勒拉索受过伤,不足二十岁的塞曼能独力击杀他的话,武力之强看来已经急追其父了。
相对塞曼的武力,更让我心惊的是和连的安排,对敌我形势的把握,连番败绩下纵使勒拉索拒绝出战,乌孙人的士气也会深受打击。而塞曼经过此战的历练之后,下一个和连已经呼之yu出了。纵观和连这几年的军事行动,战略上重视联远攻近、分化瓦解,避免树敌过多,行军打仗时注重详探敌情、分割包围、远程奇袭、佯退诱敌、运动中歼敌,声势之盛已经不亚于当年那个“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的绝代枭雄檀石槐了。“要想征服汉人除非一盘散沙的塞外民族融合成一个民族。”和连当ri的断言历历在目,而他的赫赫战功同样有目共睹。如果师傅泉下有知的话,他应该觉得很欣慰吧。反倒是我颇有几分惭愧,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却离师傅的期望还差得很远,不自觉间我已在匹夫之勇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了。
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后,我需要冷静的思考勒拉索之死带来的乌孙形势变化,当然得出最终的判断要等见过两个业已成年的王子之后。
莽莽草原中,行军中的骑士遮天蔽ri。
和连忽然打了个寒颤,有种仿似被人看到心底的感觉。
“大人,你没什么吧。”眼尖的素利问道。
“没什么。大家加快行军!如果被汉人的军队抢在我们之前赶到的话,塞曼他们可能会有危险。”
勒拉索的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儿子才八岁。
看到狄糜和豢糜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失望。
暂掌大权的长子狄糜满脸络腮胡子,一副威武之相,可惜他的额头是朝上的。敌人兵临城下时,这位仁兄还能摆架子。难怪数十万人的乌孙国找不出一个人能替旧伤刚愈的勒拉索对战术赤。
豢糜比他哥哥看上去活跃很多,脑袋动个不停,不过面sè青白一看就被酒sè淘虚了身体。一双眼珠时不时在旃糜身上打转,这可是他亲妹妹啊,本来我还多少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旃糜说得还算客气了。
我让旃糜把来意大概说明了下。
“我们都会汉语,你直接说好了。”
狄糜的话让我很不好意思,进而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有点低估他了?
对于眼前的局势,我建议出城一战。尽管连遭挫折,乌孙仍有近四万士兵,对比消耗不小的鲜卑人在数量上甚至还有些许劣势。只要恢复了士气,在和连大军到达前形势并不是那么悲观,处理好的话甚至有望痛击术赤。
“我们的士兵经不起损失了。”豢糜的意见无可厚非:“你们不是有大军在前来吗?我们完全可以等下去。”
“等和连的大军吗?”这时候旃糜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狄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却不说话。
对这种问题我并不想多费口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威胁:“如果你们不同意出战的话,我这就带上我们的人离城而去。”
“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豢糜的话听起来蛮客气的。
狄糜摆了摆手:“要多少人?”
我忽然明白了狄糜为什么对我极其冷淡,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原因应该是旃糜在他心目中印象不怎么好,因此就对我恨屋及乌了。
“三万。”
狄糜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好。”
“我初来乍到,对乌孙士兵根本不熟悉,大王子能放心吗?”
“有我妹妹在,你要指挥那些士兵应该不难吧。虽然我们孤陋寡闻,但飞将的事迹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真的一点不担心?”
“至少在外敌没有退去前我不担心。”狄糜的话非常直接。
我附在狄糜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大笑而去。
“你说了什么啊?怎么我大哥会呆如木鸡。”
叽叽喳喳的旃糜是可爱的,可惜太多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告诉他,我感觉他的武力可以与我一战。”
旃糜点了点头:“你觉得我二哥怎么样?”
“一个纵情酒sè的乌孙人会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你说怎么样呢?”我叹了口气:“我要是你们父亲的话,还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其实我根本不准备出城而战,带自己不熟悉的士兵作战本身就是件很危险的事,何况鲜卑人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还是问题。我不相信数万乌孙士兵中没有鲜卑人的探子,没准高层中也有两面三刀的人物。就象贾诩所说的,决定这种大事的时候一个人的特点很容易被看出,我需要知道我在和什么样的人合作。
旃糜咬了咬牙:“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吧,伤天害理的就别说了。”
“为民除害并且伸张正义呢?”
我笑了下:“你会求我做这种事?”
“嗯”旃糜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帮我杀了我两个哥哥:我知道大哥武力在父亲之上,他宁可看到父亲去死也不愿意代父出战,这种不孝之人你说该不该杀?二哥十有仈jiu与鲜卑人有联系,欺男霸女的恶行更是比比皆是,你说能不能让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活在世上?”
“那你呢?”我摇了摇头,难怪狄糜看到我如此不感冒。
大清早,侯成就匆匆向我汇报,鲜卑人兵分两路开拔了,一路向东,一路向西。这证实了我的猜想,乌孙人中肯定有人和他们密切联系。此外,和连一定严令过塞曼不能轻易与我交战,否则年青气盛的他怎可能闻风而退。
谢谢朋友们的真知灼见,铁木真就算了吧。不过和连依旧会比较厉害,英雄不问出身,对手更强才体现胜利的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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