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卫捻须道:“贵客临门,有何指教?”
“指教如何敢当?小人只是久仰大人才名,这才过府一叙,长长见识也是好的。”托塔天王晁盖拱手道。

蔡卫心中得意,但脸上却是不动声sè,问道:“不知贵客是做什么的?”

“小人自辞去军职以来,就做起了珠宝行当。前些时rì曾到běi jīng大名府的翠云楼逗留了几rì。见那里楼上楼下,大大小小有百十个阁子,什么歌舞茶坊、赌钱兑房应有尽有,称得上是rì进斗金,真不愧是北方第一楼。”晁盖慢慢将话导入正题。

“běi jīng留守司梁中书是本官的姐夫,本官多年前也曾到那里盘桓,见识过翠云楼的繁华。只是贵客的眼界未免太窄,翠云楼虽然不错,但哪里比得上我们孟州的快活林?”蔡卫傲然道:“也只有孟州快活林,才称得上是北方第一楼!”

“这么说是小人孤陋寡闻了!”晁盖心中暗暗发笑,道:“稍时,小人就去那快活林走上一遭,见识一番真正的北方第一楼的绝世风采。”

“这个敢情好,待贵客用过酒饭之后,本官让蔡贵引你去快活林开开眼界。”蔡卫笑了起来。

“听大人一说,小人的心里倒越发痒了起来,不如现在就去看个究竟,酒饭也到那边吃好了!”晁盖心急火燎地给蔡卫撇下了一百两金子作为见面礼,便与蔡贵一起告辞而去。

“此人出手大方,只是xìng子也太急了些,还保留着军中的本sè,不过倒也正趁本官的心意。”蔡卫望着晁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知道,以晁盖这种xìng子,到了生意场上,要么被碰得头破血流,赔得血本无归,要么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溢,具体怎么样的结局,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且说晁盖和蔡贵两个,骑了两匹马,出了孟州东门,行了大约十多里,便见到了一处偌大的林子,足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赌坊兑房,酒店更是三五步便是一处,一路上随处可见两边的楼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用勾魂夺魄的声调招揽生意,真是一处吸金的好所在,难怪金眼彪施恩明知蒋门神身后有张都监和张团练撑腰,还敢利用武松与其争夺?如果自己争得下这处林子,再用见识过的现代娱乐场所进行管理,此处势必会成为水泊梁山的粮仓,诸位兄弟根本用不着大动干戈四处借粮了。

晁盖和蔡贵又走了一歇,早早望见丁字路口的一个大酒店,走近了,却见窗下的绿槐树下有一个相貌粗疏的大汉正在乘凉,想必就是传说中的蒋门神了。而柜台里坐着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夫人,理应就是蒋门神到了孟州新娶的小妾了。

晁盖不动声sè,把马交给了迎上来的酒保,和蔡贵进了酒店,要了几样jīng美的小菜,两壶好酒,也与那妇人说了几句,却是莺言燕语,果然不愧是西瓦子里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出身。

晁盖与蔡贵用过了酒饭,又在林子里转了一圈,眼看天s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林子中却更加热闹起来,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晁盖心中暗喜,自与蔡贵纵马回了孟州城。

到了州衙之后,谁知蔡卫还没有安歇,也许是看在金子的份上,也许是看晁盖顺眼的很,反正心高气傲的蔡卫今夜破了例,拒绝了那个新纳的小妾几次相请,特意唤晁盖到书房品茶叙话。

两人闲聊了几句,蔡卫问道:“贵客到快活林转了一遭,感觉如何?”

晁盖早就想好了说辞,拱手道:“好一处所在,与běi jīng大名府翠云楼和东京御街相比,是各擅胜场。”

“贵客可有意在林子中盘个酒店、赌坊什么的?如有兴趣,本官倒可以帮忙。”蔡卫从来不会放过搂钱的任何一个机会,他知道,如果把晁盖这样豪爽的人留在孟州做生意,他得到的好处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来。而且,他也隐隐猜到,晁盖之所以来到孟州,肯定是想在这里发展。

谁知,出人意料的,晁盖摇了摇头说:“一个酒店,或者一处赌坊,根本引不起小人的兴趣。”

“噢?”蔡卫心里凉了半截,急忙道:“要不开一个珠宝店也行啊!凭着快活林的地理优势,生意应该不会差的。”

晁盖还是摇了摇头,忽地一语惊人道:“小人想要整个快活林,不知大人能否帮忙呢?”

“这——”蔡卫犹豫起来,连他也没有想到,晁盖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他也很想答应晁盖,但是如今的快活林已经由蒋门神把持,州里的兵马都监张放和团练使张行都入有干股,他也拿到了不少好处,怎么能再易手他人?想着,蔡卫便道:“这个忙本官恐怕帮不上贵客了,因为快活林已经有主,纵然是本官,也不能无缘无故将其赶走。”

蔡卫的回答早在晁盖的意料之中,他话题一转:“大人,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蔡卫道:“贵客有话但讲无妨,本官洗耳恭听。”

“快活林如今的确是名声在外,但在那个蒋门神手中,也就是仅此而已。如果换做小人与大人联手经营,小人担保,三年之内让快活林赶超běi jīng翠云楼和东京御街,以壮孟州声势?这样,蔡太师来rì想要提拔大人,也有说得出口的政绩,免得朝中那些自以为是者乱嚼舌根子。”晁盖有备而来,自然是侃侃而谈。

蔡卫面露喜sè道:“贵客言之有理!说到本官的心窝里去了!”只是,他的喜悦之情仅仅保留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贵客有所不知,朝廷自有定制,严禁官员经商。况且,此事关系到州里的势力划分,想要改变并不容易。”

晁盖见火候已到,起身施礼道:“如果大人信得过小人,此事就包在小人身上。银子自有小人dú lì承担,大人只等着分红利就行了。至于张都监和张团练等人,倒也好对付。既然他们手中的快活林是蒋门神用拳头打来的,那小人依葫芦画瓢打回去便是,相信纵是张都监他们心有怨言,也是无话可说,这样大人便不会伤了官面上的和气。”

“此话言之有理,蒋门神的快活林本来就是抢施恩的,晁阳再抢过来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蔡卫心头狂喜,但脸上却不动声sè,道:“不知这红利如何来分?”

晁盖胸有成竹道:“每年的红利由三家来分。大人独占四成,小人与表弟董平各取三成。”

蔡卫沉思不语,暗道:“生意是晁阳做的,挣多挣少本官哪里清楚?这四成看似不少,就怕其中藏有猫腻。”

晁盖如何不知蔡卫的打算?又道:“大人如果觉得此举不妥的话,小人就每年孝敬大人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千两银子?”蔡卫有点儿大失所望。

“是三千两金子!”晁盖正sè道:“只要小人在孟州一天,无论快活林赚钱与否,每年都会孝敬大人三千两足赤的黄金。”

“这真是旱涝保收的美事呀!”蔡卫终于笑出声来:“这怎么好意思?本官又未曾出力,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小人能否让快活林兴旺发达,全仗大人提携,大人收点儿辛苦费也是应该的!”晁盖微微笑着,又从怀里摸出了两个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奉到了蔡卫的面前。

蔡卫的眼光犀利之极,自是一眼就看出此物价值不菲,不由心花怒放,吩咐道:“来人,快上好酒好菜,本官今夜要与贵客一醉方休!”

当晁盖走出蔡卫的书房时,已经是一更天了。

蔡贵急忙迎上来,引着晁盖到客房安歇。一进客房,送别蔡贵之后,晁盖原来朦胧的醉眼却在夜幕中熠熠生辉,哪里还有一丝醉意?心中暗暗道:“蔡家小子,你莫得意,只要晁某想做,至少有十种方法把金子从你的兜里弄出来,你这个狗官也只是空欢喜一场罢了!以晁某的xìng子,这些金子宁肯抛进河里边,也不会让你这厮做梦都笑出声来。你不是年年都要为蔡京老贼献寿礼吗?大不了我们兄弟再劫一次生辰纲就是!那样,才叫一个痛快!”

此时此刻,正在美人身上攻城拔寨的蒋门神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便草草收兵了。

他的小妾心中诧异,便问道:“相公今rì怎么这般?难道是厌倦了奴家?还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你还不知吗?”蒋门神心烦意乱道:“也没有什么心事,只是一阵心惊肉跳,难道金眼彪施恩从哪里请来了什么高手不成?”

“相公有张都监与张团练撑腰,怕一个小小的金眼彪施恩何来?”蒋门神新纳的这个小妾倒是见多识广,几句话说得蒋门神放下了那颗提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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