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声,两把剑交接在一起,灵血的宝剑随即散发着猩红的光芒,云无踪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正在通过手中的剑传向对方,“云无踪,不要与他的剑相碰,那样真气会被他吸光的。”踏海在旁边焦急的喊道。云无踪迅速抽身,架开嗜血剑,既然不能与它相碰,那就只能进行远程攻击了,云无踪将剑掷向灵血,灵血顺势挡开,云无踪摆势运气,双掌推出,一股巨大的内力波涛汹涌般的向灵血袭去,灵血见势半蹲立定,将剑竖起,固定与胸前,波涛汹涌般的真气触到宝剑后汹势锐减,尽数被宝剑吸光,而受益的自然是灵血,被吸收的真气全部汇集于灵血体内,灵灵血瞬间功力大增,而云无踪则疲惫萎顿,本打算为了本想为了快速分出胜负才倾尽全力,不料却让对方如虎添翼,灵血运了一下气,感觉丹田充沛,遂抡起宝剑,兀自劈出,“啪!”踏海出剑挡住,不料,内气再次外泄,灵血再一次功力大增,踏海见势甩出利剑,灵血狰狞地笑道:“师妹,你还说没有诛杀同门,今日便要手刃二师哥。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的谆谆教导。既然你已非本门弟子,我也不必再留情面了。”说罢,灵血横剑一削,一股强势剑锋凌空而来,踏海慌忙后退,却忘了身后便是万丈悬崖,一个失足,踏进了深渊,云无踪见状拼尽全力扑了上去,一把抓住踏海,自己转至下面,双手托着她的身体,两人一同坠崖。灵血大惊失色,本想逼云无踪交出秘笈,却弄巧成拙,白白葬送了两人性命,正叹息间,端木芝香带领着一群弟子赶了过来,“是你将他们打入悬崖的!”端木芝香厉声喝道。灵血满脸死灰,歉然道:“师姐,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别说了。”端木一脸怒容,“绝情谷底是个湖谭,他们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马上下去搜。”其中一名弟子道:“大师姐,要想到达谷底需要转很大一个弯才能到……”“这还用你说吗!”端木芝香斥道,“兵分两路,包抄他们,快去!”“是。”众弟子惶恐地着手准备。灵血知道大师姐的脾气,遂眯着眼睛笑道:“大师姐真是高明啊,这样他们肯定逃不了。”端木芝香一脸不屑,“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他们还活着,我要你擒住他们,如果他们死了,你也跟他们一起去吧。”灵血惊惶失色道:“我一定拼力擒拿他们。”“可别辜负了我送给你的嗜血剑啊。”灵血看了一眼手中散发着红光的宝剑,坚定地说道:“不会,一定不会的,师姐等着瞧好了。”端木芝香不再理会他,径自往南走去,灵血暗舒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云无踪终于找到了漂在湖面上的踏海,抱着她上了岸,找了个舒畅的地方将其放躺在地,摇了几次,没有醒来,踏海已然是昏了过去。云无踪心里直着急,环顾四周,全是悬崖峭壁,空无人烟,布谷鸟的穿谷啼叫幽幽传来。稍作思考,云无踪鼓足勇气缓缓俯*子,靠近了踏海的李唇,迷人的馨香阵阵袭来,云无踪的心怦怦直跳,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跟女生接吻,而且还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不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云无踪堵*的嘴,吹进了一口气,按在腹部的双手随即按了下去,反复几次后,踏海终于咳嗽了一声,醒转过来,云无踪如释重负,内心欢跳起来,踏海清醒过来后,发觉云无踪的手正贴在自己的腹部,全身似电震一般,下意识的一脚蹬出,直冲云无踪胸口而去,云无踪只顾高兴了,那里觉察到踏海的这一脚,咕咚一声,云无踪后仰腿朝天,随后便伏在地上哀痛起来,踏海又羞又恼,“你想干嘛呀,混蛋!”云无踪慢慢爬起来,右手捂着胸口,“喂!你还真用力了啊,是我刚才救了你,知不知道。”踏海神色一愣,略一思考,随即双颊泛红,吞吐道:“你……你……你做那个了?”云无踪随口道:“哪个呀?”突然他明白了过来,底气不足的说道:“不那样,怎么救你呀,就吹了几口。”“别说了!”踏海双手抱头,厌恼地叫道。随即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掷向云无踪,云无踪没来得及防备,又白受了一顿突袭。踏海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云无踪在后面喊道:“喂,你去哪。”“你管的着嘛!我可不想呆在这。”踏海的回答中带着几丝怒厌。踏海走远了,云无踪怔在原地,四顾心茫然。“哎,一时半会也出不去,反正也累了,先睡会再说吧。”云无踪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来,舒展开身子,望着飘着点点白云的天空,逐渐*了梦乡。梦里头,云无踪终于到达了天龙寺,见了张谦,将宝图送上,云无踪受到了天龙寺的热情款待,从此,再也不会受到追杀,还得到了万盟主的宽恕,重新回到了天下会,重新见到了玉翔、强盛、珠玉和花悦,云无踪兴奋地放声大笑。“哈哈哈”云无踪被自己的笑声惊醒了,清醒之后,才发现是一场梦,转头间,发现踏海正坐在一旁望着他发愣,“干嘛?”云无踪惊异道。踏海神色一窒,接着缓过了神,避开云无踪的目光,看向远处,不咸不淡地道:“切,这样也能睡得着,还睡得那么香。”云无踪挠了挠后脑勺,道:“找到出口了吗?”踏海平伸双腿,揉了揉膝盖,诉苦道:“这里我又没来过,怎么找啊。哎呀,累死我了。”“那就是没找到了。”云无踪略带嘲讽的笑道。踏海瞅了他一眼,没答理他。云无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休息吧,我去找。”说罢,云无踪转身而去。幽静的山谷中时不时地传来布谷鸟的啼叫声,其时正值夏日来临,天气微热,但踏海却感到浑身发冷。突然,身后丛林中飞出了一把利剑,踏海一弯身子并顺势将剑凭空摘下,仔细一看,此剑竟然是雷龙教教的剑,剑把上刻着一个‘白’字,踏海提高了警惕,这时,云无踪从树林中悠悠地走了出来,踏海忙道:“这把剑突然从树林中飞出来,你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吗?”云无踪噗嗤一笑,道:“这剑是我扔出来的。”“你?”踏海先是一惊,随即愠怒道:“你有病啊,开这种玩笑。”接着踏海神色由愠怒转为惊奇道:“你哪儿弄来的这把剑?”云无踪微笑着又亮出一把,道:“还有这把,都是从一个洞里找到的。”“洞!在哪?”
云无踪带着踏海来到了山洞,洞中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云无踪点了火把,借着亮光,两人仔细瞧去,突然踏海兴然道:“‘’,这时‘’的剑诀。”云无踪疑惑道。踏海说道:“师父曾对我说过,他的嗜血剑的克星便是玉女剑法,只是我从没见过有人使用这套剑法,我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有那么厉害?”“师父说过的,应该不会错。”“对了。”云无踪陡然兴奋地道,“你如果练会了玉女剑法,就能够打败你二师哥了,对吧。”踏海眼中精光一闪,又仔细看了起来,但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剑诀上要求必须是两人合练,而合练的两个人必须心灵相通,亲密无间。这剑法无疑交给夫妻去练是再合适不过了。云无踪看后微皱眉头,不一会,他先开口了,“其实,两个人要心灵相通是有很多种办法的。”“什么办法?”云无踪眼珠一转,笑道:“如果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会不会好一点呢。”踏海眼睛一亮,但随后又陷入了低沉,“我是雷龙教教的,你是天下会的,道义相互对立,如何沟通啊。”云无踪盯着踏海正色道:“你还把自己当做雷龙教教的弟子吗?”废踏海神色一愣,接着反问道:“你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天下会的人了吗?”云无踪被踏海问愣了,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踏海瞟了他一眼,道:“我们开始练吧。”说完踏海持剑往洞口走去,云无踪望着她的背影道:“外面没有剑诀,你怎么练呢。”“早记心里了。”踏海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云无踪自语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呀。”随后,云无踪自嘲般地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阅读墙壁上的剑诀。
过了好一会儿,云无踪终于将剑诀背了个大概,正自巩固记忆,踏海又走了进来,见云无踪闭目凝神,便伸手拍了他一下,不料云无踪浑身一抖,睁开眼睛直视着她,踏海也错愕地看着他,随后移开目光,道:“外面下雨了。”云无踪也重整神色,说道:“哦,夏天到了。”“你练得怎么样了?”踏海问道。“刚把剑诀背熟了,等雨停了,我就练给你看。”踏海略带怀疑地道:“是嘛,要是这雨是连阴雨呢?”“那就在雨中练好了,更诗意。”踏海扑哧笑道:“‘诗意’?”笑容淡去,踏海渐现疲态,“今晚怎么度过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云无踪四下里瞧了瞧,说道:“应该有吧,我去找找。”说罢,云无踪摇晃着火把四处察看,踏海跟在后面。“找到了。”云无踪兴奋地喊道。踏海心中一阵欢喜,凑上前瞧去,只见他们面前摆着一张木床,但宽度显小,明显是单人床,但铺陈精致。云无踪道:“你睡这儿吧。”“那你呢。”踏海挨着床边坐了下来,“这床好像只容纳一个人啊。”云无踪洒然一笑,“我睡地上吧。”说罢,云无踪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放手摸去,地面是用青砖铺砌而成的。踏海借着火光发现木床上十分干净清洁,便安心地躺了下来,淡淡地道:“不好意思了,叶……风。”说‘云无踪’这俩字时,踏海显得很吞吐。云无踪道:“我睡地上都已经睡习惯了,与蜈蚣为伴,与蟑螂为友,哈哈。”踏海猛地坐起来,“不会吧,我最怕蟑螂了。”云无踪鬼马一笑,“可能有哦。”踏海白了他一眼复又躺下。洞中格外的安静,能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火苗还在袅袅的燃烧着,过了一会,踏海轻声道:“云无踪。”云无踪“嗯”了一声,踏海接着问道:“还没睡吗?”“快了。”“我睡不着。”“怎么了,床不舒服吗。”踏海将纤细柔嫩的食指放在嘴间咬着,问道:“你……还有家人吗?”云无踪神色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有了,八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根本就没见过。”踏海浅笑道:“你比我强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不会吧。”云无踪有点不敢相信。踏海意味深长地道:“自我懂事起,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师父,师父最疼我了,他经常说我长得像他的亲生女儿。”“他有女儿?”“嗯,师父说她的女儿已经失踪二十多年了。”踏海叹了口气接着道:“可如今,连师父也不要我了。”云无踪安慰道:“那只不过是端木芝香的一面说辞而已,师父那么疼你怎会狠心抛下你呢。”踏海不再答话,独自陷入了沉思……
清晨。踏海醒来时,云无踪早已在外面练起了玉女剑法,踏海俏立洞口,深吸了口气,雨过之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看样子不久又会来一场大雨。见云无踪练得正起劲,踏海挥动手中宝剑一个踏步,飞到了云无踪面前,“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说罢,踏海挥剑向云无踪斜刺而去,云无踪立剑伸腿,踏海见状改斜刺为横砍,看向云无踪腹部,云无踪见势急速转身并挥剑平削,踏海应势下压,剑从头顶一掠而过,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一刺一闪,从地上拆到空中,再从半空挪到树上,如两只缠绵的蝴蝶在花丛中追随。在半空中,踏海捏住剑诀,挥舞利剑,地上的野花在左尚的带动下纷纷旋起,舞在半空中,云无踪见群花拥簇着直向自己袭来,遂也捏住剑诀,利剑挥舞,身后的树林中一片片树叶像中了邪一样堆簇成一条长龙蜿蜒而去,与花团迎面撞在一起,瞬间,绿叶红花,漫天飞舞,将整个蓝天染成了一个童话世界。两人一起缓缓落地,相视而笑,云无踪道:“果然是上乘武功,此刻,我感觉我的丹田里充满了真气。”踏海莞尔一笑,“那是当然,要不怎么连我师父都畏惧三分呢。”“哎呀,肚子好饿呀,找点东西吃。”说罢,云无踪四处扫猎着走开了。此时,踏海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对她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准备柴火,等着云无踪胜利归来。
“他能捉到猎物吗。”踏海便生火便自言自语地说道。
过了一阵子,云无踪扛着剑回来了,剑尖上串着两只已被屠过的山鸡。就这样,他们每天练剑,接着便是踏海生火,云无踪打猎,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剑法也一天天精进,且彼此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两人正对练着,突然从树林中窜出一条巨蛇,踏海惊道:“这是,‘黑鳞玄蛇’。”云无踪听后全身一震,“它就是‘五毒’之一的黑鳞玄蛇吗?”“绝对没错,你看,它全身的鳞甲全是黑的,还有……”踏海再没说下去,此时,巨蛇已经将头高高翘起,张开血盆大口,两颗獠牙正在滴着涎水,绿莹莹的眼睛令人胆战心惊,两人对视一眼遂展开轻功高高跃起飞过巨蛇头顶,巨蛇盯着他们高高跃起前身,眼看就要触到云无踪,云无踪从容不迫,转势一剑直下,剑气祭出,直插巨蛇喉咙,巨蛇咆哮一声,挺在半空中的身体轰然倒下。就在这时,灵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拔出嗜血剑直刺巨蛇是尾部,鲜血喷涌,溅了灵血一身,巨蛇感受到了疼痛,甩动尾巴,接着转过身子,发现了渺小的灵血,此时,灵血已被蛇血溅的双眼模糊。巨蛇张开血盆大口,没等灵血反应过来,一口将其吞下。不远处,端木芝香正亲率一拨弟子赶了过来,巨蛇见状猛地扑了过去,端木芝香急速跃起,腾身飞向了半空,而其余弟子们则惨遭巨蛇吞食,飘在半空中的端木芝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紧接着趁巨蛇不注意,快速闪到其背后,捡起了那把嗜血剑,又闪电般地飞到了巨蛇头顶片刻不停一剑刺下,巨蛇一阵咆哮,端木芝香快速闪身。巨蛇倒地翻滚着身子,翻滚期间,将数棵粗壮的参天大树拦腰扫断,扫进了湖中,断木残枝顺流而下,云无踪与踏海见机迅速往湖边奔去,终于,他们踏上了一块断木,借着水流往南漂去。而巨蛇翻滚了一阵子也终于奄奄气绝,不再动弹了。
端木芝香飞上蛇头,拔出了那把嗜血剑,横到嘴边,李唇轻启,伸出了媚人的舌头,舔了舔剑上的血渍,“喝了黑鳞玄蛇的血,我五毒神功又上升一个层次了。”端木芝香精神激动地自语道。
云无踪与踏海逃离了险境,心神终于稍微安定下来,这时一条瀑布映入了他们眼帘,原来水流的尽头竟是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不等他们惊诧,树干顺瀑布倾泻而下,不过,两人这一次没有跌入湖中,而是在树干下坠之时借势飞了出去,中间在一棵扎在半山崖的松树上借了一下力轻轻地落了下来,好在两人都没有受伤。
云无踪倚在树上不停着喘着粗气,踏海回想起来刚才惊险的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其时已近黄昏,从他们的视角望去,夕阳正浮在瀑布之上,格外壮观。突然,光线晃动,端木芝香持剑飘了下来,云无踪与踏海登时警戒起来,嗜血剑在夕阳下熠熠生光。“小师妹,本想给你买一副好一点的棺材,呵呵,没想到,你命可真大呀。”端木芝香冷笑道。踏海交叉着双手,冷笑道:“托师姐的福,我的命长着呢,我要是死了,谁为师姐办理后事啊。”“你认为,师姐会死在你前面吗。”踏海冷笑道:“谁知道呢,不过,练会了那种武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一点,师姐比我明白。”端木芝香听后脸上掠过一丝不悦,道:“活那么久干嘛,活得自己高兴就行了。”“你现在很高兴吗,你学这邪术难道不是为了你那内心深处的痛苦吗。”端木芝香脸色骤变,阴云密布,很明显,踏海的话是刺激到了她的伤心之处。“没错,我是为了杀掉那个男人才练的这门武功,但同时我也享受到了这武功带给我的刺激,这刺激,你是没有体验过的。”踏海淡定自若地道:“我是没你厉害,你比我尝过的刺激多了,还有那刻骨铭心的一次,是不是啊,师姐。”端木芝香怒气骤生,持剑便向踏海砍去,云无踪出剑护驾,三个人又斗在了一起,云无踪与踏海施展了他们苦练多日的玉女剑法,但出人意料的是,端木芝香的功力更在他们之上,他们不知道,端木芝香喝了黑鳞玄蛇的血之后,武功又上一层,已今非昔比。几十回合下来,两人就只有后退的份了。端木芝香本想靠嗜血剑吸干他们地真气,不料,正中玉女剑法的下怀,三把剑交接在一起,真气在三人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平均分配,实现平衡,这样一来,倒是端木芝香体内的真气分到了云无踪和踏海体内,阴邪真气*两人体内,顿时冲乱了气息脉络,两人登时丹田错乱,不得不放弃运气,而端木芝香由于体内真气减少,体内的毒性因失去了抑制力而开始隐隐发作,这样,三个人同时都受了内伤。端木芝香跃上了一棵大树,而云无踪则搀扶着踏海躲进了一间茅屋,静坐调息。
调匀片刻,端木芝香已基本控制住了体内的毒素,而此刻,对面的云无踪和踏海却还没有恢复过来,端木芝香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小师妹,学乖点,交出秘籍吧。”踏海被她这一干扰有些心神不稳,此时的云无踪却恢复了过来,然后他移至踏海背后,双手按在背肩上助她调息,踏海大感惊讶,微声问道:“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啊。”“我曾经学过一点《九阳神功》,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创生出一定量的真气。”“九阳神功?”踏海以不太相信的口气说道。端木芝香见云无踪为踏海疗毒,心中萌生了嫉妒之情,拉着她那娇柔媚惑的嗓音道:“哎哟,这才几天啊,都成相濡以沫的情侣了嘛。”踏海身子一抖,云无踪连忙劝慰道:“注意集中精神,别中了她的圈套。”踏海稳定心神,双手抱球汇于身前,端木芝香本想趁机取他们性命,但因自己体内真气所剩无几,一旦运功,体内的毒素会因失去压迫力而再次扩散。端木芝香再次实行扰敌战术,秀眉一扬,娇声道:“小师妹,这几日,你们一定很爽吧,我看你你现在才更像个女人哟。”踏海身子又开始颤抖,云无踪再次提醒道:“踏海,集中精神。”端木芝香继续道:“师妹,来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跟这小子缠绵的好不好啊,是不是飘飘欲仙啊。”这次踏海终于按捺不住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停止了运气,伸出白皙雪腻的胳膊喊道:“你看,我的守宫砂还在,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那么不知廉耻吗。”端木芝香望了一眼踏海手臂上的守宫砂,轻叹了口气,道:“哼,你还真能挺啊。”踏海冷哼一声,道:“也只有你这样的*才挺不住,胡亦远当初抛弃比、你是对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你的。”一听到‘胡亦远’三个字,端木芝香刚才还灿若娇花的脸蛋霎时阴沉下来,狠声道:“师妹,念在同门之情的份上我才一直没都动过你,可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女人就是*了。”“因为你不是*。”踏海也强硬道。端木芝香阴沉的脸上泛出一丝蛇蝎般地微笑,道:“是啊,我银针红娘的名号是白叫的吗,不过,今天,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话音刚落,“倏!”三枚毒针飞射过来,云无踪眼疾手快,挡在了踏海身前,但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枚扎在了踏海的右臂上,一枚被云无踪用胸膛挡住了,第三枚被云无踪用两指夹住逆势挥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端木芝香。云无踪道:“快把解药拿出来。”这时端木芝香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道:“知道这毒针的名字吗。”云无踪一愣,并没感觉到有中毒的迹象,端木芝香道:“小师妹,这针的名字叫‘一夜**针’。”话音刚落,踏海瞪大了眼睛,一旁的云无踪不解地问:“踏海你知道?这针有毒吗?”踏海默然地低下了头,端木芝香掩口轻声一笑,道:“师妹,是你逼我的,叶少侠看来还是个涉足未深的少年啊,江湖人人都知道我银针红娘使用三针,蛇蝎断肠针,冰魄银针还有一夜**针。前两种银针都涂有剧毒,唯有一夜**针没有涂毒素,但却涂了春药。”说罢,端木芝香又娇笑起来。一听到‘春药’两个字,云无踪全身一抖,干愣在原地,踏海强笑道:“哼,你不也中了吗。”“我有解药啊,傻师妹。”端木芝香仰首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夕阳,笑道:“从今天晚上起,就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吧。”“你真卑鄙!”踏海气道。“哎哟,别这么说嘛,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我的第三种针,蛇蝎断肠针是送你们上路的。”说罢,端木芝香运上最后一股真气甩出第三种针,毒针如雨而至,踏海云无踪正发愣,踏海赶在云无踪身前双手捏诀,结印道:“落叶之舞!”顿时,四周树木上的叶子如中邪一般一起向踏海这边涌来,踏海拉着云无踪闪进了茅屋,紧接着无数的叶子纷涌而至,贴在了屋子周身,将茅屋彻底死死地包裹了起来。如雨般地毒针多数在半空中被叶子挡下下来,剩下的毒针则扎在了被叶层包被的屋墙上,端木芝香眉头微皱,自语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招。”
茅屋内漆黑一片,云无踪关切地问道:“踏海,你在哪,没事吧。”踏海轻声答道:“我没事。”随后朝外朗声喊道:“师姐,据我了解,你根本就没带解药,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去找个男人解决掉吧,难道要在这里让我们看你笑话不成。”端木芝香粉脸微红,强辩道:“谁说我没带解药,我还要等着看你们的好戏呢。”踏海继续喊道:“云无踪已经助我将毒素逼出体外,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恢复,而师姐你呢,让我等着看你脱衣服吗。”云无踪听出了踏海是在激将端木芝香,便也跟着附和道:“端木姑娘,要不要我帮你解决呀。”端木芝香气得两腮通红,一甩红袖,“你们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罢,一蹬树枝,飘飘然飞走了。云无踪拨开层层叶子,望着端木芝香远去的身影终于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借着照进来的光亮发现踏海已瘫倒在地,忙上前搀扶道:“你没事吧。”踏海轻微地摇了摇头。“等我把这些叶子推掉,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罢,云无踪便要运气,踏海轻声道:“不管用的,我已将秘术施展到最大限度,现在凭你的状况是不可能打开的。”云无踪惊慌道:“那该怎么办?你现在伤势如何?”“就是感觉好热。”踏海柔声道。说话间,云无踪已观察到踏海双颊已泛出*。“你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啊。”突然,踏海盯着云无踪问道。云无踪一摸腮,滚烫的感觉顿时滋生,“难道……”踏海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云无踪会意忙举手说道:“我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别说了,离我远点。”踏海斥道。云无踪便移到了墙角,面对着墙壁盘坐了下来,静息运气,但*已经在体内点燃,任凭他意志力如何坚强,也不能摆脱*的侵扰。
屋子里异常地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两人的急促呼吸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云无踪,你转过身来。”踏海轻声说道。云无踪神似电震,慢慢转过身子,还依然保持着运气的姿势,对对面的踏海正盯着她,眼波流动,春心荡漾。两人眼光一交接,云无踪顿时感觉像触电一样,立忙低下头不去看她,“云无踪……”踏海幽幽地说道,稍作片刻,云无踪才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嗯?”“你过来。”云无踪的心怦怦直跳,“我……不过去。”“那……我……到你这儿来。”说罢,踏海缓缓站起,朝云无踪这边缓缓走来,云无踪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云无踪心中暗道: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可怎么办呀,岂不坏了她的名声。终于,踏海走到了云无踪面前挨着他坐了下来,云无踪连忙背过身子去,尽量避开踏海的目光。突然,一只嫩如玉的纤手拂在了云无踪的早已*的后背上,云无踪顿时心神大乱,心跳加速。“云无踪,我热。”踏海幽幽飘忽地说道。接着,踏海将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云无踪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回过头,搂住了踏海的蛮腰,望着她柔清似水的双眸,晕红滋润的脸蛋,渐渐地向她靠近,此刻踏海犹如一只婉顺的绵羊,等待着,期盼着。
突然,云无踪停住了,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时,踏海的樱桃红唇蓦然接在他的嘴上,登时,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手不自觉地摸向踏海的香肩,接着除去了她的一层外衣,露出了挂着红色吊带的白皙的香肩。正热吻着,云无踪突然从梦中苏醒,推开踏海,再次面向墙壁,从怀里摸出了那本《如来神经》,胡乱翻开了一页,稳定心神,认真阅读起来,此刻的踏海正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在他耳畔腮边亲吻着,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正看着,经书上面的字似乎一个个动了起来,在纸面上构成了一个个的图形,人的图形,云无踪一愣,以为是幻觉,但仔细一看,确是真的,但又不像是真的。云无踪正端详着,突然间,似有一道真气从丹田生出直冲向脑门,脸上霎时一阵热一阵凉,一阵红一阵紫。一旁的踏海早已失去了理智,正暧昧地*着云无踪那火热的胸膛,云无踪极力地控制着自已不再去想那幅图,然而,他越是想回避,图像就越清晰,无奈之下,云无踪忍受着冷热交加的痛苦和踏海的撩人诱惑将经书又翻过了一页,另一页也是图像,附加些许文字,云无踪便照图像练了起来,强自集中精力,运练一会儿,身上的冷热之感渐渐淡去,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膨胀之感,似感觉有一股真气滞于胸膛之中,胸闷之感骤生,云无踪也被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咬紧牙关,他又翻过了一页,另一页是一个双手举顶的姿势,云无踪便照搬将双手举过头顶,胸膛之气顿时扩散开来,胸闷之感也渐渐弱了下来,此时,经书无风自翻,又过了一页,云无踪照图双手合什于胸前,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向自己身体扑来,似乎是被自己体内的真气吸引了,体内的真气又再次汇聚于胸前,沉闷之感陡生,正憋闷时,经书又翻过了一页,云无踪看了一眼后双手急速平伸,不料胸中真气兀自一分为二,犹如两条巨龙沿手臂挟风呼出,霎时,身体周围空气急速流动,风生而旋起,“咕噜”一声,两边的墙壁个打开了一个洞口,云无踪突感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正喷发着真气,“呼”一声,体表生风,踏海被气旋扫倒在地,顿时没了知觉。云无踪发觉踏海晕了过去,刚想过去扶她,不料全身似被火燎一般,痛苦难忍,“啊”一声,疼痛到极点的云无踪跌卧在地,也浑了过去。轰隆一声,大雨顷刻而至,“哗哗”的雨水拍打着被树叶包被的茅屋,在电闪雷鸣与滂沱大雨的交织中,那本《如来神经》似乎被透过洞口吹进来的风带动了一下,轻轻的合上了……
雨,下了一整夜。
天亮了,雨停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云无踪,霍然起身,云无踪四下里扫视了一番,先看到了摆放在旁边的经书,转过头,踏海侧躺着身子背对着他,白皙*的香背和喜红色纤细的吊带毫无掩饰的映入眼帘,云无踪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做什么出轨之事后,他平舒了一口气,接着跪着腿缓缓移到踏海身边,轻轻推了她一下,“踏海姑娘,醒醒。”云无踪轻声道。踏海缓缓转过身子,明眸半闭,睡眼惺忪,当发觉自己还**着上身时,踏海“啊”了一声双手抱肩,叫喊道:“转过头去!”云无踪连忙转过身子,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踏海双手遮胸面容尴尬,生气地啐道:“把我的衣服递过来,快点!”“是,是。”云无踪捡起地上的丝纱递到身后,“不许回头!”说着踏海连忙一把夺过,边穿边警告云无踪道:“不许偷看!你知道后果的。”云无踪尴尬地跪在那里。心下暗道:哎,咋把我当成一色狼了。
踏海穿好衣服后站起来走到云无踪身后嘟着嘴猛地一脚将云无踪踢了个趴下,云无踪*着惊问道:“喂,你干嘛呀。”“干嘛,昨晚你干嘛扒我衣服,你以为我跟师姐一样是胡来的人啊。”云无踪一听苦笑不得,心中暗道:那又是谁主动靠近我亲吻我的呢。想到这里,云无踪摇头苦笑,“你还笑。”踏海气得粉面通红,“好了,好了,我对不住你,得赶紧离开这里了。”说着,云无踪爬起来揉着后背走到洞口,伸出双手用力掰了掰,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结果洞口被他撕裂了开来,“走吧。”云无踪说着拱了出去。踏海瞅了他一眼也跟了出去。
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云无踪心情好了许多,“踏海,我们该往哪里走。”云无踪微笑着问道。踏海把头扭向一边没有搭理他,看来气还没有消呢。过了一会儿,“往南。”踏海冷淡地说道。说罢,踏海径直往南走去,她也不再留意云无踪会不会趁机逃脱,而云无踪也没有想逃的打算,跟在她后面走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了树林,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山,雾气缭绕,山上隐隐传来琴箫之音,悠扬清越,大有高山流水感觉,仔细瞧去,山腰立有一座寺庙,庙顶一缕青烟正袅袅升起,云无踪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踏海扫视四周,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终南山。“自己看。”踏海朝石碑一指,淡淡地说道。云无踪顺着望去,心中一凛,摸了摸还在怀里的那块玉帛,黄老前辈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走吧,到雷龙教教还早呢。”踏海说道。转头看了看踏海,云无踪心想:得找个理由上山啊。这时,云无踪面向踏海笑道:“你饿了吧,我们再吃野炊吧。”“我不饿。”踏海回答地干脆利落。“可是我饿了,走不动了。”云无踪说道。踏海刚要说话,突然她眼前一黑,身子随即失去平衡欲要跌倒,云无踪神色一凛,慌忙上前扶住她,“踏海,踏海,你怎么了。”可踏海双眸紧闭,已然是昏了过去。难道她体内的毒素又开始扩散了,想到这里,云无踪浑身闪过一个激灵。
将踏海放倚在一棵大树下,云无踪开始为她输入真气,但重复几次后,踏海仍然没有醒转过来,万分焦急之际,云无踪望了望远处的终南山,弯身抱起踏海展开轻功往终南山上奔去。
终南山下有一条青砖砌成的羊肠小道,云无踪抱着踏海拾级而上,突然凭空落下一男子,挥出一根横笛挡在云无踪身前,云无踪一惊,定神看去,此人三十出头,身材修长,眉目清秀,衣冠楚楚,环佩叮当,散发出一身俊朗儒雅之气。青年男子抱拳笑道:“这位仁兄,突临敝寺,所为何事啊。”话语间,男子显得十分彬彬有礼,云无踪稍定心神,恭声道:“晚辈难以施礼,还请高台海涵,冒昧闯入贵处只因在下受高人之托需拜见贵派掌门人白姑老前辈。”男子眼神一转,问道:“敢问仁兄是受哪位高人之托啊?”云无踪正色道:“云龙山黄禹渡老前辈。”男子浅浅一笑,抱拳道:“仁兄有所不知,我家掌门平生最忌讳‘黄禹渡’三个字,而与之有关的任何事更是一律不得在她老人家面前提起,所以,仁兄还是请回吧。”云无踪神色焦虑,央求道:“那请你们救救这位姑娘,她与黄禹渡没有任何关系,求你了。”男子望了望躺在云无踪怀里的踏海,问道:“她受了什么伤吗?”“她中了毒,生命垂危啊。”男子听后显出同情神色,但一时也难下决定,正犹豫着,一个女子声音道:“万里,他们是什么人啊?”云无踪抬头望去,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缓缓走了下来,该女子走到男子面前,看了他一眼,眼神交接中,云无踪看得出他们是一对情侣,女子侧身望了望云无踪和躺在他怀里的踏海。那名男子叫杨万里,是白姑的门徒,万里将事情说了一遍,女子听后微笑道:“我家师父已闭关多年,任何人谢绝打扰,阁下还是请回吧。”说完女子拽了拽万里的衣角示意回寺,万里犹豫了一下,道:“张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女子名叫张倩,张倩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道:“师父说过的话,你难道忘了吗?”万里神色一震,只好作罢。
就在此刻,突然间,云无踪抱着踏海腾空而起,看来他是要硬闯了。万里和张倩察觉到云无踪的突然举动,忙运气而上,云无踪落在了他们面前的石阶上,踏海腰上的两颗铃铛在剧烈的摇晃下叮当作响,万里和张倩看见后神情不由一愣,接着身似电震,似乎想到了什么,万里问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什么关系?”云无踪道:“既然无心救她,又何必多问呢。”万里盯着那两颗摇摇晃晃的铃铛脸色煞白,张倩道;“这位兄弟,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去禀报师父。”说罢,张倩一个踏步轻飘飘跃起,往山上寺庙飞去,云无踪跟万里怔在原地,半晌不语,云无踪对这突然的转变琢磨不透,过了一会儿,张倩出现在了石阶顶端,怀抱七弦琴,轻轻拨动了一下,万里见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对云无踪道:“我家师父已同意见仁兄了,请。”云无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个消息,云无踪大喜过望,抱着踏海快步往上奔去。
在张倩的带引下,云无踪进了寺庙。庙中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院中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盆,墙角栽有几棵柳树,还有几只蝴蝶追逐于半空。很快,他们进了内堂,迎面是一尊巨大的佛像,香火鼎盛。绕过佛像,他们进了一间卧室,将踏海放躺在床上,张倩道:“请阁下稍等。”说罢转身出去并带上了门。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走进一位五十多岁的苍发*,身后跟着张倩和杨万里,张倩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师父,江湖人称白姑前辈。”云无踪听后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白前辈,请您救救她吧。”“你起来吧。”白姑淡淡地道,然后走到了床前,当看见躺在床上的踏海时,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坐了下来,将手触到踏海的手腕,开始为她把脉,过了一会儿,白姑眉头微皱道:“毒素还未扩散,还有得救,只是需要很多时日。”转过身对杨万里道:“马上备药,黄灵、红藤、藿香、鹤虱、黄石各五钱,旱莲草、当归、血藤各六钱,用槐木煮熬,快去。”杨万里奉命退下,“张倩去烧水吧。”“是,师父。”张倩也退了下去,张倩走后,云无踪掏出黄禹渡交给他的那块玉帛呈到白姑面前道:“前辈,这是黄老前辈命在下转交于您的。”白姑眼神一愣,随手接过,打开看了一会后接着当着云无踪的面扔在了地上,一脸的不屑之色。“你是他徒弟?”云无踪道:“啊,算是吧。”“那她呢?”白姑瞅着踏海问道。云无踪语塞,如果说她是夏踏海,那白姑会不会也像江湖上的人一样对待她呢,不过又一想,白姑闭关多年,应该不知道武林中发生的这些事吧。想到这,云无踪鼓了鼓勇气,说道:“她叫夏踏海,是我的好朋友。”“夏踏海?”白姑轻声念道,伸手摸了摸踏海腰间的铃铛,眼眶渐渐湿润,“这铃铛……是她的吧。”白姑颤声问道,云无踪觉察出了白姑的异样神情,轻声回答:“是,她说过这铃铛在她懂事起就有了。”一滴泪滴在了白姑搭脉的手上,云无踪试探性地问道:“白前辈,您没事吧。”白姑忙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小兄弟,得多谢你救了她。”云无踪尴尬一笑,感到受宠若惊,不禁暗自心虚。云无踪脸色归正,道:“白前辈,晚辈有一事想求。”“嗯,说吧。”云无踪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请白前辈替我照顾踏海姑娘,最好将其收归门下。”白姑一愣,随即微笑道:“这是为何呢。”云无踪道:“前辈有所不知,她是个孤儿,养父如今已经抛弃了她,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白姑眉头一皱,“她的养父是谁?”云无踪憨笑道:“我也不知道。”白姑望了云无踪一眼,又转头看向踏海:“可怜的孩子,好吧,我答应你了。”“谢谢前辈。”“那你呢,也要拜我门下吗?”“不,不,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得马上离开。”“是吗,那随你便吧。”说着白姑起身走到门口,“我要去调药了,你请自便吧。”白姑走后,云无踪靠床边坐了下来,望着她那憔悴的面容,暗自心伤,下意识地摸了摸踏海纤柔滑嫩的手指,自语道:“踏海,也算是相识了一场,虽然是敌人,但也应该算是朋友吧,哎,其实是我把你给连累了,弄的你遭同门逐株,江湖追杀,不过,哎,谁让你死追着我不放呢,哎。”云无踪又叹了口气。“我要走了,你好好在这呆着吧,江湖险恶,还是早点抽身为好,有缘再见吧。”说完云无踪起身出了房间,走到门口,云无踪停住了脚步,又回头望了望,颇有不舍之感。
药已经熬制好了。张倩正端着药走来,恰遇云无踪出来,碰了面,云无踪拱手行礼道:“有劳了,代我谢过白前辈,晚辈告辞了。”说着云无踪径直走了。张倩望着云无踪的背影道:“小兄弟,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落叶清风,无需知晓。告辞。”很快,云无踪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张倩迟疑了一下,端着药进房去了。一声惊雷,一滴雨点打在了云无踪的脸上,云无踪摸了摸抬头望着灰暗的天空,这雨,说来就来了。
渐渐地,雨下大了。雨水打湿了云无踪的脸,夹杂着滚烫的泪水。天地间,除了雨声,再无任何声息了,不,还有,还有一颗悲凉的心在颤抖着。
定海城中最有名的一派便是铸剑门了,该门派的创始人便是已故的夺命人胡克风,胡克风死后,其子胡亦远接替掌门之位,但该派从此却一蹶不振,走向没落,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一座空城宅——凌云山庄了。庄中有个花园叫鎏园。
凌云山庄的邻居便是南座王柳玉婉的府邸——楼月山庄,胡克风与柳玉婉的丈夫柳石青是金兰兄弟,两人死与同年同月同日,凶手都是同一个人——狂荡王。
凌云山庄,鎏园,雨一直在下。一个青年男子持剑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他的对面是一棵粗壮的广玉兰树。在他背后不远处有一处亭阁,亭阁中站着一位冰清玉洁的白衣少女,痴情地望着雨中的男子,倾慕之情溢于脸色,还夹带着几分焦虑。这时,身旁的管家恭声道:“小姐,公子已经在雨中站了三个时辰了,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白衣少女一脸焦虑,道:“母亲大人不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我去喊一下……”“别,别,别,千万别!”管家慌忙截道,“小姐忘了,公子自从练了夺命剑以来,神智时而清醒时而错乱,已经有许多门客毙命于其剑下了。”白衣少女紧攥手中的丝绸绢,不知该如何是好。
群芳院是定海城最有名的青楼。连日来的大雨终于使群芳院的姐妹们得到了一丝难得的休息时间。在群芳院高楼阁的一角,一位姿容婉丽的*正透过窗棂望着街道上的雨水怔怔出神,其她的姐妹们则在另一边嬉笑打闹。其中一位姑娘道:“倾国姑娘,过来一起玩啊。”这名*名叫倾国,倾国微微一笑,“你们玩吧,我想看雨。”这时又有一位姑娘揶揄道:“行了花菊,你以为她跟我们一样啊,人家是定海城第一艺伎,卖艺不卖身的,倾国这个名字你以为是白叫的吗。”倾国不理会他们的话语,以手支颐,望着外面的世界,此时,原本空人绝迹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撑着一把破伞,漏进来的雨滴正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肩膀上、脖子上,而此人似乎并不在意,一脸漠然无精打采地走着,倾国望着这个落魄的男人,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个男的走到群芳院门前时刚好雨下得更大了,男的见伞已无法遮雨,便来到群芳院门下避雨,但他却没留意他正站在青楼门下,倾国看着他走到屋檐下后,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道:“姐妹们,有个呆子在我们楼下避雨呢,不如戏谑他一番啊。”众姐妹一听喜上眉梢,纷纷整理好妆容涌着下了楼。
门打开了,花菊探出头来,娇笑道:“公子,外面雨大,快进来躲躲雨吧。”男的道:“多谢姑娘好意,不用了,我站一会就走。”花菊转动眼球瞥见了他手中的破伞,便又笑道:“伞破了,怎么遮雨啊,我们这有很多把伞,送给你一把吧。”“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姑娘。”“你自己进来挑吧。”“姑娘随便给一把就行了,不用挑了。”“可是我的伞放的很乱,这样吧,你能不能进来帮忙整理一下呢。”男的迟疑了一下,道:“好,可以。”男的跟着花菊进了青楼。
进了楼之后,男的左看右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伞,便问道:“姑娘,你的伞放哪儿了。”花菊道:“在楼上,快,上楼吧。”男的只好又跟着上了楼,越看越不对劲,直到上了楼看到了一排美女,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进错了地,青楼姑娘个个都盯着他挑眉勾眼,大秀性感,男的显得很不自在,这时,倾国也走了出来看着他,不过只是看而已,花菊笑道:“公子,你要哪一个啊,自己挑吧。”男的尴尬地笑答:“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是来寻欢的,只是避雨而已。”花菊笑道:“在青楼屋檐下避雨。”话音刚落,一排姑娘跟着道:“假正经。”男的脸刷一下红了,“我真的是避雨。”众姑娘又是哄堂大笑,倾国站出来道:“好了,姐妹们,别再戏弄她了,公子,贵姓啊。”“云无踪。”男的说道。众姐妹扑哧一笑,“云无踪?还是江湖名人啊。”云无踪心底掠过一阵惊慌,他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江湖上人人追杀的对象。“你敢冒充云无踪,当真是有胆量啊,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倾国淡淡地说道。此话一出,众位姑娘笑得更加厉害了。云无踪道:“打扰各位了,告辞。”刚转身欲走,这时老板娘上来了,后面跟着几个打手,“想走!”老板娘一声厉叱,“进了我们群芳院却不花钱就想出去的,至今还没有一个是活着的。”云无踪辩道:“我又没嫖。”“没嫖也不行,只要进来了,就得给钱。”“多少钱?”“五十两。”“啊?那么贵。”“虽然你没嫖,但你却要定海城第一*倾国姑娘跟你聊天,知道吗,全定海城只有凌云山庄的胡少爷有资格和我们家倾国姑娘一起聊天谈心,而胡少爷出的是一百两,我让你出五十两算是便宜你。”云无踪两颊直冒热汗,“可我没有钱。”“什么,给我上,狠狠地揍他。”几名打手上去就对云无踪拳打脚踢,云无踪本想还手,可转念一想,这里毕竟与凌云山庄有关系,而且还手很容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对云无踪来说,只能抱着头挨揍了。倾国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便走到老板娘身边,道:“干妈,这样下去,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得到钱的,不如让他在我们这里做小工吧,带功补偿,这样一来不是还省了不少工钱吗。”老板娘思考片刻觉得有道理便命令罢手。云无踪听了老板娘的苛刻要求后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再做打算。很快,夜幕降临了。
晚上,云无踪被关押在柴房,脚上带了镣铐,想想白天的遭遇,云无踪哭笑不得。
第二天,天刚放亮,云无踪便被叫醒,开始了他一天的劳作。先是劈柴、烧水,然后是端盘子。因为雨停了,所以群芳院的生意又火起来了,门客络绎不绝,云无踪自然也没机会偷闲,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本想有空休息,厨师却甩给他一大盆碗筷。无奈之下,云无踪只能默默遵从。
终于把一大盆的碗筷洗刷干净,云无踪倚在墙角闭目休息,忽听到小二们在交谈,其中小二甲道:“喂,你们知道吗,今晚凌云山庄的胡公子又来找倾国姑娘了。”另一个小二乙道:“是吗,听说胡公子每次都是晚上来,而且都是听倾国姑娘弹琴,哎,你还别说,倾国姑娘的琴技的确是出神入化,令人飘飘欲仙啊。”甲拍了乙一下,道:“你会听琴吗,倾国姑娘的琴声那是疏疏帘外竹,浏浏竹间雨……”云无踪睁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倾国姑娘的花容,“哎,小兄弟,出来听琴了。”小二甲对云无踪道。云无踪笑脸相对,然后缓缓撑起身子,走了出去,很多客人都围在群芳院的阁楼上望着不远处的一处庭院,庭院很宽阔,在庭院的中央有一个青年男子盘膝而坐,“胡公子好帅啊。”几个姑娘相互议论着。没错,此人便是胡克风的儿子胡亦远,云无踪望着庭院心下暗道。很快,仆人们摆上了红木刻花桌椅,奉上了龙井热茶,胡亦远一脸端庄,气定神闲。不一会儿,倾国一身妩媚婉丽的打扮,款款入场。几个仆人利索地摆好方桌,放好七弦琴,楼上的仆人示意大家安静,果然,全场都肃静下来,倾国欠身施礼道:“倾国有礼了,胡公子近来可好啊。”胡亦远淡淡道:“一切都好,倾国姑娘,再谈你那首‘红尘曲’吧。”云无踪暗道:她竟然会弹红尘曲。倾国轻轻坐了下来,伸出纤纤玉手,纤指轻轻触动琴弦,清灵悦耳的悠扬琴曲幽幽传来,顿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坠入了梦中,和着清灵的琴音,胡亦远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品位这蕴意非凡的曲调。很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闭上了眼睛,都仿佛失去了意识一样,唯有云无踪仍然保持清醒,但他也觉察到了这首曲子暗藏玄机,全场都安静下来了,唯有倾国跟云无踪还‘醒’着。倾国用余光瞥见了没有陷入幻术的云无踪,心底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突然间,胡亦远睁开了眼睛,道:“听着这首曲子真是一种旅行,尤其听到这里,我就想舞剑。”说罢,胡亦远抽出利剑在空地上挥舞起来,剑锋时而凌厉迅猛,时而婉转悠扬,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几招过后,胡亦远突然僵住不动了,手持利剑怔在原地,这时,倾国觉察到了胡亦远的神态变化,迅速变换曲调,曲调瞬间变为缓和悠扬,渐渐地,胡亦远心神回转,收回利剑,再一次盘坐下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曲调渐渐变慢变弱,最后完全停了下来,倾国起身行礼,这时在场的每个人也如睡梦初醒一般都睁开了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果然是好曲,倾国姑娘,名不虚传啊。”胡亦远略带笑意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公子才貌双全,又是名门之后,能得到公子的赏赞真是荣幸备至啊。”胡亦远淡然道:“我来过几次了。”倾国微笑道:“算上今晚是第十四次了。”“哦,十四次了。”旋即道:“老板娘。”老板娘满脸堆笑,快步奔开,招呼道:“胡公子有何吩咐啊。”胡亦远道:“倾国姑娘的赎金是多少?”老板娘一惊,接着又笑道:“这个,这个,倾国是群芳院的招牌……”“一千两怎么样?”老板娘笑容依旧,但看的出实在犹豫着,“那就五千两。”胡亦远接着说道。“好,行。”老板娘连忙叫好。胡亦远望了倾国一眼,倾国俏立原地,神情淡定,胡亦远表情也很淡定,道:“七日后,我会派人来下聘礼,让倾国姑娘好好准备一下吧。”说罢,胡亦远洒然而去,老板娘在一边滋地开了花。云无踪心里一阵好奇,此刻,倾国正翘首盯向云无踪这里,神情令人难以捉摸。
夜深了,云无踪独自一人打扫大厅,楼梯上有轻盈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倾国身着宽松朴素的白色纱衣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走向云无踪,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幽香。
脱去华衣浓妆的倾国仪容清秀,倒有一份清纯脱俗之美,全没青楼*之气。看着倾国含情脉脉地走来,云无踪多少有点不自在,只能故作镇定继续干自己的活,倾国靠近了云无踪,幽幽的香气压的云无踪喘不过气来,云无踪展颜强笑道:“倾国姑娘,还没睡呢。”倾国微微一笑,又继续盯向云无踪,云无踪脱开她的目光,倾国道:“公子,请问贵姓。”云无踪一震,“在下名叫李怀。”“那云无踪真是你编出来唬人的了。”云无踪背着她笑道:“是啊,没想到江湖上还真有其人,而且是个通缉犯。”“你差点就酿成杀身之祸了。”倾国柔声说道,“我弹的曲子好听吗?”“好听,好听。”“知道叫什名字吗?”“还请姑娘告知啊。”云无踪恭敬地说道。倾国浅浅一笑,继续说道,“那你喜欢音乐吗?”“喜欢。”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倾国道:“以后我叫你叶公子吧。”云无踪一笑,道:“可我不姓云。”“这我知道,人在江湖,还是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为好。”云无踪道:“倾国姑娘叫我云无踪,只管叫好了。只是我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倾国迟疑了一下,道:“放心,我只叫你叶公子就是了。”说完,倾国转身上了楼,云无踪伫立半晌,思索良久。
回到闺房,倾国放飞了一只信鸽,信鸽拍翅飞去,留下了一片羽毛。
终南山,雨停。连续昏迷几日后,踏海终于幽幽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张倩欣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七天了。”张倩边说边起身去端放在桌子上的药汤,踏海顿了一下,轻揉了一下眉头,微声道:“我这是在哪?”“这里是终南山古墓,我家主人便是名传江湖的女神医白姑前辈。”踏海霍然惊道:“云无踪呢,他在哪?”“谁是云无踪?”“就是背我来这的那位公子。”张倩微笑道:“噢,你说那位公子啊,不过他不是背你来的,而是抱你来的。”踏海脸泛微红,道:“他人现在在哪?”“走了。”“走了!”“嗯,走了。”“什么时候?”“七天前。”踏海大惊,随即翻开被子,刚要下床,张倩连忙制止道:“你要干嘛呀,你还没痊愈呢。”“我要去找他。”踏海说的很坚定。“可云无踪去哪儿了,你知道吗?”“不管他去哪,我都要找到他。”踏海眼中噙满了泪光,不知是幽怨还是思念。这时白姑走了进来,张倩行礼,踏海望着这位鹤发童颜的老人,道:“您就是白前辈?”白姑微微点了点头,踏海连忙跪下行礼相谢,白姑扶起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和蔼地道:“姑娘,你姓夏?”踏海点了一下头,道:“前辈怎么知道?”“你的那位公子告诉我的。”踏海激动道:“他去了哪里?”“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踏海黯然的低下了头,忧心忡忡。白姑说道:“夏姑娘,你腰间的铃铛真好看,这是祖传的吧。”踏海摘下铃铛放在手心,望着出神,白姑道:“它对你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啊。”踏海道:“自我记事时起,就有它了,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师父把我带大的。”“噢,你师父又是谁?”白姑继续问道。踏海略微一顿,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一个隐居世外的道人。”白姑思索了片刻,道:“这铃铛上是否刻着字?”踏海眼睛一亮,“前辈怎么知道?”白姑道:“一颗铃铛刻有‘天长’,另一颗刻有‘地久’是吗。”踏海惊讶道:“真是哎,真的是‘天长地久’。”白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怅然道:“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一颗跟你的一摸一样的铃铛,而且,我有一个女儿,可是在我女儿一周岁时,她跟铃铛一起消失了。”踏海眨了眨眼睛,道:“不会是您女儿吧。”白姑拭去眼角边的泪痕,笑道:“刚开始,我以为是,可后来觉得不是,我的女儿如果还活在世上,应该比你大,而且,在她的右肩上有一个梨花状的胎记,而你没有。”踏海道:“前辈这几年一直在找您的女儿吗?”“没有,我都快忘记她了,可能,她已经不在人世了。”踏海将铃铛递到白姑面前道:“前辈,这铃铛就送给您吧。”白姑摇头笑道:“算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它只会让我想起痛苦的事情,你还是自己保存好吧,说不定,它是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信物了。”踏海听后微微一笑,便又收了回去。“你跟那位公子是情侣吗?”白姑问道。踏海脸颊微红,“谁说的。”白姑看了她一眼,笑道:“从他慌慌张张地抱着你来找我时,我就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一往情深哪。”白姑顿了顿说道:“他托我收留于你,你意下如何?”踏海一听,神色一惊,道:“他为什么要你收留我啊。”“他说他有要紧的事要办,不想再连累你了。”踏海气道:“什么要紧的事啊,他是诚心在逃避我,我一定要找到他,他一直深爱着我却不敢说出口,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明白。”说完,踏海佯装更加生气,白姑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放你走,可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不知道,但我会一直找下去的。”踏海坚定地说道。“好吧,现在得到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张倩,帮她收拾一下。”踏海见自己终于可以‘逃出’这个陌生的地方,心底暗自称快。
出了终南山,踏海径直往南而去。古墓寺中,张倩道:“师父,真放她走了,我总觉的他们两个背后有点故事。”白姑望着窗的天空,淡然道:“十年了,看来,我该出山了。”
群芳院,七日后。
迎亲的花轿抬到了群芳院楼下,倾国钦点云无踪为陪送之人,云无踪推辞不下便答应了,其实云无踪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借机逃走,最起码不是从群芳院里逃走,自己也感到体面一点。新娘红妆裹身,在姐妹们的扶涌下进了花轿,云无踪则上了一匹马跟在花轿一侧,老板娘哭的一塌糊涂,鼻涕擤了一地。待花轿走后,立马回楼上开聘礼箱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轿已抬到了江口码头,一艘白帆大船早已等候多时,云无踪略感奇怪,但还是随花轿上了船,因为他知道凌云山庄在哪,根本无需坐船,他本想逃脱,但想到亲娘的安危,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大船安静地驶离了江岸。
群芳院。老板娘正满脸堆笑地瞧着摆在眼前的聘礼,这时,花菊突然跑进来喊道:“干娘,又来了一批迎亲的人。”老板娘笑容戛然僵住,正懵着,迎亲的人已经进来了,待花菊把先前的事述明后,站在门外的胡亦远一脸诧异,他径自走了进来,老板娘惶恐地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胡亦远从聘礼箱中挑出一块璞玉仔细地端详了片刻,轻轻一笑,转身出了群芳院。上了马,胡亦远面色冷峻地说道:“马上给我备船。”
新娘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定海城。楼月山庄的大小姐柳纷飞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便马上去了凌云山庄,又从下人那里问到胡亦远已经去了江口。柳纷飞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到江边,此时,胡亦远正要登船,柳纷飞大声喊道:“亦远哥,等等我。”听到喊叫,亦远回头,看到了站在江边的柳纷飞,面对后者急切地叫喊,亦远一如以前,冷漠相对,淡然道:“纷飞,回去吧,我有急事。”“回去?我娘临行前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去哪,我就去哪。”亦远不再理会她,回身上了船,一旁的手下道:“少爷,小姐怎么办?”“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回去的。”说着亦远进了船舱,船起动了。亦远刚进船舱没多久,一名下人突然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少爷,小姐跳江了。”亦远大惊失色,忙掀开帘帏奔出船舱,只见几个水手正驮着溺昏过去的纷飞向船这边游来。上了岸,几个水手把小姐放躺在地,亦远也跪下帮忙,按了几下腹部后,纷飞终于咳嗽了一声缓过气来,睁开疲弱的眼睛,望着胡亦远,亦远开口道:“你真傻,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姨妈交代。”纷飞眼角流出一滴泪花,幽幽地道:“你照顾我只是为了应付我*托付是吗?”亦远微微一愣,随即淡然道:“不,你是我的表妹,我有责任照顾你。”“真希望没有你这个表哥。”纷飞深情幽幽地说道。亦远语顿,一时默然。一名水手道:“还是先给小姐换衣服吧。”亦远没再说话,抱起纷飞进了船舱,纷飞心中的委屈顿时焕然消失,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亦远依旧表情淡漠,目视前方。一滴雨滴打在了一名满腮胡髯的水手的额头上,水手一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该死的鬼天气,大雨又要来了。”
大雨倾盆而下,无情的击打着江面。
望着外面的大雨,云无踪问旁边的一名侍卫,“兄弟,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侍卫道:“九江。”云无踪又接着问道:“那迎娶我家小姐的官人是哪位啊?”侍卫惊讶地看着云无踪道:“怎么你还不知道,那可是九江城镇海山庄大名鼎鼎的钱大官人啊。”云无踪一震,“莫非是钱兵圣。”“那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云无踪扫视了一下全场,果不其然,这船可不是普通的船,四周站满了侍卫,里面另有多处大大小小的房间,囤积了大量的新鲜蔬菜,并有专门厨师做饭,各种桌椅杯具一应俱全。
云无踪正四处瞧着,这时,走过来一位管家,对着云无踪笑眯眯地道:“客人请放心,我家官人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会怠慢小姐。”云无踪还礼道:“钱大人精心于细,安排周到,我替我们家小姐感谢钱大人。”管家笑着说道:“公子不必客气气,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换好衣服后的柳纷飞望着倚在船窗边的亦远道:“你早就喜欢*了对吗?”亦远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道:“是。”“那端木姐姐呢,你对得起她吗。”亦远闭上眼睛,良久道:“不要再提她了,我已经忘记她了。”“你忘得了吗。”纷飞见亦远没有回答便又续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亦远睁开了眼睛,道:“纷飞,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表妹,所以……”亦远顿了一下,道,“不要再为我浪费青春了。”纷飞陷入了沉默,船内异常安静,只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
倾国在丫鬟的服侍下脱去了红装,换上了粉红的丝绸薄纱,刚踏进大厅,众侍卫齐跪下喊道:“给夫人请安。”倾国显得有些局促,管家上前道:“夫人请放心,不日即将到达九江城,途中若有什么要求,夫人尽管提,老奴一定全力办到。”倾国微笑相谢,“有劳您了。”管家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应该的,应该的。”
雷龙教教
门开了,一位赤发紫袍人缓缓走了出来,众弟子俯首称道:“恭迎师父出关。”“都起来吧。”教主的声音很沙哑。端木恭敬地道:“师父出关,雷龙教教必将再次称霸于江湖。”众弟子跟着齐声喊道:“称霸于江湖!”教主微微一笑。此人有五十多岁,却没有一根胡须,嘴边泛红,眼眉赤色,同样一头赤发散披肩头,再配有一身绣有红色祥云的紫色大氅,骇人的感官视觉油然而生。雷龙教教教主名唤武无边,其成名武功为一种邪术——血影神功。身体可以任意变换,但这一绝技需要不断补充新鲜的人血作为支撑。武无边拖着沙哑的嗓子道:“怎么没见灵血跟小踏海啊。”大家鬼祟地相互看着,端木拱手道:“启禀教主,灵血师弟在执行任务期间不幸身亡了。”“那小踏海呢。”“踏海师妹夺得了‘雄霸天下’,却占为己有,如今已经脱离雷龙教教了。”武无边一愣,“不可能,小踏海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端木跪下道:“师父,现在江湖上到处有人在捉拿她呢,您出去一走就知道了。”武无边闭目沉思了片刻,又睁开眼睛道:“灵血是被谁害死的。”“是天下会的人所为。”端木道。武无边精光一闪,脸泛阴气,“天下会,又是天下会,如今我神功已成,是时候除掉天下会了。”端木起身呈上一信笺道:“这是天下会东座王范仲山的来帖,他愿追随教主一起剿灭天下会。”武无边接了过来,“范仲山,居然跟我联手,想做天下会盟主吧。”端木道:“教主可以利用他灭掉天下会,然后……”“没有他,我也能灭掉天下会,不过。”武无边顿了一下,续道,“既然他想效忠与我,那就给他个机会,他们有没有出什么计策。”“有。”“说。”“里应外合。”武无边一听笑了笑道:“哼哼,里应外合,范仲山这个家伙真不是简单人物啊,好,就跟他来个里应外合,不过,事成之后,不要忘了将他一并除掉。”“徒弟明白。”端木又道:“那小师妹的事怎么办。”武无边沉思半刻叹了口气道:“以后再说吧。”
云无踪守在倾国卧室门前站岗。过了一会,倾国推开门道:“叶公子,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云无踪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门关上了。云无踪正色道:“倾国姑娘,你早就知道迎亲的是镇海山庄的人是不是?”倾国摇头道:“不,我不知道,只是这贼船已上,且在这茫茫江中又无法脱身,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倾国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叶公子,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不会抛弃我吧。”说着,倾国明眸中已有泪光闪动,云无踪心一下子软了下来,道:“姑娘放心,既然是我护送姑娘,那我一定不会让姑娘受任何伤害。”
凌云山庄新娘被抢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定海城,最后也传出了新娘被镇海山庄的钱兵圣‘抢’去了,而叶公子这个人物也被附带着传了出来,大街小巷、客栈茶楼都在议论此事,终于传进了正在客栈休息的夏踏海的耳朵里,自离开终南山后,踏海一路南行一直到达了定海城。可天公不做美,大雨下个不停。便找了个客栈休息一下,不料却听到了此事,还牵扯到了一个姓云的男人。夏踏海斟酌半晌,决定赴身前往镇海山庄打探一个究竟。于是便踏上了前往九江的客船,而此刻,南座王柳玉婉的帆船正缓缓班师归来……
连日来的大雨终于停歇了。不知不觉,帆船已经到达了九江口。码头上早已人头攒动,锣鼓震天,彩旗飘飘。船靠了岸,管家第一个出来高声大喊:“新娘到喽。”只见几名丫鬟搀扶着满身雍容华装的新娘缓缓走了出来,云无踪跟在后面不远处,对面眉目儒雅、额角饱满的新郎官负手而立,俨然一种领袖群伦的气质,此人四十出头,颔首微笑,正是镇海山庄的庄主钱兵圣。钱兵圣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娘子一路劳顿,请入教回府休息。”丫鬟们扶着新娘进了花轿,钱兵圣则上了一匹健硕的黑马在前面带路,锣鼓喧天,九江城中户户挂彩,家家贴红,一路上挤满了旁观的百姓,花轿所到之处都引来震天的跪拜祈福声,云无踪骑马在尾,暗自佩服钱兵圣的威望。
来到镇海山庄府邸,两蹲巨大的石头狮子分立左右,威严庄重,云无踪在门人的引领下进了内院,院中奇花异草、绿木怪石比比皆是,俨然是贵族名门气派。绕了一大圈,云无踪才被带到休息的房间,房间宽敞明亮。但云无踪显然无心欣赏,他要想办法怎样才能就出倾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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