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鹰在天下城上空盘旋着,寻觅着它的猎物。城门照常大开,卫兵们悠闲地站在各自的岗位上,一切跟平常一样。
“唰!唰!唰!”数枚飞镖射了过来,卫兵们猝不及防,纷纷倒地,幸存的人员立刻警戒起来,紧接着,数十名黑衣人横空出世,手甩‘血滴子’,“呼呼!”血滴子旋转而至,扣在了卫兵头上,黑衣人顺势一拉,卫兵们的头颅全被摘了下来。城墙又恢复了安静。

议会大厅,一卫兵匆匆奔进来跪倒在地,“启禀大人,*台聚集了好多江湖侠客,要见……盟主。”剑雄一愣,神色大异。

*台是天下会举行重大会议所用的广场。万剑雄思索片刻,没有想明白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要造反吗?这时又有一名卫兵来报说城墙上守卫兵全部被杀。剑雄霍然惊起,“难怪他们进了天下城,我却没有察觉,马上带人去*台。”卫兵得令速去准备。万剑雄深吸了口气。

“个月前已经被人暗杀了。”甄开全身一凛,“被谁害的。”“这个我也不知道。”甄开怅然道:“都是我害了金兄弟。”“叔父,这个怎会怨你呢。”“当年我离开时就知道我的亲信朋友会因我而受到牵连,我对不起他们呀。”甄开稳定了一下情绪后道:“那你就将它转送给张谦吧,他现在应该在天龙寺做和尚,就交给他吧。张谦你认识吗?”云无踪道:“这我知道,田前辈是天下会的创始人之一,但我从没见过他。”甄开道:“也是,早在十年前他就跑去当和尚了,你至今没见过他就说明他现在还在天龙寺修行,云无踪,你能帮我完成这次任务吗?”云无踪拍拍*说道:“请叔父放心,我一定办到。”随后云无踪心头产生疑惑,便又问道:“交给田前辈之后呢?”甄开沉吟了一会道:“张谦聪颖过人,就让他来完成寻找魔窟的重任吧。”甄开面向云无踪道:“见到张谦时就说我拜托他寻找魔窟寻找‘雄霸天下’,他日习得神功为武林雪仇,杀掉狂荡王。狂荡王曾放言十年之后会再来中原武林挑战,我不能再容忍中原武林遭恶魔践踏,这个恶魔一定要除掉。”云无踪疑问道:“为什么不将玉帛公诸于众呢,大家都练会了,不就能克狂荡王了么。”甄开摇头笑道:“你想的太天真了,一旦公诸于众,江湖势必会发生混乱,不知又会死多少无辜啊。”云无踪想了想,“我明白了,我一定办到。”甄开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我相信朴风兄弟的儿子一定会比他更优秀,这样我也可以安心的瞑目了。”云无踪惊道:“叔父,您别这么说,您不会有事的。”甄开转过了身望着层峦叠嶂的远山微微笑了笑,神色凄然,沉默了一会儿,甄开转过身道:“来,风侄儿,我教你一招武功,我的独门绝技,‘回天波’。”云无踪一听‘回天波’,兴奋地跪下拜谢。来到*台,万剑雄发现场中聚集了不少人。这时紧随而来的卫兵立刻分站四周,将*台围了起来。万剑雄仔细瞧去,竟是些熟悉的面孔。青城派唐大同、云龙派代理掌门黄时冲、峨嵋派代理掌门宁敏……万剑雄一一抱拳,朗声道:“各位掌门,突然驾临天下会,有何贵干啊?”云龙派黄时冲首先发话:“盟主,我们私自闯入天下会是对盟主的不敬,在这先行赔罪了,但我们不得不闯,是盟主隐瞒我们在先。”万剑雄皱眉道:“敝人隐瞒各位?这从何说起啊?”崆峒派戴万年放话道:“开门见山,快把甄开交出来吧!”万剑雄神色一窒,道:“甄开?他回来了吗?”“别装了。”“当初说要公开处置,现在却要隐瞒。”“就因为他是天下会的人吗?”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万剑雄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笑声,笑声很邪魅。

众人顾望,一位体态婀娜,摇曳多姿的红衣女子娉婷款款的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让开,那女子正是端木芝香,风骚狐媚依旧。“万盟主。”端木芝香拖着她那娇悴的声音道,“甄开已回天下会一事,江湖上都已经传开了,盟主却装作不知道,哎呦,莫非,万盟主想要独吞那秘笈不成?”“秘笈?”万剑雄不由地念道。“对!”众人中又有人喊道,“《雄霸天下》秘笈。”“再不交出来,大家伙只好搜了。”说罢,已是人群攒动。“甄开就在城中,大家动手搜吧,还有那本秘笈哦。”端木芝香推波助澜地说道。大家受到鼓动,一时间都充满了杀气,纷纷拔出刀剑,跃跃欲试。“天下会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一声叱啸,全场都为之一震。范延海带着若干人马匆匆而来。万剑雄终于松了口气。范延海下了马先向剑雄拱手行礼,然后转身面向众人,目光犀利。“甄开根本就不在天下会,不!他已经失踪十年了,或许,已经死了。”范延海威气逼人的说着。端木芝香笑道:“是吗,那怎么有人见到了那柄‘亢兽大刀’呢,还有。”说着她一摆手,人群中挤出几名刀客,来到人群前面,端木芝香指着他们道:“这些义士,个个都失明了,你知道是怎么伤的吗?”范延海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异光。端木芝香继续说道:“‘回天波’这门武功可真是厉害呀,只一下便将七名刀客的眼睛全弄瞎了。”范延海道:“难道世上只有‘回天波’会伤眼睛吗,银针红娘的威名哪去了。”端木芝香淡然一笑,扬眉道:“我银针红娘也喜欢刺别人的眼睛,但那会留下伤痕的,可是这几位,一点伤痕都没有,这分明是被真气所伤。”端木芝香撩了一下自己的秀发,笑道:“范座王,你能告诉我还有什么武功如此厉害吗?”范仲山一时语塞,端木芝香得意的笑着,“如此厉害的武功多得是,比如‘五毒**掌’就可以做到这点。”说话间,一个女子凭空落下。“柳师妹,你也来了。”万剑雄激动的说道,那女子便是柳玉婉,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红颜依旧,素净淡雅,风姿绰约。“师兄,你被这魔女忽悠了,这是五毒**散在起作用。”柳玉婉接着转过身继续说道,“端木芝香,你好狠毒啊,对自己门下弟子都这般无情。”端木芝香蛾眉一挑,哧哧笑道:“是吗,可我不是摘星教的,我是雷龙教教的,我的师父是雷龙教仙人,只不过现在摘星教已经归顺雷龙教教了而已,我永远效忠雷龙教仙人。”万剑雄走向前道:“雷龙教仙人,教主武无边吗,敝人好久没跟他切磋了,好想念他呀。”“教主何等人物,岂容你想见就见。”端木芝香冷叱道,“大家赶快搜,再不搜,甄开要逃了。”一时间,场内混乱起来,渐渐失去控制。天下会的部下与其他门派很快发生了摩擦并争斗起来。万剑雄等三人调和不下无奈也加入了战团。天下会弟兄虽勇,但对方人多势众,终究寡不敌众,天下会的弟兄屡屡倒下。万剑雄渐感形势不妙。

在天下会陷入危难之际,“刷!”一柄大刀从天而降,破地数寸,以刀为圆心,几米之内,原本平坦的地面尽数碎裂。众人见了这柄大刀都浑身一震,马上停止了砍杀向两边分撤开来。接着,甄开从天而降。人群中一时哗然,“甄开!”都议论开来。甄开落地起身,望着眼前的三个师兄妹。万剑雄激动地说道:“师弟,真的是你。”范仲山淡淡地道:“你果然是回来了。”而柳玉婉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几欲滚下,颤声道:“甄开,你可……回来了。”“甄开,把‘雄霸天下’交出来!”众人纷纷喊道。甄开赫然一笑,“万师兄,范师兄,柳师妹,宪对不住你们了。”万剑雄刚要开口,甄开已转过了身,面向众人道:“我甄开已与天下会无任何瓜葛,你们谁想要甄某人的头,尽管来拿好了,不要牵扯到天下会。”柳玉婉抢前一步道:“甄开,你胡说什么,什么与天下会无关,天下会的兄弟们可都日夜盼着你呢。”玉婉还没说完,范仲山插话道:“甄兄,作为师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但作为天下会的一员,我要为全天下的人负责。”柳玉婉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头,回身望着仲山,惊愕道:“仲山,你也认为……”后面的话,玉婉再也说不出来了。甄开嘴角一翘,露出一丝豁达的笑容,说道:“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再收回的,玉婉,你知道我性格的。”玉婉愣在那里,望着甄开的背影,面露担忧神色。云龙派黄时冲走出人群拔剑相向,怒叱道:“甄开,‘雄霸天下’到底在哪!”甄开不屑于理会,转身对万剑雄道:“师哥,给我一坛酒。”万剑雄感慨地望了他一眼,命下人抱来了一坛酒,甄开接过,洒然一笑,道:“‘十里香’,师哥还记得我的口味啊。”万剑雄道:“甄师弟,为了天下会,也为了你,我再劝你一次……”话说到一半,甄开扬手止住,随即打开酒坛盖子,仰首大灌,从嘴角露出的滴沥溅满了他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一口气下来,喝的涓滴不存,“好酒!”甄开抹了下嘴,眼中精光大盛,“啪!”一声,甄开将酒坛摔在地上,拔起大刀凛然道:“雄霸天下在我身上,是好汉就来拿吧!”一时间,群相耸动,但却无人敢上来,端木芝香见此局势便开始煽动众人情绪,朗声道:“各位英雄好汉,甄开虽勇,但大家一起上,不见得杀不了他,你们不是为了‘雄霸天下’而来的吗。”此话一出,众侠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甄开也握紧了手中的亢兽大刀……

云无踪正在城中散步,发现士兵们一个个神色慌张地朝*台奔去,他料定一定有事情发生,便跟着士兵去了。*台上,杀声四起,甄开挥舞着大刀,豪气冲天。身边躺满了尸体,周围挤满了敌人。甄开身上溅染了血渍。渐渐地,包围圈越来越小,柳玉婉心里直叫急,她来到范仲山面前央求道:“仲山,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甄开遭难吗?”仲山看了玉婉一眼,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玉婉又来到剑雄面前哀求道:“师哥,你也是这样吗。”剑雄望着玉婉肃然道:“芙妹,我是盟主,我要为天下苍生考虑。我不想看着甄师兄遭难,但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也没办法。”玉婉心情复杂,抽出利剑就要上阵帮助甄开,却被剑雄拉住了,包围圈又缩小了,众侠士一起发力,刀剑齐向甄开砍去,眼看甄开就要丧命,玉婉心提到了嗓子眼。“呼!”一股真气旋风以甄开为中心,向四周波动击出,霎时,人群中倒下了一片。端木芝香站在远处凝神道:“又是‘回天波’。”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继续冲杀过来,“呼”甄开双掌推出,又是一片人倒下。不料,背后又是一群人奔涌杀来。甄开忙疾转身,大刀横削过来,几十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酣杀之际,范仲山出现在了甄开背后,甄开以为要帮他,便没留意在心。就在他转念之间,范仲山一剑砍下,一道鲜红的伤口挂在了甄开的后背上,因为剑力过猛,甄开受力前倾,半跪在地,撑刀饮痛,看到这一幕,玉婉失声叫道:“仲山,你疯了。”范仲山并不理会,注视着甄开道:“看在兄弟的份上,我最后警告你,交出‘雄霸天下’。”甄开惨然一笑,自言道:“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忍着剧痛,甄开又挥起大刀喊道:“你们一起上吧,我甄开何惧!”范仲山挥剑相向,甄开不再念及旧情,迎头相战。周围的江湖侠士又涌了上来,甄开身上的伤口也多了起来。终于,甄开怒吼一声,又是一股劲风,疾旋扫出,一片人应声倒下,范仲山反应灵敏,躲过了这一招‘回天波’,但也被劲风扫到,受了皮外伤。虽击倒了大片的人,但甄开也支撑不住了,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身体开始摇晃,正欲跌倒,就在这时,一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把将甄开扶住,紧接着腾空而起,翻墙而去。在远处观望的端木芝香登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肃杀的寒光。

甄开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背着在丛林中穿梭。不一会儿,黑衣人将他带到了一个山腰上,找了块隐蔽之处将其放下。甄开微声道:“你是谁?为何救我。”黑衣人四下里望了望,见没人追来,遂扯下面布,却是云无踪。云无踪道:“前辈,你不要紧吧。”“是你救了我,为什么,报恩吗。”“可以这么说吧。”甄开从怀里掏出几瓶药,敷在伤处,云无踪帮他把药涂在背部伤口上,血终于止住了。云无踪说道:“我护送你出去吧,我知道一条密道。”甄开摇头道:“我出不去了,江湖上都知道我回来了,我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云无踪惊异道:“前辈,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围杀你呢,十年前,你做了什么?”甄开笑了笑,缓缓道:“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了,来,你坐下,我慢慢讲给你听。”云无踪坐了下来,甄开动了动身子,靠在一块岩石旁,长吁了口气,说出了一个秘密。

甄开缓缓道:“你可知道十年前的那一场江湖浩劫吗?”云无踪一凛,神情肃穆道:“当然知道,我父亲就死于那一场浩劫。”甄开问道:“令尊是谁?”“家父,叶朴风。”“啊?你是叶朴风的儿子。”“恩人知道家父?”“何止知道,我是他的结义兄弟。”云无踪惊道:“这是真的吗?”甄开手撑青石站了起来,拿过云无踪手中的剑走到一块空地,“朴风剑法闻名天下,世上只有三个人会,你爹跟你说过这个吧。”云无踪道:“是的,我爹曾经说过,朴风剑法为叶家独门绝技,但他却曾将它传授给了一位义兄。”“没错,他的这位义兄便是我。”说着甄开挥舞利剑,将朴风剑法从头到尾演练了一遍,云无踪见甄开将朴风剑法演练得准确流畅,便相信了甄开说的话,认定甄开就是家父的结义兄弟。甄开走完一遍剑法后又回到青石旁坐下,喘着气道:“不行了,已经好多年没练了。”

云无踪在甄开面前跪倒在地,叩首道:“叔父在上,受侄儿一拜。”甄开连忙扶起,含笑道:“好,好,好。”甄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郑重其事地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想逼我交出那本秘籍吧。”云无踪微一沉吟后点了点头,甄开道:“他们说的那本秘籍叫‘雄霸天下’,是一种至上武功。传说谁得到了它,谁就得到了整个天下。”“叔父得到了是吧。”甄开微微一笑,“我得到了的话就不会受伤了。”“这武功是谁创的?”云无踪好奇的问道,甄开道:“十年前,狂荡王只身独闯中原武林,挑战各方英豪,一路杀来难逢对手,唯一可与之匹敌的就是天下会前盟主万虎龙大哥,可后来万大人却神秘失踪了,有人说是走火入魔死了,有人说是因身为武林盟主却没能阻止狂荡王从而颜面扫地负疚自尽了,总之是一个谜。狂荡王打败万盟主后继续向南推进,而江南也出现了一拨阻止狂荡王的新势力,其中人员有楼月山庄的柳青石,凌云山庄的胡克风,天下会的唐天德,再就是你爹跟我。其中数胡克风武艺最为高强,不过最终还是倒在了狂荡王的魔刀之下,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胡克风临死之前将一块图帛交给与我,这块图帛标有‘雄霸天下’的藏匿地址,他委托我寻得此秘籍练成报仇。而从那以后,我也成了江湖上人人追杀的对象。他们都以为我得到了‘雄霸天下’的秘籍,都纷纷将矛头指向于我。”云无踪问道:“那胡前辈是怎么得到的呢?”甄开道:“胡克风曾经北上去天池淘宝,一次意外让他得到了这块玉帛,后来他按图索骥,历尽千辛找到了‘雄霸天下’藏匿地——魔窟,可只找到了‘雄霸天下’的一小部分,但就这一鳞半爪却让他成为了江湖上的佼佼者,可见‘雄霸天下’是多么厉害。我得到玉帛后便一人前往北方寻找魔窟,传说魔窟坐落在天池岸边,可等我千辛万苦到达天池时,看到的只是白雪掩映的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魔窟,我在岸边苦苦寻了十年也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我选择了放弃,决定回归中原寻找我最信任的朋友们帮忙。”甄开望着云无踪郑重道:“风侄儿,我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了。”云无踪道:“叔父请讲,云无踪定当全力以赴。”甄开点头道:“好,好。”说着甄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帛递给云无踪,“这便是‘雄霸天下’的藏匿地图。”云无踪伸手接过,心里怦怦直跳。甄开道:“你要替我将它送交给我的义兄金诚志。”云无踪身子一震,道:“金前辈在一嵩山的天空多了几片残云。”

几日过后,云无踪已基本掌握了‘回天波’的要领。甄开看了也颇感欣慰。

这一日,云无踪正在练剑,忽听山下人喧马嘶,在一旁打坐的甄开也注意到了。云无踪拨开芜草杂枝,望山下窥望,只见各大门派的人马正往山上网搜而来。云无踪慌忙对甄开道:“叔父,不好了,他们搜上来了。”甄开神色淡定,“该来的还是来了,风儿,不用紧张。”甄开站起身来,握起大刀,道:“云无踪,你赶紧从密道逃走。快!”“不行,我不能撇下您一个人逃生啊。”云无踪道,甄开赫然笑道:“哼,他们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你赶快逃,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这时,山下的脚步声已清楚可闻,只听下面有人喊道:“把四周围起来,别让他跑了。”甄开对云无踪道:“你说的密道在什么方位?”云无踪指向南边,甄开谋划道:“待会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趁机逃出去,明白了吗。”云无踪点了点头,甄开深沉地望了他一眼,算是告别,随即转动大刀,一个跨步,跃出了丛林。云无踪迟疑了片刻摸了摸怀里的玉帛,神情坚毅,快步往南奔去。奔出不远,便听到下面杀声震天。

甄开在人群中挥舞着大刀,血花四溅,侠客们前赴后继,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上,端木芝香斜倚枝干,目光微垂,仿佛对下面的好戏不感兴趣。地上尸体越来越多,甄开身上也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他的外衣,甄开像头狮子,双目生火,杀气腾腾。后面,范仲山与万剑雄带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甄开,投降吧,交出秘籍,我就还当你是我兄弟。”范仲山说道,甄开豁然仰天大笑,“兄弟?我甄某人有的是兄弟,且个个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有此幸遇,死又何憾!”甄开挺直了胸膛,凛然道:“诸位英雄,甄开生对得起天,死对得起地,我今虽死,可还是亢兽大侠、北天座王!”说完抡起大刀,凛然自刎。鲜血溅在了冲在前面的侠客们的身上,众人吓得慌忙倒退。“甄开!”万剑雄悲痛的喊道,范仲山见甄开已自刎,遗憾的闭上了眼睛。躲在隐蔽处,云无踪留下了悲痛的泪水。端木芝香也感到惊讶,语带风凉地说道:“就这么死了?可惜了一世威名啊,唉,我回去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赶来的玉婉见甄开已死,顿时精神恍惚,瘫倒在地,呆呆地望着甄开的尸体,泪眼婆娑。万剑雄下了马,挤过人群,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尸体,眼眶涌出泪水,他长叹了口气,命下人搜查尸体。无果。他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英雄,甄开已死,且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都盲无所措了。端木芝香飘了下来,道:“人是死了,可秘籍还在这世上,既然在,我们就该把它找出来。”“那你说在哪儿啊?”人群中有人说道,端木芝香一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突然她灵光一闪,道:“秘籍肯定在救他的那个黑衣人手里,大家需赶紧搜山,可别让黑衣人给跑了。”万剑雄说道:“端木掌门请放心,嵩山只有这一条道,别无它处,除非他一辈子不出山。各位请下山吧,天下会一定会捉住黑衣人将秘籍公之于众。”“好,万盟主一直以信义立身,雷龙教教静候佳音。我们走。”说着,端木芝香率领手下们扬长而去。没了‘龙头’,其他门派也跟着散去了。

万剑雄吩咐下人道:“准备青棺,厚葬北座王。”玉婉仍然僵在原地,范仲山走过去安慰道:“师妹,甄兄已去,节哀顺便把。”玉婉转过头掴了仲山一耳光,仲山捂着半边脸道:“带南座王回城,她累了。”“是。”几个卫兵将柳玉婉搀扶了下去。仲山转过身望着甄开的尸体,然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万剑雄为甄开举行了隆重葬礼,天下会人员悉数参加,范仲山神色冷清,柳玉婉哭的最为厉害。甄开的坟茔筑于后山,立有一块无字之碑。

待葬礼完毕,众人走后,云无踪一个人来到了甄开墓前,此时天空下起了细雨。云无踪抽出长剑在墓碑上刻了几个字:侠义正气,浩然长存。

“叔父,您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您安息吧。”云无踪在墓碑旁磕了三个头后起身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久久无语。雨水打湿了他全身,冰透了他的胸膛。

烟雨迷蒙的大地上,一个年轻人背着剑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墓而去……

云无踪走了,他要去完成一个攸关江湖命运的任务。

几日后。

这天天气还算晴朗,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闲云,一只雄鹰无聊的划过苍穹。

云无踪已经没日没夜地走了几天了,身体也已有些疲惫,路过一家客栈便停下来驻脚休息。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云无踪随意点了几样,给了小二一些小费,小二喜的合不拢嘴。云无踪捡了一个角落坐下,大厅中进来了几位身宽体胖、面目凶悍的刀客,领头的是个光头,“啪!”一声,光头大汉将刀甩在桌子上,叫嚷道:“小二!”小二赶紧过来招呼,“这位爷,您要点什么。”“崂山酒十斤,再加二十斤熟牛肉,要快!”“好嘞,马上给您端上来。”

大厅中的客人见这几位刀客面露凶相,都不敢再抬头,小心翼翼地吃喝。不一会儿,小二端上了饭菜送到了云无踪的酒桌上,这时,刀客们看见了,其中一个喊道:“喂!我们的呢,先把我们的传上来。”小二赔笑道:“爷,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光头汉望了望角落里的云无踪,接着起身走了过去,“喂,小子,你吃的挺开心的嘛。”云无踪知道此人一定是想寻事便准备起身离开,光头汉上前一把将他揪住,目露凶光,“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云无踪轻轻地道:“你把手放开,我不认识你。”光头汉气道:“小子还挺倔。”说着一用力将云无踪甩出了几米开外,云无踪被摔倒在地,光头汉见此小子如此不堪一击,骄傲地狂笑着,其余几个弟兄都在一旁夸赞大哥神力。这时光头汉又从旁边拽起一位客人,“来,跟我过两招,来。”客人吓得连求饶命,光头汉更加得意忘形,一脚将酒桌踢翻,其余客人都吓得匆匆离开。云无踪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容忍了,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放开那位客官。”光头汉先是一愣,接着狞笑道:“原来你小子会两招,看来我要教训你一下了。”说着将客人甩到一边,走到云无踪跟前刚一伸胳膊,就被云无踪截住,云无踪借势一拽,光头汉应势前倾,趴在了地上,其余同伙见状纷纷抽出宽刀不由分说便朝云无踪砍来,云无踪拔出宝剑使出朴风剑法,与他们厮斗在一起,光头汉端详了一下云无踪的招式,惊讶道:“这不是‘朴风剑法’吗,这小子是什么人啊。”数招过后,难分胜负,其中一个不耐烦道:“不跟这小子玩了,解决掉算了。”于是,所有人都认真起来,“小子,你以为镇海山庄的人都是平庸之辈吗。”光头汉叫嚣道。刀客们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就将云无踪围堵起来,数把大刀架在了云无踪的脖子上,眼看云无踪就要丧命,“呼”一股强劲力道瞬间爆发出来,众人躲闪不及,被推倒在地,其中一个刀客捂着胸口叫道:“‘回天波’!这是‘回天波’。”周围观战的人群一听到‘回天波’都纷纷议论起来。不好!被他们认出来了。云无踪心中念道,于是趁机翻窗而出,溜之大吉。

‘回天波’再现江湖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会使‘回天波’和‘朴风剑法’的侠客,这件事传到了万剑雄的耳朵里,万剑雄立刻召开会议商议此事,最后得出判断,此人就是云无踪,经查处,云无踪确实不在天下会,会议初步确定云无踪便是救走甄开的人,且‘雄霸天下’很可能就在云无踪的手中,于是,天下会下达通缉令捉拿云无踪,天下会本想秘密行事,可云无踪在酒楼打架并使出‘回天波’一事已经被众人看见,这样一来,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了他便是救走甄开的黑衣人,而且‘雄霸天下’很可能就在他的手里。一时间,云无踪成了各大门派眼中的猎物。

云无踪从酒家出来之后,抄小路往南而去……

这一日,云无踪正路过一片竹林,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批人马,堵住了云无踪的去路。云无踪定睛瞧去,却是青城派的人士,青城派掌门看了看云无踪,又看了看手中的画纸,道:“兄弟们,前面的人就是云无踪,快,抓住他。”云无踪一听不好,慌忙转身而逃,这时后路也出现了一大批队伍,为首的是云龙山代理掌门人黄时冲,黄时冲道:“云无踪,你逃不了了,乖乖把‘雄霸天下’交出来吧。”云无踪见前后受敌,遂往竹林中逃窜,可还没等他进竹林,就已经从竹林中杀出几十个黑衣人来,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道:“云无踪,快把秘籍交出来,你一个人会非常危险的。”云无踪知道这些黑衣人便是天下会的人,便道:“说什么也不能交给你们,你们就不要逼我了,以后我会向盟主解释的。”“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黑衣人一起亮出利剑猱身而上,云无踪三面受敌,而仅有的一面没有敌人,却有一条大河横亘面前。青城派掌门人唐大同与云龙派掌门黄时冲同时一跃而起,朝云无踪袭去,两人为争夺云无踪在空中就交上了手,紧接着,两派也刀剑相接,场面顿时失控,一时间,黑衣人也失去了目标,陷入了厮斗。云无踪趁乱便往林中逃窜,刚跑到竹林边,云无踪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此时,路边已经尸横遍野,再看还在厮杀的各派弟兄,都已遍体鳞伤,但还是一如既往,杀气腾腾。云无踪暗道:“叔父说的没错,这秘籍果然招致了血光之灾。”就在这时,突然,竹林中刮起了一阵旋风,大风过后,一只大雕穿林而出,众人见状顿时惊呆了,此雕体型甚为硕大,其翼展可达十几米长,大雕低空滑翔,很快就发现了猎物,叼起一匹肥马便重新钻入了竹海之中。众人惊魂未定,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真不好意思,雕儿吃了你们的马,我会赔的。”云无踪一抬头,说话的人就在他的身前,云无踪缓缓起身,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说话的人身穿紫色大氅,上面绣有红色祥云,头罩花色面具。这不是在青叶竹林遇到的那个人吗,难道是……云无踪这样想着。这时,只见那人将紫袍打开,露出一角洁白的薄纱,紫袍脱去,接着又摘下了面具。是一女子。云无踪略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女子,该女子着一身紧身丝绸白褂,*是白色短风裙,裙摆至膝,再往下是白色长筒绣花靴,裸肘露腹,外罩透明薄纱。一头浓密的乌发甩在背后,婀娜的小蛮腰上挂着一对叮当作响的铃铛,肤白如雪,清澈如水的眼神透着一股自信,窈窕婀娜的身材彰显性感的同时又不乏青春与活力。

这时一种别样的美,端木芝香的美是狐媚妖娆、性感风骚,而眼前这位女子的美却是清纯脱俗、冰清玉洁,唯美中又透着一股张扬与叛逆。这一看竟使云无踪看愣了,那女子也顺势朝他看了一眼,她头一歪,蛾眉微皱,疑惑的端详了云无踪几眼,最后她忍不住开口道:“你看够了吗。”云无踪神情一顿,回过了神,慢慢低下头,他的脸在发烫,他第一次遇到了令他心动的女孩。“喂,小丫头,你不要命了吗。”有人喊道,“云无踪,你休想逃。”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向云无踪这边看来,个个紧握兵器,跃跃欲试。那女子看向云无踪,欣然道:“原来你就是云无踪,总算找到你了。”云无踪纳闷道:“我们认识吗?”“一会就认识了。”年轻女子又转身面向众人道:“我要带走此人,你们有意见吗?”“嗯?死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人群中走出数人,抡刀亮剑便要砍杀过来,其他人见状生怕被别人抢了先,于是,一股脑,全都争先恐后的朝云无踪这边奔来,云无踪慌道:“姑娘快逃,我来断后。”“谢谢,我是来救你脱身的。”说着,那女子挡在云无踪身前,双手结印,念道:“舞!落叶之舞。”一语毕,顷刻间,竹林骚动,片片竹叶犹如被控制了一样都有了灵性,纷纷脱离枝桠,仿佛变成了一把把的锋利匕首,射向众人。毫无防备的众人纷纷倒地,云无踪定睛望去,只见一片片的竹叶已深深地扎进了敌人的身体,如此令人惊骇的武功云无踪还是头一次见到。剩下的人只有黄时冲和若干弟兄,黄时冲惊愕道:“你不会就是‘天鹰白妖’吧。”夏踏海没理会,拍了拍手,那只大雕再次从竹林中飞了出来,夏踏海右手一甩,从薄纱袖口中发出一根细丝,细丝缠在了云无踪的身上,使云无踪无法动弹,大雕在女子面前卧倒,女子将云无踪甩在了雕的尾部,然后跳上雕背,欣然道:“今天本姑娘高兴,就不杀你们了,想报仇的话随时可以去雷龙教教找我。还有,没错,我就是‘天鹰白妖’夏踏海,后会有期了。”说完,大雕拍动翅膀,滑向了天空。黄时冲望着远去的天空,自语道:“夏踏海,哼,你跑不了。”

大雕在空中悠闲地飞着,云无踪被细丝线捆着卧在尾部,眼前,雕的颈部夏踏海迎风而立,长发纷飞,衣裾飘扬。透过透明的薄纱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婀娜的蛮腰,腰间还挂着两颗铃铛,云无踪扭着身子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却只看到她的侧面,通过她那俏丽的身姿,雨润晶莹的皮肤以及微微隆起的*,云无踪断定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女孩而已。应该和自己一样大吧。云无踪暗自臆想着。迷人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顺风飘向云无踪,令云无踪如痴如醉,*,似乎忘却了自己背负的使命。楚腰纤细,挂在上面的两颗铃铛在罡风的吹拂下“叮当”作响……

在香气的陶醉下,云无踪渐渐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无踪才苏醒过来,此时,夏踏海正俯视着下面,云无踪挣扎了几下,看样子他被困得很难受。终于忍不住了,云无踪开口叫道:“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踏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一抖,随即缓和过来转身走到云无踪身前二话没说就踢了他一脚,踢得云无踪“哎哟”直痛。“笨蛋,那么大声干嘛,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云无踪身子一抖,心想:这女孩要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她想干嘛啊。正思索间,身子忽然一抖动,原来大鹰正在向下滑翔,不一会儿,大鹰落在了一座山上,收翅梃脯,云无踪骨碌滚了下来,摔得嗷嚎直叫。疼痛未止,但见夏踏海朝他缓缓走来,脸蛋挂着神秘的笑容。走到云无踪跟前,踏海弯下腰道:“杀了你是不是太可惜了呀,哎,还是算了。”说罢,踏海手指一挑,细丝“倏倏”全部回到了她的透明薄袖中,云无踪愣了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松绑,“啪!”踏海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云无踪应势倒地,接着,踏海凑上前去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便往他怀中摸去,“你要干嘛。”云无踪急道。难道她跟端木芝香一样是个*吗。云无踪揣测着。就在这时,踏海撕开了他的上衣,云无踪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胆!”一声厉喝止住了两人,两人同时望去,山下追上来一群人,两人不禁大吃一惊,领头的却还是黄时冲,只是这一次带的人显然要多,“女妖,看你往哪里逃。”众人喊道,女子纳闷道:“怎么会这样,我的雕儿一日千里,怎么却还没离开此地。”黄时冲得意笑道:“哼,云龙山常年有烟雾缭绕,但凡飞禽经过此地,无不迷途失向。这里没有树木,看你怎么施展妖法,哼,束手就擒吧。”夏踏海四下里望了望,果然除了几棵粗壮的苍松,确实别无其它植被。踏海继续将手伸进云无踪的怀里,摸来摸去,弄的云无踪很不舒服,弄的在场的人一脸诧异,她究竟要干什么。云无踪早已疲惫不堪,已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凭她继续肆意妄为。突然,踏海收回了手,高兴地喊道:“找到了。”众人瞧去,只见她手里捏着一本书,云无踪一瞧,嘿,这不是那本‘如来神经’嘛。黄时冲突然反应过来叫道:“不好,秘籍被那妖女拿去了。大家快去夺回来。”女子拿好‘秘籍’飞快的跳上了雕背,道:“雕儿失去了方向,可我没有,告辞了各位。”说着,雕儿扇动翅膀,腾空而起。众人追至峰顶,但已是无济于事。云无踪趁机往不远处的一片松林中跑去,云龙派的人又调转方向去追云无踪。云无踪拼命地跑窜,最后钻进了茂密森严的松林,众人追至松林边上便不再前进了,黄时冲道:“算了,这里是师祖闭关的地方,我们不能再往前了,撤吧。”“那云无踪这臭小子怎么办?”“师祖会解决他的,‘秘籍’已不在他手里了,他已经没有价值了。走吧。”众人便撤了。

云无踪在松林中慌不择路的拼命奔跑了好久,见后面没人追上来,这才放慢了脚步,找了一块岩石,坐下来喘着粗气。此时,松枝蔽空,不见天日,云无踪已迷失了方向。这时,忽听不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笛声清灵,令人神驰。云无踪强撑着身体站起,循声而去……

拨开一丛丛的枝叶,眼前出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块岩石,一位苍髯老者安详的盘坐上面,吹着竖笛。这时,笛声戛然而止,“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老者淡然道,云无踪一愣,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老者转过身朝他瞧了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我是被一个叫做‘天鹰白妖’的女高手带到这儿来的,那女人要抓我,我误打误撞,就闯入了此地,打扰了仙人,还请见谅。”“天鹰白妖,江湖又出新秀了。”老者拂须悠然道。“仙人知道‘天鹰白妖’?”“不,我已经有十年未涉江湖了。”老者又问道,“那白妖为何要捉你啊,还把你放在这。”云无踪不敢说出真相,眼珠一转,撒谎道:“她想夺我的乐谱。”“乐谱?”云无踪掏出李福逸送给他的那一块乐谱布帛,拱手呈给老者,“适才听仙人吹笛,心神陶醉,此乐谱就送给仙人吧,权当见面之礼。”老者接过打开看了看,顿时愣住了,随即似乎有什么心事涌上了老人心头,“《红尘曲》匆匆十年,你又回我手了。”“仙人见过此曲?”

“见过?这就是我在十年前创作的曲谱。”

云无踪目瞪口呆,老者盯着云无踪森然道:“你怎么会有这首曲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云无踪身如电震,背脊生出冷汗,“我……我是古墓派的。”老者吃了一惊,神情有点激动,“古墓派?你师父她……还好吧。”云无踪蒙了,随即敷衍道:“好,好。”老者宽慰的笑了,“这乐谱是她送给你的吗”老者问道。

“不是,啊,是,是。”

“为什么要送给你?她很器重你吗。”

云无踪暗地心慌,不知该如何应答,老者看着云无踪犹豫的样子,又问道:“是不是要你送给别人?”云无踪心慌语塞,头脑发蒙。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天空喃喃地道:“白英啊,白英,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恨我啊。”云无踪心中暗思:恨?难不成古墓派的掌门曾是他的情人?又听刚才提到‘白英’,云无踪自是知道‘白英’是何人。来回推敲了几遍,云无踪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拱手道:“仙人不要误会,师父令愚徒将此曲交由一个人,一个她曾经认识的人。”老者一听此话,忙道:“交给谁?谁?”老者已无先前的淡定神色,略微有点激动。云无踪拱手道:“这个不能说。”老者急了,“为什么,实话跟你说,我与你家师父曾经有一段渊源。”“啊?不可能吧。”“怎么不可能,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黄禹渡’这个人吗?”云无踪全身一震,“难道?”老者双手交叉,昂首挺胸,凛然道:“老者,黄禹渡是也。”‘黄禹渡’三个字铿锵有力地印在云无踪的脑海中,云无踪连忙跪下,“原来是黄老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见……”话还没说完,黄禹渡拉起他道:“免了,免了,我最讨厌这些繁俗缛礼了,快说,要送的人是谁?”

“正是你那,前辈。”说这话时,云无踪汗流浃背,他清楚黄禹渡是怎么样的人物。当年,万虎龙、黄禹渡、张谦、梅兰青、齐飞茗五人曾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武林高手,并一起创立“天下会”,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而分裂,万虎龙震守天下会,后离奇失踪;黄禹渡自立门户——云龙派,其看家武功为九阳神功;张谦剃度天龙寺,其拿手绝技为摄心幻术;梅兰青隐居峨眉派,号称妖指魔琴;齐飞茗震守雁门关,已统领丐帮多年。五人在十年前便已匿迹于江湖,如今见到了五大高手之一的黄禹渡着实令云无踪激动不已。黄禹渡听到送的人正是自己后感动地眼眶湿润。云无踪大为惊讶,愣在一旁不知所措。黄禹渡抹干眼泪对云无踪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云无踪答道:“晚辈,叶,风”黄禹渡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帛,递给云无踪道:“这是我花了十年的心血谱写的《蒂莲曲》,拜托你转交给你们掌门,上面有我题的诗和我的落款,一定要转告她这是我花十年才谱成的乐曲。”“黄前辈,我现在下不了山,黄山派的人都捉拿我。”“为什么呀!”“他们误以为我私闯贵地,要捉拿于我。”黄禹渡听后摸出一块腰牌递给云无踪,“他们都是我的弟子,见此牌如见本座,你尽管放心下山便是。”云无踪将腰牌捏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放心地一笑,忽又愁道:“可是,雷龙教教的那个妖女还会追捕我的,万一这曲谱被他夺去怎么办?”黄禹渡全身一震,忙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千万不能让武无边那魔头得到,千万不能!”云无踪愁苦道:“可我有打不过她呀。”黄禹渡双手掐腰,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道:“那妖女是武无边的徒弟对吧!”云无踪点头答应,黄禹渡接着说道:“那她的武功自然也传自武无边。”云无踪道:“也应该是吧。”黄禹渡一把捏住云无踪的肩膀,自信满满地道:“我传你武功,保证你一定能够打败他的徒弟,哼,十年前他打不过我,十年后,他的徒弟也不会是我的徒弟的对手。”云无踪一听黄前辈要传他武功随即兴奋地叩头拜师,黄禹渡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我早就不收徒弟了,你只要能将此曲谱安全送达就可以了。”云无踪起身激动的道:“师父,您要教我什么武功啊?”黄禹渡伸出食指道:“不许叫我师父。不教你点厉害功夫,怎么能保证你能安全地回到古墓派将曲谱送给你师父呢,就教你‘九阳神功’了。”云无踪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武功可是。”黄禹渡摆手道:“我只教你一半,一半已足够了。”云无踪爽快的答应了,虽然只学一半,但云无踪已经很知足了。黄禹渡肃然道:“为了让你快点学成九阳神功,我会将我独创的修行速成法传授给你,接下来,你可要认真的学,听清楚了吗?”云无踪正色道:“是!”

天下会,天气晴朗。后花园,唐玉翔急匆匆地往花园中的凉亭走去,凉亭里,花悦背身俏立,望着亭边的湖面怔怔出神。走进凉亭,玉翔开口道:“花悦姑娘,你找我?”花悦缓缓转过头望着他,泪眼婆娑。玉翔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花悦接着道:“我都听说了,现在天下会的人在捉他,全天下的人都在追杀他,为什么?他闯了什么祸了吗?”玉翔发现花悦已知道了实情便也不再隐瞒,道:“对不起,花悦,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云无踪现在很危险,我们都不想你卷入此事。”“他犯了什么错,告诉我。”玉翔犹豫了一下便放开心说道:“他偷走了武功秘笈《雄霸天下》……”听完玉翔的讲述花悦全身发抖,差点晕过去,玉翔上前扶住她,花悦忙道:“我没事。”然后立马挣脱开玉翔,走到凉亭另一边,再次含情脉脉地望着湖面发起呆来。玉翔则深情的望着花悦的背影。过了一会,花悦猛然转身道:“玉翔,我们去找云无踪吧。”玉翔神色一震,“什么!外面太危险了,我一个人保护你恐怕……”“我们只不过是普通人,别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对吧,求你了,玉翔。”玉翔还在犹豫着,“万一被盟主发现就惨了。”花悦哀声道:“这个我知道,可是,玉翔,现在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说着花悦又几度落泪。玉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前的花悦犹如一朵不胜寒风的水莲花,娇弱无比。玉翔想了片刻,终于狠下决心:“好,我带你去找他。”花悦白皙的泪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笑容,“玉翔,谢谢你。”

到了晚上,玉翔收拾好了行装接应了花悦,便一起往后山奔去。来到后山,两人停下来在一棵松树下略作休息,四下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乌鸦干叫几声。花悦道:“我们真得要从后山逃出去吗?”玉翔摸着后脑勺愁苦道:“是啊,没办法,除了后山,其他地方都有人把守,花悦,你能爬山出去吗?”花悦心里发慌,但还是鼓足勇气:“能,我可以。”说完,花悦抱紧双臂,看得出她很害怕,玉翔望了她一眼随即把剑鞘伸到她身前道:“后山路很难走,抓紧剑鞘。”花悦望了玉翔一眼缓缓的伸出了手,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花悦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玉翔看着她心生怜悯,“花悦,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花悦摇了摇手,“不,我不累,我们走到哪儿了。”“已到山腰了,天亮前,我们就能到达山顶。”玉翔正说着,突然花悦跌倒在地,玉翔慌忙过去扶起她,“花悦,你没事吧。”花悦*了几声,勉强笑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玉翔从包里摸索出了蜡烛点着了,借着烛光,玉翔发现花悦的小腿部有轻微的擦伤,且已渗出血迹,虽然是小小的擦伤,可是对花悦这个柔弱女子来说已是疼痛难忍,玉翔掏出外敷药轻轻地敷在伤口上,花悦强忍着涂抹伤口的疼痛,玉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涂完药,玉翔撕下自己衣角为她包扎好伤口。花悦眼里噙满泪水懊恨道:“我真没用。”“不,花悦,这不怪你,怪只怪这路太黑,来,我背你吧。”花悦一怔,摇头道:“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好了,你不要勉强自己了,来吧,我身体壮得很了,来!”说着,玉翔弯*子,花悦还在犹豫,“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花悦,天快亮了,如果我们被巡逻的人发现可就逃不出去了,难道,你不想去找云无踪了吗?”“不,只是你也累了。”花悦关切地答道。玉翔听后洒然一笑,“我身体壮得很呐,放心吧,我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将你背上山顶,在山顶看日出一定很爽吧。”花悦听后脸上绽放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可就在这时,危难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就在花悦伏在玉翔的背上放松心神时,玉翔的脚步戛然止住,花悦神情再次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玉翔咽了一下喉咙强笑道:“花悦,从现在开始,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不,不,其实都是幻觉,你把眼睛闭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出声,好吗?”花悦心底里一阵凉风拂过,一股冻气直透脊背,她声音变得颤抖起来,“玉翔,到底怎么了?”“你先把眼睛闭上,快!”“好!”花悦赶忙闭上眼睛。

玉翔道:“别睁开眼睛,花悦,听我说,我们走进‘亡灵谷’了,‘亡灵谷’是嵩山的最西面的山谷了,传说这里有天下会前盟主万虎龙前辈布下的‘幻象魔阵’。此阵能让人心神错乱,视觉跟听觉都会失去控制。”“为什么要在这布下那个阵呢?”花悦问道,紧闭的双眼和发抖的双手说明她已经很害怕了。玉翔继续道:“传闻‘亡灵谷’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有许多武功秘籍,是天下会的镇山之宝,不过一直以来除了万虎龙盟主外,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自从万盟主突然失踪后,这个谷就再也没有人踏入过了。”“那我们能走得过去吗?”玉翔顿了一下,“你别睁开眼睛,我们就能过去。”说着玉翔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刚一踏入‘亡灵谷’,一阵凉风飕飕吹过,接着出现一个声音,“玉翔,你竟敢私自逃出天下会。”“啊!是万伯父。”花悦惊叫道,玉翔连忙提醒道:“花悦,别开口,别睁眼,这是幻觉,我们正走在‘亡灵谷’里,记住在这面,一切都是幻觉。”花悦稳定下来,又道:“你呢,你也闭着眼睛吗?”“我低着头,只看着脚下。”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玉翔,花悦,你们这是去哪呀,别扔下我不管呀,看着我,我是珠玉呀。”花悦又差点着了道,她把头埋在玉翔背里,用手塞住了自己的耳朵,“花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好想你呀!花悦。”花悦“啊”了一声抬起头,喊道,“爹爹!是爹爹。”说着花悦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他们两人在一片草原上,不远处,金诚志正在微笑着向这挥手,“爹爹,爹爹!”花悦含着眼泪叫喊着,玉翔立刻停下脚步,把花悦放下来接着将她抱在怀里,“你放开我,我要找爹爹!”“那不是真的,花悦,金前辈已经驾鹤西归了。你清醒一点。”“不!不!我爹就在前面,你放开我。”说着花悦拼命地挣扎着。玉翔喊道:“那是假的,你忘了你是怎么认识云无踪的了吗,云无踪,快想想云无踪。”一提到云无踪,花悦似乎又找回了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玉翔喘着气道:“当你再看到幻觉时就想一想云无踪,不要忘记云无踪,他可以救你。”花悦依偎在他怀里,眼中已噙满了泪水,此时,玉翔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玉翔,爹爹好想你,你怎么还这么弱,难道你不想替为父报仇了吗?”玉翔缓缓转过身望着前面,颤声道:“爹爹?”“你还是那么的弱啊。”“爹爹,孩儿不孝,十多年来,武功没什么长进,孩儿真笨。”此言一出,花悦全身一震,抬头看玉翔,发现玉翔目不转睛,神色紧张地望着前方,花悦转过身去,对面远处漆黑一片,花悦断定玉翔也着了道了。这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花悦摇着玉翔的手臂喊道:“玉翔,你没事吧,你不是说这是幻觉吗?你别吓我呀!”玉翔似乎没有听见花悦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忏悔,突然跪倒在地上,留着泪道:“孩儿发誓,孩儿一定为父亲报仇雪恨。”花悦上前劝阻,玉翔根本不理会,一把将花悦推开,自己一个劲地磕头忏悔。花悦看到玉翔如此悲伤、落魄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一阵难过。

终于,天渐渐明朗了。玉翔突然昏倒在地。花悦立刻过去扶起他。“玉翔,玉翔,你没事吧,玉翔。”玉翔微微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了花悦那温柔而憔悴的脸庞,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已明朗的天空。玉翔猛地坐起来道:“糟了,我也中了幻术了。我没伤到你吧,花悦。”花悦勉强笑道:“没有,对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玉翔四下里望了望,手指西方。“往那走。”玉翔又道,“来,花悦,我背你。”“不,不用了,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多亏了你的灵药呀!”玉翔粲然道:“真的吗,花悦你知道吗,我在暗部是个负责配药的,对医术比较精通,唉!就是武功上不去!”说着,玉翔神情又黯淡了下来,花悦甜甜一笑道:“难道一定要武功高强才罢休吗,医术高明比那个强百倍,这样可以医治病人。”玉翔听了脸色好转了一下便又低沉了下去,且神情更加颓丧。花悦关切地问道:“玉翔,你怎么了。”玉翔眼眶已湿润,低声道:“医术再高明能将死去的人复生吗?”花悦听了一怔,玉翔接着道,“十多年前,我爹死在那个恶人手里,我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却无能为力,本想勤练武功为父报仇,十年来却空空如也,一事无成,成了一个每日只知喝得烂醉的无能鼠辈,我活得真失败!”听了玉翔的一番话,再一联系玉翔的背景,花悦终于明白玉翔为何如此颓废了。一时间,感觉两人同病相连,心生相惜之感。很快,玉翔擦干了眼泪,强笑道:“对不起,花悦,我不该说这些话,弄得你也心情不好,我们赶紧走吧。”说罢,便起身赶路,花悦驻足半刻,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紧接着追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只听山下有窜动的声音,声音渐渐清晰,是天下会的人吗?玉翔走到边缘处侧身探视,结果吓了他一跳,山下几十只野狼正从山南侧急窜而来,“花悦,快跑。”玉翔拉起花悦的手便往北跑去,“怎么了,玉翔,是天下会的人追来了吗?”“不,是狼!”“狼?”“对,以前听前辈说过后山有狼,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两人仓惶北逃,来到山北面,他们惊呆了,北面是悬崖峭壁,前方已无路可走。狼群涌了过来,花悦吓得花容失色,玉翔将她挡在身后,但他心里也是一阵发憷。每一只狼都瞪着闪着绿光的眼睛,其中一只霍地而起,猛地向他们扑来,花悦吓得闭上了眼睛,随后听到一声嚎叫,野狼跌落在地,奄奄一息,腹部已被鲜血染红。花悦慢慢睁开了眼睛,两人都惊呆了,转头望去,只见在西边一块大岩石上,一个头发花白,满腮长须的老人收回了他的右手,惊奇的是,老人脖颈上带着枷锁,脚下带着镣铐,每只脚都通过铁镣连着一个巨大的铁球,看样子老人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其它的狼看见同伴惨死,转身全部向老人奔去,老人不慌不忙,伸出双手,捏指结印,凭空一点,数道剑光如闪电般发出,击中野狼要害,个个应声而倒,当场毙命,还剩下几只被击中了腿,一瘸一拐的逃窜了,看见老人只在片刻间就将一群狼击毙,玉翔钦佩万分,此人武功了得,好快的剑指功啊。玉翔暗自心道。遂上前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否则,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留有活口呢?”老人自言自语道,根本无视玉翔的存在,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老人的眼睛,玉翔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敢求高人贵姓,以便日后铭记……”老人向他们这里望了望,淡淡地道:“你说我为什么总是不能将它们全部杀掉呢?”玉翔顿时大感疑惑,感觉这个老头怪怪的。“是因为我修炼得还不够?难道十年时光还不够吗?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呀,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会的。”老人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玉翔不再理会老人,告辞之后便拉着花悦走开了,可是走了没多久,它们又绕回了原地,又见到了那个老人,老人正在啃着一条带着皮毛的狼腿,嘴角腮边都沾满了狼血,花悦看了捂着嘴差点呕吐出来。老人啃完肉,将脏手在身上擦了擦,看到了旁边的玉翔跟花悦,便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玉翔反问道:“难道这里已是‘亡灵谷’的地域了吗?”老人道:“这里除了我,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踏入,你们却敢踏进来,是对自己的武功很得意还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而彻底绝望?”玉翔顿了顿道:“都不是,我们是误闯进来的。”“误闯啊,你们没中幻术吗?”“不!中了!不过挺过来了。”“哈哈哈哈。”老人笑了数声道:“其实,‘亡灵谷’并不可怕,只是他们自己制造了恐慌,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自己。”玉翔感觉这个老人说话怪怪的,又问道:“晚辈想离开这里,请前辈指点明路。”老人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不就行了吗?”玉翔猛然惊醒过来,连忙道谢,领着花悦原路返还。

可是走了许久,却找不到原路,周身都是奇岩怪树,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迷宫。玉翔和花悦又回到了原处,此时老人已昏昏欲睡,懒得理他们。他们也饿坏了,玉翔掏出匕首割下了一只狼腿,捡了些干柴生起火烤了起来,几刻钟过去后,狼肉熟了,香味扑鼻而来,老人闻到香味也醒了过来,玉翔本想用烤熟的狼腿诱老人说出走出迷宫的方法,可老人却说了让他们很疑惑不解的话:最原始的东西往往蕴含着最强大的力量。说着老人又捏指结印,练起了武功,练了几下,老人望着篝火喃喃道:“眼前的东西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又有多少是你的幻觉呢,我认为这些剑光击穿了狼的心脏,可事实呢?我以为这些狼死了,可说不定他们并没有死,死的是我的幻觉。”玉翔听着老人的话,仔细品酌,突然他恍然大悟,霍地站起,吓了花悦一跳。“玉翔,你怎么了。”花悦抬头问道。玉翔自信满满地道:“我有办法了,我们能出去了。”花悦一惊,随即兴奋起来,而老人打练了片刻后又躺在岩石是上睡了。玉翔撕下一块布,又将其撕成两半,道:“来,将眼睛蒙上,一直往东南走,迎着太阳的方向。”花悦诧异的接过,两人都带上了黑布,遮住了双眼,花悦在玉翔后面紧攥着玉翔的左手,玉翔伸出右手在前面探路,一步一步向前。这一招果然灵了,没过多久,他们走出了那片‘鬼森林’,玉翔摘下黑布刚要兴奋的大感一声,却登时哑然失色,原本凝放的笑脸突然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失魂的苍白面容,他们面前站着一群人,个个手持长兵,为首的是秦郎和石强,“拿下!”秦郎一声令下,士兵们一股涌了上去,玉翔虽想出手招架,无奈武功平平,只能束手就擒,“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秦郎道:“我们也不知道,是盟主吩咐我们来这等你们的。”石强插口道:“玉翔,别怪兄弟,我们也没办法。”说罢便下令押着玉翔下山,花悦则被送进了轿中,花悦眼中泪水盈眶,难过地望着玉翔,玉翔笑了笑道:“花悦,不要哭,万伯父是不会惩罚你的。”“可你会受惩罚,都是我连累了你……”玉翔又咧嘴笑道:“没关系,盟主很仁慈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一旁的秦郎和石强都怅然的地下了头,一阵凉风吹过。

回到城中,万剑雄在大殿上来回踱步,面色愤然,玉翔跪在堂下,“作为一名天下会成员,你不是不知道‘天下会’的规矩,进了那个地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该当受何处罚,你自己说!”“该当受死,盟主。”玉翔声音很低沉。一旁的秦郎和石强慌忙跪下求情道:“盟主,念在玉翔是英雄之后又是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玩伴就饶他不死吧。”“英雄之后!”万剑雄停止踱步坐了下来,感慨地道:“是啊,若是处决了你,我又怎么能对得起唐天德呢。”说着剑雄长吁了一口气命令道:“秦郎,石强听令。”“在!”“将玉翔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是!”万剑雄续道:“等把云无踪的事忙完了再处置你,在这期间,你们要看管好了。”“是!盟主。”万剑雄一甩长袖离开了。等万剑雄没了人影,玉翔才缓缓抬起头谢道:“多谢两位兄弟了。”秦郎安慰道:“放心,等盟主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的。”玉翔点点头,“那花悦就拜托两位了。”石强道:“玉翔你放心,在天下会,谁敢欺负她。”玉翔幽幽地吸了口气,望着殿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玉翔被押入了大牢,珠玉陪同花悦前去探望。两人一见面,玉翔就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笑道:“花悦你伤好了吗?等我出去一定带你去找云无踪,放心吧。”而牢栏外面的花悦早已泪水盈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是天下会禁地。”花悦伤心地道。珠玉道:“玉翔,你放心,我去求我爹爹让他放了你的。”“不用。”玉翔摇头道,“谁求都没用的,哎,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花悦道:“都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玉翔截道:“花悦别说了,不是你的错,我一定会出来的,盟主一向很仁慈的不是吗。”“对呀!我爹爹是最仁慈的,他从来都没对我发过脾气。”珠玉翘着小嘴炫耀道。玉翔续道:“所以嘛,花悦你不要伤心,你耐心地等我出来,还有,每天要快快乐乐的,好吗。”花悦擦了擦眼泪道:“你也要好好的。”“当然,我还要带你去见云无踪呢。”说着,玉翔又咧嘴笑了起来,花悦望着他,大为感动……

过了几日,云无踪已经凭借速成之术熟练的掌握了五成九阳神功,黄禹渡指着不远处几棵松树道:“来,云无踪,出一掌试试。”云无踪应声架势运气出掌,一股巨大的真气势夹劲风轰向目标,劲风扫过,几颗松树的叶子全部被扫落,只留枝桠,树干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裂缝,“不错,看来我的独创速成法还是蛮有效的。”黄禹渡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云无踪也很兴奋。

临行之时,黄禹渡嘱托了他一番,云无踪便按嘱托行事。望着云无踪远去的背影,黄禹渡喃喃道:“小兄弟,拜托你了。”

山下便是云龙派的府邸,见云无踪独自大摇大摆地下山而来,云龙派众人顷刻间将其包围,云无踪亮出腰牌,“见此牌如见黄仙人,你们还不下跪。”众弟子一见此牌纷纷屈膝跪下,这时云龙派掌门人黄时冲走了出来,“你怎么会有我师父的腰牌?”“黄师兄,云无踪有理了。”云无踪拱手道。“你叫我师兄?”“对呀,我现在是云龙派弟子了,又得师父真传,你们还得叫我师叔呢。”说着云无踪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黄时冲眉头一皱道:“你拿了这腰牌就说明你是云龙派弟子了吗。”“怎么,你怀疑是假的不成。”黄时冲仔细瞧了瞧,“没错,这是真的,但给了你腰牌不代表你是我派弟子。”“那当然了。”说着他指着不远处一棵松树道,“那我就施展一下师父刚传授给我的九阳神功让大家瞧瞧。”说罢便摆开架势,众人连忙闪开,都想一睹本门的神功,一掌轰出,云无踪几乎拼上了全力,“噼啪!”松树拦腰折断,云无踪收气,暗自庆幸:很好,幸亏用足了力,万一不断的话,接下来可就糟了。黄时冲望着折断的松树思忖了一会儿,道:“不错,这的确是九阳神功。”众弟子一时哗然。黄时冲又皱眉道:“可是,师父为什么要收你为弟子,还授你绝技。”云无踪负手而立,扬声道:“师父让我去终南山古墓派作一件事情,事情内容不能告诉你们,但又怕你们阻拦,所以给了我腰牌,你们若是不放我,耽搁了事情,师父可是不会轻饶你们的。赶快给我备马。”黄时冲思索片刻道:“好。”

下人牵来了几匹良马,云无踪挑了一匹飞奔而去。黄时冲望着远去的云无踪怔怔出神,旁边一名弟子道:“掌门,这是真的吗?”黄时冲没答话转身拂袖而去。

“没想到吧,尸王,鬼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尸鬼王阴冷地说道。果不其然,两个尸体各持钢刀,接着动起身来,分作左右预谋夹击踏海,决斗进一步升级了……

山本扛着棺材来到了运河岸边的一艘蓬船上,放下棺材,山本朝船舱喊道:“范大人,秘笈我已经带来了,您还不出来。”这时,从船舱中走出一个人,此人便是东座王范仲山,范仲山来到棺材旁,打量了一眼,冷冷地道:“秘笈在哪?”山本得意地笑了笑,遂下手打开棺材,将云无踪揪了出来,点开了他的穴道,云无踪与范仲山一对视,两人登时浑身一震,范仲山精光大盛,叱道:“山本你唬我!秘笈在哪!”云无踪则冷笑道:“真没想到,幕后主使会是你。”山本道:“秘笈已被这小子焚烧,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范仲山一双犀利地目光紧盯着云无踪,“不可能,他这是在骗你们,秘笈一定在他身上,马上搜。”“怎么可能。”山本显然不太相信范仲山的判断,“还不快搜,得不到秘笈,我们之间的交易可就是泡影了。”范仲山冷然道。山本无奈地再次点了云无踪的穴道,仔细搜了起来,搜出了一本佛经,翻看了几眼,扔在了地上,又继续搜,又搜出了一块图帛,看了看又扔在一边,最后搜出了一块乐谱,山本瞧了两眼嘲笑道:“什么音乐,狗屁不通。”再次扔在地上。摸了片刻,道:“确实没有了。”范仲山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那本经书上,接着手一运功,吸了起来,“如来神经。”范仲山嘟念着打开翻了几页,扫了两眼,随即合上撇在地上,走到云无踪跟前,森然说道:“那本秘笈到底在哪。说!”山本点开他的穴道,云无踪*了几下,慨然一笑,“在我心里。”范仲山登时一愣,‘在我心里’这四个字铿锵有力,刺激着范仲山贪婪的内心。范仲山嘴角一翘,露出一丝阴险的浅笑,接着一字一句的吐道:“那就给我写出来!”说罢拍了拍手,船舱里走出几个下人,呈上笔墨纸砚,范仲山淡淡地道:“马上写,不然现在就杀了你。”云无踪冷然一笑,“哼,就算我写下来,还不是一样会死。”“你若写下来,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你能保证么,这里又没有证人。”云无踪话刚说完,只听一句“那就让我做一回证人吧。”声音娇柔,徐徐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端木芝香出现在了这艘船的蓬顶上,姿容依旧。范仲山目露凶光,喃喃道:“又来了个麻烦。”他向前一步,浅笑说道:“摘星教主,你也想夺这本秘笈吗?”端木芝香娇柔一笑,“瞧东座王说的,我对它不感兴趣,本教主武功已是登峰造极,还需其他武学填补吗。”

范仲山笑容转阴,“哼,可雷龙教教主是很垂青它的,他不是你师父吗。”端木芝香做作的一敲额头,故作恍然,“哎呀,是啊,那该怎么办好呢,不如这样,让他写两份,我们一人一份不就成了嘛。”范仲山冷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云无踪正提笔欲写又停了下来,“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东座王。”“说。”“西座王被害一事是谁指使的?”范仲山脸色煞变,“这个嘛,天下会正在全力追查此事。”云无踪冷笑道:“范大人,如今你的身份已经被拆穿,我也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还需要隐瞒吗。”范仲山听后呵呵大笑,道:“真不愧是天下会的暗部人员,好。可以告诉你,金诚志一事是我跟你万伯父一同商议的,我们两个都是主谋。”云无踪神色一震,“为什么,为什么要互相残杀!”范仲山冷笑道:“万剑雄是个傻瓜,我骗他说金诚志已与摘星教合谋,并会将甄开行踪告知雷龙教教主,他竟信以为真,愚蠢的他为了天下会,为了什么江湖安宁,竟不惜对自己的义弟痛下杀手,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武林盟主。”云无踪听后愤然道:“看来,真正的主谋是你了。”“没错!我要做天下会的掌门,武林的盟主,而金诚志就是我的障碍之一。这就是我的阴谋,好了,真相你已经知道了,还不快写。”云无踪放下手中的笔,道:“好,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真相,‘雄霸天下’就隐藏在佛经当中,想要,自己去找吧。”范仲山怒道:“你想跟我玩花样!”云无踪冷笑道:“你觉得我能将一本秘笈背诵出来吗。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了。”范仲山略一思索,觉得在理,正想去捡佛经,不料,佛经已经鬼使神差地被捏在了端木芝香手中,端木芝香神情得意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范仲山一看‘秘笈’被端木芝香夺去,便急地冲了上去,“臭婆娘,把经书还给我。”云无踪趁机捡起两块玉帛揣入怀中。

另一边,踏海已与两具尸体酣斗良久,终于踏海找出了破绽,那就是,两具尸体都是靠尸鬼王手里的黑丝线*控才能实现攻击。于是,踏海腾转闪挪地逼近了一具尸体,蛮腰上的细丝瞬间发出缠住了尸体,踏海挥动手中的细丝,尸体瞬间被*控,尸鬼王大惊,另一具尸体挥刀向踏海砍去,踏海又甩出腰上的一根细丝线,将其控制住,两具尸体顿时停了下来,尸鬼王与踏海同时挥舞双手,两具尸体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在踏海的快速*纵下,两具尸体突然互相抱在了一起,“咔嚓”一声,两具尸体应声倒地,踏海心中大喜,终于搞定了。尸鬼王火冒三丈,痛惜道:“我的尸王大人,我的尸王大人!”踏海冷笑道:“你的尸王大人累了,要睡觉了。”尸鬼王愤然地向踏海袭去,踏海见尸鬼王来势汹汹便转身逃奔,“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尸王大人祭奠!”尸鬼王在后面咆哮着。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也来到了运河岸边,正巧岸边有几棵粗大的柳树,枝繁叶茂,正迎风而动。踏海瞥了一眼便停下脚步,转身自信地说道:“在这里,你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两具尸体了。”后面的尸鬼王停下脚步,咆哮道:“你还有绝招不成,去死吧!我要亲手宰了你,喝干你的血。”踏海凛然道:“那就来吧。”尸鬼王如饿狼一样迎面扑去,踏海双手合并,结印:“秘术,落叶之舞!”瞬间,柳树上的叶子似中了邪一般脱离了枝桠,直挺挺地向尸鬼王刺去,漫天柳叶如漫天的匕首倾盆而至,“啊!”一声惨叫,尸鬼王倒在了地上,*了几下便断气了,浑身插满了柳叶。踏海长吁了口气,揉了揉胳膊,转身便看到了正在船篷上打斗的范仲山与端木芝香,还有在一边观战的云无踪跟山本,“师姐怎么在这?”踏海边心里嘀咕着边朝船头飞身而去,山本见踏海赶了过来,不禁全身一凛,“难道尸鬼王他……”踏海刚落地站定便一把将云无踪拉至身后,骄傲地笑道:“山本大人,尸鬼王要我带话,说在九泉之下等着你,让你赶紧去呢。”山本登时火冒三丈,刚想动手,瞥见雷龙教教的众弟子驶船而来,一时没了底气,道:“改天再找你们算账。”说完便飞走了。踏海对云无踪道:“站这别动。”说完便飞到船篷上,与端木芝香一起决战范仲山。数招之后,范仲山两手推出,端木芝香与踏海分以左右手相抵,突然夏踏海急道:“师姐,是‘吸星**’。”范仲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端木芝香全身真气倒流,夏踏海也感觉到真气外泄。突然,范仲山脸色铁青,似中毒一般,从船篷上跌落下来,端木芝香收了真气,冷笑道:“感觉怎么样啊,范大人。”范仲山缩在地上痛苦不堪,强忍着疼痛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的真气中有股邪气。”端木芝香笑着撩了一下发柳,很是狐媚,“这是摘星教的至上武学——五毒神功。”范仲山强撑着说道:“哼,每天靠五毒的血来增强功力,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这种武功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毒死的。”端木芝香冷笑道:“是嘛。好期待啊。”她又转向踏海:“师妹,我们该怎样杀了他才好呢。”夏踏海转身走开:“这我不管。”端木芝香望着她,咯咯笑道:“哎呦,师妹什么时候变得有些仁慈了。”踏海冷然一笑:“是吗,那交由师姐处置好了,我累了。”范仲山道:“摘星教主,杀了我可是不明智的,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你们要灭天下会,只靠雷龙教教是不行的。”端木芝香道:“凭你的人力,可以吗。”范仲山道:“今年中秋节,是天下会重聚的日子,那时,四大高手都会齐聚天下会,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将天下会斩草除根,让你师父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怎么样。”端木芝香思忖片刻,颔首笑道:“计策是个好计策,可你不是想做武林盟主吗。”范仲山摇头道:“不,我只想做天下会的盟主,武林盟主这个职位,我不敢奢求。不知五毒掌门意下如何?”端木芝香对踏海道:“师妹,我们的船来了。走吧。”说罢,端木芝香不再理会范仲山径自飞上了雷龙教教的船舱,踏海带着云无踪尾随在后。大船挂帆,往长江驶去。

范仲山望着帆船远去,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好久,帆船已经漂在长江中了,正逆流行驶。船上,云无踪被绑在立柱上,由雷龙教教弟子看守着,在他面前,左边是端木芝香跟她的拥护者,右边是夏踏海独自一人,端木芝香走到云无踪身边,把那本佛经轻轻地放入他的怀中,柔滑的纤手在云无踪的胸前摸来摸去,踏海冷然道:“你别碰他。”端木芝香娇柔道:“哎哟,你生气了,相处了几天,有感情了嘛。”踏海道:“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我要确保他在到达雷龙教教之前,不会向任何人吐露秘笈的内容,你也休想。”端木芝香冷哼一声,转身道:“师妹,你以为师父还像以前那样疼你吗。师父他老人家听说你私藏秘笈后很是生气,所以才命我前来捉捕你。”踏海神色讶异,“什么!我没有私藏。”“是嘛。那为什么江湖上各路英雄好汉都要捉拿你呢。江湖都已经传开了,‘雄霸天下’就在你的手里。”端木芝香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些是谣言,我会亲自向师父禀明一切的。”端木芝香冷笑道:“是嘛,可是师父已经下令将你逐出师门了,还是乖乖地把合欢铃交出来吧。”“什么!”踏海脸色煞白,“师父不要我了吗,一定是你说了我的坏话。”“哎哟,我的好师妹啊,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呀。”端木芝香佯作很委屈的样子,再配合*那撩人心弦的声音,云无踪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师妹,你把合欢铃交给我,我会在师父面前向你求情的。”踏海冷笑道:“交出合欢铃,师姐,你当我傻吗,师父当初把合欢铃交给我,是让我做雷龙教教的代理教主,若给了你,我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哼,你已不是雷龙教教的弟子,还要那铃铛何用。”端木芝香已有些许生气。踏海正色道:“是不是本教弟子,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算被逐出了师门,也要在师父面前磕三个头再走。”端木芝香冷笑道:“好啊,我会送你去雷龙教教的。”说罢,端木芝香一甩红袖,数枚毒针倏地射出,踏海敏捷地闪开,紧接着端木芝香接过一把剑便向踏海袭去,踏海也拔剑相接,两人在船舱里斗了起来,众弟子慌忙让开,期间,端木芝香又射出几枚银针,误伤了教中弟子,几名弟子应声倒地,口吐白沫,动弹不得,其中一枚银针从云无踪侧面掠过,扎在了他颌下的麻绳上,差一点就扎进了他的肉里。云无踪趁其他人不注意,低头凑近,用嘴衔住银针,这时,船舱里一片混乱,众弟子怕再受到银针袭击,纷纷逃窜,其中一名弟子慌不择路地掠过他身边,云无踪抓住机会,衔着银针扎进了那名弟子的后颈,弟子顺势扑在了他身上,吐了几口白沫便不再动弹了,“唰唰唰!”又是几枚银针射了过来,庆幸的是全部扎进了已死弟子的身上,云无踪又躲过了一劫。另一边,踏海因之前消耗了太多内力已渐渐落了下风,她很快先将几个尸体踢向端木芝香,趁她慌乱时闪至云无踪身旁,一剑劈下,麻绳应势崩断,踏海催促道:“你赶紧到外面去,这里太危险。”说这话时,踏海已经精疲力竭,云无踪望了她一眼,不肯独自离开。端木芝香冷叱道:“你们一起去死吧。”说罢,数枚毒针凌风射来,踏海大慌,但已无力挡架,云无踪一个箭步抢至踏海身前摆好架势,双掌推出,“呼!”银针瞬间反向,端木芝香急忙躲闪,但还是中了一针,见已受伤,端木芝香立刻点住了几处穴道,盘膝坐地,运功逼毒,众弟子均持兵向云无踪袭来,云无踪转身拎着踏海的手闪出了船舱。

外面是滚滚的长江,烟雾弥漫,已经隐隐约约望见南岸的灯火,其时已是深夜,天空黑蒙蒙的一片,隐隐有打雷的声音。云无踪忙问道:“你会游泳吗?”“什么,我不会。”踏海刚把‘不会’两个字说出口,云无踪已经牵着她的手跳下,众弟子追出来时两人已经跳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无踪驮着踏海往南岸游去。

踏海的确是不会游泳,云无踪从她腰上抽出一根细丝,将踏海绑在他的背上,然后拼命往南游去。踏海经过了一阵的惊心动魄之后也稳定了心神,其时她已有气无力,柔声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逃生却要救我。”云无踪一笑,道:“因为你救过我啊。”踏海一撅嘴道:“我只是不想让秘笈落入他人之手而已。”“是嘛,可我却把你当做了我的救命恩人。”“你后悔救我了是吗?”“嗯,有点。”“那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呢,不如把你扔在江中喂鱼?”“扔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云无踪神色一窒,他转头瞥见了踏海颓丧的面容,不像是说笑。“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踏海伤心地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师父逐我出师门,师姐也与我为敌,还有全天下的人都想取我性命,我……好怕,真的好怕。”一滴泪珠滴打在云无踪的后颈上,滚烫的泪珠却将云无踪的心冻的冰凉。云无踪安慰道:“别听你师姐胡说,那只是你师姐为得到教主之位而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正说着,天空打了一个响雷,接着小雨骤至。云无踪含笑道:“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再忍耐会,马上就到岸了。”“都到这种境地了,你还笑得出来。”“这种境地怎么了,笑只由内心决定,与外部环境无关。”说罢,云无踪又用力往前划了起来。踏海望着云无踪那虽已疲惫但却洒脱的神态,心中萌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滚滚的长江之中,在烟雨迷蒙的天空之下,他们两个人显得那么的渺小。

终于,他们到岸了。

上了岸,两人都已疲惫不堪,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着。云无踪突然道:“对了,你的鹰呢,快唤它来呀。”踏海秀眉微蹙,摇头道:“我已经用秘术召唤很多次了,但却没有回应,不知道它遇到什么事了。”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户人家,云无踪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大妈,云无踪谎称是赶路的,赶上了大雨,想借宿一晚,老大妈便答应了,把他们俩带进了房间,室内朴素干净,然而却只有一张床,老大妈说道:“这是我已故老伴用过的床,已经十几年没用了。”云无踪谦恭道:“大妈,我们两个人,一男一女,怎么能够住在一起呢。”老大妈惊道:“你们不是情侣吗?”云无踪忙道:“不是,不是。”老大妈道:“那没办法,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去拿些衣服,给你们换了。”说罢,大妈便转身走了,口中喃喃道:“装啥呀,到了晚上还不是又住在一起了吗。”两人听后都非常尴尬。

住了几日,两人便告谢了老大妈,往西南方向而去,那是去雷龙教教的方向。

时至中午,晴空万里。

两个人浑浑噩噩地走着,不一会儿,踏海不想走了,停了下来,云无踪见状也停了下来,这时远处有两个人正骑着马缓缓而来,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对情侣,踏海向前横剑拦住,冷冷地道:“借你们马一用。”两人慌忙下马依偎在一起,云无踪见两人吓得浑身发抖便道:“踏海姑娘,给他们留下一匹吧。”踏海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云无踪,半晌方道:“好吧。”那一对情侣上了一匹马匆匆忙忙地走了。踏海上了马面对云无踪冷冷地道:“你跟在后面。”云无踪无奈地耸了耸肩。谁知刚喊‘驾’没几声,踏海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云无踪赶紧抢上去扶住她,踏海甩开了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一脸闷气,原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增添了几分羞红。云无踪一笑道:“哦,原来你不会骑马呀。”“什么,谁说我不会骑!”踏海心虚,故作掩饰。云无踪看得出她在掩饰,便顺水说道:“噢,我说错了,你不是不会骑,只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赶路,你都疲惫了对吧。”踏海一听这句气消了大半,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总算开窍了,武功再高也有极限的,不过,还是坐在马上舒服一些。”云无踪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便道:“要不,我帮你驾马吧,你做我后面。”踏海听后心中一亮,脸上却异常地镇定,道:“你不会是走累了所以想骑马了吧。”云无踪装腔道:“哎呀,武功再高,也是有极限的呀,你都累了,何况我呢。”踏海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又故作威严道:“好,就便宜你一次吧。”云无踪利索地上了马,伸出手拉踏海,踏海一边搭上手还一边不情愿地说道:“我又不是不会骑马,还要你拉我。”“做好了,走嘞。”云无踪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便起动四蹄,奔腾起来,云无踪后面的踏海却遥遥晃晃,骏马越跑越快,不知从何时起,踏海已紧紧地搂住了云无踪的腰不放了。

第一时间更新《风云天下》最新章节。

都市言情相关阅读More+

穿越空间之张氏

农妇灵泉有点田

邪师

校园巨孽

都市修仙主宰

少年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