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就像这小草一样,嫩绿终归是要逝去的,最终还是要干枯的,可是。”强盛顿了顿,走到一棵刚吐出新绿的柳树旁边,伸出手轻拂着柳条,喃喃道,“柳有年年绿,春来草自青,无奈人生长,只吹一阵风。人比花草要悲剧啊。”强盛又望向天空,“好美,春天……好美。”
另一边,珠玉正在跟云无踪和玉翔兴致盎然的聊着。
“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云无踪,你打算送我什么东西呢?”珠玉兴然问道。
“嗯,我想想,送你风筝吧。”
“不会吧,又是风筝,去年刚送了,今年换别的。”
“今年的跟去年的不一样。”云无踪说道。
“不一样也不行,就是要换别的。玉翔,你送我什么啊?”
玉翔挠了挠头,“送什么呢,啊,有了。”
“什么,快说。”珠玉道。
“送你一条……”玉翔故意拖长音调。
“围巾是吧,什么颜色的,别送粉红的,我现在最讨厌粉红色,还是紫色的比较好。”珠玉滔滔说道。
“线!”玉翔终于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线?”珠玉睁大了眼睛。
“嗯,线!”玉翔坚定的说道。
“为啥送线,什么线呀。”
“放风筝难道不需要线吗,去年的线已经老化了,不能用了,所以我送你条新的线。这条线不同于以往的线,它细如发丝,却能坠千斤,物虽轻,情意重。”玉翔打着手势闪烁其词地说道。
强盛正在盯着一棵小草出神,忽然,玉翔跑了过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气氛,后面,珠玉正气鼓鼓地追了过来。
“玉翔,你别跑。”
“大小姐,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
“道歉?好啊,站那儿别动。”
“可以,可你得保证别动用武力。”
“嗯?敢跟本小姐讨价还价,今天绝不放过你,站住……”
云无踪站在远处,无奈的摇了摇头。
告别了万夫人,云无踪等一行人便起驾回城。至于万夫人为何出家为尼,云无踪不知道,珠玉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途中,珠玉听说自己又多了个姐姐,兴奋不已,一路上,隔着轿子,探出脑袋,问这问那。
“哎呀,不好了,母亲送给我的纸鹤忘带了。”珠玉突然叫道。
“忘记带就不要了呗。”玉翔说道。
“那怎么能行,不!”
珠玉耍起了性子,在轿中蹬腿闹腾着,无奈,云无踪调转马头,朝恒山方向驰去,后面传来:“叶哥哥,你是我的偶像。”
“哎,偶像也不好当啊。”玉翔暗自叹息道。
“哎,哥也不好当啊。”云无踪暗自叹息道。
回到恒山,经过周折,终于找到了纸鹤,云无踪谢过庵中尼姑后,出了庵庙,刚要上马,听见有个声音说道:“年轻人,你的纸鹤好精巧啊,我好像在哪见过。”
云无踪循声望去,在一棵大槐树下,一个衣衫褴褛,胡子邋遢的和尚一手拿着一根鸡腿,一手拿一壶酒,摇摇晃晃,说完,他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咬了口鸡腿。云无踪疑惑了,恒山乃尼姑静修之处,怎会有和尚,还是个不守戒律的和尚。
“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啊。”云无踪问道。
“枯木大师。”
云无踪暗自好笑,还自称大师呢。枯木看上去跟万剑雄差不多年纪,外表却大相径庭,生着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枯木走到云无踪面前,先打了个咯,酒气迎面扑来,云无踪捏住了鼻子,他可是很讨厌酒的。
“少侠,尊姓大名啊,贵庚啊。”枯木笑着问道。
“啊,不敢,晚辈云无踪,今年刚好十八岁。”云无踪暗想:这位大师说话如此滑稽,难道喝醉了,还是头脑有问题啊。
“噢,这纸鹤是谁送给你的。”
“你说这个,我替别人拿的。”
“何方神圣啊。”
“我朋友,是个姑娘。”云无踪这下确定此人不但和醉了,而且头脑确实有问题。
枯木眼光一闪,随即说道:“你把它送给我吧。”
“您要这个干什么啊。这是她母亲送给她的。”
“她母亲?”枯木从怀里掏出一只一摸一样的纸鹤说道:“那不如我们交换吧。”
云无踪望着两个一摸一样的纸鹤愣住了。
“不用怀疑,这两个是一摸一样的。”枯木说道。
“那干嘛还要交换呢。”
“哎呀,正因为是一摸一样所以才敢交换嘛。”
云无踪一阵疑惑,“这是什么道理啊。”
枯木打着手势,郑重其事地道:“你看啊,如果这两个纸鹤不相同,我跟你交换了,回头你的朋友会看出来吧?”云无踪点头称是。枯木一笑,接着说道:“那,如果这两只纸鹤一摸一样,就像这两只纸鹤,一摸一样,如果我们交换,回头你朋友会不会看出来啊。”
“不会。”云无踪答道。
“对了,既然不会,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来,交换。”说着枯木便要去拿云无踪手中的纸鹤。
“哎,不对。”云无踪驳斥道,“既然都一样,那干嘛还要交换呢?”
枯木无奈,往云无踪那纸鹤上吐了一口口水,云无踪恶心地放开了手,枯木拾起来,笑吟吟地道:“这样,你还要不要。”
“你真恶心。”
枯木哈哈一笑,把自己的那只递给了他,“拿这个给他吧,他看不出来的。”云无踪接过瞧了瞧,的确一摸一样,便惊疑问道:“您为什么要纸鹤呢,还有为什么非要我的这只呢?”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放心,我不是恶人,只是不爱打扮而已。”云无踪一想也是,一个纸鹤能整出什么蹊跷来。枯木将刚拾起的纸鹤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喃喃道:“这纸鹤,也只有我跟她会折叠了。”云无踪不再理会,转身便要上马。
“等等,你小子……哎呀!奇才啊,奇才啊。”枯木突然拍手称赞道。云无踪又愣了。枯木笑道:“你天灵盖有一道灵光闪现,这说明你与佛有缘呀,不如你出家吧,拜我为师,做个活佛弟子怎么样。”
云无踪心里一阵好笑,“谢谢大师提携,不过,我对佛没兴趣。大师还是另找他人吧。”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
云无踪不予理会,上了马,调转马头。
“小子,给你的机会你可要珍惜啊。”枯木在后面提醒道。
“谢谢。”云无踪策马而去。
一路上,云无踪越想越感到奇怪又荒诞。走了一段路程,云无踪停了下来,来到一条小河边饮马。河水清澈见底,云无踪蹲下来掬了一捧,洗了把脸。然后来到了一棵树下,却发现树下躺着一个人,云无踪驻足定睛一瞧,却是刚才的邋遢和尚,枯木。枯木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打了身体上的尘土,睁着红肿的睡眼道:“怎么,你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云无踪心中疑云翻涌。
四下里望了望,云无踪也也没发现有什么多余的马匹,这更让他背脊生凉,心中发憷。难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吗。
“没想通,那你来见我。”枯木浑浑噩噩的说道,看样子,不是喝醉了,就是在梦游。
云无踪强自镇定,暗中警惕。看天已日薄西山,时候不早了,得赶紧甩掉这个‘怪人’才是。
“行,我答应你,拜你为师。但我要先把纸鹤送到朋友手里,然后再来拜您为师。”云无踪哄骗道。
枯木一听顿时有了精神,欣然道:“好好,这这就对了嘛。”
“那晚辈先告辞了。”
“去哪。”
“晚辈得先把纸鹤送给朋友后再回来跟随大师遁迹恒山,潜心修行。”
枯木眨眨眼皮,欣然点头,“不错,是应该这样。你去吧。”
“那晚辈先告辞了。”
“嗯,啊等等。”云无踪心咯噔一下,好不容易快脱身了,他不会又反悔了吧。
“小子,路途无聊的很,给你本书,解解闷吧。”说完,枯木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云无踪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如来神经”四个大字,云无踪假装高兴,并谢赐书。然后上了马一溜烟不见了影子。枯木望着远去的背影会意地点头笑了。在马上,云无踪心里嘀咕着:这和尚多半是个傻子,他就那么相信我会返回来吗,还送了本书给我,叫什么“如来神经”,如来神经,他也神经,佛就是个神经。想了一通,云无踪掏出那本书往空中一抛,策马疾驰而去。
夕阳已然西下,云无踪下了马,来到了一个客栈,这个客栈坐落在道路一旁,前不着村,后不搭店,像是故意放在这儿的一个陷阱。云无踪拴了马,进了客栈大厅,大厅里几十号人在喝酒,个个目光凶悍,体态肥硕,见云无踪进来,都投以凶狠的目光,云无踪登时心生一层寒意,便捡了个角落坐下,小二过来招呼,云无踪点了一斤牛肉,一碗清茶。不一会儿,牛肉,热茶端了上来,小二道:“客官,尝尝我们这儿的酒吧,‘十里香’,十里之内无人不知啊。”云无踪笑着谢绝了。然后便慢慢吃了起来,大厅里人声嘈杂,酒气熏天。吃到一半,“呼”一阵风,吹起了帷帘,接着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四十来岁,面部棱角分明,虽神俊非凡倒也略显沧桑。进来迎着周围射来的凶光,此人神态自若,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将一把缠了厚厚粗布的刀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说道:“小二,五斤十里香。”小二应声:“好嘞,还要别的吗,客官?”“只要酒。”“客官,我们这的牛肉又肥又香……”“只要酒。”此人神情冷漠地重复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顿生一层寒意。有几个面露凶悍之人纷纷向他瞧去,都投以敌视的目光。小二忙笑道:“好好,五斤十里香。”说着进房去了。
不一会儿,小二上了十里香酒,那人拿过来,连碗都不用,打开一坛径直灌了起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直了眼,有的已经摸起了剑。喝完了一坛,又打开一坛。角落里的云无踪也对此人之举很是惊诧,但同时也感觉到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豪气。一边的老板看了心里暗道:“先是,只要肉,不要酒,后是只要酒,不要肉,哎,希望不要有什么事发生啊。”席间有一个脸有刀疤的汉子耐不住性子,拿起一个碗说道:“这位仁兄,还是用碗喝吧,这样才能品出十里香的味道。”说完“倏”地把碗朝那男子太阳穴掷去,眼看就要击中,“啪”的一声,空碗生生地串在了那男子的食指上,不知何时,那男子已经伸手用食指将飞来的碗捅穿,令在场的人不由一惊。云无踪暗自佩服此人功力。那男子屈回臂肘,转了转套在食指上的碗道:“可惜这碗破了,怎么盛酒啊?”“我看你是找死!”接着几个壮汉起身抽出宽剑,兀自喊着向他劈来。男子自信地一笑,手一挥,一个酒坛子砸在其中一壮汉的面门上,壮汉应声倒地。其余几个壮汉见状也拔出刀剑,围了上去。那男子不慌不乱,拿起桌子上的缠满粗布的刀,准备应战。“等等,诸位且慢。”云无踪站了起来,“他又没得罪你们,干嘛围攻他,多个打一个,是英雄所为吗?”一壮汉叱道:“小子,没你事,滚开。”另一大汉道:“再多管闲事,连你也砍了。”那个男子神采悠然地说道:“多谢这位少侠相助,不过,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什么?去死吧!”众汉举剑挥刀,向他击去,“呼”的一声,不知怎的从那男子周围陡生一股旋风将众人推了出去,众人纷纷倒地,其中一人惊道:“这个是,会吧。啊,我的眼睛。”另一个壮汉从地上爬起来,*了几声道:“刚才那是什么。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是‘回天波’”“什么!‘回天波’!”“你到底是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那男子笑了一声道:“居然还有人认识‘回天波’?”说罢,那男子将刀上的粗布扯下,露出了一把镶有五个铁环,刻有龙图腾的闪光大刀,那男子对着大刀慨然说道:“亢兽,我们回中原了。”
“‘亢兽’?你是。”“请座王饶命。”众汉齐跪下求饶道。“你们走吧,以后要收敛些,高手处处都是。”“是是,多谢大王教斥。”说罢,几个壮汉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逃了。那男子转身看了云无踪一眼,道:“少侠见义勇为,甄某佩服。”一边的老板忙道:“原来是亢兽北座王甄开甄大人啊,能为甄大人接风,敝栈蓬荜生辉啊。”“过奖了,周老板,这里的十里香还是十年前的十里香啊。”云无踪惊讶问道:“你就是甄开?”甄开一笑:“你知道我?”云无踪点了点头,“天下会北座王,亢兽大刀侠,甄开。”甄开赫然一笑:“早在十年前,我就不是什么座王了。”老板谄媚的笑道:“甄大人,敝栈有上好的客房……”话还没完,甄开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不留宿,多谢老板款待了,还有,你卖的十里香感觉每坛比十年前所卖的少了一两啊。”老板又惊又尴尬,他怎么估量的如此之准呀。抬头间,甄开已经出了客栈。云无踪也出去了,送了甄开一程,想把马借予他,甄开婉拒了。“小兄弟,后会有期了。”甄开随后一个人远去了,云无踪目送甄开远去后便回到了客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第二天大清早,云无踪早早起身,早饭也没吃,付了钱之后便去牵马,可奇怪的是,那本《如来神经》却摆放在马鞍上,当他发现这本书时,四周一片安静,并没有人走动的迹象,思索良久,他把这本书放入了怀中。便策马追赶甄开,希望能结识这位豪气干云的前辈,可是行了一路子也没有发现甄开的踪影。端的是奇了。
快马加鞭几日,云无踪终于追上了珠玉她们,此刻她们已到达了北彭城,北彭城是北座王甄开的府邸,十年前甄开走后,此城留给了朝廷太尉掌管。这是有原因的,天下会其实是朝廷斥金设立的,其目的是鼓励江湖义士勤修武艺,为朝廷效力。进城之后,太守大张旗鼓,隆重迎驾盟主的女儿,但老大哥秦郎临行时就受盟主万般叮嘱,一切要低调行事,太守无奈扑了个空。
进了城,他们选了一个普通的客栈,订下了二楼高档房间,由于珠玉是唯一的女子,且独自一房,心里害怕,只好由云无踪和玉翔轮流把守。而这个客栈突然在此晚上生意变得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珠玉这个‘福星’的驾临所致。老板娘也乐不开支。十几个小二跑上跑下。夜黑了,但大厅里却喝声嚷嚷。玉翔刚喝完酒回来,醉醺醺的,云无踪只好扶他回房入睡,秦郎被石强的鼾声吵醒,再难入睡,于是换下了云无踪,替他站岗,云无踪便下了大厅叫东西吃了。
来到大厅,云无踪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厅里坐满了人,各色各样的客人都有,大多都是江湖人士。每个人怀里都至少搂了一个青楼女子,个个醉意朦胧,好不快活。云无踪刚坐下,便有一位姑娘过来招呼。云无踪努力再三终于哄走了她。这时客栈的大门忽然打开了,吹进了一缕轻风,无数花瓣随风飘进,落在了一个个客人的脸上,身上。桌子上,酒碗里也掺进了几片。伴随花瓣而来还有令人*的香气,云无踪也闻到了,霎时全身热血沸腾,心跳加快。这时有人拍了他一下,转头间,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干净小伙子朝他一笑,然后展开右手,手心有一颗黑色药丸,那男子道:“吃了它,定神丸。”‘定神丸’一说出口,云无踪一怔,又仔细一看此人相貌,“李兄,你怎么在这?”云无踪又惊又喜地问。那男子正是李福逸,李福逸道:“金座王祝寿会上,当时我也在,哎,你先吃了,我再告诉你详情。”云无踪接过药丸吞了下去,李福逸道:“祝寿的人全都死了,除了我。”“那你也看到我了。”“不错,当时在座的都中了毒,如不是古墓派的定神丸,我恐怕也死在摘星教之手了。”云无踪道:“认识你这么久,感觉你很神秘,我还不知道你是哪派的呢。”“我是古墓派的,终南山的古墓派。”“难怪你有定神丸。”突然,一声女子的邪魅笑声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也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吃惊了一下,二楼的秦郎此时收起了那张幽默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大厅门外,一个身穿红色花衣的女子飘了进来。云无踪望去,只看到了她的侧面,但只一看侧面就足让人仿佛触电一般震惊。那女子带着妖媚的笑容踏进了大厅,纤手轻轻一挥,大厅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的全部东西像被大风吹了一样,散落在地,紧接着,那女子一个脚踏轻燕飞上了那张桌子,紧接着一甩长长的红袖将旁边的一把木椅卷起带了上来,那女子缓缓坐了下来,伸出了右腿,脚上没有穿鞋,雪腻无暇的纤柔*从红衣堆里翘了出来,脚尖在众人面前摆弄着,粉颈微露,秀发拂肩,性感而勾魂。坐席里一个满身酒气的大汉走出了席位,*道:“美人你的出场太意外了,让我们有点接受不了,我的美人,告诉我,你为什来这这?”“想知道吗?”那女子缕缕的吐着甜音。她伸出雪白柔嫩的右手,做了个招手的姿势,幽幽地道:“走过来,让我小声告诉你,好吗?”说话间,又吹起了一阵清风,吹起了她的衣角,柔腻滑嫩的*又*了几分。那壮汉早已心神*,大步走过去,手触到了她的*的脚尖,然后顺势向上*,那女子却不逃避,将小腿部搭在了那壮汉的肩上,那壮汉色胆更大了,手继续往上摸,“等一下嘛,你太急了,先做些准备活动吧。”那壮汉喘了喘颤声道:“还准备什么?我现在就要……”话说到一半,一个纤细玉指挡住了那壮汉的嘴,封住了他的口,她凑近他,吹了一口香气,幽声道:“能给我杯酒喝吗?”那壮汉仿佛已坠花海,忙道:“好,好啊。”
说完他从下人手中要过一杯酒,递到那女子手中,却抓着她的手不放,笑道:“我来喂你喝……”那女子抛给他一个眉眼,便将酒杯凑到唇边,喝了一口,很*造作地咳了一下,“这酒太烈了,还是你替我喝吧。”说完,她将印有红唇印的酒杯递向壮汉,“来,你帮我喝了它。”那壮汉已满脸潮红,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接过酒,说:“喝下这杯,我会让你比神仙还快活。”那女子柔声道:“喝完它,你会比我更快活的。”“是吗?”那壮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砰!”杯子扔在了地上,那壮汉凑到那女子跟前,道:“今晚你是我的了。”刚要抱那女子,她的玉指滑向那壮汉的额头然后轻*,那壮汉突然神色大变,那女子抬脚轻轻将他推开,壮汉已无刚才的霸气,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忽然就抱住脖子痛苦起来,道:“这酒,这酒?”说话间,他转过身瞪着刚刚给他递酒的下人怒道:“*,你竟然暗算老子。”“我没有。”
下人吓得魂不守舍,那壮汉抽出大刀,手起刀落,下人躺在了血泊之中。云无踪看在眼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一定与那红衣女子有关,他瞧向那红衣女子,只见她神态自然,悠闲地半躺在木椅上,云无踪这才仔细瞧清楚了她的相貌,云无踪不禁浑身一抖,仿佛触电,说她是个狐狸精变的也不过分,云无踪心里这样想,那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却生着一张狐媚撩人的脸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摄人心魂。那壮汉扔下刀,跪倒在地,双手按在地上,用力呕吐,看得出他是非常地痛苦,那女子笑吟吟地起身飘下了桌子,站在了那壮汉身后,道:“怎么样,快活吗?”那壮汉痛苦地道:“这酒,这酒里有什么?”“应该是沸血毒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听“沸血毒”那壮汉全身一震,在场的其他人也为之一震,“沸血毒,难道……”李福逸自语道。那女子道:“快活吗?要不要再快活点。”壮汉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愤怒叱道:“臭娘们,你以为你是她吗?老子宰了你。”那女子有点微怒,道:“我不是她?你没见她吗?你们都没见过她吗?”说着她转向众人,众人中似乎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有人跑出来跪倒在地,道:“红娘饶命,小子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今日一睹芳容,便是做鬼也值了……”“噢,是吗?那就做鬼吧。”声音刚落,“倏!”一枚银针扎进了那求饶男子的额头,男子应声倒地,翻来覆去几下便毙命了。众人中有人惊叫道:“梨花银针!”那壮汉道:“什么,梨花银针?”“就是这样的针。”女子柔声接道。壮汉闻声转首,针刚好*了他的太阳穴,壮汉“啊”叫了一声,那女子凑近他跟前弯腰道:“今晚还想要吗?”那壮汉眼睛挣扎的转了几下,便停止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便不再动弹了。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了,“摘星教教主,雷龙教教首座大弟子,银针红娘,端木芝香,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李福逸拍手称道。那红衣女子便是端木芝香,她闻声转过了身子,眼睛在云无踪、李福逸两人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目光落在了李福逸身上,他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冷笑道:“我原以为今晚在这里的人全是人渣,没想到……”她没再说下去,李福逸一笑道:“你还是一如往前啊,随意滥杀无辜。”端木芝香吁了口气:“切!我错了吗,我只是自卫,你看到了,是他要非礼我。”她顿了顿又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看到有女生被男人欺负,你们就这样熟视无睹吗?”李福逸竟一时无言以对。云无踪不想掺合进来,便起身往楼梯走去,他想回房休息,明天好赶路。站住!云无踪怔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头道:“不会说我吧?”端木芝香眼中多了几分寒意,道:“你看还有别人在动吗?”云无踪略一扫视,的确,除了他,其他人几乎都吓得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连呼吸几乎都屏住了。云无踪道:“我不认识你,也没得罪过你,我只想回房睡觉,好了吧!”说完,云无踪又要起步。“倏!倏!倏!”几枚毒针飞快的射了过来,云无踪身手敏捷,转身闪过,毒针一霎而过,“砰,砰,砰……”,不远处,三个吊在空中的酒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酒水顿时洒满了一地。老板娘心疼的要命,却不敢作声。李福逸走上前道:“叶兄,你没事吧?”“我没事”云无踪应道,云无踪看向端木芝香,一双眼睛,勾魂而又充满杀气。李福逸道:“端木芝香,你是用毒高手,而我是解毒高手,你应该杀掉我这样的人才对,这些无辜的人,对你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你又何必如此呢?”端木芝香冷笑道:“何必如此?”
“你没看到吗,他太爱装酷了,如果今晚放了他,往后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毁在他的手里。”云无踪辩道:“喂!你怎么说话的,男人装酷有罪啊!还有,我装酷了吗?”端木芝香微气道:“你喊我‘喂’!你不知道和女生说话要有礼貌么?”说完,“唰!唰!”又是两枚毒针,云无踪挥剑挡下,干净利落。端木芝香气道:“有两下子嘛,再接我几针。”说完,她刚要发针,“喂!下面的,你们还睡不睡,我都被你们吵的睡不着了!”万珠玉站在二楼上大喊道,一旁的秦郎浑没注意,他连忙上前拉扯着说道:“小姐,您快回屋吧,外面太危险,这事由我搞定。”“你来搞定?我已经忍了一晚上了!”她说着敲了一下秦郎的额头,转身朝楼下喊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解决吗?你们不睡觉,别人也不睡觉吗?”端木芝香望着她,眼中凶光大盛,那是女人之间才会有的眼神。“呼,呼!”一条红色长绸已直逼珠玉而去,秦郎护在珠玉身前,横剑挡下,不料绸布反而是缠住了他的手,一拉,秦郎从二楼跌了下来,此时,另一条红绸又直逼珠玉而去,珠玉一时惶恐,接连后退,不料绊倒在地,红绸凭空掠过,击中房门,戳开了一个大洞,云无踪迅疾飞起,拔剑“唰”一下将红绸劈成两截,紧接着上了楼,云无踪抱起珠玉,“你没事吧?”珠玉痛苦喊道:“脚好痛啊!”云无踪抱起她进了里屋,李福逸上前护驾。端木芝香傲然笑道:“我本来是不屑与你们斗的。”说着纵身跃上了二楼,下面众人趁机慌忙逃开了。“唰,唰,唰”又是三枚毒针,“你跑不了了”端木芝香冷笑道,但随即笑容戛然而止,她怔住了,那三枚毒针被横切过来的医针挡了下来,转首瞧去,李福逸正保持着投针时的姿势说道:“终于赶上了。”李福逸舒了口气。端木芝香一脸怒容,叱道:“以前没杀你,是给古墓派面子,但你今天惹恼了本教主。”她顿了顿,叱道:“去死吧!”又三枚毒针射向他,但同时也有三枚向云无踪、珠玉射去,云无踪觉察到了,转身将珠玉挡在身后,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小姐要紧。云无踪这样想着。眼看三枚毒针就要扎进云无踪的后背。“呼!”一阵风吹来,三枚毒针变了方向,扎在横梁上。风过,云无踪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甄开,端木芝香秀眉一蹙,这招不是回天波吗,她暗自思忖着。“甄前辈,是您!多谢相救。”云无踪惊喜地说道。甄开朝云无踪略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向端木芝香,道:“摘星教教主不是木藤祖师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你那女娃了?”端木芝香冷然道:“你是谁,我在江湖上怎么没见过你?还有这怪异的武功,叫什么名字?”甄开笑道:“你当然没见过我,我闯江湖时,你正在学刺绣呢。”“呦!你挺傲的吗?”端木芝香冷笑道。甄开淡淡地道:“我如你这般大时,可没有现在你这般傲。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不跟你废话了,老实说,你怎么会施‘回天波’?”端木芝香凶着脸道,甄开正色道:“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很会很危险!”“是吗?”说着,端木芝香一甩衣袖,数十枚毒针飞射而来,“呼!”一股劲风将毒针弹了回去,此时的端木芝香早已跃至半高,“果然是‘回天波’,这说,此人就是甄开了,教主猜得没错,那男的果然归来了。”端木这样想着,随后高声道:“本小姐今天玩够了,改天再找你们算账。”说罢,端木芝香腾空而起。不料,一枚毒针檫过了她的胳膊,“糟糕!”端木芝香捂着伤口飞出大厅,四处眺望,发现了个窗户,便朝那飞去……
钻进去看了几眼屋子里好像没人,便盘膝而坐下,调气逼毒。另一边,李颜又道:“我用她的毒针袭击了她,她现在中毒了,不会走太远,我们赶紧追,不能让这个魔女逃了。”云无踪道:“这毒很厉害吗?”李福逸正色道:“这是‘梨花银针’,上面含有蝮蛇毒,中了毒,千万不能运功,一运功,气血翻涌,会加快毒素扩散……”秦郎插话道:“那我们赶紧追吧!”说着,他点了几十个天下会的侍卫,展开搜捕。
“端木芝香正调息运气,猛然抬头,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正盯着她,目光单纯而晶莹,这时,门外有人喊道:少爷,客栈里有刺客,你没事吧!”端木芝香赶紧停下来细声道:“小兄弟,别让他们进来,好吗?”那小伙子便是强盛,强盛顿了一下,“公子,我们派几十个人进去保护你吧!”强盛一震,大声道:“我没事……我很好,你们快到别处搜捕吧,别让刺客跑了,我……我很安全,你们快去。”门外卫兵喊‘是’后,便脚步杂沓地走了。卫兵走后,强盛转向端木芝香,端木芝香给了他一个勾魂的媚笑,强盛仿佛触电一般,强盛刚要问她什么,她阻拦道:“我现在要调息,你别打扰我!”说完,端木芝香又闭上了眼,调息运气起来。强盛呆呆地看着她,不禁自语道:“好美啊,好像春天一样。”然后他拿来了随身携带的绘画纸笔,展开仔细地画了起来……
屋子里很是静谧,弥漫着诱人的香味。烛火坐在烛台上一摇一曳。
过了好一会,端木芝香终于将毒化解了,香汗腻在鬓畔。疲惫地睁开眼睛,端木芝香神色一变,注视着前方,万强盛正聚精会神地作画,端木芝香一脸疑色,刚要起身,强盛道:“不要动,就快完了,还差眼睛……”端木芝香警惕起来,莫非他装的,想趁机暗算我,可是为什么不早下手?端木芝香心里暗自嘀咕着,不一会儿,强盛满脸欢喜地收了笔,赞道:“多美的一双眼睛啊!”端木芝香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撩了一下发柳,柔声道:“我漂亮吗?”“当然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就像天仙一样。”端木芝香得意地笑了笑,往画上瞟了一眼,登时一惊,果然画的惟妙惟肖,但神色不像,画中的她温柔而清纯,哪像凶险暴戾的自己啊。强盛双手捧起画,递到端木芝香面前,灿然笑道:“大姐姐,这画送给你。”端木芝香和他目光相接,随即她脸红了,天呢,我到底怎么了,我堂堂银针红娘,不知玩弄过多少男人,谁不为我的美貌折腰啊,可,眼前的这位小伙子,却如此的单纯,尤其是他的眼睛,清澈如水,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端木芝香心里翻涌着,很快她又恢复了神色,冷漠的说道:“这是你画的,你自己收藏吧。”说完,端木芝香转身欲走。“我画的不好吗?”强盛反问道。“不,你画的很好,那真是一幅佳作。”说完,她没等强盛回应便跃出了窗户,强盛跟到窗户边,目送她的红色背影,飘然而逝。他呆呆的望着,过了好久,他才转过身,心里一阵失落,眼光一瞥,随即在地上发现了一块手帕,他捡了起来,手帕散发的幽香飘进了他的鼻息,飘进了他的内心。他打开了它,上面绣着六个大字“胡亦远,我恨你”在字的下面绣着两只红色蝴蝶。他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窗户,心中思绪翻涌,然后把它放入了怀中。
另一边,云无踪按住珠玉的双腿,秦郎则按住她的双手,珠玉挣扎着道:“别给我扎针,别!”“放心,不会痛的。”说着,李福逸又把一根针灸用的细针扎在了珠玉的脚面上,接着在别处又扎了几针,过了一会,珠玉便昏睡了过去。“你给她扎了昏睡穴?”“对呀!”李福逸起身拍了下手道:“你不感觉她很吵吗?”“你医术不错嘛!”“是吗,那当然了,我可是古墓派的弟子呀!”李福逸顿了顿又道:“端木芝香杀了摘星教教主木藤祖师,你知道吗?”云无踪惊讶的摇了摇头。李福逸道:“雷龙教教现在已经把摘星教给并了,他们的实力又大增了,就要跟天下会抗衡了。”他又道,“魔教的实力在近几年膨胀的很快,必须联合各大正派剿灭他们。”云无踪没点了点头,接着道:“噢对了,你不是说你参加金大人的祝寿会了吗,你就是自己会医术所以才没中毒的吧!”李福逸一点头,然后正色道:“叶兄,拜托你一件事。”“什么事,李兄请讲。”“金诚志之女金花悦现在是不是在天下会?”云无踪点了点头,李接着道:“你要替我照顾她,福逸在这里叩谢云无踪兄弟了。”说着,李福逸便要委身下跪,云无踪赶紧扶住她说:“李兄快请起,云无踪受不起,花悦就包在我身上了。”李福逸起身拍了拍云无踪肩膀,欣慰地说道:“这我就放心了。”然后李福逸向云无踪吐露了他和金诚志之间的情谊,原来他们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对于诚志身亡一事,李福逸也耿耿于怀,当得知天下会正在全力追查凶手时,李福逸大感欣慰。最后他掏了一首乐谱送给了云无踪,算是谢礼,“《红尘曲》,李兄作的?”“不,我找寻了它五年,原本将它献给掌门白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送给你吧。”说完,他又留下了点药,便走了。云无踪送他出去问道:“李兄要去何方啊?”李福逸一笑,说道:“流浪江湖,四海为家。”“你不回古墓吗?”“白姑让我出来找乐谱,给了我一生的期限,还早着呢,后会有期啊云无踪兄!”说着下了楼,李福逸走到客栈门口,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不远处的甄开,甄开没有看他,轻声说道:“后会有期。”李福逸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客栈,消失在黑夜里……
云无踪来到甄开面前作揖道:“多谢前辈相救,我……”甄开伸手打住道:“我救的不是你,而是那位小姑娘。”他顿了顿,又道,“她是万剑雄的女儿吧。”云无踪惊道:“前辈怎么会认识她,您不是十年没回中原了吗?”“她手上戴有张文素的手镯,这我可认识,我离开时,万剑雄的女儿只有五六岁,现在也该像她这般大了,再加上天下会暗部侍卫把守,我猜定她就是万珠玉。”云无踪听了心生敬佩。“噢,对了,前辈,那夜你独自上路,第二天,我快马加鞭却没追上你,可是郁闷呀。”甄开笑道:“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回中原了。不过……我想江湖上也有点风声了。”说完甄开起身告别而去,云无踪本想挽留,可又一想,又怎么会挽留得住呢,只能目送离去……
幽幽的黑夜里传来了一句话:“好好护送珠玉。”云无踪站在门口,望着黑夜,若有所思。
天亮了,两只黄鹂在翠青的柳枝上唧唧叫着,云无踪整理了一下,与众人继续赶路。终于,到达“青叶竹林”了,“青叶竹林”是天下城境外的一片竹林,竹林面积很大,青竹高大挺拔,叶绿蔽空,林中有多条迂曲小路,又有若干凉亭,林中空气清新,即静谧又肃杀。万珠玉依然从轿中探出头向着云无踪大呼咆哮,她还在责怪云无踪让她受医针刺肉之苦,云无踪默默地听着,态度极为淡定,轿的另一边,唐玉翔还在听秦郎诉说那晚的情景,玉翔咧嘴笑着:“我又错过一场好戏了。”随即他又严肃起来,听到自己说了个“又”字,脑海里又闪出了金花悦的身影。另一边的石强听了听,似乎明白了,似乎又没听明白,烦躁的抱怨:“应该快到了,老天,终于到头了。”
正行间,忽然,竹海中闪过一阵风,云无踪立刻勒马,提醒道:“大家小心,前面有异情。”登时,全队人马都停了下来,万珠玉慌恐道:“云无踪,保护我!”“你呆在轿里,别出声。”云无踪道。珠玉将头缩回了轿子。云无踪和秦郎各自飞上了一棵竹子,横剑警戒,四处打探。下面的唐玉翔跟石强也都提高了警惕,众卫兵围守在轿子周围,拔剑警备,另一座轿子里的万强盛似乎什么都没觉察到,一双眼睛直盯着手中的画,仿佛已经*了画里。画中的红衣美人依旧温柔甜美,一双明眸含情脉脉地盯着强盛,深情款款。
竹林上空,叶海深处露出了一个人影,一袭紫色大氅,上面绣有红色祥云,一顶黑色高冠,一副花色面具。“这里雷龙教教教主的服饰。”秦郎心中暗道。云无踪也清楚,但对方带着面具,一时还不能判断是不是雷龙教教教主。面具人飘然起身,如幽灵一般跃上了一棵竹子的枝杈上,望向云无踪跟秦郎这边,秦郎道:“如果真是雷龙教教教主的话,那我们可惨了。”云无踪心里也发憷,该如何是好,雷龙教教教主武无边可是个神话般的人物,武功之高自是不必多说。面具人伫立了片刻,并无动身迹象,云无踪和秦郎对望了一眼,商讨对策。转眼之间,人影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云无踪顿时一惊,“难道……快!下去。”秦郎会意,两人飞身落地,来到同伴身边,玉翔道:“怎么样,敌人呢?”“不见了。”玉翔一怔,石强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着实吓了一跳,“哪有什么敌人,我看你们这几日遇事太多,都成条件反射了吧。”石强正说着,忽然,竹林又骚动了起来,石强话音戛然而止,众人又警戒起来,这时,一只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盘旋了几下便飞走了。众人长舒了口气,石强又哈哈大笑起来。一场虚惊后,复又开始赶路。云无踪在马上思索着:那人,是魔教教主吗?
终于回城了。刚出轿子,珠玉便扑到剑雄怀里,“爹爹,女儿好想你呀。”“你离开的这段日子,爹爹也是辗转难寐啊,来,让爹爹瞧瞧。”说着剑雄捧着珠玉那娇态可掬的脸蛋左看看右瞧瞧,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剑雄又捋了一下珠玉的秀发,欣慰道:“嗯,我的乖女儿比以前成熟多了。”旁边的云无踪暗自汗颜,秦郎把注意力投向别处,当作没听见。玉翔心中暗道:大人可真会夸自己的女儿啊。
“母亲送你什么礼物啊?”剑雄笑着问道。
珠玉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皱着小眉头想了片刻,说道:“没送什么礼物,就给了我一个纸鹤。”
剑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随即又微笑道:“能给爹爹看看吗?”
“好啊,哎,在哪儿呢。”
云无踪赶忙掏出纸鹤拱手呈上,珠玉抢先夺过,在剑雄面前摇晃着皱眉道:“这纸鹤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母亲还要我好好保管呢。”
剑雄接过放在手中仔细地瞧着,赞道:“哎呀,*的手艺又精进了。”
“是吗,我看不出来。”
“不如,你送给爹爹吧?”剑雄笑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珠玉瞧了瞧父亲又瞧了瞧纸鹤,“好吧,那就送给爹爹吧。”
“嗯,乖女儿。”
“哎,爹爹,我送你纸鹤,你送我什么呀,清明节可是快要到了哦。”珠玉精灵古怪地望着剑雄。
剑雄抬头想了想,“嗯……送什么呢?你要什么,我就送你什么,好吧?”剑雄笑着说道。
“真的?”珠玉怀疑地望着父亲。
“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啊,太好了,爹爹真给力!”珠玉乐开了花。这时管家走到剑雄身边恭声道:“大人,少爷独自回房去了,他说改天再来给大人请安。”剑雄听后无奈的点了头,道:“啊,让他去吧,他可能累了。”接着转过身对着珠玉微笑说道:
“走,珠玉,跟爹爹进屋聊,爹爹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好,女儿也有好多话想跟爹爹说呢。”
于是,剑雄拎着珠玉有说有笑地进了内室。云无踪等四人晾在那儿。
云无踪暗自庆幸:还好,没被盟主发现纸鹤被掉包了,要不然可就惨喽。哎?为什么那个土和尚也会做同样的纸鹤呢?嗨,管这些干嘛。云无踪一拍脑袋,转身走了。剩下三个人愣在那里。
第二天。阳光明媚,春风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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