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却一旁看着齐王,他也有点疑惑,刚刚司马攸真是故意试探还是无奈下改变的策略,让人一点也摸不清、看不透,看着司马攸一脸的笑意,他却感受不到真诚,心头泛起一阵烦躁,转而看看杨珧,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攸,却好像在想些什么。
几人随意的聊了会闲话,司马衷便拜别三人出了宫,回到自己的府邸,叫来乐广,司马衷把情况给他讲了讲,两人谈了谈,既然卖了个人情,肯定是要让他知道的,但让杜预来府里又不好,决定由乐广第二天去杜预家先把这个消息先透露给他,再听听杜预下一步的举动。
天气一如往日般寒冷,阴云浓厚铺满天空,半点阳光也洒不下来,这会杜预正在府里练习书法,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在思考时总喜欢到书房里,边习字边想问题,觉得这样更有条理也更清晰,自从那日在街上和司马衷一番相谈,他一直在琢磨这个少年太子,朝野间各种关于太子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不少,可就那天太子的言行来看,却和传言差距太大了。他提着笔看着窗外,不知觉一滴墨汁溅落在了纸上,他紧盯着那团远远的墨点,过了好一会,终于在黑点的下面唰唰添了几笔,很快一个龙飞凤舞草书的道字,跃然于纸上,他写完最后一笔,舒了口气,仔细而满意的看着这个字,是啊,万物都离不开道,它无处不在,蕴含在一切事物里,可是什么又说不清,讲不明。从哲理到自己,他想的很多,对以后自己该选那条道,却一直没有想明白,一步踏出去了,生死祸福就只在旦夕之间,可要不选,又不甘心庸碌过完此生。
下人去通报杜预时,他依然在欣赏这个字,听到乐广登门拜访,他心念动了动,乐广虽只是个小小的七品舍人,可毕竟是太子的近臣,而且今日前来定是有要事,忙让人不可怠慢,好好请进正屋,自己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下匆匆去见乐广。
两人见面后客套了几句,乐广就把太子进宫为他说情,最终说服皇帝准备任命他为起部曹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杜预听完后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太子虽然说过让他去筹备前线军粮,却没想到如此快,前天刚刚见的面,今天就有了消息,而且太子亲自为自己去争取的这个官职虽不高,但颇有实权,更重要的是重新回到朝中,又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
他愣到不是因为欣喜,而是乐广说齐王阻拦的事,他不知道是真有其事,还是故意编出来给他听的,齐王向来给人的印象都是和蔼可亲,百官有事求到他,只要是他能办基本都没有不答应的,如今太子帮自己说话,齐王出面反对,这个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只能说明齐王和太子之争开始要慢慢的走出到明处。
杜预寻思了会,让人取来十匹锦帛送给乐广,乐广那里肯要,两人推了半天,杜预见他坚决不收才喃喃道:“乐舍人,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喜好,杜某想要好好谢太子殿下。”乐广眼睛一眯道:“殿下不要杜亭侯什么东西,只是出来的时候对我说过,让杜亭侯把西北军需办好,为将来朝廷征伐树机能做好准备,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他翻起眼睛看着杜预的表情又道:“殿下之所以让我来,就是为了保护亭侯,他知道要是亭侯要到东宫来,难免会被人非议,说亭侯因贿太子复官,这样对殿下和亭侯都不好。”
杜预听后忙对着乐广行了一礼道:“乐舍人一定替杜某转告殿下,就说杜某不办好西北军需,甘愿自刎以谢太子之恩。”
“亭侯言重了,殿下知道亭侯的才能,那日在街上和亭侯一谈之后,殿下回去后对亭侯一直是赞不绝口,和乐某都说了几次,让在下跟亭侯好好学学,以后还要请亭侯多多指教在下啊。”
“那里,是殿下谬赞了,乐舍人年纪不大,但行事老成,机敏伶俐,杜某岂敢用个教字,今后只要是乐舍人不嫌杜某年长无聊,你多来府上我们亲近热闹下就好。”杜预微微笑道。
乐广听他这话明显对自己示好,其实也就是向太子表明态度,他愿意和太子更亲近一些,也笑道:“亭侯到时莫嫌在下来的太频哦。”
杜预哈哈道:“怎么会,乐舍人要是日日来,杜某才高兴。”他看着乐广问道:“乐舍人的家宅在洛阳何处啊,改日杜某也回拜下舍人。”乐广道:“在下成婚到早,只是前些年拙荆因病而逝,至今尚勿再娶,也就未有置院,平日就居住在东宫里面,所以在下可有的时间来叨扰亭侯。”乐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杜预收住了笑容:“哦,原来如此,杜某可唐突了。”乐广依旧笑着道:“无事,亭侯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到早就习惯了。”杜预在心里想着什么,却没有回答,乐广接着微笑的说道:“对了,还有件正事忘记说了,殿下让在下问问亭侯,亭侯到任后准备如何办军需。”杜预听乐广的话问的奇怪,这钱粮逐步分运按部就班就好,还要准备些什么,但他知道乐广和太子不会那么简单,他在脑里想了想道:“杜某想先把剿灭所需要多少将士估算出来,这才能知道需要筹备多少军需。”
乐广也收起了笑脸,他看着杜预慢慢吐出了几个字:“那亭侯认为要多少军士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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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事情太多,不能天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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