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山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脸,随手摸了一把,正好摸到光溜溜的手背,抬起头睁开眼,受伤女子在盯着他看。
“是……是你给我敷的毛巾?”

听她说话中气十足,烧应该退了,曾小山一把将她脸上的毛巾抓下来,道:“是啊,看你发烧,给你敷上热毛巾,让你死的更快点!”

女子不与他争辩,道:“你喝了很多酒。”

“你现在是老子的囚犯,再说些不相干的话老子就不等你伤好,直接撕了你衣服跟你洞房,然后把你杀了丢到后巷子去!”

曾小山说话表情恶狠狠的,没想到女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救我就是为了娶我当……”当什么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曾小山把毛巾放到盆子里洗了,触手冰凉的井水,直接把毛巾敷到自己脸上,口中帮她说道:“当老婆嘛,你这么漂亮,不给人当老婆岂不可惜?”

女子老长时间不搭理他,也许是生气了,曾小山也没闲心搭理她。

过了很久,女子才开口道:“你……你帮我解开绳子!”

曾小山就好像听了个好笑的笑话:“解开你?不怕被你大卸八块?哎呦,我可要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

“可是我……我要解手!”

女子露出少有的扭捏神色,说道。

糊涂!怎把这茬忘了。养个受伤的女人在房里,吃喝拉撒都要管,不然饿死憋死是不是都要赖自己?还是早点把她送走才是正经!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夜壶。”

曾小山出了屋子,外面月亮挂在天上老大的一坨,快十五月盈,只要不是阴天,月亮连路都照得清,也省了他打灯笼。

曾小山平日里不习惯用古人“夜壶”这种东西,半夜想上厕所也是亲身去,一点不觉得麻烦,但古人似乎很喜欢夜间方便用夜壶,房里没准备曾小山还要出来现找。顺便他也要到厨房给女子找些吃的,把她“掳劫”到房里有一日一夜,她还未进食,虽然她不好意思说,但他知道她饿了。

说也奇怪,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不是大夫人吩咐多安排人手守夜吗?难道都在前厅守夜,后院一个人都没有?

从杂物房里找了个新的夜壶,又到厨房里找了盘甜点,曾小山从厨房出来,还是没见护院的影子,也省了向他们解释自己为何要半夜出来,他直接往住所走去。

进了房门,把点心盘子放在桌上,把夜壶放在地上,曾小山解开绑住女子手在床沿上的绳子,但还是把她反捆。

“你自行解决,我出门不妨碍你,桌上有茶水和点心,将就填填肚子!”

曾小山想过去看一下前厅守灵的情况,身上酒气太重,就到外屋换了件外衣。原本衣服里的东西他小心保管在衣服箱里,唯独那根发钗,因为怕女子再拿来行凶,就揣在怀里。最后他把名单和红绳也贴身收藏,即将要出门,女子却“喂!”地一声喊住他。

“又想如何?”曾小山此时心情烦透了。

女子羞道:“你把我的手捆着……我……我不能解开衣服。”

“那是不是要我代劳把你裤子脱了?”

女子露出惊恐神色:“不……不用!”

曾小山无奈上前解开她手上绳子,让她彻底恢复自由。

“那,我解开你绳子,你方便完,吃完东西,要是还有力气,伤势也没什么大碍就赶紧滚蛋,老子不想伺候你!”

“哦!”女子居然乖乖应承了他,倒让曾小山感觉意外。

曾小山没好气出了房门,此时酒意全消,是该干点正事,也就是去守夜了。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人。

“别动!”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到他脖子上。说话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听声音最多不超二十。

怎么这般大意,刚才出来见到没人就该心生警觉的,难道是失恋喝了酒就导致警惕心下降?曾小山在那里自怨自艾。

刚解了别人的捆手绳,自己的手却被人捆上。一个浑身夜行衣,黑布蒙面的少女绕到他身前,刀还是架着脖子。

“走!”

女刺客只露出一对眼睛,曾小山看她眼睛很大,料想姿色应该不差。

曾小山不敢提出异议,只好被女刺客押着往自己的目的地前院走去,到了前厅门口,却发现整院的人包括夫人、丫鬟、下人都被捆在里面,十几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男男女女刺客拿着刀正一个个威胁他们老实点。除了自己,其他“肉票”都被用布堵着嘴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嗯!嗯!”的鼻音。

“这位大姐,你看能不能把我的嘴也堵上,这样我就不会乱喊乱叫了!”

曾小山也不想让自己显得突兀,院里的人少说有五六十,如果是强盗劫财一般不会伤人性命,低调不碍眼才是保命良招。

女刺客迟疑道:“我……我没布!”

曾小山心说你这不是害我吗?忍不住提醒:“你身上就没带个手帕什么的?实在不行把你袜子塞我嘴里也行啊!”

心说报应来的还真快,昨天刚用袜子塞女人嘴,今天就有女子的袜子塞自己嘴。

女刺客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条绣工不凡的锦帕,塞到曾小山嘴里,问道:“这样行了吧?”

曾小山鼻子里可以闻到手帕传来的清新花香,忙不迭点头应承:“嗯!”

女刺客把他推进厅里,曾小山作势倒下去,让自己的胸与椅子扶手相碰,借力将怀中的发钗蹭出来,凌空一个回转,发钗已然在自己手上。

幸好出门时候特地把发钗带着,要是这些强匪真地要杀人灭口,自己虽不能敌,但逃命还是可以的。

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下人被押解进来,差不多人齐了。很快厅里进来四五个夜行衣刺客,在一个显得很另类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蒙面人进了屋子以后,厅门被关上了。

夜行衣都是黑色,为的是身体和夜色相融合行动方便,可这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却是一身白色夜行衣,就像怕没人能看到她似的。

“人可是都抓齐了?”白衣女子一开口,曾小山就能从她声音辨出年龄,没有三十五也有三十了。

“回师傅,搜了几遍没漏网之鱼!”答话的男人说完话,曾小山差点一口气不顺呛着,不是昨天那个用齐念如跟自己换“药方”的蒙面人是谁?!

他们定是为了那份名单还有受伤女子而来,这下可脱不了干系,倒大霉了!

“嗯!”白衣女刺客点了点头道,“小蒙,昨日你与你师姐可是在这里遇袭的?”

小蒙低下头,似有什么事隐瞒,道:“是,那人只是轻描淡写就化解了我与师姐的夺命拳,应该是武林中不俗的高手!”

白衣女刺客冷哼道:“就你们那点本事,还称能与高手较量?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小蒙道:“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曾小山心里嘀咕,不会是个白衣女魔头吧?这个是师傅武功一定不凡,能否逃命就看自己的修为造化了!台下十年功,逃命一分钟!要是自己死了,宁儿那丫头会不会为自己守寡?呸呸!老子长命百岁!

只听白衣女刺客继续说道:“那你看看昨日那个神秘高手是否在其列?”

曾小山心说坏了,早知道昨日也像这些乱党一样蒙起面再英雄救美就好了,被他认出来哪还有活路?手上用发钗磨绳子的力道加大,三下五除二就把绳子磨断,随时准备开溜。虽然自己是齐府的二管家,但要是性命攸关,就是背上弑主的恶名也要逃!

小蒙的眼睛只是在房间里随便溜了一圈,道:“禀师傅,昨日那人是突然闯入,身上穿的也不是下人的衣服,应该是常行走江湖,不会是府里的佣人!”

白衣女刺客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能一人轻易制服两个得意门徒,这身手去镖局做个镖头绰绰有余,怎么会在齐府里做下人?白衣女子不再继续追查神秘高手的事,上前几步到了一脸惊慌的大夫人韩氏面前,把她得塞嘴布拿下来,道:“听说你就是这个府里的大夫人,现在府里你说了算,那件东西你给藏到哪里去了?”

大夫人像是大喘气一样求饶道:“绿林好汉饶命!要是想要钱财老妇人马上叫人去账房里给各位取,求诸位好汉放过我们一家老小!”

白衣女子当场赏了大夫人一记耳光,怒骂道:“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说,你把齐老爷的那份名单藏到哪里去了?不说我一个个把你们的鼻子耳朵挖了!”

大夫人一听魂都快吓没了,听说是为了份名单马上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曾小山的身影,曾小山赶紧把屁股往后挪了挪,用椅子挡住与大夫人之间的视线。

“看样子你还想死撑,你们几个先把她的手脚砍了,看她还能撑多久?”大夫人退后几步,马上上来两个蒙面男人,把刀架在大夫人的双臂上。

“好汉饶命,昨日我们收拾老爷遗物时候的确看到一份写着人名的纸,但上面所列之人与府上从无纠葛,于是老妇人便将那纸随便放了,要不我这就去给几位好汉找?”

白衣女子怒道:“还不老实,先卸了她双臂!”

“且慢!”这时小蒙却站出来说话道,“师傅,昨日在这厅堂里,那神秘高手手中的确拿着一份名单,而且红绳上也有个绳扣,与师傅交代的完全一样,他也说那上面列的全是人名,看来这位老夫人所言不虚,很可能那份名单还在那个神秘高手手上!”

白女女刺客半天不言,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蒙面人押着一个猥琐的男子进了屋子,那人曾小山可是熟悉的很,正是曾和曾小山住一个房间穿一条裤子的齐小四。只见齐小四两腿抖得像两根搅屎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主子,这人躲在茅房里,差点被他蒙混过去!”进来的蒙面人对白衣女子的称呼有所不同。

白衣女子走到齐小四面前,齐小四吓地脸都绿了,一个劲地磕头,道:“神母娘娘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人是个良民哪!”

齐小四一斜眼看到曾小山,马上飞扑过来,抱住曾小山的腿道:“曾老大救命啊,我……我不想死!”

曾小山千算万算没算到齐小四会突然闯出来坏事,昨天大夫人把名单给自己的时候他的确在场,而且这家伙出名的不讲义气,当初自己还没学赌术,与他在赌坊输了钱,这小子就一个人溜了,使得自己独自被人打。

“你他娘的是谁啊?老子不认识你!”曾小山嘴里的手帕根本不能塞紧他的嘴,他一口把手帕吐出来大吼,一脚把齐小四蹬出老远,齐小四趴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这时候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曾小山身上。

“师傅,就是他,昨天给徒儿假名单的就是这个人!”小蒙指着曾小山大叫道。

曾小山辩解道:“你凭什么说是我?你也说了,那个人是个高手嘛,你看看我,被你们一个小毛丫头就抓回来了,手脚都被捆着,哪里是什么高手?”

抓曾小山回来的少女刺客无辜地看着白衣女子,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靖儿,他是你抓回来的?”

“是的,师傅,他一个人在后院里鬼鬼祟祟,徒儿用刀指着他,轻易就把他抓了,的确不像个高手。”

曾小山舒口气道:“你看,我就说嘛,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如此说来他的确不像是昨日那个神秘高手。”白衣女子点头说完,缓缓几步走到了曾小山面前蹲下,吐气如兰道,“不过这位小弟弟,你的口才不错嘛!”

这种暧昧的声音让曾小山心惊胆寒,只见白衣女子又退后几步,道:“靖儿,你把这个小子的舌头给割了!”

“啊?”名叫靖儿的少女一愣,她年纪还小显然不想伤害无辜,但是师傅的话又不敢违逆,拿起刀走到曾小山面前,道,“这位大哥,对不起了!”

连动手都要先说声抱歉,曾小山不得不感慨她心地善良的厉害。都是他娘的邪教害人!

曾小山瞅准机会,忽的从地上窜起,一把夺下猝不及防靖儿手上的钢刀,反手将靖儿揽在怀里制住,刀架在她脖子上,厉声道:“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屋里十几二十个蒙面刺客,竟没料到他有这一手,等到他完全制服住靖儿,没有一个来得及援手。

白衣女子不怒反笑道:“这位小弟弟可真会装蒜,手段这么高明,说你不是高手也没人信哪!”

突然她看到曾小山手中的发钗,转过脸怒对小蒙道:“你师姐的发钗怎会在他手上?”

曾小山大笑道:“他是否没把事情坦白说明白?那就由我来说,昨日我也像这般挟持了一个女刺客,他挟持了我家大小姐,我问他要换我手中的名单还是他师姐,他选择了名单。你这个徒弟真是个做大事的料!”

白衣女子用足可杀人的目光瞪着曾小山道:“你把她怎样了?”

“自然是把她押在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说实话,她受伤不轻,要不是我这个便宜相公救她,她命早没了!”

白衣女子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

“不用不用!既然我做了她的便宜相公,我们就是一家人嘛,哈哈,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

白衣女子心中怒极,侧过头看了眼小蒙,小蒙从没见过师傅这么生气,跪倒在地,哭诉道:“师傅,徒儿该死!”

“你何错之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师姐的命可以不管,可你居然换回一份假名单!难道你被猪油蒙蔽了脑子?”

曾小山听她如此在乎受伤的女子,心中大慰,只要不被她找到受伤女子,即便落在他们手上也能保住一条命。但天知道自己能不能顶得住他们的严刑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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