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兄,不对,应该称呼你为荣姑娘,有缘又见面了!”
曾小山虽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风度,但身上穿的不是绫罗绸缎,也非满腹才学的公子哥,说话不能像文人墨客那样出口成章引据经典,站在这么一位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面前,难免有些自惭形秽。不过曾小山就是曾小山,即便自卑心理作祟,但他还是能表现出绝对的厚脸皮会佳人。

脸上全是肉,皮比城墙厚。

“曾公子有礼,请允许小女子如此称呼,林先生并未将公子姓名相告,只说你是他故友,我只在赌坊赌客间听闻公子姓曾。”

曾小山心说,苏城齐府里的曾二管家嘛,城里的赌徒哪个不认识?

曾小山几步走上揽心亭的石桌前,道:“荣姑娘请坐,在下姓曾,名小山,并无表字。我并不知荣姑娘也是林先生朋友,他说我可以远远见你一面,我以为就好像站在湖边看着湖上画舫,远远地见一面而已。”

荣小姐作出一个同请的手势,与曾小山一同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道:“小女子此次江南之行,就是有一些事要与林先生相谈,事情商议完毕,午后便要启程返回京师。”

曾小山心里埋怨林先生不事先告诉自己,搞得自己像傻瓜一样,勉强一笑道:“荣姑娘百忙之中抽身来见一见我这个俗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公子不必自谦,林先生乃是当朝大儒,无论才学见识世上堪及者甚少,公子能与先生交往年友,足见公子见识非凡,深得他老人家器重。”

她越是如此说,曾小山心中越不好受,这话的深层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林先生让她来,她根本不会见自己这么个只会在赌桌上耍诈的市井无赖!不过曾小山心里也有些平衡,谁叫他们就是在赌坊认识的。

“自从十日前与荣姑娘在赌坊相识,感觉真是相见恨晚,恨不能一同把酒言欢,如今见到姑娘倾城之貌,更是十分倾慕。”

荣小姐没想到他会刚认识就直接说这般好似表白的话,心中种下他是个轻薄之人的印象,神色稍有异,道:“公子谬赞,刚才听公子一首诗,心中感佩,不知公子对现如今形势时局有何见地?”

曾小山不知她是在考自己的学识,想了想道:“我是个粗人,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对现如今朝中形势并不了解!”

荣小姐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便不能做一个千古流传的忠义之士,也要志向高远做一个为国为民良材,或者杀敌戍边保一方家园安平。曾公子,你我见也见过了,答应林先生的事小女子已做到,就此告辞!”

“啊?”曾小山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她就要离开,赶紧挽留道,“荣姑娘,你……”

荣小姐道:“公子无须多言,你我身存两个不同环境,所谓鱼鸟不可依,我与公子今日辞别,今生恐再无相见之期,多多珍重,就此拜别!”

说完她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行去,只剩下曾小山呆呆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模糊地影子消失在视线中,目光也不曾动上一动。曾小山也知道那句鱼鸟不可依,之后还有一句话,是水云焉能恋。她已经明确地加以拒绝,让他不要有非分之想。曾小山来到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他记挂难忘的女子,就如此无情地说出“今生无再见之期”的诀别言语,怎能令他不伤心?

曾小山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城里的,魂似乎被抽离身体,回到城里便一头扎进熟悉的酒馆,菜也不叫,只一个劲地说“上酒”,开始还用酒壶酒杯将酒往口中送,到后来直接抱着酒坛喝。店小二从没见过一向乐呵呵的曾小山如此大反差,像是遇到烦心事。

曾小山从中午一直喝到日落黄昏,桌上光酒坛子就七八个,店小二从没见过这么大酒量的人,边佩服边走上去想收拾几个酒坛子,曾小山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醉吼:“伏特加,老子还要伏特加!”

店小二不知他再胡言乱语些什么。

“好男儿志在四方,她还没了解我,凭什么说我胸无大志?!”曾小山说着挥起手臂,把桌上的几个酒坛子推翻在地,瓷坛的碎片溅开一地。

店小二吓的腿都哆嗦,陪笑道:“曾二管家是了不起的人物,天下谁人不知?”

曾小山听完他的话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店小二想安慰他,却被曾小山一把推开,曾小山把钱袋子拿出丢在桌上,也不数,径自出了酒馆的门,看着落日余晖笼罩的天际,就好像世上少了追求,一步步蹒跚走着,也不知是要去哪里。

“人生百年,老天真会开玩笑,飞机失事都不让老子死,还要老子来这么个悲催地方继续我的狗尾巴草一样的人生!老天,你真***混蛋!”

曾小山诅咒完老天,脚下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困意灌脑,就这么斜靠着某家的墙角睡了过去。

等他酒意略消转醒过来,已经是黑夜,打更的岭叔就在他旁边打着灯笼,道:“曾二管家,已经上更了,您还不回去?”

曾小山头还是晕乎乎的,从地上爬起来,寒暄了几句,往齐府大门行去。虽然梦中情人没了,但日子还是要过,何况还有宁儿那么贴心可人的丫头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世上事多不如意,能有让自己要保护的女子就要好好珍惜……越是这样想,心中不觉安慰,反而更加悲观。

齐府的门前挂着白灯笼,正好是护院换班时间,门口空无一人,曾小山累地走不动,索性坐在门槛上休息,突然一阵女人身上特有的胭脂香气传来,灯笼下出现一个影子,是齐念如。

“给小姐请安!”曾小山起身给齐念如行礼。

齐念如靠过来,闻到他一身的酒气,又退回几步,微微皱眉道:“曾二管家这是去哪里了,半天都寻不到?”

“我出去……呕!”一个没忍住吐了一口在地,等于替他回答了。

齐念如撇他一眼,神情似在埋怨,道:“近日府上事忙,喝酒少不得误事,原本有事相商,如此你便早些歇息,明日酒醒了再言。”

曾小山一步一晃地回到自己的住所,打开门还没进去就被屋门低矮的门槛给绊倒了,直接一个跟头摔了进去。曾小山艰难挪步到里屋桌前,点了油灯,发现受伤女子竟然睡着不醒。

“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曾小山正要考虑到哪里去睡,忽然发现受伤女子的脸上满是汗珠,原本白皙的脸此时异常发红。

他马上想到,可能是伤患带起的内火中烧,也就是说发烧了!

“真麻烦!”曾小山忍着上下眼皮打架,用盆子去端了井水,拿毛巾给她敷脸,忙活了半天也不见退烧。可是曾小山也实在忍不住,就这么坐在床边,趴在床头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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