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还不是全部呢。”老管家指着远处不断抬来的尸体,冷冷的说道。

南宫自若揭开了其中的一块白布,查看了许久。“是中毒的症状!”南宫自若惊道。

“所有的人无一例外的喝了同一口井的水,只是不知中的是什么毒。”公孙豪满头大汗的说道。公孙豪刚刚清理了各个人家的死尸,整整一个上午才清理完毕。

“你去哪?”公孙敬文见南宫自若头也不回的跑了,大声喊道。

“雪巧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毒,一定知道。”南宫自若没有理会公孙敬文,边跑边自言自语。

“不用喊了,他是去找雪巧了。”皇甫烽凌道。皇甫烽凌也是刚刚听说这边出事了,急急的赶了过来。皇甫烽凌挨个的翻开白布,又盖上。接连翻开了十多块白布,皇甫烽凌才放弃了继续翻下去的想法。

整条街上围满了人,有死者的家属,也有死者的朋友。所有人都在等待南宫自若,或者说是等待着南宫自若给大家一个说法。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南宫自若和唐雪巧快步走了进来。

“银针!”唐雪巧说着翻开一块白布。看着死者狰狞的面貌,心里已猜了*分,只是还要进一步确认。

“用这个吧。”粮鲜说着递给了唐雪巧一根银发簪。

“是尸毒!”唐雪巧看着银发簪上的灰色物质,肯定的道。

“尸毒?井里怎么会有尸毒呢?”公孙豪甚是不解。“虽然北城有成堆的尸体,可那口井距北城少说也有二里,尸毒怎么会流到这南城来呢?”

“应该是人下到井里的,时间不超过十个时辰。”唐雪巧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一双犀利的眼神在人群之中寻找着凶手。

“不可能的,也许是这南城的暗流与北城的暗流是相通的呢?”老管家似乎不太相信会有人呢在井里下毒。

“也许吧。以后那口井就不要再用了,封了吧。”南宫自若示意下人封了那口井。南宫自若见唐雪巧还要说什么,暗地里打了一下唐雪巧。唐雪巧会意的没有再争辩下去。

“这些尸体必须马上烧掉,否则会变成瘟疫,那时候这南城也待不了了。”老管家指着地上的百余具尸体,向公孙敬文道。

“我来吧,少主还是赶快去佑魂谷吧。”大鸿当铺的老板李大说道。

“那就劳烦李大哥了。”公孙敬文说完便随着公孙豪向府邸走去。

南宫自若也跟随老管家一起回到了暂时的府邸,二人简单打理了一下行装。南宫自若正要派人去寻凌军卓,却见凌军卓走了进来。南宫自若简单吩咐了一下凌军卓事情,便随老管家离开了府邸。公孙豪、公孙敬文和皇甫烽凌早已在城门处等候,见了二人便一同出发,望佑魂谷而去。

南宫自若

奔波了几个月,总算是在禾匈安顿了下来。看得出所有人都已经疲倦了那种只有不断逃命才能活下去的生活,看来在禾匈暂时停顿休整是个对的选择。高风力已经失去了我们的踪迹,估计皇十子就快要来了,禾匈并非是长留之地。道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骞振叔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几次都想要去问问那个‘诺言’是什么,却都没有去,我知道那不是我该问的。如今又要回到阔别了两年的佑魂谷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天地八卦阵,我想今生就再也不会去见佑凌可了。对于佑凌可我想大哥和三弟都是很想念吧,毕竟教了我们他的毕生所学,虽然他从不让我们叫他师傅。我发现禾匈的上空一直都有什么笼罩着,像是一股氤氲之气。那个天地八卦阵以前从未见过,现在却挡在了面前,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是怎样。

正午

国都皇宫

国都像往常一样平静,除了那些四大家族名下的商铺没有开张之外,看不出任何四大家族“谋反”的迹象。如今的“凌波酒家”已换了牌子,归为皇甫傲名下。也许皇甫傲是为了纪念皇甫亦旋,或者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皇甫傲给这座酒楼起名为“亦旋”。皇十子丝毫不费力气的接收了所有皇三子的属下,名正言顺的成了大理的“国主”。

“酒楼生意不错么!”高子隐看着满屋的客人,不禁感叹皇甫烽凌还真有办法。

“呵呵,原来是相爷啊!里边请,里边请。”皇甫傲见高子隐来到了“亦旋”赶忙起身迎接。

“呵呵,客气了。没想到贤侄还有经营酒楼这般的本事,却是可铸之才啊,哈哈。”高子隐老脸上堆满了笑容。如今的皇甫傲可不比以前了,就连高子隐这个“相爷”也得让三分。

“呵呵,相爷这几日才叫辛苦了,小侄和您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皇甫傲怎么听都觉得高子隐的话语里带着讽刺的音调。皇十子能有今天的成功,皇甫傲立了不小的功劳,现在的皇甫傲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不值一提的皇甫家少爷了,可皇甫傲的心里怎么都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会皇十陛下就要来了,找个人少的地方吧。”高子隐意识到皇甫傲的神情有些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就是这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老地方,老地方。”皇甫傲叫来手下,吩咐了几声,便带着高子隐上了楼。楼上一直都是分成阁式的雅间,不像楼下那样嘈杂。也正好用来给那些喜欢安静的人饮酒,观赏。皇甫傲带着高子隐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不用说,这便是皇甫傲嘴里的那个“老地方”。此雅间名为“天机”,是皇甫傲专门用来招待皇十子的地方。

“贤侄不要介意刚才老夫的无心之言。”高子隐笑道。如今的高子隐虽是恢复了“名声”,又一次当上了相国,却没了先前的势力。高子隐也深知自己的处境,处处都万分小心。

“呵呵,相爷言重了。小侄岂会记恨相爷!”皇甫傲回道。皇甫傲早已习惯了世人嘲笑的言语,他杀父的事实摆在眼前,不可否认。何况高子隐的本意并非要嘲笑皇甫傲,也就谈不上什么记恨或者介意了。

“既然贤侄不怪老夫,那咱们就说正事吧。”高子隐道。

“是啊,令子回来已有月余了吧,皇十陛下却迟迟不见动静。不知道皇十陛下做的什么打算。”对于皇十子的心思,皇甫傲一直都捉摸不透,索性就不去琢磨了。皇甫傲自清理完四大家族的“残余势力”后就一直没有再参与过什么皇十子的事情,这令皇甫傲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信任。

“呵呵,看来皇十陛下城府颇深啊。”高子隐叹道。高子隐以为皇甫傲是皇十子的亲信,皇十子与什么事定会与皇甫傲商量。现在看来自己错了。

“我道是谁在背后说我呢,原来是二位啊。”皇十子笑着说道。皇十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天机”的门外,二人说的话他已全部听到了。

“参见陛下。”二人见了皇十子,便起身行礼。

“免礼,免礼。”皇十子说着便坐了下来。此时的皇十子与先前大有不同,先前的那副冷面孔已被笑脸代替。

“既然陛下已听见刚才我二人所说的话,陛下可否告诉我二人您的打算。”皇甫傲也不掩藏,开门见山的问道。

“呵呵,此次我约两位来此便是商议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皇十子环视二人,仍是笑着。

“陛下,我二人深受皇恩。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吧,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皇甫傲深知皇十子的行事风格一向都是他决定做什么,而他的手下只需要知道怎么做,故皇甫傲从来不为皇十子出谋划策。

“呵呵,是啊。陛下,我二人才疏学浅,恐怕不能帮陛下谋划什么。”高子隐应道。

“如今天下初定,我想还是推举一位皇室子嗣登位吧。”皇十子心里早已有了打算,只是缺少时机。现在皇三子所有的势力全部倾向皇十子,正是一个好时机。

“陛下洪福敬文,千秋万载!”二人跪了下来,齐声贺道。

“哈哈,两位过滤了,在下哪有当国主的能力啊。”皇十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见二人跪在地上,笑了笑,又道:“两位快起来吧,你们跪错人了。”

“如今的大理只有陛下才有资格登位,陛下可要为大理的百姓着想啊!”高子隐仍是跪在地上,恳求道。

“是啊,如今大理陛下不登位可就又要乱了!”皇甫傲也未起身。

“两位还是先起来吧。”皇十子离开了座位,伸手扶起二人。

“谢陛下。”二人见皇十子亲手扶起二人,齐声谢道。

“两位回府后派人通知各位大臣,三日后皇宫正殿九哥正式登基。”皇十子丢下这句话便走了,留二人愣在原地。

“皇十陛下到底是要做什么呢?”高子隐真的糊涂了。

“……”皇甫傲也是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甫傲一直都以为皇十子费劲心思赶走了四大家族、逼死皇三子,就是要把国主的宝座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今日看来皇十子并非想他所想的那样,反倒把皇九子推上了国主之位。

皇十子把二人丢在了“天机”便离开了“亦旋”,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皇甫傲和高子隐,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二人见皇十子离了酒楼,也一同离去。看来高子隐说的没错,皇十子的城府很深,深的可怕。一切的疑问只有在三日后才能揭开谜底。三日后究竟是皇九子登位还是皇十子登位,一切未知。

三日后

皇宫正殿

今日的皇宫里异常的喜气,所有的侍卫全部着上了红衣,手里的武器也包上了红纱。一场空前的登基仪式就要举行了。皇十子自三日前出过宫后就一直在宫里忙着皇九子的登基仪式,整整准备了三天,总算是布置好了一切。在皇十子奔忙于皇宫之内的时候,皇九子段颂然却一直都没有露面,所有人都以为皇十子是为了自己。

“什么时辰了?”皇十子挂完最后的一串红灯笼,擦了擦汗,问道。

“已是卯时了,诸位大臣早已等候在偏殿了。”皇十子身边的随从回道。

“总算是赶上时辰了,沐浴,更衣。”皇十子飞快会到了寝宫,开始准备登基仪式。半个时辰之后,皇十子换了一身正装,匆忙来到了偏殿。

“诸位久等了,小王来迟了。”皇十子见过诸位大臣,一一行礼。

“陛下言重了,今日这等大事,我等多等一会又何妨呢!”说话的正是当今大理大学士宋阳。自上次皇三子登位出了变故后,在朝的大臣们都在担心大理会乱起来。好在有皇十子,平定了所谓的“谋反”。现在所有人都希望立即有一个国主,让大理脱离无主的困境。

“九哥马上就到了,未时便可举行登基仪式。”皇十子笑着安抚着众人,脸上充满了得意之色。显然偏殿的大臣们都已不再想过没有国主的日子了,这也正是皇十子的目的。

“果真是皇九陛下登基。”见皇十子进了后殿,一位大臣疑问道。

“难道说皇十陛下真的只是为了大理的安宁而奔波?”御史李鸿钧也是满腹疑惑。

“哎……”当朝的大夫张锦玉叹了口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难道真的想要把大理弄得鸡犬不宁么?”张锦玉压低了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张锦玉早年曾在皇十子身边做过侍人,深知皇十子的为人。如今皇十子不登位,定是有更大的阴谋。现在皇十子的心计更甚于小时候,手段也是更高了,让张锦玉也摸不透。但张锦玉可以肯定,皇十子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或者说现在还不是皇十子登位的时候。

“诸位大人,皇九陛下到了。”一侍人恭敬的来请在偏殿的大臣们。

大臣们一一进了正殿,按官员大小,排列在下殿。皇九子从后殿出来了,一身御袍在身,显得更加英俊,更显像出王者风范。皇十子见众大臣已在下殿,在皇九子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来到了中殿。

“请云门法师。”皇十子喊道。这云门法师正是前次主持皇三子登位的那位大理寺主持,云门法师仍是一身御宝袈裟,手里拿着佛脉禅杖。身后的僧人亦是火红袈裟。国主失踪事实所有人都已知晓,此次只是为了皇九子登位做个见证,云门法师弟子恭敬的立在云门法师身后,手里端着剃度用的器具,虽然不是为前国主剃度。

“请法师宣读圣旨。”皇十子令手下将皇九子手中的圣旨接了过来,交到云门法师的手中。云门法师将手中的佛脉禅杖递与身后的小僧,双手接过圣旨,缓缓打开。

“天地明示,大理千秋。今大理国痛失国主,人民虽安居乐业,然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有大理段氏子孙皇九子段颂然,应天地之势,顺万民之意,登位于大理。望诸位尽力辅佐,以慰天下万民。”云门法师读完圣旨,又将圣旨归还于皇十子。

“愿我皇为大理尽心尽力,造福于大理。我等尽力辅佐,死而后已。”众臣子一齐跪了下来,拜倒在地。

“众爱卿平身。”皇九子笑着从御座上起身,双手抬起。

“请新任国主受礼。”云门法师从弟子手中接过象征皇权的剃刀、玉玺。皇九子从上殿走了下来,恭敬的接过剃刀和玉玺。

“吾皇万岁。”大臣们拜了三拜后,起身。现在的朝中大臣终于可以松了口气,看来真的多虑了,也许皇十子真的只是为了大理的安宁着想。

“九哥,以后您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个弟弟啊。”皇十子走上了上殿,阴笑着说道。皇十子说这话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已退了下去,偌大的正殿只剩下皇九子和皇十子。

“哈哈,那是当然了,我的好弟弟!”皇九子的脸上挤满了假笑。其实,皇九子已听出了皇十子的弦外音,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皇十子说话,他要处处小心,刚才他只是加重了后面那句话的发音,借以发泄心中的怨恨。皇九子莫名的被卷进了这场阴谋之中,又莫名其妙的登上了那个万人之上的宝座,一切就好像是做梦。

“以后您就好好当你的国主吧,没人再敢与你争这国主之位了。”皇十子看着懦弱的皇九子,眼里满是不屑。

“是,是。”皇九子连忙弓了身子,连声称“是”,就像皇十子是国主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十子见皇九子这般模样,更加狂妄了。皇十子在上殿绕了一圈,便扬长而去,只留下阴森森的笑声,和满眼疑惑的皇九子。

“先让他狂妄去吧,看谁会笑到最后!”见皇十子已走远,偏殿里的人出来了。来人坐在轮椅上,似乎身有残疾。轮椅由一名男子推着,说话的正是坐在轮椅上的人。

“呵呵,姜,还是老的辣啊!”此时的皇九子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献媚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笑,更甚于皇十子。

“哈哈,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轮椅上的人站了起来,步疾如风,根本没有残疾的样子。

“那就看看谁会笑到最后!”皇九子看了看上殿的御座,不屑的道。

三更

皇十子寝宫

大理的夜,仍是那样的黑,整个国都似乎仍沉浸在喜悦之中。皇宫里早已没了人影,皇十子的寝宫里却聚满了人。皇十子坐在正中央,左下首是高子隐等人,右下首乃是皇甫傲等人。皇十子得意的看着众人,良久。

“高相国,今天的登基仪式可好?”皇十子故意没有提起四大家族的事。

“呵呵,陛下不愧是英雄少年,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高子隐心不在焉的答着。

“陛下,今日可不像您的作风啊!”皇甫傲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还是皇甫兄了解小王啊!”皇十子抿了口茶,微微一笑。“风力,南宫自若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皇十子没有回答皇甫傲的话,而是转了头看向了高风力。

“果不出陛下所料,我在去保山等地的路上布了重兵,南宫自若他们知难而退进了禾匈。”高风力起身向皇十子答道。

“他们还有多少人马?”皇十子之所以不着急一举灭掉四大家族,恰恰是因为四大家族有着无形的人心在支持。

“人数倒是不少,当初与他们一同逃离国都的人基本都在,共有三千余人。”高风力思索着答道。

“有战斗力的人有多少?”皇十子皱了皱眉头,问道。显然这不是皇十子想要听的。

“算上南宫自若、皇甫烽凌、公孙敬文、公孙豪、章骞振、唐雪巧、凌军卓、粮鲜这些高手,大约还有五百人吧。”高风力细细的数着几次战役杀死的人。

“当初他们逃离国都的时候只带了一千五百余人的死士,我给了你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人的所有兵马,算起来得有十万人吧!”接下来的话,皇十子没有继续说下去。皇十子有些气氛,十万人竟只杀死了一千多人,完全没有达到他歼灭四大家族附属的目标。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高子隐见皇十子动了怒,起身为高风力求情。

“呵呵,高相国多虑了,风力毕竟是第一次带兵,哪有什么罪过呢。”皇十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转怒为笑。

“谢陛下。”高风力颤抖着身子,坐了下来。

“陛下,老夫这就带兵灭了剩下的人。”高子隐见皇十子虽是没有怪罪高风力,可显然已不信任他了。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实力是很难让人看得起的,尤其在这宫廷之中。

“相爷此言差矣,恐怕皇十陛下还不想让他们都死光吧。”说话的是叶焱。叶焱还是以前那般洞察人心,一眼便看出了皇十子的心思。那次金伏门之变之后,叶焱便被南宫自若关了起来。如今四大家族在大理已没了权利,加上高子隐也被“平反”了,理所应当的被放了出来。

“呵呵,这位是?”皇十子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在打鼓。这次皇十子召集了高子隐和皇甫傲来寝宫,顺便让他们带上了亲信。皇十子虽是与二人相熟,却不认得二人的手下,故不认得叶焱。

“在下叶焱。”叶焱不等高子隐介绍,自己报上了名号。

“哈哈,原来是叶先生,久仰久仰。”皇十子笑道。皇十子曾听闻高子隐手下有个叫叶焱的人作为高子隐的军师,还差一点就助高子隐谋反成功。皇十子费尽心思救出了高子隐等人,就是为了高子隐的属下。这叶焱正是皇十子想要见到的人,出谋划策,掌握全局。

“请陛下恕属下冒犯之罪。”叶焱说话的时候稍稍欠了欠身。

“勇气可嘉,无罪!”叶焱正是皇十子想要的人才,怎么会加罪于叶焱。看来人们口中传说的皇十子真的是礼贤下士。

“陛下想怎么解除南宫自若身边的那些人呢?”叶焱见皇十子对自己敬爱有加,便不再拘束。人才与人主就是这样,不仅主子可以选择下属,人才也有选择主子的权利。一旦主子看准了哪位下属,或者人才看好了主子,便成为了默契的君臣。

“那些跟随他们逃离的外姓人不过是为了报答当年四大家族的恩惠,如今他们尽了力,是很好瓦解的。”皇十子心里早就有了瓦解那些跟随四大家族人的想法,只是还不到时机。

“那对于那些跟随他们多年的死士呢?”叶焱不愧是叶焱,一语道破。

“这个好办,我待人全部杀了。”说话的是湃邦,那个高氏的“重臣”。

“就是,不就是五百死士么!”朱薛枭应道。

“这两位是?”皇十子把目光转向了高子隐。皇十子本以为高子隐手下都是叶焱这般的能人,没想到也有只知道拼杀的草包。

“在下朱薛枭!”

“在下湃邦!”二人虽说没有叶焱那般本事,勇气却一点也不少于叶焱。

“呵呵,高相国门下果真是高手如云啊!”皇十子幽幽笑道。

“谢陛下夸奖!”高子隐见皇十子如此喜欢自己的手下,心里暗自庆幸。

“言归正传,叶先生可有解决那些死士的高招!”皇十子把目光投向了叶焱。

“车到山前必有路!陛下现在着急未免过早了吧。”叶焱胸有成竹的道。

“那好!到时候我再向叶先生请教。”皇十子见叶焱故意卖个官司,也不生气。

“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去对付南宫自若他们?”高子隐插道。刚才一直都是皇十子与叶焱等人交谈,高氏父子完全插不上嘴。

“明天!是么?陛下?”说话的仍是叶焱。叶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对!就是明天!”皇十子的话语里满是激动。今日皇十子让皇九子登位,正是为了暂时安抚住大理的臣民,然后自己去取四大家族送来的宝藏。皇十子没想到叶焱连这个也猜到了,心里更加喜爱叶焱了。

“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众人起身齐声道。

“高相国就不必再奔波了,有令子就可以了,我相信他可以行的!”皇十子冷笑道。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高子隐。

“陛下……”高子隐想要再说什么,却被皇十子打断了。

“看守后方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皇十子丝毫不没有再让高子隐说下去的意思。

“是……”高子隐悻悻的退了回去,此时高子隐才发现自己不仅被完全利用了,而且高风力成了皇十子控制自己的手段,丝毫没有了退缩的余地。

“南宫自若,等着吧,我来了!”皇十子说完转身离去了。以前有皇甫傲的相助,将四大家族名正言顺的赶出了大理,现在又有了叶焱和湃邦等人,看来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老管家和南宫自若等人风尘仆仆的赶了七天的路,终于到了佑魂谷。一切还是南宫自若等三人离谷前的样子,一条小路通向佑魂谷的深处,两边立着狰狞的怪树。老管家和南宫自若等人到谷口便停了下来,将马匹交给了谷口酒店的人,步行踏上了蜿蜒的小路。

“一切还是老样子啊!”公孙豪感叹道。

“呵呵,三十几年了!”老管家满眼沧桑的感叹道。

“你们也来过这?”公孙敬文以为他们之中只有老管家与佑凌可相识,没想到公孙豪也认识佑凌可。

“呵呵,岂止是认识!”公孙豪沉浸在回忆之中。三十七年前,公孙豪曾与众人一起来到这佑魂谷。

“是啊,只是不知道这老鬼怎么样了。”每次提起佑凌可,老管家便一改往常的严肃,像个小孩在。

“他们好像很熟啊!”南宫自若在后面与皇甫烽凌笑声嘀咕了起来。

“谁知道呢?”皇甫烽凌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显然他也没想到佑凌可与那些父辈的人竟是要好的朋友。天,忽然刮起了大风,阴冷,阴冷。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五人快步向谷内走去。

“哈哈,老朋友来了怎么不先说一声!”五人未等走到谷内,便听见了佑凌可用内力发出的声音。

“李兄久违了!”老管家也暗运内力,回道。

“没想到这老鬼的功夫又进步了!”公孙豪暗自叹道。刚才听见佑凌可的声音,响亮而又浑厚,虽然声音就在耳边,人却在十里之外。能有这样功力的人,除了佑凌可,天下找不出第二人了。

“看来骞振兄对武功可不怎么上心啊!”佑凌可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呵呵,老了,老了。”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额头上露出了汗珠。刚才的一声回话,已用了老管家的一层内力,这又回了一声,身子已经吃不消了。

“哈哈,那三个小鬼也来了?”佑凌可问道。虽然佑凌可与五人甚远,但以他的功力听出南宫自若等人的脚步声不是件难事。何况南宫自若等人的武功是他亲手教的。

“佑凌可,我们来看你了!”南宫自若原本以为让他们叙叙旧,自己这些小辈就在一边听着。没想到佑凌可提及到了三人,南宫自若也只好答话了。

“呵呵,小鬼。”佑凌可的声音里得意的笑了笑。从南宫自若的声音来看,他的内力也算是很雄厚了。

“老鬼!”皇甫烽凌也忍不住喊道,眼里泛起了泪花。早在佑魂谷的时候,三人受尽了佑凌可的折磨,而且佑凌可又不让三人叫他师傅,三人便商定一起在背地里叫他“老鬼”。

“你们慢慢走,我先去一步。”公孙敬文使起了轻功,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还是敬文这小子懂事!”佑凌可笑道。三人之中,佑凌可最喜欢的便是公孙敬文。虽然平时公孙敬文免不了与南宫自若、皇甫烽凌一起受罚,但佑凌可总会偷偷的在暗中的照顾一下公孙敬文,毕竟他是三人之中年龄最小的。公孙敬文虽然受罚的时候会咒佑凌可,可是他还是能感受到佑凌可对自己的好。公孙敬文便这样与佑凌可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老鬼,再这么聊下去,你可看不见我们了!”老管家佯怒道。其实老管家并非是怪罪佑凌可,而是他的内力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呵呵,别急啊!我这就来了。”佑凌可话未说完,便到了众人眼前,手里提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公孙敬文。

“你……”公孙敬文睁着大眼睛,指着佑凌可道。公孙敬文不只是惊讶佑凌可惊人般的速度,更惊讶佑凌可的装扮。只见佑凌可一身雪白的麒麟袍,手里拄着白龙杖。

“又练什么怪功夫了,整的这般德行?”老管家嘲笑道。

“呵呵,白龙神童!”此时的佑凌可虽是满头银发,脸上却无一点皱纹。也许只有“鹤发童颜”这个词能形容此时的佑凌可。

“你还真能找!这么邪门的武功都翻了出来!”公孙豪刚刚回过神来。这‘白龙神童’还有一段来历:当年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派徐福带领的五百童男童女去仙岛求得长生不老药,药取到后被一童子盗走服下。此人便逃回了中原,在一深山之中创得一门武功,之后便独步天下,传说此人活了上千年。‘白龙神童’便是此人所创之功,练成三成便可返老还童,练成五层便可长生不老,练成七层便可成仙。此人死后这门武功便消失了,只留下传说在江湖上。

“哎!谁叫咱命好呢!”佑凌可一副顽皮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孩子。

“老鬼!两年你就练成了这门功夫?”公孙敬文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你以为老夫藏着功夫不让你们学不成!”佑凌可一下子便看出了公孙敬文的想法,并不在意。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白龙神童’,而且还练了四层。

“老朋友来了你就这么招待?”老管家怒视着佑凌可。刚才的几句话,使老管家虚弱了不少,现在又站在这受气,难免会有怒意。

“呵呵,你瞧他这臭脾气!还是老样子。”佑凌可无奈的向公孙豪说道。佑凌可说着便卷起一阵白凤,众人瞬间便到了佑凌可的草屋。

“老鬼,几十年不见你都快成神仙了!”老管家叹道。刚才佑凌可使得是移魂**,佑凌可竟能带着众人一起用功,显然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是啊,你练的都什么功夫啊!”公孙敬文仍是满腹疑狐。刚才见佑凌可有了这般的变化,公孙敬文已是难以接受,更没想到佑凌可能像神仙一样带着人飞。

“哎呀,就别问了!”佑凌可扭捏得像个村姑。

“呵呵,就是就是,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公孙豪笑道。

“你们先去偏房休息吧,我去备饭。”佑凌可仍是像个小孩一样,微笑着。佑凌可一转身,人已没了踪影。

公孙豪和老管家随着南宫自若出了草屋,望偏房而来。三十几年了,这里却没有变化多少。除了这几座草房外,就是一个场院。这佑魂谷四面环山,只有刚才来的一条路。三人顺着青石路来到了偏房,由于年久失修,南宫自若开门的时候竟推掉了一扇门。老管家和公孙豪都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向山后的方向望去。

“骞振叔,您二位怎么不进屋呢?”南宫自若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主公就睡在那个地方吧?”老管家没有理会南宫自若,仍是看着后山的方向。

“是啊!说来惭愧啊,我们三十几年都没有去看过主公。”公孙豪叹道。

“那里没有房子的,怎么会有人睡在那呢?”南宫自若听见二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这学艺的时候并未听过佑凌可说过那里还有人睡在那。南宫自若更加疑惑的是到底谁是他们口中的“主公”。

“佑凌可没有告诉过你么?有个人睡在那。”老管家虽是与南宫自若对话,但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个方向。

“……”看着二人那敬畏的目光,南宫自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那里定是有老管家与公孙豪等人过去相识的某个人。看着微风之中老管家那单薄的身体,南宫自若感觉有些凄凉。南宫自若记得小的时候因为抓老管家的头发,还被罚不准吃饭呢。如今再看老管家的双鬓,已是雪白。不能不感叹时光的飞逝,也许某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老管家。或者说,那是必然。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佑凌可不约而同的与三人望向那个方向。

“你不是和老管家去备饭了么?”南宫自若见公孙敬文悄悄的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轻声问道。

“这边来。”公孙敬文没有回答南宫自若的话,而是轻轻的拽着南宫自若的衣袖,示意南宫自若有话说。

“有什么话要说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南宫自若本想听听佑凌可和二人说的话,不想别公孙敬文拽来了这里。

“你知道那里有什么么?”公孙敬文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能听见。

“你知道?”见公孙敬文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南宫自若意识到那里定有个重要的人物。

“是你爹、我爹、亦旋伯伯三人的主公,李煜!”公孙敬文边说边向四处看着,生怕被人发现。

“李煜?那个南唐后主?”南宫自若睁大了眼睛问道。老管家从小就注重南宫自若对中化的了解,故南宫自若虽是生长在大理,却对中原的事情也知道一二。

“对!我也是刚才无意之中发现的。”公孙敬文答道。

“无意之中?怎么发现的?”南宫自若仍是不相信公孙敬文所说的话。南宫自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与那个中原的皇帝李煜有关系。

“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在这学艺的时候,我被罚站在梅花桩上一夜的事么?”公孙敬文见南宫自若不肯相信,便一五一十的道来了原委。

“嗯,记得!”南宫自若大点其头。早年三人在谷中学艺的时候虽说受了不少罚,可那都是佑凌可用来吓唬三人的。那次公孙敬文不知因为什么被罚站梅花桩一夜,这是罚得最重的一次,南宫自若记得很清楚。

“那次就是因为我摘菜的时候,偷偷的去了后山。”公孙敬文接着说道。

“那时候你就看见后山有什么了?”南宫自若似乎还是不信。

“当然没有,所以刚才我摘菜的时候又去一趟,这回看见了!”公孙敬文得意的道。

“看见什么了?”南宫自若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座坟!”

“一座坟……”南宫自若沉默了半晌,随即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南宫自若说完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回到了偏房旁。

“呵呵,小鬼都知道了吧。”佑凌可见南宫自若来了,问道。其实刚才佑凌可就知道公孙敬文要去后山,可是他并没有阻挡。

“嗯……”南宫自若原本想否认了,又想了想佑凌可那神秘莫测的武功,没有隐瞒下去。

“该是你们知道的时候了。”佑凌可用征求的眼光看了看老管家。

“不,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你们自会知道。”老管家说完便进了偏房,丝毫不留余地。其实并非是老管家不信任这几个年轻人,而是不想让南宫自若等人过早的背上家族使命的包袱。

“吃饭吧。”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皇甫烽凌适时的端来了饭菜。南宫自若与公孙敬文一起接过皇甫烽凌手里的饭菜,端进了屋子。众人也一起进了屋子,六个人围在了桌子旁。

“死鬼!我们来了就招待我们这个!”公孙豪平时大酒大肉吃惯了,看见这满桌子的素菜,没了食欲。

“我练得是童子功,不能吃荤的,要遭天谴的!”佑凌可微笑着答道。

“你不吃还不让我们吃!”公孙豪紧着往嘴里扒着饭菜,胡乱的嚼着,含糊不清的埋怨着佑凌可。

“我都两年没吃荤了,上哪给你弄去!”佑凌可叽咕着眼睛,朝公孙豪做了个鬼脸。

“呵呵。”南宫自若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南宫自若从未见过公孙豪和佑凌可还有这么可笑的一面,如今他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故交”。

晚饭在众人的笑声之中结束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看来明天不是个好天气。

昨晚的预示看来是正确的,南宫自若一行人到了佑魂谷的第二天便下起了大雨。南宫自若靠在窗户边,思索着大雨何时才能停。老管家则在静坐,昨日耗费的功力使他疲惫不堪。“看来真的是老了”老管家这么想着。公孙敬文和皇甫烽凌在屋内无所事事,不停的踱着步。

“大哥,看!”公孙敬文无意之中瞥了一眼外面,看见了儿时练功用的梅花桩。

“三弟的意思是?”皇甫烽凌走了过来,见到梅花桩后也是眼睛一亮。公孙敬文没有再说话,蓑衣都没有披就奔入了雨中。皇甫烽凌的断魂刀也已在手,随之跳进了大雨之中。

“还玩那个游戏怎么样?”公孙敬文提着追魂剑,跃上了梅花桩,双脚稳稳的踩在了上面,扎了个马步。

“好啊,输了可要背着赢的人跑三圈啊!”皇甫烽凌指着场院道。话未说完皇甫烽凌也已站在了梅花桩上,断魂刀横在胸前。二人就这样在雨中玩起了儿时的游戏。二人一炷香的时间已过了十几招,谁也没有占据上风。

“你们可小心点,刀剑无眼!”公孙豪心惊胆战的看着两人使的路数。公孙敬文每出一剑都是致命的招式,皇甫烽凌也专门望要害处砍去,两人看上去就像对仇家。

“放心吧爹爹,我们自有分寸。”公孙敬文一面挡着皇甫烽凌的进攻,一面回应着公孙豪的话,路数丝毫不乱。

“是啊,公孙伯伯您就放心吧。”皇甫烽凌也安慰道。此时的皇甫烽凌完全没了先前的忧伤,完全投入了战斗之中。二人越战越勇,接连变换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

“这才是我的大哥么!”南宫自若笑道。

南宫自若在屋内看着雨中的二人,又想起了在谷内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练武、吃饭和睡觉是他们的全部,在这深山之内,三人苦学着武艺,完全没有一个小孩子应有的快乐。后来皇甫烽凌想出在梅花桩上比武这么个办法,既能练武又能寻些乐子。也许是佑凌可见三人练武太苦了,也许是佑凌可发了善心,竟也应允了。于是这梅花桩成了三人在谷内的最美好回忆,陪伴了三人整整三年。今日又来到了佑魂谷,看到这梅花桩,那些快乐仍浮现在眼前。好似昨日发生的。

“大哥,我们有两年没有交手了吧?”公孙敬文见赢皇甫烽凌不过,便想先打乱皇甫烽凌的心神,再趁机打败皇甫烽凌。

“大哥不吃你那一套的。”南宫自若笑道。小的时候公孙敬文年龄最小,武功不济,每次比武都是靠歪门邪道赢,这次又使了旁门左道,皇甫烽凌定是不会中计。

“哈哈,你也太小看你们的大哥了。”皇甫烽凌挡开公孙敬文的一剑后,跳出了公孙敬文的攻击范围,轻蔑的笑道。皇甫烽凌一直没弄明白,小时候就属公孙敬文心眼最多了,长大了怎么还不如小时候了呢?

“你们俩个这是合伙欺负我!”公孙敬文刚刚反应过来,南宫自若在一边分他的心神呢。

“哈哈,三弟也不笨么!”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南宫自若笑了笑,又嘲笑道。

“小羽,这可不是当兄长应该做的啊!”一直偏爱公孙敬文的佑凌可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院子里,身上虽说没有蓑衣,却没有被雨淋到。

“谁叫你以前总是偏向敬文的!”南宫自若像个小孩子般撒娇道。

“哈哈,你这小子还记仇啊!哈哈”佑凌可大笑道。虽说佑凌可对三人的要求一直都很苛刻,可他是从心底喜欢三人。自己没有子嗣,所以对三人他一直都视如己出。至于南宫自若所说的偏向,不过是佑凌可看公孙敬文年龄太小了。

“天儿,小心!”公孙豪见公孙敬文一只脚踩了个空,惊叫道。

“呵呵,他们可比你强多了!”佑凌可进了屋子,朝着公孙豪笑道。

“呵呵,是啊。”果然如佑凌可所说,未及公孙豪喊出第二声,公孙敬文单手一支,已轻易的躲过了皇甫烽凌那凌厉的一刀。可接下来的事情令公孙敬文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何必赶尽杀绝哪?”公孙敬文无奈的喊道。刚才的一时失脚,已令公孙敬文败了下风,勉强躲过皇甫烽凌的几招,却已被皇甫烽凌逼到了桩阵的边缘。

“大哥,这可不是当兄长应该做的啊!”南宫自若学着佑凌可刚才说话的语气,又瞄了一眼佑凌可,奔出了屋子。

“哎……”公孙敬文无奈的从梅花桩上跳了下来,心里有些不甘。

“三弟你先休息一会,看看我是怎么打败大哥的。”南宫自若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好像在嘲笑公孙敬文。

“那就接着来吧,一会你二人可要一起背着我跑三圈啊!哈哈。”皇甫烽凌调整了一下姿势,随时准备迎见南宫自若的招式。

南宫自若轻轻一跃便站在了梅花桩之上,横着枪在胸前,却并不出击。谷中的雨越下越大,洗刷着二人的身体,或者是心灵。二人就这么站在桩上,任雨水打湿脸颊,沉默良久。

“别看了,公孙兄。”佑凌可见公孙豪出神的望着雨中的三人,提醒道。

“呵呵,我们商量正事!”公孙豪憨笑道。看着皇甫烽凌和南宫自若,公孙豪回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是那样好胜。现在却不同了,有那份心思也没那个余力了,不服老不行。

“两位不远千里而来,定是有事求我吧。”佑凌可想起三十几年都没有来过,此次前来定是有要事。

“死鬼!没事就不能来了!”老管家佯怒道。自从来到了佑魂谷,老管家的性情变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不再那样生硬,时不时也开开玩笑。

“那你三十几年来可曾来过?”

“呵呵,现在就别计较那些了。”老管家自知理亏,打起了哈哈。

“是啊,当年的‘凌波四杰’早已成为了泡影,不复存在。”公孙豪说到这,眼里已闪烁起泪花。

“别说你们了,就是当年的‘武林神话’不一样在这深山之中终老。”佑凌可自嘲道。看到公孙豪眼里的泪花,佑凌可也想起了往事。

其实佑凌可并不叫佑凌可,佑凌可只是他来到佑魂谷之后世人给他起的名号。佑凌可原名叫李延,是李煜的弟弟。当年的凌波,是李家的天下。李延从小就行走在江湖之中,十四岁便练得一身好武功,连败中原十大门派掌门,被人称作‘武林神话’。那时的李延,是何等的威风。

“此来却是有求于你。”公孙豪喝了口茶,又道:“李兄可曾听过天地八卦阵?”

佑凌可一听公孙豪的话,“扑哧”的一口茶全部吐了出来,睁着圆眼惊讶的看着公孙豪。

“你们惹上什么人了?这么邪门的东西都用上了!”佑凌可虽身在谷中,耳目却遍布天下。在大理国都发生的那些事佑凌可已知道了,却没想到公孙豪他们碰上了会布天地八卦阵的能人。

“不知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反正是遇上了。”一提起这天地八卦阵,老管家心里也没了底气。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碰的好,弄不好会出大事的。”佑凌可虽是练了不少邪门的武功,却仍不愿碰此阵。

“不碰不行了,此阵堵住了我们去中原的唯一通道。”公孙豪无奈的道。

“那你们另请高明吧。”佑凌可没了先前的热情,未等老管家和公孙豪说话,便开门走了出去。

“难道真的是天绝我么?”老管家自言自语道。老管家原本以为佑凌可可以帮他们一把,进谷的时候他更加相信佑凌可等能破解此阵。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幻想。

“这李延怎么变成了这样?”公孙豪不知是在问谁,只是不住的叹气。公孙豪以为以他们多年的感情,定是不虚此行。就连南宫自若这些小辈也对此行也是信心十足,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佑凌可答应了么?”公孙敬文见佑凌可走出了草房,便急急的跑了进来。

“没有,拒绝得一点余地也没有。”公孙豪愤愤的回道。

“我去!”公孙敬文见公孙豪脸色不对,便要去找佑凌可理论。

“敬文,不准去!”公孙豪怒吼道。

“敬文,别去了。”老管家也是强忍怒火,拉住了公孙敬文。

山里的雨来得快也去的快,傍晚,雨便停了。深山之中很静,静得可怕。山谷里就是这样,暴雨过后便是寂静。树上的鸟儿拍打着身上的羽毛,飞出去觅食了。五人静静的坐在偏房内,一支蜡烛摇晃的燃烧着,无力的发着光芒。

“明早回去吧,继续待下去也没用。”老管家看着众人,首先打破了寂静。这声音显得有些苍老,无力。

“那亦旋的骨灰呢?”公孙豪想起来时带来的皇甫亦旋的骨灰。

“我带回去吧……”这次皇甫烽凌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了伤感之音。

“不,明天去后山埋了吧。”老管家不想皇甫亦旋生前奔波,死后还不得安宁。

“去吧,你爹的遗愿也是想去陪陪主公。”公孙豪望向了后山的方向。

“早睡早起吧。”老管家吹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其实就算没有蜡烛,在这个时候谁也睡不着。老管家只是觉得蜡烛摇摇晃晃的,看着心慌。众人就这么无言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残月。

第五章卧薪尝胆

寅时

佑魂谷

山谷中的天亮得特别晚,寅时的佑魂谷还沉浸在灰蒙蒙的夜色之中。偏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南宫自若走了出来。皇甫烽凌那英俊的脸上隐隐泛出倦意,看来皇甫烽凌一夜未睡。皇甫烽凌*着手中的断魂刀,反复看又看,最后深深的插入了地里。皇甫烽凌的脸上不由得一股热泪淌了出来。

“欠你的,还你了。”皇甫烽凌向佑凌可住的地方磕了三个头,然后起了身。

“我们一起吧。”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一同将夺魂枪和追魂剑插入了泥土中。然后二人像皇甫烽凌一样,向佑凌可住的地方磕了三个头。

“走吧。”皇甫烽凌转过身来,向后山的方向走去。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迈着沉重的脚步,一起跟了上去。虽然三人没了那寒铁打造的武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三人都知道,这一去,就是要和佑凌可永别了。

三人顺着扬长小路,径直进了后山。后山并不像前面那样平坦,每隔一段路便是一座小丘。小路倒是平整,没有一丝杂草在上面,三人走了半个时辰的路便到了李煜的墓前,老管家和公孙豪早已到了。墓,虽然和皇陵无法比拟,但在这深山之中也算是“华丽”了。李煜虽是一代亡国之君,在诗词上面的造诣却是很深。埋在这深山里,正好可以不受世俗的打扰了。

“大哥,就在这吧。”公孙敬文指着李煜墓旁的一块空地道。

“嗯。”皇甫烽凌抱着皇甫亦旋的骨灰,点了点头。不一会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就挖出了三尺见方的土坑,皇甫烽凌轻轻的将皇甫亦旋的骨灰放进坑内,攥着铁锹填满了土。看着土一点一点的埋没了皇甫亦旋的骨灰,公孙豪竟流出了一滴浑浊的眼泪。原来一个人死可以这样简单,无论他生前怎样,死后就是这么大的地方。

“爹!”公孙敬文记得焚烧皇甫亦旋遗体的那天自己的爹爹都没有流泪,现在却哭了,公孙敬文有些不解。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老管家强装镇定,颤抖着道。老管家表面上这么坚强,可他心里又何尝不是在滴血呢!

“嗯。”公孙豪拭了拭泪,已恢复了平静。

“来,你们三个跪下!”公孙豪指着主公的坟墓道。

“哦。”南宫自若应了一声,便随公孙敬文和皇甫烽凌跪了下来。南宫自若一直不能理解,自己的家族怎么会和这个皇帝扯上关系。南宫自若虽是满腹疑惑,却也没有开口问。

“这是我们三家的主公,你们要记住了!”老管家说着也跪了下来。

“记住了。”南宫自若等三人一起答道。

“嗯。”老管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拜过主公我们也该出谷了。”五人一齐拜了三拜,朝谷口走去。

“主公、亦旋,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公孙豪临走的时候大声的喊道。声音回荡在山谷间,悲壮,而凄凉。

五日后

禾匈城外

五人急急的赶了五日的路,终于提前两天回到了禾匈。路边还是那样荒芜,到处都是残骸。天上的烈日照得人发昏,野狗时不时的争抢着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尸骸。五人还未入城,便看见了凌军卓带着众人出城来。

“凌兄,你这是?”南宫自若赶上前去,问道。五人临走的时候,留下凌军卓在禾匈照顾大局。可几人禾匈是临时决定的,凌军卓定是不知道。看来,凌军卓带着这么多人出城定是有要事。

“呵呵,还不是去找水,城里的水已经全都不能用了。”凌军卓见到五人这么早回来有些意外,本以为五人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怎么,城里的水全部都不能用了?”老管家听见凌军卓说的话,亦是一惊。

“说来还真怪,你们走的第二天还有几口井可以用,用了不到一天就又死人了。”提起城里的那几口井,凌军卓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当时自己加了小心,要不然也没命了。

“就是说那口井是过了一天才发现有尸毒的?”南宫自若感觉出事情有些蹊跷。

“对,我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凌军卓小声道。现在的形势,对四大家族非常不利,本已到了这种境地,如果自己人中间再出了内奸,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对于这件事,凌军卓丝毫不敢马虎。南宫自若看了看凌军卓身后那群衣衫褴褛的人,心里有些愧疚,这些人以前大都是开商铺的掌柜,现在为了四大家族的恩情成了这般模样。

“此事不可妄加定论,回去再商量吧。”老管家拍了拍凌军卓的肩膀,便入城了。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有人支撑不住出卖了四大家族,但是现在还不是让其他人知道的时候。

“你们先回去吧,我与凌兄一同去找水。”南宫自若朝着老管家的背影喊道。老管家回头看了看南宫自若,没有说话。其实老管家知道,找水并不是南宫自若的目的,正真重要的是找出那个内奸。一路上众人都是一句话也没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对死亡已经麻木了。

“凌兄,雪巧这几日可好?”南宫自若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嗯?雪巧?”经南宫自若一说,凌军卓才想起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唐雪巧了。

“她啊?还好还好。”凌军卓匆忙应付过去。“你们找到破阵的方法了么?”生怕南宫自若看出破绽,凌军卓转移了话题。

“哎……”南宫自若叹了口气,又道:“一言难尽啊。”

“那好吧,回去再说吧。”凌军卓见南宫自若面露难色,便知道事情没成。

“报门主,那边有一条河!”一个瘦瘦的男子急忙跑了过来,向凌军卓说道。这男子是凌军卓带出来的少数佛手门弟子,所以一直叫凌军卓门主。

“去看看。”南宫自若未等凌军卓说话,便丢下凌军卓一人跑了过去。

“这还能喝么?”南宫自若看着河边满是尸骨,阵阵臭味扑面而来。

“不知道啊!还是先看看有没有毒吧。”凌军卓将银针递给刚才的那名手下,示意他看看。男子接过银针,插入水中又拿了出来,朝凌军卓点了点头。

“来,南宫兄。”凌军卓接过男子端来的水,呈在南宫自若面前,却被南宫自若挡了回来。

“这也能喝?”南宫自若不解的问道。其实南宫自若明白男子的意思是水能喝,可是他看着河边发臭的尸骨怎么也喝不下水。

“哎,你就将就吧。总比渴死的强。”凌军卓冷笑道。南宫自若的反映在凌军卓的意料之中,早先也有人喝不下这发臭的水活活渴死了。凌军卓并非冷笑那些被渴死的人,他是笑这世事。

“嗯。”看众人和了水,南宫自若半信半疑的喝尽了碗中的水。南宫自若有些惊讶这水并不臭,还有些甜。

“看来我们找到好水了!”一男子大声喊道。喝了水的人一同扔掉了手中的碗,欢呼雀跃起来。

“哈哈,哈哈。”凌军卓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段时间找到的不是枯井就是干涸的河道,偶尔找到水也是臭水,难以下咽。凌军卓有着想不出的压力。现在找到了这么好的水,终于可以结束和臭水的日子了。凌军卓也可以笑了。

“这水没有受污染,定是活水!”此时的南宫自若异常的冷静。

“对啊!还是南宫兄明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凌军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带着众人沿着河岸向上寻了去,河岸两边的枯树上挤满了乌鸦,喜欢吃腐肉的鸟类。众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一座小丘呈现在眼前。

“这里就是源头了吧。”南宫自若指着一处浮草道。

“对!就是这里了!”凌军卓朝着众人说完便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水袋,按入水中。南宫自若转身看了看其他人,也是每个人都拿着满满一袋水。

“走吧……”凌军卓带着众人望禾匈城走去。

傍晚

禾匈城内

接连几天的中毒事件,已经死了两百余人。直觉告诉凌军卓,有内奸。所以凌军卓在南宫自若不在的这段日子,在城外布了哨兵,随时报告城外的异象。南宫自若等人到了城内,夕阳已是落了山。南宫自若和凌军卓带着疲惫回到禾匈城,南宫自若便休息去了。

南宫自若看见老管家睡得很熟,转身便走了。老管家看来真的是老了。南宫自若这么想着。接连几天的奔波令老管家疲惫不堪,睡了整整一下午。南宫自若刚要去休息,却见一人影闪过,南宫自若轻轻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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