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霏选择张九歌,心安理得,态度明朗一身轻送。她与郑军称兄妹,和好如初。将照顾郑军的事情托付齐青枫,至于他们如何发展,能不能结婚,要看他们的造化,看他们的缘分。
琪霏选择张九歌有多方面的原因。当然主要是琪霏的品德高尚,怀念旧情,虽然张九歌身无分文,患有严重疾病,仍然不离不弃,关心备至,耐心换爱心,恩情式海深。

郑军的品德更高贵,他尊重人格,爱护感情,同情人关心人。他对自己对别人,同样平等,同样公平,同样公正。在爱情上公平竞争,同情达理。他认为张九歌与陈琪霏情感是在苦难中培育,是经过生死考验真挚爱情。他认为我郑军与琪霏感情同样是真诚的是友好的。但是从时间看,张九歌在前,我在后,尤其是处在张九歌外出三年音信皆无,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发生的。否则不会出现我们的爱情,倘若张九歌不复出,我们关系将会继续发展。

郑军想:我们是唯物主义者,现实是张九歌身患疾病的出现。陈琪霏承受着良心、责任,情面种种心里负担。为心上的人分担负担,减轻负担,应该是甘心情愿,不讲条件。琪霏心中矛盾怎么解决,必须尊重琪霏意见。给她时间,给她尊严,由她自己挑选。由于我郑军的出现,给琪霏带来欢快,也增添了麻烦。我要主动帮助琪霏度过爱情这一关。

找到张九歌的当天,琪霏就随同王妈妈到吴屯的吴盎德家里,第二天,吴盎德到芷云家对郑军说:“现在琪霏和张九歌已经到我家了,我与琪霏合计,还得请你跟我们去,因为青枫和她的父亲都病的很重,还有张九歌也需要你继续治疗。”

郑军说:“芷云精神压力很大,他父亲去世了,我该帮助做的工作也做了,我该说的也都都说了,小星星的病基本巩固,我可以到你们哪里去了。”

芷云小星星从外边进屋,看见吴盎德说:“你什么时候来到的,我和弟弟到姥姥家,我姥姥病了。”吴盎德关心的问:“啥病?现在好些了吧。”星星说:“都怪你。”芷云说:“不能怪你盎德哥哥,那时候我们不想回家,不告诉我们的住地是对的。”吴盎德急着问:“怎么回事把我都说糊涂了。”郑军说:“归根到底是侯英的问题。是她借题发挥,故意整治你姥姥,将你姥姥气病了。”吴盎德意识到了是因为自己打电话,没有说清楚,给姥姥带来麻烦。连说:“抱歉,是我的头脑太简单,没有考虑后果。”芷云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想你来一定有事吧?”盎德说:“是的,我是接郑大哥给青枫和青枫的爸爸治病。”芷云说:“青枫的爸爸的伤重吗?青枫又犯病啦。”吴盎德说:“青枫是犯病了,而且还不轻。她爸爸不光是外伤,没有当上村长他就气疯了。也是挺重的,所以我和琪霏研究,还得请郑大哥去治疗。”芷云:“本来我想让郑大哥在家里住些日子,帮助我处理我们家的一些事情,还是给青枫姐姐治疗要紧,郑大哥我是留不住了,我做饭去,你们在我家吃了中午饭再走吧。”郑军说:“芷云,我们一起上街,给小星星抓药,星星必须按时吃药,保持健康心理状态,才能不发病。我想按时吃药你们能做到,保持心理平衡对于你们来说是太难了。芷云你把事情想得开一些,对你们来说保护身体是最重要的,身体是本钱,家可以不要,身体健康不能不要。”

郑军指导芷云买完药,又到服装店,叫芷云同吴盎德给张九歌选一套西装和领带,又买了一件白衬衣。另外叫吴盎德买一套理发工具。小星星说:“张九歌喝了酒就在地上趴着,买这样好的衣服给他,白糟蹋了,还不如郑大哥穿呢。再说郑大哥你是医生买理发工具做啥?”郑军说:“张九歌三年没有回来,能叫他穿的破破烂烂的胡子拉萨的见琪霏的妈妈吗。”

芷云想:郑军为张九歌回家的事情想的深远,准备的周到。可是傻哥哥呀,你为张九歌做嫁衣,他会抢走你的心上人陈琪霏。她心事重重的说:“郑大哥,你们走吧。盎德,你慢点骑车子,路上注意安全。郑大哥你也要像关心别人那样关心自己啊。”

吴盎德用自行车带着郑军回家。一路之上他向郑军介绍**病的情况,介绍青枫是什么情况下病的,青枫的爸爸在家里胡打乱凿,吵吵闹闹,青枫自顾不暇哪有精力管他,只有崔嵬的婆姨说说还管点用。近几天多亏有那个女人照顾他们爷俩。

到了吴盎德的家,郑军一进院就听到张九歌的吵闹。琪霏苦口婆心的劝说。主要是张九歌要走,表示坚决不回家,琪霏说;“你不回家到去那,你的病不治好,你怎么干活。”

琪霏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委屈屈的说:“他又要走,不想在家里呆,坚决不回我家,我对他是没有办法了,他愿意咋的就咋地吧。”

郑军耐心的说:“他现在是病人,耍点脾气,说些不尽情理的话是正常的,对病人不能急,要做细致的思想工作,要能够解疑释惑,就是根据病人心理疑虑,进行思想工作,解除病人的误解、疑惑,使其放下思想包袱,使他从迷惑中解脱出来。”

张九歌见到郑军就老实了,不喊不叫了还很客气的说:“郑大夫来了。你辛苦了。”下边他又说:“谁让你来的,我没有病你干啥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郑军说:“张九歌你怎么又穿上那一套破烂衣服啊?”张九歌说:“我的衣服叫别人抢去了没有好衣服了。”郑军说:“你买一套新衣服啊。”张九歌说:“钱也没有了。”郑军说:“你去打工挣钱呀。”张九歌说:“我没有身份证不行,没人用。我有病。咋干活。”郑军说:“你有病不能干活,不能干活你就挣不到钱,没有钱就不能买衣服,对不对?”张九歌说:“对。”郑军说:“我再问你现在怎么办?”张九歌说:“现在我有病先治病,病治好了去挣钱。”郑军说:“挣钱干啥?”张九歌说:“挣钱给琪霏,和琪霏结婚。”郑军说:“现在琪霏不让你走,让你先治病,对不对?”张九歌说:“对。”郑军:“那么你今天到哪里去?”张九歌看看琪霏说:“今天我不自己走了,要跟琪霏回家。”郑军说:“好,我们现在就治病。”张九歌服服帖帖的叫郑军给针灸,并顺顺吃了药。然后让琪霏给张九歌理发刮胡子。脏乱的头发修理成为时髦的青年头型,乱糟糟的胡子没有了,此时的张九歌脸面清瘦,但是看上去干净利索。郑军叫琪霏给他换上新衣服,扎上领带。张九歌站在大镜子前面,看看自己,高兴的笑了。

郑军给张九歌的心里治疗,以及好理发换衣服举动,琪霏对郑大哥发出内心感动。

吴盎德赶着黄牛车,送郑军、琪霏、张九歌。

张九歌经过郑军治疗后,吃饱了饭,穿上黑色的西装,白衬衣兰花领带,擦得铮亮黑皮鞋。青年式的发型,还带上一副平光眼镜。他振作精神跟在黄牛车的后边走。

黄牛车到了齐家村头,琪霏也下车在地上走。她与张九歌并排走,见到熟人尽情的打招呼。村里的人们还都另眼看看琪霏身边的年轻人。他们私下议论:“琪霏身边的那个人,多么精神,多么神气,不是教员也是个买卖人”。“精神倒是精神,我看像个病人,瞧瞧他的身体有多瘦,脸的颜色多不好看,他只是那一身衣服着眼,显得精神,细看看,不行,不是真正的精神人。”“也是呢,他的眼睛咋那样子,直勾勾的,没有灵活气,死板板的,看着都吓人。”“哎呀,我想起来了,不那是三年前住在陈琪霏家的张九歌吗?听说三年没有音信,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穿那么一套好衣服怎么坐牛车回来了。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叫人摸不透呢。”“那不是吗,陈琪霏在张九歌的身边走呢,看看她低着头不知道都想啥呢?一点也看不出来张九歌回来了,她心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那不是明摆着的吗,那还用说吗,是不高兴。”“唉,你可别这样说,大姑娘的心情不一定表现出来,特别是陈琪霏,那丫头有心劲,跟别人不大一样,做事情不显山不漏水,那人办事有根。”“是啊,人家孤儿寡母的,没有一点主见那日子咋过呀。人家琪霏是有点本事,他家里来的郑大夫,给那么多人治病一分钱都不要,办了那么多好事情,多了不起。”“哎呀!张九歌回来了,那个郑大夫咋办哪?”“是呀,还有郑大夫呢,”那不是郑大夫坐在牛车上,张九歌在地上走泥,这回陈家有好戏唱了。张九歌只是向家走,谁也不看,谁也不管。

郑军坐上了三轮摩托,青枫开车离开了齐家村,转眼之间就到了王屯。他们进到王妈*小院,黄牛车也是刚刚进院,小星星还趴在车上。芷云见到郑大哥,惊喜若狂,阿弥陀佛,我弟弟有救了,我弟弟可算有救了。

青枫下车向妈妈鞠躬问好,转身抓住芷云的手问:“小星星的病重吗?”芷云说:“现在还在车上,郑大哥来了,我的心就落地了。”郑军走进黄牛车车旁,摸摸小星星的脉搏,然后大家一起将小星星弄到屋里,实施针灸治疗。

小星星坐起来,情绪稳定,拉着郑大哥的手流眼泪。“郑大哥你走了之后,我和姐姐就受罪啦,要吃没得吃的,要住不能住。我们逃到荒郊野外,他们还不放手,一定要抓我们回去。现在好了,我们总算逃出虎口。”

青枫惊讶的说:“有这么严重,这是谁干的?他们抓你们干什么?”

芷云说:“还能有谁呢,就是我们家里来的那个女人呗。她抓我们回去,是要控制我们,她怕我们揭她老底,坏了她的美事。”

青枫想:有的人为了自己的事情不败露,是不择手段的,甚至杀人灭口。青枫打了个冷战,脊檩一*上起了鸡皮疙瘩,崔嵬、桃花杀人一幕呈现在眼前。她认为芷云和小星星的遭遇,不可轻视,需要冷静的对待。她若有所思的说:“小星星啊,不是姐姐吓唬你,你们的事情还没有完,他们既想抓你们,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郑军说:“芷云,你认为侯英能够做出什么坏事来。她对你们都说些什么?”

芷云说:“她说我是一道菜,转来转去,还是要进到人家肚子里。还说,不跟她回去没有我的好果子吃。看来她是要给我安排一个什么地方了。大不了是让我嫁给什么人。”

青枫说:“黑了心的后娘,她的心狠呐,你可要防备她给你推到火炕里去,再说啦,你嫁人了,小星星可咋办?他现在的病还经常犯,没爹没妈姐姐出嫁,他可要受罪了。”

芷云说:“我不出嫁,我要带着弟弟过日子,郑大哥把弟弟的病治好了,我想叫弟弟上大学。”

目前郑军、青枫都拿不出什么好办法,讲不出好主意,都不说话了。王妈妈说:“不要紧,青枫、小星星就在我家里住着,我看谁敢将你们抢走。今天的天头不早了,吃了晚饭,就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郑军由于连续给张九歌、老村长、齐青枫治病,特别是对老村长的心里治疗是比较辛苦的,要从当村长的目的,是为群众办事情,为群众谋福利,不是当官谋私利说起,解决他过分看重权利,妄自菲薄,自抛自弃,等思想。还要调节他与崔嵬婆姨的关系,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关于张九歌的治疗,除了要解决张九歌心理压力外,还要解决琪霏和琪霏妈*心里矛盾。解决牵连自己思想感情的复杂关系。解决这些问题,不但需要自己的决心和毅力,还要让人家认为合情合理。顺其自然的接受与承担下去,不留罗乱。为了解决这些问题,郑军有时长夜不眠,他现在感到头昏脑胀,身体困倦,需要休息休息。

青枫为芷云的安危着急,咋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如果她后娘要给她找婆家,的确不会有芷云的好果子吃。芷云在当前不光是自身的问题,还有她弟弟妥善安置问题。想到此,她为芷云伤心落泪,可怜的妹妹,没爹没妈,又没有家,拉扯一个有病的弟弟,你们的日子怎么过呀?我、郑大哥如何能够救得了你?郑大哥只能给星星治病,我们也是一贫如洗,身无分文。穷人,我们现在都是穷人。还有吴盎德他也不富,他是连大学都念不起的苦书生。我们都是穷人,我们都穷啊。

芷云到了王妈妈家,暂时脱离了虎口,弟弟的病有郑大哥给治疗,离开侯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躺在炕上睡了一夜香甜的美觉。一觉醒来看看弟弟还在睡觉,自己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夜总算是熬过来了。

王妈*心七上八下,想想自己家里的几个人,那个人都有不顺心的事情。郑军本来是出来找弟弟郑敬文的,偏偏遇到这些病人缠身,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左右治病救人,现在芷云的问题使他很伤脑筋。

上午九点十分,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驶进妈*院子里,张志刚下车了,站在院中打招呼:“屋里有人吗?”芷云见到汽车进院,意识到,可能与自己有关,她急促的说:“不好!是来找我的。”她穿鞋向外走,刚一开前门,就见到了张志刚副厂长下车,打招呼。芷云快步走出房门说:“张叔叔来到好快呀,我们这里刚刚吃过早饭,你就到了。”她走进张志刚厂长跟前,拉着张志刚的手小声的问:“还有谁来了,侯密来了吗?”张志刚握住芷云的手说:“啊,侯-侯英没有来,刘毅来了,这车是他的。”这时候刘毅从驾驶室出来,向芷云走来,自我介绍:“刘毅。”同时伸出右手亲切的说:“芷云,你好。”芷云想他是给张叔叔开车的,看在张叔叔的面缓缓地伸出右手,同时说:“你好,请进屋吧。”这时小星星跑到张志刚跟前说:“张叔叔你是咋样找到我们这里的?咋换了车子,你的车呢?张叔叔我是真怕她来呀!”张志刚搂着小星星的肩膀说:“我们小星星不欢迎的人,我是坚决不让她来的。”

王妈妈说:“你就是孩子的张叔叔吧,欢迎你呀,请你们上屋坐。”张志刚握住老人的手说:“你老辛苦了,两个孩子给你添麻烦啦。”王妈妈说:“孩子来了我高兴,就是你们工厂的事情太麻烦,这两个孩子没爹没妈怪可怜的,他们愿意到哪里,就让他们去呗,还抓他们干什么?”张志刚难为情的说:“您老误会啦,我不是来抓他们的,我是怕给您老添麻烦,来接他们回家去住。”王妈妈说:“到谁家去住?在你家住吗?听说你家也不宽敞,人多房子少,芷云、小星星再去,你往哪里放啊。”张志刚说:“您老放心吧,有人给他们解决吃住的问题。这些事情我和芷云的婶婶,就是我家那口子都看过了。今天刘毅开车来接芷云去看看,如果她同意就去,如果不同意,就还是在您老这里住着。”

刘毅三十二岁是平安煤矿机电工程师,在大学里有个女朋友,刘毅大学毕业回煤矿工作,女朋友不愿意到煤矿工作,继续读研究生,后来又出国学习,刘毅接女友的信中说,她已经结婚了,请求原谅并祝他幸福。刘毅婚姻失败,精神上受到打击。曾经有人给他介绍,他都表示沉默,没有积极性。张志刚与刘毅父亲也是老战友,老上下级的关系,他对刘毅的情况了解,在局里开会他们坐在一起,张志刚主动讲出芷云的婚姻问题,刘毅曾经见到过芷云,当即表态同意,并说他弟弟住房和上学都不成问题。

青枫看看刘毅长得很帅,又是大学生,工程师,自己还有车,自然条件不错,她认为芷云可以去看看。她首先说:“张叔叔亲自来接,我们芷云可以跟你们去看看。回来后再和妈妈婶婶叔叔们回报。”

芷云想:刘毅的家我没有去过,刘毅这个人到我们家来过,爸爸还批评我,你刘哥来了,也不说句话,当时我还没有上高中,大概是初中三年,那年我才十六岁,梳两个小辫子,我从客厅往自己房间走,连脚步都没有停,只是一甩辫子歪过头向他说了一声:“刘哥好。”他当时只是向我一笑并没有说话。后来听爸爸说他们几个战友之中的孩子,属刘毅有出息。现在看他身着西装,带着金丝眼镜,脚穿黑皮鞋,还是真挺神气。倒不像司机。她说:“张叔叔你们来了我很高兴,我青枫姐姐说可以跟你们去,我自己没有问题,现在我是在妈妈家里,我能不能去,还得由妈妈做决定。”

说话这功夫,王妈妈已经到西屋与郑军商量,叫不叫芷云跟他们去,郑军说:“我听他们谈话的气氛很和谐,很友好,应该让芷云跟他们去看看。我觉得张厂长对芷云小星星确实很好,而芷云他们对张厂长也很信任,也很尊重。”王妈妈说:“要不要青枫陪芷云去。”郑军说:“这要看看她们的意见,依我看,芷云自己有主见,不需要人陪着。”

芷云说:“张叔叔,刘哥你们喝茶,我到西屋跟王妈妈说说,我想同你们一起回去是没有问题的。”芷云来到西屋征求王妈妈、郑军、青枫、还有弟弟的意见。他们一致同意芷云去。正是:

芷云告别王妈妈等人,特别嘱咐弟弟听妈*话,接受郑大哥治疗,等姐姐回来。上车座在副司机的位置上,车子启动慢慢的驶出王家小院。

张志刚亲眼看到了这王、郑、齐、吴、赵五姓之家,却是那么团结、和谐,友谊和信任。芷云能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大家庭吗?她对刘毅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的样子,他俩能谈在一块吗?

刘毅见到了芷云,和三年的小芷云大不一样了,比那时长高了,长得更漂亮了,长得更成熟、更大方、更坚强、更有气质了。

芷云坐着车上不时的看看刘毅,刘毅是眼睛注视前方,看样子是聚精会神的开车。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芷云琢磨不透。张叔叔坐在后面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这车向那里开?不是进城里而是向城西。

芷云坐汽车走了,赵星星心里难受,不知道姐姐这次出门是福是祸?他要出去走走。王妈妈套上牛车,带着小星星上吴屯看吴盎德他娘去了。家里只有郑军和青枫。

青枫说:“今天来的两个人,接芷云去看什么呢?是看人吗?难道这个人不是刘毅,而是另有其人,那么刘毅干啥来?是专门为副厂长张志刚开车吗?也不像,人家是工程师那能当司机使啊。再说啦,不是看人,是看房子,那么这房子与刘毅有什么关系?或者看房子再看人?”

郑军说:“从张副厂长的言谈话语中,听出这个人就是刘毅,从刘毅行为,着装看,刘毅是有目的而来。所以我认为张副处长给芷云找的对象是刘毅,他们是接芷云到刘毅的家看看,然后再看芷云意见,作论。”

青枫说:“要真是刘毅,我看可以。刘毅文质彬彬,端庄大方,老成稳重,对芷云热烈而有分寸。当然啦,这仅仅是我初次见面的感觉。”

郑军说:“人长的什么样子,我没有看清,听他讲话,我认为这个人有文化,有礼貌,不轻浮,不狂妄,应该是诚实可信的。”

十一时三十分左右,又有一辆红色小轿车驶进王妈*院子里,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卷,手掐着腰,东张西望,然后大声叫:“有人没有!”

青枫看到了,郑军听到了,青枫说:“这不是芷云坐的那辆车。这个人怎么那样凶啊?”郑军说:“暂不出屋,看看他们的举动,说不定是来抓芷云她们的。我们不能说出他们的去处。”

这时又下来一个女人,嬉皮笑脸的说:“是王老太太家吗?我是芷云的——家的人,是来接他们回家的。”

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气呼呼的说:“这里的人都死啦,咱们进屋去,找他们。”

郑军拉一条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示意我是病人。青枫坐在炕上没动。第一个下车的那个人推门进到西屋,一看青枫在炕上坐着,张口就说:“*,这不是有人吗,唉!你怎么不说话呀?”青枫用手指一指躺在炕上的郑军,意思是这有病人。然后说:“先生,我们这里有病人,请小一点声。”

三个人都进到屋子里,郑军闭着眼睛听着,青枫瞪着眼睛看着。还是先下车的那个人说:“唉!我说你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我们领导来了,你还不下来,招呼首长坐下。”青枫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什么领导,那来手掌手心的,我们住在偏野乡村,没有见过什么大事面,我只知道烧火做饭,什么狸猫白猫我们可不懂。我现在是照顾病人,你们三人是干啥的,你们各个吃的肥头大耳的,看样子不像缺少吃的,要是找水喝,锅台上有水瓢,水缸里有水,你们喝吧,我们乡下人,修好积德,与人为善,你们喝多少都不要钱。”

侯英的脸都气青了。知道这个女人,出言不逊,是故意刁难。她便自我介绍:“我是侯英,是赵星星的妈妈,我们是来接他们两人回家去。这里有赵星星吗?”

青枫说:“你们看吧,这里有什么星星月亮的你们都拿走好了。”

先下车的那个人在屋里屋外都找个遍,对侯英说:“都找过了,没有看到芷云。”然后问青枫:“赵星星和赵芷云藏在哪里?”青枫说:“你们都找过了,还问我做什么。你们有谁见到星星月亮在我们这里?”那个人说:“我,是我看到赵星星赵芷云被你们用黄牛车拉回来的。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想赖也赖不掉。”青枫问:“请问,你们急着接他们回家,有什么好事吗?”那人抢着说:“当然有好事情,我大哥要娶她做太太。”青枫听到太太二字心里颤抖,果然你们是抢人的!她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你大哥娶老婆,那么你大哥怎么不来呀?”那个人看看另一个傻大黑粗的人说:“他——”侯英立刻抢着说:“他——他的工作忙,脱不开身,再说,这样的事情也用不着首长自己来。”他们的动作侯英的掩护,被青枫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这个傻大黑粗的家伙就是他们所说的“首长”了,也就是侯英给芷云找的丈夫了。青枫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手指傻大黑粗者问:“你是帮助他们抢亲的吧。”傻大黑粗早耐不住了,瓮声瓮气的说:“什么抢亲,我是了接媳妇的。”

情况大白,郑军、青枫气的死去活来。这邦狗男女,伤天害理,大白天,明目张胆强抢孤苦伶仃女孩子。郑军说:“我们这里是来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两个人我们就不清楚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假如那两个孩子再来,我们可以向他们传达。”侯英又追问:“他们两到哪里去了?”郑军说:“这个——他们没有说,也没有说还来不来。”说完了就用力咳嗽。青枫说:“轻点吧,再吐血就不好办啦。”侯英问:“他得的是什么病?”青枫说:“医生说是肺结核。”傻大黑粗的说:“晦气!走!”

傻大黑粗和那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西屋,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侯英靠着门框说:“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一男一女就是赵芷云和赵星星。他们在哪里你们应该告诉我,你要知道那个人是不好惹的,他要想搞到的人,没有搞不到的。如果真的找不到芷云,那么我们谁也甭想得好。”青枫说:“你说的我们也包括你吗?”侯英说:“当然啦,我是首当其冲的,那家伙恨着呢。”郑军说:“侯英你们是怎样认识的?他是怎样认识芷云的?”侯英说:“这——说来话长了。”她向院子里看看说:“老厂长的夫人死的惨啊!还有工厂的破产哪!”她的脸都黄了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你们以为我愿意吗?我是无奈呀,就说今天吧,我是不想来,我说不知道赵芷云和她弟弟在哪里,他们骂我无能,硬是拉我上了他们的车。他们说二黑子已经侦查清楚了,赵芷云、赵星星是在王屯王老婆子家,叫我把他们俩一定抓回去,不然就和我算账!哎——我不能说了,我不能再说了,叫他们知道不得了。我得走了。”她转身出门,走到汽车旁,上车一溜烟跑了。

郑军坐起来说:“看来,问题大了,只靠我们自己这点力量是不行的。”青枫惊讶的说:“老妇人的死,这太可怕了。他们能把工厂搞破产这是多大的势力?我们怎么办?我们是老弱病残,我们向哪里跑啊。”郑军说:“我们已经在他们的网里,只能是鱼死网破了,别无其他的路可走。”青枫说:“眼下,芷云和小星星这一关怎么过?他们是时刻都有被害的可能。”郑军说:“侯英是故弄玄虚,吓唬我们。等到张厂长来了我们再研究具体办法。”

王妈妈赶着黄牛车慢慢悠悠走着,她心思芷云这丫头的命太苦了,妈妈没有了,爹爹死了,弟弟又病了,还有仇家追赶着。别说她仅仅是个黄毛丫头啊,就是个大老爷们也很难扛得住啊。今天被他们接去看什么呀?我看张厂长的意图就是给他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好找啊,恐怕芷云要付出代价!这是明摆着的,那又怎么办?就凭我们几个老弱病残,能够扭转这个局面吗?很显然是不能啊。那么就只有依靠张付厂长还有刘毅的力量了。张付厂长这个人是可信任的,那个刘毅以我看是老成可靠的心有城府的男人,芷云跟着这样的男人,可能有救了。

小星星坐在黄牛车上,身体随着牛车吱吱嘎嘎有节凑的晃悠,空旷的田野上,有时呈现一条条沙丘挡住了他的视线。小星星柔柔眼睛站在车上还是看不远。他埋怨这车的平台不够高,他生气自己的个头小。他翘着脚看,他盼望着自己长得更高、更大,看得更远,更远!

北京平大家满意,报家仇改变主意。

刘毅开车直奔西山矿区。车子驶进高院墙铁大门的十分宽敞大院内,刘毅下车后请张付厂长下车,又拉开右边前车门,赵芷云敏捷的下了车。五间北京平房,东边三间,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卧室卫生间和厨房。西边两间,卧室卫生间俱全。院内另有车库和库房及餐厅。院子整洁干净,房屋窗明几净。进了客厅,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张付厂长首先坐在沙发上,然后是赵芷云、刘毅先后落座。一位穿着干净利索中年妇女,端着茶盘送茶。

张付厂长说:“芷云你看这里怎么样?”芷云笑盈盈的说:“很好,但不知是谁家的住处。”张付厂长说:“这个家不仅一应俱全,而且还很安全,你住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芷云说:“我哪有资格住在这里呀。”刘毅已经削好一苹果送到芷云面前说:“你吃苹果。”芷云看看有礼貌的接过苹果,说:“谢谢。”刘毅说:“我暂时住在这里,你来了就由你们俩住。”张付厂长说:“刘毅知道你们在城里住不下去了,就和我说,让你们姐弟俩,住在这里。”

芷云想: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说,自己是无家可归了,住在王妈妈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张叔叔安排我在这里住,用心良苦。我要是拒绝了,还真是没有地方住,不拒绝吧,虽然父辈有交情,可是我与刘毅只有一面之交,他是啥主意,自己不摸底。她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下定决心住在这里,她说:“既然是刘哥的好意,恭敬不如从命,我就领情了。”

刘毅愉快地说:“好啊,一会你看看房间,你愿意怎样住,就怎样住。缺什么少什么就只管说。由李嫂给解决。”李嫂进来说:“听说赵小姐要来,你刘哥叫我做好接待工作,床铺是你刘哥亲自铺设的,你看看可心不?你要怎么办,我马上就去办,其他一应等项的事情都由我去干。吃的、用的你刘哥都按安排了,你就放心的住吧。”

张付厂长站起来了:“我还真得参观参观。看看刘毅准备的怎么样。芷云,咱们看看去。”芷云羞羞答答地站起来说:“行了,这么宽敞的地方,怎么住都好。”李嫂在前边走,张付厂长、赵芷云,最后是刘毅,*东边的卧室,陈设有沙发、床梳妆台等,这里是小姐住卧室。又进西边的卧室,同样有沙发床、衣柜、书桌等,李嫂说:“这个房间是小姐的弟弟的卧室。在后面是卫生间。如果洗澡,我可以烧水。西边的两间房子临时由工程师自己用。”

芷云说:“我与弟弟住在西边吧,这三间房还是由刘哥住。”刘毅说:“不,我住在西边,那里安静。还是你们俩住在这里好。”

张付厂长说:“我看很好,这样安排了,就这样住吧。”

李嫂说:“饭菜都好了,请用饭吧。”刘毅说:“请到饭厅。”饭厅是在东厢房,有橱柜和方桌,桌上六菜一汤,没有酒。李嫂说:“今天的菜是刘工程师亲自安排的,他说不要多,只要六样菜,图个修全,六六大顺吗。还说张厂长能喝酒,今天有小姐,等过后他陪厂长喝个痛快。”张厂长哈哈大笑说:“刘毅,刘毅真有你的,今天剥夺了我的酒,我看你怎么给我补赏。”刘毅说:“张叔叔咱家的酒都是你的,你能喝多少,就只管喝。”

张付厂长问芷云:“你想什么时候搬过来呀?”芷云说:“刘哥这里都妥当了,我回去与王妈妈说一说,他们同意我们就搬过来呗。”

住房的事情安排妥当了,芷云满意,这个地方宽敞,肃静,适合弟弟治病养病,她自己也可以坐下来学习,有机会再考大学。刘毅心情愉快,他觉得赵芷云温柔、随和、通情达理。他精心为她准备的一切,芷云不但全部认可、接受,而且赢得了她的欢心。张志刚高兴,在他的眼里两个孩子的作为,他非常满意,尤其是芷云小星星能够安静的住在这里,使他心中石头落了地。他终于能够对老厂长赵成功说:“老战友,你安息吧,你的两个孩子安全我会竭尽全力,他们生活由咱们老领导的儿子刘毅安排照顾,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下午四时,送芷云回王屯,刘毅开车,张志刚仍然坐车同去。芷云、刘毅、张付厂长走进王妈妈小院,琪霏,小星星都跑出房门迎接。张付厂长在前刘毅紧跟在后面,还有芷云等都进到王妈*屋里,王妈妈招呼张付厂长、刘毅坐下,听芷云述说到刘毅家的情况。青枫插言:“我想芷云不要说刘哥哥家的情况了,把我们这里的问题向张付厂长、刘哥哥还有芷云述说一下吧,然后我们再研究怎么办。”青枫看看大家没有反对的意见她又说:“今天上午你们走了以后,侯英带着两个男人来了,他们凶恶得狠那,要抓芷云进城结婚,侯英还说那个傻大黑粗的家伙,不好惹,芷云母亲的死,工厂破产都与他与有关等等。我看现在的情况是非常紧急,问题是非常严峻。我们必须想出万全之策才好。”

郑军说:“当前王妈妈这里是不能呆了,我们需要马上转移,明天他们一定还会再来,要是再找不到芷云,他们会更加凶狠。他们会不择手段的对来付我们。”

王妈妈说:“转移是可以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转哪?向哪里转?被他们抓去怎么办?假如他们找到芷云,就要和他结婚怎么办?生米已经作成熟饭,我们又能怎么办?”

张付厂长说:“大家谈的情况,提出了的问题确实很重要,需要我们认真解决。我认为侯英说的事情很非常重要,我也觉察到有人打我们工厂的主意,最近我们的工作很难办,尤其在经济方面问题太大了,对我们工厂底价的估算分歧特大,整个工厂何去何从分说芸芸。人员的去留问题迟迟定不下来。总之千头万绪,千头万绪呀!我谈工厂的情况,无非是说问题的复杂性,我们不能就事论事。要摸一摸事情的来龙去脉。抓住主要矛盾。我认为当前最主要的是芷云的安全。”

青枫说:“芷云小星星马上就坐车到刘哥那里去吧,躲一天是一天,现在有了地方总比没有地方强。”

芷云心情沉重,她认为目前矛盾的焦点在自己身上,我走到哪里,那里就不得安宁,我在自己的家里,他们到我家里纠缠,我的农村,他们又找到农村来,如果我到刘毅家里,他们还会找到刘毅家里。所以我不能去刘毅家,到那里,对刘哥不利。住在王妈妈这里对王妈妈有威胁。我跑?我向哪里跑?跑到哪里,都能被他们抓住。侯英不是说我妈*死和工厂破产都与他们有关系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说躲躲藏藏倒不如冲锋陷阵,我虽然是个女儿身,我不能像花木兰那样为国杀敌,我也要堂堂正正为父母报仇。她越想越气愤,她说:“我的主意变了,刘哥那里我不去了,我哪里都不去了,就住在王妈妈家里等他们来。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将我弟弟保护好。”他这样一说,全屋子的人都迷惑不解。

赵星星说:“姐姐不走,我也不走,姐姐不怕,我也不怕。她侯英有什么经不起的,我还要找她问一问我妈妈是谁害死的?”

青枫说:“当前不是赌气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抓不住狐狸,我们也不能吃他们的亏。所以我不同意你们姐弟俩的意见。因此,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们不离开这里太危险。侯英你们都清楚,那个女人是头顶生疮脚底*脓,坏到底了,她蹲啥坑,拉啥屎,是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的。今天她向我们讨好说,她是被逼迫而来的,她不想来,他们威胁她不来就要整死她,总而言之,她说的可怜巴巴,言下之意,她是好人,她是保护芷云小星星的,大家听听她是多么狡猾,多么鬼咋,其实,芷云小星星家破人亡,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太狠毒,她太坏,她是白骨精。所以,芷云无论如何不能留在这里等死。侯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你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跟她打交道,不能直来直去,要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和七十二变的本事,才能战胜侯英。”

刘毅说:“侯英是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和她一起来的那两个人也只是打手而已,这些人都是在前台表演的,他们的后台藏得更深,更狡猾,更不可琢磨。所以芷云你不能留在这里,与他们直来直去的硬拼要吃亏的。你就是人虎穴,也不一定得到虎子,很可能是被老虎给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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