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说:“在我们这里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要把水搅混,乘改革之际,挖社会主义墙角,乘人之危,发国难之财。有的人为了蝇头小利,也跟着胡乱搅和,使困难增大,使问题更加复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拍,越怕越有鬼。芷云、星星弟弟的精神可嘉,做法值得考虑,我们和侯英他们斗要讲究策略,避开锋芒减少损失。目前侯英一伙人对我们是最大的威胁。他们重要的目标是芷云。当前我们的力量单薄,光靠我们这几个人和他们拼命是不行的,这样做是不理智的。那么怎样做才能化险为夷呢?在没有搞清他们的真正意图,他们的力量有多大?他们的后台是谁之前?我们要隐蔽,要躲、要藏。我同意郑大夫说的要离开王妈*家,我还同意青枫的办法,芷云和星星弟弟今天就坐车到我那里去。”
芷云想,谁不想保护自己啊,可是只为了自己,而给别人造成困难或者是危险,也是不应该的,所以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说:“我还是别走了,我是他们对付的主要目标,我在那里,那里都不得安宁。为了让大家能够过上安定的日子,所以我还是不走了,因为侯英是以我为诱饵利用一些人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妈妈说:“别人不走可以,唯独你与星星必须走,而且要保密,不能让他们找到。起码在当前不能叫他们找到。我想刘毅应该是有能力保护芷云的,也只有你刘毅才能从根本上做到保护芷云。”

张付厂长说:“老人家说的的对,芷云这孩子的思想是宁可自己受难,也不牵连别人,她是怕给我们造成麻烦,更重要的是怕给刘毅造成困难。甚至危险,所以她才出此下策。”郑军接着张付厂长的话说:“张厂长分析的对,妈妈提出办法是可行的,我看张厂长主持把事情办了,堵死侯英他们的路。这些事情还得由张厂长上下齐动员,大造*,大造影响,逼迫侯英他们不得不缩回黑手。”

刘毅说:“芷云的心是好意,怕连累大家,其实大可不必,我看出来了,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咱们好,可以说他们是不怕受牵连的。至于对我,你就更不该有顾虑了,我即敢来接你,就根本没有想牵连不牵连的事情,事前张叔叔都给我说了问题的严重性、复杂性,我已经下定决心,与你同甘苦共患难,我们要与侯英他们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他们的后台是在市里,我们就要靠省里。省纪委书记是我父亲的老上级,当然,也是张叔叔的上级。到时候请他老人家来,侯英他们不收敛也得收敛,我就不相信他们敢顶烟上。至于什么时候挖掉这些毒瘤还要等待时机。我相信早晚是要铲除他们的。我再说一遍,今天大家都应该离开王妈妈家,可以都到我那里住着,大家也有个照应。”

郑军说:“不行,大家不能都到你那里去。现在你们那里要隐蔽,暂时还不能暴漏,人多了目标大,容易被人发现,最好是芷云一人跟你们去,考虑星星离不开姐姐,姐姐放心不下弟弟,那就只好让他俩都去。我接到一条信息说:‘在大佛寺附近有一位精神病人,个子一米八左右,像是寻人启事的郑敬文,叫我到那里确认。’因此,我打算同青枫到那里去找我弟弟郑敬文。另外我想妈妈到吴盎德家住些日子比较好。”

王妈妈说:“你们都走吧,我不走,我看他们能把我老太婆怎么着!”

青枫说:“郑大哥说的对,您老还是到吴盎德家住几天,谁说您老不怕他,那些人是什么人哪,他们是一群畜生,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我们和他们犯口舌,合不来。妈妈我送您老到盎德家去。”

小星星说:“我要妈妈,我也想姐姐,咋办哪?我在家里看着老黄牛吧。你们谁想我就来看看我。侯英他们是要抢姐姐,不要我。”说着,他哭起来了。

芷云安慰弟弟说:“姐姐和你在一起,我们在家里看着老黄牛,我们那里也不去。”

王妈妈说:“我们都暂时离开我的家,老黄牛不用你们看着,把黄牛寄放到大侄子家去,让他给我喂牛,啥事都没有。小星星这次我不带你走。你要陪着你姐姐进城去,你病好了还得念书呢,你的生身父母盼望你长大*,为你爹妈报仇。好男儿要意志坚强,动不动就哭那是软弱的表现。男儿有泪不轻弹吗。郑军明天早点走,坐青枫的车到大佛寺找人,我去盎德家。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张厂长、刘毅你们带着芷云小星星走吧,我不留你们吃饭了。到城里怎么办,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总而言之你们必须想方设法的保护芷云和小星星。”

王妈妈这样一说小星星只好跟姐姐走了,他擦干了眼泪,趴在地上给王妈妈磕头,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说:“妈妈您老放心,我不哭了,我要学习,我要上高中念书。我还要上大学,我要学好本领,我孝敬您老人家,为您养老送终。我要查出坏人,为我爹妈报仇。”芷云拉着弟弟手向王妈妈以及屋里的人,深深地三鞠躬,只说:“我还会回来,我一定要回来!”

青枫做了简单的晚饭,大家谁也没有心思吃饭,王妈妈说:“咱们还是要吃饭的,人生在世,总是不修全的时候多,修全的时候少,磕磕碰碰是常事,在太平胜世的年月里,也有打打杀杀。我们需要过安稳日子,可是人家不让啊,像芷云、小星星两个孤苦伶仃孩子他们多么向往有个温暖的家,可是,他们办不到啊,他们为什么要跑?归根到底是人家的力量大,他们的力量小。我们就是在这样大与小之中奋争,在谋生中,求得一些说不清楚的公平与公正。”

青枫说:“有钱就有力量,我们穷,我们就没有力量。”

郑军说:“本来钱只是物资流通的一种工具,是物资财富的价值的表现。现在看来它也是人心道德的试金石。有的人将钱看做是国家的财富,希望用多多的钱,建设国家,改善人民生活,使得国家富强,使得人民过上共同美满幸福的生活。这是社会主义的金钱观。是*党人的金钱观;还有另外的一些人将钱作为满足极度私欲的工具,他们不择手段的搂钱,如:贪污、盗取、行贿、受贿、假公济私、欺诈剥夺等非法犯罪的行为。他们搞钱、稿物是用来满足个人,家庭,妻子、儿女,穷凶极恶的私欲。这种极端自私的金钱观,也叫资产阶级金钱观。这一层人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是少数,但是他们能量大,危害大,他们的钱不仅能买房子、买地、买女人,而且在某些情况下,能够买官、买命、买好大好大的权利。他们肆无忌惮的吞噬国家财产,腐蚀国家干部,任其发展下去,可以使党变坏,国变色。甚至亡党、亡国;而社会主义国家的广大人民群众是各尽所能按劳分配。依靠自己的劳动所得,改善生活奔小康。这是具有社会主义觉悟的金钱观。我们的态度是树立社会主义金钱观,坚决反对极端自私自利的资产阶级金钱观,发扬光大*主义金钱观。我们现在穷,我们需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我们要劳动,我们要挣钱。我们不能损人利己。张九歌外出打工,一份钱没有得到,都让黑包工头搞走了,自己也疯了。芷云的家叫侯英抢占了,姐弟无家可归,这些不公平,不公正,不道德的现象出现,其根源就是资产阶级**金钱观,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资产阶级人生观,世界观。这现象的出现,在社会主义现阶段是不可避免的,他们一定在社会主义改革进程中尽情的表演,他们认为这是占了社会主义便宜,其实他们打错了算盘,他们表演越是充分,死的就越快,那些省市级的‘老革命’在战争年代里出生入死,他们经不起金钱美女的糖衣炮弹的袭击,他们投降了,他们**了,他们贪污了。结果呢,他们败露了,他们被革职了,他们被判刑了,有的被枪毙了。看看吧,他们鬼迷心窍,金钱蒙住了他们的双眼,拼命的在死亡的道路上跑,拼命的向鬼门关里闯。侯英和她的狐朋狗党,就是这样将近死亡的一群人,刘毅说的好,什么时候割掉这些毒瘤,时机到了一定会搞掉。”

青枫说:“割掉毒瘤不容易呀,那些人只要有机可乘,他就要钱不要命,难道侯英一伙,他们不知道是在玩火吗?她是知道的,现在她是骑虎难下。我看她也怕。”

王妈妈说:“大家可能还有好多话要说,别的事情我们都暂时放一放,我主要是说芷云的事情,侯英她们目标也是芷云,所以我们当前必须研究解决芷云的问题。怎么解决我先拿个主意,你们看看行不行。”张付厂长说:“你老说的对呀,当前主要的矛盾是在芷云身上,我们把她的事情办好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您老就拿主意吧。”芷云低着头难为情的说:“都是我的命不好,惹来这么多的麻烦,让这么多的人为*心。搅得大家不得安宁。我还不如死了呢,死了倒也干净,我觉得活着真没啥意思。”青枫一听急了,站起来走到芷云跟前,拉着芷云的手说:“傻妹妹,你可不要这么想呀,我们大家都在为你着急呀,你可得好好活下去呀,再说呀,你有啥错啦,问题是出在侯英他们那些人的身上,没有他们来逼婚,哪有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赵星星无奈的对芷云说:“姐姐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说完了就哭起来了。郑军说:“小星星你别哭了,你姐姐不会死的,她也不能死。你们父母的深仇大恨还没有报呢,她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吗?你放心芷云是不会死的。她现在觉得过于不去,她是既希望我们帮助,又怕麻烦我们,特别是担心我们的安全。芷云是坚强的女孩子,她有思想,有抱负,我们要相信一定战胜一切困难,解决好当前难题。我想还是让王妈妈拿主意吧。”

王妈妈听了郑军的一番话心中有底了,她认为还是郑军把事情看的准,分析的正确,说到点子上了。芷云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会死的,她也不能死,她看看大家,又看看芷云说:“在这里张付厂长是芷云爸爸的老朋友,老战友,是看着芷云长大的,没说的芷云父亲不在了,他就担起了当父亲责任,事实也是如此。而我呢,是芷云干妈,咳,什么干的稀的,我就是芷云的妈妈,所以我得要负起妈*责任,这件事情我说了,只要芷云同意,一切都好办了。”她拍打着芷云的肩膀说:“芷云呀,你听不听妈*话呀?”芷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对于王妈*话摸不着头脑,又不能不回答,可是她对王妈妈是信任的,她认为王妈*主意一定是好主意。于是她毫不含糊的回答:“我听,妈*话我一定听。”王妈妈说:“好,我就要这一句话,在这里我还得问一问刘毅,刘毅你为什么这样实心实意的帮助芷云呀?”刘毅也觉得王妈妈问的有点突然,这样问题也好回答,也不太能说清楚的。他略为思考一会说:“我们父辈革命的亲密战友,我和芷云从小就认识,今天她有难我不能不管。”王妈妈追问一句,“你怎么管?”刘毅说:“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我要豁出命了保护她。”王妈妈听了刘毅坚决有力的回答进步的决定了她的信心。她抬起头来对大家说:“你们都听到了吧,刘毅这个青年,是个有胆有识的男子汉,他的话语不多,让人听起来是那么决定,那么有力。他是可以信赖的男人。”停了一会她又接着说:“现在我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行不行?”张付厂长有点着急了,他说:“时候不早了,您老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出来吧。”青枫也说:“妈妈你就说吧,我们照你说的做就是了。”芷云想今天王妈妈和以往大不一样,以往她说话不多,简短明确。今天她说这么多的话,还没有谈到正题上,看王妈妈是很为难哪,她的用心良苦啊,我已经猜到王妈妈要说的话了,我何不自己说了,于是她鼓足勇气说:“妈妈,妈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王妈妈听到芷云连连的叫妈妈,不知道芷云心里有什么变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芷云,老半天没有说话。芷云知道是自己搅乱王妈*思路,很后悔,她说:“是我有点急,想请妈妈快点说,我们也好做些准备工作。”郑军对王妈妈和芷云的思想了如指掌,老这样绕来绕去也不是办法,他站起来说:“我看这样吧?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大家到西屋去,这里给王妈妈跟芷云合计合计,大主意由他们娘俩拿。”张付厂长说:“好吧,我们到西屋去,让她们娘俩合计合计吧。”

王妈妈心思这个郑军怎么这样聪明,在关键的时候总是他提出好办法,现在我可真摸不清芷云的心思,如果这孩子不同意,委屈了芷云,那可是我的罪过了。现在我直接问一问芷云,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了,省得以后落埋怨。大家都离开了东屋,王妈妈就发话了,她问:“芷云呀,你方才叫两声妈妈,是想说啥呀?”芷云低着头说:“我……我是想……说妈妈你有话就说吧,我是听妈*,我的命是妈妈给捡回来的,妈妈叫我干啥我都去干,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让我去死,我也能办到。”话说到这份上,王妈妈心一酸,眼泪就淌出来了。芷云看着妈妈哭了心里也不好受,也抱着妈妈哭起来了。王妈妈用衣襟擦去自己脸上泪珠又用手抹了抹芷云脸上眼泪,说:“芷云呀,不是妈妈狠心哪,把嫁人哪。你看那个侯英一定叫你嫁给那个傻大黑粗家伙,妈妈心疼啊,你不愿意,妈妈是坚决不能让你去的,你说在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办哪?我想唯一办法是你找一个心疼你、爱你、又能保护你,可靠好丈夫。据我的观察你好像很喜欢刘毅,依我说你就跟刘毅结婚吧。”芷云说:“妈妈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不知道刘毅是怎么想的呀?如果是人家不同意,那有多不好意思啊。”王妈妈说:“根据我的观察,和方才他对我问话的回答,我们提出结婚他不会反对。”芷云说:“既然妈妈有这么打算我没有意见,我按妈妈说的去做,不过我想为了慎重起见,妈妈你还是单独的问一问他,如果他没有反对的意见,我就与他结婚。”王妈妈说:“好吧,你过去,把刘毅叫来,我先问一问他同意不同意。”芷云稳稳的走到刘毅身边,温柔的说:“刘哥哥,王妈妈有话和你说,她等着你去呢。”刘毅说:“好吧我马上就去。又关心的说,芷云你可要主意身体呀,不要怕有我保护你。”转身到东屋,站在王妈妈跟前说:“王妈妈,您叫我呀。”王妈妈正在思考方才芷云的话,想这丫头真行,在这样的终身大事面前那么镇静,那么有主意。她听见刘毅说话了,抬起头来对刘毅说:“你来了,坐下吧,我有话对你说。”刘毅说:“妈妈有事你说吧,我一定听妈*话。”王妈妈说:“我看你这孩子老实可靠,人又聪明能干,我想把我女儿芷云交给你,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刘毅想这都说过了,让芷云到我那里去,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呢。于是他脱口而出:“同意,同意,我早就同意了。”王妈妈觉得他答复的快了,可能是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她又更明确的说:“刘毅你听清楚,我是说把芷云长期交给你,是要和你结婚,过日子,你同意吗?”这个问题刘毅也想好了,必要时和芷云结婚,于是他说:“王妈妈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能尽心尽力的保护芷云,不过我们要结婚吗,那要看看芷云是怎么打算的。”王妈妈说:“芷云同意结婚,你同意吗?”刘毅说:“她同意,我没有意见。”王妈妈说:“好,你们俩都同意,事情就成了,刘毅呀叫大伙都来吧,我们就这样定下来了。”

大伙都来到东屋,坐好了,王妈妈说:“休息这阵子,你们也没有闲着,都在想问题吧,都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青枫说:“以我看那,最好的办法是芷云好刘毅结婚。”赵星星说:“结婚不好,结婚了,姐姐没有了,我咋办哪?”郑军认为结婚是大事情,还是由当事人自己说吧,所以他没有发言。张付厂长说:“老太太说吧,大家都听您的。”王妈妈说:“好吧,是该我说话的时候了,我已经和刘毅、芷云都谈过了,他们都同意结婚。你们看看怎么样?”这个时候郑军讲话了,他说:“好,这样好,刘毅同志是热心肠的人,他能担负丈夫责任,他有能力也办法照顾好,保护好芷云妹妹。芷云妹妹和刘毅结婚我们放心。”青枫拍手称快:连说:“好,好!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好夫妻,我赞成,我支持,我祝贺!”刘毅说:“星星弟弟也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供他读书,我一定照顾芷云和星星。”张付厂长说:“我同意他们结婚。这事情就抱着我身上,到结婚的时候,我来接你们。今天就就说到这吧,我们回城里。”

张厂长与众人握手告别。刘毅开车徐徐地离开了王家小院。

天还没有亮青枫起床,烧火做饭,郑军起来了整理床铺,放桌子准备碗筷。王妈妈牵着老黄牛到王堂亮家的大门口。叫他开门,王堂亮披着棉衣拖拉着鞋,开开大门问:“大妈有事啊,天刚亮您老牵牛做什么?”王妈妈牵着牛就向院里走,直接拉到牛圈里,拴好缰绳,对王堂亮说:“这几天我要出远门,这条牛就放在你们家里,你给我听着,你要看好、喂好、饮好。等我回来时牛不能瘦了,更不能病了。”王堂亮看着大*动作,听着大妈嘱托,心想大妈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做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因为思想过于集中想问题,对于王妈妈说的最后的一句话,没有听清楚,他只听到“病了”。王堂亮对王妈*问话回答:“啊,啊……”老太太又问:“你啊什么?我的话你听清楚没有?”王堂亮想,是因为老黄牛病了才送来的,是给老黄牛治病,因此他说:“牛病了不要紧,我找兽医给牛治病。”老太太拿起鞭子照着王堂亮的屁股就是一鞭子,“谁叫你给牛治病来的,我是说你给我看好,不要把牛弄病了。”王堂亮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说:“我一定,一定看好牛,不能让老黄牛病了。”王堂亮一紧张想问的话也没有问。

王妈妈回到家里,青枫将碗筷送的妈*手里,请妈妈吃饭。东方的太阳露出半个脸,大家都吃完了饭。青枫拎着医药包送到车上,然后协助老人锁好门。搀扶妈妈上车坐好,再发动车,驶向吴屯。

王妈妈一辈子赶黄牛车,她认为老黄牛有劲拉车平稳,他还认为走远路坐牛车总比步行快。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坐三轮摩,车子发动了,慢慢起步,她还没有什么感觉,觉得蛮好的,车子上了大路开的比较快,她有点晕眩,她看看对面坐着的郑军,很坦然,很平稳,慢慢地紧张心情就缓和了,十来里的路程转眼之功就到了。

王妈妈下车了高兴的说:“这三个轮子比我家的两个轱辘快得多呀。”盎德的娘迎出门外说:“吆!鸟枪换炮了,牛车换摩托,你可是老来得福了。”王妈妈笑啊啊的说:“可不是吗,这车真比老牛车快得多。”姐俩手拉手的进到屋里,让王妈妈吃早饭,王妈妈说:“我们都是吃完了早饭才来的。”郑军、青枫先后向舅妈问好。然后郑军了解舅妈身体状况,摸脉后说:“舅*病基本痊愈了,还要适当的加强营养,注意保持心情舒畅。不要过度劳累。就没有问题啦。”

青枫开车到了大佛寺,见到一位和尚,郑军向前询问。“师傅你好:我们是外地来的,对这里的事情不了解,请师傅指点。”和尚说:“我弥陀佛,施主有事请讲。”郑军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听说在这附近有一位精神不太好的人,不知您见过没有?您知道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和尚说:“你说的是一个精神病人吧,他不到庙里来,有时候我们给他送一些吃的,每一次他只是拿三个馒头或者是三块大饼子。他不打人不骂人,他天天唱歌,他走到哪唱到哪,白天唱,黑天也唱,总而言之,他是一天到晚的唱,”郑军问:“请问师傅他都唱些什么歌?”和尚说:“多着呢,他是想什么就唱什么,不过唱的最多的是煤矿上的事情。如:矿长一声令,工人向里冲,为得吨煤奖,要钱不要命。”郑军说:“他可是煤矿工人?”和尚说:“是,他是煤矿工人,就是那个黄金煤矿的,前些日子煤矿出了大事故,瓦斯爆炸,死伤了一些人,他是被抢救出来的,当时他昏迷不醒,经过住院治疗醒过来了,在家里呆不住,就跑到这里来了,现在他不回家,主要是住在大桥底下,那里还有几个人,听说还有一个人没有家,他不说话,他怕火,他见到火他就哭。”郑军说:“师傅,你说的那个大桥离这里有多远?在哪个方向?”和尚说:“不远,大约么四里地吧。”和尚用手指着大路说:“打这里一直向北走就能看到大桥了。”郑军说:“谢谢师傅。”

郑军、青枫驾车到大桥头下车,就听到大桥下有歌声,青枫提着新买的油条和豆腐脑在前边走,一只手拉郑军来到桥下,他们在桥下看见四个人,一个人手中拿着馒头唱歌,一个人在那里低着头吃馒头,还有一人睡觉。另有一位老人坐在稻草上发愁。

青枫见状先说:“大爷,您老是来送饭的?”老人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俩,反问:“你们是干啥来的?”青枫说:“我们也是给他们拿来一点吃的,是油条与豆腐脑。”老人说:“你们认识谁呀?”青枫仔细看看这三人,说:“现在还说不清。”老人说:“这是明摆着的,你怎么还说不清呢。”青枫说:“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们的郑敬文出来的时间比较长,现在可能有很大的变化,在还没有进行交谈之前,一般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肯定是与不是的。”老人关心的问:“你们找的也是精神有毛病的人吗?”郑军说:“我们找我弟弟郑敬文,他在出差办事的时候得了精神病,没有治好他就离家出走了,我们听说这里有一位精神病人,所以我们就到这里找一找,看看是不是郑敬文。”老人说:“这里没有你要找到人,这三人都是在煤矿爆炸中,死里逃生的人。绝对没有郑敬文。”郑军问:“老人家,这三人你认识吗?”老人说:“我认识,站着的那个是张彪,是我的儿子,他是采煤队的班长,煤矿瓦斯爆炸,他正在里边,他命大没有死,现在他疯了,不回家,整天陪着他两的个兄弟。”老人家手指吃馒头的那个人说:“他叫李虎,和我的儿子是一个班的,瓦斯爆炸时他的伤比较重,出院后,老婆抱着孩子走了,不管他了,受伤后他怕火,自己不能烧火做饭,他的病越来越重,离开家到处流浪。他的最大的毛病的好哭,尤其是见到火就哭,哭起来没完没了,伤心落泪,有时候还大喊大叫。躺着的那个人是刘二,也是和我儿子一个班,他的病更重,现在他是不哭、不闹、不说、不笑,不爱活动,吃的也少了。他是外地人,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人,家里没人接,单位没人管。我看他过不了这个冬天。”

老人家一口气将三人的情况介绍完了,觉得郑军听的非常认真,人情,不时邹眉头,深表同情,和惋惜,有时是愤怒而疚心。那个年轻的女人,把食品送三个病人,有时暗暗的抹眼泪。老人想,这是两个甚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对无亲无故的病人这样同情,这样关心。这两个人是做什么的?他们又找的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是上边派来的调查的人,难道他们是新闻单位的记者吗?

老人家看看弱不禁风的姑娘不像工作干部,也不是记者,她身上背着的医药包而不是照相机。这个男的虽然很精明,很动情,可是他的眼睛有毛病,这样的两个人不会是上边派来的,看来他们是找自己的亲人的。老人家问青枫:“姑娘你是医生吗?”青枫说:“老大爷,我不是医生,郑大哥是医生。”老人问:“你么说,你是来找人的拉,你找的是你的什么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哪?”青枫说:“是的,我来找人的。”她拿出找郑敬文的寻人启事,请老人家看。然后说:“我找的就是这个人。”老人家接过寻人启事,端详一会,看看青枫问:“他是你的什么人?小火长得不赖呀。是怎么丢的啊?”青枫不好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他看看郑军,等待郑军回答。郑军说:“他是我弟弟,在外出工作中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离家出走了。”老人说:“可惜呀!可惜,多么好的孩子呀,白瞎了,白瞎了啊。得了这种病是没整,我们的那个精神病,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大的劲都没有治好。真是败家的病。”

郑军说:“他们都是在煤矿事故中受伤的,治病的钱煤矿不管吗?”老人家说:“出事那阵子,煤矿管,住院的钱没有让个人出。出院以后煤矿就没有管。我们有家的好办,那个没家人就困难了。”

郑军问:“现在煤矿还生产不?”老人家说:“咋不生产呢,现在出的煤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既然是煤矿还在生产,他们为什么不管工伤。老人家说:“我们不知道。”郑军问:“你们到煤矿问过吗?”老人说:“最近没有问。”郑军说:“精神病不治疗是好不了的,他们应该都是工伤,煤矿应该负责给治病,医疗费他们应该给报销。”老人家无奈的说:“这些事情我们也说不好啊。”青枫说:“我们到煤矿找他们领导说说,他们不管不行!”老人家高兴的说:“那感情好了,你们替我们说一说会管用的。”

郑军觉得很为难,这是煤矿的事情我们不该管,我们更没有能力管。可是青枫说去找煤矿领导,老人家希望我们替他们找一找。从现实情况看是应该帮助他们解决解决。于是郑军说:“老人家,你知道去煤矿的路吗?”老人家说:“知道。”青枫说:“上车吧,我们就去。”

郑军一伙人找的煤矿工会主席,反映了大桥底下三个精神病人的情况,老人家要求给因工负伤的人治病,报销治疗医药费。

煤矿工会主席答复:“他们一定要专门研究解决这个问题。”

郑敬文被救到通信团,郑继军误认是她哥哥郑继兵,为他治疗并接回家里养病。郑小强老汉军营要人,找到郑家,战友相逢母子团圆。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通信连二班长李男带领战士张华、白静奉命检修通信线路。她们行致204号电线柱时,发现在那边山坡上有人趴在那里,斑长李男命令白静前去看看情况,白静走到那人跟前,查看周围的情况后,她认为只是一个人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迹象,这就断定是他自己来到这里的,她用脚踢那人的脚,发现那人的身体还没有冻僵,他用力翻过那人的身体,又摸一摸他的脉搏,这人还没有死亡,还有脉搏。她向李男发出信号,叫她们过来。李男和张华见到信号都来到白静跟前,白静说:“这人没有死亡,还有脉搏,我们要救救他。”李男说:“昨天夜间风大雪大,这人是顶风冒雪走到这里来了的,他连饿带冻,精疲力竭的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来吧,我们先给他点水喝。”白静坐在雪地上,把那人抱在怀里,他们一起给那人喂了水。李男向连队报告发现病人情况。连长命令:“由一人就地看护等待接应,其余人继续执行任务。”李男说:“白静原地看护等待连队来人之后,和他们一起归队,我和张华继续执行任务。”

付连长带领卫生员和一副担架,来到白静跟前,看着白静怀里边抱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上还盖着大衣。白静向副连长报告这里的情况之后,卫生员做了简单的处理,将病人一直抬到接待室,由白静协助卫生员用温水擦洗了病人的全身,并进行了治疗,给他换上了一套军装。盖上军用被子。他睁开眼睛看看,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副连长向连长指导员将情况汇报之后,指导员连长一同来到接待室看望病人,郑敬文听到是连长指导员来了,想站起来,指导员说:“不要起来,躺着吧。”郑敬文躺在床上举手敬礼,眼泪在眼圈上转,张开嘴巴想说什么。指导员见他手也不放下来,话也说不出来。就轻轻把他的手扶下来,亲切的说:“不要着急你现在好好养病吧,有话慢慢说。”这时炊事班长送来了病号饭,是手赶面条还有葱、姜、蒜,还加点香油。连长接过病号饭说:“好香啊,来吃饭。”因为面条很热还不能吃,所以卫生员说:“等一会我喂吧。”指导员说:“好吧。你们要好好的照顾他,要请军医给他检查治疗。”副连长到营部汇报之后与军医一同回连队给郑敬文治病。军医在卫生员的协助下对病人进行比较全面的检查治疗。然后,到连部讲了三条意见:1、此人身体特别虚弱,需要加强营养;2有冻伤,四支比较重,经过一定时间治疗,可以治好;3他是精神病人,需要特别注意。连长说:“连队有真枪实弹,让精神病人住在连队实在危险,出事就是大事故,必须把他送走。”指导员说:“送走是肯定的,二班的同志从死亡线上将他救活了,这是一件好事情,这种助人为乐救死扶伤的精神是要提倡的,特别是白静同志身为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坐在雪地里抱着一个快要死亡的人,这样高尚的风格,高贵的品质是值得赞扬的,我们应该为她请功。”副连长说:“安全问题我负责解决,对全连同志进行安全教育,要求大家保管好武器弹药,另外再派两名战士协助卫生员做好看护工作,确保病人和他人的安全。”副指导员说:“二班的先进事迹材料我负责整理上报,请示政治处与有关部门联系,帮助寻找病人的家庭地址,争取早日送走。”

通信团政治处通报表扬通信连二班抢救病人的先进事迹。号召全团官兵向通信连二班学习:学习他们助人为乐的雷锋精神,学习他们救死扶伤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白求恩精神,学习他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还附有郑敬文照片,要求知情者速报政治处。

军区宣传干事郑继军是独立师师长的女儿,她看着通信团政治处的通报出神。她想这个人我在那里见过?有点面熟啊。人是瘦了许多,对这样的眼神我怎么这样熟悉,这是乞援的眼神,这是告别的眼神。告别,和谁告别?谁和我告别?是——是——哥哥和我告别。对,是哥哥,难道他就是我哥哥吗?我要去看看。她到科长办公室向科长说:“我想到通信连深入的了解他们救人情况。”科长说:“好,我们需要抓一抓这方面的典型,你先去,必要时我也去。”

郑继军的哥哥叫郑继兵,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因为师长爸爸不给写条子安排工作,当临时工又被炒了游鱼,一气之下得了精神病,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三个月出院,开始什么也不说,也不出屋。过些时候病情加重,自言自语的说:“家里不要我了,单位不要我了,社会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他就离家出走了。郑继军想到哥哥就难过的哭,她日夜盼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哥哥。

通信二连副指导员李英是郑继军高中时的同学,每次她来时都先电话联系,这次她骑摩托车风风火火的来到连队里,李英给她倒杯水请她坐下,开玩笑的说:“不知大人来此,在下接驾来迟,罪该——”“该当——该当英雄”郑继军接着说到此,俩人都笑了。李英说:“你的消息真灵通,要了解我们的英雄的事迹吗?我把她找来,你们直接谈好了。”郑继军说:“谈是一定要谈的,不过我想先看一看你们救护的那个人,”李英说:“看是可以看的,不过,他不说话,”他是哑巴吗?郑继军紧张地追问。李英说:“不,不是的,他就是不想说,问他什么都不说。”郑继军沉思,他若是我哥哥,能说什么呢?他说我是师长的儿子,我是个精神病患者,我不回家,我——她豁地站起来,转过身去不让李英看到她流出的眼泪。低沉的说:“我们还是看看他去吧。”李英觉察到她有心事,只好和她一起到接待室去看郑敬文。白静出门来迎接,举手敬礼,副指导员向郑继军介绍说:“这就是白静同志。”郑继军还礼之后,怀着十分感激十分亲切的心情紧紧地握着白静的手说:“小妹妹,谢谢你,谢谢你呀。”白静急忙回答:“姐姐——首长好。”大家都笑了,人们的心情也都随着平静了许多。副指导员问,“他现在怎么样?”白静知道,他们是问有关郑敬文的情况,便回答说:“情绪稳定,现在睡觉了。”她们一起进到屋里,郑继军走到郑敬文的床前,扶摸他用绷带包扎的手,细心的观察他那青瘦的脸,此时,郑敬文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这是多么熟悉的眼神啊,是哥哥得病时的眼神,是哥哥离家时的眼神,是哥哥的眼神。“哥哥,哥哥——”她的声音沙哑了。正是:

郑敬文听到有人叫哥哥,看看周围的人都是穿绿色军装的军人,他闭上眼睛,在眼角流出了热泪。此时,郑继军扑到郑敬文的身上边哭边说:“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继军呀,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任凭郑继军怎样的哭,怎样急着叫哥哥,郑敬文是始终不睁眼睛不说话。副指导员扶起郑继军,让她坐在椅子上,对她说:“现在你哭是没有用的,自从我们见到他,就没有听到他说话,据我判断他不是哑巴,他也不是聋子,你叫哥哥他是能听的到,你那样的哭,那样的叫,他无动于衷一定有原因,一是他不是你哥哥,根本就不认识你,他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二是他真是你哥哥,因为病的原因他不认识你这个妹妹,或者是他认为不能认你是他的妹妹。”郑继军停止了哭泣,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你们请医生给他看病了吗?”副指导员说:“是请我们营的军医给看病治疗的,医生说当务之急是治疗他的冻伤,还说他是精神病患者,提醒我们要对他加强营养和注意安全。”郑继军站起来说:“走我们找医生去。”说着拉着副指导员就向外走,俩人骑摩托直奔营部。

在郑继军的极力要求下,郑敬文住在军区医院外科病房。是单人病房,白天由继军家的保姆陪护,夜晚病房上锁以保证病人的安全。经过一段治疗,郑敬文的冻伤治愈,转到精神病院。

郑敬文的体重增加了,不再卧床了,经常起来走动,他对给他治疗冻伤很满意,让他住精神病医院非常反感。因为精神病医院是封闭病房,不需要陪护。

医院诊断郑敬文是精神分裂症,医生用治疗精神病的药量一天天的增加。郑敬文认为如果再这样吃药,大脑中枢神经受到破坏,将来我就是一个废人,从此他拒绝吃药。医生觉得强迫病人吃药对病人不利,影响疗效,他们找来郑继军做郑敬文思想工作,让他接受治疗按时吃药。继军苦口婆心的劝哥哥按时吃药。郑敬文心理很难过,他也很感激这位姑娘,他不明白那来的军人妹妹,他更恨自己糊里糊涂的住了医院,欠下了无法赏还的人情债,他决定将自己不是郑继兵而是郑敬文的实情对姑娘说清楚。郑继军见郑敬文的表情,时而内疚和脑丧,时而乞求与期望,她站起身来将郑敬文的头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痛哭起来,郑敬文的脸紧贴着姑娘的胸膛,他感到姑娘的心在颤抖,全身在颤抖,姑娘的心在流血,全身在流血。郑敬文的心震撼了,郑敬文的心流血了,郑敬文的心痛了,是被人类纯洁、伟大、真诚的爱刺痛了。他不能沉默了,他要说,他要将自己的身份说的清清楚楚。他轻轻地推开姑娘的双手,正重的、真诚的、庄严的宣布:“我不是你哥哥,我是郑——兵。”郑继军像放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果然是这样,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无情的不认我这个妹妹。我的亲人哪,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照顾好有病的哥哥,更没有照顾好亲爱妈妈,爸爸呀,女儿对不起您。”说到这里她又痛哭起来。保姆拉着郑继军的手说:“小姐,你不要自债自己,你没有错,这个家全靠你了,你要保重身体呀,依我看哥哥说话了是好事情,哥哥就是哥哥,妈妈总是妈妈,哥哥知道妈妈当前的情况他能不叫妈妈吗?我找心理医生去,请他向哥哥说说妈妈目前的病情,说不定哥哥就能下楼看妈妈去。”

副院长是心理专家,他对郑继军的母亲精神病的起因和现状都了如指掌,他认真分析了老太太得病的前导因素,事件的结果及影响。所以他认为儿子的出现对老人来说是狂风倦走了乌云,阳光涌化冰霜。是治疗老太太的病是一服绝好的良药。保姆请他动员郑敬文认母亲,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放下其他一切工作随着保姆来到郑敬文面前,对郑敬文说:“你知道是谁接你来医院治好你的病吗?”郑敬文看看继军说:“是妹妹。”医生说:“现在妹妹的父亲郑师长在边境执行重要任务,不能回来,母亲想念儿子把眼睛都哭瞎了,以后又得了精神病,现在他不想活了,滴水不进,你还不去看看吗?”郑敬文说:“我去了能起什么作用?”医生说:“能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心病还得心药治,老人家是想念儿子得的病,儿子到她面前她的病就可能好了。”郑敬文难为情的说:“可是——可是——我是郑——兵啊。”医生接着说:“只要是兵在她老人家面前叫妈妈,就能救她的命。郑敬文半信半疑的说:“叫妈妈也能救命?”“是的,叫妈妈也能治病,不但能治疗老人家的病,而且你的病也会好的。”没等医生说完郑敬文抢着问:“叫妈妈我的病就好了?”医生说:“老太太出院你也可以出院了。”郑敬文的心理很矛盾,他想早日出院当然好。前些日子我确实不知道那里来的妹妹,那时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明白了,她不是我的亲妹妹,老太太也不是我的亲妈妈,今天我如果去叫妈妈,这不是欺骗的行为吗?姑娘不顾一切的将我的冻伤治疗好了,我无以报答,如果再欺骗人家母女这不是罪上加罪吗?可是医生说我向老太太叫妈妈就能救老人家的命,那么,我现在是应该不应该叫妈妈?保姆在一旁着急的说:“哎呀!我说郑哥哥,你还犹豫什么,妹妹能够千方百计的治疗你的病,你就不能叫声妈妈救救老人家的命。走吧,救老人家的命要紧。”说着拉起郑敬文就走,因为在外科住院期间保姆天天陪护郑敬文,所以郑敬文只好随着大家到女病房,看望老太太。

副院长问女病房大夫:“继军的母亲今天怎样?”大夫说:“今天还是不停叫兵儿,不过声音很小了,也起不来了,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叫兵儿,她还是不吃饭,我们才给她输完液,现在是安定一些了。”他们走到老太太床前,隐隐的听到老人家叨念兵儿、兵儿的叫声。副院长附*来对着老人家的耳头边,亲切的说:“老人家你想谁呀?”这是触动老太太神经语言。她马上回答:“想儿子。”副院长说:“郑——兵来看你老来了。”老太太急忙说:“是兵儿吗?你在哪里?”抬起手来回的摸索,此时,郑敬文心如刀绞,热泪盈眶,双手抱着老人的手连连的叫:“妈妈,妈妈。”老人家的手紧紧地贴在郑敬文的脸上,在她那干枯的眼里流出两滴血泪,枯黄干瘪地两片*不断的颤抖着,她无话无语,无声无息,全身心地沉醉于母子相逢的幸福之中。

郑妈妈出院带兵,为继兵走为上计。

春天来了,寒冬过后,冰雪涌化,梳散细长随风飘舞的聊条上的嫩芽已经渐渐长大,树上的鸟儿不停地飞舞跳跃,动听幽雅地鸟语传到老人的病房。郑妈妈拉着郑敬文的手说:“儿啊,说也怪,你不在家的那些日子里,是我追你,夜晚做梦总是你在前面跑我在后边追,在白天只要我闭上眼睛还是你在前面跑,我在后边追。有时我追到城里,前面是人山人海啊,你在人群里时而出现,时而不见踵影,我不顾一切的钻在人群里找你;有时我追你到野外的庄稼地里,当你钻进高粱地、玉米地时就看不见你了,我就着急呀,急着找到你,当你走进瓜地里,看到你贪婪的吃瓜,我就停住脚,不想惊动你让你多吃点;有时我追你到深山里,你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我也从这个山头追到那个山头,有一次你从悬崖上跳下去了,我也跳下去了,跳在大海里,我在大海里看不见你了,就呼喊你的名字,那时我没有力气了,呼唤不动了,出不来气了,憋气憋的要死啊,就在这紧急关头,有人叫妈妈、妈妈,我恍惚看见是你,好像又是你将我抱上岸来的。在你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追我,我走到哪里你就追哪里,你还不停的叫我妈妈。现在,我已经想好了,我出医院的时候,你也要和我一起出医院。我们娘俩不能分开,我们也不应该分开。我也不让你离开我。”

郑继军到医生办公室对医生说:“医生同志,今天我妈妈就要出院了,我想在办理我妈妈出院的手续的时候,就便将我哥哥的出院手续也办了。”医生说:“郑敬文的病还没有彻底好,还应该住医院治疗,如果一定要出院必须按时吃药,定期来医院复查。”郑继军说:“我妈妈离不开哥哥,哥哥也想离开医院,我想还是让哥哥出院吧,哥哥继续治疗,妈妈也需要巩固治疗,就算开设家庭病房,我们一定按医院的规定办,我们都希望早日将哥哥的病治好,妈*病也不再反复。”

她办完了妈妈和哥哥的出医院手续,带着哥哥和妈妈回到家里,妈妈住自己的房间,郑敬文住在郑继兵的房间。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铁架木版的单人床,上边有一被一褥,有一写字台上面有台历和一个喝水杯子,有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带书架的组合柜。郑敬文进屋里一头扎在床上谁也不看,谁问话也不答。

郑继军对保姆说:“我要回部队了,家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妈*眼睛不好,要注意她的安全,别让她摔着碰着。麻烦事多的是哥哥,他的病没有好,要按时给他吃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对家里的人都不亲切,还说这不是他的家。对他我是最不放心了,我还怕他再离家出走。”说到这她的眼泪出来了,拉着保姆的手继续说:“姐姐我知道这是很难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离开部队很长时间了,我不能不回去,我想好了,回部队以后要和爸爸商量,我准备转业回家,那时候有我们俩人照顾妈妈和哥哥,事情会好办些。”保姆说:“你安心回部队去吧,家里的事情有我泥,妹妹你听我说,不到迫不得以的时候,你不要提出转业的事,你聪明有文化又经过军队的几年培养,你在部队工作是有发展前途的,至于家里的事情你放心吧,妈*病已经好了,你哥哥是很听话的,他对老太太很是孝心,我想他不会再离开这个家了。”继军说:“姐姐,你说的是,我是不想离开部队,不过你看咱这个家呀,妈*眼睛看不见,自己管不了自己,她的起居作息穿衣服吃饭都得你照顾,还有她心中只有哥哥,一天也离不开哥哥,这几天来天天去哥哥房间和哥哥说话,可是哥哥问什么也不说,你看把我妈妈急的,我真怕我妈妈再急出病来。”保姆说:“是啊,他不光是不和妈妈说话,他的同学来看他,他也不说话,他的女朋友听说他回来了,高高兴兴的来看他,还给他拿来不少东西,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人家女孩子和他说那么多的话,他连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女孩子无可奈何地含着眼泪离开了他。”

这个女孩子叫张春蕾是郑继兵的高中同学,俩人的关系很密切,在郑继兵有病的时候常来看他,对郑继兵离家出走非常难过,自己暗自流泪,在她心里的郑继兵一定会回来,她也下定决心要等他回来,听说他回来了,高兴的一夜没有睡觉,第二天大早就来看他,可是没想到他一直面对着墙躺着,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伤心极了,保姆送她时说:“姑娘你不要太难过,这次他回到家里跟谁都不说话,我看他是有心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这样,他是能说话的,和妈妈说了不少的话,和妹妹也讲很多话,就是一进这个家门就不说话了。”

张春蕾回到自己的家里,躺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认为继兵的行为太反常了,在离家出走前他也有病,但是,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对我是很好的,他向我哭诉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想法,我走的时候他还送我到门外,这次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我和他说那么多的话,他一句话都不说。保姆说他有心事,那么他的心事到底是什么?他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呢?我们俩从小在一起,我想什么,我心里话,经常跟他说说,觉得心里踏实,他也非常愿意帮助我出主意,想办法,特别是当我受人欺负的时候,他总是帮助我。今天我说了那么多的心里话,有那么多的苦楚都跟他说了,他怎么无动于衷呢?难道真的病成毫无感情的麻木之人了,我看不像啊?保姆说他在医院里和郑妈妈能说话,与郑继军妹妹说了很多的话,他要是没有病到麻木的程度,难道连一句话都不能跟我说吗?要不是他的心变了,在他的心里又有别的什么人了?我想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曾经说过只爱我一人啊,那么说,他真的不是郑继兵了。

郑敬文出医院以后心情不好,保姆按医生的要求每天照样将药送到他的房间,可是他一粒也没吃,所以他的病又有反复,心情焦虑,有时向空中挥舞拳头,有时用力跺脚,对家人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好了。老太太到郑敬文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对郑敬文说:“兵儿我觉得你今天不大高兴,有什么心事吗?”郑敬文说:“我想一个人到外边走一走。”老太太说:“走一走是可以的我的眼睛看不见,*蕾来陪你玩玩也好,她可以和你到外边走走。”郑敬文说:“我不想和她在一起,我要自己活动。”老太太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春蕾那姑娘多好啊,以前你们形影不离好的一个人似的,就在你离开家的那些日子里,她也经常到咱家里来看我,她和我说一定要等你回来,这次回来应该对人家好些。”郑敬文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了,请你们告诉她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想看见她。”老太太说:“这怎么行,你不能这样做,春蕾姑娘说她要和你结婚,好好的照顾你。”郑敬文急着说:“不行现在不能结婚。”老太太生气的说:“怎么不能结婚?你看看咱们这个家,我的眼睛瞎了需要人帮助,你的生活也需要人照顾,人家提出和你结婚这是求之不得的,我们千万不要辜负姑娘的好意。”郑敬文意识到不能再和老人说了,老人家是想儿子想媳妇,再和她说不结婚的事情她就要生气了,于是他就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了。

老太太回自己房间去了,郑敬文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必须离开这个家。他心中很矛盾,我走了老太太能经受的住吗?保姆还得受埋怨,说她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看住病人,让病人跑了,保姆也会自责的。继军、春蕾她们又是怎么想?能接受这个现实吗?可是,如果我不走岂不是更糟吗?使她们一家人的情感都用在我的身上,而忘掉她们的亲人郑继兵,这是何等的不公啊?再说对春蕾的态度,太冷了破坏她与郑继兵的感情,太热了姑娘提出结婚怎么办?郑敬文想来想去还是走为上计。他在走之前给郑家的留言。《心声》——我叫妈妈这不是欺骗,是因为娘想儿,儿想娘,叫声妈妈能追回娘的魂;我来到这儿也不是欺骗,是因为娘离不开儿,儿离不开娘,走进家门妈妈欢欣;我走了更不是欺骗,是因为娘想儿,儿想娘,我走了可寻亲人郑继兵。郑敬文在留言纸上又写上谢谢,对不起,五个大字。默默地走出郑家。

再流浪宿睡街头,被收容农场劳动。

郑敬文在大街上走了一天,没有吃没有喝,想住店没有钱。他在夜市拣到一些剩饭剩菜吃了,又喝了一些凉水,就在百货大楼门前的红地毯上躺下休息,他想郑家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泥?

保姆上街买菜回来,到郑敬文的房间里不见其人,她看完郑敬文的留言信,如同五雷击顶两眼发黑昏倒在地,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清醒过来,立即走出房间四处寻找。

张春蕾听说郑继兵又离家出走了,连忙到郑家看个明白,她推开各个房间的门不见郑继兵,郑妈妈知道是春蕾姑娘来了,就将她叫到自己的屋里问她找谁?春蕾还不知道老太太是否知道郑继兵出走,不敢说出真情,脱口说出保姆到那里去了?老太太说:“是啊,往天这个时候她都该做好饭菜啦,今天是怎么了,到现在还不回家?”姑娘说:“我到外边找一找。”她走出房门恰巧保姆回来了,保姆哭诉着,郑继兵走的前后情况,最后她说:“这怎么办哪,老太太如果知道她儿子又走了,她可就真的活不成了。”姑娘虽然也流出痛苦的眼泪,但是,她还是尽量的安慰保姆:“现在急也没有用,他自己想走你一个人怎么能看得住,你不是还没有告诉老太太吗?这很好,她老人家是禁不住这件事情的打击的,暂时我们不能告诉她的真实情况,如果老太太要问郑继兵,你就说我和他一起出门了,等继军回来以后,我们再想办法。你马上给继军打电话,请她赶快回来,然后给老人家买些她喜欢吃东西,她现在还等着你吃饭呢。”说完她就走了。

继军接到保姆的紧急电话,立即请假回家,在回家的路*想:“家里会出了什么事情呢?保姆说话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是急切而颤抖的声音,是伤心悲痛的声音,是哭而没哭的声音,她只说让我快快回家,下边就没话了,是她说不出来了,还是不能说或者是不敢说,问题真的就那么严重吗?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情呢?是有关妈*事情?我回来的时候妈*心情很好啊,难道是摔伤了?我想是不会的如果是老人有事情保姆是能够对我讲的,那么就是哥哥的问题了,能够叫她痛哭流泪事情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最严重的是事情莫过于哥哥离家出走,是啊,说不定就是这件事情,如果是这样对保姆的压力可真太大啦。”

郑敬文躺在百货大楼门前的红地毯上,仰望天空的星星,仿佛这些星星都泛眼朝他微笑,他弄不清是讥讽他不该离开郑家,而又在大街上流浪呢。还是庆幸他修全离开郑家良心得解放和宽慰。他想到郑家对他确实很好,不告而别,是对不起郑家,特别是对不起继军妹妹,她为我治好了冻伤,还积极为我治疗其他疾病,我不应该——,咳,我觉得不离开郑家真的不行啊,我不能再欺骗她们,我不是郑继兵,她们以为我是郑继兵,当前是一家人皆大欢喜,可是真正的家人没找到,那才是可鄙的,我走了他们可以继续寻找真正的郑继兵,可以找到真正——幸福。他的两眼看不到星星了,看到的是很多很多的人,看到郑妈妈两眼笑眯眯地对他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是春蕾姑娘和你结婚的日子,你应该高兴才是。”郑敬文急了,连忙说:“我不能和她结婚,她不是我老婆。”说完他就想跑,这时春蕾姑娘拉住他的手说:“你不要跑吗,我们结婚了,我就是你的老婆了。”说着就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走。这时就听到有人喊:“抓住他,不要叫他跑了。”郑敬文挣扎着睁开眼睛,已经被人连推带拉弄上车了。郑敬文就是这样在梦中被收容了。

*对收容来的人进行登记,工作人员首先问谁姓郑啊?没人回答,然后叫大家站去起来逐个的看看,走到郑敬文面前,上下端详了一阵子,用手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郑敬文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找郑继兵,这时候他不能说自己是郑敬文更不能说是郑继兵,他把郑字去掉耳刀,把兵字去掉上边,报出假名叫关八,又问:“你家住在那里?”他说:“八里铺。”再问:“是哪个市?”他说:“不知道。”工作人员就不再往下问了。因为他们清楚被收容来的人,基本上是有病的人,多数是头脑有病的人。有的人虽然病不十分严重或者头脑没有疾病,但是,他成心隐瞒自己不报真名实姓,这种人也是很难问清楚的,所以他们一般不在登记的时候多费工夫。

收容来的人住在一间大房子里,房间内只有木版搭的通铺,铺板被磨的流明睁亮,工作人员按照登记顺序大概的分配每个人的位置,要求他们遵守纪律不准打架骂人,不准到别的房间去,可以去厕所。然后锁上铁门就走了。

八点钟吃早饭,每人一个馒头一碟咸菜,稀饭随便吃。饭后郑敬文站在窗户前边向外望,他发现有一台红色小轿车在办公楼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仔细一看是郑继军和张春蕾,他立刻明白了这两人是来找自己的,怎么办?我既出来了就不想再回郑家,他预料到她们一定要到宿舍里来找他,他必须躲过这一关,在这几个屋里是没有地方躲藏的,于是他对身边的人说:“老弟请你帮忙,到这边来,他两到厕所里互换了衣服,此时的郑敬文身穿破旧的黑色棉大衣,脚趿拉一双前面露脚指头后边露脚后跟的破布鞋,头发乱蓬蓬地手脸又脏又黑。

*长陪同郑继军和张春蕾来到被收容人员住的房子里,郑敬文在他们面前一瘸一拐的慢慢腾腾地走到铺板跟前,他又慢腾腾的爬到铺上偎依在墙角里,郑继军她们看到这些人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她们,在这一群人中没有一个像正常人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在墙角的那个人实在可怜,郑继军忍不住的流出眼泪。她向所长点点头说:“这里没有咱们走把。”

帮助郑敬文换衣服的人叫张三。在郑继军她们走后张三踌到郑敬文跟前,对郑敬文说:“那个女的看到你她就哭了,是认识你吗?”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人说:“不会的,如果是认识他一定要和他说话,要是她们要找的人就会将他带会去了,我看她哭,那是触景生情她一定有什么伤心事情,或者是看到我们这里的人太可怜了,流出同情的眼泪。”郑敬文说:“是的,她没有认出我是谁,她是看我这个模样可太可怜了,她的心特善良了,见不得受苦受难的人,她的眼泪是同情的眼泪,是怜悯眼泪,是伤心的眼泪,是痛苦的眼泪,她们在这里没有认出我来,她们失望了,她们悲痛欲绝——”

大家沉默了一会,张三对郑敬文说:“大哥你真是她们要找的人?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和她们回去?郑敬文说:“是的,她们是来郑继兵的,可是我不是郑继兵,她们把我当成郑继兵了,要我到她们家去住,你们看到了没有,那个穿军装的女兵,是郑继兵的妹子,就是他把我认成她的哥哥郑继兵了,送医院给我治病,她的妈妈想儿子想的,眼睛也认不清了人,就将我当成她的亲儿子了,她出院的时候,叫我和她一起出院,叫我在她家住着。那个穿西服的姑娘叫张玉丽,是郑继兵的未婚妻,对郑继兵感情很深,不管郑继兵是有病,还是离家出走,她都没有变心,一心爱着郑继兵,这次她也将我当成郑继兵了,她向郑家老妇人提出结婚,以便在郑家照顾老妇人和郑继兵。老妇人也急着为郑继兵办喜事。你们说说,我这个假的郑继兵还能在她家住吗?我还能够回他们家吗?”张三说:“有这样的好事情,有吃有住,还有媳妇多好啊,我做梦也梦不到啊,有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还不和她们回去。”还有人说:“你真傻,白得个老婆还不干?”那个年龄大的人说:“还是不回去的对呀!她们认错人了,以全部身心投注到她所爱的人的身上,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心上人,冒充是不道德的。”郑敬文说:“是的,我明明不是郑继兵,她们把我当成郑继兵,如果我要是回到她们家里,张玉丽要是和拜天地,你们说我是拜还是不拜,我要是不拜,不但张玉丽那里通不过,郑妈妈那里是更没办法通过的。真要是拜天地,那问题就严重了,所以我是坚决不回她们家啦。”

下午工作人员指导被收容来的人洗澡以后,给他们每人发一套灰色工作服,他们自己的衣服在没有消毒处理之前一律不准穿,他们都换上工作服之后,又上了收容他们那辆汽车,将他们拉到南山农场。

郑老汉军营要人,继军娘急睁双眼。

郑老汉听说通信连在雪地里救活一个精神病人,他想找到通信兵问一问,在大街碰上几位现役军人,问他们是否知道通信兵雪地救人的事情,他们都说不知道。他找到通信团政治处,政治处主任指示群众干事用车将郑老大爷送到通信连,协助老人把救人的事情搞清楚,有什么困难请连队帮助解决。

通信连副指导员李英接到上级的通知:“有位老人到你们连队了解有关雪地救人的事情,你们要认真的热情地接待,如实的说明当时的情况。尽量帮助解决问题。”李英想被救的人,郑继军早已接走了,当时的情况她都了解的很清楚,有谁还来了解什么事情呢?他叫通讯员找来卫生员和通信兵张静,告诉他们接到上级通知,今天有人来连队了解雪地救人的事情,你们俩是当事人,好好回忆当时的情况,如实地讲事情的经过和你们遇到的问题。

吉普车在连部门前停下了,李英他们前往迎接车上下来的人们,群众干事先下车,然后下来一位身穿着旧军装的老人,没有戴帽子,头发花白,面带愁容,李英上前一步给老人敬礼,老人还了礼之后紧紧地握住李英的手郑重的说:“谢谢,谢谢!”李英请老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之后,自我介绍说:“我叫李英是通信连的副指导员,指着正在为老人送水的女战士,她是通信兵张静。”又拍着一个战士的肩膀说:“这个是我们连的卫生员。”老人家和她们一一握手,非常感激地说:“你们都是好战士,好军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哪。”群众干事对李英说:“郑小强老人来你们连队是想了解有关雪地救人的事情,你们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一说。”李英对张静说:“你先向首长汇报在野外的情况。”当张静讲到雪地里的人还有微弱的脉搏的时候,老人家才算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接着他就急切地问道:“姑娘,他人长的什么样啊?”张静说:“当时他头发很乱,人特瘦,闭着眼睛张着嘴,显得鼻梁很高,细长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我只是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心想救活他。”老人被年轻的女战士崇高的行为感动的老泪直流,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取郑敬文的照片,请张静看。张静仔细地看了之后说:“是的,就是这位哥哥。”李英、卫生员等人看了照片之后都说是他,没错是郑继兵,老人听到郑敬文二字,高兴的说:“你们说那个人真的叫郑敬文!”李英说:“老首长您的女儿继军妹妹说她哥哥叫郑继兵,没说叫郑敬文。”老人说:“不对,郑敬文的哥哥是郑军他不是我女儿,是我的大儿子。”他手指郑敬文的照片说:“他叫郑敬文,不叫郑继兵。你们说这个人现在那里?”老人这样一说,大家都愣住了,李英想病人早被你老人家的女儿送医院治疗去了,怎么又来要郑敬文呢?难道这位老人也是有病吗?要不然是搞错了,真的有郑敬文和郑继兵之分,事已至此,只能是如实的说明事情的原委,再看老人家怎样处理吧。李英走到老人面前说:“老首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将人救回之后,郑继军就来我们这里认哥哥,她认为是她哥哥之后,就将人带走直接送到军区医院治疗冻伤,听说以后又转到精神病科。现在怎样我们确实不知道。”老人生气的说:“郑继军,那里来的郑继军,她是干什么的?她凭什么说郑敬文是她哥哥,你们怎么就叫她把人给带走呢?”李英还想做解释,老人什么也不想听了,站起来握着李英的手说:“请你们原谅我这老兵,不论你们在雪地里救来的人是不是我的郑敬文,我都要感谢你们,现在我要到军区医院找我的郑敬文去。”

李英陪同老人家到军区医院外科了解郑敬文住医院治疗的情况,医生说:“我们曾经对郑继兵治疗过冻伤,以后这个人转到精神病医院。”李英陪同老人家又到精神病医院,郑老汉拿出郑敬文的照片问:“院长同志请你看看这个人是否在这里住院治疗?”院长接过照片看了之后肯定的说:“他叫郑继兵曾经在我这里住院治疗精神病,现在已经随*出院了。”李英说:“郑大爷是来找他儿子郑敬文的,请你再仔细的看看照片上这个郑敬文和你们给他治疗的那个郑继兵是不是一个人?”院长为了慎重起见叫来了护士长和医生来确认照片上的人是否就是郑继兵,医生和护士长一致认为郑继兵与照片上的人是同一个人。

李英心中很矛盾,即想到郑家看看郑继军,弄清楚被救人的真实身分,又怕领郑老大爷到郑继军家要人,搞的她家不得安宁,落得一身埋怨。正在他举旗不定的时候,群众干事对李英说:“副指导员同志,现在情况比较明确了,只要到郑家见到被救的本人问题就解决了,我要回团部向主任汇报今天的情况,你看是现在领老人到郑家去,还是明天去?”郑老汉找儿子心切抢着说:“干事同志谢谢你,谢谢主任,谢谢部队的同志们对我的帮助,和对郑敬文的关心和爱护,请首长放心,相信我是能够处理好与郑家的问题的,我要感谢人家及时送郑敬文到医院治疗。”副院长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老汉这样肯定郑继兵就是他的儿子,他担心老汉这样心态去郑家一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对李英说:“副指导员同志,还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郑继兵的母亲是因为想儿子得了精神病,又是在找到儿子之后她的病才好的,所以,你们到她家去找人必须慎重,今天这样晚了,是不是就不要去了,等到明天先和他家人打了招呼之后再去,不是更好吗。”李英看着郑小强老汉说:“老首长你看如何是好?”老汉毫不迟疑的说:“既然他家老太太有病,那就明天去吧,我住旅馆,明天等你们的信。”

李英和张春蕾来到旅馆郑老汉住的房间,老汉客气的请他们坐下。李英说:“我们是从郑家来,郑继军没有在家,恰好张姑娘在那里,我把事情和她说了,她就和我一同来了。”张春蕾接着说:“大伯你好,我是郑继兵的同学,近来郑妈妈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我常去郑家照顾妈妈,今天李副指导员和我说您是来找郑敬文的,我想向你老人家说一说郑家现在的情况,郑继兵出医院以后我去看他,他不愿意与我见面,他也不说话,就像变了个人,没过几天他不告而别了,到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他的妹妹郑继军一直在外边寻找,他的爸爸不在家,他的妈妈又增添了新病。大伯,您看如何是好?”郑小强老汉想这明明是不让我去郑家,还问我如何是好,这姑娘还很有心计呢,他问姑娘:“你说在郑家的那个青年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姑娘说:“我想是的。”老汉不满意的说:“你想是他不一定就是他,你要用眼睛去看,你看是他那才真的是他。”姑娘委屈的说:“大伯,不是我不看他,是他不叫我看到他的脸,所以我想——”老汉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一会你就知道了。”接着他对李英说:“我再一次谢谢你们连的同志救了郑敬文的命,我还想问你们有没有给郑敬文洗澡换衣服?”李英说:“有的,是张静和卫生员他们做的。”老汉激动的说:“果然还是这个女孩子,李副指导员,我很喜欢张静这孩子,你回去对她说,如果她不嫌弃我这个老爷子,我愿意做她的爸爸,这里有一张我和郑敬文的照片请你带回去给她留做纪念,以后我们去看她。现在,你可以回部队去了,这里的事情我和张姑娘办就行了。”李英说:“老首长你肯定我们找的这个人就是郑敬文?”老汉说:“是的,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郑敬文。”

在去郑家的路上张春蕾问老人:“大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一定要到郑家看看他是不是在家?”老汉笑着说:“不是的,我是为郑家老太太治病去,你去给我买两梨一个苹果。”到了郑家,张姑娘说大妈有位老伯来看你来了。保姆说:“这两天老人家的病加重了,现在是不吃不喝不说话。继军又不在家,可咋办哪?”

张姑娘没说话只是看着郑老汉。老汉坐在病人床前为她切脉,叫张姑娘将苹果切开,把苹果一分为二,他在病人手上拍三下说:“这半个苹果是你的,我也有一半,不管这果子是苦的还是甜的我们都得吞下去。”老太太顺口说出:“但愿将来有好果。”然后老汉又将一个梨放在她的另只手里。她问:“这是什么?”老汉说:“是梨,你一个我一个,两梨呀。”她抓住老汉的手,坐起身来惊讶的说:“啊!你是?快给我解开眼睛上的绷带,让我看看。”张姑娘想给你解开绷带有什么用?你的眼睛也看不见,她还是走到老太太身边,为老人家解开绷带,人们只见老妈妈睁开双眼,惊喜地看着郑小强老伯。

继军娘取下眼睛上的绷带,睁开眼睛果然看清了在他面前的男人是郑小强,她颤抖的手抓住郑小强的手说:“这么多年了你都到那里去了?让我找的好苦啊。”郑小强说:“我们分开不久我就被调到野战部队,开赴边疆参加一级战备。后来听说咱们原来的单位被解散了,不知道你被分配到那里?我真的无法找到你。”继军娘沉思了片刻转了话题,问道:“今天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郑小强悲痛的说:“咳,我的那个郑敬文也不见了,昨天找到你这里,听说你有个儿子叫郑继兵也不见了,他们对我说你是因为想念外出的儿子而得病不要猛然的到你家里找人,所以,我昨天晚上住在旅馆里给家里打电话问一问家里的情况,我的大儿子郑军告诉我,他在外边找郑敬文时见到了郑继兵,继兵的精神病已经治好了。现住在老母庙里,过些时候就能回家了。”继军娘知道了这个消息,惊喜万分忙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我的继兵,又怎么能确定他的娘就是我?”郑小强笑着说:“这一点我问的特别清楚,你的兵左腿有个兵字,我的兵右腿有个兵字,这还有错吗?”

春蕾姑娘觉得两个老人的言行有些奇巧,老汉的俩梨一个苹果就能使老太太睁开眼睛,老汉不但知道郑继兵的消息,还说出你的兵、我的兵等莫名其妙的话来。想到这里她便问老汉:“老伯,你既然知道郑继兵的下落,怎么不把他领回来,还到这里来——”老汉知道她要说,为什么还到这里找郑敬文,于是他接过话说:“孩子,那时我还不知道郑继兵的妈妈是谁?这不,我们见了面之后,才清楚的。郑继兵和郑敬文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春蕾姑娘听了这翻话一时被蒙住了,这时她又看见老太太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从里边取出一块大约10公分见方的红布来,问老汉:“你带来了没有?”老汉从怀里徐徐地取一块红布送到老太太面前说:“带来了。”两位老人将两红布对齐,用香火点透各点形成的兵字展现的清清楚楚,此时,两位老人都没有说话,却都同时流出眼泪。春蕾姑娘对老人的不平常行为感到迷惑不解,她怯生生的问:“大妈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从盒子拿出一封信让她看。春蕾姑娘从大信封里取出一块白手绢,上面用血书写:“忍疼割爱寻魂洁”落款是:“爱儿妈”没有年月日。姑娘看着手绢说不出话来,老太太接过手绢说:“孩子,这是兵的母亲留给她俩儿子的话,同时也是告诉收养此儿的人,要重视孩子的政治生命,要他们在红旗下长大成为有高尚品德的人。”姑娘问:“她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培养儿子,反倒抛弃他们?”老太太说:“她当时一定有难处,而且不是一般的难处,是有关重大的政治问题,也只有这样的问题才可能促使孩子的父母做出如此的决定。”老汉接着说:“孩子的母亲正义感很强,她对社会主义光明前途充满胜利的信心,她相信人民,相信*党,她深信在斗争激烈的年月里受的压抑,一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所以她才将爱子托付他人,希望他们长大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春蕾问:“能找到他们的父母吗?”老汉说:“我想只要他们的父母还在的话,是有可能找到的,他们亲骨肉是能够团聚的。我身上总是带着那块可以证实他们身份的红布,随时随地都可以找他们的父母,在必要的时候我还准备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样,他就能主动的寻找亲生父母了。”春蕾又问:“当前我们怎么办?”老太太说:“我想先找到继军,你们再到老母庙接回继兵,然后我们集中力量寻找郑敬文。”春蕾说:“你们二位老人先休息吧,外边的事情都由我去办。”

春蕾的心情很好,回到家里先给妈妈打电话,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妈妈,当妈妈听到有两块带兵字的红布时,沉默一会说:“春蕾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就回去。”

春蕾的妈妈是市民政局长退休的老干部,在家闲不住,她组织几个人在海滩办起农场,这片海滩很大,包括荒山在内有几千亩土地。本场的职工不多,大部分是收容的无法遣送或者是无家可归的人。她在这里办场不完全是为了创收,主要是救助那些生活无着的人。凡是被她收容的人都有裆案,而且她都亲自谈话,尽可能的了解真实情况,帮助其解决实际困难。她见到关八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因此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她接到女儿电话心理很不平静,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进到家里见到女儿就问:“你看到的红布是什么样子?那个兵字是怎样写上的?除了红布之外还有其他别的什么东西没有?”春蕾以为母亲这样的问话,是关心自己的事情,因此她仔细的向母亲说了在郑家见到的和听到的一切。妈妈问女儿:“你有他们的照片吗?”春蕾说:“有,妈妈你看,他们哥俩长的一模一样,真的像一个人呀。怨不得继军把郑敬文当作郑继兵了。”妈妈接过照片看了看放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的说:“果然是他,两个都是精神病?精神病——。”春蕾对妈*沉没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她觉得今天妈*情绪有些反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也不扎一下,对她说的每个字都在听,又好像都知道,尤其是她自言自语的说果然是他,就好像她在这以前都认识他们,于是她就试探的问:“妈妈,你觉得这件事奇怪吗?”妈妈说:“啊,不,不奇怪。”春蕾又问:“那么你认识他们吗?”妈妈说:“啊,现在不认识。”春蕾又追问:“那,你怎么说果然是他呢?”这时妈妈才觉出女儿是在盘问自己,就像从梦中惊醒,忙对女儿说:“你知道老母庙在那里吗?”春蕾说:“知道。”妈妈说:“走吧,咱们去老母庙接那个继兵。”

她们开车到老母庙找到了郑继兵,春蕾惊奇的看着他说:“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来接你来了,你能跟我们回去吗?”继兵说:“我已经是庙里的人了,要回家还得与主持说,他答应我就可以回去。”春蕾妈妈看到自己多年盼望的儿子是庙里的小和尚,一阵心酸,咬紧牙关,眼泪咽在肚子里,看着小和尚一举一动,品着小和尚的言行,觉得他不像是个病人,倒是个标准的男子汉,长的也漂亮,大眼睛高鼻梁,看上去很精明,这时她的心情贺亮开朗了,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孩子好可爱,很不得一下将他抱在怀里。她和蔼的说:“听说你还会治疗精神病,我们那里有这样的病人,你可以到那里充分发挥作用。”她说这翻话的目的是暗示继兵是为了给人治疗精神病而外出。

妈妈对春蕾说:“将车开到农场,今晚就让继兵住那里,明天大家再见面,相互都有个思想准备。”春蕾对继兵说:“今晚住农场你有意见吗?”继兵虽然也曾经到春蕾家去过几次,但是,没有见过她娘,这次见面春蕾又没有介绍,所以他还不知道车上坐的这位老夫人是谁,人虽然善良可亲,但是,她说话很严肃也有分量,因此他对这位老夫人还有点畏惧,特别是他现在还是穿着和尚服,更不好主动开口说话。听见春蕾问自己的意见,就脱口而出:“出家人,住那里都行。”他说话虽然无意,但却刺痛车上两个女人的心,她们暗自流泪,人人都在沉思——。

农场没有客房,妈妈就安排继兵住在她的办公室睡在自己的床上,春蕾娘俩陪着继兵吃完饭后,回到自己的家里。

这一夜娘俩都没有睡好觉,各有个的心事,妈妈想的是如何面对两个儿子,及其抚养两个孩子的老人,女儿想的是继兵的遭遇,出生就离开亲生父母,长大了又得了精神病,现在虽然病好了,可是却出家当了和尚,我可怎么办呀,他还爱我吗?我们还能结婚吗?天亮了,妈妈对女儿说:“你到郑家去,请他们上午九点到农场见儿子。你一定要找到那位郑小强老人,请他必须一同到农场。”妈妈自己到商场买两套相同品牌相同面料相同尺码的高级西服、高级衬衣和高级皮鞋。带着特级理发师及头套来到农场。叫人将关八叫到办公室对他俩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哥俩见面了,生你们、养你们的亲人也来了,你们先洗澡理发,然后穿好衣服到会议室等着亲人吧。”

继军领着她妈妈和郑小强老汉在春蕾的引导下来到农场办公室,春蕾娘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大家坐下之后,春蕾娘说:“老哥、老姐姐你们到我这里来看我们的孩子,我是万分感激呀,你们把他们养这么大不容易,为了寻找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们受苦拉,今天你们都来了,我把孩子再交给你们。”郑小强见这位女主人有些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她,在她讲话中又觉得话中有话,这就更引起老汉的注意。

他们一同来到会议室,只见两个同样着装同样漂亮的小伙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还是春蕾娘先说:“你们可认出哪个是郑敬文、哪个是郑继兵吗?”两个老人一时没有认出来,两个姑娘也觉得奇怪,天底下竟有这样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她们前看看后看看真的分不清谁是郑敬文,谁是郑继兵啦。过了一会春蕾娘又说:“郑大哥还是你先来认吧。”老汉心中明白这是一对孪生兄弟长的一样没什么奇怪的。我养的孩子我认得,走到他们跟前见到了郑敬文亲切的目光,然后又在郑敬文的脖子后边摸了一摸,他笑着说:“我的儿子到那我都认识,张玉你能分开谁是老大谁是*吗?”春蕾的娘听到老汉能叫她的名字,知道这人是有来头的,她没有动声色,努力在记忆中收索这两个老人究竟是谁,在那里见过他们。春蕾沉不住气了忙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来你们都认识呀,你是怎么将一个兵变成两个兵的?”大家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了,笑的特别开心,尤其是三位老人都笑出眼泪来了。郑敬文走到爸爸跟前说:“爸爸,我又有两个妈妈了,张妈妈和李妈妈,她们对我都很好。”老汉说:“张玉呀,你说这俩兵区别在那里?”张玉说:“区别在腿上,*在左腿上,老大在右腿上。”郑小强老汉激动的说:“好,很好,是你,当真是你!”他拉着两个孩子走到张玉面前,指着张玉说:“她是你们的亲妈,是你们的亲生母亲。你们母子团聚了,这是天大的喜事。我们要好好的庆贺。”三位老人各拿出一块红布四边对齐中间是一个透亮的兵字。

三战友在四个孩子的陪同下他们走下山坡来到海边,海浪有节凑的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海鸟自由的飞翔,远处的小船随风飘荡。这是一片宽广、自由、和谐的圣地。他们到这里干什么?

“和谐康庄是天堂,天堂好,好天堂。它金光闪闪,阳光灿烂,团结和谐,平等自由,大公无私,公平公正,勤劳俭朴,丰衣足食,科学发展,环境优美,治病救人。她是人们心中的也是现实的美好天堂。

一和谐圣地

更新时间2011-3-65:00:59字数:2013发余热华光异彩,办救助和谐康庄。

三战友离开会议室,一同来到张玉的办公室。张玉愧疚的说:“本来今天我是将两个孩子交还给你们,反到出现这样的情况,真对不起你们二位。”

郑小强兴冲冲的说:“你说那里话,这样不是很好吗,这不是我们多年的愿望吗,我很早就盼望有这一天,让孩子见到他的亲生父母,今天终于实现了,我高兴啊,我还得感谢你们二位,李洁和她的女儿继军姑娘救活了郑敬文,张玉你亲自找到了郑敬文,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

李洁说:“是应该高兴,我是真高兴有这样好的结果,你们想想我为什么得病?我为什么眼睛都瞎了?我是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儿子的亲生父母,张玉我真对不起你,我没有亲手将孩子交给你,反到是你接回继兵,还认我这个娘。”

张玉说:“你们都说的那里话,是我对不起你们,给你们增添如此的麻烦和劳累。”她流眼泪了,她说不出声了。

郑小强站起来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对于过去的风风雨雨甜酸苦辣,我们都不要说了,张玉我们能不能参观你的农场,见一见你们农场的基本群众。”张玉搽干了眼泪说:“好吧,我们看看大海去。”三战友在四个孩子的陪同下,他们走下山坡来到海边,海浪有节凑的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海鸟自由的飞翔,远处的小船随风飘荡。这是一片宽广、自由、和谐的圣地。

李洁身体比较弱,没有和大家一起走,她在继兵和女儿继军的搀扶下走到凉亭就坐下来休息了,继军问:“哥哥你怎么想要出家当和尚的?”哥哥说:“那时我有病,就在庙里住下了。”“那么你还回去吗?”哥哥说:“我想暂时是回不去了。”妈妈说:“我做几十年的妈妈还有做妈妈隐,郑敬文叫我一声妈妈,我起死回生坚强的活下来了,听说你回来了,我的病又去了一大半,这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样了。”继军感到妈妈很伤心,恳切的对哥哥说:“哥哥不管你走到那去,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妈妈。”哥哥忙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今后我要好好孝敬妈妈。”

春蕾姑娘走到跟前说:“继军妹妹,这个小和尚哥哥我不要了,交给你吧,要看住他别让他再跑了,让他好好孝敬老人。”继军也不示弱接过说:“你说那里话,这小和尚是你接回来的,你家的和尚还是归你吧,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

郑继兵听到俩妹妹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但是,还是有点多心,觉得自己出家当了和尚,人家看不起。于是他说:“既然你们都不欢迎我,那么就叫我走吧,我还是住在庙里去。”

正当两个妹妹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的时候,郑敬文来了他说:“我欢迎你,这里需要你,你已经看到了这里被救助的人员中,绝大部分人是有精神疾病的,这些人都需要我们给他治疗,如果你能够给他们健康,承救他们灵魂,还给他们聪明才智,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能为社会主义做些贡献。那么你就是这里活菩萨。这里有你施展才能的广阔天地,你还想回去吗?”

春蕾问:“他是庙里的和尚,不回去能行吗?”郑敬文说:“这就看他自己了,这里有庙里主持的一封信,我念给你们听《空了情未了,未受戒不算僧,来去可自行》。你们看老和尚说他不是和尚,他还回去干什么。”

郑小强说:“是的,不要走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帮助你妈妈做救助的事情吧。我在外边寻找你们的时候,每天都要见到几个精神病人,他们是弱者,他们是社会最低下的人群,他们没有生活来原,是以靠别人的施舍或者在垃圾堆里拣些吃度命的。他们没有衣服,穿的破破烂烂,衣不遮体,有的人只穿衬裤甚至一丝不挂。他们没有住的地方,不论是刮风下雨他们都是在外边睡觉,冬天冻的深夜难挠,夏天蚊虫咬的睡不好觉。这些人的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渴望社会、渴望人们及时救助。孩子们,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有生之年之内和张玉一起尽量多做些救助事情,要在救助精神病患者工作中充分发挥余热,为建设安定团结和谐社会主义,为人民共同富裕幸福康健贡献微薄之力。我想你们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李洁激动的说:“郑大哥说的好,我也要参加救助工作,我是卫生局退休的老干部,认识一些医院的老领导老医生他们的医术很高可以请他们到我们这里做治疗工作。我还能够筹备一些医疗器材和设备。”

张玉说:“太好了,过去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现在我们一块做救助。我的设想是这样:在原来农场这个位置改建为和谐康庄,归属民政局领导,我们这里要成立党支部,建议由郑小强同志组织选举支部成员。”

继兵站起来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回去了,要在康庄里实实在在的做好治疗工作,过去暂短的生命历程使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小时候父母的疼爱,养成了骄气和自私,那时我认为谁都不如我,好东西也应该是我的,结果是大学里没有我,工作不顺心,这种种的冲突使我的心理无法承受,吃不好睡不好,导致精神失常,离家出走,生活无着。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一位老僧将我背到庙里,救护了我,他给我起个名字叫‘空了’,我领悟了它的含义,强烈的私欲没有了,心理平衡了,我的病也就好了。所以我认为做人要实在,不能只为自己,不顾他人。为人人而工作而生活的人才是幸福的人。”

郑敬文说:“和谐康庄这个名字好,我们要把这个康庄办成,团结和谐,平等自由,大公无私,公平公正,勤劳俭朴,丰衣足食,科学发展,环境优美,治病救人的美好天堂。

老人们千里追魂到天堂。这千里二字既是老人的意志也是我们青年的理想。劳动创造财富,劳动改造人,我认为参加适当的生产劳动可以调整某些人的人格、情感、意识等不健康的精神状态。所以我要积极参加劳动生产。”

郑小强说:“我们和谐康庄的宗旨是治病救人,因此我们研究下设两个单位。

1治疗导控区。主要任务是对病人进行综合治疗,控制病情引导患者走向康复之路;

2劳动调教区。主要任务是以生产劳动、体育锻炼、文化活动、心理治疗等手段,巩固治疗成果,调整不健康的心理和言行,使患者痊愈,像正常人一样能够进行正常的生产劳动和生活。”

经过一番准备,经过有关部门研究协商同意成立和谐康庄。民政局党委同意和谐康庄成立党支部,由郑小强任支部书记,张玉、李洁为委员,卫生局委托李洁组织医疗班子,下设两个医疗区,一区是治疗导控区,由郑继兵负责。二区是调教康复区,由郑军负责。和谐康庄的主任是张玉、副主任李洁(主管医疗)、副主任郑敬文(主管行政)张春蕾为财务办公室主任。

和谐康庄经过有关部门同意决定于八月一日正式成立,八月一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纪念日,康庄要继承和发扬中国人民解放军光荣传统。所以和谐康庄的成立的意义是很大的。

在成立大会那一天,参加的人很多,民政局、卫生局、公安局等有关部门的同志和领导都到会祝贺和讲话,地方的群众也参加好多人。已经退休的老书记兴致**的参加了和谐康庄的成立大会,并做了极为重要而深刻的讲话,她说:“乡亲们、同志们、老战友们:我今天不是什么老领导,老首长和大家讲话,我是以老工人、老农民、老战士、老太婆的身份说几句心里话。我觉得这和谐康庄好,他代表我们老人的心声,我们过去打仗打败了敌人,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我们生产劳动创造了财富,中国人民渐渐地富起来了,你们千里追魂,追出了和谐康庄。同志,这和谐康庄不是你们追出来的,她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在社会主义社会里我们人身解放了,我们的生活改善了,但是人们的心里负担还很重,思想还没有彻底解放出来,有的人被神鬼纠缠,有的人被钱迷心窍,有的人被酒*惑,他们往往失去了理智,伤天害理,制造事端。这些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呀?根源是这些人的人生观、世界观有问题,他们没有树立正确的核心价值观。他们违背了科学发展观,他们违背社会主义道德的理念。和谐康庄的灵魂是公平、公正。公平、公正不但能够治疗心理疾病,更能预防心理疾病。所以我说,和谐康庄是天下第一庄。法国的巴黎公社,中国的人民公社都是人类社会前进的赏识,它有可取的宝贵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沉痛教训。和谐康庄她仅仅是解放思想丞救人们心理疾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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