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回道:“我可不小,今年都十六了。”
褚凤章在边上嗤笑,“人家十六岁都有身孕了,你十六还没有嫁人,在外面疯跑,将来谁敢娶你。”
“姓褚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方咏诗哼道。
“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褚凤章调头说道,“三哥,有没有吃的,饿死我了。”
夏宗泽转头说:“三和,安排一下。”
“是,王爷。”
“方姑娘,一起吃点!”林怡然邀请说道。
方咏诗倒是不客气,“那就多谢夫人了!”
“不必客气,我和你大哥是朋友,照顾一下他的妹妹也是应该的。”林怡然笑笑,“一起走吧。”
一行人又重新到了林氏酒楼二楼,夏宗泽夫妇已经吃过了,撤了酒菜,又重新上了菜,让一对冤家吃了午饭。
林怡然非常好奇,前一段时间,方咏言推荐了方氏族人到江城等地任职,方咏诗是不是淘气出来?可褚凤章在苏城,她怎么会遇上他了,真是好奇怪。
吃饱喝足后,夏宗泽让褚凤章住到府衙,他拒绝了,“我住客栈。”
听到这话,林怡然暗暗挑了挑眉,感觉这两人之间有戏,故意问道,“你住那家客栈?”
“当然是通州城最好的客栈了。”褚凤章回道。
林怡然看了眼方小姐,笑问:“你呢,方姑娘?”
“我……我当然也是住最好的了。”方咏诗悄悄瞄了一眼褚凤章。
褚凤章大叫:“你敢跟着我?”
方咏诗回声大叫:“我呸,你怎么知道,我眼中最好的跟你眼中最好的一样。”
褚凤章撇眼:“这谁说得清,每次都跟在我身后边,哼……”
方咏诗反驳:“你咋不说,你捡了我玉佩不还给我,赶紧拿过来。”
“我没捡到,你别乱说话,这是我自己的。”
“不可能,这玉佩就是我的,上面都有我们方家的标志。”
“这是我花银子在当铺买的,你别乱讲。”
“我没乱讲,就是我的……你赶紧给我拿来……”
……
看他们俩人吵得不可交,夏宗泽皱眉问道,“凤章怎么回事?”
褚凤章回道:“三哥,你知道我的,我一喜欢美人,二喜欢美玉,真是我在当铺淘到的。”
林怡然问道:“方姑娘,你是不是去江城找你二哥?”
“嗯!”
“那你怎么会找到苏城?”
方咏诗回道:“我家的马车夫迷路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苏城。”
“原来如此!”
林怡然问道:“那你的玉佩是在哪里弄丢的?”
“苏城——”
林怡然说道:“苏城我去过,有些乱,你的玉佩可能被小偷顺走了,卖到了当铺,而小王爷恰巧买到了。”
“那……那我买回来。”方咏诗撅嘴。
褚凤章嗤笑一声,“这是上等美玉,我可花了千两银子才买到的,卖给你,番一倍,两千两。”
“我的东西,还要花两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那你可以不买呀!”
“你……”
褚凤章得意的挑着眉,拱手对夏宗泽说道:“三哥,我去找客栈了,就打不扰你们了。”
夏宗泽点点头,“嗯!”
褚凤章转身下了楼。
“喂,姓褚的,你给我站住,站住……”方咏诗急急忙忙给夏宗泽夫妇二人行了个礼,跟着褚凤章下了楼。
林怡然叹了口气,“真是一对冤家!”
回到府衙后,夏宗泽夫妇二人屁股还没有坐稳,蒋远霖就找过来了。
蒋远霖发愁的问道:“王爷,这人手实在是太紧缺了,通州城的富绅又敌视我们,不肯为我们举荐贤才,你看——”
夏宗泽说道:“可以科考。”
蒋远霖说道:“这种情况之下,进行科考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只能张榜招贤了。”
“估计不如江城、应城。”
林怡然想了想说道,“卫、燕两个小国是不是没有参与各国战争?”
夏宗泽点头回道:“凤章是卫国人,方咏言是燕国人,这两个小国,资源匮乏,没有能力参与。”
“那有没有其他国家去侵犯?”
夏宗泽回道:“这两个小国,地极僻,而且有各国契约,互不侵犯。”
林怡然说道:“方氏家族是隐世大族,上次派出了不少族人出来帮忙打理应城和江成,这让我想起小王爷所在的卫国,蒋大人说没有人手可用,能不能从卫国调出一些人才?”
蒋远霖看向夏宗泽,“王爷,我觉得这方法可行,通州城都是吴国贵族留下的人,他们的心向着吴国居多,不利于我们宁国,卫国人就不同了,他们跟我们没有利益冲突,这样用起来,不会那么复杂。”
“行,明天我找凤章说说这事。”
林怡然说道:“通州城百废待兴,尽量快点!”
“嗯!”
第二天,夏宗泽正在思考怎么跟褚凤章开口,他人到了衙门。
褚凤章进来就说:“三哥,我听人说,吴国水师出动了,你这边情形不太好。”
“嗯”
“褚凤章说道:那你也建个水师。”
“谈何容易。”
褚凤章说道,“能有什么事难倒三哥呢?”
“还真有难倒我的事。”夏宗泽苦笑。
“什么事?”
夏宗泽看向褚凤章:“没有人手可用。”
“这……你手下这么多人还不够用?”褚凤章惊讶的问道。
“是啊!”夏宗泽说道,“所以三哥想跟你借人才。”
褚凤章眨了眨眼:“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能从卫国调一些人才过来给我用吗?”
“这……”褚凤章沉默没有说话。
夏宗泽坐在椅子上等他回话,就在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褚凤章开口了,“我写信给父王,父王同意就同意,如果不同意……”
“无防!”
“好,那我们现在就写信。”
“谢了,凤章!”
“能为三哥做些事,甚是荣幸!”
夏宗泽点点头,从书案后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记到心上了。”
正在此时,门外侍从进来回禀,“王爷,杜先生和陶大人到了。”
夏宗泽转身,“请他们进来。”
没一会儿,范先生带着二位进了公务房,褚凤章抬手告辞了。
“陶大人、杜先生请坐。”
“下官……”
“小的……”
“拜见王爷!”
“拜见王爷!”
“二位免礼。”
“谢王爷!”
夏宗泽没有绕开口见山,“二位,请你们过来帮忙,有劳了!”
“能为王爷效力,荣幸之至!”
范先生说道:“陶大人带了三十多个工匠过来。”
“太好了!”夏宗泽说道。
范先生看了眼夏宗泽,意思是,人来是好,可是银子呢?
夏宗泽仿佛没有看到范先生的暗示,对他说道,“先生,麻烦你安排一下工匠,先把这个月的月银付了。”
范先生连忙回道:“是,王爷!”
陶大人站起来拱手,说道,“我替工匠们谢过王爷了。”
“不必客气,这是他们应得的。”夏宗泽再次说道,“范先生,给他们安排最好的食宿。”
“是,王爷!”
“三和——”
“爷,小的在——”
“给杜先生和陶大人订洗尘宴。”
“是,爷!”
府衙后院
一直到子夜,夏宗泽才从外面应酬回来,刚巧林怡然起夜,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都是没银子惹得。”夏宗泽叹了口气。
林怡然的睡意没有,问道:“怎么回事?”
夏宗泽回道:“陶大人带着工匠过来了,可现在拿不出银子来造船。”
林怡然皱眉,“那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我这个王爷腰板不硬。”夏宗泽苦笑。
林怡然懂了,这是为了留住人心,“如果要开工,最少要多少银子?”
“二十万两!”
“那整个水师建起来,要多少银子?”
“至少八十万两。”
林怡然抿了抿嘴,说道,“我帮你弄开工银子。”
“你怎么弄?”
“商筹!”
“什么意思?”
林怡然说道:“前些天跟你讲的漕运,你还记得吗?”
夏宗泽点了点头,“记得。”
林怡然说道:“我原本不想这样做,可现在看来不得不用了。”
“什么办法,快跟我讲讲——”夏宗泽一脸兴奋。
林怡然反问:“还记得我请你帮苏大易等人捎货的事吗?”
夏宗泽回道,“记得。”
“还有,是不是有校尉等人向人举报,当中有人用漕运私夹货物?”
“这很让我头疼。”
“你有制止过吗?”林怡然问道。
“制止过,但没用。”
“既然没用,我们何不利用呢?”
夏宗泽问道:“何意?”
林怡然回道:“明码标价,让私货商品直接跟随军需漕运之船。”
“这……”
林怡然说道:“在后世漕运当中,这种现象很普遍,与其屡禁不止,不如让附载明令化,这样还能大力促进商品流通,抑制物价。”
“我懂了。”夏宗泽高兴的说道,“我马上就去。”
林怡然问道:“你打算如何做?”
“散出消息,然后让商人找到衙门。”夏宗泽说道。
林怡然摇头:“不行,价格上不去。”
“呃……”夏宗泽不明其意。
林怡然说道:“用公开招标的形式,价高者得。”
夏宗泽问道:“如何运作呢?”
林怡然回道:“我跟蒋大人和范先生把这事搞定。”
夏宗泽上前抱住林怡然,“你真是上天送给我的小福星。”
“臭死了,赶紧去洗澡。”
“不行,再抱一会儿——”解决了一个难题,夏宗泽一脸轻松。
说老实话,水师如果不用林怡然这样的方法,夏宗泽用强硬硬派或是明抢的方法,也能达到目地,建成水师,但他现在明白了,这种简单直粗暴的方法,破坏力太大了,他现在已经懂得用经略的方法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抱了一会儿,林怡然推他:“赶紧去吧,明天还要搞招标的事。”
夏宗泽叹了口气,又磨噌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老二天,林怡然再次穿上男装,跟夏宗泽进了衙门公务房,蒋远霖正在跟老搭档陶大人寒喧,见林怡然穿着男装,眼都亮了。
“夫人……”
林怡然笑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穿男装了,还真不习惯。”
蒋远霖和陶大人朝林怡然的肚子看了看,衣服有些宽大,肚子不显,更看不出是个孕妇。
“夫人——”
“为了做事方便,叫我林大人吧!”
“是,林大人,有什么事吗?”
“有事找两位大人一起商讨。”
“林大人请讲——”
林怡然说道:“通州城的情况比较特殊,直到现在,税收依然收上齐,而我们现在迫不急待的需要建立水师,可这水师战舰开工银子到现在都没有……”
蒋远霖连忙说道,“正是,下官也发愁,虽然收上了一部分银子,现在都用于战时消耗,府衙里账上根本没有银子建战舰。”
林怡然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来跟大家商量一下。”
“什么办法?”
“招标筹商!”
“何意?”
“我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件事。”林怡然回道,“小兰姐,把我的规划书拿过来。”
“好!”
苏小兰把规划书递给了蒋大人和陶大人,两人迅速浏览了一遍,最后归结为:“价高者得?”
“对,”林怡然回道,“预售船位的时间有半年期、一年期、三年期三种规格,每个都有底价,谁出的银子高,谁就获得附载的权限。”
蒋远霖和陶大人齐齐看向夏宗泽。
“我觉得可行,军需船经常空载而回,不如附载,既解决了浪费,又能解决很多问题,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在下明白了!”蒋远霖拱手回道,“属下马上着手办。”
“我和你们一起。”
作为策化师,没人比林怡然更熟悉搞一场高质量的招标会,需要什么,她拱手对夏宗泽说道:“王爷,我们出去商量具体,先行告退了。”
“嗯!”夏宗泽点点头。
到了蒋远霖的公务房,林怡然说道,“筹商第一件事是要选择一个场地。”
“不在衙门内?”蒋远霖问道。
林怡然摇头,“不在,我们应当选一个巨商大贾经常出入的地方,这样会少很多周折。”
为了做好通州太守,蒋远霖已经把通州城了解了个透彻,脑海中马上出现了这样的场所,“锦屏楼……”说完后觉得不妥。
林怡然说道:“是不是风月场所?”
蒋远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合适吧!”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只要商贾云集就好。”
“那倒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
“那我们就具体计论一下细节。”
“好!”
五天后,锦屏楼
原本就繁华的锦屏楼更繁华了,过了黄昏以后,锦屏楼前上百盏灯笼照得整条大街如白昼,大门两侧拉满了红绸,更添喜庆,仿佛有什么节日一样。
那些穿金戴行的大商贾们从奢侈的马车上下来,都吃了一惊,“锦屏楼休业五天,难道有什么花头?”
“好像有。”
“知道是什么嘛?”
“我问过老鸨了,她不肯说。”
“还有催兄问不出的事情?”
“哈哈,可不是,无论我怎么软磨硬,她就是不肯说。”
“你要是纳了她为妾,你看她说不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
“啊,就这样了不肯说。”
“是的,她说这楼子被人包了七天。”
“好大的手笔。”
“那得花多少银子才能包了?”
“就是,大手笔啊……”
锦屏楼三楼,一间精巧别致的房间内水晶帘动,墙上挂着一幅雄浑险峻的江水流转图,天花板上绘着金碧辉煌的藻井,中间吊着一盏镂刻的黄金灯座,里面放置的蜡烛只剩下了一小截。地板上打着蜡、锃亮、映着烛光发出微红的光来,精雕细琢的红木案几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儒雅斯文,此人正是锦屏楼的主人——时之仪。
老鸨弯着腰鞠在那里,不时用袖口偷偷抹额头的汗。
时之仪眯眼沉思,大管事见天色不早了,提醒说道,“公子,外面的客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你看……”
“那些人来了吗?”
“早就到了,他们要做的事一切都已布置妥当。”
时之仪扫了眼老鸨:“下去做事吧!”
“东家……这次损失太大了,七天没做生意不说,还一分包金都没有,实在太气人,要不要闹一闹?”老鸨扭着身子说道。
时之仪轻瞟一眼,“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东家——”
“下去——”
“是,东家。”
大管事见老鸨出去了,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自家主人,刚巧见主人看过来,说道,“公子——”
“我也好奇,姓夏的倒底想干什么?”
“公子,我们这次损失大得去了。”
“有损失吗?”
“公子——”大管事惊讶的抬起头。
“下去吧!”
“是公子!”
通州府衙
今天的晚餐很早,夏宗泽和林怡然已经吃好了,正在穿出门的衣服。
林怡然的衣服已经穿好了,正在让丫头们弄头发,刚上手,就被夏宗泽叫停了,“我来——”
“是,王爷!”
小丫头们都退出了房间,夏宗泽亲自为她梳了男式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支极为上品的玉簪。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
“蒋大人在哪边,不急!”夏宗泽淡定的回道。
“还是快一点吧!”
“嗯,那行。”
通州城某客栈
方咏诗见褚凤章要出去,连忙从房间出来,叫道:“喂,姓褚的,你干什么去,快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拿银子来,我就还给你!”褚凤章贼贼一笑,可惜阅历浅的方咏言没能察觉出来。
“我都说过了,我让我哥还给你。”
“我又不认识你哥哥。”
“宁王妃认不认识?”
“她认识,跟我有什么关系。”
“姓褚的,你究竟想干什么?”方咏诗急得想跳脚。
褚凤章挑眉回道:“我现在想去楼子,你去不去。”
“你个混蛋。”
褚凤章得意一笑,“你也可以去啊!”
“你个大混蛋!”
褚凤章突然凑到方咏诗跟前,吓得她本能的往后退,伸手就挡住靠近的褚凤章,“混蛋你想干什么?”
褚凤章笑嘻嘻如调戏良家子一般说道:“宁王妃经常穿男装逛楼子,你不想去试试?”
“怎么可能?”
“爱信不信!”褚凤章收回身子,得意的挑了挑眉。
方咏诗半信半疑的看着褚凤章的背影。
通州锦屏楼
五天没有营业,所有老顾客感觉像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没走错地方吧?”
“没有,门口写着。”
“可这……”说话之人指了指大堂,二、三楼观景台,“怎么有种看大戏的感觉。”
“是啊,我也觉得。”
突然有人说道:“咦,那个不是锦屏楼的东家时公子嘛。”
“时公子——”
时之仪拿着扇子从二楼下来,见有人叫他,拱手说道,“余老爷——”
“时公子,你把楼子改成这样,有什么节目?”
“节目是有,但不是时某人的。”
“难道你的楼子真被人包出去了。”
“对,是被出去了。”时之仪暗道,而且是被人强行包了出去,一个子都没有拿到。
“难道是选花魁?”
时之仪摇头,“时某不知。”
“难道是唱戏?”
“时某不知!”
“时公子,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时某不说假话。”时之仪说道,“不过各位别急,听说事情马上就要揭晓了。”
门口
夏宗泽挽着林怡然的手下了马车,目光还没有从脚上收回,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夏公子,别来无恙!”
夫妻二人齐齐抬眼。
“郁公子?”
“夏公子,看到郁某人是不是很惊讶?”
夏宗泽收回目光,对林怡然说道:“小心点。”
“嗯,没事!”脚落了地,林怡然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
夏宗泽这才回郁离的话,“郁公子怎么会来通州?”
“顺路。”
鬼才信这话,夏宗泽轻勾嘴角,“既然来了,就是客人,一起进。”
“多谢夏公子邀请。”
楼内大堂
巨商大贾们正寒喧着,说着露骨的笑话,突然有人叫道,“宁王爷到——”
听到这话,众人一惊,有人小声嘀咕:“常县一段仗打得正酣,宁国战神竟有空逛楼子?”
“男人嘛,找点乐子还不正常。”
“不说了,人来了。”
众人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宁国战神——夏宗泽,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一张俏脸,生得若中秋之月,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身月白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镶金色腰带,脚蹬一双黑色锦靴,华贵逼人。踱步向众人走过来时,威仪肃穆,整个人散发出雄浑的王者气息。
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量较小的清秀男子,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笑起来额头上还有好看的美人尖,让人看了雌雄莫辨。
看到此人,时之仪嘴角抽了抽,就是此人让自己落了套,把锦屏楼无偿包给他七天,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套的,要不是打听到‘他’是宁王爷的小妻子,哼……
楼子里的巨商大贾都愣在那里,他们不知道怎么行礼,说是王爷吧,可他是宁国人的王爷,根他们没半毛钱关系,可现在他又占领了通州城,他就是通州的王,不给他行礼,就是大不敬,心里矛盾重重。
巨商大贾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动,都等出头的椽子。
二楼,蒋远霖正在安排事宜,见众人都站在那里不行礼,连忙下了楼,上前给夏宗泽行了全礼。
“下官蒋远霖见过王爷,叩请王爷安!”
“免礼!”
“谢王爷!”蒋远霖起身,转身面向众巨商大贾,威严而冷漠的说道,“见到王爷为何不行礼,难道你们想犯大不敬之罪?”
巨商大贾相互看了看,依然没有人上前行礼。
“来人,把前面这两个抓起来!”蒋远霖叫道。
站在最前的两个商人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时之仪成了前面的人。
蒋远霖的目光看向时之仪。
时之仪轻轻一笑,上前一步,抱着扇子行礼:“小民时之仪见过王爷!”
有人带头了,后面的人纷纷上前行礼。
行完礼后,时之仪问出了众人都想问的事,“不知王爷让人包了我的锦屏楼,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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