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公务房前的路口
蒋远霖见夏宗泽过来,伸头朝后面看,他回道,“别看了,夫人没来。”

蒋远霖笑笑,“听说夫人这几天在为林老爷买铺子?”

“嗯!”

蒋远霖笑问:“买好了吗?”

“已经开业了。”

“动作这么快!”

“她做事一向如此。”

“也是,!”

蒋远霖跟着夏宗泽进了公务房,“有什么事说吧!”

蒋远霖回道:“就是上次跟王爷说过的,想些办法收税的事。”

夏宗泽点点头,“行,那我明天让你们见见。”

“多谢王爷!”

夏宗泽说道,“知道我来通州的用意吗?”

蒋远霖回道:“明白一些,通州城比江城还要繁庶,如果把它经营好,会是我们军队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我想用这些财政收入建立宁国水师。”夏宗泽说道。

蒋远霖吃惊的看向夏宗泽,“没听王爷和范先生提过。”

夏宗泽说道:“阳近才有这想法,不成熟,没对你讲,可现在,吴国的秋汛就要来临,迫使我们不得不把建立水师的日程提上来。”

蒋远霖问道:“王爷想建什么样规模的水师呢?”

“初建之时,不宜多,而宜精,先造十艘战舰。”夏宗泽回道。

蒋远霖问道:“容人数是……”

“一千人一只!”

“属下明白了。”

夏宗泽说道:“你既要找人核算成本,又要招造船工匠,为了能在今年年底完工,最好以现银的方式招工。”

蒋远霖点点头,“好!”

夏宗泽想了想,“我想起一个人来。”

“王爷说的是……”

夏宗泽回道:“陶仁泉陶大人,我曾听他讲过,陵国定城有不少船匠,我去信给他,让他过来协助你时能带些工匠过来。”

蒋远霖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让范先生飞鸽传书。”夏宗泽说道。

“多谢王爷!”

夏宗泽说道:“应当是我谢你,要辛苦你了,蒋大人!”

“王爷折煞下官了。”

第二天清晨,衙门后院

从校场锻炼回来,发现林怡然还在睡,夏宗泽叹了口气,“晚上回来,你睡着了,早上上衙,你还在睡,我们这一天都不能见上面了,可真……”

他哑然失笑,“看来我要把你带到衙门办公务了,只能这样才能见上面。”

正自言自语念叨着,林怡然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你终于回来了,赶紧洗洗睡吧。”

夏宗泽坐到床边,低头亲了一口小妻子,“三个月到了吗?”

“还差几天。”

“差几天?”夏宗泽把‘三个月’这句话记得牢牢的,暗吼,我的福利啊!

林怡然揉眼,伸出手算了算:“我是六月底怀孕的,现在马上就到九月底了,大概还有两三天。”

“真的?”夏宗泽的双眼晶晶亮。

林怡然当然懂自家男人什么德性,撇了撇嘴,说道,“赶紧睡吧!”说完,翻了个身,又准备睡了。

夏宗泽笑出了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睡。”

“啊……”

夏宗泽轻轻拍了一下林怡然的鸡窝头:“啊什么啊,你不是说每天都要起来走动走动的嘛!”

林怡然朝门外看看,叫道:“娘啊,真的天亮了!”

“骗你作啥。”

“哦,我的神,这怀孕嗜睡还不真不是盖的。”林怡然抻着双手从床上爬起来。

“嗜睡好不好?”夏宗泽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好不好,顺应身体节奏,过上一段时间,应当会好些。”林怡然也不懂。

“哦!”夏宗泽站起来,“那你散好步后,想睡就继续睡。”

林怡然瞄了一眼自家男人,“是不是有事找我?”

“也不算是事。”

“说说看,费不费神?”

“这个……好像费神。”

林怡然收起笑容问道:“什么事?”

“通州城的税不好收,收不了税,就没银子造舰船,就没银子养活军队。”夏宗泽有些愁,要是按他以前的作风,进城就抢一通,把城内的钱财洗劫一空,看他们还敢不交。

林怡然抿嘴想了一下,“其实在给爹买铺子时,我就发现了这些问题,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把城内属于吴国权贵的资产进行登记造册,然后,颁布几项通造,分别是奴隶的平民化、私有财产就地转移化,转移后登记契约化,等契约都上衙门档案了,他们还不交税吗?”

“你的意思是,吴国权贵的财产让他们的奴隶拥有?”

林怡然点头:“对!”

夏宗泽没说话。

“你想占为已有?”林怡然试着问道。

夏宗泽还真是这个意思,“真是便宜这些奴隶了。”

林怡然摇头,“放在他们手中,产生的价值,比放在你手中产生的价值要大的多。”

“为何?”夏宗泽不解。

林怡然回道:“在你手中,不管产生多少价值,始终是个人财产,而且这些财产只是叠加,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但放在这些即将成为平民的奴隶手中,一个是让他们积极主动的把财产转移,让吴国的财产变为宁国的财产,第二,让他们成为宁国的平民,让他们为宁国交税,这样所产生的价值,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是群体效应,从社会角度来说,是不是有意义多了?”

夏宗泽点头说道:“感觉好像很大公无私的样子。”

林怡然笑道,“别觉得吃亏了,无数个这样的群体,会让宁国一统天下。”

听到一统天下,貌美的王爷心里终于平衡了,“好,我告诉蒋远霖去。”

林怡然想了想,说道:“具体细节,我亲自跟蒋大人说去。”

夏宗泽愧疚的说道:“对不起,然儿,让你受苦了。”

林怡然摇了摇头,“没什么,谁让我来自千年以后呢,这一千年间积累的东西,总比你们想破脑袋的好吧。”

夏宗泽说道,“那是自然,让我们少走很多弯道。”

“那你等等我!”

“好!”

几天后,通州城如炸开的锅,全城的人都沸腾了,身在其中的人是兴奋,是不知所措,是不敢置信;看热闹的人是惊奇,是怀疑,产生了各种阴谋论。

茶楼、酒肆、大街小巷,无一不是沸腾的议论声。

“大街小巷的公告,你们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了。”

“我的个老娘呀,这些低声下气的东西,居然一夜之间全都发横财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让人不服呀!”

“我也不服,我们张家的家业,结过几代人的经营,才有了几间铺子,一个小码头,现在那些家奴,居然眨眼就拥了这些东西,恁谁都不服。”

“你们说,京都那些权贵们会让宁国人这么搞吗?”

“不搞怎么办?他们把宁国人打跑?”

“怕是不容易打跑。”

“我觉得也是,前段时间,吴王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结果被宁国人打退到南县去了,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

“谁说不是呢。”

几个中年男人相互叹了叹气,“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是啊,都是宁国人搞得鬼,一船一船的东西往这里运,害得我们的东西卖不上价钱。”

“特别是粮食,要是再不卖不了,不仅仅是霉了,要黑糠掉了。”

“是啊,这宁国人怎么这么坏。”

吴国京城

通州城财产被奴隶占去的事,很快引起来苏城权贵及几位王子的恐惊,权贵们纷纷上书吴王,让他出兵打跑宁国人。

可是几位被半软襟的小王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财产被宁国人瓜分掉,毫无办法,他们才不会求新登基的王上,那是叔,不是爹,不可能为他们做主的,再次,他也做不了主,十万大军压城,结果被宁国人打退到南县,有什么出息。

吴国王宫

吴王看着桌子上堆满的公文,全都是权贵让他攻打常、通的折子,他叹了口气,叫道,“来人——”

“是,王上。”

“给卢大将军去信,让他再攻常县,通过常县突破宁国人的防线,直捣通州。”

“是,王上!”

通州府县衙

蒋远霖拿着小吏们统计的数据,高兴的到了夏宗泽的公务房。

“夫人在吗?”

“在侧边厢房休息。”

蒋远霖正犹豫要不要叫人,林怡然听到声音出来了,“蒋大人——”

“夫人——”蒋远霖兴奋的说道:“不仅奴隶、财产转移进行的很顺利、很火热,就连刚刚调度的物价平衡法,也起作用了,通州城的商人们开始慌了。”

林怡然说道:“奇货可居,在我们宁国人的统治区域,决不让他们存在的,太伤民。”

“夫人说得对。”蒋远霖说道。

林怡然说道:“只要我们不把漕运单单看成运粮食这么简单,我想很多事情,都会成为可能。”

“夫人能具体跟下官讲讲么?”

林怡然点点头:“我利用这两天时间,看了王爷的军需漕运,发现很多制度并不完善,几乎没有漕运的组织、机构,政策也不严密和健全,以后,无论是为朝庭运粮,还是发展其他商品,都是不利的。”

蒋远是文职官,还没有和漕运具体打过交道,要不是这次调运货物来调节通州城的货价,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漕运跟他有什么关系。

夏宗泽自从参军打仗,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一场战役,如果没有后勤军需,简直没办法打仗,最基本的是拥有自己的马车车队,中等的是拥有一些船只运粮、运辎重,最好的是陆漕相结合,因为到目前,并不是每个河道都是相通的,需要转道,用漕运术语来讲,就是转漕。

林怡然说道,“漕运在国家、军事中的作用我就不说了,朝庭利用它把征来的税粮运到京城,除了以俸禄的形式供养京畿权贵外,又会出现在各大粮行,通过粮行售给普通民众,让他们得以生存。我主要想结合通州这一特殊的地里位置,讲一讲它在民生方面的作用。”

“好,夫人请讲!”

“蒋大人,有舆图吗?”

“有,我来拿。”蒋远霖从书架上拿出舆图。

林怡然指着几个水陆相邻的小针城镇,问道,“蒋大人,从江城一路过来,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蒋远霖想了想,“夫人指的是那方面?”

“繁华程度!”

蒋远霖回道,“有发现,靠近河道的小镇总是相对其他地方繁华。”

“对,”林怡然说道,“就是因为水道交通便利带来的好处。”

蒋远霖边听边点头,深以为是。

林怡然继续说道,“如果漕运兴盛,沿道的城镇肯定兴盛,因为它会带来大量商品和贸易机会,极大地吸引各地商人、小贩及其他各类人者的汇结,而通州城是这些城镇中的佼佼者,它前有大江,北有通榆河,如果有机会,把北边的榆河和邗河连贯起来,中间不用转陆运……”

她边说边指着舆图上的河道说道,“通州很可能会成为南方通北方重要的转运点。”

夏宗泽赞同的说道,“宁国和平国地多贫瘠,粮食多靠南调,如果接通这两点,确实非常有战略意义。”

林怡然微笑一笑,“我说这事,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可是你们如果做起来,非集朝庭之力,非集万千民众之力不可,没有这两个条件,我这就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夏宗泽叹道,“如果天下能够统一,我一定建议疏通榆河和邗河。”

“希望王爷早日达成所愿。”

“你继续说——”

“好!”林怡然继续说道,“再说,就说到这调节物价之事了,通州城的商家为何敢奇货可居,很大程度上,是通州城的水运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没有多少商品可流通,让商人钻了空子。为何没有多少商品可流通,蒋大人,现在知道为何了吗?”

蒋远霖说道,“我特意去查了,有三个原因。”

“请讲——”

蒋远霖回道:“第一,是打仗的原因,我们宁、吴两国交战,导至了漕运呆滞,第二,是河道落水期,能吃水的船进不了通州城,导致了商品稀少,商家卖高价。”

“我想,除了落水期的原因,其实更重的是二百年的战争,让通州城周围的河道都积淤了,河床上升,干旱时不能走船,洪劳时,河水决堤,淹没了多少村庄、良田。”

“夫人,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三个原因。”

林怡然叹了口气,“我们林家在外面流浪了七、八年。”

“吴国朝庭应当清淤河道的?”

“那来的银子?”林怡然嗤笑说道。

蒋远霖叹了口气。

夏宗泽说道,“吴国这几年,为何不是主战场,就是因为这原因——赤贫。”

林怡然点头,“所以通州成为我们东征的至重点,这个重点并不是打下它,而是发展它,让它成为宁国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

“蒋大人,听到夫人的话了吗?”

蒋远霖连忙拱手行礼,“下官明白。”

夏宗泽说道:“蒋大人,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下官愿承其重。”

“好!”夏宗泽赞赏的说道。

林怡然说道,“转回刚才的话题,漕运是维护王朝稳定和制衡社会的重要手段。”

蒋远霖和夏宗泽都深以为是。

林怡然继续说道:“利用漕运进行社会制衡与调控,可以做到两点。”

“那两点?”

“一是赈济灾荒!”林怡然说道:“这主要是用来调节各地区由于自然灾害等造成的收入、上供及粮食市场上价格的不平衡。把丰收地方的粮食运到自然灾害区,这个过程就是通过漕粮来实现的。”

“确实如此。”蒋远霖赞同说道。

林怡然继续说道:“二是籴与粜”①

蒋远霖问道:“何意?”

林怡然回道:“不管籴还是粜,其实最终的目的在于平粜,平粜你们能听懂吗?”

蒋远霖点点头,“下官明白。”

林怡然说道:“缓解粮食生产、灾害等因素对市场造成的冲击,完全从调节市场、平抑物价出发,不让物价过高,也不让物价过低,全靠漕运大批量调动调节。”

“下官明白了,就像这次通州。”

“对!”

蒋远霖拱手对林怡然说道,“多谢夫人指点。”

林怡然说道:“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只是个大概轮廓,余下的细节,要靠你自己琢磨。”

“好,下官一定尽力做好她。”

有了努力的方向,蒋远霖觉得自己不在是个无头苍蝇,再加上夏宗泽放了漕运权力给他,他更有劲干了,可等干起活来,发现了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人手,若大的通州府,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他亲力亲为吧。

三天过后,通州城林家酒楼

夏宗泽和林怡然在二楼吃饭,吃得差不多了,两人站在窗口消食,看着窗下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样子,“感觉不错!”

“面上繁华,内里一团糟!”夏宗泽不喜欢这虚头巴脑的繁华。

林怡然胳膊肘捣了一下他一下,“别急嘛,这税会收上去的。”

夏宗泽说道:“真想上去抢了再说。”

“山匪!”

“到底谁是山匪?”夏宗泽唬道。

林怡然回道:“我是披着山匪的侠客,你是披着军衣的山匪。”

“就你有理。”

“难道不是,野蛮!”

“不跟你说,把我……”

林怡然转头盯向夏宗泽,一副你敢说的样子……

“把我的孩子带坏了。”

林怡然得意的转过头,看向街景。

臭女人,夏宗泽暗道,本公子心情正不爽,也不知道过来哄哄,不像个小姐姐。

“咦,姓褚的又被女人追得满街跑了!”林怡然探头叫道。

夏宗泽顺着林怡然的目光看下去,皱眉,“这外面到处都在打仗,他怎么还溜达?”

“胆肥呗。”

夏宗泽叹了口气,“陵太子和平太子联手,不是攻打应城凌齐轩,就是攻打江城杨明杰,弄得这两城秋种都

紧迫的很,也不知明年能不能丰收?”

林怡然说道:“我们还缺点火候,如果通州城能联通南北,能收到大把税银,我想,收了吴国就指日可待了。”

“我准备明年秋收前解决吴国!”

林怡然想了想,“也许能吧!”

“为何也许?”

林怡然回道:“想解决谁,现在应当不成问题,可是解决之后能不能守住,这才是关键。”

夏宗泽问道,“那明年这个时候,能有税收吗?”

“应当不多,毕竟休养生息,需要时间。”

“希望明年能收点,至少能让我保本。”

林怡然笑笑。

大街上,褚凤章已经逃到林家大酒楼所在的街道,大概是看到夏宗泽了,特意从前面跑过来,边跑边叫,“三哥,救命,救命……”

林怡然说道:“那个女孩好像不是你表妹。”

夏宗泽回道:“我已经把凤章的意思告诉舅舅了。”

“怪不得!”林怡然撇嘴,“卫小王爷长得招风,还专门逛风月场所,不被女人追才怪。”

“三哥,你倒是下来救我呀!”褚凤章在楼下叫道。

林氏酒楼窗口下,褚凤章被女孩扯着衣服,动弹不得。

林怡然暗暗做了个鬼脸,“现在的女孩都这样野蛮嘛。”

“反正不少。”夏宗泽意有所指的转身下楼。

林怡然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跟着他下了楼。

大街上

扯着褚凤章衣襟的女孩刚才还怒气冲天,瞬间变得和颜悦色,吓得他连忙朝边上缩去,“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女孩说道。

褚凤章撇嘴:“你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准没好事。”

“没有啊,我就是想问你,刚才站在二楼的一对男女是谁?”

“我干嘛告诉你。”

扯着他的女孩伸脚就踢了一下:“给你颜色,你还不要,真是欠揍,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了,我告诉你,本姑娘在你叫三哥时,就知道这一对壁人是谁了!”

“知道你还问!”褚凤章瘪了瘪气。

“本姑娘就是想看看你老不老实,果然是欠揍的。”

“对,姑娘,他就是欠揍的。”林怡然人未到,声音已到。

“黑小子,你敢擅风点火。”褚凤章大叫。

林怡然走到纠缠不清的二人跟前,挑眉说道:“怎么不敢?褚凤章,我现在可是你三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没大没小的。”

扯着褚凤章的姑娘双眼一亮,笑道:“这位夫人,你的话,我喜欢听!”

“多谢姑娘喜欢!”

“哇,宁王妃果然与从不同,这个性我喜欢。”

林怡然微微生笑:“姑娘,你也很与从不同,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喜欢我。”

“啊……”

林怡然一本正径的说道:“我只要我家夫君一个人喜欢就行了!”

“啊……”

“你要是喜欢我,我怕我家夫君吃醋。”

姑娘急了:“宁王妃,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喜欢,就是……”

林怡然眨眼看向她,“就是……”

“嘢……”姑娘气得松了褚凤章的衣襟,拂了拂手,说道,“不好玩,不好玩,我得找个客栈解决晚上住宿吃饭问题。”

终于得到解放的褚凤章听到她说这话,“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找客栈住,小心被人拐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能拐走本姑娘的人还没有出现。”女孩叫道。

“你……”

林怡然直接问向褚凤章,“这位姑娘是——”

褚凤章回道:“她说她姓方,其他的,本公子一概不知。”

“姓方的,我倒认识一个。”林怡然顺口一笑。

方姑娘撅嘴说道:“我知道你说是谁?”

林怡然惊讶的反问:“你认识我口中的人?”

“那是自然,我二哥家信中经常提到你。”方姑娘得意的回道。

林怡然更惊讶了:“你还认识我?”

“刚刚猜到呀!”

“通过‘三哥’?”

“对!”

“姑娘真聪明。”林怡然笑道,“你是方大哥的——”

“嫡亲小妹。”

“一母同胞的那种?”

“对,我是我娘老来女。”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题外话------

①籴(音笛)、粜(音跳),在古汉语里,买卖粮食就用籴与粜。

各位小可爱们,冰河回老家了,就不能万更了,(*^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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