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儿领着笑chūn风,凭着自己先后进出清幽小院几次的记忆,驾轻就熟地在小院的回廊与花园间穿梭前进,沿途小心翼翼地躲过好几处或看守、或巡逻的岗哨,片刻后便来到关押欧阳景天夫妇的地牢旁边的假山下。
今晚的夜sè格外的黑,似乎老天爷知道他们要去救人,有意地在帮着他们,将星子和月娘都隐蔽了去,将两人的身形完全笼罩在夜幕中。即便小院的回廊、屋檐下都点有照明的灯笼,也很难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他们的身形。

两人借着假山隐去身形往地牢门口望去,只见门口两端各插着一支火把,照得整个地牢门口亮如白昼。火光偶尔发出一两下‘噼啪’声,弹出两点火星来。看守地牢的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男子,此刻的他正倚在地牢门边打着盹。

笑chūn风手拈一根银针,跨步上前,想有所动作,香儿立马拦住他,用嘴型对他说了句:“看我的。”之后掏出了一黑一褐两个瓶子,笑chūn风看着香儿从褐sè瓶子里倒出一粒晶莹剔透、芳香四溢的药丸给他,又用嘴型说道:“这是辟毒丸,你先吞下去。”笑chūn风看了眼香儿,收回银针,依言把药丸吞了下去。香儿接着又从黑sè的瓶子里倒出一些粉红sè的药粉在手心里,将瓶子交给笑chūn风代管,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覆在药粉上,催动内力,直到手心里冒出阵阵青烟后,朝着地牢门口处用力吹了口气。夹带着内力的罡风将那些青烟尽数送了过去,原本打着盹的守牢人立即睡死了过去。

笑chūn风诧异地看着香儿,还以为这小鬼只会解毒和疗伤呢,没想到会的还挺多。

只见香儿拿回药瓶又倒了些药粉在掌心,化作一捧青烟后,闪到地牢门边,将手心的青烟往地牢里面吹了进去,听到里头传来几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后,两人立即闪身入内,香儿从倒地的人身上搜出了牢门的钥匙开了牢门。

牢内的干草堆上,横卧着两个人,两个浑身血迹斑斑、蓬头垢面的人。

“伯父!伯母!”笑chūn风和香儿上前一人一个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才想撩开覆在他们脸上的凌乱发丝查探他们的气息,不料他们却突然睁开眼,眼中jīng光四shè,双手成爪,朝笑chūn风和香儿两人疾抓过来。

笑chūn风在他们睁开眼的时候便大喝一声‘不好,中计了!’整个人急往后撤,借着脚尖一点一个后空翻闪过了那疾速而来的一爪,但饶是他反应够快,也难以在此突发状况下全身而退。就见那人一爪不成,化爪成掌击往地面,借力旋身而起,起身的时候十几点‘火星’从他身上激shè而出,夹带着强劲内力直往笑chūn风身上各处大穴而去。

笑chūn风甫一站定,便看到十几点极小的火星朝他身上大穴疾shè而来,慌忙之下弯腰朝旁边翻滚而去,虽是避开了一部分星芒,但还是有一部分打在了身上,笑chūn风痛呼一声跌在地上。还好身形转移之后,被打到的都只是一些普通穴位,即便如此,也够他受的。被打中的部位灼烧感立即迅速蔓延开来。笑chūn风看得清楚,那些看似细小火星的红点,都是被强劲内力激化出红光的细如牛芒的红sè细针。那些红针一打入他的身体便像有生命似的在他筋脉之中横冲蛮撞,令他痛苦不堪。不难想象,这些针若是打在他的周身大穴之上,他现下还能有命在吗。

本来,若换了在宽阔的空地上,凭笑chūn风的身手及反应也不至于会避不开,但坏就坏在这里是狭窄的地牢,他身后是一堵巨石凿成的坚硬石壁,两边也是石壁和钢铁制成的牢门,任凭他身手再好反应再灵敏,此刻也得束手束脚,一身武功难以施展开来,顷刻间便受了重伤,狼狈不堪。

另一边的香儿也没能好到哪去,江湖阅历浅显的他,反应比笑chūn风慢了何止一拍。笑chūn风高喝不好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想要撤开已经来不及了。一只犹如鹰爪般的手抓上了他的左肩,指甲瞬间刺入了皮肉之中,用力地往下一扯,便要将他的整条臂膀生生扯下来。剧烈的疼痛刺激着香儿的脑神经,令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在香儿痛到快昏过去的时候,丹田内迅速升起一股刚硬的内力,直冲向他的左肩,强硬地震开了那只鹰爪般的手,保住了他的臂膀。

原来,那只手抓住香儿肩膀的时候,手上内力穿透皮肉冲入香儿体内,惊动了沉寂在丹田内的护体玄功‘玄武罡气’。玄武罡气一被惊动,竟自行运行起来,霸道无比地将外侵的力道强震开去,连带的将那个人震得往后一翻,被震开的手生生撞在后面的石壁上,发出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整个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呕了一大口鲜血出来,浑身蜷缩着颤抖不已,那条手臂垂ruan在身侧,看来是废掉了。

肩上的桎梏一撤除,香儿立感轻松许多,玄武罡气的运行让他jīng神一振。但随之而来却是犹如火烧般的痛楚,比之前还要剧烈许多,玄武罡气震开了抓着他手,却也让他被抓破的伤口整个爆裂,血如泉涌。

身侧铁门传来‘砰’的一声,香儿强忍剧痛转过头去看,刚好看到那个假扮欧阳景天的人一爪抓向被摔向铁门落在地上的笑chūn风。

“笑chūn风哥哥——”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口,香儿立即拔下插在发上的金簪,不,准确的说,是看似金簪的金针,玄武罡气灌注其中,朝着那人的胸腹之间直shè而去。金针穿透那人的护体气功,直刺入他的体内,玄武罡气在他的体内爆发开来,只听得一声爆炸声响,那人从胸腹中间爆开,被炸成好几块四散开去,内脏更是整个化作一堆碎屑,连同一蓬血雾一起洒了下来。

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在整个狭隘的小牢房内,香儿和笑chūn风皆把头埋在手肘弯里,紧闭呼吸,待血雾落尽,血腥味淡了些后才把头抬起来,大口地呼吸了下。

看着眼前的景象,两人默然对视了下,神sè各异。笑chūn风是惊讶,一直都知道这小鬼武功不错,但没想到好到这地步。香儿是愕然,他没想到用玄武罡气发出的破魔金针威力竟然会这么大,竟然把个武功高强的人给活活炸成了好几块。

笑chūn风突然呕了一口血出来,身体跟着痛苦地痉挛着,脸sè白得可怕。

“笑chūn风哥哥,你怎么样了?”香儿急忙跑过去,单手费力地将笑chūn风扶起来,手一贴在他的背上,就觉一片湿冷。这才发现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笑chūn风咬紧牙根,从齿缝里发出声音道:“快,快扶我起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疗伤,我快压制不住那些红针了。”

“好,你坚持住,我扶你离开这里。”香儿抽空封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肩膀周边穴道,止住不停往外冒的血,搀着笑chūn风一步一步费力地走向地牢门口。

两人一到门口,迎面而来的景象让他们倒抽了口气。

地牢门口一字排开站着一排手握大刀的明宫弟子,假山上站着一队弓箭手,箭搭满弓,虎视眈眈地瞄准着他们。明阳弘殷赫然站在牢门的正前方,负着双手,气度雍容地看着他们,从容笑道:“我说,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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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欧阳奋华彻夜未眠,等候笑chūn风和香儿的消息。越等越是坐立难安,心头的不安感觉愈发强烈,烦躁地在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却又无计可施。原本苍白的脸sè此刻更是血sè尽退。

玉门关从外面回来,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打量了下他的模样后上前问道:“少盟主?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玉,你可回来了。”欧阳奋华连忙迎上去,焦急道:“笑chūn风和香儿连夜去营救我爹娘,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玉门关脸sè丕变,眉头拢到一起,口气微微急促起来:“你说什么,连夜救人?谁出的主意?”

欧阳奋华道:“是香儿,他发现我爹娘被关的地点,说他们情况很不妙,得尽快把他们救出来,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所以……”

又是这臭小鬼!玉门关一听是香儿的主意,一张脸整个黑了下来。没等欧阳奋华把话说完整,气急败坏地打断他道:“所以你就由得他们去了?!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就这么糊涂,也不等我回来商量个对策!”

“我……”欧阳奋华语噎了下,他一听到爹娘处境堪忧,立马没了理智,一心只想将他爹娘救出来,连他自己都想跟着去,此刻他能说什么。

玉门关深吸口气,道:“算了,你留下来,我去看看。”说罢施展轻功一阵风似的去了,留下来不及阻止的欧阳奋华独自跳脚。

——————

清幽小院的地牢中。

笑chūn风和香儿被麻绳捆住双手,分别悬吊在之前吊欧阳景天夫妇的铁架上。

明阳弘殷站在香儿面前,状似无奈地说道:“凝香啊,伯伯平rì待你可不薄啊,你怎么就忍心这样对待伯伯呢?嗯?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伯伯该有多伤心?”

香儿艰难地将头抬起来,目光对上明阳弘殷,气若游丝道:“明阳伯伯,对不起。我……咳咳……但我实在不能见死不救……”他当然想得到昨晚失风被捕,是因为明阳弘殷派人监视自己的举动,但明阳弘殷待他确实是一直都不错,即使他派人监视他的举动,他也不会怨他什么。只是……很伤心……

笑chūn风骂道:“明阳弘殷,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连个小孩子你都不放过,你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迟早会有报应的!”

明阳弘殷哈哈笑道;“报应?世上要真有这种东西存在,那我倒想先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的报应。”转而yīn冷轻笑道:“你就骂吧,反正你很快就会骂不出来了,趁现在还有口气,痛快地骂个够也好,等到断气了,就是想骂也骂不了了。哼哼。”

“你……”笑chūn风气急攻心,体内的真气愈发凌乱,那些红针再也压制不住,于全身筋脉中横冲直撞,笑chūn风瞬间目眦yù裂,痛苦惨嚎出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血是鲜红sè的,明阳弘殷只看一眼便猜到,肯定是香儿事先给他服了僻毒的丹药,否则这会笑chūn风已经毒发身亡了。哼!算这小子命大。不过,只要他还没死,体内的红针就会不停地在他的筋脉中穿梭,直到他筋脉爆裂而亡。

除了命大,也该说是他低估了他们的能耐。本来在他的计策中,香儿只是个十来岁的小鬼,武功再好也有限,即使他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在夺命的杀招下也难逃一死。而他找来帮忙的人,就算武功绝顶,在雌雄双鹰的突袭下,纵使抵挡得住杀招,也挡不住他投放在牢内无sè无味的剧毒侵袭。

但是,他还是算漏了,香儿对他明宫的毒甚是了解,事先给笑chūn风服下僻毒药。更算不到香儿的武功高得出乎他的想象,竟能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将他座下雌雄双鹰打得一死一残。当他听见牢里传来爆炸声响,便知道情况有变,立即调来两队jīng锐弟子堵住地牢出口,这才将他们拿住。

“笑chūn风哥哥——”香儿见笑chūn风这般模样,心急地直叫唤,眼泪都冒了出来,转而向明阳弘殷哀求道:“明阳伯伯,求求你,放了笑chūn风哥哥,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好,求你,放了他吧。伯伯——”

笑chūn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小鬼,这小鬼头竟然在为他求情。身处危难之中,他并没有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将同伴推出去,而是……

痛苦似乎比刚才缓和了些,笑chūn风喘息着,睁着因剧烈痛苦而变得迷茫的双眼,看着香儿,看着这个老是惹他生气,也曾让他数次怀疑、提防的少年。今后,他对这小鬼要彻底地改观了。如果真有以后的话,笑chūn风暗自苦笑想着。

香儿不顾自身安危替笑chūn风求情的举动让明阳弘殷有些动容,一个人,尤其是半大不小的孩子,要做到置自己生死安危于不顾,替别人求情,实属不易。但那也说明眼前这小鬼不会为他所用,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他一向不留。即使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眼中yīn狠一闪而过,计上心头来。

明阳弘殷将捆住香儿双手的绳子解开,把他放了下来。香儿双手被捆,吊了许久,双手早已麻木,加上肩膀受伤失血过多,这一放下来,立即全身无力地往地面栽去。明阳弘殷眼明手快接住他,扶他靠在铁架旁坐好。作出一副很心疼的模样道:“凝香啊,来来来,让伯伯看看,是不是很疼啊?”

“伯伯?”香儿困惑地看着明阳弘殷,不明白明阳弘殷的举动究竟隐藏着什么意思。

明阳弘殷差人拿来了一把刀,把它递给香儿,说道:“看着那个人痛苦你很着急,很难过是吧?来,这把刀,你拿着,过去给他一刀,就能立刻帮他解脱了。你也就,不用再着急、难过了。”

“不!”香儿摇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明阳弘殷,他居然让他杀了笑chūn风。“我不要!”他终于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发出金属落地的铿锵声。他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对他很好的明阳弘殷,只是因为他带人来救他的对头,就用这么残酷的手段对待他。难道说明阳弘殷真的如笑chūn风他们所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大恶人,是自己一直都看错了,误以为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不该是这样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明阳弘殷为什么一开始要对他好,不是一开始就应该将他给杀了吗?

“明阳弘殷!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笑chūn风气得大吼起来,又呕了口血出来。

明阳弘殷不理会笑chūn风的吼叫,伸手将刀捡起来,继续对香儿哄道:“可别说伯伯没给你机会改过自新,只要杀了他,你就还是伯伯心目中的好孩子。乖,把刀拿稳了,过去往他心口,或是脖子上,只要一刀,就可以让他解脱,你也可以回到伯伯这边来不是很好吗?况且,你跟红玉可是好朋友呢。”说着把刀又塞到香儿手里,顺势攥紧了将人从地上带起来,推到笑chūn风面前。脸上的笑容分外狠绝、嗜血。

香儿被推得一个趔趄,站到笑chūn风面前,看着手里的刀,又回过头看看明阳弘殷,明阳弘殷双手负在背后,定定地看着他。香儿把头转回来,看着笑chūn风,笑chūn风也看着他,目光出奇的明亮清澈。之后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眼见香儿一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明阳弘殷也有点不耐烦了,冷下声音催道:“凝香——”

香儿还在轻轻啜泣着,给他这么一叫,吓得浑身一颤,手上的刀子差点又掉回地上去,不得已把脚稍稍往前挪了一步。心下强自镇定着,眼神却开始闪烁不定,脸sè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焦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什么人——啊——”

地牢外突然传来惨叫声,紧接着刀剑相击的声音自远而近,不断传来。明阳弘殷神sè一凛,回过头去看向门外。

救兵到了!

香儿心上一阵狂喜,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手中刀子往笑chūn风头顶呼啸而去,一刀砍断了绳子,笑chūn风掉到了地上。

明阳弘殷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便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看到香儿将笑chūn风的绳子割开了,正要将人扶起来。

他终于明白香儿一直迟迟没有动作是为了等待救兵来临,原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后路,难怪敢带人来劫牢救人,他再次低估了这小鬼的能耐了。当下手中运足十成功力,一掌朝香儿背部袭去。

“小心背后!”笑chūn风一见明阳弘殷出手,立即出言jǐng示。可惜还是不够快,明阳弘殷出手极快、极狠,可见真是铁了心要把香儿毙于掌下。

香儿察觉身后狠戾杀气汹涌而至,又闻笑chūn风jǐng告,回过头刚好看到明阳弘殷朝自己发狠袭来。他受伤在前,被捆双手垂吊在后,这会根本无法作出任何格挡反抗的动作,只能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住手!”一声清亮的暴喝伴随着一个青sè的身影疾速而来,人未到,袖中一匹绿绸夹带yīn柔劲风卷至明阳弘殷腰际,堪堪在他手掌即将击上香儿心口之前将人倒卷回去。速度之快,肉眼难以看清。

明阳弘殷久经风雨,对战经验老到,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慌了手脚。只见他顺势一个后空翻,化掌成刀劈向那匹绿绸,横空将绿绸从中间给劈开了去。

青sè身影收回剩下半截绿绸,也是一个后翻,轻飘飘落在明阳弘殷对面,身手俐落,气度不凡。

是他!笑chūn风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他是怎么知道他身陷险境跑来救他的?一时间忍不住脱口而出叫道:“门主!”

香儿也在同一时间内睁开双眼,欢喜叫道:“青玄——”紧绷的神经随即放松下来,晕眩感旋即汹涌而至,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强撑,任由自己跌入黑暗之中。

笑chūn风见香儿身体忽然向倾斜,晕倒过去,连忙伸手将他接住,神sè复杂地看着他。

来人正是江湖上极为神秘的玄门之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青玄!

两人争斗一触即发,没有只字片语。陆青玄旨在尽快救人,根本连说一个字的时间也不想浪费。转眼间已过了数十招。陆青玄的身手明显胜过明阳弘殷,在对打中渐渐地占了上风,压制得明阳弘殷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意识到这一点,明阳弘殷脸sè变得极为难看。对方的内力似乎源源不绝,而他因为旧伤未愈,已经有些后继乏力了。苦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渐渐地心急起来,心神纷乱下竟被陆青玄一拳击中气海,整个人倒弹出去,全身真气瞬间溃散,难以凝聚。旧伤又被牵连复发,整个人便厥了过去。

陆青玄箭步上前抱起香儿,看了一眼笑chūn风,问道:“能走吗?”

笑chūn风点头,陆青玄便抱着香儿头也不回地直奔出去,留下傻了眼的笑chūn风在后面强忍周身痛苦慢吞吞地一步步艰难挪动着。心下忍不住揣测香儿究竟和陆青玄是什么关系,怎么陆青玄会那么紧张他。

“副门主,属下奉门主之令前来相助。”陆钢行完礼,背起笑chūn风跟着离开地牢。

笑chūn风松了口气,总算陆青玄没把他给丢得彻底,还记得让人来接助他。陆钢背着笑chūn风步伐稳健地穿出地牢,离开清幽小院。笑chūn风怀着一堆疑问,在他背上缓缓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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