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观潮伤势不算重,但还是被叶小寒送去了医院,而且只是隔了一天,便开着那辆兰博基尼奔了过去,一路上黄牛的身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球,但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不像手下的手下对他依旧不冷不热。
气氛尴尬,叶小寒问,袁观潮说,有一搭没一搭,再继续下去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叶小寒在走出病房门口的时候给袁观潮留了一句话,“伤好了来找我,事情都安排好了,单等你出来。”

袁观潮大概能听懂其中的意思:自己伤好的时候,恐怕就是再往上走一步的时候。但是心中却是丝毫没有波澜。叶小寒也没指望袁观潮能说出什么感恩戴德的话,甚至叶小寒现在感觉如果袁观潮说出什么感恩戴德的话,他叶小寒真算是瞎了眼看错人了。

听着彪子在那扯什么他胡乱猜测出来的关于叶小寒的不靠谱的传说,一跺脚四九城胡乱颤抖,什么叶少一出诸邪辟易。听了大半天袁观潮有些晕晕乎乎,仿若这叶小寒不是娘生爹养的**凡胎,而是天神下凡。虽然话不靠谱,但袁观潮能感觉得到彪子虽没往深里说,但字里行间还是有那么股不管袁观潮去哪都能带着他的意思。王强虽然也算的上头面人物,但是眼瞅着叶少对袁观潮的青睐是一天更胜一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彪子也想自己能再往前一步。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不靠谱,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靠谱的,这些话不图别的,就是想让袁观潮承他一份情。袁观潮怎么会不懂这份心,不过彪子没有明说,袁观潮就也不想说什么大包大揽的话,叶小寒究竟要让他干什么还没有定下来,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想把班底带起来,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彪子看着袁观潮的模样,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嗓音道:“我是萧铁衣,疯爷的门人。”

袁观潮心头一震,抬眼看了看彪子,看到彪子也是一脸的愕然,伸手指着门轻声道:“你去把门开一下。”

袁观潮看着门口的那个男人面无表情,但是手早已经抓住了一边的不锈钢桌脚,万一有事儿,这把桌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砸在这个叫做萧铁衣的男人身上。他为什么躺在医院,叶小寒早就和他谈了个清楚了,修车厂的事情还远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萧铁衣在这个时候上门,袁观潮不能不悠着点儿。

迅速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低眉顺眼,眉眼之间均是谦恭之色,袁观潮见过山里的野物多,那些想讨口食儿吃的早先也是这般模样,可真等到猎物放松了,以为他是只小绵羊的时候,那大灰狼的爪牙就摁到了猎物的脖子上。确定了萧铁衣身后没有跟着他人,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袁观潮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这个不速之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袁观潮心惊肉跳:“疯爷要见你!”

袁观潮不觉得面前的萧铁衣是在开玩笑,好容易定了定神,经过起初的震惊,袁观潮握着不锈钢桌子的手松开,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冲萧铁衣抛去,然后让彪子给他点上,袁观潮也抽了一根,笑道:“疯爷那边有好烟抽,我这边以前从王强那顺的烟抽完了,就只剩下这五块钱一包的红旗渠了。”

萧铁衣从头到尾都在打量袁观潮,看到了那只原本是握着不锈钢桌脚的手给他递了烟,他这才抬起头,深吸一口之后,面带笑意看着袁观潮道:“我总算知道疯爷为什么说,就算是我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也得把你请回去。”

“疯爷找我什么事儿?”袁观潮道,既然对方已经上门,不管是什么麻烦,都摆明了是要惹到身上了,躲是躲不了,还不如好好的问问,省的到时候没有丝毫的准备。

“你去了疯爷便会跟你说。”萧铁衣抽着烟缓缓道,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疯爷的事情,我们这些人不好打听。”

“现在就走?”袁观潮沉着声问道,没半点拖泥带水。

“你不怕?”萧铁衣笑容诡异。

“说不怕假了些。”袁观潮笑了笑,弹了弹烟灰,道:“不过也不是多怕,要是真有事儿,你也不会走到这儿和我好声好气的说话,肯定是得趁着天黑提着砍刀冲过来的。而且,我觉得疯爷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我爱听。”萧铁衣抽烟很快,一根烟很快抽完,掐灭烟头。袁观潮又抛去一根,萧铁衣接住点燃,道:“疯爷的心思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疯爷很看重你,如果你能听疯爷的那最好不过,如果你不听,那我也把话撂这挑明了说,以后疯爷要我拿刀上,你别说我忘了这一根烟的情分。”

“你拼的过我?”袁观潮眯着眼睛,笑道。

“平常只有三成,但是现在有五成。”萧铁衣把手中的烟灰弹落,抬头微笑道:“大不了我和你一命换一命便是了,既然我能走的进来这医院,能走到你病床边,也不见得比不能半夜爬窗户进来,抽冷子给你一刀。”

袁观潮苦笑道:“你狠!”

“疯爷不狠就没有现在的地位,叶少不狠恐怕也不会能让你办事儿,就连你不狠恐怕也不会叫他们看得上你。我是从小出来厮混的穷小子,没学历没文凭,没钱没背景,想要往上,除了狠,没别的招,对别人狠,对自己更得狠。”萧铁衣似乎抽袁观潮扔给他的烟很顺畅,顺带着话就多了一些,抬头看了眼眯着眼睛依旧在笑的袁观潮,萧铁衣摁熄烟头,轻声道:“该走了。”

袁观潮点了点头,扔掉手中的烟头,跟在萧铁衣身后,像是一只被带着巡山的狼头。

太师椅上的耆老疯很平静,仿佛把袁观潮折腾成浑身绑满绷带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人。

“我有个想法,我这辈子膝下无子,一直想找个人承了我的衣钵,不过这么些年都没有遇到,我看你挺顺眼的,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看着不顺眼,这事儿也可以先放在一边,反正我还没死,还没到非得要人给我披麻戴孝的时候。”耆老疯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袁观潮严肃道。

萧铁衣彻底凌乱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承受不了了,他只知道疯爷很赏识这个年轻人,但是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就连他的呼吸都觉得不再平稳。

耆老疯的螟蛉义子,不能不说是天大的面子,在萧铁衣看也许袁观潮不会知道这个黑道巨擘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也不会知道耆老疯的义子意味着什么。

耆老疯百年之后,身下所有的产业,生前所有的积蓄,最重要的是这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关系网,全都归于这个年轻人所有。

“不中。”袁观潮带着笑,没有丝毫停滞,两个字,便把耆老疯的提议和自己的未来全部堵得死死的。

萧铁衣目瞪口呆,良久无话。

“不再考虑?”耆老疯沉默半晌,刚睁开的眼睛重新闭上,淡淡道。

“不用考虑。”袁观潮面带笑意,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的牵强。看的萧铁衣有些不舒服,他是在耆老疯身边多年的老人,觉得此刻不管怎么样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许的歉意或者其他,或者直接答应,那才是人之常情。

“那你走吧。”耆老疯摆了摆手,没睁眼,直接下了逐客令。

耆老疯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桌子上的鸟笼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对一边的萧铁衣道:“铁衣,把这鸟笼拿出去砸了吧。”

袁观潮来了,袁观潮走了,没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别墅带来半点儿生机。走出别墅的走廊的时候没有一顾三盼,甚至连一边走廊上摆着的青花瓷都没有多看一眼。

袁观潮拉上别墅生硬的铁门,从口袋摸出了一根烟,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天空出神。袁观潮不是彪子,也不是萧铁衣,他不是没吃过这俩人吃过的苦,甚至他比这俩人吃的苦还要多,小时候,在清风岭,就算是找到一个馒头,也要梗着脖子吞下,细嚼慢咽这种事情不是他这样从小没爹没妈孩子想的事情,但他也晓得,就算是把命扔了,把血流干了,最起码也得有那么一点儿尊严,如果别人不给,那就自己挣。

清风岭逼着袁观潮学会怎么才能让那帮子刁民服服帖帖,清风岭用她的拳头教会了袁观潮什么叫弱肉强食,但也教会了袁观潮尊严这东西,面子这东西,不管是谁给的都不靠谱,自己挣才是实实在在的。

袁观潮使劲抽了口烟,烟云缭绕了眼角,喃喃道:“从我被扔到清风岭的时候,这世上就没我的爹娘了,除了老李叔,这世上谁有资格让我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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