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是剩下的这近百个民工的事情该怎么办,黄舒嘴唇发青,怔怔的看着身前蹲在地上盯着他的百八十号人。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从老家带出来的,要是这次事情真解决不了,不光说以后再出门干活招不到人,而且回家被人戳脊梁骨怕也是轻的,家里的房子不会半夜被人点了都说不准。

“这可咋办啊,咋办啊?!”烟一根一根的抽,地上不大会儿功夫就堆了一堆烟头,黄舒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蹲坐着的众人面前。

“父老乡亲们,是我黄舒没用,对不起各位了。”黄舒一低头,脸上的泪珠子像是断了线一般往下掉,头也是‘哐哐’的往地上磕。

“唉,老黄,不是大家伙心狠,这也没法子,要不咱把工地上的东西给卖喽?”

“这违法啊,敢干么?!”

“这可是要被警察逮了的啊,怎么能这么干!”

“咱清风岭古往今来三百年还没干过这种没良心的事情,不能让咱们给毁了啊!”

“你们是你们,老黄,我就一句话,你要是没钱给大家伙发,我赶明儿就找人把工地上的这些东西给卖了!”

“谁他妈知道是不是老黄和工地老板串通好了,想要黑了这钱,大家伙不能信他。赵家屯的,跟我走,三天之后,没消息,老子就来卖东西!”躲在人群后面的小年轻站了出来,对着跪倒在地的黄舒厉声道。

话音一落,年轻人带着赵家屯的人便往工地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情。

“老黄,咱清风岭的没啥说的,尽人事,听天命,真要到最后没办法,你也别说乡里乡亲的不仗义。”地上蹲着的清风岭诸人看看黄舒的模样,叹了口气,便也要起身要走。

黄舒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绝望之色,真要这么一来,他的名声算是全毁了,以后还有哪个地方敢让他再去招人。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一个大老爷们就那么在雪窝子里大哭起来。一边的陈子锟想要说些什么,却张不开嘴。

“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难办,警察不给咱解决,咱也不是没别的路子。”一旁一直观望的袁观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黄舒仿若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滚到了袁观潮的面前,这几天他也看了,这小子刚一到北京就弄到了自己辛辛苦苦一年赚的钱,说不准真还有些歪门邪路。

“大侄子,你要是真有法子救叔,别说以后我管你叫叔,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要报答你。”黄舒一抹脸上的鼻涕眼泪,滚到了袁观潮身边。

“我不图别的,我就是不想老李叔辛苦一年的钱被人黑了。”袁观潮淡淡道,身边的陈子锟看向袁观潮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中,大侄子,只要你有办法把钱弄回来,就是让叔去偷去抢都中!”

“去偷去抢,你鳖孙有这胆儿。”一边的袁子枭撇了撇嘴,叽咕道。

黄舒的脸上露出一抹干笑,直起身看着袁观潮道:“大侄子,你有啥法子,给叔说说。”

袁观潮一笑,凑在黄舒的耳边低低嘀咕了两句。

话音一落,黄舒一脸愕然,就连站在旁边的陈子锟也傻了眼。难道这法子真中?!

……

壬辰年,一月十三日,上午,阴天。雪雾氤氲的北京街头,寒风刺骨,几名衣着单薄的农民工,头戴安全帽,嘴唇冻得发紫,一字排开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栋大楼的模型以及‘实物效果图’,正在摆摊叫卖。模型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卖大楼,卖大楼,这里的大楼贱又贱;联系人:犬眠岭二百农民工,欢迎各位老板贪官前来咨询购买”。

这景致一上街头,人全疯了。手机、相机、DV机,但凡是能拍照的,能录像的,一个个都举了起来;腾讯、新浪、搜狐,但凡是能发微博的,能发状态的,一个个都转发出去。

疑问如同是天下掉下来的雪花一般铺满了所有看到消息的人心中;也像是街头刮起的风一般把消息带给电脑前、手机前的网民还有那些电视台的报社的记者们。

整个网络像是炸锅了一般,放眼望去悉数尽是关于‘农民工也卖楼’的消息。有疑问的,卖楼的应该是在富丽堂皇的售楼处,由漂亮的售楼小姐卖,农民工哪里有权摆摊卖楼;也有表示批评的,农民工怎么能把别人投资上千万的东西拿出来像是在菜市场叫卖一般;更多的还是赞誉的,天下没讨到账的农民工就该像这些人一般把这些黑心商人盖得楼盘给卖了。

围堵观摩的人群如同潮水,网站上的消息铺天盖地,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全部换上了这摆地摊卖楼盘的农民工的形象,电视新闻节目也在同一时间加播了这一条疯传的消息。似乎所有人被压抑的心被这根导火索点燃了一般,喷涌而出。

消息在一步步的扩散,报社的记者已经开始拨打起了城建部门、劳动局、仲裁委、法院的电话,无一例外的,所有的电话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无一例外,全部保持了沉默。

北京朝阳区某别墅内,一个中年人在看到电视上黄舒那张被动得青白的脸,还有站在黄舒身边两个笑的格外开心的年轻人的脸之后,整个人的神色全变了,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二十来岁的小蜜,遥控器‘砰’的一声摔在了42寸的液晶电视上,一阵青烟冒过,一团漆黑。

北京市网监局的人全慌了,这种关于农民工讨薪的问题虽然层出不绝,但是何时像现在这样被吵的沸沸扬扬。早前几年总理讨薪之后,媒体哪还有大幅度报道过这种事情,电话一通接一通的过来,网监局的工作人员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水。网监局局长坐在办公室中,双手握紧放在唇前,紧紧的盯着身侧的一部直通中南海秘书处的红色电话,一脸的忐忑。‘叮铃铃’,电话铃响,局长身子瘫软在了沙发上。

王府井大街,刚刚走出范思哲专柜的年轻人突然盯住商场的电视机,此时屏幕上正在放着‘农民工也卖楼’的新闻。看着正在侧耳倾听身边中年人说话的袁观潮,年轻人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一俯身坐进停在一边的白色兰博基尼敞篷艾文塔多中,掏出手机,按下几个号码之后,对电话那端好听的女声道:“小青,你给我查一下关于犬眠岭楼盘的事情,然后找到那个项目负责人,收购了它。对了,让他们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来见我一下。”话音一落,艾文塔多带着一阵轰鸣,消逝在长街尽头。

“农民工也卖楼,有点意思。”车中的年轻人仿若又看到那张在闪光灯下有点儿微微羞涩的脸庞,喃喃的又加了句:“那年轻人,恐怕更有意思。”

电话那头的小青挂完电话吐了吐舌头。这么些年,有几个苦哈哈出身的,能入了这浑身镀满光圈,在长辈羽翼下肆意纵横的京城四少之首叶小寒的法眼。

寒风带着雪花卷入脖颈的袁观潮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看了眼四周,喃喃骂道:“哪个狗日的念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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