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冯鹤轩接着元宵佳节猜灯谜的时机,向沈老太君提出在梅园的后墙处开一个小门,方便他以后的出入,沈老太君听了,便问冯世禄有什么不妥。冯世禄听了,躬身回道:“却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轩儿身体还需将养,若是在那里开了门,怕会影响轩儿静养。”
冯鹤轩忙说道:“我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也不能就在院子里呆着,多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沈老太君见冯鹤轩如此在意,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的,这种小事情,也没有扫了他的兴致的必要,便说道:“如此倒也罢了,理儿就找几个人,给他把门儿开了吧,再派去两个得力的下人,看好了门户,不要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出入就好了!”

冯世禄听了,没有言语。冯明理忙应了。

这时夜已深,沈老太君便让众人散了,自己回屋歇息不提。

第二日,冯明理便叫了几个人,亲自带到梅园来,商量修小门的事情。正忙乱着,有小厮捧着一个大红鎏金请柬过来,报道:“理国公府派人送来请柬,请大少爷过府赴宴。”

那理国公,是和镇国公同列开国八公,如今也传了四代,上三代的人物都故去了,现在只有理国公的重孙,名叫陈琥的,执掌家业。那陈琥如今二十多岁的年纪,又没有长辈的管束,又有着偌大的家业供他挥霍,每日里只知厮混,可算是现在京城纨绔界执牛耳的人物。理国公陈府和冯府世代结交,现在又连着姻亲——那陈琥被赐婚平安长公主,而那平安长公主的生母,便是冯太妃。

冯鹤轩与这陈琥在冯府、陈府及其他的府上会过几次,相谈甚欢,这时听到他派人来请,忙向冯明理告了罪,回屋更衣,便要去赴宴。冯明理在一边嘱咐道:“不要多喝酒,不要耽搁太晚!”又吩咐跟随的小厮东儿、南儿、西儿、北儿,道:“你们仔细伺候,出了事儿,我只拿你们是问!”又命人去备了车子。在冯鹤轩将要出门的时候,有记起一句,“先回过老祖宗去!”

冯鹤轩来到上房,回过沈老太君,沈老太君说道:“我听说前几日圣上开恩,准了兴王的请,让太妃出宫到兴王府小住,太妃最疼长公主,保不得不去长公主府上,你若是遇见了,记得去请安!”冯鹤轩应了。

冯鹤轩出得冯府,早有下人备好了车子,冯鹤轩坐了,在小厮下人的簇拥下,往理国公府而去。两府离得本不远,不一刻便到了,陈府下人远远地看到冯府的车子,便去回了陈琥,陈琥听了,亲自迎到门外来,待车子停稳了,看到冯鹤轩弓着身子走出车厢,便上前一把抱了下来,亲热地说道:“轩老弟,你来的倒快!”

冯鹤轩身容还小,在生的五大三粗的陈琥面前,就更加像一个小孩,受到这样的待遇,虽然心中别扭的很,却也无可奈何,待在地上站稳了,笑嘻嘻地施礼道:“驸马姐夫有请,我哪敢晚来!”

陈琥咧着大嘴笑道:“驸马姐夫,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叫,倒也别致动听,难为你是怎么想到的!一会儿见了长公主,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叫的。”便拉着冯鹤轩的手,往府里去,穿厅越堂,来到后花园。

原来,陈琥在与平安长公主大婚后,按例是要搬到新建的长公主府上去的,但是这理国公府就这样闲置了,却也可惜,正好理国公府后街上有一个大宅子荒着,当今圣上便有了主意,把那处院子买下了,收拾整齐后封做平安长公主府,又把两个宅子打通了,这边是理国公府,那边是长公主府,在大婚的时候,陈琥明着绕了大半圈儿,搬到长公主府里去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挪窝。这两处宅子合并为一处,这个花园便是格外的大,陈琥又是一个好享受的,把那花园整理的仙境一般,所以府上设宴,都是在花园里的。

冯鹤轩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路行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亭中摆着几张桌子,有丫鬟仆人在期间忙活,摆酒端菜。

冯鹤轩见了,禁不住赞道:“好个所在!没有想到驸马姐夫外表虽然粗犷,心中却自有沟壑,不然也建不出这样的景致来!驸马姐夫倒是好享受啊!”

陈琥嘿然而笑,志满意得。

二人见亭中还没有收拾整齐,便就先不过去,从一旁小道绕过去,往公主府上而去。

冯鹤轩因为之前沈老太君嘱咐,这时问道:“太妃这时可在长公主府?”

陈琥摇头说道:“不曾!我和长公主倒商议着,要请太妃过来住两日呢!”

冯鹤轩听了,便不再言语,只跟着陈琥往前走,远远地听到一阵琴声传来,那琴声飘飘荡荡,不绝如缕,宛转悠扬,冯鹤轩这些时日常听宫羽弹琴,听出来是一首《高山流水》,那弹琴者的技艺,倒似更在宫羽之上,便叹息道:“驸马姐夫,没有想到长公主的琴艺竟如此高超,你真是个有耳福的!”

陈琥笑着回道:“弹琴的却不是长公主!长公主没事之时,也会弹上两首,却没有如此的琴艺。”

冯鹤轩说道:“好啊,原来你府上还藏这琴艺这样高超的人,年前我要找会音律的人,太子、太妃连宫中侍应都送了几个给我,你却把人藏着掖着的,还说与我亲近,难道那个时候,你与我便是生分的不成?”

陈琥忙道:“轩兄弟说的哪里话,我府上要是有那样的人,就是我舍不得,长公主也要给你送去了!那弹琴之人,却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她在京城,可是有名的很,只怕就是你,也有比不上的地方!”

冯鹤轩身为开国八公之一镇国公府长房长孙,这样的身份除了皇子皇孙,能够把他比下去的倒不多见,这时听到陈琥这样讲,对那弹琴之人的好奇心更重了,往前走的步子不觉间竟加快了不少。

二人转过一处假山,远远地看到花园内小湖边有一水榭,水榭的四周围着蝉丝薄纱,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立着几人,都在静静地品赏那琴声。冯鹤轩与陈琥便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不想还没走到近前,那琴声中突然蹦出一个破音,只听一声娇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有人发现了冯鹤轩与陈琥的身影,扬声叫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扰人清静?”

陈琥听出说话的是谁,忙扬声应道:“静姝公主莫怪,是我带着鹤轩老弟来了!”

榭内人听了,问道:“你说的,可是镇国公府上的病秧子?”话音未落,便听另一人叱呵道:“静姝,休得无礼!”

陈琥斜眼看冯鹤轩,见他听了静姝公主的话,脸上竟没有一丝波动,好似她说的不是自己一般,心中暗叹:果然大家风范!实不知,冯鹤轩想的,正是那样,那个“冯府的病秧子”,本来和现在的冯鹤轩,就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同用过一副身体的因缘,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为他生受两句话,对冯鹤轩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况且,两世为人的冯鹤轩的心境,也没有那么狭隘。

在那水榭中,能够呵斥静姝公主的,当然只能是平安长公主。原来,那静姝公主出生未满一年,她的生母便故去了,从小便是平安长公主照看着,与平安长公主最是亲切,当今圣上也知道这个情况,在长公主大婚搬到长公主府上后,也时常让她出宫来与长公主小住。这一日,静姝公主便是刚出宫来到长公主府上。

平安长公主,与冯鹤轩,论起血缘来,那是亲姑表姐弟,平素又痛惜他自幼失亲,体弱多病,对他颇为关心,先时便时不时地送些补养身子的药膳去,年前听说冯鹤轩的病大好了,喜不自胜,那时冯鹤轩要精通音律之人,太妃能够送人来,还是她提醒的。只是因为冯鹤轩之前还是在冯府静养,竟没有见过面——年后冯鹤轩来陈府拜会的时候,又赶上她进宫去,错过了——这时听到陈琥说他来了,忙不迭地走出水榭来迎。

冯鹤轩看到一位二十岁上下,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的神妃仙子一样的人走出来,知道便是他的表姐长公主殿下,忙上前施礼,口中说道:“见过长公主!”便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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