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达板山口的山坡之上俯瞰大地。
两面泛黄的山坡上,三三两两的羊群如点点繁星,倒映着青翠松林的溪水,羊儿在牧羊人身边漫不经心的挪动着,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生活画面。一坡坡的青松,一弯弯的小溪,那样的宁静和安详。往前望,一峰又一峰,郁郁葱葱青翠的松帘,一条条溪水,九曲十八弯,向你招手。阵阵松涛化解了身体的疲惫,激昂的依然是不倒的jing神,无尽的动力加快了脚步,美景在险峻的博格达山。四季葱绿的松林间几株胡杨点缀其中,满山的白石,山峰直插云峭,点点毡房掩映在翠绿的山脚。乌孙人和鲜卑人的战争并没有影响到这遥远的边疆。

事实上我曾经极为诧异,象达板山口这样的要道之地为何为无人把守。理由仅仅是因为游牧民族喜攻不擅守吗?

由于乌孙几乎坐拥整个准噶尔盆地,东西南北恰好都有一条著名的通道,要想进入乌孙必须经过那几处山势平缓的地区。鲜卑人自北而南的话自然是沿着额尔齐斯河穿越阿尔泰山,乌孙的西部出口在于川流不息的伊犁河,我军西进需要穿越东部的达板山口,姑墨以北的天山道口是西域诸国进入乌孙的主要通道。由于鲜卑人兵力不是很足,康居离乌孙不过数十天行程的情况下,达板山口的空缺可以理解,捉襟见肘的乌孙人更不会选择防守达板山口了。

刘豹他们企图偷懒,被我严厉的驳回了,现在他们都在忙着堆砌防御工事。这看上去确实不是很必要,但轻敌的习惯养成后会极为可怕。

对付数百鲜卑追兵不是很难的事,问题是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不想让鲜卑人尽早知道我们的到来。尽管一路上我们留下了很多破绽,但这些地方有没有鲜卑探子还不一定好说。我们的计划很简单,兵分两路,近战能力强的那些人和乌孙人呆在一起给鲜卑追兵以重创,如果鲜卑人不知机的话只怕光是华雄他们几个就可以灭了那三四百人,班复的老谋深算应付这种场合是绰绰有余的。鲜卑人想退的话就必须经过达板山口,以逸待劳的我们可以轻松绝了他们的后路。

计划虽然周详实施时却出了极大的偏差,鲜卑人在发觉乌孙人人数大增后立刻选择了迅速后退。如非我们连夜行军早就抢占了达板山口的话,措手不及之下没准还真会出现漏网之鱼。班家父子的才华再次得到了体现,他们无视敌人可能埋伏之下的紧追让战斗轻松了很多。

绝对的实力面前,英勇看起来更象是愚蠢的代名词。在我和刘豹的箭术下,鲜卑人很快失去了仅有的几个头目。他们赖以自豪的骑shè之术需要距离,但汉军装备的强弓shè程远超鲜卑人的短弓。等到华雄他们很快赶到时,一切结束了。不过实力对比虽然悬殊,但仍有极少数鲜卑人冲上了我们的阵地,可惜他们只够给王双和武安国热下身。

从刘豹他们的表现来看,我为无数的先人庆幸,大汉的强势其实很幸运。如果不是游牧民族因为物资缺乏不喜欢筑坚城因而没有打防守战的习惯,与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会至少难上三分。惊人的箭术在防守战中太恐怖了。

乌孙人明显被这一面倒的战斗所震住了。这怪不得他们,一流武将就不下十名,这种豪华到浪费的配备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军队。

不象意犹未尽的华雄、王双等人,战斗结束后许多人都是心事重重。

旃靡应该不会在想什么好事吧,估计我在她心目中的利用价值又高出了不少,不会她真来个以身相许以图救国救民吧。对她的狡黠我心有余悸。

班家父子是在为鲜卑人的勇悍而忧虑,尽管我也不大想留活口,但绝对劣势下预想中的鲜艳人大崩溃并没有出现,他们纷纷在冲锋中平静的面对死亡。

张既是在悲天悯人,虽然是敌人他一如既往的表示了哀悼之情,忙着招呼人收拾尸体。难怪历史上他能让汉中的百姓心甘情愿的背井离乡,连被他镇压的羌人都对他感恩戴德,看来哪怕是现在他已经深得他父亲的仁厚了。

贾诩忙忙碌碌的在尸体堆里走来走去,低头翻看些什么,我几乎以为他是见财起意在翻死人的口袋,但那些鲜卑人装备普通到接近寒酸。老狐狸连问了好几遍“这是不是高柳军的士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一直在摇头晃脑想些什么。看到老狐狸如此郑重其事我实在有些不寒而栗。最后老狐狸泱泱作罢,他的个xing我多少知道点,弄不清楚前他是不会多说的,只怕真有些问题。

我也有自己的考虑,起因却是一句歌词中提到的“达板城”。达板山口地势相对开阔平缓,光是防守的话几乎是无险可守,但若是依山而建一座城市将易攻难守的区域划入城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靠山吃山之下石料和木料的问题不难解决,居民一时缺乏的话可以把它先建成一座军事要塞。这里的地理位置实在太优越了,进可攻退可守。只要控制住了达板城,乌孙国的辽阔草原将变得一马平川,自乌孙国而出的话,通往车师、龟兹、焉耆等国的路途也会一帆风顺。我打定了主意,如果能抓获大批战俘的话就让他们来建筑达板城。

离开之前,我命人拆毁了所有防御工事。如果鲜卑人试图堵住飞熊军前进道路的话,这会对他们有所帮助甚至有所提示。

张既建议我好好与旃靡沟通一次,我有些踌躇。

看到我勉为其难的表情,贾诩严肃的问道:“吕将军,对于乌孙国现在的情况,你是不是知道的很清楚?”

其实我完全多虑了,国事当头,旃靡知无不尽,没有心思作弄我。

鲜卑人自侵入乌孙境内后,三战皆捷。尤其是阿拉山口一役,鲜卑人面对气势汹汹的乌孙军主力出乎意料的选择了快速退却,在预设已久的伏兵一举击溃乌孙人后翼之后,两军前后夹击大败乌孙军。整场战役鲜卑军策划已久,先派遣轻骑早早抵达战场附近潜伏,而后主力缓缓迫近阿拉山口。措手不及之下,急于在鲜卑主力到来前与高柳军决战的乌孙人损失多达三万以上。连乌孙王勒拉索都在柯最和弥加等人的围攻之下带伤遁逃。

正是经历了这一战,勒拉索开始担心单凭康居的援军能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毕竟康居新duli未久,国力甚至略在乌孙之下,三万援军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为此,旃靡力排众议,建议向大汉甚至西域诸国求援。

“既是求援,你为何选择自车师国而行的远道呢?”这确实值得质疑,向兵微将寡的西域诸国寻求援助是不很现实的,而事实是救兵如救火。

“真想知道?”

我坚决的点了点头。

确认左右无人,旃靡的声音悦耳而冰冷:“我在豪赌,赌大汉会有人提早来援。我觉得如果那些援兵连正确的路线都无法选择的话,他们的到来根本于事无补。要救乌孙,必须从伊吾走车师,这样的将领才配与和连交锋。”

“你很了解和连?”

“不,一点都不了解。我只是觉得能让我父亲寝食难安的人绝对不容易对付。如果援军将领的眼光连我都不如的话,怎么去对抗我父亲都害怕的人呢?”

“如果你赌输了呢?”

“那样乌孙就不会有将来。到时候与其做一个被俘的公主任人ling辱还不如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做个流亡的贵族,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我只能无言,如此冷静现实的睿智美女,我开始怀疑那一刻我是否真感觉到了她的纯真。我确信和她勾心斗角的话,失败者必定是我。

“现在看来鲜卑人应该是在掉头对付康居援兵,这让我很奇怪。换作我是鲜卑人的话,我会把截击的重点放在可能的汉人援军上。”

“你虽然聪明过人,可惜终究是个女子。”

旃靡的看法没错,但是太理xing了,也太主观了一点。太多时候女子总会敏锐的知道应该做什么,但她们很少会去考虑做不到会怎样?

尽管不确认和连会怎么想,在我看来要想获得突破就必须在与强大的对手战斗中完成。我籍籍无名的时候,和连就把我当作了能威胁他的对手。现在的我绝对能让他重视,在他未亲至的情况下,和连应该不会让他的部下草率行事。道理很简单,如果和连无法击败我,那他的部下正常也不会拥有这个能力,那样现在的冲动就是自取其辱。而如果他儿子凭现在的军力就能置我于万劫不复的话,和连同样可以轻松实现这个目标,那样他也不会在乎多等那么几天了。和连必定有他的办法知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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