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但南下的重要关卡伊阕没有象样的守军多少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预想中这里应该有一场苦战的。联军不可能这样无能吧,万一被董卓军断了后路的话很多部队将无路可退。
从那几个懒洋洋的老城军那获得的答案让我啼笑皆非,本来这是应该是孙坚防守的。在洛阳前哨战中几乎被打残的孙坚军被安排扼守此要地,可事实是孙坚领军南下到梁城一带募兵去了。尽管交换战俘后孙坚军又多了近两千士兵,但六千人的规模是寒酸了点,孙坚急于扩充实力的想法比较正常。当然这更多能被理解成一种不岔,大战当前被安排防守关卡本身很容易被误解成一种轻慢,这不一定能被心高气傲的孙坚在感情上接受。
我隐隐有股寒意,联军中的那个出谋划策的人实在太可怕了。尽管不确定他是袁绍、曹cāo还是其他人,孙坚的战力应该才是他们真正看重的。防守这种偏小的关卡并不需要太多人手,孙坚军这种jing兵最适合。可惜这种未雨筹谋的做法在事到临头前很容易被当成无用功。尽管有理由可以解释,但孙坚为何会如此不顾大局呢?毕竟心高气傲和角sè需要之间需要仔细权衡的。
此后的十余天内,一万八千铁骑沿伊水和洛水之间的广阔平原迅速南下,兵锋直指繁华的南阳城。根据侯成返回的情报,发现势头不对连忙调头的联军骑兵因为担心我军可能的埋伏,步步为营之下速度很是缓慢,大队人马离我军有三天左右距离。我甚至可以想象袁术在面对老窝被端威胁时会有什么表情,可惜我不能做这种架设。拿下南阳并不难,但袁术军撤走前只要来个坚壁清野,孤立无援且无余粮的我军一旦被迫困守孤城的话,联军围而不攻就能解决我们,敌人主力尽在的话到时候想突围就不会象洛阳这么简单了。
在即将渡过伊水直逼南阳前,南下的滚滚洪流掉转了方向改为沿熊耳山向西南进发,目标直指扼守关中东南门户的武关。汉水支流丹江自西北向东南穿越秦岭东段山地,穿切开一条狭长的低谷地带,成为秦岭东段南北往来的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向西北上行,越秦岭分水岭后,可径青泥隘口至陕西蓝田,下临长安;向东南下行,即至南阳盆地。武关则在这条河谷的东南出口依险而立,北临华山,南接秦岭,扼守着这条军事要道。
论山川形势,武关之险远不及潼关,不过武关距长安路途迢迢。虽有紧急情况时,关中守军会救援不及,但所经之路崎岖不平,只需少数兵力就能对来犯者层层堵截,所以关东势力攻关中时大多取道潼关。
距离武关只有三天多路程时,陈宫忽然忧心忡忡的前来找我。
“如果不出我所料,孙坚军一定在武关静侯多ri了。”
有如晴天霹雳,我整个人为之一震。
不象那些小股的袁术军守城部队,整个南阳地区真正能对我军构成威胁的只有孙坚的部队。尽管正面对敌的话,他们的兵力肯定不是对手,但夜间突袭或者据险而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为此,我们曾经派探子到梁县附近打探,据说是孙坚军再度南下到人口更稠密的鲁阳一带了。
联想到汜水关一战时的场景,我不得不承认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孙坚人如其名,愈挫更坚,且是大智大勇之人。以他们的实力,苦守残破的伊阕关本是胜少负多之局。何况这种情况下我军可以畏难而退,掉头西进得到来自董卓方面援助的话会有不少机会脱困,掉头东进的话在广阔无边的平原上同样来去自如,势必对诸侯的核心区域造成巨大打击,甚至引出董卓再度东进。反观让出伊阕,不知有诈的我军冒然南下的话,南阳盆地本身处于山川之间,只要扼住几个主要出口,我军就只能孤立无援的在南阳盆地与联军周旋。只要守住依山而建的武关,我军和董卓军主力之间的联系会被完全隔绝。
怎么办?难道凭借眼下这支jing锐骑兵去冲击城高墙厚的关卡。若是寻常部队,我还颇有信心。面对身经百战的孙坚军,我只能黯然摇头,眼前甚至出现了丁零人当ri苦攻云中城的场景。
陈宫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双管齐下,用实力胁迫,用条件诱惑,想方设法让孙坚放我军通行。否则纵使能够抢在敌人合围前攻克武关,只怕眼前这支军队也所剩无己了。”
联想到孙坚当ri断然拒绝董卓的结亲请求,在想想两军之间的深仇,我摇了摇头:“只怕难啊!”
陈宫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只要让孙坚相信我军有在合围前破关的能力,此事未必不成,就看能不能开出让他满意的条件了,或许封官和大量钱财装备他会考虑,必要时我军甚至可以交出大批战马,这样他应该会动心的。”
对比可能的全军覆没,权衡之下孙坚也许会接受这样的建议,换作我的话同样会考虑。难道只能这样吗?尤其是这些jing良的战马根本是有价无市的。
“我们可以让极少数能力高超的兵将翻山越岭而过在武关后方来增强孙坚的防守压力。”陈宫进一步强化了和谈的可cāo作xing,然后长叹了一声:“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军就只好大举南下往刘表的领地进发了。只要将战线拉得足够远,联军不可能常年累月的追逐我军。”
“我去见见孙坚吧。”我终于想到了让孙坚接受谈判的重要法码。
孙坚确非常人,自知武力不及他仍敢单刀匹马下关与我相见。
孙坚一开始就戳破了我的牛皮:“董卓绝不可能在武关西面留有部队,吕将军所谓的雄兵数万不过是三两百最jing壮的士兵罢了。我肯来见你,是希望你能够爱惜士兵的xing命束手就擒。”
“乌程侯失笑了吧,虽然强弱之势数天内即将逆转,你就有信心撑过我军三天的猛攻吧。不瞒你说,我此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爱惜士兵献关而退。”
“不需三天,渤海军的颜良我曾经见过,jing锐骑兵需要三天的行程他肯定有办法两天赶到。”
我哈哈笑道:“不就是把人捆在马背上行军吗?这招我也会。乌程侯你忘了吧,没有后方那支陷阵营的话,凭你的六千士兵,我破关可能需要三天,有了他们,两天差不多了吧。”
“好象陷阵营现在在弘农吧。”对我的虚中有实,孙坚嗤之以鼻。
“会骑马的步兵我为什么不带呢?”
“我不想和你徒作口舌之争。既然你们要作困兽之斗,就此告辞。”
“真不能以和为贵?”
“笑话,董贼败坏朝纲,国仇家恨下,你我之间仇深似海,与你议和,做梦!”孙坚选择了拂袖而去,但动作不快。
“事事都有选择,忠孝仁义,乌程侯又以为何四者中何事为最高呢。就象我投降,你就会同意。作为你让出关卡的条件,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收下的话就让开关卡,否则我们战场上见。”
“休想!”孙坚的怒斥开了个头就止了口,整个人呆立在了当场。
孙坚拿到玉玺后的反映我不确定,出于赤胆忠心他可以拿来邀功,出于私心我就不说了。不管怎么说,这肯定对他诱惑极大,要不历史上他也不会早早离开洛阳,更不会和刘表结下深仇了。
看着孙坚yin晴不定的表情,我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别的我就走了。”
“站住,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孙坚厉声喝道。
“具体过程恕我无法坦言,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此物是我从正当途径得到的,准备找一个有德者妥善保管。”这些话语概而不详,但都是如铁事实,我说得自然理直气壮。
“难道?”孙坚踌躇起来。
在孙坚看来,皇上的托付应该是最大的可能了。心知朝纲无望之下,献帝是有可能为地方忠义之人保管玉玺的,这样我的角sè就完全变了。最近我做的一些善事这样看来倒真是有力的佐证了。
“在情在理,还望乌程侯严守此秘,并且尽快撤军。”我告辞而去。
我犹豫过要不要提醒下让他提防刘表,但还是被我否定了。不管将来怎么样,孙坚的路还是让他自己走吧,这种敌人倒真是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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