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人急急通报宋宪他们和一个人打起来了的时候,我和高顺正在练武。
等我们匆匆赶到时,宋宪的几个狐朋狗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宋宪人事不醒。仔细察看过后我们就放心了,宋宪是被人弄晕的,并没受伤,至于那些烂仔全是不碍事的皮外伤。能制服宋宪的人自然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四下找人询问好知道那人的去向追上去看看。
高顺似笑非笑的指着地上的一包东西和十几枚五铢钱。那人竟然在打完人后丢下了医药费,而那包东西是些大枣,最大的可能是那人自觉钱还不够以物抵钱的。既然那人人品如此之好,我倒反而不好意思追上去滋事了。至于前因后果,用脚趾想想都知道宋宪那帮烂人会怎么对付这据说是小贩的高人。
不过宋宪醒来后,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那人踢晕宋宪就仅仅用了一脚。尽管可能有宋宪轻敌的缘故,但那人的武力很可能不在我之下。这种人,哪怕无法拉拢过来也要设法成为朋友。
再派人去找的时候那人已经影踪缥缈了。从宋宪的描述来看,他身长九尺,年纪轻轻却髯长半尺,红脸,长着一双女xing化的丹凤眼,说到这里我就知道那些地痞为什么会被打伤了。
再得到关羽消息已是二年以后的事了,他在讨伐黄巾军的战争中极为活跃,象黄巾军名将程远志这种人也只能接他三招。
雪开始纷纷扬扬下的时候,来自河内的征召令来了,命我自建一曲于明年三月前去河内军营报到,这是由丁原直接颁发的命令。
这是因为塞外的形势再度紧张起来了,和连巩固了他在鲜卑部落中的地位后,于上月号召再次成立塞外大联盟。由于汉灵帝分化瓦解的战略起了些作用,塞外各民族的反应并不一致,较为亲汉的乌丸人和匈奴人是不理不睬,而强大的乌孙、丁零、夫余等族则是想争取主导权,就是鲜卑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面对这种情况,和连很难有别的选择,惟有以战扬威,异族人只会尊重强者。这虽和大汉没有直接关系,但草原的混战可能造成败军南下sāo扰边疆,同时和连如果攻击南匈奴、乌丸、乌孙的话会分别对并州、幽州、凉州形成威胁。
对一纸召书我没有任何意见,本来我还在想怎样整体投军呢?只有这样才能吃国家的,用国家的。财力有限的情况下,要想维持一支五百多人的部队确实有一定难度,尽管有我属地的产出,有郝萌在抢,有李封在收,甚至成廉他们都抽空种粮了,人嘴要吃饭,马嘴要吃草,武器装备要消耗,一个字,难!
由于是自建一曲,入军后我就有望直接当上曲长,所以我无需获取声望。不过趁着雪还不是很大,以剿匪为幌子,我们一行两百多人还是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云中一带。剿匪是假,黑吃黑是真,当然成廉他们是要弃暗投明的。由于参军以后估计没机会再来扫荡群贼了,无需放长线钓大鱼的情况下,我下手自然不轻,甚至连主动投降的都不怎么放过,弄得这些倒霉的家伙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连郝萌这种臭名昭著的悍匪你都受降,我们这种毛贼你倒不放过。
经过说服教育后,著名的群英护卫团加入了我的新兵队伍。
本来我是想用剿匪所得再招些士兵的,一想不对,正常情况下按我的经济实力应该没这个能力的,也就作罢了。
在严馨、魏娟的再三要求下,酌情考虑魏续本人强烈的意愿,我把他给带上了。家中有十几个家仆差不多是够了,何况严馨她们算是军属,除非我挂了,正常是没人会去惹她们的。除非这两个房中的荡妇耐不住寂寞把我的头顶搞得绿油油的,这点我倒确实有点担心,被我调教的太好了没我的话她们是否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得而知。魏娟现在名义上的身份是严馨母亲的一个远房亲戚,遮人耳目外加掩耳盗铃的工作我还是会做的。
光和五年三月,我领军来到河内城,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
河内郡本属司隶,辖有太行山东北部与黄河之间的地域,北倚群山,南阻大河,太行关隘为往来孔道,孟津渡口为南北津要,是并州与司隶、豫州、雍凉、冀州之地的往来要冲。河内归属丁原管辖主要是因为河套地区大部移交给了南匈奴,虽然两族关系大为缓和,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了拱卫京师重地,拥有强大军力且名声不错的匈奴中郎将丁原是个不错的选择。事实上,丁原除了河内郡、并州六郡以外,雁门以北的朔方、云中、九原三郡同样在他的管辖之下。深感皇恩浩荡的丁原为了确保司隶之地万无一失,将治所自晋阳移到了河内。
带着出仕的激动和憧憬,我见到了丁原。
陪同丁原接见我们的还有张杨和王匡,这样的待遇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上党太守张杨淡淡的朝我笑了下,河内太守王匡则是一副深沉的模样。
两人虽然只是一郡之守,但不同于太原等郡的太守部下只有丁原调拨的州郡兵,两人都是牙门将军,拥有自组一军的权力,只要地方财政许可,他们可以自主招兵。当然大规模的征召还是要上书太尉才能通过的,象我这次从军就是如此。后来我才知道,就象凉州有韩遂牵制董卓、幽州有公孙瓒制约刘虞一样,张杨和王匡都隐隐对丁原构成威胁,只是张杨人正直了点,才有王匡的重复出现。哪怕是在常人眼里,王匡作为河内太守管理刺史的治所都有些暧mei。
大汉军队主要由边防兵、京师兵和州郡兵组成,州郡兵的实力在三者中最弱。由于南蛮和山越还没有成为气候,西域长史府形同虚设,屯边的边防兵主要在凉州、并州和幽州存在,所以可以统领辖地内边防兵的董卓、丁原和刘虞三人是所有州刺史中军力最强的,灵帝必须有些针对xing的部署。
对我部下的表现,三人应该比较满意,虽然我已经让高顺他们有意识的隐藏了实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是懂的。
可能是碍于并州的民力一般,丁原并没有按照一军五部的编制来建设并州军,目前并州军总数是一万五千人,已有了左、右、前三部,这次就是为了备战征召新兵组成后部。由于朔方、云中、九原、雁门四郡各有一部总计两万边军,丁原此举是否有韬光养晦之意就不得而知了。在太原等四郡尚有五千军士的情况下,加上名义上仍属丁原指挥的张杨、王匡各自的一万人,丁原麾下已有六万人,几乎和司隶之地的京师兵总数相当。
经过简单商议,我的部队被编成了并州军后部的左曲,按照左右前后中的排名来看我们应该是新兵里的最优秀者了。
“听说你们军中尚有三百余匹多余的军马?”
我几乎要皱眉头了,新兵cāo练的时候这些马应该都还在马棚啊,对丁原的评价马上高了不少:“回禀大人,事实确实如此。”
“此乃家父所赠,在下高顺。”高顺到底心细,以我的财力拥有这么多军马绝对不正常,很容易招人怀疑。
“哦,你父亲可是河西高欢?”
“禀大人,正是。”
我心中已经开始犯嘀咕了,这都知道?高顺他老爸这种富翁在整个并州哪怕没有二百个,至少也有一百多个吧。
丁原把头转向了张杨:“上党富商薛明之子薛兰自建的部队到了吗?”
张杨点了点头。
“将他们打散编入左曲组一千骑兵,不足之需向军需官申领。”
我几乎要大笑出声,天上掉馅饼啊。
张杨犹豫了下,我几乎以为他是舍不得本郡的子弟:“恕我眼拙,左曲中半数人只怕更适合作为重步兵吧。”
我几乎汗毛倒竖,高顺的部下练习王越的武术时ri一长后近身搏斗能力极强,反倒是和马战之道有些格格不入,张杨竟能一眼看破此点。
“这,”丁原沉吟了会:“这不是非常矛盾,行军的时候作为骑兵可以加快速度,毕竟他们骑术上佳浪费太可惜,近战的时候再视需要变为重步兵好了。”
我无语,几乎自信全无。
“高顺接令,即刻起你为并州军后部左曲军侯。”
固然我是大吃一惊,连高顺也呆住了。
接下来的命令都与我无关,成廉和曹xing分别是左屯长和右屯长,魏续、宋宪、侯成、郝萌、薛兰是五个队长。说到郝萌的时候,丁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直看得我发毛,难道他知道我以前的所作所为?
“吕布,你认识字吗?”
若非直呼了我的名字,我几乎以为不是问我,忙不迭点头。
“那你就做我的主簿吧。”
感觉到我的不乐意,丁原反问了句:“难道你永远只想做个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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