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顺算得上不打不相识,虽然我收服他的那一战因为种种原因他表现的实在太不经打了点。
刚正不阿的高顺是不请自来的,大约就是在我们打劫乌丸人归来后两个多月的时间,当然高顺的来意远没有登门拜访那么善良。

高顺的家境非常不错,虽然算不上富甲天下,在河西一带确是赫赫有名的畜牧大户。从他父亲给他起的名字可以看出,他老父是希望这个独养儿子一生顺顺利利的。可是高顺天生好武,拗不住他xing子的父亲只能把他送到了晋阳的王越武馆。由于会做人的父亲乐善好施,爱好黄白之物的王越对高顺极好,可说是倾囊相授。

高顺武艺大成离开王越武馆后,他的下一步打算是投军。

如果不是名门望族子弟的话,汉末时想要投军的人一般都需要从基层士兵做起,可惜高家是属于有钱但没地位的那种。如果高顺的父亲能象照顾王越一样厚待某个校尉的话或许高顺同样可以从队长甚至屯长做起,可惜高顺已经长大了,为了不违背做人的原则他不希望父亲作出任何让他蒙羞的举动。

这种情况不代表能力超强的人刚刚参军时会得不到相应的待遇,军官的大门同样对有一技之长的人敞开,条件是他需要有一定的声望,为世人所认可。高顺想到了一个快速提高声望的办法,自发剿匪。不知道应该算谁倒霉,可能是郝萌最近名声实在太响了点,高顺首先就挑到了我们。

由于我做人一向低调,世人就知道曾经横行并州北部的护卫三人组只剩下一人了,宋宪的对外说法是我去潜心练武了,这是实话,有出入的地方就是我在练武的同时还附带做着盗贼们的太上皇。

不管高顺他们有多小心,二百多骑马的壮汉到来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传到了我们那里,本来成廉的情报能力就颇强,何况现在我们还在防备万一被乌丸人发现他们的战马在这一带出现,所以高顺他们的化整为零根本没用。见到这帮家伙有意无意的在商队行进路线上打埋伏,宋宪出面串联了大批护卫以怀疑他们是盗贼的名义准备修理他们下,不过都被高顺震住了。当天晚上,宋宪就溜回来忧心忡忡的说道:“头,那个领头的小子好象武力不在你之下啊。”

那时我还没有想到他会是高顺,我不准备睬他。由于我没那个闲心去照顾那些揭不开锅的贫民,现在的黑风寨不象当年那样内无积蓄外无信息,兵jing粮足之下耗它个几年都能支撑下去,何况现在的部下每个都是我的命根,死一个少一个。成廉的观点早就被我扭转过来了:“如果是天灾**的情形,有人家贫无食我们自当全力接济。不过正常年景那些人仍是困顿不堪的话只怕主因在于人懒不动,这种人我们总不可能养他们到老,与其让他们有所期待还不如逼迫他们自力更生。”以区区两百多人想来剿我,做梦。当然不睬他还有个目的,由于黑风寨位于群山之上,除了一条秘密小路以外马匹根本不能上山,最好等到他们离马上山的时候,我好安排宋宪他们趁机把马给抢了。

不过一连数天高顺他们不为所动,大概是觉得弃马上山的话无法尽灭上百余名悍匪吧,倒不是说高顺没信心打败我们,应该是他觉得山野之中他的部下追不上这群熟悉路况的山贼。这让我有些无奈,分兵引他们吧有点冒险,万一他们真的非常厉害怎么办,继续耗下去吧,虽然安全无恙,可每批经过的商队都有可能变成我的钱啊,再说寨子这头也是坐吃山空啊,单靠白道收入撑不住啊!

就在我为是否要下山找他们晦气而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种不妙的可能,如果那个领头人真象宋宪所说那么高明的话,他只要上山一探就会发觉我们寨中有很多马匹,千方百计寻找之下找不到那条上山的路才怪。

仅仅在我们提高jing惕的第三天,高顺就带人沿着那条山路上了山。高顺运气不错,因为这次我派的是侯成在路上窥探,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探子中只有侯成的身手能让我放心,否则密林中肯定有不少弓箭侍候他们。侯成的回报是:“带头那人就是上次我们在晋阳王越武馆碰到的高顺。”

说实在的,我对高顺印象很不错,和成廉他们简单商议过后,我觉得或许可以通过公平一战让他折服,当然最好的结果肯定是他愿意委身为贼。

高顺尽管年事不高,用兵之道却极为稳妥,当然人也极为坚韧,换作别人若是发现敌人数量远远超出估计的话只怕早就退去了。

见到山寨只有一个出口,高顺将二百多人分成了二队,人数较少那队布置在了来时的路上。此处山顶本就比较平坦,为了练兵,成廉他们自从在此扎寨后就一直在平整山顶,比之当年平地面积又增加了不少,不过去除山寨zhan有的空间可供交战的地方还是很小,最多容纳两百余骑在此一战。高顺留下的兵力已经不会在人数上吃亏,同样为寨内的对手提供了公平一战的机会,这体现了高顺的骄傲。至于另一队人的安排则显示高顺并不狂妄,万一战败的话退军的时候就可以有个照应,甚至还可以打个反击。

面对高顺的高声邀战,寨门缓缓打开,成廉沉稳如山的步出。

“你我双方立场相左,争战在所难免,乱战之下死伤必重。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方想要尽量和平的解决此此事。不知贵方可有豪气一局定胜负,让你们最强的武士与我们寨中的壮士一战。”

“这有何难,只是决出胜负后又当如何呢?”高顺确是jing细之人,万一成廉用话扣住他,等到分出胜负后就来个甘拜下风却无实质举动不是亏大了。

“负的一方就答应胜方一件事好了。”成廉说的是轻描淡写,一件事深究起来却是含义广泛,终身为奴亦是一件事。

高顺豪气大发:“这有何难,就这么说定了。”他到底还是年轻了点阅历不够,不知对手底细就立下如此赌约。

“一言为定。”成廉伸出了右手。

高顺犹豫了下,还是与成廉击掌为誓。由于高顺本来是坐在马背上的,为了完成击掌他已经下了马。不过既然成廉是徒步,高顺自然不会再上马。

“我们开始吧。”高顺拖刀而立。

“不,你的对手另有其人。”成廉慢慢的往边上走去。

我是策马而出的,常人看来速度并不快,但马匹却一直在缓慢的加速。高顺应该是认出了我,所以他愣了一下。

看到高顺的表现,我知道胜利已经离我不远了。由于缺乏经验,高顺并没有选择再次上马。世人都知道我的武勇,却少有人发现我对战事的布局能力和控制力。就以与高顺的一战为例,我安排稳重厚道的成廉步行出场,就是要给他一种假象,和他一战的会是成廉,这样自度可胜的他才会轻易立下赌约,而成廉的步行很容易引诱高顺下马,他见到我时肯定会多少吃一惊,只要他不上马我的胜算就至少要多三成,当然攻出几招后为了显示公平我应该会下马,不过高顺能不能支持这么久还是问题。单凭高顺当年那句“嗯,好象是有点。”,我觉得这些安排可能会起作用。也许这不够光明磊落,但我觉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我无法确定高顺近两年来究竟进步了多少。

在离高顺数丈外,我挥舞了下方天画戟以示问侯,不过并没有减速。

一匹军马的重量一般是常人的六倍左右,虽然我没有把速度提到最快,但马儿仍然处在加速过程中,眼下座骑的冲击力至少可抵四个壮汉,加上我的一身气力,这就是高顺将要面对的攻击。

随着高顺的大刀冲天而起,一招定胜负。

高顺的力量本就略在我之下,由于他错误的选择了横刀架我的一戟,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他的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如果不是我用方天画戟搅飞了他的大刀,也许一招之下高顺就要负上重伤。

这不能怪高顺愚蠢,如果是一年之前的我为了面子上的好看只怕同样会选择硬接这一招。成廉用事实教会了我这一点,如果与马背上的他硬拼的话,徒步的我每次都是失败者,这就是步兵和骑兵的重要区别。

高顺面sè惨白的看着我,忽然向我拜去。

还好我眼急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刚刚我是骑马的,此战不算,你我重新来过。”本来我是想赖上高顺的,可是见到他如此重义轻身,这样做很容易伤他的心,才在急忙之间改口。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重新一战,以高顺刚刚的表现,他的武力虽然在成廉之上,但经验的匮乏决定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高顺自然不会抵赖。

“这样啊,那就劳烦高兄答应我一件事。”短短时间内我已经盘算好了。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望高兄在此叙旧完毕后就带人下山,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连成廉都目瞪口呆了。

这种yu擒故纵对成廉这种正直的人来说是有点难以理解。师傅反复对我强调过,对正直的人,强迫很容易适得其反,唯有施之以恩,让他觉得有负于你,他才能涌泉相报,正所谓yu得其人,先收其心。高顺肯定是个忠直的人。

接下来的双方交流中,我恰到好处的把黑风贼的由来向高顺作了个说明,又借侯成之口道出了我的父仇,顺便把成廉以前善待乡民的仁举借用了些。

果不其然,高顺自告奋勇非得留下,说得xing起后甚至以死相迫。

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高兄定要留下的话,你我就以兄弟相称。ri后兄弟合力,其力断金。”

让我喜出望外的是,高顺带来的那些壮汉都是他父亲用高价募来的乡勇,河西之地盛产jing于骑术的边民。老父心疼独子,此举几乎花去了近半积蓄。既然是高顺的部曲,那他们不就成了我的部下,还好此前没有用yin招干掉几个。

高顺带来的部曲战斗力相当高,还好没有和他们硬拼。由于就居住在匈奴人的附近,这些异族化的汉人异常膘悍。事实上高顺的父亲本来是想招募一支一千人的部队的,可是经过高顺的jing挑细选只剩下了二百五十人,用募一千人的钱招来二百五十名士兵,难怪他们的单兵能力不在成廉旧部之下。唯一可惜的是高顺对弓箭不感兴趣,除非兼长近战,这种人才在这群人里总数为零。

没过几天,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因为高顺的心结完全截开了。因为我们之中负责抢劫的就郝萌他们一小撮人,何况他们并不sāo扰乡民,舆论又在有意无意的在散播一些商人们为富不仁的消息。高顺是个聪明人自能理解,要养活这么一大票人没点黑sè收入怎么行,毕竟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贫寒子弟。

大雪很快封了山,这暂时解决了我的烦恼。因为高顺一行有二百五十一人,加上座骑,我不知道该把他们放置在哪里。放在黑风寨嘛已经住不下了,另起炉灶吧冰天雪地之下一时又找不到地方,也没有名目,难道作为另一支盗贼出现,估计以高顺的个xing是不大乐意干的。

由于大雪的缘故,很多户外活动变得艰难起来,如果不需要腾出空地训练的话,临时在寨口的练兵场建些房子挤一挤还是住得下的,不过这是权宜之计。

因为道路难行,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大商队的活动将大为减少,当然为了赚钱冒雪赶路的人也会大有人在,不管怎么说,收入大为减少肯定是必然。

由于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五百三十六人,消耗几乎要翻倍,在郝萌的提醒下,我的头很快就疼了起来,按照我们的收入情况,来年只怕要勒紧裤带才能勉强维持了。除非卖掉多余的战马,不过这是饮鸩止渴之道,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尝试。我暗暗咬牙,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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