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难题并没有困扰我很长时间,想到老师时我就得到了启发,我可以找一个武艺高超的人学习武艺。
这是一个尚武的年代,不过属于平民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我曾经觉得我很幸运,因为天下有数高手中肯为寒士广开习武之门的两个中就有一个生活在并州。处理掉那些皮毛后,我口袋里的五铢钱足可支持我和侯成数年的生活,我可以兴高采烈的和侯成前往晋阳去投入王越的门下。

轻松通过几道相对简单的考验后,我见到了王越。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意我知道今ri拜师有望,可惜这个双目jing光闪闪的强悍武者用一句诱惑力极强的话彻底打消了我的冲动:“资质不错,若你入我门下,我保证你名扬天下。”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已故的老师,我忽然觉得如果要让我在心目中将老师与王越划上等号非常困难。尽管我不是老于世故,但老师确实教会了我思考,动辄以利益相诱对于一个即将年逾花甲的得道之人来说,好象有点过了。

我有点惊愕的看着王越,从他炯炯有神的双眼里我依稀看到了虚荣。如果是现在的我,也许会毫不犹豫投入他门下,可惜那时我还处于冲动的年纪,喜欢就是喜欢,所以我坚决的摇了摇头。

王越不怒自威的模样几乎让我和侯成喘不过气来,压迫xing的气势象网一样向我们袭来。第一次面临真正的高手,窒息般的压力几乎让我崩溃,直到我暗骂自己为什么要硬扛,连续两下虚晃以后,我直接后退了两大步,当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压力全无的我直面讶然失sè的王越。

侯成的脱困同样让王越失sè,我的速度已让他吃惊,何况侯成。

这一刹那,我清楚看到了王越眼中的懊恼之意,但显然他还没有想通我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的眼神里还有疑惑,只是以他的身份绝对不能再出手,所以他只好目送着我们沿着来路退出习武场。

“看拳!”,虽然来人喊了声,由于就在大门口一旦我后退的话措手不及的侯成也许就会挨这一拳,所以我只好同样挥出一拳。这个力量几乎和我并驾齐驱的敌人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因为和兼有力量和技术的他相比我肯定吃亏,还好他的话帮我解了围:“听说你们本来是来投师的,怎么又出尔反尔呢?”

“要听真话?”

这个爽直的少年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你师父有点势利吗?”我这话算是客气的,没准这王越醉心名利,广收门徒服务寒民这个光荣的口号也只是服务于这目的,毕竟徒弟出现一两个达官贵人以后自己就一举融入高层社会了。普通士民要想在门阀林立的汉王朝出人头地确实很难,尤其是无用武之地的一介武夫。

少年挠了挠头,傻傻的说了句:“嗯,好象是有点。”然后吐了下舌头朝门里望去,还好没有别人跟出来。

这是我和高顺的第一次见面,一年多后我又再次见到了他。

命运就是这么玄妙,如果不是我和高顺的这番对话,如果这没有被人听到,又或者那人不是刚好来到王越武馆的门口,也许我最多就只是个动作敏捷加上力大无穷的壮汉。难怪我要怀疑很多事情确实冥冥中早有安排。

“你不肯拜王越为师?”那人的声音沙哑之极,吐字有些生硬。

愕然望着这个拦住去路的中年骑士,我狐疑的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算是身形雄伟的人,不过与坐在马背上的他相比还是相形见拙。那人身宽体阔,押下的帽沿牢牢的遮住了脸,用一件宽大的长袍牢牢的裹住了虎躯。只是他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森森的寒意,好象连正午的阳光也照不到他身上。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遍,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我手腕上的手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跟我去云中。”

直到参军后我才理解为什么当天我包括侯成都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简单的说这就是魅力。尽管我深知他绝对不会是个平凡的善人,但他身上确实有种让人折服的气度,隐隐有这种感觉:如果他要害我,绝对不需要这样。

云中是异族商人云集的地方,尽管异族和汉人的关系经常剑拔弩张,但交易确实是双方的需要。以畜牧业为主要生活来源的鲜卑人、匈奴人、乌恒人等等,在生产和生活上往往都仰赖于中原农产品和手工业品的支援,特别是良铁和棉帛的输入,并且需要输出其牲畜马匹牛羊及皮毛到汉地。而边郡人民也需要依靠周边诸民族畜牧产品作为生活的补充,汉王朝更需要游牧民族的大批优良战马。因而发展边塞贸易是符合各族人民利益的,双方统治者都以通市或禁市作为制约对方的手段,云中等关贸重镇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

在云中,象他这样独特的存在尽管引人注目,但还不至于招致干涉,毕竟异族人在繁华的云中比比皆是。就是在云中,他成为了我的第二个老师,确实的说是师傅,上至行军打仗,下至沙场杀敌,粗至人生观点,细至处事方式。我如饥似渴的在他身上吸收营养,而他就象无尽的宝库,几乎没有疑惑不能从他那获得解答。在接下来的近一年里,我一直陪在他左右,直至最后他决然的离开了我。

哪怕到了现在,包括董卓在内,我没有见过比他更雄才大略的人,说师傅是我最敬佩的人毫不为过。尽管师傅说过他现在不能妄动武力,但我见过他在眨眼间砍翻了二十几个拦路的盗贼,再一脚一脚把他们的头颅睬碎,那种视哀嚎苦求、脑浆迸裂为无物的残酷让自诩冷血的我都觉得心寒。但我却又看到他止住行程小心翼翼的为一只受伤的母鹿包扎伤口,那种温情我都没有享受过。多少让我感到沮丧的是,师傅对我最满意的地方竟是我认识很多字,不识字的他常让我晚上挑灯为他读各种战史,让我心惊的是那些jing妙绝伦的战例在我读完前师傅就能分析出进程。如果不是有天我无意中发现师傅装模作样看书的时候是倒着拿书的,我几乎以为他早看过这些书了。不过师傅料事如神后表情异常落寞。

师傅的武艺用他的话来说都是通过战场上生死相搏得来的经验体会,这点我深信不疑,后来我所经历的战事也印证了这一点,对手的动作尽管比我漂亮连贯,实际效果却比我差很多。师傅从不亲手教我武艺,他总是以口述为主,除了基本的虚实之道和运力之法外,师傅并不很注重教我如何施展招数,他举了个非常形象的例子:“九原到云中有无数条路可以到达,所不同的是有快有慢,关键看赶路的人怎么选择。既然任何招数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么真正的高手就是会用最简单有效招数的人。就象风雨晴雪天的道路各不相同一样,对付不同的人最好用不同的招数。”这些话有如醍糊贯顶洞开了我的武术之门,其实小时候父亲已经给我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少年的我确实不会根据具体的情况调整,或者说是根本不会有意识的去施展招数,招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知道师傅的来历之前,我就能够感觉到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沙场英雄,那种气度和jing良的骑术只有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才能练出。我在骑术上的优良天赋让师傅都有点吃惊,回忆起阿婆的话,这应该是来自我母亲方面的血脉在起作用了。兴趣加努力,仅仅几个月后,我的骑术几乎就赶上了师傅,当然这和师傅不能尽情施展也有一定关系。

见到我骑术初成后,师傅就开始指导我一些行军打仗的诀窍所在,这开始多少让我有点不着边际。不过就象火花溅入了熟油中,我很快对军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这得归功于师傅的一句话:“最厉害的人能同时对付多少人?一百还是二百?难道你就想做个匹夫?”我不得不承认,尽管师傅并不识字,但他的种种心得确实暗合古人的用兵之道,甚至更诡诈更狠。

可惜师傅对侯成始终没什么兴趣,因为侯成很难静下心来。

在那年冬天雪下得最大的那天,师傅支开了侯成,然后告诉我他收我为徒有三个原因:我的资质固然让他心喜,拒绝王越的做法则让他欣赏,毕竟当ri他去晋阳就是想和王越较量一番的,能在另外一个战场胜过王越是他愿意考虑的,第三条原因最重要,我腕上的手躅证明我与一个古老的匈奴部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从北匈奴为大汉所破被迫往大陆深处迁徙以后,历代南匈奴的单于都会出自这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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