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房间里,可能去哪玩了吧。”江望踮脚挺起胸膛,以尽量增加自己身体的遮挡范围,如果被房东看见房子里的惨象就不好交代了。
“我一直在客厅,没见他出去啊。哎,真的是老了,一个大活人走出去都看不见。”房东呢喃着,“你把头发擦一擦吧,感冒了可不好。”

“知道啦,谢谢。”江望说完迅速关上门。

房东老头没看到沈天佑走出去,这话应该不假,但现在房间里空无一人,联系起之前敞开着的窗户,江望推测,沈天佑很可能是从窗户爬出去的。

好端端的为啥选择从窗户离开呢?还是在风雨交加的天气里。原因只有两个,要么这个人不正常,要么这人想做的事情不正常。

“啪嗒”!之前刚刚关好的窗户不知怎的被风吹开,江望心中一紧,想到吃晚饭时沈天佑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神情,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糟糕,沈天佑可能真的脑袋短路而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

想到这,江望立刻抓起床头的干枕巾胡乱抹了下身子和头发,换了套干净衣服后就拿着把伞穿过客厅往外冲,房东见他一脸急躁的样子想要开口问问结果还是忍住了。

倒是江望出去后又朝屋里喊了一声:“房东,如果沈天佑回来麻烦你告诉他,就说我在找他,我叫江望!”

漆黑的夜sè里疾走着一把漆黑的伞,伞尖是金属做的,好在此刻雷电已经停歇,所以也不用担心走在空地上做个活靶子。雨却没有休息的意思,砸在伞布上砰砰砰直响。

江望首先去了寝室,再去了饭馆,接着去了黄土高坡底下的农田和后山的草坪,一边走一边喊,可到处找遍了就是不见沈天佑的影子。

暴风雨太大,小小的伞不能完全遮挡住雨点的侵袭,地上又积着不少水,江望新换上的干衣服差不多又全打湿了,尤其是两根裤管,湿漉漉的好似带上了一副脚镣,走起路来显得格外拖沓。

妈的,沈天佑你小子要是真出事也就算了,如果这会你正在某个地方悠哉游哉,老子绝对饶不了你。江望愤愤地吐了口唾沫,转而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听了江望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诉,叶千萌捂着嘴巴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刘熙则全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拧着笔盖问:“才几个小时不见人而已,没什么问题的吧,那小子脑袋少根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回不一样,我有预感。”江望说。

“嘿嘿,什么预感呢?你又不是个女人。”刘熙坐在凳子上,下巴呈45角看着站在一旁的江望。

“不开玩笑,事情可能比较严重,现在我们出去找他,你来不来自己决定。”叶千萌瞪着美目说。

还是叶千萌的话比较有威慑力,刘熙闻言腾地起身。

此刻晚自习差不多结束了,三人在离教室比较近的寝室里借来两把伞后,决定兵分三路:最柔弱的叶千萌负责在杂货店里打电话(相关电话号码由江望提供)给沈天佑的爸妈及其余亲近的人来探听他的动向,刘熙和江望则一前一后奔赴坡下的农田和坡上的后山。

第一路。沈天佑的妈妈接到叶千萌打来的电话时显得很惊讶,一方面时间已比较晚,另一方面实在很少碰到女孩子主动联系沈天佑的先例。听说沈天佑没有回家,叶千萌又问沈天佑在外打工的哥哥的联系方式,这一问就引起了沈天佑妈妈的jǐng觉。

叶千萌胡乱解释了下,却发现口中的谎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没奈何只得匆匆挂断了电话,总不能直接和他们说沈天佑在学校失踪了吧。接着又拨出了剩下的几个电话号码,回答无一不是“没看见他。”

细细想想,上晚自习前沈天佑还和江望待在一起,因此他不大可能跑到太远的地方去,考虑到这点叶千萌便走出了杂货铺。

第二路。刘熙再次独自一人走在通往农田的下坡路上,只不过这次的夜sè更黑。尽管江望说过他已经在这条路上搜寻过一遍了,但刘熙觉得有必要再重复一次。

人类对于黑暗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更何况刘熙还曾经在这条路上受过惊吓。身边的树木影影绰绰,风吹过时发出阵阵异响。刘熙时刻担心着那只悬空着的鬼魅手掌再次出现,不过和很多人不一样,他既担心又期待着,将这样的经历当做锻炼自己胆识的机会。

下坡路走到了尽头,刘熙站在一块田埂上发呆,当初就是在前方不远的位置燃烧起熊熊大火,那时的火焰就像被束缚在一个无形的巨大模具里似地。回忆当时的情景,刘熙全身猛然一凛——今晚的沈天佑会不会像那晚的自己一样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蛊惑呢?

第三路。江望用腋窝夹着伞,蹲下来将两只湿透的裤管卷起来。前方的能见度很低,但他知道再往上走就该到那座破庙了。破庙留给他的回忆并不美好,关于那两次请碟仙的诡异经历,江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犹豫片刻,江望站在原地“沈天佑!沈天佑!”地喊了几嗓子,最后却选择转身,如果要让他独自在这种状况下走进闹鬼的破庙,那得再借个胆子给他才行。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刘熙,看他那副耷拉着脑袋的怂样,于是问也懒得问了。两人疲惫地走到租住的农家,猛然发现屋檐下站着一个黑影。是沈天佑回来了吗?不可能,那黑影怎么看怎么像个女人。

黑影先开口了,问:“找到了没有?”

听声音竟然是叶千萌。江望和沈天佑同时摇摇头,拿钥匙打开门,两人招呼叶千萌进了屋。打开客厅里的灯,发现不知是太冷还是太紧张的缘故,叶千萌全身瑟缩着,嘴唇已变成乌黑的颜sè。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江望关切地问。

“不知道有多久,打完电话就过来了,接我电话的人都说不晓得沈天佑去了哪。”叶千萌扯着自己的衣服看,检查着有没有被淋湿。

“你就这么一直站在外面啊,为什么不进来呢?”刘熙给叶千萌倒了杯温水端过来。

“屋里没人啊,即使有人也已经睡了吧,你们又不在,我敲门都不方便。”叶千萌把杯中水一口吞下,气sè看上去已有所好转。

江望快速地在屋里走一圈搜索着沈天佑的踪迹,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怎么办,这么晚他会去哪呢?”叶千萌紧紧握住手中的水杯。

“别担心,以他的秉xìng,可能去哪里玩了吧。”江望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心里很明白,下这么大雨沈天佑独自跑出去玩的概率实在太小,更何况黄土高坡附近没有网吧没有茶室也没有录像厅。

“他出去玩了吗?那就还好,但愿如此吧。”叶千萌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当然不是个容易上当的笨女人,不过既然江望那么说了,她的心里多少能得到些安慰。

“没事啦,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江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他看来,这种时候女人常常会碍事。

“好吧,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叶千萌倒还挺有自知之明,“希望明天早上一到教室就能看到沈天佑吧。”

“恩,放心,有我们在了,不管天涯海角一定把他找出来。”刘熙打包票。

回到寝室,叶千萌摸到自己的床,还没有爬上去疲倦便涌上了全身。但是等她真正躺在床上,尝试了好久却无法入睡,疲惫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该死的沈天佑、那个不要脸的沈天佑,哎,平时总觉得他烦,可今晚他消失不见偏偏又有点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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