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cāo,曹cāo就到;话时迁,时迁也来。这个突如其来的鲜眼黑廋汉子可不正是以飞檐走壁、跳篱骗马著称江湖的鼓上蚤时迁?只是他如今已没了往rì的洒脱,一袭黑sè劲装破烂不堪,左肩上歪歪斜斜地缠着一条天蓝sè的汗巾,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浓浓的短眉毛上一边粘着小半片枯叶,一边似乎是在土里埋了多时,微微一动就尘土飞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托塔天王晁盖大惊失sè,疾步上前探问道:“时迁兄弟何故如此?”

拼命三郎石秀轻轻撕下时迁肩上的汗巾,从怀里摸出一瓶金枪药给他敷上,敷好了,又招呼闻讯赶来的杨雄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头给他包扎起来。

鼓上蚤时迁接过白胜送到眼前的半杯茶水,一下子倒进了喉咙,这才喘过气来:“晁盖哥哥,小弟本想去宋公明那里探听些消息回来,一路跟踪他们到了天王墓。宋江那厮果然厉害,只听得小李广花荣三言两语便推断出是我盗走了十支雕翎箭。我心里一惊,不小心被那花荣看破了行藏,当即赏了小弟一箭。小弟躲避不及,被他shè中了左肩。临走之际,小弟随手从树上抓了一只乌鸦顶缸,希望能够瞒过宋江的眼睛。”

“要想瞒过宋江的眼睛,已属不易,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心思缜密的智多星!难呀!”入云龙公孙胜沉吟道:“这就要赌一赌我等兄弟的运气如何了?”

鼓上蚤时迁笑了一声,扯动了伤口,呲牙裂嘴地说道:“瞒不过也无妨,小弟已在路途当中做了一些小手段,他们想追踪到我鼓上蚤的踪迹也不太容易。”

白rì鼠白胜在一旁道:“时迁兄弟的反追踪术自然是一流的,可是你不要忘了,宋公明阵中的那个异人金毛犬段景住,追踪之术天下无双,一个翻天鼻赛过了受过专门训练的猎狗。兄弟既然受了伤,必然会在空气中散发出一种血腥味,岂能瞒过金毛犬段景住的鼻子?”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时迁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来:“有这包断嗅散在,金毛犬的鼻子再厉害,也注定徒劳无功也,除非他的鼻子比二郎神座下的那只哮天犬还灵敏?”

一句话说得白rì鼠白胜也笑了:“哮天犬?金毛犬充其量只能哮地,要想哮天,等下辈子吧!”

“兄弟们先别高兴的太早!”托塔天王晁盖却皱起了眉头道:“宋江既已猜破时迁兄弟的身份,肯定也会想到时迁兄弟要到杨雄兄弟这里落脚,此处已非我等久留之地!”

“既然如此,还是先送时迁兄弟到公孙先生那里去吧!”病关索杨雄也觉得事态非常严重。

“现在想走,已经晚了!”入云龙公孙胜缓缓道:“三百米之外,至少有四百名壮汉分四个方位向这里逼近。”

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以及鼓上蚤时迁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入云龙公孙胜,心里都在想:“居室之中,也不用伏地听声,竟然能够听出三百米之外来了多少人?仅是这份耳力,遍数天下英雄,又有几人能够做得到?”

拼命三郎石秀抄起了一把朴刀,大声道:“宋公明也太小看我们兄弟了,区区四百人就想拿下我等吗?不用诸位哥哥动手,看三郎一人杀他一个落花流水!”

“三郎兄弟不可鲁莽行事!”托塔天王晁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听来人步伐沉重,想必是披了盔甲,又隐约听到箭壶撞击盔甲之声,如果晁某猜得没错的话,来得乃是小李广花荣亲手训练出来的神臂营。”

“神臂营!”鼓上蚤时迁张大了嘴巴:“任你武功再高,也挡不住那雨点般的强弓劲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臂营又如何?”拼命三郎的疯劲儿一上来,谁也不惧:“就让我石三郎见识一下神臂营的真章!”

病关索杨雄也说:“神臂营长于远程打击,不擅近身肉搏,我们不如主动出击,攻击一处,也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再怎么说,神臂营也是我们水泊梁山的好健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兄弟相残!”托塔天王晁盖沉吟着,扭头看了一眼入云龙公孙胜道:“公孙贤弟,如果哥哥我记得没错的话,此处应该是当年白衣秀士王伦的住所。”

入云龙公孙胜虽然不明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晁盖不去设法迎敌,怎么关心起无关痛痒的房子问题来了?但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哥哥说的一点没错,此处就是当年王伦的住所。我们兄弟上山后,因嫌此处不吉利,就一直空着。后来,山上的兄弟多了,就拨给了杨雄兄弟居住。”

“好!好!这就好!”晁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如果晁某所料不错的话,此处应该有一处地洞,直接通往雪山峰顶的左军寨。兄弟们赶快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地洞的入口所在?”

“地洞?”白rì鼠白胜笑了起来:“老子就是打地洞的祖宗,只要有入口,白某一定找得到!”说着,白rì鼠白胜从腰间摸出一把鼠牙镢,四处敲打起来。

入云龙公孙胜奇道:“此处真的有地洞吗?贫道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呢?”

托塔天王晁盖略一思索说道:“晁某也是偶尔听那摸着天杜迁和云里金刚宋万说起过,不过,他们俩儿并不知道地洞的入口到底在哪里?”晁盖这话注了一定的水分。他听杜迁和宋万说起过不假,但更重要的是,有一年,他和几个同学去水泊梁山游玩,到过雪山峰顶的“天王洞”。听导游介绍,传说“天王洞”地下有一条暗道,和山顶大寨以及三关六寨相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黄盖继承了晁盖的记忆之后,与杜迁所言一对比,这才敢断定王伦的旧居下有地洞。

托塔天王晁盖正寻思之间,只听“轰隆!”一声响,屋内正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白rì鼠白胜在一旁拍着手道:“只要有地洞,就瞒不过白某人!”

晁盖凑到跟前一看,见里面黑洞洞的,不知多少深浅。值得庆幸的是人站在洞口,闻不到一丁点儿霉味,可见洞内通风状况不错,不用担心会被闷死。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点亮了一个火把扔了进去。

也不过片刻,只听“咚!”的一声,传来了火把坠地的声音,而抢在声音之前窜上来的自然是那耀人双目的火光。借着火把的光芒,一条漂亮的青石条台阶出现在众人面前。拼命三郎石秀和病关索杨雄俱都称奇不已,就连打过了无数地洞的白rì鼠白胜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晃着鼠头道:“如果把此洞比作东京八十万禁军的话,白某挖的那些地洞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大笑起来,只有入云龙公孙胜的神情依然严肃:“小李广花荣和他的神臂营距此只有百米之遥了!”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向了晁盖,只等托塔天王一声令下。

晁盖却把目光投向了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问道:“二位兄弟意yù何为?”

杨雄和石秀互相望了一眼,默契已在心中。石秀抱拳道:“三郎和杨雄哥哥还是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吧,宋公明毕竟没捉到我们什么把柄,不会对我们哥俩儿怎么样的。”

托塔天王晁盖略一思索,觉得拼命三郎石秀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就拱手道:“既然如此,晁某就此别过,二位兄弟多加小心!”

“小弟先行一步,在前面探路。”白rì鼠白胜一纵身,跃进了地洞,顺着台阶拾级而下。

晁盖问了一声鼓上蚤时迁:“时迁兄弟能否走得动?”

鼓上蚤时迁乐了:“晁盖哥哥太小瞧时迁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哥哥大概忘了小弟是怎样回来的吧?”说着,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没走两步,脚下便踉跄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了出来。他中的这一箭着实不轻,能从天王墓跑回来,已属万幸了。任何人想从小李广花荣箭下逃生都得付出沉重的代价,身轻如燕,不,身手比燕子还轻了许多、也灵敏了许多的鼓上蚤时迁也不能够例外。

托塔天王晁盖清晰地记得时迁进屋时的那种狼狈样,只是鼓上蚤时迁自己忘记了而已。

晁盖心里暗笑着,嘴上却说:“时迁兄弟何必硬撑着?晁某这个人行担架难道就用不得吗?”说着,一伸手,便把身量瘦小的时迁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大踏步进了地洞。

这一幕看得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心如cháo涌,不约而同地想:“托塔天王晁盖果然仗义得很,我兄弟两个跟定他了!”

入云龙公孙胜冲着杨雄和石秀打了个稽首道:“二位兄弟多多保重,贫道去也!”

病关索杨雄看公孙胜进了地道,就依照着白胜走之前的指点,把靠窗放着的一个花盆倒转了三圈,只听隆隆声作响,地洞已然消失不见,地面也恢复了当初的平滑,就是爬到地上也看不出一丝端倪,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而石秀则麻利地收拾着屋内一切值得怀疑的物品。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杨雄兄弟在家吗?小可宋江深夜前来,冒昧打搅,能否一见?”

“宋公明竟然亲自来了!”石秀拿过披在杨雄身上的袍子,胡乱往身上一搭,又弄乱了自己的发髻,便向大门走去。杨雄也是边走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歪歪斜斜地打了一个结。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大门口,石秀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作出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道:“可是宋公明哥哥来了?”

话音未落,门前已亮起了数十支火把,照得门前如同白昼。杨雄和石秀打眼望去,只见宋江左有吴用,右有花荣,在一众披甲壮汉的簇拥下,卓然而立,杀气腾腾。

杨雄和石秀急忙上前见礼,拼命三郎石秀的嘴巴子可是不饶人:“原来果真是宋公明哥哥大驾光临!不知哥哥劳师动众,深夜到此,所为何事?难道是石秀欺负了哥哥的义妹扈三娘?或者是做了赵官家的细作?”

“这个——”宋江的脸sè变了几变,最后终于笑出声来:“三郎兄弟说笑了!因晁盖哥哥新丧,小可恐军心不稳,就亲自率众巡夜。途径兄弟住所,忽然觉得口渴难耐,所以冒昧出声,不知能否讨得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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