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雨宋江也坐不住了,可他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因为他总不能说兄弟们都回来吧,有事好商量,这个梁山泊主小可不当了,头把金交椅谁想坐谁坐吧!
智多星吴用更加坐不住了,他心里明白,只要花和尚鲁智深等人一踏出聚义厅的大门,那水泊梁山将不可避免的走向分裂,继而走向衰落。介时,他和宋江拿什么去和朝廷讨价还价?智多星吴用稍一寻思,急切道:“智深大师请留步!”

花和尚鲁智深果真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道:“洒家留下来又能如何?看尔等如何大展身手,逼死白胜兄弟吗?吴用哥哥,洒家没有留在白胜兄弟身边,已经够给你和宋公明哥哥面子了。请您不要再为难洒家!明rì里洒家就要回二龙山宝珠寺了,那里虽小,但不似水泊梁山这般,活得让人憋屈。告辞!”

眼看花和尚鲁智深已经到了聚义厅的门口了,只要跨过那个门槛,一年之后的水泊梁山英雄排座次将成为泡影。难道这就是托塔天王晁盖所带来的蝴蝶效应?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有人朗声道:“智深大师敬请留步,且听贫道一言!”

花和尚鲁智深骑着门槛停了下来:“公孙胜哥哥有话但讲无妨,洒家听着呢。”

“好险!”入云龙公孙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道:“差一点儿就把晁盖哥哥的差事办砸了。”

原来,托塔天王晁盖听从鼓上蚤时迁的建议完成了“刺杀任务”之后,越想越不对头,越想越觉得鼓上蚤时迁这个主意稍微有点儿发馊,很可能是没起到反间的效果,反而打草惊蛇,让及时雨宋江有所觉察。当然,这次“刺杀”行动也不是一无是处,它最起码成功地吸引住了宋江等人的眼球。依照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宋江出任梁山泊主已经是大势所趋,毫无野心的花和尚鲁智深也许在骨子里就不想为了区区一个山寨之主,与宋江大动干戈。除非自己来一出诈尸返魂,和宋江当众反目,要不,很难阻挡宋公明走向头把金交椅的坚定的脚步。

托塔天王晁盖思前想后,终于寻得一妙法,那就是一个人烦是烦,两个人一起烦也许就不烦了。于是修书一封,派鼓上蚤时迁悄悄送到了入云龙公孙胜的床头。在信中,晁盖简短解释了自己的假死之计,并要求公孙胜想尽一切办法(严禁动武)阻止宋江坐那头把金交椅,实在不行,让他暂摄寨主之位也可以,但绝不能名正言顺地荣登大位。因为想解雇一个临时工比搞掉一个正式工容易多了。

入云龙公孙胜接到这个烫手山芋后,也开始最近有点儿烦了。想了良久,他也终于寻得一妙法,那就是两个人烦是烦,三个人一起烦也许就不烦了。于是,他击鼓传花般的把这个好差事交给了久经考验的老兄弟白rì鼠白胜。

入云龙公孙胜没有想到,白rì鼠白胜会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阻止及时雨宋江。入云龙公孙胜更没有想到,白rì鼠白胜的义举竟然引起了连锁反应,从而变相地把水泊梁山推向了分裂的危险境地。这肯定是托塔天王晁盖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最差的结局。

于是,万不得已之中,入云龙公孙胜站了出来。但是,他真的能打破这个僵局吗?

偌大的聚义厅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把这个神通广大的入云龙公孙胜给忘了呢?此时的水泊梁山上,吴学究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大概也只有公孙一清能化解眼下危机了。”及时雨宋江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救星,可他没有想到,一向以闲云野鹤之态示人的入云龙公孙胜此刻不仅也在局中,而且还是当前这种僵局的始作俑者之一。只不过他的立足点更高,看得更远。

“智深大师可相信贫道?”入云龙公孙胜含笑问道。

花和尚鲁智深终于回过头来,整了整皂布直裰,正sè道:“尝闻入云龙公孙一清一诺千金,洒家岂有不信之理?”

“如此甚好!”公孙胜淡然一笑道:“请智深大师和林教头等诸位兄弟重新入座,给贫道一盏茶的时间,贫道还大家一个公道!”

“好!”花和尚鲁智深甚是爽快,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行者武松和豹子头林冲等人也纷纷入座。

“白胜兄弟,还不把刀子放下?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公孙胜心想,白胜收了刀子,厅中气氛肯定有所缓和,到时双方各退一步也就得过且过了。

“哥哥,对不住了,白某恕难从命!除非宋公明哥哥当着众家兄弟的面答应遵守晁盖哥哥的遗嘱!”白胜也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假戏真做,竟然连入云龙公孙胜的话也不听了。

“这个白胜,死钻牛角尖!”入云龙公孙胜暗暗埋怨着,厉声喝道:“白胜,你连贫道的话也不听了吗?你长没长脑子?遵守晁盖哥哥的遗嘱固然重要,但水泊梁山的基业更加重要!晁盖哥哥如果在此,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水泊梁山就此分崩离析!”

白rì鼠白胜并不是糊涂人,知道入云龙公孙胜说的在理,只好眼含热泪收起了牛耳尖刀,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入云龙公孙胜沉吟片刻,坦然道:“既然吴用哥哥和智深大师无意于寨主之位,那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宋公明哥哥了。”

“公孙一清果然有些手段!”及时雨宋江长出了一口气,心头暗喜,仿佛又看到头把金交椅向自己招手。

花和尚鲁智深等人不似宋江这般利令智昏,知道入云龙公孙胜一定还有下文,要不,以白rì鼠白胜如今的蹭蹭见长的脾气,也不会答应呀。

果然,入云龙公孙胜接着又说:“然而,晁盖哥哥临终前留下了三条遗嘱,我等兄弟在情在理都不能无视之。如今,吴用哥哥和智深大师自愿放弃了寨主之位,那晁盖哥哥的第一和第二条遗嘱已经名存实亡,大家需要遵守的仅仅是第三条遗嘱而已。”

公孙胜不理会众兄弟迫切的目光,竟然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喝起了茶。弄得宋江的心忽上忽下的,也不只是该忧还是该喜,反正痒得难受,不禁在肚子里嘀咕:“这个牛鼻子,人家是遛鸟遛狗,你这是遛人呀,而且遛得是我堂堂的及时雨!”

xìng子急的黑旋风李逵再也按捺不住,跳起来喝道:“我说牛鼻子哥哥,你要把铁牛急死怎的?说好了啊,铁牛真急死了,棺材由你入云龙来买!”

李逵这没心没肺的一席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就连白rì鼠白胜也不禁摇起了头,任由那淡淡的一丝微笑挂上了自己的嘴角。聚义厅内,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瞬间土崩瓦解。只有宋江,也只有及时雨宋江,还在眼巴巴地望着入云龙公孙胜,重复着一句几乎要喊出声来的心语:“牛鼻子,浑人的一句浑话有什么好笑的?你倒是赶紧说吧!算宋某求你了!”

“胃口是吊起来的,能够吊大,也能够吊小,不好好急急宋公明这厮,他怎能乖乖就范?”入云龙公孙胜慢条斯理地品着上好的碧螺chūn,成竹在胸。

这时,终于从白rì鼠白胜的连环打击中回过神来的智多星吴用再次粉墨登场了:“晁盖哥哥的第三条遗嘱乃‘若哪个捉得shè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一清贤弟既想遵守晁盖哥哥遗嘱,又想要宋公明哥哥坐那头把金交椅,可是打定主意,让宋公明哥哥暂居梁山泊主之位,等来rì有人捉得史文恭了,再作道理?”

“人称吴用哥哥为智多星,端的名不虚传!贫道这点儿小小心思还真瞒不过您!”入云龙公孙胜起身向智多星吴用深施一礼,心底的震惊着实不小。

“这法子好,洒家心服口服!哪个再敢反对,就是和洒家过不去!和我们梁山兄弟过不去!”花和尚鲁智深第一个出来赞成。紧接着,行者武松、豹子头林冲以及九纹龙史进等人纷纷赞同。就连晁盖派系的赤发鬼刘唐、阮氏三雄等人也觉得这个结果称得上是两全齐美。

只有白rì鼠白胜抠起了吴用的字眼:“不是再作道理,应该是主动让贤!”言下之意也是同意了。

众兄弟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宋江身上,事情能否有个完美结局就看宋江的意思了。

及时雨宋江的内心非常不乐意暂居寨主之位,但事已至此,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虽然只是个临时老大,可总比老二来得痛快,当下也就扭扭捏捏地接受了。闹腾了多时的梁山泊主之位终于尘埃落定。

及时雨宋江焚香过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第一把金交椅。虽说是临时的,但今后的事儿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史文恭毕竟不是泥捏的,不是哪个想捉就捉的。自己再在中间动上一点手脚,那晁天王就很有可能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花和尚鲁智深推辞不掉,只得坐了第二位。第三位是军师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的位置没有变化,还是第四位。左边一带是豹子头林冲为首,右边一带居长的是双鞭呼延灼。众兄弟上前见礼完毕,分归两边坐下。

接着,及时雨宋江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蓄谋已久的人事安排。

他把众人分作六寨驻扎。前后左右立四个旱寨,由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扑天雕李应、小旋风柴进等人分别领军把守。后山两个小寨交给了矮脚虎王英和一丈青扈三娘等人。前山三道雄关由插翅虎雷横、混世魔王樊瑞等好汉坐镇。山下一个水寨,以自己心腹混江龙李俊为首,水军元老阮氏三雄则被挤下了领导岗位。两滩两个小寨属于无关要紧的去处,交给打虎将李忠等人了事。至于萧让、裴宣等人还是各司其职。而原先宋江准备大力栽培的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因为形迹可疑,被宋江下放到了左军寨林冲的麾下。

宋江安排好各处职守,正打算对水泊梁山的心脏聚义厅进行改动,这时,入云龙公孙胜突然站了起来,打了一个稽首道:“宋公明哥哥,贫道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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