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雁门关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三丈高的城墙,青砖黛瓦,雄伟壁立。上面有几个士兵正在守卫,见云无踪等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士兵大声喝道:“什么人,到这儿来干嘛,快滚。”光头汉昂首笑道:“我想过去。”士兵一愣,道:“过去,有病啊你,想过去就过去啊,快滚!”云无踪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中土人士,特从此处经过,还请放行。”士兵道:“你们真是中土人士吗?”云无踪道:“是啊。我们会说中土话也穿中土服饰,很明显嘛。”“我不是中土人士,但我要去中土。”光头汉兀自喊道。云无踪汗颜,他白痴啊。士兵道:“不是中土人士就别想从这里过去,你们两个进吧。”说完,城门打开了,踏海跟云无踪快步穿进了城门。城门立刻关上了。光头汉见不让自己进去,便嚷嚷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士兵厉声道:“不是中土人士不许进去!光头,快滚!”光头汉不理会他们径直向城门处走去,士兵讥笑道:“哼,反正城门关了,你还把这城门拆了不成。”一言甫毕,只听‘咣当’一声,城门被光头硬生生地给推开了,士兵们都吓了一跳,云无踪跟踏海也是一惊,光头拍了拍手,道:“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士兵惊呼道:“快,报告齐将军,有敌人进犯。”几名士兵立忙上马奔去报信了。接着出来几十个士兵手持长兵,拦住了去路。云无踪跟踏海施展轻功,越过了包围圈。士兵们不再管他们俩,他们的目标只有眼前的这个光头。光头一看,笑道:“怎么,想拦住我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士兵们一起涌了上去,光头摸了摸脑袋,活动了下筋骨,一拳一个,倒即毙命。转眼间,几十个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连个喘气的也没有了。云无踪惊叹此人力道之雄厚。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奔马的嘶鸣,云无踪回头,一个身披盔甲的将军绝尘而来。勒马后,云无踪辨出了此人正是齐飞茗。“齐前辈,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云无踪有礼了。”云无踪拱手称道。齐飞茗也认出了他,惊喜之下,下马相见。两人相见甚欢,寒暄过后,齐飞茗问道:“你们这一阵子跑哪去了?”云无踪还未回答,只听不远处的光头自言自语道:“不经打,一点都不经打。”这时,一个士兵对齐飞茗道:“将军,就是那个光头硬闯雁门关,还打伤了我们的兄弟。”齐飞茗顺势望去,眉目一轩,昂然问道:“来者何人呐,竟伤我守城将士。”
光头正望着周身的尸体兀自摇头,听见有人挑问,便回过头来,一愣之下,惊喜道:“哎,是你啊,齐飞茗。”齐飞茗皱眉道:“你,认识我?”光头汉笑道:“何止是认识,我们可是交过手的。你还败给我了。”“你到底是谁?”齐飞茗森然问道。光头汉摸了摸脑袋,“我是谁来者?”齐飞茗见此人行为异常,怀疑其中有诈,便故意怒道:“管你是谁,硬闯雁门关,杀我兄弟,就要偿命。”一言甫毕,齐飞茗右手运气,就要发功,光头汉瞧了笑道:“哎,不错,降龙十八掌,这可是你的绝技啊。”齐飞茗心下暗惊:还没有出掌,他就已经看透了我的招式,何人如此厉害啊。当下不再理会,一掌推出,真气凝聚成一条巨龙直奔光头而去,龙头刚到光头身前,龙尾便跟了上来,真气巨龙将光头包围了起来,一声巨响,巨龙炸了开来,犹如放了一个炸弹,霎时间,尘土飞扬,烟云滚滚。齐飞茗收势,道:“这是第一式,亢龙有悔。”没有人能顶得住我这一招。齐飞茗心里自信地念道。“不错,是亢龙有悔。”烟雾中传来了光头的声音,齐飞茗一愣,难道,还活着?没错,还活着。这时,光头汉从烟雾中走了出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赞道:不错,劲比以前大了。云无踪与踏海也同时一愣,越来越感觉这个人非同寻常。只见光头汉完好无损,除了身上多了些尘土外,无一伤处。齐飞茗讶然道:“你到底是谁?”光头汉抹去嘴上的尘土,吐了口唾沫,得意地道:“该我了。”右手微一运劲,一拳朝地上砸去,“哐”一声,地动山摇,地上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裂缝一直延伸到齐飞茗脚下。齐飞茗后退了几步。“哎,就差一点。”光头惋惜地摇了摇头。齐飞茗看着脚下的裂缝蓦然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三个字夺口而出:“狂荡王!”云无踪与踏海听后一震,云无踪道:“齐前辈,您说什么?”齐飞茗道:“没错,这是‘天地撞拳’,只有他能发出如此大的力道来。”接着,齐飞茗对云无踪严肃地说道:“云无踪,你们赶快回天下会,就说狂荡王又来我中土了。”云无踪心底有些慌乱,道:“那您怎么办?”“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牵制住他,你们快点!”云无踪与踏海立刻上了马,云无踪又看了看齐飞茗,“前辈,小心呐。”齐飞茗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然后转过了身去,面向远处的狂荡王。云无踪与踏海狠甩马鞭,疾驰而去。这个光头汉便是令江湖上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狂荡王。狂荡王精神激烁,笑道:“齐兄弟,你的降龙十八掌已练到炉火纯青了呀,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打败我啊。”齐飞茗冷冷一笑,道:“哼,谁是你兄弟啊,这一次,你不会那么容易就击败我的。”“是嘛。”
狂荡王笑着迈开了步子,与狂荡王的怡然自若不同,齐飞茗神经绷紧,屏气凝神,如临大战。力聚丹田,一顿后,齐飞茗双掌推出,顷刻间,风生水起,两条烟雾龙吟啸而去,狂荡王止步,略微一惊,随即双手交叉挡于脸前,两条烟雾龙刚一触及狂荡王便炸开了花,烟云滚滚,飞尘弥漫。待尘埃落定后,齐飞茗本该舒展的浓眉却又再一次紧皱起来,被攻击后的狂荡王竟然是毫发无伤,只见他依旧从容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双龙戏珠,威力大增啊。十年不见,你们是不是都进步不少啊?”齐飞茗冷哼一声,道:“十年来,大家都在奋力图强,为的就是等这一天,取你首级。”狂荡王鼓起掌来,赞道:“好,期待。”齐飞茗冷眼寒光,重心下压,双手交叉,接着展开,平推出去,瞬间,烟雾磅礴,十八条烟笼化为巨龙蜿蜒而去,浩浩荡荡,从四面八方一起涌向狂荡王,就在十八条巨龙就要对狂荡王形成合围之时,狂荡王略微下蹲,然后垂直上跳,跳出了包围圈。十八条巨龙撞在了一起,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轰炸声,再看狂荡王,已经在另一块空地上站定,其弹跳高度和速度都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齐飞茗冷然喃喃道:“还没完呢。”突然,一条巨龙从狂荡王肩膀扫过,“好险呐。”狂荡王惊呼道。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已被擦破了皮,接着他微闭眼睛,额头上突然出现了火莲花图腾,狂荡王脸色霎时发生了变化,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两眼放着绿光,低声道:“该我了。”随即一拳挥下,入地半臂,大地顷刻间为之震动,齐飞茗摇摇晃晃,惊魂未定,狂荡王已经蹦到了他眼前,“来吧!”狂荡王说着一拳抡出,齐飞茗以手挡格,但狂荡王强劲的臂力却让齐飞茗有些吃紧,狂荡王猛然运力,齐飞茗被震出了几十丈开外,险些跌倒,好在齐飞茗没有失去重心,稳住阵脚,重新站定。狂荡王紧接着跟了过去,兀自又是一拳正面痛击。齐飞茗双手齐上,意图阻挡,怎奈强弱悬殊太大,齐飞茗再次被打出了几丈之外,这一次,齐飞茗彻底地趴在了地上,狂荡王走近,问道:“还能再打吗?”齐飞茗撑着身子,缓缓地爬了起来,刚一站定,趁狂荡王大意,急速一掌,原来齐飞茗早就将功力汇于掌心,等待狂荡王靠近时好一招制敌,果然,这一掌结实地打在了狂荡王的胸口上,强劲的掌风将狂荡王身后的落叶尘土吹得漫天飞舞,狂荡王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来这一掌着实起了点效果,这一下子,狂荡王是真的吃了大亏了。结果,狂荡王脸上怒气陡盛,“砰!”狂荡王一拳打在了齐飞茗的胸口上,齐飞茗瞬间跌出了几十丈去,摔在了城墙上,再顺势掉了下来,墙壁凹进去了一块,足见力道之浑厚。受了这猛然一击,齐飞茗彻底瘫痪了,只见他趴在地上,蠕动着,用尽全力挣扎着爬起,终于,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倚墙而立,但此时他的胸口已布满了淤血,神态萎靡,眼睛放着虚光。狂荡王走近了他,面目狰狞,额头上的火莲图腾泛着绿光,甚为恐怖,“再问你一次,还能再打吗?”狂荡王压着火气低声问道。齐飞茗倚着墙壁已是有气无力,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声音微弱却又坚定地道:“你这次……踏入中土……就别想……再回去了!”说完,齐飞茗坚毅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来,双眼不再转动,仿佛两颗闪闪的星星突然消失在深邃的夜空里。狂荡王哈哈狂笑数声,怒气涌向了胸口,双拳再一次握紧。“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城墙轰然倒塌,惊起了一群栖息的候鸟。
云无踪跟踏海半路召唤了金雕飞速南下。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就已看见了*台上的标志物了,金雕缓缓滑翔落地,刚一下来,云无踪就往殿堂奔去。
殿堂中,万虎龙正跟万剑雄商谈着什么,见云无踪进来,惊异道:“是你们?你们这些日子到哪去了。”云无踪拜手稽首,道:“盟主,我的事以后再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万剑雄道:“风儿,你怎么如此匆慌啊,到底发生设那么事了?”踏海后步跟进,抢上一步道:“是狂荡王,他已经*中土了。”万剑雄顿时一愣。“啪”的一声,万虎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情激涌,道:“他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他十年了,他在哪,我现在就跟他一决高下。”云无踪道:“他现在还在离这很远的地方,请盟主赶紧出策啊。”“你们在什么地方碰到他的?”万剑雄问道。“雁门关。”云无踪答道。万剑雄霍然站起,惊道:“雁门关?那你们齐师叔呢?”云无踪道:“正是有了齐师叔的牵制,我们才有时间回来禀报。”万剑雄表情凝重,叹声道:“大哥,看来齐师弟他……”万剑雄说不下去了。万虎龙愤然道:“齐飞茗的血不会白流,剑雄,马上召集天下会弟兄,通知各大门派,让他们都加紧防备。”言毕,万虎龙昂首望着天空,喃喃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时至中午。万虎龙、万剑雄以及秦郎、石强、第周等天下会暗部人员齐聚*台,商讨对付狂荡王的万全之策。
在另一个地方,在一条奔腾湍急的浑浊河边,黑白双煞正在和一个光头汉冷眼对峙。
“你们就让我过去吧,我真的没钱啊。”光头央求道。对面的黑白双煞手摇金轮,面目憎恶,气焰嚣张。在他们身后河上横跨一座吊桥,桥边立有一块石碑:黄河。黑白双煞其中的左尚道:“没钱就走别道,别沾了我的兵器,我们黑白双煞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响的人物,不想欺负一个普通人。”一言甫毕,光头笑了起来,道:“黑白双煞?在中土很出名吗?”黑白双煞相互对视了一下,气道:“怎么,你不知道我们的名声吗,你不是中土人士吗?”光头汉道:“不是。”“算了,不跟他废话了,杀了他!”说罢,一个大金轮旋了出来,往狂荡王头上砍去,金轮刚到狂荡王头顶,被他一手抓住,拿在手里看了看,摇了摇头,便甩进了黄河,黑白双煞两人看呆了,惊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是谁。”黑白双煞又惊又恐,闪开了道,恭声道:“高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请便。”狂荡王笑了笑,道:“闪开就好,闪开就好啊,我走喽。”说着,狂荡王走上了木桥,把黑白双煞给看呆了,左尚道:“这个人是不是精神不太好啊。”右夏疑惑地摇头道:“不敢说,武功那么高,难道是装的?”狂荡王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你们两个,还要继续做强盗吗?”黑白双煞对视一眼,兀自摇了摇头,“不做了。”“那就好,好好做人,要有理想和目标。”说完,狂荡王继续往前走,待狂荡王走至桥中间时,突然,木桥一阵摇晃,接着松动塌落,狂荡王回头一看,桥上的缆绳已经被黑白双煞双双砍断。岸的另一头,黑白双煞正得意的笑着。他微微一笑,纵身一跃,跳向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河的另一岸头上,站定后他回头一看,整个吊桥已全部坠入河中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小毛贼,不可教也。”言毕,转身离去。黑白双煞被他那惊天的一跳给震住了,惊叹其骇人的弹跳力。就在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河那头的山峦掩映处又出现了弹跳人的身影,他就这样一蹦一跳地跳过了十几座大山,如此的弹跳力只有在神话中才能见到,实在是令人惊讶,不,是惊悚。
狂荡王走远了,黑白双煞正自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哥,问个路。”声音低沉,略带冷峻。两人回头望去,此人长发披肩,神情冷漠,身后背着一把琉璃剑。黑白双煞中的刀锋冷然道:“你到那里去呀。”“我要到对岸去,附近有船吗?”“有,先拿银子,我带你去。”“多少银子?”“五十两。”剑锋说道。“这么贵?”“嫌贵就滚,知道我们是谁吗?”剑锋不耐烦地道。男子头一侧,道:“噢,两位很有名吗?”剑锋轻蔑道:“看你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告诉你吧,我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双煞,看你年小,饶了你,快滚吧。”男子脸色变为阴沉,道:“你们就是黑白双煞?是杀金诚志的黑白双煞吗?”双侠一愣,厉声道:“你是谁,怎会知道这个。”“我是他的女婿。”男子道。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唐玉翔,自从练了雄霸天下之后,玉翔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朗阳光的他如今已经变的冷漠无情了。黑白双煞一愣,道:“没错,他是我们合伙杀的,怎么他还有个女婿?”话音刚落,就被一剑封喉,俩人双双人头落地,琉璃剑沾到了血发出幽幽的绿光,玉翔看着琉璃剑自语道:“现在只剩下天下会了。”随后,他来到河边,四下里望了望,见无船可渡,便捏诀施法,驭剑而起,从河面上掠了过去……
天下会城门下,狂荡王止步站定,抬头望见城墙上的那三个字:天下会。“终于到了。”狂荡王大喜道。城墙上一守卫军见此人盯着这里看,便大声喝道:“大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快滚!”狂荡王朗声道:“我要见你家盟主。”卫兵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你再不走,我就放箭了。”狂荡王笑了笑,纵身一跃,高高弹跳而起,越过了城墙,把城墙上的卫兵都看呆了,一位年老的卫兵看见了,全身一震,颤声道:“快快,快去禀报盟主,狂荡王进城了。”卫兵们一听此人便是狂荡王顿时惊慌起来,不知所措,有的吓得找地方藏身去了。
狂荡王在城院内落定,四下里张望,周围全都布满了卫兵,个个举矛相向,但都害怕的要命,虽然将狂荡王合围起来,却没有人敢向前半步,狂荡王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传得很远,全天下城的人都听见了,在里堂的万虎龙一听这声音,登时精神焕发起来,道:“他终于来了。”随后他高声喊道:“狂荡王,我等你多时了。”此声音也是响彻全城,城内外的百姓一听狂荡王;来了,全部都吓得躲了起来,街道上已空无一人,清风飒然,铺舍萧索。
万虎龙喊完没多久,狂荡王从天而降,落在了飞龙雕像上,雕像应声而裂,狂荡王又一个后翻身,降落在地上。万虎龙看着他,顿时打起了精神,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两个人算是惊世高手了。狂荡王看见了万虎龙,激昂若狂,精神亢奋,叫道:“万虎龙,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威风凛凛啊。”万虎龙冷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光头。”狂荡王笑道:“我的头就这样了,不知你的武功练得如何了。”万虎龙冷哼一声,道:“练得如何?能取你性命了。”“是嘛,好期待啊,好久没有遇到强悍的对手了。”说罢,狂荡王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大刀,寒光闪闪。万虎龙双手合拢,捏诀结印,祭出了八柄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宝剑,八柄宝剑围成一圈,万虎龙在圈中施法,八柄宝剑围着他转个不停,突然,其中一柄飞射出去,向狂荡王刺去,狂荡王挥舞魔刀,挡开攻击过来的宝剑,接着又一把飞射出来,刺向狂荡王,一把接着一把,如此循环,但没有一把能够击中狂荡王,全被他用魔刀挡架开去,挡开最后一把后,狂荡王兴奋地道:“好,有趣!”八柄宝剑在万虎龙的控制下仿佛都有了灵气,分散于各个方向,从不同角度攻向狂荡王,而且是自动的转换方向,狂荡王也不示弱,躲开这把,挡开那把,但宝剑也前赴后继,一把接一把的攻向他,有的宝剑突然旋转起来,狂荡王急忙避开,猛然间,又有一把从天空直坠而下,狂荡王再次避开,反反复复几次下来,却没有一把宝剑能够击中狂荡王,正自大喜,突然发现众宝剑已将他围罩起来,各个方位都有一把瞄准了他。万虎龙心下兴然道:“这下看你往哪逃。”随即右手一指,八柄宝剑分从四面八方一起攻来。从理论上来讲,这一招,狂荡王铁定是躲不过了。就在大家以为大功告成之际,突然间,每个人都惊呆了,只见每柄宝剑都扎在了狂荡王的身上,但就是扎不进去,万虎龙愣了,自语道:“难道,他已经练会了金刚不坏之身了吗?”狂荡王笑着瞧了瞧身上的几柄宝剑,道:“宝剑真好看啊。”随后,他双臂一压,大喝一声,宝剑尽数掉了下来,万虎龙脸色煞白,朗声喊道:“狂荡王,你是不是练会了金刚不坏之身了。”狂荡王一笑,道:“金刚不坏之身?世上哪有不坏之身呐。”“那你练得是什么武功?”万虎龙森然问道。狂荡王一笑,道:“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万虎龙怒气上冲,道:“你以为老夫打不过你吗。”说罢,双手祭天,念道:“雷鸣天雨剑!”一言甫毕,“咔嚓”一声霹雳,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劈向狂荡王,狂荡王大惊,道:“他还会这个。”闪电劈在了狂荡王的身上,一阵惊抖,狂荡王仿佛触电一般,如果他有头发的话,一定全部都竖起来了。闪电退去后,万虎龙显得很疲惫,万剑雄上前道:“大哥,别再用了,会折阳寿的。”
万虎龙神情激愤,道:“我就算死也要先把他除掉。”再看狂荡王,额头上再次出现了火莲图腾,双眼变绿了,面目已无先前的滑稽浑噩,变得狰狞可怖,一挥大刀,顿生一股狂风,扫向万虎龙,万虎龙飞身腾空,躲开了这一击,后面的雄伟城墙在狂风的侵袭下轰然倒塌,万虎龙祭出一把宝剑,飞身刺向狂荡王,两人激斗起来,刀剑相碰,火星四溅,两人步步下狠,招招要命,不得有半点闪失。
过了好长时间,两人已经拆了两千余招,仍然不分胜负,万虎龙有点急了,他飞身跃上房顶,再次结印,顿时,又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狂荡王举刀挥舞,大刀在闪电的劈击下破为了碎片,万虎龙一看机会来了,举剑便直冲而去,持剑刺向狂荡王的喉咙,狂荡王见事不妙,一张嘴,咬住了剑尖,随即双手夹剑,用力一板,宝剑被折为了三截。万虎龙大惊之际,狂荡王已抬起了右腿,一脚抵在了万虎龙身上,万虎龙被踢出了几丈远,但很快,万虎龙在半空中调整好了自己,重新站在了地上。狂荡王看了看了地上零碎的刀片,感到有一点痛惜,但很快心下释然,低声道:“没有了刀,我还有拳头。”言毕,狂荡王攥紧了拳头,昂首望着万虎龙,朗声道:“让你见识一下普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天地撞拳。”万虎龙面色凝重,紧绷心弦,他知道天地撞拳的厉害,目前还没有一种武功可与之抗衡,更别谈要打败他了。但即使这样,万虎龙还是迎难而上,“来吧。”狂荡王额头上的火莲图腾开始发亮,紧接着,狂荡王突然启动,猛攻过来,万虎龙明显感觉到一股劲风浩荡而来。一拳一拳地击来,万虎龙一掌一掌地挡下,拆招之间,万虎龙深感对方拳劲之猛烈。拳劲虽猛,万虎龙却可以应付,终于,他找到了机会,在狂荡王的双拳夹击之下,他先行下手,掐住了狂荡王的上臂,这样,狂荡王就很难后续用力了。万虎龙心道:“这下,你该完了。”谁料,狂荡王沉头一顶,顶在了万虎龙的胸口上,万虎龙登时被顶飞了出去,摔在了墙壁上,贴着墙壁滑下,身体正下坠着,突然,狂荡王再次顶了过来,一头再次顶上,这一次,墙壁都被震塌了,万虎龙陷入了碎石之中,万剑雄见状,立刻飞了过去,使出乾坤大挪移,几块碎石腾空而起在万剑雄的控制之下砸向狂荡王,狂荡王毫无退避之意,一拳一拳将飞过来的巨石打得粉碎,其中一块巨石从他头顶砸下,巨石粉碎,而他的头毫无异样。他伸手抹去头顶上的碎石屑,接着闪电般地欺到万剑雄面前,万剑雄刚反应过来,狂荡王已经一拳挥了过来,一拳猛出,万剑雄飞出了十几丈远,摔倒在地上,屡爬不起。秦郎等人都立马赶上去扶起万剑雄,这时,踏海跟云无踪也闻声赶来,云无踪见状,持剑便攻了上去,狂荡王一把夺下云无踪的剑,折为两截,云无踪退后几步,纵身一跃,在半空中使出回天波,一股巨大的气力凌风而来,狂荡王退后几步,云无踪趁机又使出九阳神功,双掌推出,又一波劲风袭来,这次狂荡王早有防备,气沉大田,稳定下盘,劲风扫过,他却纹丝不动,烟尘散去,狂荡王凛然而笑,毫发无伤的他趾高气扬,傲慢得意。而此时的云无踪早已趁机将万虎龙从废墟里解救出来,被解救出来的万虎龙气若游丝,低沉地说道:“快逃,为了武林的将来。”“万盟主,我们马上带你离开这里。”云无踪安慰道。万虎龙一把将搀扶他的众人推开,挺直了身子,昂首面对狂荡王,道:“狂荡王,就算我今天死了,你也不会再次称霸中原了。”狂荡王笑道:“可惜你看不到了。”一言甫毕,狂荡王趴在地上,双腿用力一蹬地,攻向万虎龙,在众人的震惊之下,狂荡王顶着万虎龙飞行了几十丈远,推倒了数座城墙,两人同时陷入了废墟之中,万虎龙惨然而笑,喃喃道:“跟我走吧。”接着,双手结印。
一声巨响,大地在颤抖,废墟里传来了爆炸声,众人震惊。万剑雄跪了下来,朝爆炸的地方叩首,万虎龙的最后一招,自爆丹田。
爆炸过后,烟尘弥漫。这时,从烟尘中走出一个人来,众人见状心胆剧裂。狂荡王拍打了*体,道:“好强的爆破力啊,万虎龙身上的真气真多啊。”云无踪见狂荡王没死,痛恨之余,怒气陡升,霍然动身,只身奔向狂荡王,“呼。”云无踪在起跳之际,再次使出九阳神功,这一掌,云无踪几乎运出了全力,得意忘形的狂荡王倒是没有料到这一掌的威力,果不其然,狂荡王被强大的劲力顶的踉踉跄跄,以致跌倒,这时狂荡王始料未及的。出完那一掌,云无踪已是身疲力乏了。狂荡王单手支地,缓缓了劲,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精神亢奋地道:“没想到啊,你也是个高手。”说着,狂荡王迈开步伐,朝云无踪走去,“狂荡王,他根本就不是你对手,你别跟他打。”不远处的踏海大声喊道。“兄弟们,快,保护叶兄弟。”秦郎喊道。兄弟们齐上阵,狂荡王用力一跺地,的登时地动山摇,众兄弟纷纷跌倒,此时,微一没有受伤的人就只有踏海了,她纵身飞起,欲解救云无踪,可令她震惊的是,几乎在一眨眼之间,狂荡王已抢在了她前面蹦到了云无踪身前,他伸出强健的左手,一把撕住云无踪的衣领,右手在其丹田处一试,“嗯?你已经没有内力了。”狂荡王道。云无踪狠盯着他,冷眼寒光,怒道:“没有了内力一样可以杀你。”狂荡王道:“好啊,我不杀你了,等你将内力练回来时,我再跟你打。”说着,狂荡王松开了手,转身,一蹦,弹起几十丈高,滑向高空,消失在天际。
踏海奔至云无踪面前,一脸担忧之色,道:“云无踪,你没事吧。”云无踪望着狂荡王消失的方向,恨道:“我一定要除掉他,为武林除害。”“你杀得了他吗。”一个声音凭空传来,众人回头,在背面楼阁上站定一人,散发飘飘,顷刻间,此人已飘至众人面前,清风拂过发边,露出了他的脸,“唐玉翔?”秦郎讶然道。云无踪惊愕之后转为淡定,道:“你终于还是来了。”唐玉翔呵呵一笑,道:“我答应花悦要为她报仇的。”踏海道:“杀她的人是你!”唐玉翔道:“可杀她父亲的人是谁呢?”旁边的万剑雄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冷静地道:“玉翔啊,你都已经知道了。”唐玉翔冷笑着转过身来,看向万剑雄,道:“万伯伯,你不觉的心中有愧吗?”万剑雄惨然一笑,道:“错事已成,我知道会有今天。”玉翔拔出琉璃剑,指向万剑雄,道:“那,请吧。”众兄弟见状,忙挡在万剑雄身前,秦郎道:“玉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玉翔道:“没错,我是变了,当花悦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就变了。”秦郎一愣,众人也都愕然。云无踪道:“盟主,秦大哥,玉翔练了雄霸天下。”此话一出,群相骇异。“什么!那就别怪二哥我无情了。”说罢,石强握着剑冲了上去,找淮慌道:“石强,别!”“刷!”一道绿光闪过,石强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已是毙命。踏海惊叹道:“好快的剑啊。”石强一死,秦郎与云无踪两人同时全身一震,秦郎瞪直了眼睛,道:“你连生死兄弟都杀,你……”玉翔淡然道:“我,已不再是唐玉翔。”说罢,一剑挥出,绿光闪过,秦郎倒在了地上,鲜血流淌。云无踪大喊道:“玉翔,你个混蛋!”“刷!刷!刷!”其余天下会成员相继毙命,几乎在没有觉察玉翔出手时便已经倒下了,其剑速之快,可想而知。玉翔下一剑对准了万剑雄,云无踪踉踉跄跄地站起,一边走向玉翔,一边激愤地喊道:“住手!”玉翔道:“万盟主,江湖嘛,欠人家的,迟早要还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万剑雄淡淡一笑,道:“玉翔啊,你想为花悦报仇,可以,可你不要忘了你的杀父仇人是谁。”玉翔闭上了眼睛,淡淡地一字一顿道:“这个,我永远,不会忘。”说罢,一剑挥出,万剑雄倒了下去……
万剑雄倒下的那一刻,云无踪也戛然止步。玉翔转过身,望着云无踪,沉声道:“我终于替花悦报仇了。”云无踪望着兄弟们的尸体,思绪混乱,悲痛欲绝。他面向玉翔,愤慨激涌,随后也变得淡定下来,冷然道:“你忘了,我也是暗部的。”玉翔眼光一闪,冷冷地道:“看来,我不需要手下留情了。”云无踪道:“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不会退缩的。”踏海握剑挡在云无踪身前,凛然道:“你休想动他!”玉翔道:“你不是花悦的仇人,我不会杀你。”顿了顿,玉翔又看向云无踪道:“而你云无踪,曾经救过花悦,我也不会杀你,我,废了你的武功。”说罢,右手一拂,踏海被掌风扫到了一旁,随即,玉翔闪到了云无踪跟前,一掌抵在云无踪的腹部,一用力,云无踪被推了出去,跌出了几十丈远,踏海爬起来跑到云无踪身前,“你还好吧。”踏海关心道。“我感觉全身酥软,没有了力气。”云无踪有气无力地说道。玉翔冷笑道:“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不过,还能生活。”踏海恨声道:“你这个武林败类!”玉翔并不生气,突然他脸阴沉下来,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们,为花悦殉葬。”踏海忙道:“你干嘛,云无踪并没有杀西座王,还且还救了花悦。”玉翔惨然一笑,道:“可只要他活一天,花悦的心就永远在他那里。我不能容忍花悦被他抢去。”踏海讶然道:“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疯了,金花悦已经死了。”“不!”玉翔一声喝止,此时,他双眼泛着绿光,面目阴沉,情绪开始失控,“她没死,她一直在我身边。”说罢,玉翔握紧琉璃剑朝云无踪一步一步迈去,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烟尘飞扬,模糊了玉翔的视线,当烟尘散去后,云无踪跟踏海已没了踪影。玉翔抬头眺望,天空中一只大雕正翔空而去,消失在云端。玉翔望着天际自语道:“暂且饶你们一命。”说罢,身体一闪,消失了。
金雕驮着云无踪跟踏海在天空中飞着。云无踪目光呆滞,已是痛恨过度,踏海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他。突然,云无踪霍然起身,纵身一跃,从高空跳下,踏海吓得魂飞魄散,要知道这可是万里高空啊。发现立刻调转金雕,搭救云无踪。
云无踪坠在了一座山上,坠地后又沿坡顺势滚下,滚到了一块岩石上,脑袋受了强烈的撞击,登时昏了过去。金雕在山腰落脚,踏海焦急地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云无踪的身影,她快步奔过去扶起云无踪,此时,云无踪已昏了过去,踏海屡叫不醒,心中一阵慌乱,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敲钟的声音。踏海一听近处还有人烟,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将云无踪扶起来,搭在肩上,朝钟声响起的地方蹒跚而去……
终于,踏海看到了在半山掩映之处,有一楼宇檐角,踏海心里总算放松下来。山上没路,踏海行走之处布满石屑沙砾,枯草杂生,但她已忘记了身心的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就云无踪。终于,她驮着云无踪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庙宇之下,将云无踪放倚在一棵树下,便去敲门,抬眼间,匾额上写着三个字:少林寺。她焦急地拍着院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位和尚,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啊。”踏海心急如焚,道:“圣僧,请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他受了重伤。”说着,踏海顺手指向倚在树下昏迷不醒的云无踪,和尚看了一眼,道:“女施主稍等片刻,待我前去禀告。”说罢,和尚进去了。踏海在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几个和尚,将云无踪背起进了寺院,踏海跟在后面。
几个和尚将云无踪背进了一间屋子,放躺在床上,这时,走进来一位老和尚,几个和尚合什道:“主持。”老和尚道:“你们先退下吧。”“是。”几个和尚退了出去。踏海跪倒在老和尚面前,求道:“方丈,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主持和颜悦色,扶起踏海道:“快快请起,救死扶伤乃我少林之宗旨,施主不必跪求,来,让老衲为其把脉。”踏海立刻搬来了一个凳子放在床边,“方丈请。”主持合什行了一礼,随后坐了下来,为云无踪把起脉来,踏海站在一旁,心急火燎,过了一会儿,方丈站了起来,踏海忙道:“方丈,他怎么样?”主持眉头微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的武功已被全废,且脑部脉象错乱,恐怕……”“恐怕什么?”踏海走近一步道。“恐怕要失亿了。”此话一出,踏海倒退了几步,神情沮丧,方丈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先行休息吧,老衲这就差人熬药。”踏海目光无神,淡淡地道:“多谢方丈。”方丈合什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房门,踏海委顿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云无踪,一滴晶泪,夺眶滑下。
过了盏茶功夫,几个和尚端来了药汤,踏海强忍着疲态,亲自喂他吃药,一个和尚道:“施主,敝寺已为施主准备了房间请施主先行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踏海道:“不,我不离开他,我要在这守着他。”几个和尚相互看了几眼,行礼后便退下了。踏海紧握着云无踪的手,深情地道:“云无踪,你快点醒来啊,你不可以忘了我,你还没向我求婚呢。”烛光摇曳,夜,已经很深了。
就这样,踏海每天都陪在云无踪身边,片刻不离,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这一日,踏海在床边俯首睡着了,这时,云无踪突然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随即缓缓起身,看了看床边正睡着的踏海,一脸讶异,然后,他下了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庭院,发现好多和尚你来我往,正忙着自己手中的活。云无踪游目四顾,仿佛一个儿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时,一个和尚看见了他,便放下手中的活,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醒了。”云无踪看他,一脸陌生,和尚对弟子道:“快去禀告主持。”云无踪四下里打量了好久,方道:“我这是在哪儿啊?”和尚道:“施主现在在少林寺。”“少林寺?噢,我知道少林寺,有这个地方。”“云无踪!”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后面传来,云无踪没有动弹,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什么,和尚道:“施主,在叫你呢。”云无踪愕然道:“叫我?”他转过了身子,对面站在踏海,踏海眼眶湿润,跑过来搂住了他,柔声道:“你知道吗,你一直昏迷不醒,我都担心死了。”云无踪一脸疑惑,缓缓推开踏海,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惊奇道:“姑娘,你怎么流泪了?”踏海一愣,颤声道:“你……叫我什么?”云无踪心里一阵莫名,道:“我?我叫你什么来着?”踏海心里咯噔一下,道:“看看我,我是谁?”云无踪看着他,歪头皱眉,过了一会,摇头道:“不知道。”踏海心里崩溃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握紧云无踪的双手,道:“我是踏海呀,夏踏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夏踏海。”“阿弥陀佛,踏海姑娘,不要再强求了。”方丈站在殿门口,合什说道。踏海伤心道:“方丈,请你救救他吧,他不能失忆啊。”方丈道:“阿弥陀佛,此病需慢慢调理,施主切不可*之过急啊,来,施主,进里堂上一炷香吧。”踏海点了点头,随方丈*了里堂,里堂中矗立着一尊大佛,佛前香火鼎盛,踏海点了一炷香拜了拜插在了佛像前,祈祷道:“佛祖保佑,愿云无踪早日康复。”祈祷过后,踏海将他们与狂荡王的事情据实向方丈说了出来。听后,方丈合什道:“阿弥陀佛,幽幽十载,狂荡王又来我中土了。”踏海道:“方丈知晓此人?”方丈深叹一口气,道:“想当年,他一人使我中原武林元气大伤,老衲无能,没能将其降伏,老衲师兄致远大师聪慧过人,悟出了破解狂荡王神功的绝技,只可惜他当时年事已高,已无时间修炼,遂将其心血附注于书,其后圆寂,再无他人继承遗命了,哎,阿弥陀佛。”说完后,方丈又叹了口气。“那书现在可在贵寺?”踏海问道。方丈叹息道:“都怪老衲疏于防范,此书已被他人所盗,不知去向了。”“被盗了?”踏海不敢相信。方丈道:“说来话长,此书已被枯木盗走,说起来,有几年了。”“枯木是谁?”“枯木便是天下会的张谦。”踏海点了点头。方丈道:“他盗走经书倒无所谓,只要他潜心修炼,能将致远师兄之宏愿发扬光大,我少林断不会追究。”踏海心道:看来没戏了,那个叫张谦的武功连万虎龙都敌不过,又怎会是狂荡王的对手。“走,去看看云无踪施主吧。”方丈道,方丈的提醒又让踏海伤心起来,他竟然把我给忘了。
云无踪正在庭院里瞎逛,突然,他感觉怀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正是那本‘如来神经’,他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了地上。被一个和尚捡了起来,一看封面,和尚惊呆了,连忙送到方丈面前,道:“师父,您看,这不是……”方丈接过,顿时,严肃起来,道:“如来神经。”他又打开翻了几页,点了点头,道:“哪里来的。”和尚道:“刚才叶施主丢的。”
云无踪正在一棵树下,围绕着树转圈,方丈来到云无踪身边,道:“叶施主,这经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云无踪看了一眼经书,摇了摇头,继续转他的圈圈。踏海上去拉住他道:“云无踪,你好好想想,这经书到底是哪里来的。”云无踪还是摇头,道:“不知道,你别打扰我。”一把推开踏海,继续转圈圈,踏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经书是我送给他的。”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张谦,踏海一看见他,便伤心地喊道:“田伯伯,云无踪失忆了。”张谦从树上跳了下来,来到方丈面前,行了一礼,方丈合什道:“阿弥陀佛,枯木,如来神经你参悟的怎么样了。”张谦一笑,道:“我没有那个资质,所以到现在什么也没悟通。”方丈怅然道:“可惜了师兄一片心血,如今我中原却没有一人能深谙此巅峰绝学,是我中原之哀啊。”张谦一笑,道:“方丈不必悲哀,如今我已经找到了次武学的有缘人了。”“噢,在哪?”方丈问道。“就是他,云无踪。”张谦指着云无踪道。踏海道:“可是,云无踪他已经失忆了,谁都不认识了,而且现在还精神失常。”张谦深叹一口气道:“哎,天下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恶魔作孽,必遭恶果。如今全部希望都压在这小子身上了。”方丈道:“枯木,你确定有缘人是他吗?如来神经不是谁都可以练的。”张谦道:“这我知道,如来神经藏匿少林十载,一直在等一个有缘人,我坚信,云无踪就是那个有缘人。”说罢,张谦将经书抵在云无踪背上,经书瞬间发出微弱的光芒,方丈大惊,道:“果然,它的有缘人总算是到了。”踏海不解,问道:“经书发光就说明云无踪是有缘人吗?”方丈道:“女施主有所不知,当年师兄著下此书,曾说过,凡致使此书发光之人便是有缘人,但其中奥秘已随致远师兄圆寂,后人难以知晓了。”踏海道:“可是,他已经精神失常了,他会认真的修炼吗?”张谦坚定地道:“一定要让他练会,我有这个把握,中原武林不会灭亡!”
这一晚,张谦与云无踪跟方丈在一个安静的空屋中席地而坐。屋内点满了蜡烛,云无踪已经被张谦下了幻术,盘坐在地上,目光游离,浑浑噩噩。方丈抵住云无踪的后背为其输送真气。张谦开始结印,对其进行催眠治疗。
几个时辰过去了,已是深夜,踏海走进了,张谦已经停止了施法。“田伯伯,怎么样?”踏海问道。说着便去碰云无踪,张谦道:“不要惊醒他,让他睡一觉,有没有效果就看明天他的反应了。”于是,踏海悄悄地带上房门出去了。待踏海走后,方丈问道:“枯木,你有把握吗?”张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我也不知道,但愿吧。”
第二天,踏海老早起床,满怀憧憬地跑到云无踪的卧室,推门而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已经起床了。”踏海兴奋地跑到庭院中,这时,云无踪正在一块岩石上磨石头,踏海快步跑过去,搂住云无踪的臂膀,兴然道:“云无踪,我是谁?”云无踪一惊,转身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磨自己的石头,嘴里念道:“怎么又是你,姑娘,我跟你说过,我不认识你。”踏海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这时,张谦走过来拍了拍云无踪的肩膀,道:“昨晚睡的好吗?”云无踪没有理会继续磨他的石头。踏海焦虑道:“他还是记不起来,怎么办。”张谦怔在原地,仰望苍穹,一脸茫然。过了一会儿,踏海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让他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几日,踏海不断地接近云无踪,并给他做好吃的,渐渐地,两人关系好了起来。
这一日,傍晚,张谦约云无踪出去散步,云无踪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出了寺院,走进了一片森林,沿一条小路缓慢地走着,张谦道:“云无踪,你知道吗,你曾经来过这里。”云无踪疑道:“我?来过这里?”张谦道:“你再仔细想想,再好好看看这片森林。”云无踪游目四顾,四周全是树木,望了一会儿,道:“想不起来了。”张谦一指右前方,道:“你看。”云无踪顺势望去,在右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云无踪目光盯着木屋出神,好像想起了什么。张谦道:“这个木屋有印象吗?”云无踪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木屋出神,张谦接着道:“当时,你跟一个姑娘进了这木屋,还记得吗?”云无踪疑惑道:“姑娘?”张谦道:“是啊,你好好想想,当时有两个姑娘,一个穿红衣服的,一个穿白衣服的,好好想想。”云无踪慢慢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想,想了一会儿,道:“红衣女人……要杀我,白衣女人……要救我。”张谦大喜,道:“对,还有呢,再想。”“还有什么呢?”“那白衣女子叫什么名字?”云无踪沉思了片刻,道:“她叫……叫……叫……”云无踪拼命地想着。张谦道:“她叫夏踏海!”张谦刚说完,云无踪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张谦拉起他继续往木屋走去。
来到木屋旁,张谦推开门,道:“进去看看。”云无踪走了进去,张谦一把将门关上。云无踪慌道:“喂,你干什么。”张谦将门锁死后,笑道:“外面有杀你的人。”“杀我的人?”张谦道:“对,是个女的,身穿红色衣服,擅长毒针,你一出来就会被毒针射死。”云无踪一听,全身一震,赶紧找了个墙角蜷缩起来,抬眼间,发现对面墙角处倚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是踏海。云无踪道:“哎,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有人要杀我。”踏海说道。“啊?那个女魔头也要杀你吗?”云无踪道。踏海道:“喂,到我这边来,你那非常危险,快点。”云无踪迟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踏海身旁。踏海跟他靠的很近,让云无踪感觉有点不自在。张谦走远了,走到一棵树下,停住脚步,自语道:“踏海啊,希望你的这个办法能够有效。”
屋内。云无踪突觉得一只纤细柔嫩的玉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后背,云无踪顿时气血翻腾,心跳加快,紧接着,踏海靠在了云无踪的肩头,双手搂住他,轻声道:“坏人已经走了,我们安全了。云无踪,看着我。”云无踪缓缓转过身子,看向踏海,踏海眼波流转,神情*,就在云无踪望着踏海出神时,踏海意外地凑近云无踪唇边,吻了他一下,云无踪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两人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甜蜜**之中……
张谦望了望木屋,心道:天下有救了。于是,转身负手而去。一阵春风吹过,树叶又绿了几分。
清晨,鸟儿的啾啾叫声将踏海从美梦中惊醒。踏海醒来时,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放眼四顾,屋内没人,她立忙穿好衣服,推开门出了木屋。四下里张望,发现云无踪正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沉思。她慢慢走近他,由于还不确定云无踪有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她没有贸然上前抱他,只是静静地守在他身后,突然,云无踪转过身来,看着她,踏海的心跳在加快,因为她害怕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这时,云无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踏海有些惊慌失措,轻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啊你就抱我。”云无踪道:“夏踏海,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踏海神色一震,随即满脸喜悦,又满脸泪花,哽咽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嗯,不只是你,我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来了。”踏海紧紧地拥在他的怀中,两人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回到寺院,云无踪见了张谦和方丈,张谦心中大喜,方丈与他交代了如来神经的来历和威力。遵照两位恩师的嘱托,云无踪开始修习如来神经。
定海城,三大庄已经做好了防御狂荡王的准备,峨眉派跟云龙派也都纷纷赶来,如果定海城被狂荡王攻破的话,那这一场浩劫将正式宣布狂荡王的胜利,他将一马平川,势如破竹。
狂荡王坐船过了江,登陆长江赤壁。壁立千丈,狂荡王望着石壁兴叹道:“中土果然是大好河山呐。”这时,四周出现了人马,无数羽箭如雨般射来,狂荡王收身一蹦,便跳上了石壁的顶峰,放眼望去,在此埋伏的人马尽收眼底。狂荡王朗声喊道:“我不跟你们打,你们也打不过我。”众人一听,纷纷吓得后退,狂荡王哈哈大笑,柳玉婉欲拔剑而上,胡亦远拦道:“姨妈,由我来。”“小心。”
胡亦远走到了一块空地上,狂荡王从石壁上跳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胡亦远道:“我要取你性命,为我爹报仇。”狂荡王道:“你爹是谁?”“胡克风。”狂荡王一凛,道:“原来你是他的儿子,他的夺命十四剑很厉害,只可惜不是我对手。”正说话间,胡亦远抡起宽剑,一剑劈下,地面顷刻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左尚直奔狂荡王而去,狂荡王双臂交叉,顶住了左尚,左尚触及到狂荡王一分为二,向两边扩散而去,将两边的树木拦腰折断。胡亦远一步跃起,在空中又是一剑砍下,这次,左尚直奔狂荡王的脑袋而去,狂荡王略降重心,双手交叉,将内力汇于头顶,左尚还是跟以前一样,刚一触及头部便被迅速瓦解了。胡亦远落地站定,又霍然启动,奔向狂荡王,挥剑而上,狂荡王赤手相搏,令人瞠目的是剑砍在狂荡王的胳膊上就像砍在石头上一样,狂荡王丝毫无伤,但胡亦远依然不放弃,继续进攻,狂荡王挡开一剑又来一剑,终于,狂荡王不耐烦了,一拳挥出,胡亦远连人带剑飞出了几十丈远,柳玉婉赶紧飞出来跑过去将胡亦远扶起,“没事吧,亦远。”柳玉婉问道。“我没事。”胡亦远缓了缓身子。这时,场上又飞出了两个人,黄禹渡跟梅兰青。狂荡王一见他们俩,大喜过望,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幸会啊。”梅兰青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没糊涂啊。”黄禹渡道:“今日的中土武林已非彼时了。”狂荡王哈哈大笑,道:“确实是今非昔比了,至今,我还没有发现一个有能力的后生。”
黄禹渡冷笑道:“哼,想跟有能耐的后生打,先过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再说。”说罢,黄禹渡双掌推出,一股巨大的气力排山倒海而来,狂荡王固定两脚,掌风扫过,纹丝不动,气力直奔长江而去,“轰隆”一声,长江激起千层浪。内力已是达到浑厚磅礴的程度,只是对狂荡王不起任何作用。这时,梅兰青吹起了竖笛,笛声激越深幽,胡亦远立刻像被控制了一样,双眼泛着红光,握紧长剑,来到场地,双手握剑抡起用力劈下,一道红光由剑发出,轰然劈在狂荡王的身上,在这一击之下,狂荡王倒退了几步,但也只是倒退了几步,依然没有丝毫受伤,狂荡王受了这一击,仿佛觉醒了,他狂笑了数声,叫道:“好!真痛快,这样的攻击,才算是攻击。”说着,狂荡王握紧拳头,一拳打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在众人慌乱之际,狂荡王来到了胡亦远跟前,胡亦远一剑挥出,狂荡王迎面以臂相抵,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在了胡亦远的胸口上,胡亦远被弹出了几十丈远,黄禹渡见势不妙,又是一掌推出,狂荡王眼疾手快,转身挥出一拳,拳掌相碰,黄禹渡运足真气,狂荡王微微一笑,甚是轻松,复又用力,黄禹渡抵挡不住,被震了出去。梅兰青扶起胡亦远,“胡侄儿,你怎么样。”梅兰青问道。胡亦远吐出了一口鲜血。狂荡王扫视四周,骄傲地狂笑起来,道:“我,是天下第一!”“别高兴的太早,还有我呢。”众人一愣,狂荡王笑声戛然而止,回过头去,一个人持剑站立,正是唐玉翔,狂荡王看着他道:“你又是谁?”唐玉翔道:“唐天德你认识吗?”狂荡王回想了一下,道:“没印象了,不会又是被我杀的吧。”玉翔道:“没错,我是他的儿子。”狂荡王冷然一笑,道:“你要为你爹报仇?你武功强吗?”“强不强,交过手就知道了。”说罢,挥出琉璃剑,狂荡王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绿光射在了狂荡王身上,狂荡王后退了几步,一脸惊讶,道:“你是我目前见过的最接近我的出手速度的人了。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唐玉翔淡淡地道:“杀你的武功,雄霸天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琉璃剑,道:“你身上居然有魔液!我身上也有魔液。”说罢,脸上又出现了那个火莲图腾,双眼泛着绿光,道:“来吧,看看我们两个谁更强大。”说罢,狂荡王朝玉翔奔去,玉翔一剑刺出,又是一道绿光射出,狂荡王不再是赤手相迎,而是迅速闪开,凭借着超强的速度,狂荡王快速逼近了玉翔,然后快速出击拳头,玉翔立忙闪开。两人一斗便是几百回合,难分胜负。终于,玉翔的琉璃剑被狂荡王双手压住,狂荡王借势踢出一脚,踢在了玉翔的腹部,唐玉翔在此刻运足内力一推利剑,琉璃剑直刺向狂荡王面门火莲图腾上,两人都后跃出几十丈,玉翔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刚爬起来复又跌倒。另一边,狂荡王仍然站立,但身子僵硬,犹如干尸。那把利剑已*了狂荡王的脑袋,正当所有人以为狂荡王已死时,突然“啪啪啪”数声,狂荡王头部的皮裂开了,琉璃剑被一股巨力冲出了身体。紧接着,胳膊上的皮肤也裂开了,露出了绿色的皮肤,众人一片哗然,黄禹渡见状喊道:“大家快散开,狂荡王要蜕皮了。”众人一听,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都吓得丢刀弃剑,落荒而逃。再看狂荡王,已经蜕去了外皮,从皮囊中爬出一个绿色的东西来,看体型也是人形,变绿后的狂荡王身体又膨胀了几分,又高又大,大吼一声,响彻山谷。双拳砸地,轰隆巨响,地动山摇,周围的众人都被这愤怒的一击给震倒了,长江中巨浪翻滚,岸边石壁被震得裂开了数道缝隙。这时,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惶栗悚然。因为眼前的这个“怪物”所拥有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武侠的范畴。这时,一声裂空的鸣叫,一只金雕正从天际滑翔而来。
金雕掠空落地,下来了三个人,张谦、夏踏海、云无踪。狂荡王看见了张谦,道:“你不是张谦吗,怎么做和尚了。”张谦揶揄道:“瞧瞧你这副德行,比武就比武,非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啊。”狂荡王邪恶地一笑,道:“我已经受够了这副皮囊,它限制了我的威力。”踏海悄声问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张谦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是‘魔液人’。”狂荡王道:“来吧,张谦,就差你还没有跟我打了。”说罢,一蹦脚,奔向张谦,突然,狂荡王被弹了出去,跌出了几十丈远,狂荡王爬起来,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去,云无踪站在了张谦的身前。张谦嬉皮笑脸地道:“嘿嘿,我就不跟你打了,你先打败我徒儿再说罢。”狂荡王看了看云无踪,道:“是你小子,几天不见,变厉害了。”云无踪表情淡定,道:“踏海,跟师父到一边去。”“你小心点。”说着,踏海跟张谦退到了一边。云无踪面向狂荡王,道:“现在,由我来对付你。”狂荡王邪恶地一笑,道:“好啊,让我见识见识,你成长了多少。”话刚说完,云无踪嗖的一下便欺到了狂荡王身前,狂荡王正为云无踪的神速感到惊讶,云无踪毫不客气的就是一脚,将狂荡王踢翻在地,滑行了几十米。倒地后的狂荡王彻底怒了,双手捶地后,狂荡王愤怒地站起,向云无踪猛攻过来,云无踪迎头而上,两人斗在一起,狂荡王一拳挥来,云无踪以手挡下,在力量上,两人不上下。
远处,踏海担心地问道:“云无踪能打得过狂荡王吗?”张谦眉头紧皱,道:“云无踪虽已学会了如来神经,但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而这最后一层便是通过强大真气的催动以打开任督二脉,让能量流遍全身,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云无踪如今没有打开任督二脉,想赢狂荡王实在是太难了。”踏海焦急道:“那怎么办?云无踪岂不是有危险!”张谦道:“不会,虽打不过但可以跟他抗衡。”
云无踪与狂荡王两人缠斗着从陆地打到了高空,接着双双跌入江中,江水泛滥,波涛汹涌。两人又跳上了岸,这一次云无踪趁狂荡王眼睛模糊的时候,抓住机会,一顿猛揍,狂荡王最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刚要起身,云无踪欺了上来,一拳下去,直中狂荡王的脑袋,这一次,狂荡王是彻底地倒下了,安静地趴在了地上。云无踪也已筋疲力尽,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向石壁。突然,狂荡王抬起头来,道:“天地撞拳的真正威力不在拳头,而是在于脑袋。”一言甫毕,狂荡王双腿一蹬,直着身子向云无踪攻击过来,云无踪刚一回头,就被狂荡王顶着一直顶在了石壁上。登时,石壁裂开了无数的裂缝,碎石屑噼啪而下。狂荡王狂笑着后翻了几个跟头,再次伏在地上,就像一个伏地魔,伺机下手。云无踪身体剧痛,眼前直冒金星。还没缓过劲来,狂荡王再次攻击过来,云无踪连忙闪开,狂荡王扑空一头扎进了石壁,石壁一阵摇颤,狂荡王从石壁的顶峰钻了出来,石壁面目全非,摇摇坍塌。云无踪踉踉跄跄地跑到岸边,躲开如雨而下的碎石。举目眺望,寻找狂荡王的踪影。而此刻,狂荡王竟失去了踪迹。云无踪心下惊慌,不断地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狂荡王的踪影。突然,他脚下一软,云无踪顺势向下倾斜,狂荡王从沙土中钻了出来,一头顶在云无踪的腹部丹田处,迎头直上,飞向高空。云无踪此刻已经失去还手的能力。到达高空,狂荡王一拳击中云无踪的丹田后坠落而下,狂荡王在地面上安然落定,抬头望着天空,傲然道:“永别了,对手。”
云无踪在高空中眼看就要落下,这时,金雕飞了过来,云无踪一脚点在金雕的背上,借势上跃,腾空上升。迎着太阳,云无踪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此时,他的任督二脉已被狂荡王打通。云无踪顺势后翻,双手合什,从天而降。
狂荡王正自得意,突然,脚下生风,飞沙走石,怒浪滔天,大地在震颤。一股巨大的气压正从天而降,向自己压来。狂荡王顶住气压,抬起头,隐约看见一个人正从天而降,人影越来越清晰了。终于,云无踪双手推出,“轰隆”一声巨响,江水被拍起,溅向周围,伴随着的还有沙石林木随风卷起,长江在颤抖,大地在颤抖。
巨响过后,烟尘滚滚,沙雾弥漫。
在远处观战的众人都惊呆了,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次决斗。
踏海再也按捺不住,向“战场”跑去,张谦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烟尘散去,狂荡王躺在一个手印形的巨大深坑中,苟延残喘。“云无踪。”踏海喊着跑了过来,云无踪转过身,张开手臂,踏海拥入他的怀抱,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狂荡王挣扎着爬起,走到云无踪面前,其时他的武功已被震得全部废掉了,但他还不服输,又要攻击云无踪。“云无踪小心。”踏海惊呼道。云无踪伸手一掌,掌风掠过狂荡王耳鬓,长江登时一阵爆破,震浪滔天。狂荡王愣住了,目光呆滞,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想学吗,我教你啊,只要你不再杀人。”云无踪淡淡地道。狂荡王一惊,再也站立不住,跪了下来,落魄地道:“我,输了。”云无踪看了他一眼,昂首怅然道:“我们都输了。”
张谦走过来,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狂荡王,揶揄道:“输了吧,输了吧,真该杀了你为武林泄愤。”说着,张谦拔出了利剑,云无踪忙阻止道:“恩师,算了。”张谦看了看云无踪收回了剑。云无踪道:“狂荡王,你已经落败,我不杀你,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狂荡王一惊,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曾经杀了你父亲。”云无踪仰望苍穹,怅然道:“杀了你,我父亲也回不来了。你看这世界多美好啊,若是看不到了,岂不遗憾。”狂荡王站了起来,幡然醒悟,他走到江边,望着滚滚的江水,道:“小兄弟,你说的对,这世界太美好了,我不配活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再见了。”说罢,狂荡王望着长江兴然叹道:“大好河山啊。”随即纵身一跃,跳入了江中,长江滚滚,水流长东。
玉翔站在一块高耸的石壁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云无踪等人。见狂荡王已跳江自尽,一时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花悦的仇已报,自己的杀父仇人也已经死去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已经远离自己而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云无踪,你不想杀了我为师兄弟报仇吗?”玉翔大声说道。云无踪看着他,道:“杀了你,师兄弟们也回不来了。大仇已报,希望你从此不要再杀戮了。”玉翔望着云无踪道:“你永远都是我兄弟。”接着望向天空,喃喃道:“花悦,我来了。”说罢,举起琉璃剑,凛然自刎,琉璃剑被染成了血红色。云无踪黯然神伤,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江水滚滚,云无踪仰天长叹。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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