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王那边的人,齐王,这名字好像听过。”王俊听董猛这一说,心里嘀咕起来,回忆了会才记起,那晚听政事时,有人说过要招几人回来共同商议西北军事,其中就有齐王。对,就是他,他不由的扯住了缰绳,偏头看着董猛道:“这是怎么回事,任恺是齐王那边的人是什么意思。”
董猛心想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不免有点小得意的说道:“回殿下,齐王司马攸是殿下的皇叔,当年曾经和皇上争过世子之位,前些年立太子之时,又有争过,当时朝中有很多大臣上书要立齐王为太子,任恺就是其中的一个。”
王俊心里打了咯噔,“哦,还有这种事”这朝廷里局势果然复杂,还以为自己的太子稳稳当当,原来还有人在暗中争夺。不过任恺现在站在那边,和这事没啥关系,他**马肚道:“先不管他,快点前面带路,今儿的事还要找他去。”董猛是大惑不解,少傅是自己人不去找他商量,偏要去找这个任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放松了马口的缰绳,口中喝了一声,只得向着任恺家方向前去。
这会日头正毒,晒的人浑身难过,两人骑着马穿过街道,房屋渐渐稀少,很快来到处开阔地,前方有一条平整干净黄泥大道,两边各栽种着排大树,如士兵在护卫般笔直的指向前方一座宅院,董猛指着大院说道:“殿下,这就是任恺大人的家了。”
两人到了跟前,只见大门紧闭,董猛一个翻身跳下马,上前就边敲边喊:“快些开门,我们有事来找任大人商谈。”不会院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条缝,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探头出来看了下是两个少年,说道:“我家大人正在午休,你们过会再来。”
董猛回头看了眼司马衷,王俊坐在马上说道:“我们是宫里来的,有急事找任侍中商谈,你再去和他说一说。”老头瞥了眼王俊“哦,那两位随我来吧。”王俊下了马把缰绳丢给董猛,大步的走了进去,这些日子来他居养体、移养气,随非生在皇家,但也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了点气势,老头看他的动作神情,也不敢怠慢,小心的领着两人走过花苑,往后院走去。
来到一处回廊,老头回头道:“两位在此稍候,我进去和大人说一下。”说着他就往后面去了,王俊打量了下,整个回廊古朴简单,也无雕梁画栋,黑黝黝的不知是什么木头制成,回廊下方有四五个大汉腰胯长刀,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看着是任府的护院。
忽然听到任恺那略有些不满的语气说道:“宫里是谁来了。”说着话高大白胖的侍中任恺披着件大袍,从拐角处跟着老头走了过来。他一见司马衷,先是愣了愣,又急忙小跑了两步,上前拜道:“拜见太子殿下。”
王俊扶住他的胳膊笑道:“任大人不必客气,别多礼了。”
任恺直起了身子,满肚疑问,太子突然到自己家来,比皇帝亲自来还更让人意外,却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到访,但还是满脸堆笑的说道:“太子请到里面奉茶。”
王俊摆了摆手,走到回廊边上一指道:“不用麻烦,这里就很好,我和你说点事就走。”说完他坐到旁边木栏上道:“来,你也坐吧。”
任恺点了点头,对这老头说道:“快去让人送茶上来。”老头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是太子,还在呆,听任恺说话才醒悟过来“哦,哦”应声便下去了。
任恺坐到司马衷身边问道:“不知太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王俊看着这个胖子的眼睛,悠悠的说道:“是这样,今天我外出散心,在路上遇到了贾府总管贾勇诬人为奴……”他说着把今天路见不平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没有提到左棻两姐妹的事。
任恺听完了他的话,寻思着太子来找自己的目的,一面笑嘻嘻的道:“既然已经太子属下已经和贾府的人去了官府,河南尹那里自会判处,太子大可放心。”说着老头已经让人送茶上来,他递了杯给司马衷道:“殿下忙了一上午只怕未进餐吧,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太子你稍等片刻。”说着他站了起来。
王俊看着他道:“你等等”接着慢慢的说道:“任大人难道不想扳倒贾充么。”他这话说的很小,可在任恺心中如一个晴天霹雳,一时间各种猜想飞进脑中,是试探,是拉拢,还是陷阱,或是其他的目的,他看着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太子,满腹猜疑惊惧,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很快他就镇静了下来道:“朝中是有些谣传,说我与贾大人不合,但这都是政务分歧,却非个人恩怨,太子这话不知是怎么说起。”
王俊呵呵冷笑道:“谁不知道任侍中和贾充是水火不容,你偏偏还要掩饰。”接着他也站了起来道:“实话告诉你,今儿一我是看不下去他们欺负百姓,二是他们扣了我的人,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你不敢出头,我也不和你再多说。”说着他招呼董猛道:“咱们走。”
任恺飞快的想着司马衷的这几句话,觉得没有什么破绽,忙道:“殿下等等,臣只是不明白事情原委,还请殿下再详细说说。”王俊本也没想走,只是知道这会不震住任恺,后面的事情都不好办,听任恺挽留他,他心底里笑了笑,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捡着紧要的地方又说了说。
任恺听到后面才说道:“殿下这贾府抓个奴仆本是小事,怎么会让太子如此生气。”王俊在来的路上就想好说辞,瞪着任恺大声道:“什么是小事,上次牵弘因内乱被杀,里面难道没有掠羌戎人为奴之原因么,大晋刚刚建立,要与民休养生息,如果朝中都像他们这样逼百姓为奴,到时候百姓不能忍受脱户离籍,国家税赋何来,天下又如何稳定。”这些话到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刚左思和乐广分析形势所说,他记了下来,这会一说,让任恺听的连连点头。
任恺吃惊的看着司马衷,想不出他竟然说得出这些话,他想了想道:“其实贾府总管掠人为仆之事,太子大可找贾大人一说,他自会重重处罚他们。”王俊看任恺还是不信任自己,接着道:“这我当然知道,可如果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责罚这些人,那么我看不见,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还不要变本加厉,所以我才不找他,而来找你。你是朝廷重臣,有辅佐皇上治理好天下之责,而且我知道你一向爱民,不会看着百姓受苦不管,这事定然要任大人你来出面,重处贾勇等人,给欺压百姓者一个警示。”
王俊那里知道任恺爱不爱民,只是知道这顶大帽子只要是官都喜欢戴在头上,所以才这样一说。
果然任恺听了司马衷的这番话,嘴角露出微微笑意,他已有意管管这件事,只是对太子说的还是不相信是他真实的想法,他渡了两步,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太子可否告诉臣,为何一定要找我来处理此事么。”
王俊知道这会再编什么爱民如子,仗义执言的屁话,反而会功亏一篑,所以他盯着任恺的眼睛轻轻笑道:“任侍中可知道一句话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他话一出口,任恺听的非常之新鲜,但颇有道理,哈哈笑道:“太子殿下说的真好。”
见事情成了,王俊放松了下来说道:“你刚刚不说,我还忘了,这肚子还真有点饿,任大人家中可有点现成的吃的,吃点我们就走。”任恺这会已经在肚中想着要如何利用此事,怎么向皇帝上书给贾充他们一伙重击,听司马衷说饿,忙着高声吩咐奴仆们准备饮食。
两人吃饭的时,任恺想着心事,看着少年太子,心中不禁暗暗叹气,一直以为太子愚鲁,就今天的这番谈话来看,只怕齐王他要嗣位还有番周折,这以后该如何是好。他心里闪过个念头,如果太子真是像今日这样聪慧,我们辅佐他难道不可以,不过这想法如火花般一闪则熄,这天下大位本是齐王的,而且齐王仁义敏智是为难得的英主,比这太子强的太多。还是把今天的事处理完了再说,借着贾府诬人为奴之事,如果能扳倒了贾充最好,齐王当储君又少了障碍,就算扳不倒也打击了他们的气焰,对他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
王俊和董猛很快吃完了东西,王俊让人去准备一大包干粮,见董猛有点不解,他说道:“乐广他们也还没吃呢,一会给他们带去。”任恺见他们吃完,吩咐人备好车驾,叫来几个属下,三人乘着车在属下的护卫下,向着河南尹府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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