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独孤易长躺着并没有动,一觉之后,独孤易长那近乎绝望的心态好转了很多,至少可以冷静思考了:
应该还没被逼上绝路,应该还没有……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生死符,其他的还有余地,生死符……应该怎么办?

独孤易长想了半天,终于站了起来,晃悠悠地走回了西风客栈。

“哥哥!”念紫三人见到独孤易长一身狼狈,都很关心。

独孤易长把妹妹单独拉到一个角落,道:“念紫,你现在就带着越姑娘和蒋姑娘回去大理。”

念紫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独孤易长摇摇头:“别多问,回去以后把越姑娘和蒋姑娘安置下来,在我死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独孤念紫正色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念紫!”

“哥哥!”

“……”

“如果哥哥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爹娘交待?”

“这事你不必知道,知道只会多些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难受的。”

独孤念紫抓住哥哥的衣服,怒吼道:“你也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你是我的哥哥,如果连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还要我像没事人一样回大理去做公主,我就不会难受吗?”

站在不远处的蒋细雨问越青:“念紫在说什么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越青摇摇头:“和你一样,我也不知道。”

独孤易长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哎,念紫……我……我中了生死符……”

独孤念紫眼睛睁得大大的,越青的身子则是晃了一下。

“哥哥,怎么会这样?”

独孤易长把昨晚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就默默地看着独孤念紫。

独孤念紫低着头,“哥哥,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吧,爹娘可能会有办法。”

“再过两天,我的生死符就会发作,来不及的。”独孤易长摇摇头,“我已经想好了,这是我们唯一能了解灵鹫宫的机会,我不会放过的,不过,你还是要把这边的事情告诉爹娘,看得出来灵鹫宫在打大理的主意,叫爹娘警惕些。”

“哥哥,你有把握吗?”独孤念紫很担心。

“老实说,没多大把握,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其实,我还在想另一个计划……”独孤易长托着下巴。

就在当天,独孤易长见过了赵不式,同时向他打听了季青和何非的事,得到的仍然是不知道的答案,同时独孤易长还提到了灵鹫宫和九部令牌的事,赵不式的回答和白千山差不多。

三个月前,独孤易长从阳仑那里拿到了第一年的“圣药”,其实也就是灵鹫宫独门的止痒丸。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九部令牌的主要作用就是每年从九部主或者他们的使者那里领药。

当阳仑勒令独孤易长速回大理,独孤易长推托在中原还有事情未了,阳仑的回答是:“行吧,不过只有你回了大理,我才会把明年的圣药给你。”言下之意就是一年之内你给我回去。

独孤易长正慢悠悠地往大理赶,他心里也在想回去到底好不好。

直到他收到妹妹的来信。

独孤念紫已经回家三个月了,这是独孤易长第一次收到妹妹的来信。

信里没有什么寒暄之词,但是写信人的急切之情已经从字里行间渗出来了。

信里无非说了两点,但这两点都万分重要,第一是蒋细雨,季青两人失踪了,她们在大理住下的第二天就失踪了,独孤念紫推断最大的可能性是来找独孤易长了,第二点,就是生死符并非无解,据段誉和王语嫣所知,虚竹子便会解此符。如果是这样,那原本复杂而且风险很高的计划就有可能变得顺利。

独孤易长又看了两遍,确认无误,当下把信烧毁了。

白长明出现在独孤易长背后,“我没有看到什么人跟踪你。”

独孤易长点点头,“辛苦了。”

白长明是独孤念紫走后不久来找上独孤易长的,他是嵩山派清无鱼的弟子,据他说他是在在彭无味死后无意中发现彭无味与人来往的密信而被人追杀。

那些密信上的落款是一个“笛”字。

后来他来找到了独孤易长,独孤易长当然是确定了他不是灵鹫宫的人以后才允许他跟着自己的。

这两个月来,独孤易长指点了他很多剑招武功,白长明也帮了他不少。

“既然没有跟踪……那我们就不急着去大理。”独孤易长沉思,“不过蒋姑娘和越姑娘到底去哪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她们,但是想想自己也找不到,这种事当然应该留给大理的情报机关,所以也就算了。

“独孤大哥,那你说我们去哪?”

“……西夏,兴庆府。”

“顺利的有些异常啊!”独孤易长对白长明道,“居然一路上都没有人来对付我们?”

白长明不明白,“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灵鹫宫在大宋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势力。”

独孤易长摇摇头:“不对,灵鹫宫的目的,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说,乃是收集奇珍异宝,而且是不分国界的,这从他们一心想掌控大理就能看出来了。”

白长明想了半天不明白,索性不想:“想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去问虚竹子前辈吧。”

“恩……”独孤易长点点头,然后看看眼前的驸马府。

独孤易长对门卫拜了一拜,“黄河绝剑独孤易长求见驸马爷。”

“是独孤少侠?久仰久仰,请进。”那个门卫也很是客气。

独孤易长心中一噔:“不对,怎么会这样?”但是看对方已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不能多说,就和白长明一起进去了。

在下人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虚竹子。

此时的虚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和尚了,不过见到独孤易长,仍是有些激动:“你是三弟的儿子?”

独孤易长点点头,躬身行了个礼:“二伯好。”

虚竹呵呵地点点头,看向白长明:“这位是……”

“哦,他是侄儿的朋友。”独孤易长顿了顿,回了一句,“二伯似乎知道我要来?”

虚竹点头:“不错,你爹前几日给我来信了,他说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那么说来……”独孤易长说到这里突然停了,看看白长明,白长明反应过来:“我回避一下吧。”

独孤易长摇摇头:“不用,二伯,他与我事生死之交,不必顾忌。”这两个月来白长明和独孤易长的经历已经足够使独孤易长信任他了。如果这样的他还会背叛的话,那么我失败也是应该的吧,独孤易长这么想。

虚竹子回到:“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关于生死符的事,我知道怎么解,但我解不了。”

“怎么说?”独孤易长疑惑了一下,大量着自己的这位二伯,“二伯,你……父亲说你功力之高,还在他之上。”

虚竹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已经十多年了,我的功力已经失去十多年了。”

独孤易长表示尊敬,也站了起来:“是现任的灵鹫宫主?”

虚竹子点点头,“不过你不用担心,以你现在的功力,两个月,就能学会解开生死符的法门。”

独孤易长一下子全明白了,不过,也更担心了,根据父亲的描述,虚竹子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这话虽然很空,但是父亲的武功自己是见识过的,与之功力相若的二伯竟然被人打到功力尽失,难道这就是自己对手的实力?

“那么,二伯,现任灵鹫宫主是谁?”

虚竹子愣了半天,嘴里蹦出两个字:“童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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