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山从屋里出来,院子里已经摆了几桌的好酒好菜招待同村人。见到曾小山出来,许曳硬拽着木行到了曾小山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酒,脸上的笑容憨憨的,带着几分傻笑的模样:“妹夫,听说你要远行?为何不等把亲事办了再走?”
还没正式成亲就开始叫妹夫了,曾小山听来有些不习惯,还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他。

“许大哥,我有要事在身,不然也舍不得离开苏城,与小楠天各一方。这一去要有些日子,小楠那边还要许大哥你多照顾!”曾小山喝了许曳递过来的一杯酒。

“小楠是俺妹子,还能屈了她不成?妹夫只管去办大事,等你回来,记得把小楠娶过去,小楠只盼着那一天呢!”

曾小山转过头,小楠屋子的窗户原本露出的一丝缝隙扣了下去。曾小山心中不由感叹,许楠是个痴丫头,终于盼到自己的心意,自己又将远离,这一去谁又知是福是祸?自己喜欢寻开心,命运却喜欢拿自己寻开心,每次要安稳下来舒舒服服过日子时总会有些事猝然而至,让自己无暇顾及身边之人。

曾小山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有些失神,宁儿默默跟在曾小山身后,木行老头却不知在那边嘀咕什么。

“小山哪,我刚给你占了一卦,此行凶险,去不得,去不得!”木行突然凑过身子道。

曾小山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木行赶紧将脑袋缩回去,宁儿今日初见木行,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嗤嗤掩嘴偷笑。

“木老头,你的那套鬼把戏留着骗骗不识字的村姑民夫,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要事你算得准,你算算接下来我用哪个拳头糊你的脸?”曾小山怒道。

木行赶紧避开几步,脸上大不乐意:“我这些可都是通过《九经》推算出来的,你不信我,也该相信命数吧?”

曾小山看了看天,道:“老子要是信天命,早死无数回了。木老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些正经事来做吧,成天做些骗人的勾当,饥一顿饱一顿没个正形,要事有一天你生了病走不动了,就这么病饿死?”

木老头神色怆然,搓着手道:“我算了一辈子的命,师傅就交给我这一招,不吃算命的饭,难不成还要娶个媳妇生个儿子,日后养着我?”

曾小山一直不知木行的来历,虽然心里也知道木行是个烂赌如命的神棍,但必经之道木行心地好,至少不是为非作歹之人,有时候见到街上流落的小叫花还能买个馒头塞过去,宁肯自己饿着。他的前半生或许也遭遇过什么打击吧!

到了城里与木行分开,曾小山觉得自己这一去,最舍不下的是林先生的那座小院,不知觉就想再回去看看。宁儿也出奇的乖巧,曾小山走到哪都跟着。当二人回到小院之时,一个衣衫褴褛身高不及曾小山腰的小叫花子双手扒着小院的篱笆,像是要硬闯过去。

曾小山虽然知道可能是小叫花想进去偷东西,但见到他目光咄咄展开双臂用力拔埋在地里的篱笆藤条,觉得他很像自己,做什么事都有股韧劲。进院不走门,活脱脱一个自己,曾小山笑着走上去,道:“小兄弟,你是要进院子?那边有门,门又没关!”

小叫花子听到曾小山的声音,飞快跳开一步,等徐瑞看清小叫花子的右手,竟看到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匕首。心中也是一个警觉,但小叫花子的右手的匕首已经刺了过来。

“小山哥哥,小心!”宁儿看到曾小山遇险,马上扑过来要用身子挡。曾小山一把拉住宁儿的手,拦住宁儿的身躯,飞起一脚,将小叫花子手中的踢飞,小叫花子不依不饶,抱住曾小山的小腿,张开大嘴一口咬在曾小山的脚踝上。

曾小山将小叫花子踢翻在地,小叫花子侧倒在地,身体动也不能动,只是用锋锐的目光死死锁住曾小山,曾小山从没见过一个孩子会有这么冷的眼神。

“呀!小子,你属蛇的啊?”曾小山挽起裤腿,脚踝上多了两排整齐的牙印,隐隐有血丝。幸好隔着两层衣衫,不然非被咬下一块肉不可。

小叫花子在地上缓了一会,身体有了力气,从地上快速爬起来,抓起掉在一边的匕首,转身往对面巷口逃去。因为走得急,从他怀里掉出个小包袱也未察觉。

“小山哥哥,宁儿扶你进去擦点药酒吧!”宁儿心疼地说。刚才自己要去救他,却被他宽大的身子抱住身子,那份关切绝不是伪装,不然凭曾小山的本事绝不会被一个小孩子咬到。宁儿虽然心疼,心中却是酸酸甜甜,酸在鼻子上,甜在心头。

曾小山好不容易得个机会被宁儿扶着,咬牙切齿装作断了腿的模样,地上的小包袱黑灰色像是泥坑里捞出来的,曾小山本不想去看,但还是随手捡了起来,里面出了一块发霉的干饼,只有一封书信,书信里面鼓鼓囊囊,不像是信纸,一揉,滑溜溜的像是布帛。曾小山在小院的石桌前坐下,好奇地打开了这封连收信人都没写,信封表面干干净净的信。

里面是几个潦草的血字,虽然只寥寥十二个字,每个字,都像是用尽力气所写。

“犬子可儿,寄于恩师,宁儿绝笔!”

曾小山抬头看看宁儿,宁儿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何曾小山要看她。这信显然不是这个宁儿所写。

曾小山将书信递与宁儿看了,宁儿不明所以,曾小山问道:“林先生除了你这个宁儿,身边还有其他人也叫这名字?”

宁儿摇了摇头。

“那可就怪了!”曾小山闻了闻布帛上的血字,并无血腥味,也无朱砂的淡淡清香。一时也无法辨别到底是否用人血所写,不过上面的每个字都像是用尽力气所写,歪歪斜斜,如一个刚学会写字的幼童,但字的笔画转折间却工整似大家手笔。曾小山猛然记起林先生曾有提及,在他为官之初曾做过几年的帝师,教过几年皇子和公主读书写字。一种不祥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

曾小山也忘了脚上的痛,飞快从小院篱笆跳了出去,往巷口追了过去。宁儿刚从屋子里将药酒拿出来,见曾小山举状,以为发生何事,也赶紧从门口出院追了过去。

曾小山原以为小叫花走得远了,追也不见得能追上,可刚出巷口拐到街上,就见到一群小**围着先前见过的小叫花子,手里拿的正是先前见过的那把匕首。一伙小**的头头曾小山认得,正是常去赌坊的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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