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木屋更像是已弃置不用很久了似的,所以看起来有些破败。既是有人居住就该常修葺,因为在这深山里要防各种野兽伤人和遮挡风霜雨雪,且修葺的材料并不缺乏。而这木屋似乎是匆忙打扫后刚住进来人似的,木墙上挂着的生活用品和兽皮也新旧不一,屋里却没有猎人常用狩猎的必用工具——弓箭。且这里离野狼岭已不远,经过几次官兵的剿匪行动,兵来匪去,兵去匪又聚的折腾。山民们深受兵匪之害,连生存都很艰难,如何家里还能有这上好的烧酒来招待客人?自己走了大半天沿途也未见到有人家,何来这野狼岭附近却有猎户人家?
种种疑问在蔡福脑海里浮现,心中便忐忑不安,直觉告诉自己危险已经来临。便将手中粗瓷碗中的酒倒在桌上的包袱里,酒水暂时被包袱里的衣物吸收。耳中听到进来的脚步声,便假装喝干了碗中的水酒,还用手背抹抹嘴角道:“真是好酒!”。

那吴姓中年猎人进屋后,见到蔡福已将碗中的酒喝干了,不禁面露喜色,但还是小心察看了蔡福身旁,看看是否有倒掉的酒渍印。一面说道:“客官,赶巧今天收获还真不少。张兄弟刚来说有猎物入套了。一会儿拿来给客官看看,请给多估俩钱。客官,这酒不错那就再喝一碗!”,便满脸笑容地又给蔡福倒上一碗酒。

蔡福手接过酒碗道:“是捕捉到了什么野物了?如皮毛不损色泽较好的话,可以出个好价钱的。”端起酒碗却不往口中送,只顾着说话。

见到蔡福只顾光说话,吴姓中年猎人也不着急,心道:反正你已经喝了一碗,迟早也要麻翻的。便也搭话道:“猎物已入套,早晚是跑不了的……”

只见蔡福有一茬没一搭地说着话,说着说着便眼光散乱,嘴角流涎,手里的碗也端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手中酒碗打翻在桌,酒水洒了一桌。

“嘿嘿!谅你什么铁捕头硬汉子,到这就认栽罢”中年人狞笑着得意地站起来说道。起身来到门前口内含指撮口向外吹了一响亮的口哨。只见刚才离去的张姓猎人很快返回来,老远便问道:“吴兄!点子中套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也向山上吹出一连串响亮高亢的哨音。便只见四周的山上密林中,灌木丛中,草木晃动,人影憧憧,从四面都有人手拿弓箭、刀枪、棍棒等武器向这木屋走来。

张姓猎人来到小木屋门前,俩人一起进到屋内。见到蔡福确是栽倒在地。便道:“吴兄,该咱兄弟俩立个头功,取个头彩。快把点子捆起来吧!”俩人为抢头功,便放下手中的钢叉上前拿绳索要将蔡福捆绑起来。

当这俩人来到蔡福身旁,刚弯下腰要动手拿人时,只见倒在地上的蔡福突然双腿一绞,一招地躺双龙绞,“咯”地一声将那姓张的一条腿骨绞断,此人便惨嚎一声倒地不起。随着蔡福身形暴起,一记肘锤击打在那吴姓中年人面门,一声闷响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迅捷地双手大擒拿“喀喇”一声,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便将那人的右胳膊肩、肘关节给卸脱,随手一掌将对方劈晕过去,扔在了地上。这才拉起对方的衣袖,见到了野狼岭的狼头标记。便转身向正在挣扎的被绞断了腿骨的张姓猎人。

这俩人本以为蔡福已被麻翻,可捡个便宜轻松将人捆上,抢个头功,不曾想猝不及防之下被蔡福敏捷的身手打了个措手不及。随着两声凄厉的惨嚎,俩人皆落入蔡福的掌控之中。见到蔡福向自己走来,疼得脸色煞白,更是吓得没有了血色,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冷汗也流了下来……

蔡福来到其面前,冷冷问道:“你们是野狼岭的人?”。

“是……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是吗?”

“是的,好汉爷是县衙里的蔡捕头。”

“何时知道的?”

“这……,小人真不知道,是前一天听二当家的说的!”

蔡福听后心中便一惊,知道自己太大意了,行踪早已暴露无疑。此时四周山上下来的劫匪喽罗们纷纷嚷嚷的声音越传越近,明白自己此时陷入了对方的包围之中。

可能是那两声凄厉的惨嚎声引起了领头人的注意,也未见屋里的俩人出来在门口迎接。在头领的示意下,外面突然的安静下来,众劫匪停下了脚步。

蔡福从木窗中和门洞中向外张望观察,看到四面都有劫匪围住,自己想要脱身必有一场厮杀。看看天色时间已是下午,约申时光景。自己只有伺机突围进入到密林里,与之周旋到天黑才有可能安全脱身。

心中打定主意后,见到众喽罗在大当家“黑狼”和二当家“狐狼”的指挥下,有的张弓搭箭对准了木屋,有的则手持武器开始慢慢向木屋摸来。便将姓张的劫匪身上背的弓箭和箭袋取下,将挑包袱的量天尺抽出插在后腰背,钢叉放在门旁。

一切准备就绪后,见到有几名劫匪摸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便张弓搭箭连续射出两箭。一人胸部中箭,一人被射中了肩膀。两人应声倒地在挣扎,哀嚎声暂时让其他劫匪停下来。手持弓箭的喽罗便在头领的示意下向木屋一阵乱射,箭如雨下叮当乱响地插在木屋墙上。有的箭射进了屋里,差点将倒在地上的两人射中。

被打昏的中年人苏醒过来,见到蔡福躲在木墙后,听到弓弦乱响,利箭不时地射进屋内,便对蔡福说道:“姓蔡的,我看你还是投降吧,你跑不了的。待我出去和二当家的说说替你求求情,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眼里阴毒的目光注视着蔡福的举动。

蔡福冷冷一笑地看看他道:“好啊。”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身形突然一晃,将他提起来,一把从门口扔了出去。

外面的弓箭手只听到屋门一声响,随着破木门轰然倒地,只见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便纷纷引弓放箭,眨眼就将冲出来的人射成了刺猬,在惨叫声中才看清射杀的是自己人。刚一愣神,屋内又飞出两支狼牙利箭,将两个忘形地看射杀结果的嗜血之徒钉在了地上。

见到同伙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吓得断腿的张姓劫匪面无血色,瑟瑟抖。

山寨二当家“狐狼”赵旷见到射杀的是自己人,便知道事态的展并未如自己的计算那样,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便一面挥手示意众喽罗掩藏身形悄然潜近木屋,一面大声地说道:“蔡捕头!爷们敬你是条好汉,只要你今后不再为难山寨的弟兄们,今后我山寨随时欢迎你蔡捕头到来,将蔡捕头视为座上贵宾。今后我山寨上线开扒后小的们自会有一份孝敬。怎么样?只要你蔡捕头点点头,我等就撤回山寨,不再与蔡捕头为难!蔡捕头!你看怎么样?”

蔡福耳中听着周围的动静,见箭袋里只剩下三支狼牙箭了,便抽出两支搭箭做好准备后答道:“好啊!那就请两位当家的进来谈谈吧!”说话间闪身到另一面窗口,飞地射出两支箭,两名悄然潜近的喽罗被射翻在地。

在后面的大当家“黑狼”熊楚霸怒吼道:“二弟,还与他啰嗦什么?大伙一拥而上活剐了他!”。赵旷咬牙切齿道:“弟兄们,准备引火之物,将他烧死在屋里!为死伤的弟兄们报仇!”。众喽罗乱嚷嚷应是,分头就地取材,用干柴草捆扎火把和捆扎在箭头上,要火烧木屋了。

蔡福趁乱射出了最后一支箭后,将躺在地上的张姓劫匪一把从窗口扔了出去,立即引如暴雨般的箭簇。自己则抄起小木桌,手提镔铁量天尺从屋里冲了出去,一手举起木桌权且当做挡箭盾牌,一手挥舞铁尺防身,全力施展轻功提纵术向人群较少的野狼岭方向冲了过去,很快便接近了对方拦截的人,双方展开了厮杀。

双方近身混战,弓箭便失去了作用。蔡福扔掉小木桌,施展灵活的身形步法,冲入人群中后,手中铁尺如蛟龙般上下护身盘旋击打。只听一阵金铁撞击声叮铛乱响后,拦截的人中,有的头上开了瓢,有的则手断腿折,倒地哀嚎连连。在蔡福凶猛的冲击和无情大打击下,终于困不住如猛虎下山般的蔡福,不等其他几面的劫匪围上来,蔡福已迅地冲过拦截的人群,进到密林当中。

气急败坏的熊楚霸与赵旷汇合后嚷道:“二弟,怎地让他逃脱了?不是说安排好人四处设伏了吗?”。赵旷恼怒道:“大哥,四面小弟都安排好了弟兄们围住,独靠山寨这面人少些,谁曾想到姓蔡的会从这个方向逃窜。”对身旁的跟班麻六子道:“信号!让山寨的弟兄们守住各处紧要隘口!”又对熊楚霸道:“大哥!你我现在分派人手,在前面重新布置,决不能让姓蔡的逃出野狼岭……”

一支穿云响箭带着一溜烟花在空中炸响……围堵的劫匪重新开始了对蔡福的冷血追杀行动。

蔡福进入山林后,暂时解除了烈火烧身的威胁,但身后的追杀并未终止,危险仍在一步步逼近。在冲出重围时,蔡福身上也受了点轻伤,在简单地处理和包扎后,听到身后远处传来的搜索声后,便向更深的密林处逸去。林中的光线渐渐阴暗下来,林中的环境和地势,解除了弓箭的威胁,但同时也增加了双方被袭击的危险程度。

在二当家赵旷的策划安排下,在出山的各个要道暗设了几道埋伏,其余的喽罗在自己和大当家熊楚霸的率领下,带着跟踪高手,仗着地形熟悉,亦步亦趋地展开跟踪追杀,使对手得不到喘息之机。

山林中不时四处躲藏潜藏隐踪的蔡福又饥又渴,在一处隐秘处稍事调息休息。随身携带的包袱落在了小木屋中,炊饼干粮、装水的皮囊均未及取出。现在只好忍饥挨渴,不时还要应付突遇的劫杀,只好尽量掩藏行踪。看天上依稀可见的阳光识别方向后,遂决定先尽快脱离这险境,但不是往临清县城方向走而是向西北运河的方向。蔡福的行动无疑再次出乎“狐狼”赵旷的预料,避开了他设下的重重陷阱埋伏……

天近黄昏时蔡福终于离开了野狼岭,冲出了包围圈,但行迹仍不时被更踪的人现,并未完全能摆脱对手的追杀。来到一山谷前,又被追杀的人现行迹,出了信号后,从四周皆有响箭信号等回应,林中的鸟儿纷纷被惊飞。蔡福从鸟儿飞起的方向判断,只有山谷一面没有动静,应该是安全的。

蔡福快向山谷中掩去,耳中听见谷底有流水声,空气中也有湿润的感觉,这对又饥又渴的蔡福无疑是具有诱惑力的。蔡福下到谷底中,一条不宽但水流湍急的河流出现在眼前。蔡福欣喜不已,知道只要顺着这条河走,便可走出大山,摆脱险境,到达运河边上,就有了生的希望。

来到河边乱石滩上,刚要喝点水解渴,耳中便从哗啦啦的流水声中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忙一伏身在地并迅翻滚到大石头后。自己刚才站立停身的石块上几支狼牙利箭呼啸而至,打在石头上冒出点点火花。抬头一看,不远处从大石头后蹿出几名黑衣人,有的张弓搭箭正向自己瞄准,有的则挺刀剑向自己围来,山谷的山坡上也有不少人正下到谷中来。

见到自己的猎物被逼入绝境,6续围来的劫匪喽罗们狂啸起来。最先埋伏的几人想抢头功,其中三人很快窜到了最前面,挥刀向蔡福杀来。蔡福一跃而起,力贯双臂,抡铁尺当头一下,将一人打倒,旋即飞起一腿又将另一人踢倒……此时一声弓弦响,一支利箭飞来,正中蔡福左臂。已精疲力竭的蔡福在受伤之余强提真气,将手中的量天尺向最近迎面扑来的黑衣人脱手扔出,铁尺带着风声将其脑袋开了瓢。弓弦再响,又有利箭飞来,蔡福躲闪不及,只得纵身一跃跳进了河流中,湍急的河水卷起浪花很快便吞噬了蔡福的身影……

山寨二当家“狐狼”赵旷率领众喽罗赶至河边。此时天已渐渐暗黑下来,哪里还能见到蔡福的身影,无奈只得吩咐几名精明的手下沿河岸寻找,看看是否可以寻找到蔡福的尸。自己则和大当家“黑狼”雄楚霸汇合后收兵回了山寨。

返程路上,赵旷对雄楚霸道:“大哥请放宽心,这次姓蔡的先是身中一箭,又跌进这激流中……小弟事先对姓蔡探过底,他是个旱鸭子不会水的,这次虽未能将其手刃,但也算是除去了山寨一大劲敌,为死伤的弟兄们报了仇啦”。雄楚霸却并不似赵旷那么乐观,反而忧心忡忡道:“二弟,不见到尸,终究让人放不下心来……”接到撤回的信号,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山寨劫匪喽罗们纷纷返回山寨老巢,狂欢醉饮地庆贺一番……

◇◇◇◇◇◇◇◇

蔡福出城的五天后。

天空中阴云密布。天虽未下雨,但空气却显得异常沉闷,天际厚厚的云层堆积着,给人以一种压抑感,闷热似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天早上,县衙当值的捕快赵武一早打开大门,正转身时见到大门前的升堂鼓架子上似摆放着一物件。走近仔细一瞧,除了鼓槌,见到的便是蔡捕头的镔铁量天尺,上面血迹斑斑。不由得心中大惊,忙取在手里,快步回到班房,便将此事告诉了6续到来的杨云、李元彪等捕快弟兄,众人闻言见到有血迹的量天尺后皆大惊。七嘴八舌地出主意,要去寻人和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

蔡庆此时也来到班房,见到众人在议论纷纷,脸色不对,便问出了何事?众人却鸦雀无声了。

杨云与李元彪交换了一下眼色,便上前将蔡庆拉到一张椅子上坐定后,口气委婉地将现量天尺的事告诉了蔡庆。蔡庆听闻后圆睁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李元彪将蔡福使用的沾有血迹的量天尺捧到眼前,才相信了杨云说的话,双目中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李元彪是个急性子,说道:“弟兄们!击鼓请县令大人升堂,看看县令大人怎么说!”。有人便去击鼓,有的则准备家伙什,蔡庆也擦干眼泪,将腰刀挎上……眼中闪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咚咚!咚!咚咚!……”一通升堂鼓声后,县令刘大人升堂坐定,往堂下一看,并未见到有打官司的上堂来。便问道“何人大胆,乱敲升堂鼓!”

李元彪上前禀报道:“大人,是下属等敲鼓请大人升堂,有要事禀报!”并将手捧的量天尺送上公案桌“大人请看,今天一大早在大门前的鼓架上便现了蔡捕头的随身兵器,上面还有血迹,请大人明察”。

县令刘易贤听闻后双手拿起放在公案上的量天尺反复验看道:“你等确定这是蔡捕头的随身兵器吗?”。

“是的,大人!”蔡福答道。李元彪接道:“大人,前几日蔡捕头奉命出城去探查劫匪的消息,现在兵器却被放在了衙门口,且兵器上沾有血迹,人却未见回来,想来蔡捕头或已遭遇不测了……请大人定夺!”。

刘县令听闻后道:“这……有人见到是何人所放的吗?”见到无人回答便沉吟道:“这……李元彪、杨云,你二人这就分别派人手到城外去寻找蔡捕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有消息来报!各要道口设卡严查嫌疑人等!”众人齐声应答后,李、杨二人立即分派人手,于是众捕快分几路出城搜寻蔡福的下落,临清县衙捕快侦骑四出……

傍晚,老天像是被谁捅漏了似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倾盆大雨雨水漫街,连城里都内涝了。城外是山洪暴,运河里是浊浪滔天……

这一天,巡河的差役冒雨急急来县衙禀报,临清管辖的运河段有多处决堤了,还有多处因河道淤塞造成了漫堤,沿河周围的多处村庄和大片的农田被淹……

刘县令听到巡河差役的禀报,惊得是目瞪口呆!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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