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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纷飞兆新年。

年三十除夕这天,蔡福、蔡庆兄弟俩与欧阳幽兰姑娘、梁小虎、梁红玉五人如同一家人一般,一家三姓团聚在一起过年。人丁稀少的蔡家宅院里也热闹起来,兰儿姑娘和蔡福在后厨里忙活,蔡福和兰儿姑娘一起使出手艺做出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蔡福的厨艺让兰儿姑娘不禁刮目相看。童心未泯的蔡庆则和梁小虎、梁红玉兄妹俩在院子里嬉戏着燃放鞭炮,“噼啪”的鞭炮炸声在院子里不时热闹作响……

临清县城里,劳碌辛苦了一年的百姓们也在这传统佳节到来之际,阖家团圆。分别多年或在外谋生的亲人们会千里迢迢赶回家聚在一起,烫上一壶老酒,诉说祝福的话语,享受这热闹的节日和温馨的天伦之乐。孩子们则三五成群地在院里院外街道旁燃放鞭炮,嬉戏玩耍追逐打闹。

大年初一后,商铺林立的繁华街道上,人头攒动,人群熙熙攘攘地赶集。平日里难得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老人们纷纷结伴也到这商品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的繁华街上来凑热闹。在各店铺和摊位上东瞅西瞧地流连忘返,大方地拿出一年来攒下的碎银铜钱,买下看中的物品。到正月十五还要赶庙会,闹元宵逛花灯,到夜暮降临街道上便火树银花,每家店铺前张灯结彩,耍龙灯彩船,着实热闹非凡,呈现出一派繁华景象。城里的治安也与以前大不一样,混混泼皮们不敢再明着随便招惹是非。

此时表面繁华的北宋后期,在东京汴梁城里朝堂之上,正上演着一朝天子一朝臣,新旧权贵们争权夺利的一幕幕闹剧。

宋徽宗赵佶登上皇位大宝后,坐稳龙庭不到一年即将原来东京汴梁城里一泼皮无癞,只踢得一脚好毬(足球的雏形)的混混儿高俅,入官籍后擢升为东京殿帅府太尉之职而执掌兵权。此人不过原是宋徽宗做端王时好踢毬戏耍的一个下人玩伴,除会极尽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能事外,文不能提笔案牍匡扶社稷,武不能跃马横刀安邦定国。却因跟随过宋徽宗深得赏识而成为京城里炙手可热的新权贵(此详情见《水浒传》第二回)。

不久宋徽宗又任用投机钻营的蔡京为相,重用高俅、童贯等不学无术奸臣权阉之流,上下沆瀣一气,玩弄权术打击排除异己,横征暴敛,大肆享乐。设“应承局”,置“花石纲”,劳民伤财搜刮奇花异石,掠夺民财大兴土木,广建宫观庭院。且宋徽宗信道迷恋梦想成仙道,甚至自封为“教主道君皇帝”。

宋徽宗赵佶在国政上**无能,却善工于书画。其书法自成一体,称“瘦金体”,以花鸟画和自成风格法度的书法闻名于世。成为当时宋朝书法“四绝”苏、黄、米、蔡(苏东坡、黄鲁直、米元章、蔡京)之外独立特行受世人追捧的又一书画大家。宋徽宗在书画上有较高的造诣,其成就和自负,从他在书画上署名签字时习惯写一个类似拉长了的“天”字中可见一斑,据说这象征着“天下一人”的意思。但其在位期间过分追求奢侈糜烂的生活,不思进取,包庇纵容官吏贪风,任用贪官佞臣横征暴敛,从而激起各地灾民百姓的反抗,成为北宋历史上农民起义造反次数最多的一个时期。

当北方强敌金兵大举入侵,内外交困无法应付之时,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宋徽宗便急忙禅位给自己的儿子赵桓(即宋钦宗),自己则当“太上皇”继续享乐。宋钦宗赵桓虽被迫起用主战派李刚、宗泽等大臣奋起抗金,斩杀罢黜了蔡京一党,但仍无法挽回局势。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东京汴梁被金兵攻破,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二人被金兵俘虏北去,囚于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史称“靖康之难”。宋徽宗、钦宗二帝在金国“坐井观天”受尽折磨凌辱,八年后父子二人先后死于黑龙江依兰,葬处不明(详情见《说岳全传》)。此为题外后话。

且说东京汴梁朝堂之上的新旧权贵们的争斗和更迭,嗅觉异常灵敏的县令大人刘易贤早从在京城中罗织的关系网和官府的“邸报”中获知其中消息一二。(“邸报”又叫“邸抄、抄报”,其起源于汉代,盛行于唐、宋,是古代中央朝庭用来向下辖各地官府布命令、书招、章表,颁布朝政律法等等方面内容的公开印刷品。它由中央朝庭直接管理统一布。到了宋代,“邸报”已经具有朝庭公报的性质,因此又有“朝报”之称。是世界上最早的官方报纸雏形。)随着东京汴梁新皇登基,刘县令知道得寻找新的靠山了。便将这几年来搜刮来的金银珠宝等民脂民膏拿出来,派精明的几名心腹携上京城,在各大行政省、部衙门里走动,除了维持好自己旧有的熟识关系大员,还送上重礼去竭力巴结新权贵,为自己的仕途升迁寻找更多的机会……

大地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天气渐渐转暖起来,万物复苏显得欣欣向荣。人们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运河上白帆点点,驿道上人来车往,货物往来络绎不绝。百姓们都在为生计而奔忙。

这天傍晚,刚从城外与众捕快弟兄在山林里训练回来的蔡福在城门口见到急匆匆的王信义向自己奔来。便让其他的弟兄先走,自己则迎上王信义问道:“王掌柜的,何事这样惊慌?”。王信义一脸焦虑地道:“蔡捕头,出事了。客人托货栈运送的一批货物在驿道上被打劫了!”。蔡福安慰道:“噢,有这事?王掌柜的你别急,慢慢将详情说来!”。

“是这样。前几天有客商托货栈将一批货物运到东京汴梁去,因李老大他们的货船还未回来,客商催得紧,便让车行先运送两车从旱路走。没想到出了南城门去往东京汴梁的驿道上被野狼岭的山贼打劫了。”

“车把式人没事吧?”蔡福关切地问道。

“车夫们没事,可损失了两车货物,得由车行和货栈赔偿损失啊,虽说没多少,可这些……唉!这些该死的劫匪!”

“人没事就好!”蔡福想了想,眼珠一转又道:“这事王掌柜的去和货主协商着办。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俩人咬起了耳朵,轻言细语地耳语一阵后便分开了。王信义去找客商,蔡福则去找李元彪和杨云等人。

第二天一大早。县令刘易贤大人下令升堂,对三班衙役、捕快道:“今天接到商人报案,说在前往东京汴梁的路上有货物被劫。是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蔡捕头,命你等捕快去查明是何方蟊贼所为,不得有误!”。蔡福与众捕快齐声应道:“是!大人!”。

回到班房中,蔡福迅将三十名捕快分派。除留下十余名值守和在城里巡查外,其余众人皆穿戴齐整,带齐装备,跟随自己翻身上马出了南城门向驿道上奔去,要去案地勘验搜寻劫匪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晚上却一无所获地打马回城。

第三天,县衙大堂之上,刘县令却打着官腔将蔡福等人训斥了一番。并限令蔡福十日内务必查清劫匪情况报来,否则将严惩不怠。蔡福只得硬着头皮应承……

这天,从城南门大摇大摆地出来三辆大车,中间一辆用苫布遮盖得严严实实,前后两辆装满了货物箩筐,不知道装运的是什么货物。车把式扬鞭催马上路,每辆大车上还坐有一名像似货栈的押车伙计。头辆大车上的车把式赫然正是化装成了老头,变了模样的蔡福,而他身旁的小伙计正是变了装束的杨云。

三辆大车一路前行,当来到离城三十余里驿道两旁皆是高岗密林的险要之处时,只见路上倒着一根树干横栏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去路,大车被迫停了下来。只听一声哨响,一支穿云响箭飞来,颤巍巍插在了树干上。装作车把式的蔡福忙跳下车辕来,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将马笼头稳住并且四处张望。车上扮作押车伙计的捕快也跳下车来东张西望,显得手忙脚乱。

只见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钻出来二十余名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枪棍,有的还身背弓箭的劫匪,呐喊着向三辆大车奔来,前后堵截将大车围住。领头的一名手持鬼头大刀一脸狞笑的悍匪来到蔡福面前。得意地说道:“老东西,车上装的什么啊?老子劫财不要命,放明白点,乖乖地把货留下。否则~哼哼~老子管杀不管埋!”还威胁示威地扬了扬手中的鬼头刀。

蔡福点头哈腰赔笑道:“是是是……大王您要什么自己拿!”小伙计则吓得抱头蹲在了大车旁。众劫匪狂笑道:“上呵!又要财了。快打开看看车里是什么?别是藏着个小美人吧!哈哈!哈哈哈!”言罢便争先恐后一拥而上要去打开中间那辆大车的苫布,抢夺大车上的货物。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阵弓弦弩机声响,从中间大车的苫布开口处射出一排弩箭,顿时将四五名劫匪射翻在地,前后大车上的货筐被掀起,每车上藏着的两名捕快起身抬手又是一排弩箭,又有好几名劫匪中箭倒下。其余劫匪这才回过神来,倚仗着自己人多,一声喊挥刀舞枪地向大车前扑来,与捕快们展开了肉搏拼斗。

站在蔡福前面的小头目见状气急败坏地抬手就向蔡福一刀劈来。蔡福身形突然快如闪电中扬手一鞭迎面就将那小头目抽得仰面朝天地滚下了路旁的臭水沟里。十二名捕快从大车上抽出暗藏着的刀剑等长短兵器,跳下车与剩下的悍匪展开拼斗。面对劫匪的凶悍,训练有素的捕快们两人一组,毫不畏惧攻防配合有度地与之战在一处。很快劫匪中便不时地有受伤和死亡前的哀嚎声频频响起。

蔡福伸手接过杨云抛过来的“镔铁量天尺”,扔掉不趁手的赶车鞭子,手持铁尺,展开身形,专找那些凶狠亡命之徒下狠手,为那些遇到危险的弟兄解围。蔡福快冲入劫匪人群中,所到之处,如虎入羊群,挨上一铁尺者不是命丧黄泉便是骨断经折,哀嚎连连。

从臭水沟里爬起来的小头目晕头晕脑地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自己的手下已溃不成军,见势不对,手一摸脸鼻上的血水,叫道:“风紧!扯呼!”,转身便向身后的山林中亡命的撒开脚丫飞奔而去。其余的劫匪见领头的已开溜,便也丢下受伤不能行动的同伴和阵亡的同伙,迈开双腿各自四散逃命,钻入路旁的山岗密林中消失不见了……

蔡福对正欲追赶的杨云等人叫道:“穷寇莫追!当心遭到暗算!”,于是杨云、李元彪等人停下追击的脚步。在蔡福的指挥下,众捕快清理斗场,统计战果。此一役,在蔡福巧妙的设计下,衙门的捕快起突袭,出其不意地以少胜多,击杀劫匪九名,重伤五名,缴获武器若干。捕快们自身除轻伤三名外,其余人等皆安然无恙。出奇兵以十三人击溃两倍余自己的劫匪,可称得上是大获全胜。

众人将死尸和受重伤的劫匪抬上最后一辆大车,其余人等分乘两辆大车,调转车头转回临清县城。

当众人回到临清县城时引起无数老百姓的围观,三辆大车后无数老百姓尾随一路来到县衙大门前。衙门口当值的衙役见状转身飞报县令刘大人。蔡福等人将三辆大车赶进了县衙大院后,众捕快精神抖擞地昂挺胸整队,在蔡福的指挥下,在县衙大堂前排成整齐的队列,等候县令刘大人的到来。

刘县令在后堂听闻当值的衙役转来的捷报后,大喜。急忙忙换上七品官服,下令击鼓升堂。

“咚咚!咚咚咚!咚咚……”,击鼓的衙役今天的鼓敲得格外卖力。老百姓们将县衙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县令刘易贤度着步子,三摇两晃地来到大堂之上。众衙役喊毕堂威后,蔡福上前禀报了此次用计伏击取胜的经过后道:“大人,此一役,共击杀劫匪九人,重创捕获五名。现羁押在堂。而众捕快无一人阵亡,请大人验看!”。

刘大人听罢,喜形于色,忘形地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下令道:“好!太好了!快将俘获的劫匪押上来,本官要验看清楚一二!”。

“是!大人!”蔡福转身一挥手,众人先将受伤捕获的劫匪搭了上来,只见五人中已有两名气绝身亡,尚有三名还在喘气,后将其余的尸抬上大堂前。

刘县令离案下堂来到受伤的劫匪和摆放成排的尸前一一验看明白。当见到劫匪们的手臂上皆有一只活灵活现且面目狰狞的狼头纹身标志时,这才点点头回到公案前命张榜将劫匪尸示众后掩埋,将还活着的三名劫匪打入死牢,待行文朝廷刑部后按律处斩。安排好这些后,刘大人便对蔡福等众捕快道:“好!先给你等记上头功一件,望众位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将这伙山贼劫匪一网打尽,到时本官必为你等一并向上禀报请功!”

蔡福心道:呵!这贪官,又给弟兄们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第二天这刘县令刘易贤大人便在向大名府上峰禀报的公文中将此功劳据为己有,将如何设计突袭,击杀劫匪若干等等一一向上详细禀报,但是对蔡福等捕快却只字未提。末了为堵住众人之口和收买人心,后每人赏钱不过一贯(折合纹银一两)而已。

经此一役,驿道上消停了没几天,便又生了劫匪拦路打劫的事。这次的苦主竟然还有临清县城里财大势大的赵家。刘县令忙下令让蔡福率衙门捕快们探清劫匪的情况和活动规律,打听清楚野狼岭劫匪山寨的人员数量和设防等等情况……

从后堂领命回来。蔡福在班房中将县令刘大人限期查明劫匪和山寨情况的事告诉了李元彪、杨云、王忠义等捕快弟兄。众人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的说再去提审押在死牢中的劫匪活口,从中了解山寨情况;有的则提议再打一次伏击……

蔡福摇摇头道:“死囚牢中的活口已提审多次,已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打伏击这样的事只可一而不可再行,因为山寨的劫匪不会再上当。衙门里的捕快弟兄加起来不过三十余名,而山寨的劫匪人数,据活**待有一二百名。一旦走漏了风声,如果他们有了准备来个将计就计反伏击,出击突袭的弟兄就将面临灭顶之灾……”蔡福否定了再次实施突袭的提议。

蔡福想了想又道:“看来得去野狼岭走一遭了,不然无法摸清山寨劫匪的具体人数和设防情况,他们也不是笨蛋,不然为何官兵几次都剿灭不了山寨?”。众人听闻后皆要求去打探,蔡福摆手道:“还是我去吧,弟兄们在城里严查劫匪奸细密探,看看有何可疑人物在临清县城里打听各个商行的进出货物和运输情况,一旦现先别打草惊蛇,一切等我回来再定夺!”。众人见蔡福如此,便知道他主意已定,无可更改,便纷纷要求随行,但均被蔡福拒绝。

第二天近午后,蔡福换了普通百姓装束,将镔铁量天尺包裹好藏于身背的包袱中,在蔡庆、杨云、李元彪等少数弟兄的依依送别下,出东城门,离开了临清县城,沿驿道走出近十里开外,望着远处山坡上气势恢弘的赵家庄院。蔡福心道:早晚要叫这赵家把霸占的土地还给苦难的老百姓们。

路上不时有人三三两两来往,都是赶早贪路程结伴而行的行人客商们。蔡福不知道,从他经过原东岗村的赵家庄园开始,自己便被人悄悄地跟上了,跟踪的人是老手,远远地若即若离地缀在了蔡福的身后不易让人察觉。

此一去,蔡福险些命丧野狼岭。【接第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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