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阳光投射下来,轻柔的穿过层层树叶均匀的洒在一个挂在树干上的小子身上。小子除了有些衣衫破烂,脏兮兮的外,身上竟看不出来多少伤痕,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原始丛林里。
随着阳光的照射,小子似乎有了感觉,眼皮忽然动了动,紧跟着轻哼了一声,突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迷糊的扫了一眼四周,小子先是迷茫的揉了揉眼睛,仿佛还不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半晌之后,小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皱了皱眉,但想了半天,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沉着小脸摇了摇头,便把目光全放到了四周的环境上。

四周全是参天巨树,连绵的树海一眼根本望不到边。小子此时正坐在一颗巨树的顶端,向下望去,繁茂的树枝纵横交错,根本就望不到地面,也不知这颗巨树到底有多大。

小子动了动手脚,觉得全身皆是酸痛无比,脑袋更是晕晕眩眩,一片空白。皱着眉沉思了许久,小子也没有想清事情的来帝去脉,脑子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竟什么都没有,好像失去了所有记忆似的,竟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又想了良久,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小子终于不再浪费精力,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下到地面这个难题上。

无奈的在巨大的树干上躺了片刻,小子实在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摸了摸了自己已经饿得扁扁的肚皮,轻叹了一声,只好选择了最蠢的办法,一步步的爬下去。

拖着酸痛的身体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小子总算是爬下了巨树。一屁股坐在巨树旁,气喘吁吁的揉了揉手臂和大腿。眼前的这颗树还真是够大的,小子双手跟本抱不住十之一二,看来至少也要三四个*才能合抱起这颗巨树。再次微微扫了一眼这棵巨树,小子便把目光移到了另一件东西上。因为就在刚才,他打量地面的东西时,忽的瞄到了不远处竟有一串串紫色的不知名的诱人果实。

本就饥饿,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爬树,小子的体力早已是到了极限,肚子更是饿到咕咕叫了。也不管紫色果实是不是有毒,能不能吃,立刻冲到了果实旁,抓起一把,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味道似乎还不错的样子,甘甜可口,这下,小子吃得更是快了,一串一串就开始了狼吞虎咽。一连吃了十多串,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了,小子才一脸舒畅的果树下拍打着圆鼓鼓的肚皮,惬意的望着四周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

躺了约莫十多分钟,小子便爬了起来准备开始丛林探险了。吃饱喝足后自然就是要开始办正事了,要想尽快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偷懒的呢!谁知道这么个荒无人烟的丛林里有没有什么猛兽之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尽管现在小子记忆全无,但他也不想在这个地方久呆,因为这里总是给他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一路西行,走了数个时辰,小子还是没能看到丛林的边界,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丛林可是相当大的。人影自然也是不可能见到的,这么个原始丛林怎么可能会有人类的踪迹呢?猛兽到是见到了不少,每次小子都是小心翼翼的从这些猛兽不远处穿过去,唯恐惊动了哪只猛兽,那可就惨了。虽然这些猛兽没有让小子产生危险的感觉,但小子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命可是自己的啊。

又行了数个时辰,天渐渐暗了下来。撑天巨树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地面上本就阴暗,现在夕阳西下,更是显得阴沉沉的。小子吃了两个路上摘的果实,就选择了一颗巨树爬到了上面。今天看来是无法找到丛林的出口了的,所以小子也只好选择了休息。不过他可不想给野兽当点心,自然是不可能睡在地面上的了。当然树上也不是绝对安全,但也只有这样了,剩下的就要靠小子的警觉了。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转眼间,小子就在这个丛林里生活了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里。小子不停的向西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可是仍然没有丝毫走出丛林的痕迹。但小子也没有多少沮丧,这些天虽然没能走出丛林,但他却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天也就赶赶路,猎杀几只不开眼的野兽,生活到也过得很是不错。本来小子见到猛兽是唯恐躲之不及的,但有一次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他也只好和那只看起来凶猛无比的巨虎斗了起来。让他哭笑不得的是,那只巨虎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但实在是不堪一击,被他五分力的一拳就给打死了。也不知是小子天生神力,还是这里的猛兽实在是外强中干,总之一路下来所碰到的猛兽竟没有一只是他对手的。

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吃的方面,到现在小子也没能找到一个生火的方法,自然是无法吃肉食了,每天就吃几个果子,再怎么美味,吃这么多天也厌倦了。

金乌西坠,天边一片赤红,如火的晚霞暗红得如同血液一般。小子身上披着一张不知名的兽皮,慢慢地走在寂静的树林里,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望了望黄昏的天空,小子三下五除二的便爬上了身旁的一棵古树。如果有旁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把小子当成什么野兽。头发脏兮兮的,脸上更是涂满了泥垢,身上还披着一张兽皮,而且爬树的速度完全让人目瞪口呆,简直比最适合古树的猛兽还要快上三分。不过这一切也怪不得小子,毕竟在这个丛林中,不是每天都能找到水源的,而衣服更是很久之前就破烂得衣不避体了,小子只好直接弄张兽皮披上了。

“看来今晚又只能睡在树上了!”一片原始丛林的一颗巨树上,一个五六岁大的披着兽皮的小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感叹,正是已经在丛林中走了两个月的那个小子。他到有过几次是在那种天然山洞里睡的,只是这种事又能碰到多少了,所以也只有聊以*的抱怨一下喽。

耳边忽地传来一声怪响,小子立刻警觉的往一旁望去,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而且寂静无声。本来也是,半夜三更的原始丛林里月光照不进来,自然是漆黑一片了。但就是这样的环境,小子却紧张了起来。因为周围实在是太静了,静得有点诡异,竟连虫鸣声都没有。并且小子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虽然没有记忆,但小子却很是相信这种感觉。

一动不动的扒在树干上,小子把呼吸声都降到了最低,浑身紧绷的盯着某个方向。虽然每个地方都给小子带来危险的感觉,但这个地方却是最强烈的。就这样坚持了片刻,小子突然动了,疾速的翻身下树,飞快的沿着与那个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在这样强烈的危机感面前,小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因为或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跑出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野兽的怒吼,同时小子也明白了自己的危机感到底来自什么。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这种巨狼,并且还是一个狼群。

就算小子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猛兽,但听到此时此起彼伏,来自四面八方的狼吼时,也不禁脸色煞白了起来。

其实这些狼虽然有些大,但也并不是很历害,根本对小子构不成威胁。但在这种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也许一条狼并不可怕,但一群狼绝对是任何人的噩梦。特别是当你被狼群包围的时候,那可就更是凄惨了。

小子现在正是遇到了这种极度倒霉的事,也不知道这些狼是怎么弄的,竟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包围。不过他现在可没精力想这些,因为那些狼已经悍不畏死的涌了上来。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巨狼,就算以小子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思也一阵头皮发麻。面对群狼的包围,一时之间,他也没了主意,唯有迅速重返古树,能爬多高就爬多高。

不是小子不想冲破狼群的包围冲出去,但在这么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冲入狼群无疑是找死。先不说能否冲出狼群,就算侥幸冲了出去,在这么个黑夜里在狼群中逃亡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显然要想在树上平安渡过这次危机也是不可能的。爬上树虽然暂时躲过了危机,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傻到去期待狼群自己退走。

小子可不敢和狼群比耐性,这些狼可是对他恨之入骨的,想要把他们耗离开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和一群狼比忍饥挨饿的能力那不找死吗?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到太阳一出来就开始逃,而且是拼命的逃,能逃多快就逃多快。

当亲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繁茂的树枝射到地面时,小子也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那翻着白肚皮的灰蒙蒙的天空,小子第一次发现阳光原来也是这么美好的。

在狼群的包围下,小子自然是一夜无眠。虽然很是肯定狼是不会上树的,但无论是谁在一大群狼的注视下肯定也是睡不安稳的。

无奈的哀叹了一声,小子再一次打量起了下方的狼群,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惊得目瞪口呆了,群狼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现在可是白天了,可以很轻松的看清整个狼群,只见四面八方全是灰色的巨狼,密密麻麻,别说数清了,就连看清也很是勉强。

但尽管如此,小子也没有过多的迟疑,悄无声息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了巨树。趁现在还有几分力气不跑,说不定还真没机会了。

尽管小子已经非常小心了,但还是没能瞒过群狼的视线。想想也是,被这么多狼盯着,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下树了。一冲下树,在整个狼群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小子便飞快的往一处冲去,开始了亡命的生死之旅。虽然狼群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但当它们行动时,小子已冲出了一段路。而且在生命的威胁下,小子的力量可以说是达到了极限,没有一只狼是他的一合之力。虽然陷入了狼群的包围,但在小子完全不顾性命的左冲右撞之下,不多时,他总算是破开了一个缺口,并且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一冲出去,小子便是头也不回的亡命般的飞奔而去。而狼群自然是怒吼着追了上去,它们自然是不愿意围了一夜的猎物跑掉。

天空已渐渐有了霞光,细碎的,浅薄的,轻盈的,仿佛画师在宣纸上抹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水痕。朝阳似乎是从天池中浮将出来。就如同刚刚诞下的婴儿,浑身浴血,清灵,空旷,深邃,古朴。

阳光轻轻的洒在一个在树林中飞奔而过的小子身上,小子身后不远处则紧跟着无数的灰色巨狼。尽管小子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他也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因为后面可是跟着一群要人命的死神的。

小子此时别提有多郁闷了,在他看来,以他的速度,一定可以很快甩掉这些巨狼的。可是都跑了大半个时辰,非但没能甩掉这些巨狼,和它们之间的距离到是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这些狼有什么深仇大恨,它们非要这么紧跟着不放。

在他记忆中,唯一一次与这些狼有接触的,也就不久前遇到十多只狼,被他杀了,可是却让其中的几只逃掉了。想来想去,小子也觉得这群狼犯不着为了这数只狼来追杀自己,以这狼群的数目,又何必再意那几只狼呢!

虽然小子的想法的确有些幼稚,但也不无道理,以这个狼群的基数来看,几只狼可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要是被小子宰掉的那几头狼在狼群中地位非常重要,而放跑又的恰恰是这个狼群的头狼,并且还有一定智慧呢?那一切可就该另当别论了。

就这样,一群灰色巨狼追着一个看似瘦弱的小小子在丛林里上演了一幕生死大逃亡。小子看似年龄不大,但奔跑的速度却是不慢,而且脚步也是灵活无比,在在这个长满了古树的丛林中键步如飞。

又跑了大半个时辰,小子终于脸色煞白的停了下来,他再也跑不动了。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飞快的上了一棵高达数十丈的参天古树。速度之快,怕是连丛林中最会爬树的猿猴也要为之咂嘴。

坐在离地数丈的高枝上,小子终于是放心的喘了口气,气喘吁吁吁的狠狠瞪着正迅速奔过来的群狼。此时小子不仅脸色煞白,身上更是大汗淋淋,浑身无力,这完全是体力已到了极限的表现。

不过望着这棵古树上的树叶枝丫处挂的一个个红色的果子,小子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在见识了那些灰狼的奔跑速度和耐力后,就没有存能顺利逃掉的心了。所以在体力即将到达极限时,他便是打算选择一棵长满果实的古树,和狼群耗下去了。

虽然一旦再次上树,要想再突破狼群的包围绝对是希望渺茫了,可是在此刻,小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刻便是一刻吧。他可不相信狼群能在他身上耗个十天八天的。

嘴里嚼着一个香甜的果子,小子望着下面平静的狼群,目光中第一次透出担忧之色来。这已经是他在树上的第二天,第一天,听着狼群的吼叫声,小子笑兮兮的度过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小子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整个狼群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这绝对不正常,和狼群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小子一下子就发现了狼群的异常,但他也丝毫办法都没有,唯有听之任之了。但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更用了一份心来观察这些狼到底在搞什么古怪。

没过多久,小子便是发现了狼群的古怪之处。在这些灰色巨狼中,突然出现了一种绿色的小狼,尽管它们的体积比这灰色巨狼要小了足足一倍,但小子心中却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他隐隐感到这些狼的出现是特别针对此时的他的,虽然不明白这些新来的家伙要怎么威胁到自己,但他总不会白痴的以为这些狼是来玩的。

当绿色小狼聚到了几十只时,终于有了变故。在头狼的一声大吼声中,所有的狼都发出了巨吼,这一下就连听惯了狼嚎的小子都是被吓了一跳,他还没听到这群狼发过如此整齐的吼叫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小子瞠目结舌,但也仅仅怔了那么一瞬。他便大吼一声,在树上飞奔了起来。

因为在群狼的一阵吼声之后,那些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绿色小狼竟飞快的爬上了树,速度之快今小子也是一阵发愣。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些狼一上树竟是灵活无比,至少比小子自己要灵活得多。

发现在树上跟本不是这些绿色小狼的对手时,小子望了望地面上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灰色巨狼,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来今天真的是危险了。

再次避开一只绿狼的扑袭,小子毫不犹豫的跳下树,冲入了狼群。那些狼一直紧盯着小子,一见他跳下来,立刻悍然不顾的冲了上去。巧妙的避过几头狼的利爪,小子小手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这几头狼身上。“嗷……嗷……”被小子砸飞的灰狼顿时发出了临死的哀嚎。而四周的灰狼听到这们的叫声非但没有一丝的后退,更是凶悍的涌了上前。

没有理会群狼的嚎叫,小子趁着周边暂时没有灰狼的情况下飞快地沿着群狼包围最弱的一个方向冲去。手中的拳头更是向风一般的挥舞了起来,但即使这样,也挡不住这些灰狼的扑袭,片刻身上便多了数道伤口。不过小子也没再意这些伤口,而是一有机会便往狼群外围冲去。只有冲出了群狼的包围圈才有一线生机,要不迟早要被群狼耗死。

落日余晖,残阳如血,天边的晚霞更是如同翻滚的血色巨河,缓缓的向天际压去。小子的拳头每一次挥舞都有一头狼受伤倒下,但拳头却无法给灰狼致命的一击,这样反而激起了整个狼群的嗜血的天性,狼群的每一次冲击变得更加凶猛。

狼群的可怕之处正是在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子挥舞拳头的速度越来越慢,移动的身影也是越来越缓。身上更是布满了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血流如注。

小子只觉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重,视线也是越来越模糊。但望着不远处的悬崖,小子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至少不用死在灰狼的口中了。这处悬崖也是他未曾料到的,刚开始他只是选择了狼群包围最弱的一个方向,心中也没有打算能逃掉。却没想到坚持了大半个时辰竟来到了悬崖边上。见到这处悬崖,小子无疑是高兴无比的,从悬崖上跳下去总比丧生在狼口中要好得多吧!

眼见就要到达悬崖边上了,自己却快支撑不住了。小子不甘心的大喝一声,一咬*,钻心的疼痛终于使他暂时清醒了过来。趁着这片刻的清醒,小子顿时大发神威,一拳砸飞数头巨狼,人猛的向悬崖上冲去。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狼群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小子呢,立即又是飞快的围了上去。

又是一阵极度危险的搏杀,小子的知觉再次渐渐的淡化,而且这一次就算再咬*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小子知道这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的缘故。

拖着沉重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往悬崖上一步步地挪动着,小子此时早已没了大半意识,余下的只不过是一点本能罢了,一点宁可跳崖也绝对不能死在狼口的坚持。

一道仿佛是从血里钻出的瘦小身影如同断翅的红色蝴蝶般,朝着悬崖下翩然而落。微风拂过,竟让人产生“蝴蝶”似乎还会翩翩起舞的错觉。

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端着一大碗黑糊糊的什么东西大步走了进来。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极其苍白的五六岁大的孩子,床边上则坐着一个脸上略带焦急的妇人,而一个眉清目秀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则趴在妇人的腿上,满脸好奇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孩子。

“孩子还没有醒过来吗?”中年汉子的声音很是粗哑,但其中的关心焦急也是溢于言表的。妇人站起来接过汉子手中的碗,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眼睛仍是放在孩子身上,显然对这个孩子甚是担心。

见到妇人开始把黑糊糊的东西喂到孩子口中,中年汉子爽朗的笑道:“哈哈,萍儿,你就别太担心了,这个孩子可不会有事。当日在河边看到他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啧啧,满身的伤疤,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遇到了啥事,身上竟会有这么多伤口。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到像是什么野兽弄的,这就更加奇怪了,他一孩子是怎么逃出来的……”似乎是感受到妇人瞪过来的目光,中年汉子总算是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话,讪讪的笑了笑,“呵,萍儿,你就放心吧,以这个孩子远超常人的身体强度,再加上我这汤药,他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女孩却开口了:“爹,娘,你说这个哥哥会是从哪儿来的啊?他应该不是我们村子的吧?”小女孩虽然在村子里没见过这个哥哥,但也不确定他是否是村子里的,只好向父母问道。

中年汉子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轻声道:“小澄,你这个哥哥呢,他肯定是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说不定是个你爹我都没去过的地方了。”

“真的吗?”小女孩吃惊的叫道,望向昏迷孩子的目光立刻堆满的小星星。在她看来,爹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了,而这个陌生的哥哥竟来自一个连爹爹都没去过的地方,自然足够引起她的崇拜了。

中年汉子的话到也说得不错,他们所生活的这个向家村,处在极其偏僻的边远地区,离最近的市镇也有数十里之遥,他数个月也仅去个一两次。而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叫向良的汉子早上去河上捕鱼的时候在河边看到的,也不知道被水冲了多久才冲到这里来。

而那个一直在给孩子喂汤药的妇人则叫王萍,是向远从邻村王家村娶来的媳妇。这方圆几十里,也就三个村子,一个向家村,一个王家村,还有一个最大的沈家村。

“好了,都出去吧,这个孩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就让他好好休息吧?”王萍拿着空碗站起来慈爱的看了一眼昏迷的孩子。

夜凉如水,银色的月光静静的洒在庭院里,一位妇人靠在门廊上,默默的注视着圆月,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萍儿,又想起了‘风灵’么?唉!”一声叹息从刚刚走到院子的向良口中发出,他又何尝不想这个儿子呢,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

风灵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比澄儿要大两岁,却在两年前玩耍时慎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是无法言表的,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两人还是会不时的想起这个儿子,痛楚比起当年,没有减弱一分。

今天见到这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两人都不由的想起了儿子,要是儿子还在,如今应该也有这般大了吧,四口之家也不至于如此冷清。

“娘、娘,那个哥哥醒了。”向澄一大清早就兴高采烈的冲到厨房朝王萍喊到。听到女儿的喊声,王萍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喜色,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向内室跑去。

一进门,果然见到那个昏迷的孩子已坐在了床头,一脸迷茫地望着蚊帐。王萍赶紧走到床前,柔声问道:“孩子,你醒了,能告诉大婶,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掉河里的吗?”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王萍也知道孩子刚刚醒来,并不能问太多问题。

孩童听到王萍的话,仅仅只是转过头来呆呆地望着她,并没有开口回答。望着孩子略显呆滞的眼神,王萍的声音更加的温柔了:“孩子,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乖,告诉大婶,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童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虽然还是显得很茫然,但总算是有了点神采。“我没有名字。”小子说完,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黯然,但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这个孩子正是当日被狼群逼着跳涯的那个小子,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大难不死,显然是被这家人给救了。

望着眼前这个和蔼的妇人眼中露出的讶然目光,小子也是无可奈何的在心中叹息着。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的记忆还是从在丛林中醒的那一刻起才有的,更早的记忆早就没有了,一丝都没有,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你又是怎么掉到河里的呢?”王萍心中对小子的回答虽然有点不满意,但还是和言悦色的再次问了个问题。

“我是被狼群追得跳崖的。”小子迟疑了会儿还是如实的回答。

“算了。那孩子你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王萍听到小子的回答,心中自然是不大相信,只以为小子是不是脑袋受到了伤害。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的,她便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在意的问题了。毕竟如果能送这个孩子回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没有家”小子眼中的黯然更深了,无论是谁如果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想不起自己的过往都不会开心的。好像是怕妇人不清楚的样子,小子又加了一句,“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家在哪里。”

小子眼中隐隐的那抹哀伤自然是没有逃过妇人的眼睛,听到小子的话,妇人更加确定这个孩子一定是失记了。知道自己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呢,妇人便不再相问,而是和蔼的笑道:“孩子,你已经昏迷了这么多天,肯定饿坏了吧?大婶去给你感盛碗粥过来吧?”

小子摸了摸肚了,却实已经饿得不行了,虽然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妇人看到小子的动作便知道自己没说错,所以没等小子点头便出去拿粥了。

不多时,妇人便回来了,同时手上也多了一个大瓷碗,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碗白粥。这粥是早上就放在锅里的,这时的温度恰好适中。妇人坐在床边见到小子紧盯着白粥的眼神,不由的微微一笑,用汤匙舀了一勺尝了一下温度后,便送到了小子嘴边。

小子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喝了这口粥,只是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害羞般的*。别说他已经饿了好几天,就单单在丛林里吃了一月的果子,见到眼前的白粥也要当成山珍海味。但要让妇人来喂他吃,总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但为了眼前香喷喷的美食,也只好任由她如此了。不过当小子心中的那丝怪异消失后,随之而来的竟是一丝好像从来没有过的暖意。

小子喝的很快,转眼间便喝光了这碗粥。看到他意犹未尽的咂着嘴巴,王萍便是知道了他的意思。温柔的一笑,立刻拿着空碗朝外面走去。

望着妇人的背影,小子忽的一怔,只觉这个背影好熟好熟,心底蓦地腾起一股暖流,在心中缓缓的流淌。

小子一连喝了四大碗粥,连妇人都吃惊异常,就算是一个饿了几天的大汉也不过如此吧。仿佛是察觉到了妇人的惊讶,小子不好意思的朝着妇人腼腆的笑了笑。

“娟嫂子,来领肉了”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叫唤,王萍知道是送肉的来了,便对着小子微微一笑:“孩子,大婶出去办点事,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吧?”见小子乖巧的点了点头,王萍放好瓷碗就走了出去。

按照惯例,向家村的捕猎队每隔三天打一次猎的猎物都会在村内平分,当然村内的每一个壮年汉子都必须加入捕猎队。

门口一个青年汉子正提着几块肉站在那里,见王萍走了出来立刻笑道:“娟嫂子,这是分给你家的肉,向大哥又上山采药去了么?”说到后面半句的时候,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羡慕。但也仅此而矣,并没有一丝的妒忌。

王萍对这个时常为她送肉的青年印象到也是很不错,便轻轻的笑了笑:“他的确是去采药去了。海哥儿要不进来喝口水再走。”

“不了,不了,还有好几家肉要送了,就不叨扰了,嫂子你就慢忙吧!”青年瞥了瞥手中的肉,摇了摇头,便快步向来时的路走去。王萍也不再挽留,她也知道这个青年确实很忙。

庭院的竹椅上此时正坐着四个人,向良与王萍在交流着什么,还不时打量着身边的小子。向澄则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好奇地盯着小子,好像他身上有花似的。而被三人目光注视着的小子,则低着头,一副做错事而不好意思的样子。

“良哥,你说这个孩子到底该怎么办呢?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王萍微微皱着眉向向良问道。

向良又瞧了瞧小子,沉默了一会才凝重的道:“这个孩子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又失记了,想把他送回去是不可能的呢?他又才这么小,要不我们收养他吧?”

在向家村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陌生人是不能在这里久居的,除非是加入村子成为其中的一员。虽然这个村子罕有外人来,但这个规定是从袓辈一直传了数百年传下来的,后辈自然不敢违逆。

王萍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一喜,问道:“你是说认这个孩子做我们的儿子吗?”

向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乖巧聪慧的孩子,他甚是喜欢,而且看妻子的样子,则更是喜欢了,他自然就会这样想了。

“孩子,你愿意做我们的儿子吗?”得到向良的肯定,王萍自然是开心无比,但这也要当事人同意啊,所以他马上便向一旁的小子问到。

他们的谈话,小子自然是听得懂。听到妇人的询问,先是一愣,紧跟着就是一阵沉默,他从没有遇过这种事,自然是一时无法决定。但也仅仅沉默了片刻,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小子的同意,王萍更是高兴无比,立刻拉起小子的手,一脸慈爱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呢,放心,娘和爹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向良同样也是满脸的笑容,只有一旁的向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脸茫然的望着突然间变得这么开心的爹娘。

“呵呵,萍儿,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是我们的儿子了,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说我们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啊?”向良望了望还有一点不适应娘亲关爱的小子,心中也没多大在意,感情本来就要慢慢来的,“他既然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看不如就叫向远吧?”

王萍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温柔地望着小子:“他是上平扬给我们的最好的孩子,我看不如就叫他‘平扬’,向平扬,你看怎样?”她虽然是在询问向良,但语气中的坚决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母爱,向良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

他们的话,小子自然是一字不露地全听清了。他也非常的开心,他知道从此他也有爹娘,也有家。也有名字了,那就是“向平扬”。

村口的老桑树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小子静静的坐在树干上,仰望着天边,眼里流露出无尽的迷茫。碧蓝天空,浮云流转,云卷云舒,亘古不变的清新,传递着最深远,最古老的远古奥秘。

“哥哥,该回家吃饭了!”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不知何时来到了树下,摇着稚嫩的小手,朝着树上的小小子喊道,清脆的叫唤顿时唤醒了沉思的小子。小子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澈,冲着女孩微微一笑,轻巧的从树上跃下,牵起女孩的手,朝村内走去。

“看,是那个傻子过来了”就在兄妹两人牵着手一脸笑意的走过几个玩耍的孩童身边时,其中的一个孩子忽然指着小子叫道。其他的几个孩子也立刻围着兄妹两人叫嚷起来“傻子,傻子……”

小子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反到是女孩一脸气愤的去推周围的孩子,并叫道:“哥哥才不是傻子,他是我哥哥,你们住口,你们都给我住口。”只是小女孩的力气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大小子了,根本就推不动那些嘲笑的人。

其中的一个最高大的小子突然用力推了一下女孩,同时大声叫道:“你哥哥就是个傻子,而你则是傻子的妹妹。”女孩被小子推得一跤跌倒在地上,“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但还是不忘为哥哥辩护,不停的摇着头:“不,哥哥不是傻子,哥哥不是傻子……”

把女孩一下子弄哭,显然也出呼高大小子的预料,他心中顿时一惊,但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想示弱。就在他再准备嘲笑“傻子”几句的,突然发现他眼里的那个“傻子”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前,正一拳头向自己脸上砸来,而且自己刚刚产生躲的意识,拳头就已砸中了自己的脸颊,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紧跟着,他就失去了所有知觉,同时他的人也是立刻一跤栽倒。

一旁的其他小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呆了,但也仅呆了片刻,便惊叫着一哄而散。小子冷眼望着他们逃得无影无踪,才把目光放到脚下这个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的家伙身上。不过这时他不眼中也闪过一丝荒乱,他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敢惹妹妹的家伙,但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没用,一拳就倒下了,他心中自然也是忐忑起来了。但听到身边妹妹还在略微抽泣的声音,他又觉得无所谓了,这个家伙竟然敢把妹妹弄哭,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这个小子正是向平扬,他在向家村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和爹娘的感情自然是日渐加深,虽然还没有到血浓于水的地步,但至少他已经认可了这对爹娘以及这个家。村子里的这些小孩见到向平扬这个新来的,自然是非常排斥他,再加上他又不愿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玩,他们之间的关系则更是差到了极点。

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高大小子,向平扬迅速走到妹妹身边,妹妹此时也忘记了哭泣,只是一脸目瞪口呆地望着着自己。向平扬微微一笑,伸手拉起向澄,道“妹妹,我们回家吧?”

向澄虽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由着哥哥牵着手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小孩的忘性是很大的,一路上在向平扬的逗乐下,向澄总算是暂时忘却了刚刚所发生的不开心的事,脸上又重新挂满了笑容。刚刚走进家门,她便向正坐在饭桌旁喝着小酒的向良喊道:“爹,我们回来了。”

向良转过身近乎溺爱的看了看两兄妹,乐呵呵地道:“小澄,平扬,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俩了,快过来,开饭喽。”

听到这话,向澄不满地嘟了嘟小嘴,抱怨着道:“爹,你都已经吃了,还说就等我和哥哥呢?”一旁的向平扬哭笑不得的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她这个妹妹有时还真是聪慧得过份。

而向良听了这话后更是啼笑皆非,但也是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王萍已经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兄妹俩道:“你们俩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向平扬立刻拉着妹妹冲到水盆前冼手,然后坐到饭桌前吃起了饭。

“平扬,这条鱼新鲜,你多吃一点。”王萍为向平扬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去了刺后,才放到了他的碗中。虽然向平扬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了,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更多的却是心中产生的暖意。

由于向良是村里的两个郎中之一,他们一家在村里过的生活到是非常不错的,虽不能说天天大鱼大肉,但也比别的人家的泡菜萝卜要好上许多了。而且向良并不需要参加村里的捕猎队,但每次分到的肉食却是少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村里的每一个人对他都还非常尊敬。

正当四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时,“咔”地一声轻响,院了的木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一个铁青着脸的魁梧汉子带着一个小小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看到这个小小子,向平扬立刻感到了不妙,这个小子正是自己吓跑的其中一个家伙,看这架势肯定是冲自己来的了。

果然,那个小小子一看到向平扬,就立刻叫嚷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小强。”

魁梧大汉顿时把目光转向向平扬,双目赤红,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一旁的向良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一见这架势,脸色也顿时一变,迅速挡在了向平扬身前,对着魁梧大汉怒声道:“向将,你这样闯到我家来是什么意思?”

向将立刻厉声冷笑道:“哼,你还敢问我,怎么不问问你这个从哪冒出来的野儿子做了什么?”

“向将,人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他是我儿子,做了什么事,一律由我承担。”听到向将的话,向良没有问向平扬做了什么,而是先怒斥他,便直接为向平扬扛下了所有责任,为父如此,也足以看出他对儿子的关爱了。一旁的向平扬自然也是被父亲的举动深深感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流过内心最冰冷的角落。

“哼,扛?你能扛起我儿子的命吗?”听到向良的话,向将怒气更盛了,“你儿子将我儿子打成重伤,老张说他都过不了今晚了,你说这笔账,你扛得起吗?”

这时不单向良,就连一旁的王萍都变了脸色,老张正是这个村子里的另一个郎中,他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向将的儿子肯定是没得救了。他们实在想不到平时甚是乖巧的儿子竟会闯下如此大的祸。

脸色变了又变,向良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开口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你儿子,说不定我能有办法救你儿子。”

向将眼中闪过一抹迟疑,但又想到了向良就是一位郎中,虽然和老张的医术无法评说,但也唯有如此了,有一丝希望总比没一丝希望好吧。所以他也仅迟疑了一瞬间,便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跑去,向良自然也是迅速的跟了过去。

“平扬,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人都走光了,王萍才一字一句的问道。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向平扬也听明白了那其中所含的怒气,这种沉默式的怒火才是最为可怕的。

“他把妹妹弄哭了,我就打了打一拳。”向平扬虽然心中忐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了起来,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期间并没有任何的夸大。

听完向平扬的解释,王萍沉默了,虽然儿子打人不对,但他却是为了女儿,这让她既欣慰又担心。对儿子的气到是已经消了大半,反到是开始担心那个受伤小子的安危,当然也是因为这一切是自己儿子造成的。不过在这期间,她竟没有发觉这件事始终有一个不可思议之处,那就是向平扬这么一个小孩怎么会一拳把另一个小子打得生命垂危。也许是关心则乱,竟让她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

一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向良才脸色阴沉的回来,望了向平扬一眼,道:“平扬,你先回屋,我和*有事要商量。”向平扬垂着脑袋轻哼了一声,便走进了屋里,他也知道这次自己闯了大祸,虽然爹娘没说,但自己心里也是非常不好过的。

又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爹娘才从外面回来,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但一看爹娘脸上的阴郁,向平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肯定是要有多遭糕就有多遭糕。

向良与王萍回来坐了片刻后,他便把向平扬叫到了身边,向平扬自然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向良望了他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平扬,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不教训你什么,只希望以后你做事一定要注意分寸。”向平扬心底又微微一热,经历这个事后,他已经彻底的认同了这对爹娘。

“对了,平扬,小强真的是你一拳打成那样的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向良满脸狐疑的问道,同时在他心中更是一点也不相信。小强的伤势极深,要不是他动用了家里某个极其宝贵的东西,也根本救不了他的命。这样的伤势就算一个*也不一定能一拳造成,更何况是他这个五六岁大的儿子呢!

不过接下来向平扬的动作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竟点了点头,并且轻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向平扬的回答,向良不加思索的又立刻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小强是你一拳打成那样的?”

一边正忐忑不安的向平扬听到父亲突然拔高的音调,心中顿时更加不安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他的确是孩儿一拳头打伤的。”在他想来,一拳头打倒一个小孩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事啊,他可还没用全力了。一个小孩又怎么可以和丛林中的猛兽相提并论呢,他连猛兽都是三两下解决的,更遑论一个小屁孩呢!

但他的再次点头,却让向良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终于肯定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一定是儿子呢。他立刻朝儿子望去,只见儿子同样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但儿子眼中的那点认真却告诉他儿子没有撒谎,这个事是真的。

他也渐渐的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从小强的伤势来看,他好像的确是被一拳头打成那样的,而且当时几个在场的小孩都信誓旦旦的说小强是被平扬一拳头打成那样的。只不过他们几个大人正在烦心的时候,对他们的话也没多大在意,只以为他们不过是吹牛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到真有几分可能。这时,他也想到了刚见到平扬时,他身体异于常人的强壮,这件事就更加可能是真的了。

再次细细打量起了平扬,向良也没能看出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的,就和普通的小孩一般无二嘛!无法确定之下,他也只好再次开口相问了,只不过这次表情要凝重得多:“平扬,你老实回答我,小强到底是不是你一拳打伤的?”

听到父亲再次问相同的话,向平扬实在是大惑不解,但他也看到了这次父亲脸上所带有的凝重,所以他还是马上点头回答道:“是”,而且神色也是凝重了几分。

又一次得到儿子的肯定,向良总算是相信了,接受了,他这个“平扬”的儿子绝非常人啊!沉吟了许久,向良总算是有了计较,不管这个儿子来自何方,有何异于常人之处,他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平扬”的好儿子。

“平扬,你是不是力气非常大?”过了好半天,向良终于是开口了,这让一旁的向平扬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可不知这个父亲刚刚的沉默是意味着什么。但他的这句话又让向平扬困惑不解,他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在此时问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但向平扬可不敢反问父亲,虽然这个父亲平常非常的和蔼然可亲,但当父亲的身上自然的会有一股让孩子畏惧的威严。所以向平扬心中有着疑惑,但也只好置之不理。不过对于父亲的问题,向平扬到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不是很大,但想到自己的厉害,力气也应该很大吧。

见到向平扬一副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向良会意的笑了笑,手朝着不远处一指,道:“平扬,你看到我们旁边的那块巨石了吗?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搬动。”

那是一块半人高的大石,没有百斤,也有*十来斤了。向良在指向它的时候也是一阵狐疑,他非常怀疑平扬是否搬得动这块巨石。

但向平扬接下来的表现绝对让他瞪大了眼睛,一逼活见鬼了的模样。其实不仅是他,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了眼前这个景像也都是会出现这般样子的,说不定会比他还不如呢!只见向平扬走到大石旁边,轻松的找到两个握力点后,就像拿块绵花一样的,轻飘飘的把大石拿了起来,而且直接是拿到了向良的脚边。

过了好久,向良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要不是他对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真想看看这块石头是不是空心的。望着眼前这个儿子,向良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这次认这个儿子,还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到他竟是天生神力。

又沉默了片刻,向良终于是平静下来,并开口问道:“平扬,你是不是天生神力?”不过马上他又觉得这是废话,这么小就有这么大的力气不是天生神力是什么,所以马上又问道,“你觉得自己最多能搬动多重的东西吗?”

向平扬苦着脸摇了摇头:“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神力,更不知道自己能搬多重的东西,我既没试过,也不知道一个东西的重量啊?”

向良哑然一笑,这到是他的错了,向平扬就算异于常人,但也只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又怎么能够看出一个东西的重量呢?

“平扬,你跟我来,让爹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向良轻轻一笑,便拉着向平扬的手朝院子外面走去。知道了这个儿子是个天生神力的宝后,向良心中的那一点点怒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个儿子到底能让他吃惊到什么地步。

当见到儿子最大的力气后,哪怕是向良已经做好了充足惊讶的准备,也不禁嘴角抽搐了好半天,这个儿子给他带来的已经不是惊喜而是可怕了。要不是身边的这个孩子是自己儿子话,向良一定要把他当成妖孽了。

无论谁见到眼前的一幕都会感到可怕吧,只见向平扬竟慢慢的举起了仿若一座小山般的巨石,虽然很是吃力,但他毕竟是举起来了。“轰”的一声巨响总算是震醒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向良,他看向儿子的目光不再是欣慰,而是隐隐的有一丝恐惧了。

那座小山般的巨石,据他估计,至少也得有个四五百斤,虽然向平扬已经说了这个重量是他的极限了,但向良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毕竟四五百斤,已经是很重很重了,就算是成年人,也没有几个有这么大的力气的吧,至少在向良所见过的人当中,是一个也没有的。

本来知道儿子天生神力,向良已经是很兴奋了,但知道儿子的力气竟有这么大后,他又开始担忧了,这个儿子绝非常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属于他,是不可能属于这个村子的。想到这里,向良再也开心不起来。

见到本来非常开心的父亲突然变得闷闷不乐,向平扬想到自己刚刚只顾“玩石头”去了,没有理会一旁的父亲,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不开心。所以鼓足了勇气后,向平扬便立即开口道:“爹,你别不开心了,如果平扬有什么惹你不开心了,你就只管打骂好了。”说完,还闭上了眼睛,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看到向平扬这个样子,再听到他的劝解,向良立刻变得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是微微一暖。有儿如此,又何必在意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摸了摸向平扬的脑袋,向良开怀的大笑了数声,道:“平扬,爹不是生你的气,走吧,*的饭菜应该做好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向平扬抬头望了望天,夕阳西下,晚霞已经笼罩了大片大片的天幕,远远望云,就如同一座巨大的火红的殿堂,里面装满了温暖的光芒。

回到家,王萍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她正和向澄坐在椅子上,一脸担忧的望着门口。丈夫和儿子已经出去了都快将近一个时辰了,但却还没有回来,在发生了今天这个事后,她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但马*便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丈夫和儿子的谈话声以及丈夫那标志的大笑声,虽然不明白出了今天这个事,丈夫怎么还会笑得这么开心,但只要他们平安回来,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回到了家中,向良便眉飞色舞的向王萍讲了遍向平扬天生神力的事,王萍同样是无比震惊,但望向儿子的目光中多多少少也带有一丝怀疑。无论向良说得如何的天花乱坠,她始终无法相信她这廋弱的儿子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力气。不过她也明白这个在她面前很少有过激动的丈夫会这么激动,那么他肯定也所言非虚,所以她也由衷的为这个孩子感到开心。

这一顿饭,一家人又是吃得其乐融融,似乎中午的事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忘记了中午所发生的不快,而是向平扬天生神力的喜事比那件不快的事要远远的重要得多了。

落日黄昏,天边夕阳将沉未沉,如火的晚霞从侧面铺张开来,为这残阳落幕平添了几分别样的苍凉。村口的老桑树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子望着天边的落日,眼中竟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孤寂,要不是从外表看却实是一个小小子,旁人见到他此时的眼神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经历了数十载沧桑的老头。

“哈哈,今天收获还真是颇丰啊!”……“是啊,没想到竟然能让我们碰到一窝野猪”……“这次乡亲们也可以吃上几顿好的啦!”就在小子准备回家的时候,一阵高兴的大笑声忽地传到了他耳际,只见数丈远的村口处走进了一群壮汉。

小子知道这是村子里的捕猎队,他们每隔三天便要上山一次,小子已经早就见惯了。但这一次小子望向众壮汉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些什么,目光闪烁,竟是灵光一闪,有了什么念头。

“各位大叔,请问村里对于捕猎队里的人的年龄有什么要求吗?”当众位壮汉从桑树旁笑谈着走过去时,一旁早已下树的小子忽然开口问道。

这些大汉立刻把目光放到了这个小子身上,当看清小子后,马上就认出了他正是前些日子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向大夫家收养的那个儿子,有那么几个人还隐约记得这个小子好像是叫“向平扬”吧!

对于这个叫向平扬的小子,他们还是有些重视的,这自然因为向大夫的缘故。听到他问话,众壮汉也没摆什么架子,虽然不明白这个“很能惹祸”的小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其中一个魁梧大汉还是开口了:“在我们村,每个成年的村民都必须成为捕猎队的一员,当然也有些特殊的”说到这里他还瞄了瞄向平扬,意思显而易见,“如果没有成年,想*捕猎队,也可以向村长请示。”

一旁的向平扬听了这话,目光闪烁,瞬间便有了主意,冲着众位壮汉微微一躬身,道:“多谢各位大叔,小子回家了。”说完就一溜身往家的方向跑去。

众位壮汉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小子听了他们的话后,为什么会那么开心。不过既然他都走了,这些人也不再想这件事,仍旧嘻嘻嘻哈哈的向村内走去。

向平扬回到家的时候,向良正在抽着自制的卷烟,自从三年前他去了一趟镇里,吸了一次这个东西后,便莫名的喜欢上了它。在家中鼓捣了数月,总算是种出了点烟草,此后对此更是爱不释手,但由于数量有限,他抽得也不是很多。

望了望抽着卷烟的向良,向平扬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想到自己,又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向良身边。早就瞥见向平扬进来的向良自然是见到了他的这些小动作,更是知道了他的心思,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却又不敢说。

微微一笑,放下烟袋,向良道:“平扬,是不是又闯祸呢?”他话虽然是这么问,但声音里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自从知道儿子天生神力后,他对这个儿子是完全放心了。因为据他了解,他这个儿子是非常懂事的,之所以会发生那件伤人事件,完全是意外。

向平扬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决,道:“爹,我想加入村子内的捕猎队?”

听到这话,向良立刻一愣,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他本想不同意的,但看到儿子眼中的那丝坚定,他知道纵使他不同意也是丝毫用处都没有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良唯有苦笑道:“好吧,我带你去村长那试试,至于你是否能加入就由他决定了。”他这个儿子还真是不同寻常,总是不时的要给他来点“惊喜”,只是这次,惊是惊到了,喜肯定是没有一丝一毫的。

村长家在村口附近,并不是很远,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就到到了。向平扬以前也见过村长,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和蔼老人。当他们进去时,村长正和几位壮汉在为每户人家分肉。一见到这个村长,向平扬顿时目光一亮,伸手扯了扯向良的衣袖。向良哪能不明白儿子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急切。

苦笑着摇了摇头,向良咳了一声,向村长叫唤了一声:“村长”村长这时才看到了向良和向平扬,他立刻小跑过来,并同时爽朗的笑道:“哈哈,什么风把向大夫给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向良拱了拱手,客套了两句,也就跟着村长进了内屋。向平扬则用惊诧的目光扫了扫向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村长对他这个父亲也会这么尊敬。其实这不仅仅是因为向良是村内仅有的两个郎中的一个,而且还因为他曾救过村长唯一的儿子的命。

“村长,我此次来,是为了我儿子的事,他想加入捕猎队,不知村长您意下如何?”向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村长听后先是一愣,但紧跟着就沉吟了起来。要是旁人说这样的话,村长早就轰人了。但向良不同,不仅对他有大恩,据他了解,向良也是个很沉稳的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想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加入捕猎队?

村长的表情都被向良收入眼底,他自然是明白村长在想些什么了,哈哈一笑,又道:“村长,对于我这个儿子,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吧,他是天赋异禀之人。”

村长老人顿时眼睛一亮,他老人家活了五六十年,当然知道何为天赋异禀了。在人类当中,有许多天生就比普通人强多了的人就统统被称为天赋异禀。这种人一般都是前途不可限量之辈啊,村长虽然听过这类人,但也没有见过。

如今突然听闻村里竟有天赋异禀之人,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见到村长如此表情,向良并没有丝毫意外,当时真正见到向平扬的实力时,他的表现可是比现在的村长要差上十倍百倍了。

“平扬,你上前去和你高叔叔比比力气,一定要住意好分寸!”向良望了望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青年汉子,突然对向平扬道。这个叫做向高的青年汉子正是村长的独子,同时他也是如今整个捕猎队的队长。他后面一句自然是让向平扬“手下留情”,别太过惊世骇俗了。

房内的另外两人都各有所思,自然是不会听明白向良话中所指。只不过向平扬是否听明白,那就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知了。

向高把目光望向村长,见他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走到了桌子旁,向平扬早就在那里候着了。这是向家村比试力气的一种方法,那就是两个人掰腕子,虽然不是很精确,但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一个人力气大小的。

向高不情愿的坐下和向平扬手握在了一起,在他心中看来,和这么一个小屁孩比试力气,这可是很没面子的事,但既然老爹都吩咐了,那也唯有照办了。而向平扬心中更是满不在乎,他以前和父亲比过力气,大人的力气简直太小了,他只想早点搞定,早点加入捕猎队。只是不知道向高要是知道了向平扬此时的想法是气得吐血三升还是真接吓跑。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两人之间没有一点悬殊的力气比试刚开始便结束了。只是结局却让其中的两个人目瞪口呆,只是两人的表情却略微有些不同。村长是一脸惊讶,而向高则是铁青着脸,一脸呆滞,甚至隐隐的还有着一丝惊恐。此时的房间更是寂静无声,充满了诡异。

“爹,我输了!”向高的声音总算是打破了这个诡异的画面,他在说这个话时,固然是老脸通红,但却没有一丝的不服,只因为此时他的右手还被向平扬压在手下,他已经试过了很多次,不仅没法挽回败局,他连摆脱这只看起来瘦小的手都做不到。这时,他便已知道这个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孩子身上隐藏的巨力不是他能抗衡的。

向良干咳了几声,埋怨的狠狠瞪了向平扬几眼,在他想来,只要和向高坚持个“不相上下”就可以了,谁知道他竟然一下子把人家搞定了。

但向平扬压根就没看到向良的挤眉弄眼,而是收回右手,一脸期盼的望着村长,这使得向良也只能郁闷的摇了摇头。

“好,既然平扬想加入捕猎队,又是天生神力,我就批准了!”村长清醒过来后,也是立刻道,虽然儿子一脸的郁闷,但他却非常开心,村子里竟多了个如此人物,他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就这样,向平扬如愿以偿的加入了捕猎队。可是向良就惨了,回家和王萍说了这个事后自然没少得了王萍的一顿狠批。不过王萍虽然非常担心儿子,但禁受不住向平扬的软磨硬泡,也只好同意了。

“平扬啊,来,喝口水吧?”山林内,一群大汉正坐在草堆上休息着,其中的一个大汉把一个水壶递给身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子,他的表情中竟带着些许的讨好意味,更奇怪的是附近的大汉对此还都是视而不见。

这此人正是向平扬和村子里的捕猎队,他已经加入捕猎队一月有余了。在这一月内,捕猎队的众人对他的态度那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当他刚刚去的时候,向高自然是和众人说了他的事,但众人对他仍还是半信半疑,直到他把捕猎队里的力气第一人轻松搞定后,众人才认可了他。但由于这一月来,向平扬在捕猎时候的表现才真正的将所有人征服。

向家村一共也就将数十口人家,但由于每个成年人都必须加入捕猎队,捕猎队也有四五十人,这已经是个很高的人数了,在这山中基本上可以来去纵横了。当然这里的山指的也是这大山的外层,在最里面的深山老林内,他们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看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食人猛兽或是山精妖怪,在他们村子里还是流传着许多猛兽妖怪的传说的。

他们上山捕猎一般也只会碰到一些普通的野兽,什么野猪,野兔,野鹿,再厉害一点的,最多也就遇到什么灰熊,狼啊之类的,但这些东西在这么多人的合力下,也是不够看的。所以捕猎队百年的历史中也就死过几个人,当然受伤那也是不时有点的。

正喝着水的向平扬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出现一丝危机感,他立刻警觉的往四周扫过。众人都趁着这个休息的空当闲聊着,四周也是风平浪静,一点不寻常之处都没有。但他心中那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却告诉他,肯定有什么危险在迫近。

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向平扬立刻俯*,把耳朵贴在了地面上,这是他在很久之前的丛林生活中所想到的一种探知远处动静的方法。刚刚听一会儿,向平扬脸色立刻变了,他顿时一下跃起,冲着某个方向跑去。不多时他又飞快的跑了回来,冲着这里一脸茫然与疑惑的望着他的众人大声吼道:“大家快跟我来,有狼群马上就要过来了”虽然众人都有些迟疑,但看向平扬一脸凝重的样子,哪怕是傻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仅仅犹豫了瞬间,便收拾了东西跟着向平扬向一个方向跑去。他们之所以这么相信向平扬自然也是与他平常带给众人的表现有关,从这些天向平扬的表现来看,他在这山上的表现可是比他们这些老猎户还要强上好多的,就像在山中生活了数十载的样子。所以虽然此时向平扬所说的话有一点匪夷所思,但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相信。

他们在向平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片树林中,这片树林里有许多数丈高的大树,然后他们又在向平扬的吩咐下全爬上了大树。

不多时,他们便听到了向平扬口中所说的狼群,对,就是听到,“轰隆隆的声响不多时就传到他们的耳中,仿若万兽奔腾,它们的乱蹄在地面上践踏而过,”轰隆隆响得无休无止,而且越来越大,显然它们正是在向着这里逼近。

这时,他们非但没有因向平扬的提前告知而开心,反而脸色煞白,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因为他们虽然在这里都呆过很长时间,但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虽然都明知道狼是不会上树的,但那种恐惧始终是无法消去的。

很快的,他们便看到了狼群,不过这却使他们吓得煞白的脸更加白上三分,甚至比死人的脸都要有所不如,至少没几个死人会流露出像他们那样的惊恐表情。

当然任何事都是有所例外的,自然也就有看到如此狼群,也面不改色的。向平扬肯定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也是其中最轻松的一个,这些狼群虽然来势汹汹,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狼群虽然声势比当初向平扬所遇见的狼群还要浩大,但它们毕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无数的灰点从目光尽头漫来,宛如灰色波浪迅速的向这里袭来,直到近了,才看清是一条条的灰色巨狼,他们就像经历过无数战争的千军万马般在地面上踏过,发出震人心魄的巨大声响。如此多的灰狼密密麻麻的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任谁看到了也会忍不住头皮发麻的,就算是早已知晓的向平扬也是一样。不过幸好他估计得没错,这些巨狼的确没有从他们这个方向经过,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就从他们身旁穿了过去。

更幸运的是,那些狼群外围的灰狼虽然发现了他们这群人类的存在,但竟对他们视若无睹,不得不说他们是侥天之幸。只是向平扬心中不知怎么的却有一种预感,这些灰狼如此轻易的无视他们并不仅仅是侥幸,当然这只不过是玄之又玄的一和感觉罢了。

“多谢平扬兄弟了,要不是你,我们可就完了。”

“是啊,是啊,这次真的要多谢平扬兄弟了”“……”

狼群过去了好久,众人才在向平扬的带领下下了树,他们立刻都向向平扬道谢了起来,不过这都是真心诚意的,要是没有向平扬,他们在如此庞大的狼群下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

经过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众人自然是再无心打猎,在向高的带领下都心有余悸的返回了向家村。在回家的路上,向平扬则在苦苦的思虑着今天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爹娘,想了半天,向平扬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在村里一定会传开的,还不如索性现在就告诉爹娘。他不想告诉爹娘这件事,一是怕爹娘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怕爹娘一担心之下就会让他离开捕猎队。要是爹娘真的让他离开,他虽然不舍,但也唯有离开。

回到家,向平扬就把这件事和爹娘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的危险他却只字未提,爹娘听完后也只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但却没有说让他离开捕猎队的话。

三天一晃而过,今天向平扬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又是一次捕猎的日子。按照规定,每当这个时候,所有捕猎队的成员都要在六点之前在村口集合,因为六点捕猎队就要准时进山了,他们一般在山上都要呆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回来。

就这样每三天花费一天的时间在捕猎上,既可以保证质量,又可以保证时间上的合理安排。也不知这个规定是那个祖上定的,反正自捕猎队成立的那一天起就是这样了,到如今,算是一直传承了十数代。

向平扬还是和往常那个时间去了村口,不过这回却让他吃了一惊,平常每次他去的时候连一半人都不到,这次竟然全齐了,就差他一个人了。向平扬顿时明白今天肯定是要有什么事发生了,不过就算傻子也应该知道这么不同寻常肯定是要有事发生了。

当向平扬站到他平常的位置时,突然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往他这里射来。他顿时纳闷了,难道他今天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但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让向平扬解决掉了所有的疑惑,只见站在前面面对着众人的向高开口道:“今天呢,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能和大家一起捕猎了,我要去骊山镇学习管理我们的店铺,所以我决定把队长的位置传给向平扬,大家都同意吧?”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暴发出了最热烈的呼喊声,当然都是为向平扬叫好的。

骊山镇,向平扬也知道,这是离向家村最近的一个镇子,里面有一家向家村开的店铺。据说这家店铺还是某位先辈因为受了其他商人的气,才在一气之下开的,反正这家店铺经历的百年的光阴,虽然没有多大的发展,但也还存在着,也算是一家百年老字号了。

但向高的后面的那些话以及众人的欢呼声却把向平扬搞蒙了,他顿时明白这是一个阴谋,他们肯定是商量好了的。不,应该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他们这样做就肯定了向平扬必须答应不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无法拒绝这么多人的盛情。

尽管向平扬的确有那么几分不愿意,但在这么多人的欢呼中,他也只得答应了。这的确是向高和捕猎队的人预谋的,向高本来早就可以去骊山镇学习管理店铺了的,但因为一直找不到新任队长的合适人选,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在和向平扬相处了一个来月,向高本就有了几分把捕猎队交给向平扬的打算,但由于他年龄太小,一直都不放心。直到发生上次狼群事件发生后,向高才下定了决心,他已经知道向平扬虽然年龄才这么大,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是要适合山林里的生活。

后来他说服了老爹后,本来也打算花费一番口舌说服自己的队员的,谁知道他刚开口,所有的队员便一致赞同。见到这番样子,向高肯定更加开心了,这样他也能更加放心。所以他就和所有人在瞒住向平扬的怀况下有了这个计划,之后就有了这一幕。向家村史上最年轻的队长就在此日诞生了。

“好了,既然平扬兄弟都已经答应了,那我也走了,从今日起就由你们的新队长带队呢!”在得到了向平扬的同意后,向高朗声道。同时人更是迅速的离开了队伍,朝村内走去。向平扬一怔,他虽然已经答应,但没料到向高竟是说走就走,而且走得这么匆忙。不过此时他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向高的事了,因为此时的众人还等着他这个队长下命令了。

见众人都一脸希冀的望着自己,向平扬虽然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不必紧张,但还是没来由的脸一红,咳了一声,才大声道:“出发!”

虽然经过了上一次群狼事件,但是大家兴致仍然很高,因为他们也知道那种群狼活动很难发生,基本可以说是不会发生在这大山的外层,上次那完全是百年不遇的意外。如今在这个新的队长的第一天带队下,大家打猎都是非常的卖力,才到中午就打到了平常一天的份量。

就在他们正准备扩大战果的时候,一直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向平扬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脸色顿时一变,鼻子长吸了一口气,脸色愈发的阴沉了。果然没错,这空气中竟漂着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但真正让向平扬变色的并不是这血腥味,如果向远的预感没错的话,这气味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但到了这里,竟还有着若有若血腥气息,这就证明气味散发出来的那个源头绝对有恐怖的杀戮。

除了向平扬一人有所发现外,其他的人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仍旧屏着气,扫视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动物。脑子很快的转了几圈,向平扬立刻就有了打算,马上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众人朗声道:“各位,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向平扬才继续道,“反正我们已经打到了这么多猎物,要不就此回去吧?”

众人见向平扬一脸的严肃,立刻认定他所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所以没有多少犹豫的便跟着向平扬返回了村子。其实他们能听向平扬的吩咐,困然是因为他如今成为了队长,但更重要的还是那日狼群事件他所表现的先知先觉。

在告别了众人后,向平扬并没有回家,而是立刻又返回了山里。他之所以要支开众人,不想他们知晓这件事是一个原因,但又何尝不是担心他们。至于自己,对于自保,他还是有着几分自信的。

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是越来越浓,向平扬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他愈发的肯定前方一定是发生了惊人的杀戮,要不然也不会流露出如此庞大的血腥味。

从众人返村的那个地方又跑了大半个时辰,向平扬才最终到达目的地。地上堆满了尸体,狼的尸体,要是向平扬没有认错的话,这些狼尸应该正是三日前他们看到的那群狼。真是想不明白,有什么生物敢对抗如此庞大的狼群。望着满地的狼尸以及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向平扬叹了口气,他曾经也与狼群拼杀过,但肯定也无法造成如此血腥的画面。

摇了摇头,向平扬不再理会地面上堆满的狼尸,而是飞快的向着杀戮的中心奔去,因为他已经清楚地听到了某种野兽的咆哮以及群狼的嚎叫声,看来主站场就在前方。

当向平扬一路奔去,虽然也为沿路的狼尸唏嘘不矣,但当他看到此时正在拼斗的双方后,彻底的震撼了,用呆若木鸡都无法形容。直到好半天,向平扬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呆滞的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直到又过了好半天,向平扬才漫漫恢复过来,并且承认了所看到的一切。在他藏身的大树正前方数十丈有两只巨兽正在进行着生死决斗,而且好像站斗还是已经到了尾声。

两只巨兽分别是一只数丈大小的巨狼,这只狼不仅身体是普通灰狼的数倍大小,而且皮毛更是罕见的银白色,但此时却显得异常狼狈。身上有着数道巨大的伤口,其中最大的一道一直划过他的侧着的半边身体,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把它一截两段了,身上沾满了血污,毛发自然是更是凌乱不堪。要不是向平扬眼尖,说不定还看不出他的毛色了。

至于与它对站的那头巨兽情形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比它更差。那是一头高达十数丈的金色巨猿,在体积上竟比银色巨狼还要大上一倍,但此刻它的情形却不是很妙。身上的细小伤口比银色巨狼还要多得多,而且也是有着数道巨大伤口翻着狰狞的皮肉。更可悲的是,此时,在它身边还有十数头比普通灰狼要大上一号的灰狼正悍不畏死的不停地向它扑去。

看到这里,向平扬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肯定是这头银色巨狼不是金色巨猿的对手,所以才召集了如此多的灰狼。巨猿虽然十分悍勇,但也架不住巨狼的狼海站术,打到现在,虽然灭掉了大量的灰狼,但自己也快油尽灯枯了。

虽然站斗都已打到了这个地步,但一样还是惊险万分。那些仅剩的十多头灰狼虽然悍不畏死的扑向巨猿,但起到的作用却不是很大。它们刚扑到巨猿身上,立刻就会被巨猿摔倒在地,然后被它的尾巴狠狠的扫飞出去,就算侥幸未死但也是摇摇晃晃的站不起来了。这让向平扬在震惊巨猿的力量时,又颇为的感慨,虽然这头巨猿看起来还是如此的不可一世,但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因为向平扬发现它的每一击力量正在逐渐的减小,而且减小的幅度是越来越大。

但对面的银狼也好不到哪去,它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随着仅余的十数头灰狼一只只的死去,它也是非常的不妙了。实在是看不出哪一方的胜算要高些,可能这只能看天意了。

不多时,围在巨猿身边的灰狼被它全部干掉了,当然它身上又多了几道狰狞的伤口。要是平常这些伤口对它而言自然没有什么,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是致命的。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尽管在平常它是微不足道,但这样的时刻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此时的巨猿竟半跪在了地面上,但战斗的意志仍在支撑着它,让它没有就此倒下,不过此时说它已经奄奄一息也不为过了。

它的对手银色巨狼自然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它在这个时候毫不迟疑的出手了。之前它一直都没出手,而是让那些灰色巨狼去继续消耗巨猿的体力,只到此时才狠狠的扑向了巨猿。

向平扬趴在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不远处的狼猿之战,它知道真正见分晓的时刻马上就要来到了,两头巨兽到底谁会取得胜利就在此刻了。虽然从目前这个形势来看,巨猿是必败无疑,但向平扬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它曾经可是被狼群狠狠地“照顾”过的,自然对这个种群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一个是气竭无力,一个是蓄势而发,所产生的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银色巨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巨猿,尖利的牙齿在日光下闪着逼人的寒意,狠狠地咬向了巨猿的脖子。本来以巨猿的身手,这么重要的部位自然不可能*在对手的面前。但由于此时它刚刚应付完那些灰色巨狼,而银狼又是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扑上去的,再加上银狼蓄势而发,这三者结合,顿时成就了银狼的胜局。

但银狼的兴奋没有维持一瞬,立刻变成了满脸的惊恐之色。只见在它咬住巨猿的瞬间,巨猿忽然动了,它一直横抱在胸前的左爪忽然一动,瞬间与右爪合拢,在千均一发之际,紧紧地箍住了银狼的身体。同时巨猿的身体向前卧倒,连同银狼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发出轰地一声巨响。时间仿佛就此定格,两头巨兽再也一动不动,战场上一片死寂。除了呜咽的风声外,就只剩下满地的残尸,与血红的地面。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子才缩手缩脚地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了这片战场上。他目光闪烁地望了望地上的两头巨兽,眼中充满了敬畏,但同时又挂着一丝难掩的兴奋。这个小子正是在一旁观战的向平扬,看到竟是如此结局,也大出他的意外。

他还准备不管谁胜谁负,只要结局一分,就立马开溜的,因为他有自知知明,这两头巨兽就算淹淹一息了,也绝非自己能对付的。但现在竟然是双方都战死的结局,向平扬心中自然是窃喜不已,蚌鹤相争,鱼翁得力,他自然是异常激动了。

当然仅管这么半天仍没见两头巨兽动一下,向平扬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那个巨猿的临死反扑,银狼可是他最好的前车之鉴。

向平扬在确认两只巨兽确实死亡后并没有把目光放在两只巨兽身上,而是放在了巨猿身后的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上。果然是一个蛋,一个比向平扬本人也小不了多少的巨蛋。在向平扬刚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巨猿左手一直抱在胸前,他起初还以为是因为巨猿那只手受伤了的缘故。但就在刚才巨猿做最后一击的时候,他却清楚的看到,巨猿的左手把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抛下后,才与银狼同归于尽的。这时,他便猜出了,那个东西可能是个蛋,果不其然,确实是一个蛋,而且还是一个巨蛋。

望着眼前的这个蛋,向平扬真有点哭笑不得之感,要是他把这个蛋带走,那其它的东西,他就一点也无法带走了,入宝山空手而回,怕是谁也不大愿意吧!但人皆有侧隐之心,更何况这个蛋还是这头巨猿拼死才守护住的,向平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就把蛋扔在这大山里,任其自生自灭的。

想了许久,向平扬突然一拍脑袋,暗恼自己怎么这么笨,直接先把这蛋拿回家,再弄几个袋子来把两头巨兽身上有用的东西都打包回家,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了吗?想到即做,向平扬不再管巨兽的事,立刻沿着原路狂奔而去。

当向平扬回村的时候恰好在村口碰到了采药回来的向良,他一眼便看到了儿子抱着的那个巨蛋。强行吞了口唾沫,向良指着这个和儿子差不多大巨蛋,问道:“平扬,这……这个蛋是你从哪弄来的?”

向平扬本来就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瞒父亲,但由于心急那些巨兽身上的好东西,所以根本就没有停下,只是一边跑一边回答道:“有两个巨兽在山林里打架,这个蛋就是它们其中一个的!”

向良先是一愣,根本没听明白儿子说的什么,但在嘴里念了两遍儿子的话后,一张脸立刻变得极其苍白,想也不想,立马往家中跑去。

“臭小子,你就不能跑慢一点嘛,想累死你爹这把老骨头啊!”山林内,两道人影在快速的奔跑着,后面的那个中年人冲着前面的那个小孩喊道。

“爹,你才三十几岁好不好,还一把老骨头呢!我这可是已经很慢了!”前面的那个小子没好气的道。

这两人正是向平扬和向良,当向良逮住向平扬大致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后,他便决定陪儿子跑一趟了。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儿子的安危,也是因为他对儿子口中的巨兽尸体也是万分期待的。不仅仅一些天地灵草可以当作圣药,有些特殊兽内的身体某些部分可也是治病的良药啊。更何况儿子口中的那种超出正常的巨兽更是传说中的极品圣药啊,他也仅在某些典籍中见过的,有此机会,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经过数月的相处,向平扬已经知道了向良的脾气,所以说话也就轻松了很多,不再向以前那么拘束。不过这样才更像一对父子,也才更有家感觉。

听到儿子这样的话,向良直感一阵的无语,但对儿子的非常之处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很快的,向良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这时他才知道儿子轻描淡写的地方有多么恐怖。

阴沉着脸,向良沉声道:“平扬,以后碰到这种事,有多远就躲多远,千万不要在上前观看,知道吗?”

向平扬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的严肃,他本想说自己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但听到父亲话语中那种不容置疑的口气,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唯有轻轻的点了点头,可是至于是否会听他父亲的话,也只有天知道。这种事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遇到的,要是这样,向平扬早就没法活了。

向良也知道儿子对他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所以他也不生气,而是以一种更加严肃的语气道:“平扬,你知道你这次有多幸运吗?你想想,要是如果两只巨兽发现了你,它们随便对你来一下,你受得了吗?还有,如果不是两只巨兽同归于尽,你还有命吗?”他这话说得郑重至极,同样的也说的可怕至极。

一旁的向平扬想起两只巨兽的凶悍,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如果真像父亲所说的,他还真可能是凶多吉少。看来这次的确是撞了大运,要不可就真惨了。如果真的还能碰到这种事的话,一定要更加小心,离它们至少要有百丈远,这样就算被发现,也可以立刻逃跑。想到这里,他顿时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就这样打算了。

而一旁已经停下来的向良见儿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以为他是发现了其中的危险才如此的,要是让他知道儿子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郁闷到吐血。

其实,向平扬之所以没事,也不完全是运气,两只巨兽在进行生死大战,就算发现了向平扬,只要他不威胁到它们,它们也不大可能攻击他。这一点,向良自然早已想到,但为了好好劝导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他自然是没说。只是未曾想到,尽管这样,这个儿子的胆子还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不再说话,两人又向着目的地飞奔而去,一路上,向良脸色是越来越阴沉,看来这两只巨兽的力量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满地的狼尸,血流成河,方圆数千丈全被染成了红色,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不散,到处都充充斥着可怖的阴冷凉风。天边正是残阳如血,余晖洒在死寂的血海尸山上,倒映着骇人的气息,远处远远的传来数声乌鸦的厉叫。

望着这一切,不单是向良震撼,连已经看过一次这个画面的向平扬都震得久久不能开口。也许之前是太过于关住两只巨兽,也许是之前并没有这么死寂。但不管什么,如今看到这个画面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深深的震憾,深入骨子里的震动。

过了好久好久,向良与向平扬才从震憾中清醒过来。深深的叹了口气,向良抛开所有的杂念,把目光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狼尸的中心,那两头巨兽身上。

这头金色巨猿和银色巨狼还是保持着向平扬离去时所见到的样子,银狼被压在巨猿身下,只露出一个巨大的头颅,任谁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双眼睛流露出的不甘。也许它到死也不曾想到自己牺牲了这么多的灰狼,也只不过换来和巨猿的同归于尽,可是到头来却便宜了两个弱小的人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受到这战场的震憾的缘故,向良和向平扬站在两头巨兽的尸体旁边,都有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好像面前的不是两具尸体,而是两座巨山,给以自己无穷的压力。

但两人都很快平复了下来,毕竟在两人身前只是两具尸体,无论它们生前有多大的威能,此时对他们也不可能有一丝的威胁。

向良迅速的拿出从家中带来的刀,朝巨猿的爪子砍去,但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锵”的一声响,在向良这么大的力气下,根本就没能砍动巨猿的爪子,甚至连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他先是一愣,但也只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出全身的力气继续朝巨猿的爪子砍去。这次到是砍动了,但也仅限于此,仅仅是砍进了一点点,这样下去,没个数百刀是砍不掉巨猿的爪子了的。他只所以一来就要砍巨猿的爪子,那是因为在这种特殊的巨兽身体上,一般的,爪子是很重要的。

见到父亲如此郁闷的样子,向平扬忍不住扑哧一笑,但还没等到向良眼睛瞪过来,他就接过了刀,轻声道:“爹,还是让我来吧!”

向良老脸一红,还是狠狠地瞪了向平扬一眼,但也没有逞强,把刀也给了向平扬。他也知道以他这个儿子的怪力,弄这个东西肯定比他快多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要不弄快点,等到夕阳下山,这个山林里可就危险了,更何况在这么个恐怖的地方,更不可久留啊!

向平扬的力气果然很大,在他全力而为下,很快的便把巨猿的四个爪子取了下来。然后他又依样画葫芦的把银狼的四个爪子也取了下来,当然在这之前,自然是要先把压在银狼身上的巨猿尸体挪开。在这个过程中,尽管以向平扬的怪力,也是花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因为这只巨猿实在是太大了,也太沉了。

时间就在这两父子疯狂的忙碌*逝,当他们心满意足的望着地上已经被支解的差不多了的两头巨兽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边只剩下一片如血的红霞。

“爹,我们走吧!”向平扬苦恼的望着身后的三个硕大的包袱,里面正是装着他们此行的劳动成果,可是向良却是毫无良心的全交给了他,还一脸的理所当然。但向平扬也是毫无办法,谁让他要有一身怪力,当然这是他那个无良父亲的话。

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在门口一脸担忧急躁的王萍。王萍一见到他们两父子,立刻开心地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只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全放在向平扬身上,让一旁的向良一阵的叹气。不过王萍接下来的斥责更是让得向良无语,听到她冲着自己埋怨道:“你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早点把平扬带回来。”向良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唯有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忍笑的向平扬。

“哥哥,你背上的是什么呀?”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语的向澄忽然道,她这句话立刻把王萍的目光也拉到了向平扬身后的巨大包袱上。

向平扬微微一笑,朗声道:“这就是爹和我两人今日在山上弄到的好东西,至天经过还是让爹给你们讲吧,我先把这些东西拿去放着了。”由于他们从山里离开时,太阳都已经落山,当他们到村里时,天都快黑了,村子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好,就这样大摇在摆的走到了家,而且竟然还没一个人看到。

当向平扬在内屋的大堂把包袱放好,出来时,正好看到向良坐在桌子旁为另外两母女讲得绘声绘色,她们两人也是听得入迷,都忘记了眼前的饭菜。洗好了手,向平扬坐到椅子上,听到向良讲的话,不由得哭笑不得,他根本就没讲那血淋淋的恐怖画面,而是不停的讲着两只巨兽是多么的神奇,多么强大,讲得就跟他亲眼见过似的。

“爹,娘,妹妹,你们边吃饭边聊吧?”无言的望了望向良,以及听得入迷的王萍,向澄,向平扬只好干咳一声提醒他们。

“哦!好!其实那两头巨兽最后都死了,却便宜了我们两父子,我们把它们身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给搬了回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好了,我们吃饭吧!”说完,他就开始了狼吞虎咽。一旁的向平扬却在心中恶意的揣测到:爹不会是因为没有谎话编了,才这么说的吧……

“爹,你说这两个圆珠子是什么东西啊?”向平扬一手捏着一个姆指大小的透明圆珠子向一旁正在忙着为巨兽尸体分类的向良问道。

“不知道!”向良头都没抬,回答更是干脆。

这两个圆珠子是在两头巨兽的体内找到的,本来这么小很可能被两人忽视的,但向平扬却碰巧摸到了其中的一个,后来又异想天开的到另一头巨兽身体里找了一番,还真又让他给找到了另一个。只是两颗圆珠除了透明中带点眩目的色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至少向平扬研究了半天,是什么也没发现的。

又拿在手上*了半天,还是什么时都没能发现,向平扬懊恼的把他放到了一边。正在这时,一旁的向良忽然大叫一声:“我知道了!”然后猛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透明圆珠,拿到手上仔细的看了半天,一时摇头,又一时点头,最后更是直接拿着圆珠冲到了里屋。

一边的向平扬疑惑的挠了挠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父亲突然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但好在不用他想明白,向良已经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向良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腋下多了一本薄薄的书。“平扬,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遇见的这两只巨兽应该是妖兽。”似乎是看出了向平扬眼中的疑惑,向良没等他发问,就开口道。他说这句话时虽然在竭力保持平静,但还是难掩内心的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妖兽?是什么啊?也是一种猛兽么?”向平扬皱了皱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还真从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不过看父亲的样子,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东西吧。

“嗯,妖兽是一种仅在传说中的猛兽,他们一般都生活在那些人们根本无法踏足的深山老林中。这些妖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比寻常野兽要厉害百倍千倍。而且有的妖兽体内还会形成这种透明的圆珠,这些东西就是妖兽的内丹。”说着,他还举起了那两颗透明圆珠,一脸迷恋之色的望着它们,仿佛这两个小小的透明圆珠是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听着向良信誓旦旦的样子,向平扬很想相信他,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再加联想到父亲的为人,向平扬还是不禁露出了一副怀疑之色。

似乎是发现了向平扬的怀疑目光,向良立刻叫嚷道:“平扬,你那什么眼神啊,难道还不相信你爹我吗?这就给你看看,你老爹我的眼光怎么可能会有错呢?”说着,他立刻把腋下夹着的那本薄书拿到向平扬眼前,迅速的翻到其中某页,指着上面,更加大声的叫道,“你看,本书上就是这么写的,难道还会有错吗?”

向平扬立刻郁闷的翻起了白眼,干咳一声,道:“爹,我不识字!”

向良顿时一愣,紧接着老脸通红的咳嗽了半天,才抬首望天,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道:“那个,那个……平扬,其实这页纸上面所写的就有几句话提到了妖兽。它是这么说的:在人迹罕至的原始丛林内,有强大野兽,被称之为妖兽,妖兽能够成长,体内会产生内丹。”

“没了?”向平扬听到向良就念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立刻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嗯,没了!”向良点了点头,把书收了起来,看到向平扬一脸期待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这回相信你爹了吧?”

向平扬也点了点头,但马上又开口问道:“爹,那你知道这个妖兽内丹是干什么用的吗?”

“不知道!”向良的回答仍是这么干脆,又一次让向平扬大失所望。

“好了,就算妖兽内丹有什么妙用,也不是你我这种普通人能用的,还是别费神了。”向良见到向平扬为这事不开心,所以立刻开口劝道,“你不是还得到了一颗巨蛋吗?还不如去好好的研究那颗蛋,说不定还可以孵化出一只妖兽哦?”

本来郁闷至极的向平扬听到父亲的话,立刻目光一亮,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冲着向良笑道:“爹,我去看那颗蛋了!”说完,也没等向良答应,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而一边的向良似乎早就料到了向平扬会这样做,等他跑得无影无踪了,才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同时嘀咕了几句:“哈哈,好像动物的蛋都要它母亲才能孵化出来吧,不知道这颗巨猿蛋会不会例外呢?小孩果然还是小孩,虽然有些不同寻常,但毕竟还是小孩……哈哈!”这些天,向平扬不仅身体上有怪力,就连头脑上表现得也比一般的小孩聪明得多,甚至有时候比大人还要聪明些,这一切都让向良郁闷不已,现在终于被他忽悠得有点像小孩了,他又怎么能不开怀大笑呢?

正跑到巨猿蛋旁边的向平扬可不知道他那个无良父亲的那些想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该如何把巨蛋给孵化,要是有一个金色巨猿当宠物,那该多威风啊!巨猿当日的凶悍他可是历历在目,一想到即将有个巨猿宠物,向平扬心中就激动得不行。

只是他还直接无视了好多问题:巨猿蛋是否能孵化出来?就算孵化出来也不过是个幼体,又会有多大的威风呢?而且最关键的是,就算一切都顺利,他就能保证巨猿能够听他的指挥么?只不过现在的向平扬正在兴奋头上,他又怎么可能会想那么多呢?

再一次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怀中抱着的这个巨猿蛋,向平扬终于又发现了一点这个蛋的与众不同之处。它不仅仅比普通的野兽蛋要大上许多倍,就连坚硬程度上也不是那些普通的野兽蛋能够比拟的。但向平扬发现的却不是这一点,当他集中精力注视这颗蛋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一些神奇的光晕在蛋壳上流动着。那些光晕散发着淡淡金色的光茫,使这颗蛋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发现了这一点,向平扬则更加的欣喜若狂,这个蛋越神奇就越说明这个蛋的价值,他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今天给向平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他对那个蛋的喜爱那是无限的上升着,就连睡觉,都是抱着那个蛋睡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久没做梦了的向平扬今晚竟做了个梦。在梦中,他坐在一头巨猿肩上,巨猿的吼声惊天动地,所有的野兽都匍匐在他们的脚下。在梦中,他们是那么的不可一世,没有任何生物敢于挑衅巨他们的威严!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仅管在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但现实中的一切和梦中的一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离得到巨猿蛋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星期,可是巨猿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于一点变化都有。这让对巨猿蛋已经寄予极高期待并且每天都抱着它睡觉的向平扬是失望至极啊!

时光如梭,光阳似箭,转眼间,离那次奇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所有人的生活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重复。早在十多天前,向良就抛下了那个只给带来无尽失望的巨猿蛋,又开始了他正常的生活。

“平扬,明天,你就不要去捕猎队了,我带你去镇里玩。”向平扬刚从山上玩到回来,向良便开口道。因为不屑与村里的其他孩子玩,向平扬每天就算不是捕猎的日子也会去山上溜达一圈,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村里就这么大,根本就没什么好玩的。

听到向良的话,向平扬顿时眼睛一亮,他老爹早就说过有机会要带他去镇上好好玩玩的,可是这个机会一直到现在还没等到。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了,向平扬自然喜出望处,高兴得不得了。至于明天是三天一次的捕猎日子,那就更好解决了,当了一个多月的队长,所有的队员早就对他服服帖帖的了,他一天不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次日亲晨,向平扬一家人都起了个大早,因为他们向家村离那些乡镇太远,所以他们去镇上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对于向平扬来说,更是头一次,所以他自然是兴奋不已。

在向家村仅有一辆马车,这是村子里与外界联系的唯一交通工具。因为距离镇子太远的缘故,每户人家三个月才有一次马车的使用权。当然也仅限三天,三天之内必须回来。由于就算去最近的骊山镇,来回都差不多要大半天,所以大家一般没事也很少用马车,那三月一次的机会自然就作废了。当然要是你实在想去镇里,又没有马车的使用权,你只要不怕累,也可以走去,大概走个一天一夜,应该也是可以走到的。

在马车上颠簸了大半天,总算是到了骊山镇。因为骊山镇离向家村最近,再加上这里有一家向家村自己开的店铺,所以村里的人一般到镇里都会来这儿。

虽然骊山镇只是个边陲小镇,但由于这里是通向良岚山的最后一处落脚点。所以来往的人流还是非常的多的,甚至比一般的小镇还要繁荣得多。和向家村比起来那更是有着天壤之别了,商铺林立,街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来往的行人更是络绎不绝。

向良驾着马车轻车熟路的在街道上慢行着,很快的便来到了一条支脉的街道上,虽然这里不是主街道,但一样有不少行人来来往往。向良驾着车停在了一家叫做“醉仙楼”的小客栈前面,然后就让众人下了车。此时醉仙楼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就三三两两零星的坐着几桌。一个十七八岁的店小二无所事事的站在柜台前赶着苍蝇,而柜台后却站着一位满头斑驳白发的老者,正凝神算着账,不用想肯定是这店的掌柜了。

听到马车停下时马的嘶鸣声,老掌柜和店小二顿时都朝店外望了过来,当看到向良以及马车时,立刻都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并快速地迎了上来。

老掌柜对着向良拱了拱手,朗声笑道:“原来是向大夫,数月未见,别来无恙?”

向良也是爽朗的一笑,同时也是拱了拱手,道:“劳烦远老哥挂念,小弟过得还是挺不错的,看老哥气色如此之好,想必这数月也是过得甚好呢?”

老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朗声笑道:“哈哈,马马虎虎,马马虎虎罢了!向大夫里面请,里面请,咱们里面聊!”

向良也不推迟,微微拱手,点了几下头,道:“好,好,里面聊!”

放在一旁的马车自然由一同过来的店小二牵到了后院。

看到这一切,纵然是向良只字未提,向平扬也能猜到这家“醉仙楼”正是向家村在骊山镇开的那家店铺了。不过,唯一让向平扬意外的是,怎么没看到向高的人,他当时不是说要到这里来学习管理店铺的吗?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的掌柜的怎么也对父亲这么热情,难道作为村子里的一个郎中,而且还不是唯一的,就那么受人尊重吗?

在客栈内用完餐后,向平扬立刻拉着母亲还有妹妹离开了醉仙楼。本来他是打算一个人逛逛这里的,但是王萍说什么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瞎跑。所以没办法,向平扬只好与母亲还有妹妹一起逛这个小镇了。

骊山镇一共有东西两个入口,主街道两边全是房屋店面之类的,只有少数的是人家住宅的,更多的却是各行各业的商铺,毕竟愿意把如此位置的房子当做住宅的是没有多少的。不过最让向平扬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些商铺,而是在街面上随处可见的的摆的那种小摊子,里面大多是卖一些有趣的小玩意。这些东西对向平扬来说自然全是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能吸引它到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到是向澄这个小丫头,她感兴趣的全是一些美味小吃,什么冰糖葫芦,什么芝麻烧饼,什么风味年糕,总之只要是好吃的,她全看得两眼放光。

当然虽然两兄妹感兴趣的东西都很多,但王萍也不可能全给他们买,不说身上有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王萍也不可能会如此浪费的。不过也不可能什么都不买给他们,还是给他们每个人买了几样意思一下的。

至于王萍自己,虽然很想逛逛这里的裁缝店,但有着这两个小家伙,她也只好带着他们在镇上瞎逛着。

骊山镇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它虽然这么小,却有着一条小河从这里流过。当然小河也就十数丈宽,深度更是浅得可连,最深的地方也就一两丈深,而浅的地方*们只要挽起裤腿就可以涉水横过了。所以这里也是没有什么船的,最多也就一两只小木船,这还是镇上的一些捕鱼的做的用来捕鱼的。河里的水很清,大部分地方都是清澈见底,那些游动的小鱼小虾啊什么的都是一目了然。由于现在正值深秋,到是没什么人在河里戏耍,所以河里比平常却是少了一分热闹,多了一分冷清。

当然,骊山镇最出名的还是它这儿一种叫做“麻花”的小吃,这是一种用两三股条状的面拧在一起,然后用油炸熟的一种独特小吃。向平扬和向澄就尝了的,脆脆的,还不错,这就是向澄给的评价。

本来看到那条小河,向平扬是想下去玩玩的,可是王萍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也只好作罢。在向家村,连一口水塘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小河了,据说山里有泉水,可是向平扬去了山里这么多次都没有见到过。正因为这么多原因,向平扬看到镇上的小河才会这么好奇。

当他们三人再次返回醉仙楼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向良也已经办完正事,坐在店里抽着旱烟。见到三人,立刻笑着问道:“平扬,小澄,镇上好玩吗?”

向平扬微微笑了笑:“很不错!”他说的确实是心理话,这里和他们向家村比起来确实是要强上太多了。虽然向平扬不是一个贪玩的人,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有孩子不喜欢热闹好玩的地方的呢?

向澄听了向良的话,立刻兴高采烈的跳到了他身边,扯住他的衣服,嘻嘻笑道:“爹,这里真的很好玩,好吃的东西比我上次来的还多了!”

向良哈哈一笑,摸了摸向澄的脑袋,道:“小澄,你可别光顾着吃,这个镇上还是有很多玩的呢。要不明天让你们再在这里玩一天,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赶回去。”

“好啊”向澄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是拍手叫好,向平扬也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今天只是粗略的把镇子逛了一遍,还有很多好玩的没见识到了。好不容易来镇上一趟,他肯定不愿就这么快的回去。向良也是理解两个孩子,才这么提议的。而一旁的王萍自然是更没有意见了,只要孩子开心,怎样都行。

“向大夫,还有平扬兄弟,你们都过来了啊?”这时,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几人转身一望,正是一个多月前,离开了捕猎队的向高。

关于向高对向平扬的称呼,向良一家子早就听过了,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但向良旁边坐着的那个老掌柜可就大吃一惊了,他当然不会认为向高是一时口误,而是神情凝重的重新打量了一遍向平扬,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的特别之处。以他的世故,虽然很是好奇,但也不可能在此时去发问,唯有表面上装作不动声色,心中却把向平扬提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

“原来是小高啊,怎么样,跟着远老哥学到什么了吗?”向良立刻也开口打了声招呼,只是他本就比向高大不了几岁,却这样称呼他,也颇为怪异的了。

向高摆了摆手,谦虚道:“惭愧,惭愧,都和掌柜的学了月余,却也不过才学到点皮毛罢了!”

向良笑道:“呵呵,小高,你这就过谦了嘛,这个店以后可是要交给你的!”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吃完了老掌柜准备的晚饭,才渐渐地收起话声,老掌柜早已为向良一家人准备好了入睡的房间。因为这家客栈是顶家村开的,所以顶家村的村民在这里住宿用餐自然是不用付钱。这也是当初向家先辈开这家店的一个原因,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和外界能有点联系,不至于让向家村与世隔绝。

“平扬兄弟,快,尝尝这里的云糕,绝对是一等一的棒!”一大清早,向高便把向平扬拉了出来,说是要带他逛逛骊山镇。有他陪着,顼云与王萍自然是非常放心,索性连向澄也交给了向高。本来能摆脱母亲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但让向平扬无语的是,向高拉着他走了大半条街,给他介绍的全是美食小吃。

不过郁闷归郁闷,但向高在这里混了一个月可不是白混的,他介绍的小吃还的确都别有风味。这可高兴死了一旁的小丫头,她本来就只对吃的感兴趣,向高这一刻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是直线上升,已经由一个陌生的大叔变成了一个和蔼然可亲的大哥哥。

就在他们吃着云糕,看着街上的人流的时候,忽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大喊:“有武士在前面打起来啦!”街上的许多路人听到这话,立刻都面带惊喜的往前方涌去。

“平扬兄弟,快,我们也去看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啊!”听到这个喊声,向高先是一怔,紧接着面露狂喜之色,拉起向平扬也往前方跑去,同时这样喊道。向平扬虽然有些纳闷,但看到有这么多激动的人,也知道肯定是有趣的事,所以也跟着那喊声的方向跑去。当然也没忘记拉住身边那个正在一脸专心的吃着云糕的妹妹。

随着人流,他们很快的便来到了镇子东边的一大块空地上。这里本来是镇上的人空起来晒东西的,此时却站着两个青年,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两人正互相怒瞪着对方,都摆着一个防御的姿势,但不知道顾忌什么,并没有立刻动手。

“像这样的比试,最重要的就是气势,他们正是在比拼气势,谁要忍不住先出手,那就说明他气势要弱于对手,那他就必输无疑了。”旁边的一个胖子一副很懂的样子,摇头晃脑的为大家讲解道,他身边的几人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口中赞誉的词纷涌而出。看来这个胖子也是这里的熟客了,而且还有着不小的知名度。

向平扬在一旁听得不住的摇头,微微笑了笑,这对敌的两人哪是什么在比拼气势啊,明明就是都不敢先行出手嘛。只是这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在这种公共场合说的,而且有这样的想法,也仅仅只是向平扬的一种感觉罢了。

僵持了片刻,两人终于是动手了。其中那个穿黑衣的,大步上前,就是一拳,直捣黄衣人的面门。黄衣人伸手挡住了这一拳,同时另一只手狠狠地砸向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脸色一变,迅速地一个转身,避开这一拳,大喝一声,双拳猛地向黄衣人胸前袭去。黄衣人面不改色,冷哼了一声,脚步轻轻的一动,不知怎么的就避开了这一双铁拳,同时到了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又是脸色一变,心知不妙,立刻快速向前踏出,但还是慢了一步。黄衣人的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背心。

“噗”的一声,黑衣人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趔趄了数步,终于还是站定。只是他面色明显要苍白了许多,众人都知道他肯定受了不轻的内伤。转过身,望着一脸漠然的黄衣人,黑衣人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黄衣人也微微拱了拱手,并淡淡的说了声:“承让!”

紧跟着,两人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各自离去。

见到两人离去,四周观看的众人立刻都议论纷纷了起来。

“真是精彩啊,没想到那个穿黄色衣服的人竟这么强。”

“是啊,是啊,真是精彩,不愧是武士!”

“那个穿黑衣的人也是条汉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当场吐血,却硬是不哼一声。”

“听说他们好像是为了争一株珍稀的药草而打起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药草,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这我知道,听说是一株千年人参!是‘药堂’里数天前才采到的,两人一同发现,争执不下,就只好通过这种比试决定归属权了!”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他们之所以打起来好像是发了争抢一块稀有矿石啊!”

“……”

众人众说纷纭,但无一都不是在围绕着这两个比试之人。可是向平扬对他们之间的矛盾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这两人虽然很强,但在向平扬看来,单靠自己的巨力就可以轻易地把他们打趴下。唯一让向平扬感兴趣的就是黄衣人最后躲开黑衣人并且最终反败为胜的那种步法,向平扬自然不可能以为黄衣人那几步是随便走的。

“向高大哥,武士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称呼那两个人为武士呢?”向平扬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那个神奇步法的问题,只好暂且作罢,转而向向高部出了自己心中的另一个不解的问题。对于“武士”这个词,向平扬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听到向平扬的问话,向高脸上立刻出现羡慕且敬畏的表情,道:“武士是一种特殊的人群,他们有着极高的力量,比我们普通人要厉害得多!”

“没了”向平扬正准备竖起耳朵好好听一听,却没曾料到向高就说了这么两句,便没了下文,立刻翻了翻白眼。

“哼!你说的只不过是最差的武士罢了,你哪知道高阶武士的厉害啊!”就在这时,一声冷哼忽然从两人身边传来。两人立刻转身,开口的正是刚刚对两位武士发出评论的那个胖子,他正一脸鄙夷的望着向高。

向平扬立刻一怒,就要上前理论。向高却脸色微一红,上前拱手道:“请先生赐教?”

可能是非常满意向高的表现,胖子脸上闪过一丝得色,笑道:“哈哈,赐教不敢当!但在下对武士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这位兄弟都开口了,我也就不藏私了!”

见又有很多人被吸引到了身边后,胖子才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开口道:“武士是一群经过了特殊训练的人,他们通过对自己的训练,可以让身体不断的变强,直至超过人体的极限。传说最厉害的武士有移山填海之力,当然这也仅仅是传说,至少在下是没见到过的。”众人立刻都在心中腹诽:你要是见过那才是奇迹了!

“每个武士都会修习各种各样的武功,武功是他们对自己所练习的*的统称。依靠这些武功,他们可以在本身的实力基础上,发挥更为强大的战力。刚刚那个黄衣武士避开黑衣人并最终反败为胜的的那个身法应该就是一种武功,但也应该是很低级的一种武功!”听到这里,众人在心中对这个胖子又是一阵鄙视,人家还会武功了,可你什么还都不会了,当然这个想法在心中想想也就够了,那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说到这里,沈姓胖子又发出了几声得意的笑声,脸上却是透出一种心有余悸的神色,继续轻声道:“不瞒各位,在下虽然没见过有移山填海之力的武士,但却有幸见到一对极其强大的武士之间的对决!那一战可真是打得风云变色,天地黯然。在两位武士战斗的方圆数里地内,都是飞沙走石,到处都充斥着他们的拳风,那些巨树大石在他们拳风的笼罩下根本就不堪一击,纷纷化为碎屑。最后当他们结束战斗离开后,那方圆数里地所充斥的能量还久久不散,一直弥漫了数个时辰才逐渐散去。而那片地更是变得光秃秃的,地面上遍布无数深坑烈痕。”

虽然众人都知道就算有这件事,这个胖子肯定也是添油加醋,狠狠地夸张了一番。但听完胖子的讲述,众人也无不变色的,包括向平扬都是一脸的震惊。因为就算胖子大大的夸张了一番,那也太过骇人了。两个人间的打斗竟可以做到这样,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能力竟然能够达到这么恐怖的地步。

似乎是对众人的吃惊非常满意,沈姓胖子哈哈一笑,道:“哈哈,也许各位不相信在下的所言,但要记住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想像得到的。”说完,他竟不再管众人,独自向街面上走去。

向平扬惊讶地望了离去的胖子一眼,他没想到这个惹人厌的胖子也会说出这么一番有道理的话。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胖子到的确懂得很多,单是他讲述的这些关于武士的事情,向平扬就都从没有听说过。而且听了胖子的讲述,向平扬对武士意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至少已经知道了这世上有一群被称为武士的牛人。

当胖子走后,众人也渐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刻都吵吵嚷嚷的相继离开,从此,他们又多了一个可以闲聊的话题了,那就是高阶武士的强大。

向平扬也拉着妹妹跟着向高继续在镇上闲逛了起来,对于向澄来说,她自然没能明白那个胖子的话,无论那个胖子讲得怎么的唾沫横飞,向澄眼中也只有她手中的糖糕。所以要说唯一一个没有被胖子的话震住的,也就这个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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