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大堆信件,都是这个学期我那几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发来的,反正闲来无事,不赶时间,心情也说不上是好是坏,翻看一下过往的信笺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
一页页的信纸随意的翻着,心情也好了不少,毕竟从文字中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并未被所有人遗忘,还有她们,是的,至少还有她们!
灼达突然跑进了我们寝室,坐到了我身边,我们元旦那天的冲突并未让我们关系变的敌对,只过了三天,我们又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一样路上偶尔遇见还能打个招呼,这就是我们男生的可爱之处,不会跟女生一般为点小事就互相记丑,搞的最后就跟那阶级敌人一般的冷酷无情。
“考试作弊被抓了?”明知顾问,我们两个班是在一个考场里考试的,他根本应该看到听到才对,不过我跟他们班的人关系也就仅仅保持在见面打个招呼这么点程度,他用这句话作为跟我交谈的开端也比直呼姓名或者其他的什么绰号来的顺耳亲切的多。
“恩,是啊。”我把信件都又收回抽屉,继续整理着。
他把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似乎是想跟我说什么悄悄话的样子。
我停止了手头上的事,转头莫名的看着他,我看着他的意思不是出于想要戒备他突然出手暗算,因为那毕竟不是写武侠小说,这么荒唐的事在正常的世界一般不大有可能发生,看着他只是我表示对说话者尊重的一种礼节。
“其实……鸿铿今天抓你作弊是他故意要整你的。”
我心头猛的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难怪……难怪他什么人都不抓就单单抓我一个人。先前的疑惑迎刃而解,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跟动机又是什么?
“当真?”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就太恐怖了,一个看上去那么老沉持重为人师表平时关系也还不错的老师居然背地里这么暗算我,我居然天真的以为他只是秉公办事,原来却是公报私仇,而且我跟他似乎还没什么私仇,刚一开学就被他这样的人给招惹上了。
“恩,是的,那次我们班的人在他面前告了你状,他们说你江州市本地人看不起他们外地人,跟我们班的人关系处的不融洽,所以……”
日,他们班有几个看着顺眼的?而告状的我估计就是灼达这个畜生先开的头,然后他们班的那帮*就一个个添油加醋落井下石的数落我一顿。都**!话说回来,大家都二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了,碰到点小事还跟小学生一样跟老师去叽叽歪歪的说,丢不丢人的?
“恩?”
“……所以那次他当着我们全班男生的面说,‘他要再这么自以为是,欺负你们外地人的话就把他拖寝室打一顿,出了事我负责’……”我听着听着,表情急剧狰狞起来。
“当真?”幸亏我的头脑在最最*的时候都还能保持半分冷静,要不我早冲出去日死鸿铿这老王八蛋的死人头了。*,负责?
“恩,搏贤跟你关系不错,他也听到的,你问他是不是真的好了?”灼达本质上其实应该算是个老实头,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会故意撒这种谎,不过我还是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搏贤的电话,确认,翔实。
我疯狗一般冲出了寝室,往艺术楼的方向跑去,那一刻我心情差到极点,理智也几乎为零,我根本不管作弊这种行为说出去我有多站不住脚,不管了!*娘的鸿铿此时如果我撞见你,非弄死你不可。
艺术楼三楼,指导员办公室。
“鸿铿呢?”一进门我就冲着办公室里吼了起来。
全场静志承了大约三四秒,里面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什么事?”终于,指导员*带头打破了沉志承。
“鸿铿呢?”还是那句话。
“他不在这里,你是哪位?”*看着一脸杀气的我,说话时*都有些微微发抖。
“原翰毅。把他电话号码写给我。”口气不容置疑。
“原翰毅?我正要找你呢。”*舔舔发干的*,“为什么考试作弊?”
“你去问他,大家都在作弊干吗独独抓我一个?”我心情差到极点,双目圆瞪的看着*,“赶紧去把他给我找来。”
“喂,鸿铿啊,来下指导员办公室,有点事找你。”*拨通了鸿铿的电话以后,看着我杀气渐退的脸,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作弊了吧?”*声音挺客气,却还在纠缠这个为什么作弊的傻问题。
如果换了两年后的我一定会反唇相讥他一句:“为什么上歌厅找小姐?”可惜那时候的我对他不甚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可以反诘他的,只是耸耸肩膀,懒懒的对他说了句:“如果你现在不是我们学院的老师,你什么都不是,身上又没有一分钱,肚子饿的受不了了你会不会去偷东西?人家问你为什么偷东西你会怎么去回答他?”
“……”遇到我这样的学生,简直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之气结。
鸿铿进来了,看到我在,微一愣神,但还是走了进来。
“把我拖寝室打一顿?出了事你负责?负什么责?说给我听听。”终于看到冤大头了,我直直的朝他走去,面无表情的问他。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鸿铿一脸“我是老实人的表情”,真想看看他对着他们班的学生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很好,你很能抵赖,那刚才刘老师对我说你抓了我作弊,我问你,我什么时候作弊了?”我冷笑着,“你诬陷我做什么?”
鸿铿看了我足足两秒钟,突然唇齿间蹦出一句:“你……*的。”
“啪”。
全场震惊了,足足有将近十秒的时间,指导员办公室鸦雀无声,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住了,因为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学生原翰毅结结实实打了鸿铿老师一个巴掌。
“你……你怎么打人?”鸿铿捂着脸惊疑的看着一脸杀气的我,却不敢上前动手。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他绝不是我的对手,况且是他骂人在先,为人师表者都这么不要脸的当众骂人老娘,又何必顾及他的脸。
“你,不,妨,再,骂,句,试,试。”我冷笑着一字一句的说。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原翰毅刚才也向我承认了自己考试确实是作弊了,都回去吧。”学生在自己办公室里打老师,偏偏又是老师理亏在先,作为指导员老师的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就草草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收场了。
第二个学期开学后,学院公布栏里贴出一张处分单:
处分通告
姓名:原翰毅班级:性别:男
年龄:21籍贯:江州市
处分原因:2002年1月17日上午考《马克思主义哲学》时作弊,并且认错态度极差。
处分结果:经学院研究决定,记予该生严重警告处分一次。
江州市师范学院艺术学院学生会办公室
2002年2月28日
终于放寒假了。
这是我进大学以后第一个长假,第一个学期课特别多,虽然逃课也让我逃掉一部分,但还有相当多的东西让我暂时无法适应。而时间,是最能够很好的调解我那份不适应,所以,放假,给了我足够充裕的时间调节。
要过年了,心情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激动什么,想起自己背了张处分回家过年,心情还是有点糟,毕竟来年还得重修《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门课,而且我人生的档案上将永远留下这么一道不光彩的疤痕。
该死的鸿铿!
第一个学期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其实挺多的,很多微妙的人际关系我都无法适应,很多人都无法让我对他有好感,很多事物我都无法理解,比如说刘一梦明明有男朋友还跟我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比如说鸿铿的这种行为让一个本来还比较尊重老师的人对老师存在了一种抵触情绪,以至于让我后来的大学四年里完全改变了对待老师的态度,我不想去辨证什么主观原因客观原因,反正这次的事件让我完完全全蜕变成一个老视眼里的问题学生。
突然想起了静,有时候感觉这种东西真的很微妙,它能让人在无意识的回眸中看到令自己抨然心动的一种物质,然后就会觉得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那种感觉里的东西,她感冒好了吗?她那里的天气怎么样?这些都是我很想知道的问题。
想一个人去街上走走,又想到她还留给我的手机号码,就下意识的摸出了手机给她发了条短消息,然后就走出了家门口。
出门前妈妈给了我一百块钱,妈妈了解我嘴馋贪玩的特性,一般情况下,身上没点钱我是不愿意跑街上去而宁愿在家睡觉的。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看到大街上已经购买了年货和正准备去购买年货的那些人来人往,才发觉自己跟他们完全格格不入,只是我生活在我的世界里,好志承寞!
我钻进了我家边上的一家网吧,好久没在网上出现过了,我倒也还克制的住一些,只有当自己实在无法承受孤独感所给我带来的难受时,我才会跑网吧里找回我自己,不过我讨厌网吧里那股闷闷的味道,还有那油腻腻的鼠标,每次到网吧,擦干净鼠标,是我第一步要做的工作。
QQ登陆了上去,里面人还不少,不过平时聊的不错的今天都不在线,最关键的就是静也不在,所以难免会有些失望,不过总比完全没有人要好一些。
[寻梅]:你好!
[爱哭的猪]:好啊,你是谁?
[寻梅]:原翰毅。
[爱哭的猪]:不认识。
[寻梅]:那你叫什么啊?
[爱哭的猪]:我不轻易告诉不认识的人我的名字的。
她的话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寻梅]:可我不是也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么?
[爱哭的猪]:我又没要你说咯。
厉害!我暗暗道:这是个高手,她一定懂得什么叫返朴归真,唉,幸亏我也不是庸才,你有你的张良计,我就有我的过墙梯。
[寻梅]:那你刚才还问我你是谁?
[爱哭的猪]: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好挖?
***,居然装的比窦娥*还冤。我只好马上停止了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算是作出个妥协。
[寻梅]:好了,stop!我不大会说话的,不过既然大家在这样一个聊天平台上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既然这么有缘分,交个朋友总还不会让你太为难吧?
[爱哭的猪]:早这么说嘛!交个朋友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不会说话的人哦,呵呵。
[寻梅]:既然你都说没什么意见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哦!
[爱哭的猪]:恩。
[寻梅]:那既然是朋友了,我对你总该有个体面点的称呼吧?我总不能下次见到你还称呼你做“喂”那总不太好吧。
[爱哭的猪]:恩,说的也是哦,我叫刘小枫,你叫我小枫就可以了。
[寻梅]:刘,小,枫?呵呵,好名字!你跟《灌篮高手》里的刘川枫是兄妹吗?
[爱哭的猪]:哈哈,亏你想的出来,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呢。
[寻梅]:还可以了,我学设计的嘛,学设计的当然要有巧妙的构思才行嘛!那你会不会跟刘川枫一样长的很高的?
[爱哭的猪]:我很矮的,哪能跟人家那么高的人比长短呢?
[寻梅]:哦,那还好,我还真怕你会长的很高呢。
[爱哭的猪]:嘿嘿!我知道男生一般见到比自己还高的女生会很有压力的。
[寻梅]:那我倒不是这个原因,只是你长太高了,下次跟你出来见面,我要做点什么事都得踮着脚尖来做,感觉很不方便。
[爱哭的猪]:做什么啊?
[寻梅]:接吻。
[爱哭的猪]:我的天哪,你还真的很有构思诶,谁说要跟你见面了?
[寻梅]:朋友种得见面的嘛,难道你让我整天隔着台冷冰冰的电脑来跟你交流,那我会疯掉的。
[爱哭的猪]:那你就想到……接吻啦?
[寻梅]:偶尔想想,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我又不知道你长的什么样的?我愿不愿意吻还不知道呢!
[爱哭的猪]:哟~还勉强你吻我了,越说越离谱,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但长的丑还特不温柔,有谁要吃我豆腐我会打人的。
[寻梅]:停!
[爱哭的猪]:怎么?
[寻梅]:如果你长的很丑,我吻你这个假设就完全不能成立,哪怕是个盲人也很难亲的下去。
[爱哭的猪]:那也不能这么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
[寻梅]:可是那也得是青菜萝卜才行啊,如果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堆烂*,可绝对不会有人爱的。
[爱哭的猪]:你说话很刻薄。
[寻梅]:对女孩子,我从来都只分喜欢跟讨厌,如果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那就一定很讨厌,对于自己讨厌的东西,不说的刻薄一点她兴许还觉得我看*了,那岂非不妙的很。
[爱哭的猪]:你……
[寻梅]:我什么我?莫非你还想咬我?大白天的,你想咬人我可是一定会打119的。
[爱哭的猪]:119是火警。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是静回我的短信,说她在家吃年夜饭,我才突然想起了,原来今天已经是除夕了。我把手机号码留给了这个叫小枫的女生,匆匆的下线回家了。
外面。
天真的好冷,又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了,雪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漫天的飘洒着,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彻骨的寒冷。街上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也只是些在放鞭炮玩耍的小孩子,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可是谁又能回的去了。
我瑟缩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家,其实并不远,只是我被这志承天寞地的雪花所环绕着,心里多了几分单薄而已。
寒假转眼就过去了,可在我的心里又是那么的漫长,也许这是现代城市里独生子女的悲哀,以至于志承寞的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成了一种奢求。幸好,我又能跟我的那些同学在一块了,还有我梦寐以求再次相见的——静。
静!这是个多么让人心驰荡漾的名字,多少次跟她梦里的相会,却总是隔着一层淡淡而又令人忧伤的薄纱,曾经多少次那么怀疑着,跟她交往是否现实,因为我所见过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只能黯然失色。这是她的风彩,却又成了她可悲的志承寞。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三流学校的校园里,而无论什么样的学校,如果能有她这样的学生在,都能无端的添加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终于开学了,终于可以跟自己班里的同学在一起了,终于可以见到梦寐以求的静了!
艺术学院课室-寝室-小吃小喝餐厅-寝室。
又忙完了一天的事,我想,是时候我得约静出来了。熬了一个寒假的等待使得我格外的迫不及待想见到静,想到她,一阵暖意涌上我的心头。约她一起,虽然心里还根本就没什么底,我约她出来究竟能做什么究竟敢做什么。可是,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我只能是抱憾终生。
短信发过去,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她的回复,等待她赴约,多年以前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幸福是什么?当时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幸福就是有花不完的钱有无穷无尽的寿命有一大群美女在身边;多年以后又有人同样问了我这个问题,我思索着,终于回答了他:生有何欢,死亦何憾,我曾只想跟我所爱的人天荒地老,无奈命运蹉跎,也许伤悲早已在短暂的快乐中埋下了伏笔,那一季的荼蘼,开在彼岸,永远的守望着再无绝期。
静答应了晚上的见面。她是个爽快的人,并不像别个女生那么忸怩造作。这是她的个性,也是我多年以后魂牵梦绕一直迷恋着的东西。
晚上七点,19幢女生寝室楼下黑板处,我,看到了那个我一直期许,一直梦寐以求的身影——静。
静静的站在那里,穿着一身格子大衣的她竟是如此的圣洁,带着一丝的羞涩的她看到了我,低着头直直的朝前面走去。
我疾步赶上,与她并肩向前走着,走着,看不到前路,一如我与静的结局一般的让人迷茫。在爱情这个战场,并没有真正的胜出者,互相间的付出是两人对爱情契约的兑现,而当双方都不必为此履行责任时就是这段感情的终结。可是,我真的不希望我和她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
“静。”我企图打破这个僵局。
“恩。”
“我能……牵你手么?”我为自己突发奇想冒出的大胆念头感到很奇妙。
“为什么?”估计她也觉得我很唐突,转头看了看我。
“因为……因为……因为我想你会觉得冷……”真是个荒唐的理由,不过既然话都说出了口,我还是由衷的盼望静能应允我,虽然我觉得这是不可能。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没到那么熟……”这个答案本在我意料之中,却又如此让我失望。
“那再熟点……”我很期盼从她口中知道答案,虽然我每次在她面前都感觉到无比的自卑,我身上那个叫做自信的东西往往一接近她就会如被施了魔咒般的荡然无存,我幻想着,有一天跟静牵着手走过校园的每一片角落。
“再熟点也不可以。”她头也没有回,不过冷冷的话语却打破了我的遐想。
“你喜欢女人?”我试探的问着,我实在忍受不住这样沉闷的气氛,虽然我知道这样的问题对我来说有多愚蠢。
“我喜欢尊敬我而且不让我讨厌的人。”静。
“我想看一看你的脸。”第一次见到静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侧脸,那天,阳光很明媚,天空很蓝,静的脸有如娃娃一般的透明而无邪,可惜我只有幸看到了她被长发遮起的半边,那时候的感觉是:惊艳!我一直在心底里暗暗告诉自己,如果有天不能得到静的芳心,至少让我看到她正脸时的样子,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不要!”她步伐明显的加快了,长发遮盖了她侧脸的三分之二,显得愈发的神秘而引人遐想。
我只得跟着她的脚步继续往前,与她并肩走着的感觉让我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惶恐,却又真的好温暖。
“喜欢听故事吗?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我感到了无奈,如果说“爱”是一种信仰的话,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为静最为虔诚的信徒,因为“爱”。
“恩,说啊。”静表现出了兴趣。
“有个苦行僧有一回上九华山问庙里的老和尚:‘师父,听人说你是个得道高僧,你能把太行山移到我眼前吗?’老和尚就对他说:‘可以,山不动,你可以动。’……”静还是静静的走着,似乎并未在听。
“你……有在听吗?”我顿感失望,我真的花尽了心思来缩短我与静之间的距离,无奈,却总是无法得偿所愿。
“恩,这个故事我在书上看到过的。”静淡淡的说道。
该死,我忘了她是中文系的女生,自己一个艺术生在中文系女生面前居然班门弄斧,实在有些汗颜。
我们走到了一条岔路口,一边有路灯,可以看到在前面是一堵墙,断绝了一切去路;一边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
“我们走哪边?”我征询静的意思。
静的手指指向没有路灯那边。
“哦?为什么你选择走这边?”我很费解,“这么黑你不怕么?”
“因为那边很明显走过去等等还得走回头路,我不喜欢走回头路,既然已经知道那边不同就只能走这边了。”静分析着。
“好,我们走这边。”伸手想搀住静的手,静巧妙的让开了。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起来像坏人吗?”我又问了一个非常*的问题,虽然我的确已经找不到话说了。
“我说过,你不令人讨厌,不过是好是坏我不敢妄加评论。”静说话总是那么不带表情,我的心情不由得抓狂了起来。
“相信……爱情吗?”这几个字我说的很吃力,“爱情”的确是一个很敏感的字眼,多少热恋中的男女都会计较究竟对方爱自己多一些还是自己爱对方多一些,在这个时代,“爱”这个字眼也渐渐被“喜欢”所替代了,似乎男人一提起爱就会集体*,女人一提起爱也都会月经不调一般。“爱情”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再似童话故事中王子与灰姑娘一般的单纯了,其中包含了多少欺骗与残忍。我没有谈过恋爱,顶多只是喜欢过刘一梦,迷恋着静而已,“爱”对于我来说还只是一块有待开垦的*地。
静摇了摇头,她摇的很果敢,很肯定。我相信,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从我第一次认识她我就能感觉出一些。
“男人都不能相信。”静的话犹如给我们男人这个群体戴上了沉重的枷锁。
“哪本书里看来的?”我本能的对她所说的话产生了抵触情绪,干咳了一声,继续道,“你谈过恋爱吗?你了解男人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场失败的爱情对男人意味着多少的无奈与辛酸!面对着爱人的离去与背叛,男人只能在刻骨铭心的同时却要装出淡然的样子,永远不能像女孩那样痛哭流涕,然而过往的一切,能淡么?会淡么?舍得淡么?即使身边的女孩来来往往,其实我们总是在寻找失去的感觉,最后找到的不过是过往的相似……”我想到了梦,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你不开心的往事……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静居然停下了脚步,并且开始不断的安慰着我,“不好意思。”
静的安慰让我突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静心目中的形象是真的完完全全被毁了,我居然在静的面前哭泣。太失态了!
“不要哭了……再哭……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第一次看到静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泪眼迷潸的看着静安慰我,心里却开始笑了起来,此时的静已不再是平时那个平静而又冷酷的静了,她像个姐姐一般煞有介事的安慰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也第一次不再那么的遥远了,于是,我得寸进尺的把头靠到了她的肩上,双手抱住了她,一面抽泣着,一面开心的不知所谓的傻笑,那笑容一定猥琐至极,所幸静完全看不到。
我抱着静,感觉着她的体温,我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虽然我能感觉的出来,怀里的她身体有多么的僵硬与不自然,可我只能依靠这样的方式接近她,以达到幸福的彼岸,谁让上天安排我们之间有着一个季节的距离,只能隔岸相望呢?
为了她,我甘心错乱季节去寻找那传说中开在夏末最后一季的荼蘼花。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静猛的推开了我,一个人径自朝前面走去,从背影我看到了她的身体微微的发抖,不知是因为觉得冷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的手上,指间还残留着静留下的淡淡的发香,我陶醉着,却又没忘记快步追赶上静的步伐。
一路无语,气氛沉闷的吓人,我张口想说一两句能打破僵局的话,可是一句都想不出来,只得作罢,我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像是把圣洁的女神亵渎了一般的罪恶感,挥之不去。我知道,那是我心底里的自卑感在作祟。
很快,我们走到了静的寝室楼下。
“我……还能再见你么?”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恩,过两天有空吧。”静回眸看了我一眼,我的心也随之颤动了起来。
太好了!我呆呆的看着她上楼,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寝室楼门口。
回到寝室,我满怀着兴奋上床睡觉了。刚开学,身体还没能适应上学时的节奏,又上了一天的课,晚上还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去接近静,真的是累了,也不理会寝室的喧哗,不一会儿就*沉沉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莫名的站在一幢高楼的顶部,天色黑沉沉,景物却又是如此的熟悉,似乎这里是我曾到过的一个地方,我正费尽心思在考虑自己究竟是何时到过这里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暇去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一个长发的女生正站在大楼的边缘,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
她,想做什么?莫非是想跳楼?我马上回忆起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了,我高中时期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境里,我也是在这个地方看到这样一个女生在那里跳楼,我想上前去拉她,可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了下去,然后……然后……然后为什么记忆就成了空白?
不行,这次我一定要拉住她,不能让她重演我那时侯梦中的悲剧。
“同学……”我,“这么晚你站这里做什么?快回去睡觉啊!”
女孩头略略侧了点过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可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天!这眼神,这眼神好似一个人,好似一个我所熟悉的人。三分的清纯却有七分的幽怨,她好似……静?!
“你……”我出言欲止,脑际一片空白,不会的,绝对不会是静,静的头发还要长……
女孩的头转了回去,看情形她是已经决心要跳下去了。
“不要啊……”我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拉她,此时我的理智已经几乎为零了,我只知道我要拉住她拉住她,然后抱住她,不能让她在我眼皮底下做傻事。
来不及了!仿佛是宿命一般,我又一次的看着她坠落,然后又一次感受到了心痛,天!
我眼呆呆的看着愈渐小去的她,跪在了大楼的边缘,无力的伸出手去,伸出手去。
这时背后突然有双手在我背后猛的一推,仓促间,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我也迅速的坠落了下去……
我猛的向上窜起,一身的冷汗,原来又是个梦,原来又是这个可恶的梦!
寝室里,除了张小强正在不分昼夜的玩着传奇以外,其余的三个人都已经在床上了。
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多,我上铺那个娘娘腔正打着很嘹亮的鼾声,吴解淦正在用他当地的土语说着梦话,听起来像是极古怪极诡异的咒语。他们两个,特别是吴解淦的梦呓,让今夜的我心里发毛,根本无法再继续入睡。
我披衣,起身,走出了寝室,跑到隔壁陈阳寝室里看他玩奇迹,这家伙每晚如此。我很奇怪,如此拼命熬夜的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瘦下来,以致于他们寝室,只要是他坐过的凳子上面多少会有几个被钉子钉过的痕迹。
“哟,蓝伍同学,这么晚还没睡呢?”这家伙面前可乐罐做成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一大堆烟屁股了,慵慵懒懒坐在那里玩游戏的他跟人打着招呼还舍不得让眼睛离开电脑频幕。
“恩,做了个噩梦,醒来以后就不想睡了。”我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了根,又递给陈阳一根。我不是个烟瘾特别重的人,只是看到他面前有一大堆烟屁股以及空烟盒,莫名其妙的就想抽烟了。
“谢谢!”陈阳接过了烟,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蓝伍同学好久没见了,觉得我这个游戏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网络游戏我并不感冒,因为我自我感觉没有玩网游的天赋,以前高考结束跑网吧里申请了个帐号玩传奇,法师练到七级可以使用小火球术去攻击玩家时就停止了打怪练级,因为再练下去就得收点卡了。于是我到处寻找在野外杀鹿练级的小号,然后,几个火球过去,把人打打死。所以我就经常会被那些被杀死过的小号带过来报仇的大号玩家给秒杀掉。
之后我就没碰过网络游戏。直到现在,时过境迁,当今天我坐在这里,正在用自己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键盘,告诉别人这些的时候,我又为现在的自己感到可怜,因为自己当年的这些想法已经老早被现在的自己给*了,现在陈阳偶尔会调侃我:“你不是不喜欢玩奇迹么?怎么现在可以一个礼拜不睡觉都只为玩这个游戏?”我无语,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本不是当年的自己所能想象的到的。
“无聊呢。”我看着他手指噼里啪啦的打字,看着屏幕上那个穿着一身闪亮的火红色拿着把长长的镰刀打着怪物的小人,心里真的闹不明白,他这么夜以继日的不断周而复始打着相同或者相似的怪物究竟为的是啥。
“喏,你看,我穿的呢是火龙王套装,手里拿的是死神镰刀,你不要小看这个装备啊,这个加十三追十六的龙王套装已经是目前我们全区最NB的几件套装之一了。”说着陈阳似乎还怕我不信,指着屏幕下芳经过的一个穿的灰头土脸的玩家说,“比较一下,这个鬼穿的就跟个乞丐一样了。”说着,下意识的跑了过去,镰刀一个穿刺,那个灰头土脸的玩家就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立马死的爽歪歪了。
“切,你杀人家新手啊?”我表露出一丝不屑,陈阳看在了眼里,马上瞬移到一个叫冰风谷门口,站那里杀人给我看,一开始出来的是些出来打怪练级的小号,陈*本就不给他们出门的机会,刚想出门就被陈阳腰斩在冰风谷门口,我看到陈阳黑色的翅膀逐渐泛起了红光。陈阳告诉我:“他已经杀人杀成了魔头。”冰风谷门口的弓箭守卫不断的对他放着箭,这时,出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白,甚至连杖跟翅膀都是白色的人,跟陈阳这个红里透黑的人正好相映成趣,陈阳告诉我,这个人是个法师,他一身麒麟装以及麒麟盾麒麟杖都是他花人民币向其他玩家买的,不过人却是个*,为了买这身装备,没少被人骗,陈阳的两把加十三追十六的破坏之剑就是他用小号从这个人身上骗来的。
对这个游戏还是无法提起兴趣的我听着听着就打起了哈欠,眼皮子愈渐沉重,于是我就自顾自爬陈阳床上睡了,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幽静的山谷中。
我背着剑走在一条小溪旁,清澈见底的小溪,鱼儿在欢快的游动着,一个女孩子在小溪边浣着纱,时不时的转头对我笑笑,虽然距离不远,可我始终走不到她的面前,因此我就是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笑容很淡雅,很美,美的不似是凡间的女子,美的就似那静一般的清澈……不是似,而是是,她应该就是静。
静哼着歌,浣着纱,那歌声有如天籁,否则为何我从未听过这样曼妙的旋律。那歌声美的让我虽然急于想接近静,却仍不紧不慢的跟着歌声的旋律前进着,前进着……
背上的剑滴着血,我的脸上也溅上了一点点的血花,可我的心里甚至是脸上却不带一丝的杀意,因为我看到了她,心爱的女子正在溪边浣纱,我想高歌,我想对天长啸,可却又不敢打破山谷的宁静,背上的剑似乎也感受到我此时欢愉的心境,微微颤动着,以示跟剑的主人心剑合一。这是把杀人的剑,剑名“余恨”,取自“自古多情空余恨”之诗句,既可当刀又可做剑,当刀用时,干脆利落,一刀两断;而做剑使时,又可一剑穿心,不留余地。是把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好剑。
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有什么能比一个孤独的人走在一片本属于志承寞的土地上更为荒凉?又有什么能比一个初露锋芒得胜归来的剑客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心爱的人儿用歌声夹道迎接更为快乐呢?我很满足。
巨变*,平静的小溪似张开了嘴一般,无端端涌来了一个巨浪,静,居然被溪水冲走了……
天!
天亮了,被噩梦惊醒的我又起了一身的冷汗,幸亏只是个梦,幸亏又只是个梦!唉……陈阳还在玩着奇迹,他的枕头上依稀留下了我的两滴泪水……
这是个灰色的星期天的下午,我跟往常一样,慵慵懒懒的坐在陈阳电脑前上QQ聊天,陈阳寝室里只有凡白坐在自己电脑前跟侯赣修在玩实况足球,李子隐、陈阳去了街上买画纸(我们上色彩构成课的工具),马旭去向不明,听说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正在跟他闹分手,咳,管他呢。
自从上次跟静一块出去,然后乘机抱了静以后,我对能不能追到静又多了一份信心,至少,她在我的眼里已经不是想象中那么的遥不可及了。
静几乎每天晚上以及星期六星期天都会在线,因此我决定每天一有空就上QQ找静聊天,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一定有它的道理的。
[雅青]:静。
[志承]:在的。
[雅青]:在玩什么?
[志承]:也没做什么,看了会儿书,累了……
[雅青]:怎么不出去玩?
[志承]:没劲,江州市这么小,到处都死气沉沉的。
[雅青]:也许是你没有注意,其实美源自于观察,我就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不少靓丽的风景呢。
[志承]:呵呵,说说看。
[雅青]:比如说我跟你走在一起,厄……就像是童话书里说的美女与野兽嘛!
[志承]:呵呵,少来,哪有你这么文气的野兽的。
我心中暗暗高兴,她夸我文气呢。
[雅青]:那至少你也承认自己是美女了,在江州市能有你这样的大美女,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嘛!
[志承]:老喽老喽。
[雅青]:胡说,那天我同学说看见我们走在一起,回去还问我呢,他说:‘身边那美女是你女朋友还是你妹妹啊?’我说:‘当然是女朋友,我家里只生我一个。
侯赣修突然“靠”了一声,凡白也大声笑了起来。把我吓的一哆嗦,转头看去,才知道是他犯规,罚了一个点球,被凡白进了。
[志承]:胡说,谁是你女朋友?
[雅青]:诶?你怎么也这么说?
[志承]。
[雅青]:我同学听了也打死不相信,他说:‘平常见你人傻乎乎的,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哪有可能找得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我连忙说:‘那下次带她出来给你们见见你们就相信了么。’说完这句我就急了,我想:坏了,吹牛吹过了,下次我不能把你带给我同学看就穿帮了。
我看了看身边那两个铁杆的球迷正玩的白热化呢,场上的比分也一直保持在1:0,凡白略胜一分。
[志承]:活该,谁让你胡吹牛的,这下露底了吧?
[雅青]:可我同学侮辱我找不到女朋友(委屈)
[志承]:你才大一,一切要以学业为重呢,知道吗?*。
[雅青]:可我们班男生都有女朋友了,连我们班传说中的四大丑男都有女生陪,就我没有,感觉处处低人一等呢,同学们常取笑我,说我不够吸引女孩子也就认了,说我没男人味也就认了,可他们居然还怀疑我*有问题,不是*问题就是性别取向有问题,你说,这口气能忍嘛?
沉默……
乘这段时间我点了根烟,顺便浏览了几个在线小游戏,心不在焉的玩了一会儿,心里想着静会用什么方式回答我,可直到我烟抽完静还没有回信息。
[雅青]:静?
[志承]:恩?
[雅青]:怎么不回我了?
[志承]:哦,累了,回你什么?(靠,姜还是老的辣,看看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假装不知道)
[雅青]:哦,没什么,累了就早些睡觉吧,改天再找你一起玩。
[志承]:恩,好的,88。
[雅青]:88。
这次作战又中途失败了。
分析:对手是个害羞、善良有爱心的女生,却又有她的刚强与泼辣(详见静在论坛上把人骂跑那段以及静的经典语录“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总结:不要把静当成一般女孩子这么对待,从两次见面以及多次QQ聊天的状况看来,静应该是个在网络上比较能够善于跟人保持一定距离但不常外出见陌生人的善良的女孩子,因此在感觉她在见面时比较容易追到手。
下一步方针:能约就多约出来见见,在见面过程中依靠语言、肢体语言以及自己所安排的一些特定的套路跟场景,慢慢的循序渐进的接近她。(注□切不可心急)
三月十四,白*人节。
其实长大了以后就真的少了很多的快乐。男人得为事业为前程为女人而奔波劳累。有的男人痴迷于事业,等到有了钱,以为得到了想要的幸福生活,其实却失去了千金难换的爱情;有的男人为了攀上最顶峰,不惜牺牲朋友、爱人,过河拆桥,干尽人所不齿之事,结果换得他们的孤独终老,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朋友;有的男人把爱情看成儿戏,朝三暮四,昭五晚九,自命风流,等到垂垂老矣之时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青春早在若干年前被挥霍掉了,他们的真情也早埋没在黄沙之中……
这些,这些,都是生活中男人们上演的一幕幕悲剧,几经历史的轮回,几经沧桑的变幻……
而我,和我的朋友,虽然每年过的都很单身很志承寞,但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我们会围在一起喝酒,喝醉酒会在一起构思将来,一起谈论女人,然后感慨自己还单身,感慨自己还处男,感慨曾经被女孩子甩了,然后又穷追几条街,然后醉倒在马路边的溴事……
每年的情人节、白*人节、七夕我都会一个人度过,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有情人的当然兴致**、踌躇满志的找情人一块度过,就是没情人,哪怕一个人上街闲逛,哪怕找一家地处偏僻生意又不景气的小店喝个酩酊大醉,也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出自己的孤独与悲哀,也不能去丢这个人……
今年的白*人节我约了静,静居然一口答应了,我高兴的几乎晕了过去。虽然我很清楚静除了会对三八妇女节母亲节父亲节元宵节重阳节之类只涉及家人长辈的节日有所记挂之外,其他全无概念。但男人虚伪的自尊心以及只是出于我个人对静充满的满腔热情还是让我恍若置身梦中。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有了伴侣的情人节夜晚会是怎样的,但我知道,那天因为有了静,漫天的繁星都为之黯然失色……
静……
“以后我应该称呼你苏静子呢?还是静?”那天见面的最初,我的大脑居然当机秀豆掉了,怪只怪我出门太过于兴奋,一不小心就跟墙壁亲密接触了一次,然后头脑就有点发昏,其实我一直都只称呼她静,而非全名,因为称呼全名不仅拗口,更会无形中拉远我们之间的距离。
“没关系,都可以叫的呀。”静给我的感觉一直如金庸武侠中那个冷若冰霜的小龙女一般的不食人间烟火,于是我就努力回想自己当年看过的《神雕侠侣》中,杨过同学是怎样博得小龙女MM亲睐的那一段。
“那我就叫你静好了,简单好叫,又容易记。”我为自己寻找着诸般可以昵称静的借口。
“好。”静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那……你习惯怎么称呼我的呀?”打蛇随棍上,我也打算一口气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
“恩……”静一愣神,她果然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关系,她没考虑的我来替她考虑。
“我出生在秋季,所以我对秋天这个季节有种莫名的喜欢,毕竟这是个清爽的季节……所以,你可以叫我……”我慢慢斟酌着,嘴上却似说的挺漫不经心。
“秋?”静皱了皱眉。
“秋听起来虽然还满好听,不过太娘娘腔了一些,我觉得吧……我喜欢穿深色特别是黑色的衣服,而你却总穿的很清爽,我们两个走在一起我就像是你的影子一般,就叫我影子吧,让我做你的影子,永远的跟着你,寸步不离。”我的眼睛穿透她的长发捕捉到了这一微小的表情,所以立马改口,然后突发奇想的让静称呼自己为“影子”,同时还摆了个杀手的造型,配上我那傻笑着的脸,简直就一搞笑版的“影子杀手”。
“干脆叫你旺财好了,一个影子跟着自己已经够恐怖了,现在还居然多了个影子出来,但旺财不一样,和旺财在一起,我有安全感……”我发现静居然也有开朗的一面甚至也会使坏,至少她在叫我旺财的时候,笑的特别灿烂,正脸对着我至少停搁了两三秒的时间,好美!美的让我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不可以的,我是个男人诶,怎么可以做狗?太伤自尊了。”其实我心里早已经热烈响应了静这一英明决断,毕竟,能让静快乐起来是我自认识静以来的最愿。
于是我们又在那里讨论究竟该怎么称呼我能让大家都满意,同时就出现了不少如“咕噜”、“奥特曼”、“臭虫”之类的千奇百怪又莫名其妙的称呼,最终决定我还是叫旺财!
于是,从这天开始,我每次看到周蒂妃拍的那部《唐伯虎点秋香》,都会特别反感那条饿晕了的瘦狗,它凭什么就跟我叫一样的名字?
于是,从这天开始,我每次走过街角,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叫一声“旺财”,我都会回头张望静的影子,直到有条狗“噔噔噔噔”的跑到女主人面前摇着尾巴,我才转头,意兴阑珊的走开。
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回忆起那天的事,还能记得那天发生过的事。
那天静很开心,而且时常会笑,特别是叫“旺财乖”的时候,笑的格外好听,犹如银铃一般。
那天我第一次牵了静的手……
那天天空很晴朗,我们拉着手一起数过蒂妃……
那天我鼓起勇气,用含糊不清的声音以及发音不够国际化的英语对静说了句:“ILOVEYOU!”结果居然被静莫名其妙的听成了“二胡拉的很牛”。结果我当场笑翻,却再也提不起勇气说第二遍。静却一头雾水的问我:“设计系的学二胡做什么。”
那天的时间……过的好快……
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这般美丽
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
如果你有情
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
我的心早已经色彩分明
多少爱情正甜蜜
多少童话在凋零
然而我始终相信
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
再也不必为情所苦
真爱不用再分离
只要能用心经营
就会幸福到底
如果你有情
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歌曲
我的心早已经充满了旋律
纷乱人世间
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
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
付出的青春不可惜
今生难得有这番约定
这段情只对你
和我有意义
不管这世界阴晴圆缺
只愿和春天有个约会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首邝美云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个热恋中的女子对于爱情坚定的信念,我不由的心旷神怡起来,一整个下午都在寝室慵慵懒懒的看着倪匡的科幻小说,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维系着我,不使我睡眠的还是这首让人舒心的老歌。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放下书,轻轻的拿起了手机,上面显示我有一条新短消息。
读取……
“牛肉面,你在干吗?”是刘一梦。
“她发我短信做什么?”对她的不满让我放下了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被她的一条短信给弄的更糟了。
“冷静,冷静!”我提醒着自己,手很自然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烟,为自己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等到觉得自己心里不在有暴躁*的感觉时,我才又拿起了手机:“我在看书。”
“最近好无聊,牛肉面怎么这么爱学习啊?看不出来哦!”
“呵呵,我一向这么热爱学习的,不然你觉得我会是怎么样的?”其实当初我们也都没做出什么承诺,她也没要我为自己对她做出的事负责,我又何必太计较呢,大家逢场作戏,闹着玩玩罢了,想到这些我心情也不那么差了。
“这个可看不出来,只觉得你看起来坏坏的,有时候还很莫名其妙。”
“冤枉啊,我骨子里也是个爱党爱人民,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反对*,反对一切封建恶势力的良好青年啊,不跟你多说了,我继续看书。”我短信可没有申请包月,跟她发一毛钱一条的短信发的我肉痛,就草草的结束了跟她的交流。
“恩,努力哦,牛肉面拜拜。”
再也没心情看完手里的那本小说了,暂时搁一边吧,寝室里只有我一人,也快接近吃晚饭时间了。隔壁寝室陈阳、鲁蒂妃他们寝室也都出去打篮球了,我百无聊赖的走出了寝室楼。
外面没什么风,天气也因为*了四月份,所以并不寒冷,真是个不错的天气,想起那天以后,静跟我的关系也可以算是急剧的升温,虽然还只是停留在手牵手的阶段,但我相信,除了我,静还未曾跟其他男孩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因此,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感到无比的兴奋。我生命里的第一个春天,经过白*人节那天与静的邂逅,终于来临了。
虽然有很多同学都已经在往食堂方向走了,可我感觉肚子还不是很饿,所以我决定在校园里继续走一走。
走到一幢教学楼下,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没有细想,其实在当时的情景下也容不得我细想,因为……就在此时,我的身前似乎起了一道猛烈的飓风,我还来不及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物体已经重重的落在了我的面前仅几米的距离。
天!这个物体是个,人!这是我在当时第一时间的反应,在那种时候我完全没办法考虑更加多的东西,因为在那一刹,我完完全全的惊呆了。
是的,是一个人,在我面前仅几米的地方坠楼了……
等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个人,不,应该说是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也不对,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当时所看到的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是怎么一种情形。只知道,当我不再那么震惊不再因为面对突发事件而惊愕时,那个“血人”(姑且以人而不以尸体来称呼吧)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学生以及老师模样的人了,他们似乎也有跟我一样的反应,所以,虽然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在少数,但真正想到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也只有一个有点岁数的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
我感觉我的腿因为恐惧而剧烈的抖动着,我努力的控制着不让它继续颤抖。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已经开始在交头接耳起来,而我也颤抖着观察着这个坠楼的血人。
这是个女生,我相信她在坠楼前一定是个比较好看的女生,瘦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以及乌黑靓丽的长发……可惜……坠楼以后……我看到了她断裂了的惨白的腿骨肆无忌惮的钻出了她浅兰色的紧身牛仔裤,原本白皙的肤色也变成白里透青的那种死色,原本柔顺靓丽的头发现在杂乱的盖住了她的整个头脸。鲜血,似乎想为她的身体铺上一层红地毯般的急剧在地面上扩散开来……
我仍呆呆的望着这一切,我想到了过往一次又一次在梦境中反复发生的那一切,我宁愿相信今天我所看到的也只是个梦,而不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发生在我眼前的这一幕……
我的脑子好乱,我的胃也一阵一阵的抽搐着,我想吐,幸亏胃里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吐的。我缓缓的朝寝室的方向走去,大脑中还在重复播映着刚才发生在我眼前的那一幕。
在我快要上楼的时候,我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我感觉到校园里发生大事以后平静被打破的声音,我还听到人们在议论着叹息着的声音,我更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心快要跳出胸腔时拼了命的在呐喊……
这一夜,注定我会失眠,因为……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学校又放了暑假,那次的跳楼事件,似乎没有激起轩然大波,也没有引起媒体的关注,不用说肯定是学校通过一系列手段把消息给*了,仿佛,那天只是在场的人共同产生的一个恐怖的幻觉。因此,从那天起只不过短短的一个礼拜,校园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抹不去的,却是那天在场众人的记忆。
那我抹不去记忆中那天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幕:一个女生躺在血泊中抽搐着的情景……听说她是死在了送医院去的途中。跳楼的目的,我不甚清楚,不过以传闻中我们学校每年至少死一人的说法,这个女孩子的寻短见无非就是为了被男朋友甩掉然后个性偏激的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一了百了。
“静,生日快乐……”静是个多愁善感的巨蟹座女孩,那时候想过跟她一起为她庆祝生日,可每次在她生日的时候,学校就已经放假了,所以我们也已不在同一座城市。
“恩,谢谢。”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那一声谢谢居然让我兴奋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暑假在家做什么呀?”大脑当机了大约两三秒钟,终于又开始缓缓的运行了起来。
“暑假呀?暑假在帮妹妹补习功课……”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是通过这根细长的电话线而失真,仍然绵延不断的有如出谷黄鹂般的悦耳,而让人心醉。
“好乖的女孩子……”我由衷的赞美着,继续说到,“你妹妹多大年纪?”
“高二了……”
“那我有个弟弟也已经高二,要不咱俩来帮他们撮合一下,来个亲上加亲?”我玩弄着电话机旁的原子笔,打趣着。
“哈哈,谁跟你亲上加亲?我妹妹可是个小美女,她们学校里追她的可排了个长队呢!”
“那还用说,姐姐都这么漂亮了,做妹妹的能难看到哪去?”我用原子笔在电话机旁的纸上反复的写着“苏静子”三个字,以化解我对她的想念。
“呵呵,你还真会说话。”静听了显然很高兴。
“过奖了,是您栽培有方。”我恭维着。
“少来,怎么什么都赖我头上?”马屁拍在马脚上,静对我的说辞似乎不太满意。
“那我改还不行么?那我改。我是自学解淦的总行了吧?”我嬉皮笑脸着,话锋一转又正色道,“今天生日么怎么过的呀?”
“还能怎么过,在家给妹妹补习一下功课,看看书,就过去了。”静平淡的语气让我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
“……为什么不出去玩……”我又开始了结巴。
“无聊的人才会选择用玩来消磨时间,我虽然是个懒人,可我宁可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看书。”
“呵呵,觉得你像一个人?”我故意制造悬念。
“谁啊?”
“小龙女。”
“哟,承蒙夸奖,我可没她那么漂亮……”
“你绝对比她漂亮,我发誓……”忽然想不出后面该用什么词来修饰了,就停住不说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的。”
“当然有……你在我的眼里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你就会说好听的……恩,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事,下次聊。”
“恩,好的,再见。”等着她那头把电话挂断,我才恋恋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点了根烟,任由思绪如青烟般飘散在空气中,好累!
原来以为读书是最累的,后来才发现,想办法要在无所事事中打发空虚无聊的时间才是最累的事,特别说有了思念以后,就时刻盼望能早日回到校园。
这年的暑假我去了一家广告公司实习,虽然主观的不努力让我没学到多少东西,不过却替我或多或少的赶走了一些志承寞。我知道,过完这个暑假静就大四了,是非成败也就在这一年里。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静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而我也清楚的明白,如果没能留住静的心,我大二以后的两年将会让我一直沉醉在失恋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爱情的结局会是什么?什么才是永恒的爱?爱情最终是否永远都是走向互相伤害这条老路?如果爱情已划上了休止符,怎样才能让忧伤止步?
开学之初,正值夏秋交际之时,天气不是一个“热”字能形容的,而是相当的热。知了声嘶力竭的叫着,似是察觉到末日的将近,我对静的新一轮攻势也如那临近死亡的知了一般迅猛而不留余力的展开了。
迎接新生是学校交给大二学生的一项任务,每年皆是如此,我很清楚的记得去年我刚进学校那会儿,我也对这个学校一无所知跟个*一样跟着一个满脸痘痘的大二学生找到了自己的寝室,我发现这个学校根本就不顾及迎新队伍的形象问题,导致那时候的我对于进大学的第一个认识就是长青春痘,其实到了大二我才大致有些明白,原来学校也并非特意挑选整个脸让青春痘给毁了容的学生来做学校迎新队伍的特使,只是很单纯的因为学校在挑选迎新生的大二学生时只顾及他们的成绩好坏而不顾以这样的队伍来迎接新生是否会影响到市容、环保、新生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方方面面的问题,无怪乎今年我在迎新生之日经过学校门口时,看到迎新队伍中个个都是些龇牙咧嘴的恐龙青蛙,个个都有竞选我们班四大丑男以及四大霸王龙的潜质,而我们班以及隔壁班四大丑男也尽皆站在了那里,冲着我傻笑,那笑容怎一个猥琐可以形容,而是相当的猥琐,如果环保大队能够及时赶到,他们个个都无法逃脱被就地正法的厄运。
开学没多久,学校就组织了去沈阳西递村、洪村两个在我们看来已经接近原始却据说是沈阳省比较有特色的景点之一,也是全国各大院校美术系外出采风写生的好去处,在那里我跟我们班的兄弟姐妹们共同度过了难忘的十一天,在这十一天里发生了不少比较新奇、好玩的事,平时不大跟班里女生接触的我在去沈阳的这些日子里终于第一次跟她们玩在了一块儿,而陈阳同学也如愿以偿的追到了他垂涎已久的(这小子私下里跟我说的,就为了要不要用“垂涎已久”四个字来形容他当时的感触,我捱了他“沙锅大的”拳头足足两拳的重击才终于能如愿的些下这段文字)女生惠,在这里我们为陈阳同学老谋深算、技术高超的泡妞本领预先(当然是预先,文章还没正式开始)鼓掌,并为他从此脱离单身表示深切的祝贺(作者当着他面迫不得已的行为)。
闲话少续,来说说去沈阳当天的情景。出发的前一夜我居然失眠了,从没出过远门的我,在出发前的那天夜里,不断围绕脑海的都是过去在各大报刊、电视新闻里看到过听到过的事情“在去XX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两车追尾事件,造成两死一伤……”、“在XX环山公路上,一公共汽车坠落山下,车上乘客无一幸免……”、“某司机因疲劳驾驶,在XX高速路段上发生两车相撞事件,除三名乘客受伤较轻外,其余仍在抢救中”……
终于熬到了天亮,这次去沈阳采风的一共是四个班,都是我们设计系的。在到了学校,看到有这么多同学在艺术学院门口等着的时候,我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这么多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吧?要不然学校以后也就不用再开下去了,况且现在汽车的失事率已经时非常低了,这样的集体出游失事的几率相当于中十次头彩的几率,我暗暗安慰着自己。
这次带我们出去的有四个老师:一口地道北方话的刘易刘老师(给我们上过3D*AX课,在学生中颇受欢迎)、骨子里透着娘娘腔的方付(教过我们AUTOCAD,据说每年都要跟个自己教过的女生同居,美其名曰谈恋爱)以及大一时给我们上过第一堂平面构成课的杨秀(具体描述请参阅第一章第三篇)还有就是我恨之入骨的死胖子鸿铿(具体请参阅第一章第六以及第十三、十四篇)。
我们上车了,一共五辆车,上车以后,车飞快的行驶在公路上,出门前的担心以及要出远门的兴奋很快就被以夜未睡的疲倦所代替,车不断颠簸着,我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
很快,我们的车到站了,下来的却只我一个人,正当我疑惑的想再回到车上时,车却似是没看到我一般的开走了。我本打算追,却被周围的景象给吸引了……
时间已经是十月了,可是这里却处处鸟语花香,绿草如茵,男人们正在田里种田,而村口的老大娘正在屋外绣花,好一派世外桃源的美景,难怪学校会安排我们来这里采风,我压根就没再考虑为什么只我一人下了车,车就开走,因为我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的边上是一个白衣长发披肩的女孩,正在溪边画画……
我之所以并没有很奇怪为什么我*这个几乎静止的世外桃源时,村里的每一个人压根连看都不向我看一眼,仿佛我只是一道空气或者只是这道风景中的一处点缀。是因为我专注于这个水一般的女孩用灵动的五指在画纸上栩栩如生的描绘这处绝佳的盛景,好细致的笔法,好细腻的心灵……
“同学,你也是来这里写生的吗?你什么学校的呀?”我不忘上前搭讪一句,跟女生搭讪是我的强项。
沉静的气氛被我这一句话给打破了,所有人都向我看来,同时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缓缓向我走来……
女孩也放下了画笔,却拽紧了手中的美工刀,慢慢的向我转过头……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然后向周围看了看,男人们有拿着斧头镰刀的,还有手里握半块砖的,老大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扁担,画画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同时把美工刀刀片推了出来……
他们都做着同一个动作,就是……向我逼近。
气氛越来越压抑,压抑的让我感觉呼吸都很困难,试想一下,当所有人带着无尽的敌意向你围拢时,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努力摆出张笑脸,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正要说话,我已经被人拽住了……
“啊……”
“下车了,我们到站了,你个狗还睡?”原来是做梦,MD拽我衣服的是坐我边上的陈阳,吓的我要死,我几乎是叫着醒来的。半梦半醒的我一脸恍惚的跟着大伙下了车。
才下了车,眼前的景色让我大失所望:这跟我梦境中的“桃源村”简直有天壤之别,一座座低矮的平房构筑成一个接近于原始的村落,江州市虽然在我们这个省相对算是比较贫穷落后了,可跟这个鸟不拉稀的地方一比简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人间天堂中的天堂。
还没进村,我就看到一块大大的匾额,上书“XXXX大酒店”,可事实却是——一座低矮的平房挂着块几乎等同于它三分之一高的巨型牌匾在那里“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挂羊头卖狗肉”般的吹嘘着自己完全不符合自身形象的“大”,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真应了句老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时,我们四个班所有同学都下了车,他们也跟我一样,看到这块贫穷原始的破旧村庄,由一开始上车时的兴奋一下跌到了失望的谷底……
四个带队老师对于我们这些被学校欺骗而来到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的学生表现出极大的同情与理解,只不过我总感觉他们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包含在里面。
老师们在村子里给我们找了一家旅馆,然后由旅馆方为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既然是旅馆,住的地方理应不该太差,我们非常放心的跟着旅馆的老板娘尽了以间黑咕隆咚的房间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太多了,房间简陋且不去说它:整个屋子只有一个老式台灯上用的灯泡供里面十张床位上的人照明,这也是整间屋子惟一能够牵强附会的被称做时家用电器的东西,最最主要的是,我在挑选床铺的时候,在一张床的棉被上发现了一处不知时什么动物遗留下来的血迹,有句老话说:眼不见为净说的实在太对了,如果我当时没有发现这些瑕渍,我也许在那睡觉时也会跟家里一样蒙着头睡,然后一觉到天亮,也不知该怪我视力太好还是怪这家旅馆太不细心,在西递村的这几天我完全无法像平时在家时那么凡白入睡。
我选了一张在自己看来相对比较干净一点的床铺,把行李放在了床上,就跟着同学们一起去外面集合了。
鸿铿正在唾沫横飞的跟他们班的同学讲一些这次采风时的作业要求,刘易作为我们班的带队老师却不罗嗦只是例行公事的讲了几点须知,因此我们班早早的进村子自由活动了。
根据要求,我在村子里的小店买了速写本及铅笔橡皮等工具,然后漫无目的的在村里头闲逛,听老师说这次采风的目的是为了研究西递村洪村马头墙的建筑特点,据说马头墙建筑历史源远流长,当年新中国发行的一套比较早的通信邮票中某一张上的图案就是按着马头墙的样式所绘制的,可我对于这种抽象主义流派的东西完全没有一点理解上的天赋,因此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在画册上所看到过的马的图片,印象里,似乎的确没有哪匹马的头长的跟我眼前所看到的这些墙那般的畸形,换句话说:如果真有哪匹马的头长的跟这里的墙一般的形状的话,那也一定会是一匹无论多权威的专家帮它做整形美容削骨拉皮手术都很难找到伴侣的可怜马。
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着走到了一处老房子(这里都是些很古董级的老房子,应该至少是留着辫子那一代传到现在了吧),而这些很老的老房子里大多都是卖些假银圆假古董假珠宝玉器什么的,我去的这处也不例外,反正闲着无聊,随便看看打发点时间。
“同学,你看这个碗觉得怎么样?”房子的主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见我在她摊上看,就很热忱的打算骗我上钩,买她的假货。
“还过的去吧。怎么了?”我装着无知,头也不抬,继续翻弄着,不过却很希望看到这个小姑娘能想点比较高超的骗术把我口袋里的钱骗到她口袋里去。
“你如果想要,我可以便宜点卖你……”在年轻的做生意的女孩子里,她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能有如此敬业精神,一开口就开门见山的让我买她东西的人(鼓掌)。
“这个碗跟你家吃饭的碗不一样,这个是乾隆的……”大凡行骗以及卖假货的都是利用他人的无知来获得别人的钱财,但却要装处一副“怎么碰到你这么无知的人”一般的痛心疾首状,二真正无知的人却又有比一般人还强烈的过度自尊心,这样的过度自尊心往往会让这类人头脑发热,于是就正好上当受骗(选自《初级骗术》)
“什么钱龙?你男朋友啊?我自己有碗,要他的碗做什么?”我继续翻弄,却不失时机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想:她此时就是不为之气结的想抽我两巴掌而后快也该羞涩到满脸*。
“什么跟什么啊?乾隆是个人……”她果然方寸大乱了起来,估计还学校毕业没多久,我在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对于一个居然不知“乾隆”为何人的深深的鄙视。
“我都问了他是不是你男朋友,我当然知道她是个人咯,我想你男朋友应该不会是动物的吧?”我把头完全抬起来,看着她脸上不知是生气还是慌乱又或两者都是的*以及慌乱的表情,心底里暗暗的笑着。
“我还没有男朋友……”
“你跟我说这干什么?我又没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们很熟吗?”我总能恰倒好处的打断她的话,如果让她把话说完整,我估计会是“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你别乱说”或者什么其他的话。
“你到底买不买?不……”如果眼神能杀人,我估计现在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我又没说过我要买,能不能光看看不买啊?”我再一次打断她的话,否则让她说完估计应该是“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别捣乱”,不过既然把她话截断了,就不能再给她机会让她把话说完,因此我先入为主的对她提了个设问。
“可以可以可以,你看你看。”她转头走回了屋里,一个人生闷气,不再考虑怎么把我口袋里钱骗过去了。
“呵呵。”在屋子里转了个来回,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走了出来。
“原翰毅。”跨出这间屋子刚走了没几步,一个女声在背后叫着我的名字。
“唔?”我转头一看,是我们班的楚飞飞和何君燕,之前跟自己班的女生并没多大接触,不过毕竟在一起上了一年多的课,对于全班女生的名字还是能叫出个大概来。
“这么巧啊。”(最最没话找话的开场白)我转过身去,看着她们俩,不知所措的抓了抓头。
“恩,你买了些什么?”说话的是有点像俄罗斯女孩子的何君燕,那时候刚进学校那会儿还真当她是俄罗斯人,想想自己英语水平都那么烂,俄罗斯语更是一窍不通,因此先抛开我对追自己班女生有所顾忌这一主观原由,就错误的判断了跟她交流必须得用俄语这一点来讲,我愣是整个大一那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我什么都没买,不过我估计里面那个女孩子今晚得躲被子里哭了。”我笑着用手指了指刚才那家店(姑且用店来称呼)。
“为什么啊?”何君燕看着我坏坏含笑的眼神,恍然大悟,“哦,你欺负她了。”
“糖炒栗子要吃哇?”最初喊我名字的楚飞飞把一个袋子举到我面前问着,她是凡白的女朋友,即使不跟高个子的何君燕比,也还是属于小巧玲珑型,再点缀上几颗小雀斑,活脱脱一个日本原创漫画中美少女的形象。
“哟……那怎么好意思呢……”说归说,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抓了几颗放嘴里吃了(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你们也在这啊?”这时又走过来两女生,说话的是一个头发黄黄的女生,为什么特别强调她的头发黄呢?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头发是天然黄而并非染出来的颜色,她高中也是在江州市读的,而我高中时期就见过她了,那时候我是因为正好我们高中的美术老师有一个调到她们高中去教美术,而我又正好在那段时间没有地方可以练画,因此就在她们画室里面画过一段时间,我记得她叫冯惠。
“是啊,也不知道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把我跟我们班四大美女吹到一块儿了,真他……幸福死了。”第一次跟班里的女孩子说话,险险又习惯成自然的把“三字经”脱口说出来,好在收口快。
“你们速写画几张了?打算什么时候去吃饭?”冯惠身边那个体态略微有些发福的女生问道,她叫朱丽,刚大一军训那会她列队就在我正前方,那时候我记得她体形相对还比较匀称的,没料现在比以前整整胖了一圈,不过我对她最大的印象还是那时候军训时我在她背上发现的一小块蚊子血……
“我们画一张了再回去吃,反正就在附近嘛,大家都一起吃的。”说完楚飞飞回头看了看我们。
“恩,我跟朱丽去那边画了。”说完冯惠拉着朱丽的手离开了。
“我也去找陈阳他们一起玩了。”其实跟自己班女生说话我不怎么能放的开,总有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倒不如跟陌生女孩子交流比较放的开一些。
“好的,再见。”楚飞飞and何君燕。
“恩,再见。”
陈阳、李子隐、侯赣修三个人在一棵不知道叫什么的树下面被我找到了,他们倒不象我这般的没事拿着个本子到处闲逛,已经坐那里在画了,既然找不到人一块逛,我只好跟他们坐一块儿画了起来。
说实话,我高中虽然学过三年美术,却的确没有学过速写,因此对于怎么画速写我脑子李没有一点概念,看看陈阳,他画的比我都烂好多,侯赣修也是,这个其实还是得看功底的。我们四个人里面,李子隐的功底最好,因此,我索性就跑过去站他边上,看了他画了会儿我才自己开始动笔画了起来。
“哟,挺用功的嘛,已经开始在画啦?”走过来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不像是过路人,倒应该是带我们来这里的老师,但我所知道的一共就四个老师带我们过来,他我就是以前在艺术学院里似乎也未曾见到过。可我却看到杨秀正站在他的身边。
“厄……王老师、杨老师……”李子隐向他们俩打着招呼。
“啊?你是……老师?”我错愕着,脑海中搜索着过往在学院里看见过的每一个老师,真的想不起来了。
“原翰毅,怎么?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你是我们学院里最有个性的学生了。”说着口袋里摸出包中华,递了一根给我,“来,抽个烟。”
我很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烟,抓了抓头,脑中还在思索自己为何对他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不过他说的话还挺让我开心的,“我很有名吗?”“我很有名吗?”我在心底里暗暗兴奋的反复问着自己,居然有自己不认识的老师先认识自己。
“你个狗,连教平面的王光都不认识?”陈阳跑了过来,举着速写本敲我的背。
“我……必须认识他吗?”我微微一错愕。
“不错,打根中华给你抽……”看陈阳这只狗垂涎我手里那烟呢。
“你要你拿去抽好了,银嘴给我两根。”银嘴利群在我们市根本见不到有卖,所以到了西递村我们看到有银嘴利群卖,而且还跟我们市里卖的老版利群一个价位,就纷纷都买银嘴利群,抽过以后大家普遍认为口感要比我们市里出的那个长嘴利群还要好抽。
“那没问题。”说着他就拿出烟递了两根银嘴给我,我放一根回我的烟盒,另一根就拿手里抽了起来,陈阳也把中华点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爽,中华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个屁,男人四大傻,抽中华烟的就是其中一傻……”看陈阳抡圆了拳头做出要揍我的架势,我急忙伸了伸舌头,把后面的话补上,“买中华烟抽的才是其中的一傻。”
“哈哈哈,你个狗,人家王光给你烟抽你还背后说人傻。”陈阳叼着烟大笑。
“谁让他烟抽的比咱贵?咱心理不平衡。”
“抽中华啊?来让我感觉一下。”李子隐并不抽烟,不过见我们聊这么开心,也想上来掺和一句,纯属瞎胡闹的。
我们这一天是在画画聊天中度过,等到回旅馆吃饭,李子隐画了两张,陈阳画了四张,侯赣修画了八张,我也画了五张,不过我、陈阳、侯赣修三个人加起来也没有李子隐拿两张画的认真,其中又以我的画的最为潦草。
回到旅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大家都收起了画具做好了开饭前的准备工作,围着圆桌大声的聊天等待开饭。
终于,人到齐了,其实按实际情况来讲的话我们四个班应该至少开八桌,因为场地不够大,所以分两批吃饭,我们班除了考进这个学校是轮在第三批以外,其他不管是上车还是吃饭都非常“幸运”的轮到了第二批(因为没有比第二批更靠后的了)。
我们大伙虽然早有准备的在下午时分吃了一大堆零食,可熬到了傍晚六点多,还是能感觉出胃向自己发出的一次又一次大声的抗议,而我们两个等吃饭的班级所有同学的胃发出的抗议声又似是天竺国腹语部队集体在*示威。
开饭了,终于开饭了!
我斜眼看了一下那些个老师们,其他老师已不知所踪,估计吃饱饭没事做逛街去了。就剩下酒足饭饱的方付正在跟老板喝酒聊天,我心里暗暗问候了他们几个人渣的祖先一遍,并真诚的祝福抢在我们前吃完饭的他们吃过以后个个得急性肠胃炎。
饭还没打好,猪(金风,详见第一章第五篇:小吃小喝餐厅)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夹菜了,因此,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声色具厉的大声呵斥了他,我没出声,只面带笑容的对他比了比中指。这家伙就一农民,不像我,虽然本质也极其粗鲁,不过至少在人前还总能保持雍容的Gentleman风度。
大家动筷了,猪跟陈阳已经如饿虎扑食般的夹桌上的菜了,我们男生基本都坐这桌,仅有楚飞飞、何君燕以及另外一个叫吴芳的三个女生,因此我们桌上的菜在上桌的十五分钟之内尽皆吃了个底朝天,看到这里,你们千万不要以为可能是菜上的不够多或者其他的什么,因为同样的一桌菜在另一桌女生多的桌子上,压根就吃不完。这里跟大家形容一下当时我们这桌大部分人的吃相:在西递村时相比较我们后来去洪村时要吃的好一些,第一天晚上主菜时一只鸡,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这只鸡身上,也就是在所有人刚好开始起筷的同时,陈阳跟猪已经带头非常有默契手筷齐用的扯住了两只鸡腿,吴解淦、鲁蒂妃、李子隐、侯赣修、孙若兰、胡规畅、凡白这些人已经在几乎同一时间用筷发力的硬扯,三个女生还是比较斯文一些的,各自夹了块抢夺者掉入碗中的鸡肉,而我却绝对没有跟人抢东西吃的天赋(因为自己本身在家吃饭慢吞吞数着饭下肚已经成了习惯),而此时这么乱,能随便夹到块鸡肉下肚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真要跟他们一起抢也未必能比这样斯文一些的吃他们掉下来的多多少。而其后的几天里,凡白以及我们桌上的其他两个女生发现我吃饭这么斯文,觉得我应该吃不饱,因此总能在吃饭时维持一下秩序,为我留几块肉或者其他的什么也着实让我暗暗的感动至今。
吃过晚饭以后的时间,基本上是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虽然罗嗦的带队老师总是很鸡糟的要把们集合在一起,给我们讲这讲那,不过我们班肯卖老师这个帐的最少,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最不卖帐的学生。今天还是到西递村的第一天,老师废话再多也不会在第一天就给我们找麻烦,所以大伙晚上都能安排自己的娱乐活动。
大部分人还是喜欢逛街,而这大部分中,女生居多,而这个村子似乎也没有什么酒吧、茶楼、迪吧这样只有在城市里才能见到的娱乐场所,而唯一的一家歌厅居然是开在一家文具店里面,里面的音响跟麦克风先不去说他,连供我们唱歌的碟片也几乎每一张都是盗版的不成样子的那种;唯一的一家网吧也是电脑机子差网速又慢,收费却毫不含糊的两元一个小时,即使是这样,每天晚上那家网吧还是人头暴满,往往是一个人刚准备下,三个或者更多的人已经准备好坐那个位子了;唯一的一家舞厅是开在一处民房里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装修,连设施也是极其简单的,不过价钱却便宜的可怕,晚上二十块钱就可以包场了。
那天我在网吧等了将近有半个钟头,终于如愿已偿的上到了网,在网上遇到了静,跟她简单的聊了几句,看着她的IP显示在江州市,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很浓烈的思乡情绪,其实与其说是思乡来形容还不如直接用相思更贴切一些。对,我很想她!她在学校是否会跟我一样,晚晚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数着蒂妃,然后像我想念她一般的想念我呢?我不敢确定,我也害怕去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我尽力回避着,期盼这十一天快快过去,期盼自己早一点回到校园,期盼再握紧她的手和她一起数蒂妃,享受她手心带给我的体温,期盼……
“哇~”外面传来孙若兰极其凄厉的叫声,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莫非是……鬼?!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不过对于我们这批男生来说却还不算晚,虽然不能上街,但却可以在房间里打打牌消遣消遣,听到孙若兰的叫声,我跟在隔壁房间打牌的同学都跑了出来,想看个究竟,只见陈阳对着孙若兰大声的笑着,手里还卷着一卷草纸。
“怎么了?”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很想知道究竟孙若兰跟陈阳之间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虽然我们不问按着陈阳的个性还是会说,但我们中间还是有人不由自主的问了。
“我在茅房拉屎,灯好象坏了,我把门关上,里面很臭。这个狗在门口一直叫我,我不睬他,屏着呼吸,屎拉完我猛的拉开门,那家伙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叫,跑出好远才问我在厕所里遇到什么了?”陈阳笑喘着把大致的经过说给我们听,我们听了也都大笑起来,孙若兰年龄本就要我们大,比我足足大了两岁,而外表则更显成熟(详见第一章第五篇:小吃小喝餐厅),胆子却这么小,而陈阳更说孙若兰不讲义气,以为陈阳在茅房里出了意外就明哲保身的先自己逃远了才问。
结果,可怜的孙若兰成为了在沈阳的十一天大伙茶余饭后的笑料。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拿着速写本和租来的小板凳出去画画了,大家三五成群的组了队,我照例还是跟陈阳、李子隐他们一起,只不过组里又多了个胡规畅,大一的时候跟胡规畅也没怎么说过话,不过感觉他应该是一个老实的男生,而且似乎没有什么艺术生与生俱来所特有的怪脾气,属于是一个满好相处的好好先生,之所以大一的时候不怎么跟他说话,最主要还是因为不管是从他的性格还是外表来讲都过于平凡,平凡的如果把他放在人群中肯定会找不到他这个人。
胡规畅不太会说话,也不太喜欢说话,他除了上网还有偶尔跟朋友逛逛街之外没有其他的爱好了,所以,我惊奇的发现虽然没什么美术基础的他,速写居然要画的比我认真比我好甚至还比我多,真是惭愧。
我们一共五个人在一处小溪旁摆下了凳子,准备开始画画,小溪旁,一个小孩子正在对着溪里面撒尿。
“好小的*,怎么跟蚯蚓一样的。”看着小孩子撒尿的情景,我微笑着,想起小时候,在我外公家老房子前面撒尿,邻居的老女人老晃荡着剪刀恐吓我说要把我*剪掉,结果吓的我尿了一半就跑回我外公家躲起来,不敢再出门了,后来听说那时候住我外公家隔壁的老女人在我念初中的时候得肝癌死了,而我外公也在我高二那年死了,而我都那么大了,看到这样的小孩子我就能想起那时候无忧无虑的自己,“在小溪边小便,*割掉你。”我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美工刀,笑着威吓他。
“*大了不起啊?”这小鬼撒完尿对我做了鬼脸,留下一句周蒂妃电影里经典的对白,一颠一颠的跑开了,似乎丝毫没被我恐吓到。
“哈哈哈……”我周围想起陈阳很猥琐的笑声,“*大了不起啊?哈哈哈……”
“那小鬼也太厉害了吧!”李子隐也笑的合不拢嘴。
“MD!太搞笑了吧!”侯赣修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也不考虑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那小孩这么嚣张?”胡规畅大笑完以后惊叹着。
“不许笑,严肃点。”我逐个给了他们一顿拳打脚踢。完了,这种溴事我想应该是不可避免的将被外传了。
“咋滴?*大了不起啊?”侯赣修还在向我发出挑衅,等我一脸杀气的走过去时又马上求饶,“大哥,我错了……”
“好了,画画,你们烦死了。”李子隐总会在我们激烈的嬉闹中突然来个冷场,被他这么一说,我们也还真的会立马丧失了继续嬉闹下去的兴致。
很快的我们五个人把溪边的景物都画遍了,于是,转移阵地,到了一家理发店门口“那个女孩子不错。”李子隐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一个头发乌黑,皮肤白皙,穿一身这里每个服装店都有卖的蓝色蜡染服的女孩子,正拿着速写本在画着。
“原,去把她泡来嘛!”侯赣修怂恿着。
“这样不太好吧?”我迟疑着,内心已蠢蠢欲动。
“装什么B?我们在这边看着你呢,快去!”陈阳催促着。
“规畅去。”我求助的看着胡规畅,“为什么老要我去跟女孩子搭讪去充当这种小流氓的角色。”虽然我心里是百般乐意,但至少不能表现的太主动,太主动就真被他们当成流氓了。
“去吧,这里泡妞你最权威了。”胡规畅说着还推了我一把。
“既然弟兄们都要我来替他们完成这个艰巨的革命任务,哪怕是去舍身炸碉堡,用身体堵敌人的枪眼我也在所……”
“去吧!废话那么多。”我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刚说到一半就被陈阳给打断了。
“临行前再为我打打气,告诉我:我是最帅的。”我一副壮士断腕的悲戚模样。
“切~”四条中指几乎同时举在了我的面前,他们用行动表示出对我刚才这句话的不齿。
那女孩子正在画理发店周围这一带的速写,看的出来,她的画风跟我所见过的又有所不同,不过笔法很优美,线条轻松流畅,是个有不错画技的女孩子。
“同学,你在画什么?”我在她周围晃荡了一圈,终于开口说话了。
“速写啊,你们不是也画这个的么?”我们五个人跟这个女孩子虽然隔着点距离,不过却是面对面的坐着画的,我们看的到这个女孩子在画画,这个女孩子不可能看不到我们画的,我蠢死了。
“速写?”我装着拿破仑发现新大陆时恍然大悟的口气和表情,“哦,我们不是画这个的。”好在我每当跟女孩子交流遇到这种需要处理的紧急情况时,总能想到莫名其妙的奇怪的回答。
“那你们是画什么的?”女孩子微微一愣,清澈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我,“素描吗?”
“也不是。”我随口敷衍着她,心里却在想:对啊,我究竟是画什么的?想着就往四周看着,眼前所看到的都是些可能已经跨越了几个世纪的老房子,我脑中忽然灵光大现,脱口而出,“风水,我是风水系的。”
“风水系?”女孩子皱了皱眉头,显然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个系,其实不要说她,我都是第一次从自己嘴巴里听到大学里居然还有研究风水的风水系,“那主要都是做什么的?”
“厄……研究风水,厄……这个科目主要研究二十四节气啊,房屋的窗户应该开在什么方向家族才能发达之类的。”我好象对于这些就只能说那么多了,再说估计得露马脚了,所以后面赶忙补上一句,“其他的都是些专业上的术语,说了你也不太懂的,倒反是画画比较形象生动,容易让人接受,还是聊聊你的画吧。”
“恩,好啊,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研究的东西究竟怎样的?以前都没听说过有这门课……能让我看看你们风水是画什么的好吗?”女生过分的好奇心足以杀死猫了,看来我的一席话还是引起了她对于风水学这个冷门专业的好奇。
“厄……”我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的导师这次带我们这个班到这里,主要还是受一户人家的所托,出门前我们导师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把这些专业上的机密透露给除我们班的任何外人知道,否则师要吃处分的,所以,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不能拿给你看。”
“哦,这么严重啊?我不知道哦,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忽然伸出手来,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Certainly。”我马上伸出手跟她握了握,“我叫原翰毅,原来的原,政治的政,千钧一发的钧,怎么称呼你呢?”
“王平,我是湖南美术学院的,你呢?”她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着。
“我是浙江省江州市师范学院的,有听说过吗?”听她说自己不是浙江的,我心里长长的透了口气,如果她也浙江的我还真怕自己这个乌有专业在她面前穿帮。
“师范学院有教风水的吗?”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感到有些费解。
“我们这个是学校特设的专业,属于非师范类这一块。”我马上打消了她的疑惑。
“哦,这样。”她的疑惑似乎已经得到了解答。
“原,过来画画,别泡妞了。”陈阳这个狗很冒失的跑过来把我好不容易编织出的谎言给强行拆穿了。
“画画……”王平的眼中又现出了怀疑。
“呵呵,画房屋结构以及朝向……厄……研究风水用的。”我慌忙的掩饰着,“那我先去画了,回头来找你……对了,把你QQ写给我。”
“哦,好的。”她把自己的QQ写在了我的手心,跟我说了再见。
回到了陈阳他们那边,他们翘着大拇指看着我,不过马上又不约而同的对我比了个中指。
我马上用中指回敬了过去。
“小伙子。”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去,发现是一直站在理发店门口的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看气质,我觉得他应该是这个理发店的老板。
“你这个发型是用什么化妆品弄的?”
我翻倒,第一次有人用“化妆品”这个词来形容我头发上定型用的赭哩水的,不过也不能怪他没见识,我的刺猬头就是在江州市也是很独树一帜很个性的那种,因为我的头发天生带点卷的,而我洗完头以后趁着头发还没干就往上面喷上赭哩水,等到干了以后,不仅往上竖,还很有光泽,而我头发天然的那一点点卷的成分恰倒好处的让我的头发显出一丝非人工的凌乱,显得张扬而野性,而这样的发型如果是在迪吧里,效果就更为强烈,在五颜六色的霓虹下,我的头发不仅每一根都被打上了不同的颜色,连投影都能让人联想到一头野兽在暴走中的样子。
“是赭哩水啊。”我很无辜的看着他,心想:这老头不会连赭哩水都没见过吧?
“赭哩水是什么?哪里有的买的?贵不贵啊?”一个开理发店的老头居然连个赭哩水都没见过,我真服了他了。
“也不太贵了,十几块钱就能买到一瓶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他,却发现王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四下张望了一下,却没有见到王平的影子,却看到陈阳他们正低着头偷笑。
“你们笑什么啊?画完了吗?快六点了,走了,去吃饭。”我心情有些差,就很没好气的催促他们回去吃饭。
后来的几天里,我就看到过王平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一个男生搂着在买霉干菜酥饼,我没有上去跟她打招呼,只是在看到他们幸福的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一种失落和惆怅,顾影自怜的感慨着自己跟静爱情拉锯战还像中国男足想*世界杯那样的遥遥无期。
这天是我们在西递村写生的最后一天。我发现沈阳的柿子还真的比较便宜而且还满好吃,我有过一块钱买到七个柿子的经历,这天我还是跟陈阳李子隐他们一起出发,只不过路上遇到楚飞飞、何君燕、吴芳、冯惠她们几个女生以及凡白,就一块逛街了。我没有再去那天被我气的不想睬我的那个沈阳小女孩的那个摊,因为出门前妈妈教育我说做人要厚道一些,对女孩子要温柔一些,所以我没想再去刺激她幼小的中枢神经。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我跟班里的女生走在一起已经不再像刚来沈阳时那么拘谨了,毕竟我本身就不是吴解淦那种不善言谈跟女生在一起还会自卑的男生。
“要不要买几个酥饼吃吃?”我们走到一个酥饼摊前,陈阳提议着。
“好啊。”大家一致赞同。西递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做酥饼卖,价钱公道,老少咸宜,适合大多数人的口味。
女生们在买酥饼前已经买了不少吃的了,什么糖炒栗子、柿子什么的,而我们男生手里也都提着柿子,在学校的时候不怎么能吃到柿子,因为大一的时候每次买了柿子都会被寝室里隔壁班的男生分食一空,而我顶多只能吃到两个,所以后来就干脆不买了。
今天我一天已经吃了十一个柿子了,T***,第一次吃这么爽。
买完酥饼,我们几个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大吃起来,等到吃完,细数一下,我今天一天已经吃了二十一个柿子,六个酥饼,所有人都为我居然能吃那么多柿子而惊叹不已。
逛一天的街时间过的真的要比画一天的画来得要快,当我们逛的差不多就已经食吃晚饭的时间了。
等到吃完晚饭,大家都去自由活动的时候,我白天吃的那二十一个柿子才终于在我肚子里发酵起来,我把前几天在街上买的烧酒“金黄山”整瓶给喝了,还是不停的在我的房间跟那个臭烘烘的茅房之间来回好几次,直到快把肠子给拉出来,腹泻才终于停止。
我长长的喘了口气,暗自懊恼为什么不多买点烧酒回来喝,这样肚子里一暖和,腹泻应该好的快一些,可是此时大家都出去玩了,我一个人还真不想出屋子,正在这个时候,我在窗口看到了吴解淦的影子。
“解淦(其实是不解淦)。”我亲热的叫着他。
“恩?”吴解淦一溜烟跑了进来。
“你想出去吗?”我问道,既然吴解淦在,我让他帮我带几瓶酒应该是可以的。
“不出去。”他很老实的回答。
“想陪我出去吗?”我仍不死心,循循善诱的问着。
“陪你出去干吗?我要洗脚、睡觉。”吴解淦果然是个很没有前途的男人,能陪号称东亚第一情圣的我出去买东西绝对是他的荣幸,没想他居然一口回绝。
我脑子转了转,朝他的脸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他被痘子覆盖着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的猥琐,对!猥琐,非常猥琐。
而一个猥琐的男人必备的条件就是好色了。(选自《猥琐男人守则》)
我还能想起过去有一天清晨起床的时候,发现这个狗已经早早的起了床,正在看*。
有办法了!
“解淦,我跟你说个事,说了你不管陪不陪我一起去痘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我故做神秘的给他设了个悬念。
“什么事啊?”吴解淦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在村里发现一个鸡店,今天我想去那看看,价钱谈的拢的话我想去那叫只鸡打一炮。”说着观察着他的神色,其实何必观察神色呢,***,这只狗口水都流出来了他自己还不知道,我会心一笑,然后又装出很怕被人知道的样子,“你既然不去,也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不然传出去影响很不好哦。我们以前一个寝室的,我相信解淦事个老实不多嘴的孩子才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的,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真的?”这家伙*哆嗦着,脸上的猥琐神情已经不是他脸上的痘子所能遮的住了。
“你管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又不去,你只要记住不要说出去就可以了。”说完我作势要走出去的样子。
“如果是真的我就去……嘿嘿,去看看。”他从里面追了出来。
“那走吧。”
“*。”等我出去了一趟就买了几瓶酒回来,而我煞有介事所告诉他的去找鸡的事居然都是子虚乌有。还在路上取笑他怎么这么容易上当的时候,他的脸整个都绿了,不停的骂着娘。
“不要再骂了,再骂我把你去找鸡的事让班里的所有人知道,包括女生。”让吴解淦陪我买酒的愿望达成以后,我褪下了面具,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威胁他不许再骂。
吴解淦果然乖乖的住了口。
这天晚上我跟陈阳在房间里边喝酒边抽烟的聊到大半夜,才糊里糊涂的跑回了床上睡觉了。
我吃了二十一个柿子结果拉肚子的这件溴事后来被鸿铿知道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背着我把它作为反面教材教育他们班的学生不要吃那么多的柿子。靠!搞的后来他们隔壁班的人一在我面前提起柿子两个字,我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终于离开了西递村,来到不远处的另一个村庄:洪村。
洪村跟西递要从大的感觉上来讲,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跟西递的马头墙一样,洪村的整体构造一样是需要用抽象的思维去理解。据那几个带队的老师以及村里的导游说:洪村村前的两棵大树就像是两只牛角,里面依次就是些牛心牛胃牛干牛肚什么的。真的比马头墙还要抽象,如果说马头墙还能把它理解成是一头畸形了的马,那么洪村就像是一头被个变态刽子手支解了的畸形的牛。
我们到了洪村以后先在村里逗留了两天,然后辗转来到了左近的一处景点:木雕楼。
我不知道它是因何得名而成为这里的一处景点的,那里的景色只能用荒芜来形容,并没什么值得游览的景致。
我慵懒得点了根烟,跟陈阳他们以及隔壁班的搏贤百无聊赖的闲逛了一个上午。
到了中午开饭时间了,不过我们早在之前都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我们班在沈阳的这些天受尽了鸿铿这个败类的欺负,主要原因之一还是因为五个带队老师里面没有一个是我们的班主任的缘故,从一开始的上车到在西递、洪村的吃饭时间的安排,我们班总是靠后的排着,我们班的同学也早已怨声载道,就缺个人带头跟那老王八蛋嗑了,我的血液里本就流着某种不安分的特质,再加上鸿铿跟我的私怨我也因为没机会“报答”他而一直耿耿于怀,我跟鸿铿之间的旧账在积累了这么一段时间以后,也不可避免的要进行一次小型的盘点的。
我们班又是最后一个领到盒饭的班级,鸿铿让他自己的班级先领饭,我们班不管男生女生都在私下里不满的小声抗议着,却也无可奈何,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必要小题大做的,除了我这个本来就想借题发挥的人以外。
终于,大伙都领到自己的饭了,我跟陈阳坐一辆路边的摩托车上吃着饭,饭菜并不可口,除了蔬菜以外,唯一的荤腥也只是黄豆烧肉,MD,根本就见不到肉,我们给了钱的,而且我们又不是和尚。
“我想打人?”我看着陈阳。
“鸿铿?”我跟鸿铿的矛盾我们全班都知道,而陈阳却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而同样的,他也比我们班任何人都清楚我是个爱憎分明,而对于一些所谓的规章制度并不甚放在心上的人,如果当初鸿铿不是别有动机的抓我作弊,而只是很单纯的因为要遵守学校制度不得已而为之的话,我只能自认倒霉的同时暗骂他死脑筋而已,可如今却不同了。
“对。”我四下看了看,发现鸿铿就站不远处吃饭。
“那为什么不打他?”陈阳漫不经心的调侃着。
“因为没有让我可以打他的充分借口,没有叫人信服的理由,学生打老师是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甚至会被开除,我考进这个学校并不容易,虽然很垃圾。”我看着不远处的鸿铿,眼睛里快喷出了火焰,我相信我所说的陈阳比我更清楚明了才是。
“有办法。”我突然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把饭盒放陈阳面前,“拿着。”
我疾步走了过去,一下撞在后背,鸿铿一个踉跄,人险险站稳,手里的饭盒却掉在了地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力再使重点,他再全无防备的情况下摔地上,一个不巧摔死了的话,那法律上就是只民事上的追究民事赔偿就够我受的了,况且刑事上的责任也绝对不容忽视。
“干吗撞我?”惊魂未定的鸿铿回头愠怒的看着我。
我抓了抓头:“我急着跑过去,你挡着我了我没看到,对不起哦。”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听到我说是无心撞了他,鸿铿似乎感到了莫名的委屈,其实我们两个心里都应该清楚和明白:我的确是故意撞他的。
“我都说没看到,也说了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心再微笑着,外表却装的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一样的委屈表情。
“怎么了,原翰毅?”不远处的王光发现了这边的冲突,跑过来想了解点情况。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此时的鸿铿还真的很没有一点理智,很*的向王光说明着情况,事后,我跟陈阳还有搏贤在一起分析鸿铿这个人的时候,都一致认为,鸿铿这个人情感智商基本为零,因为年纪也不小的他在遇到问题时根本就不能用正确的方法去解决,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去纠缠,没错,我就是故意要撞他的,可是我使有准备的,我早考虑了撞了他之后是什么样的结果以及所应该采取的措施,所以如果他是个稍微有点理智的人,他就应该表现的大度一些而不应该在当时这种情况还继续纠缠而丢自己的脸让学生看笑话。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他越是这样没有理智的继续纠缠,我越是装的像是无心犯错以后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了好了,算了算了。”王光急着为我们打圆场,他也看出来了,再跟我这样继续闹下去,鸿铿就是丢尽他自己的脸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一边说,一边把鸿铿往旁边的车子里拉。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车子里隐隐约约传来鸿铿委屈的声音。
“哈哈哈……厉害。”当我向陈阳坐的那辆摩托车走去的时候,就看见陈阳一边翘着拇指一边笑喘的夸着。
“还可以了,鸿铿这狗配合的好。”我拿起饭盒继续吃了两口,“他才是主角。”我含了口饭,笑着接了一句。
这天在木雕楼连来回再汽车上的时间算上整整花了一天,究竟玩了些什么似乎已不大记得了,只是每次回想起那天撞的鸿铿不停的嚷嚷“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却无可奈何,心里真是过瘾。
第一时间更新《顶级情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