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价值的女人,他何须去奉承巴结,原以为她有望端坐后宫,却不想她原来是南荆的探子,虽然他不知她怀里的信是何人所给,不过皇上能看也看就烧掉,必然是对她了若指掌。
“乌鸦就是乌鸦,怎可飞上枝头变凤凰。”莫管家抚尘一扫,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一刻也不想再呆的步出帐蓬。
若兰自嘲的一哼,都说世态炎凉,人走茶就凉,果然是半点都不差,长明不能来看她了吧,她是确确实实的被软禁了,不知道文睿会不会对长明怎么样,她现在的身份是南苗圣女,只要他愿意,可以给轻松的给长明带上一顶,通敌叛国的罪名。是她害了冷候,害了长明。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日,竟然连碗清水都没有给她送来,更不要说是食物,她现在就连阶下囚都不如,阶下囚至少还有碗水喝。
再次自嘲的轻笑,罢了,对一个死过两次,甚至更多次的她来说,再死一次又有何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裴长明眉峰纠结,忙完潼关城内的事务,回营便听到皇上软禁圣女的消息,再一打听,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杀了冷候,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而他居然被挡在主帐之外,文睿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参见,张子龙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
进主帐时替他问了一下,文睿轻轻松松地一句“朕累了”便把子龙打发了出来。
揣测了许久,裴长明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今日在城楼前说起瘟疫时,成若兰身体稍稍靠近了少许。难道是自己塞信时,被人看到,长明骇出一身冷汗,如果确是有人看到,又报密地话,以成若兰现在圣女的身份,他所做的的确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行,他必须要见到文睿,再打哑谜下去,他和成若兰都有危险。
“莫公公。再通报一次。长明求见。”长明余光轻扫主帐旁边地帐蓬。守卫森严到。三步一岗。
“参军大人。皇上说今天日累了。有事明日再说。”莫管家连连陪笑。心下也奇怪怎么主子突然对裴参军冷漠起来。难道圣女身上地信就是裴参军所写?
“烦请莫公公通报皇上。说长明有要事求见。”裴长明扯了下嘴角。闭门羹吃了三遍了。今日这事要不说清。后患无穷。
“这。好吧。”莫管家拉长着声调。一脸无奈。他都被皇上冷眼瞪了三回了。侍候主子这么久。自从王妃走后。脾气古怪到就连他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好。项上人头就两地分居。
端坐在帐里地文睿。又怎会听不到帐外地声音。眸子冷缩。今日他不想看信。就是不愿相信长明会因一个女人而背叛他。该死地女人。如果她不是圣女地身份。今日死地不是冷候。而是她。
“宣他进来。”瞥了眼战战兢兢走来地莫管家。文睿头也不抬地说道。
裴长明深呼一口气,整了下衣服,便踏了进去。
“臣裴长明参见皇上。”
“平身。”
“潼关之战的数字全部统计完成,死亡二万一千三百五十一人,俘虏一千二百余人,尸体全部焚化完,还需三天时间。”裴长明身子一弯,工事工办的禀告道。
“为何要花力气焚化。”文睿慢条斯理的抬起头,眸子深邃的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想法。
“回皇上,洪水过后必有瘟疫,臣担心尸水会渗入地下河,污染我军地饮用水引来瘟疫。”
“那就这样吧,长明若没事了,便早些回去休息,朕也累了。”文睿眯了两眼,续而低下头。
“皇上,臣听说圣女被软禁了。”裴长明轻叹,他果然是误会了,这种生份和隔离就是最好的证明。
“裴参军,做好自己份内地事情,朕要做什么,不用一一跟你解释。”还是问了,文睿阴靈的垂下眼睑,长明,你心中不安吗?难道说那封信真是通敌叛国地内容。
“圣人言当局者迷,皇上为何不仔细看看,也许会蓦然发现,她就在灯火阑珊处?”裴长明眉峰轻皱,再一次的暗示道。
文睿眸子紧紧一缩,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局者迷,信是真地,难不成还冤枉了他们,仅仅一面之间,她将他迷的七晕八素,不惜再次在他面前撩拨龙须,当真以为他不敢办他吗?
裴长明被他冷寒的一瞥,怵的心底一悸,他还未明白么。
“金琳儿四年前落水醒来,性情大变,自称若兰,睿你就一点也没想到,这是为什么吗?这世上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还记得那年我们在
听到的鬼哭吗?长明言尽于此,长明告退。”裴长双目坦然的与他对望,一口气说完,便躬身退下。
走出大帐,他看了眼森严的侧帐,无奈的长叹,如果这样他还不能明白,那便只能轻叹,缘起缘灭,有缘无份。
文睿被震的呆滞,长明口中所言是说,他的兰儿,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鬼吗?不可能,兰儿有血有肉,身体是温热的,性情大变?莫非是灵魂夺舍……
猛然一下,如当头棒喝,她衣着随和,面色从容淡定,眸子不惊不燥,的发同兰儿一模一样,除了身体和相貌,无不一像兰儿,正因为她太像,所以他才深恶痛绝,并未像长明那样去感受真相,难道说他的兰儿回来了?
文睿恍然大悟,激动的起身,迫切的想从她嘴里听到,她究竟是不是兰儿。一阵旋风刮进侧帐,便看到她脸色苍白昏倒在地,粉嫩的红唇因缺水,泛起裂痕,一身干涸的血渍,和散乱的青丝,这都是他所害,文睿心脏被刺的紧紧一缩,犹不敢相信的伸手拨开她额间的青丝,仔细的看了数眼,伸手将她抱回主帐。
是不是他的兰儿,一切要等她醒来,长明既然敢言词笃笃,定然是有把握证明,想到这,文睿便冲到长明帐内。
裴长明早就算到他必然会来,看到他急匆匆的跑来,嘴角轻轻一扯,欣慰的低头喝了口清茶。
“长明,你知道什么?”文睿看到长明的淡定,这才稳了稳心神,缓步走来,端坐在他的对面。
“皇上为何不自己问她呢?”长明抬手给他倒上清茶,莞尔一笑。
文睿抿了抿薄唇,现在就是他想问,也问不出来,虽然他有上百种方法可以将她唤醒,但如果她真是兰儿,无论用那一种,他都不忍。
“我现在是在问你。”他心乱如麻,低头看了眼杯中的清茶,喃喃道。
裴长明轻笑,他不用朕,而是用我:“曾经兰妃亲口承认她自己是灵魂夺舍之人,所以昨日长明看到她时,就有一种莫名熟悉,当晚用刘关张刺探时,她说火烧赤壁,今日给她的信里,不过是南苗圣女的所有资料,睿竟然发觉,为何不打开信看看呢?”
文睿焦躁的心顿时被一道曙光唤醒,长明还是长明,绝对不会背叛的长明,是自己太过盲目,竟然没有体悟到人非人,花非花的含义,也没有想过她是灵魂夺舍之人,如今她是真的重新换了一幅躯壳,回到他的身边,他居然用最冷酷的一面对她,如今已成事实,他要如何补偿。
脑子滑过她惊愕恐惧的看着他的那一幕,文睿狠不得让时间倒流,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愚蠢,又怎会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心里一阵阵的懊悔暗恼,猛然起身往回走,兰儿……
若兰悠然醒来,迷茫中看到他关切的坐在床边,不由自主的凄然一笑,这是梦吧,她没忘记现在是圣女的身份,也没忘记今日他阴侧侧的在她耳边说,她用美色迷惑他的部下,只是那一眨眼,他的剑就削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好多的鲜血,喷在她的脸上,她的衣上,她也没忘记他那阴狠的眸子冰冷的如寒冬蜡月,此时又怎么如此温柔,所以这是梦。
第一次若兰感到疲惫,执着了九个轮回,换来他的轻轻一顾,他真的值的她再执着吗?
“兰儿?”看到她如迷梦般的眸子轻轻一笑,扯的他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为什么他就没发现,这双眸子跟兰儿是如此的相像,为什么第一个发现她就是兰儿的人不是他,为什么……
听到耳边的呢喃,若兰灿然一笑,如果是梦,她愿长醉不醒,颌上眸子,继续沉睡。
“兰儿,醒醒,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文睿心如刀割,她整整昏迷了二天二夜,他为了听到她的承认,日夜不眠的守候,如果不是感觉到她胸口平静的起伏,他真的以为她又再一次的从他手中溜走。
若兰被他轻轻晃动,手臂传来的温热,让她微微皱眉,什么梦会如此真实,真实到连温度都有,除非这根本不是做梦,而是长明已经告诉他,她就是若兰,若兰就是圣女,这一醒悟,骇的若兰再也不敢沉睡,惊愕的睁开眼睛。
入帘的就是他的一脸颓废,青色的胡渣布满他的下巴,发丝稍稍凌乱,那双不含温度的眸子,正充满着懊悔和渴望,好看的薄唇轻抿成一条线,焦急的看着她。
镇定,镇定,若兰连着在心里喊了三次镇定,这才从他的脸上移开视线,看了眼自己身上干净的华服,慢慢的坐了起来。
“南苗圣女,谢皇上不杀之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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