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她的肌肤和我很相配吗?”
他是这样说的,我听了恶寒,干笑着祝他成功。她便兴冲冲的去了。可怜的罗意威,难道还没分清人造天然之间的差距何止千万吗?
下午并没有特别想干的事,公主例行午睡,我掏来想将它读完。
“咚咚咚。”
“就来。”我放下书,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按门铃。
打开门,易依旧如精灵般闪入房内,然后自作主张的关上门。
“看来不不得不承认我是有某种魅力了。”我说。
“少臭美了。”她不自然的打量房间,说:“答应我一件事,我们两清。”
“有那么简单?”我好笑的问。
“当然。”她说:“你下午没事吧,没事陪我逛街怎么样?”
我惊奇的看着她。
“别误会,是让你做趟保镖,毕竟人家走的是国际化,这里还是有很多歌迷认识我的。”
“可以。”
“嗯。”她点点头。
“……”
“……”
“这就走?”我询问,并有些弄不清刚刚沉默中的代码意向是什么。
“好,等我,我换套衣服。”
她怕不是心血来潮吧。我看着她“嗒嗒嗒”离去的背影猜疑着。
阳光强烈的仿佛连线条都可以腐蚀掉,阴影等物正掩退到最深处的角落。热浪不时的翻卷冲击身体,混合着周围嘈杂的叫卖声。仿佛他们不以为意这种高温,见惯大场面的人们。
空气中没有一点的水蒸气,我实在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值得购买的,长长的街市仿佛直通天际,我颓然生出股无力感。
“拜托,快走啊。”易转过来催我。
易戴着纯手工编织的草帽,穿着粉红色的棉布短衫,*是超短仔裤,拖着一样是粉红色的凉鞋,这身打扮已不知勾走了多少男子的魂了。
“我说,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行为叫做低调吗?”我提醒她。
“喂,我是女生耶,如果女生都要低调,那么这个世界就死去三分之二了。”
“那剩下三分之一?”
“留给像你这样闷骚的臭男生!”她做了个鬼脸,转身继续前行。
“闷……闷骚?”我有被实话的感觉。
其实我发现,之所以陪女生逛街这么累,只是因为走走停停罢了,脚每一处于放松状态便立刻驱于向前,就好似完全无预感的被人揍一样,没有起到防御而已。
我在为自己无聊的发现沾沾自喜时,也在不停怀疑易的名气是否有那么大,一路上的讨价还价简直和一般人无甚两样,店主既没有认出易,易也没有太明显的**,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看人多多少少有了一种势利。
“喂,那边!”易捏住我的衣袖,兴冲冲的跑到对面的小摊。
“我说,你现在多大啊。”我开口问道。
“秘密。”她瞄了我一眼说:“你不觉得开口问女士这个不是很蠢吗?”
“无所谓。”我耸了耸肩:“这东西反正上网查查就知道了,对吧,大明星。”
“你……!”她恨恨的看着我,我平淡无奇的注视着她,最后,大家一起把视线移开。
“喂。”她边挑着物品便说道:“如果有人说,我喜欢你,你怎样回答?”
“唔。”
“所以……”
“所以与我无关。”
“为什么?”她依旧挑着饰品。
“那是单方面的事情,你需要自己克服。”
“笨蛋!我不是指我。”
“怎样都无所谓。我只是概称而已。解释得通就行,不求其他。”
“解释通个屁!”她悻悻的甩下这句,就抛下我往前走。
“四点,八点,大概还有六点。”我对着对面餐厅的玻璃看了一下,希望他们不要惹是生非才好。
一路上我们不停的穿越拥挤的人群。过马路时,我貌似看到了罗意威跟在导游小姐后面,一脸讨好样,就差没有“汪汪”叫了。而导游小姐行色匆忙,只顾闷头走路。如果是夜晚,罗意威扮演的一定是一个色狼的角色,虽然此时他也还是扮演个精虫上脑的角色。
“国靖,你在干吗,这边这边。”易在对面向我挥手。
“啊。”我抬了下手,借过身旁的车后镜,看到那三个人依旧尾随在后。
我不想坏了易的性质,因为她势必在此后拿此次事件喋喋不休,有时候神经质的女人比三个歹徒棘手的多。
“国靖,说说你部队的事好不好?”
易终于走进了一家咖啡店,我几乎要赞美主了。咖啡店不大,但环境优雅。此时并没有多少顾客,难道大家都喜欢晒太阳不成。
“抱歉,这属于军事机密。”
“呵呵,瞧你一本正经的。”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呐,我可是很少能和男孩子一起静下来喝咖啡的,说点有意思的吧。”
我想了想说:“当你要狙击别人的时候,要考虑风向,空气温度,甚至地球自转。所以实际远距离狙击并不是直接将准星放在人脑袋上的。”
“……”她干笑。
“不有趣。”
“啊……嗯,还好。”
“你今天又点怪。”我说。
“啊?”
“平时这是你应该骂翻的。”
“你的高傲不允许你这做。”我像是自言自语的摸索下巴:“难道又是什么预兆不成。”
“……”
“算了,这也没什么不好,我也省心省事。”我继续道。
“抱歉,我离开一下。”她干笑着放下调羹,起身离开。
是不一样,我喝了一口咖啡,将目光放在她的咖啡杯上,洁净的阳光正映照在上面,不由自主的道:“也许我该收回刚才的话的,她很正常。”
她的咖啡杯旁放置的是一只严重扭曲变形的调羹,正以“U”字型痛苦的*着。
这期间我扫了一眼玻璃窗外,那三个形迹可疑的人淡出了我的视线之内。可此刻并不是庆幸的时候,相对而言受保护的那位也不在我的视线之内。
这的治安有这么的不好吗?希望我的悲观论调只似乎凭空的猜忌。我叹了口气,起身,询问卫生间在哪里。
店员以两个人都离开为由拒绝告诉我,要求等那名女子回来,这可真可笑。不过人必须保留一丝疑心,要不这世界迟早毁灭。我干脆结了帐,付了小费,店员很干脆的告诉我在出了后门的小巷里,不过是男女共用的。
小巷,后门。天时,地利呢,很适合杀人越货。在执行任务时我和罗意威不同,他逃跑时对这样小巷情有独钟,认为那么窄的地方,神也不好避让,就等着一头碰上幸运吧。
但实际情况是他希望能在小巷中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早这个年代我不知是说他白痴呢,白痴呢,还是白痴呢。
我打开门,踱进那条小巷,小巷的地面有些潮湿,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油水味,墙角有一小滩棕黄色的液体,似乎是渗透进了水中,阳光照不进来,零碎的垃圾,城市向北保鲜膜裹住,繁华的气息意思也没渗透进来。
绝妙的场所,好吧,坏人在哪?
“别这样,放开我!”
“玩玩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别这样,国靖!国靖!”
“听不到的,这里是听不到的,小妞!”
我昏昏欲睡顺着声源过去,意料中的,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在干什么呢?能干什么。
“国靖!”易惊喜的喊。
“啊。”我点点头,说:“真是麻烦。”
“啊?”
“小子,识相的离开,要不还是想留下来观战?”对方很嚣张的叫道。
我抓了抓头发,终究是叹了口气,无奈道:“很不想英雄救美,那会让我觉得变得和罗意威一样的蠢。”
“不过。”趁着对方挥拳向我,一把反握住,顺势一踹他的膝盖,他被这样反扭着跪下,痛的哇哇大叫。
“形式所逼,唉,实在没有什么干劲呢。”
“上!”另外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又挥拳向我冲来。
两分钟后……
“住手,住手,别打了,别打!”易从呆愣中回神,连忙阻止我道。
我放下了那个人的领口,那个人软到在地上,从以猪头的形态面向苍天。
“我觉得左边还要再揍一拳,要不就不匀称了。”我看了很久后说。
“不……不用。”易干笑着说:“已经很惨了,教训够了。”
“大……大姐……这,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倒在易脚边的一只猪头颤巍巍抬起手说,不过立刻就被易一脚蹬了下去。
“嘿嘿。”易强颜欢笑着。
“呵呵。”我笑着,然后将拳头捏的吱吱响,我感到我额头的青筋正图图的跳着。
“呵呵,国靖,你听我说啊……”易挂着冷汗,向我摆手:“不过,你先冷静下来。”
“我啊,可是一直很冷静呢。”我笑着将身边“摸”掉了几块砖。
“呵呵,国靖你真幽默。我被你逗死了。”易笑道。
“开心吧?”
“嗯。”
“开心的话就让开一边吧,我继续揍那三个猪头。”
“等等等等。”易张开手拦在我面前。
……
“谢谢,谢谢易大人,今后我们也一定会支持你的!”那三个猪头在拿完易的签名后,感激零涕,不,这是泪流满面的相互扶持着走了。
“报酬这这个?”我好奇的问。
“嗯,你看,很朴质的歌迷呢。”
我觉得我是有什么不满的情绪要表达出来的,但到了喉咙却莫名的从鼻腔堵了回去。最终演化成一声轻哼,其立意连自己也搞不详细。
但绝对是不满。
“回去吧。”我说。
“你下手太狠了。”她说。
“在你批评他人之前,还是先想清楚自己扮演的什么角色吧。”我率先离开。
她发现我还在咖啡厅门口等她时,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随后又趾高气昂的走到我面前说:“你不是先走了吗,又呆在这干嘛。”
“当你保镖。”
“……那个,国靖。”
“我不是那种将任务执行一半就离开的人。”
她的神色变了变,最终轻笑出来,说:“那好,回去。”
我们不到四点就结束了这最初的出游。我暂不将它定义为约会,因为我跟她的关系仍是混沌未明。有时感觉是正确的,结果掀开来一看,果然想去甚远。
这是否大概我的生活方式与别人不同。也许我和她就如两个极端,她代表的是梦,我代表的多是现实。现实总是伤害到梦,这也可作为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概论。
她又恢复那高傲的性子,更是对我变本加厉,甚而有时会冷冷出言讥讽几句,对此我都不甚为意。不喜欢我的人海了去了,我还不依然活着。
就如我一再强调的,不必对谁都抱有希望,那样换来的必是疲惫,这是一场假期,我对自己说,假期就该有假期的样子,什么都不细想,放松身体,狠狠的堕落一番,这像是蹦极,必须坠下去,然后再爬到同样的高度,若无其事。
回来时,公主刚刚睡醒。正望着窗外发呆,我从冰箱里取出饮料,说:“睡得舒服。”
“喵?”
“是睡得很久。”我坐下,说:“要喝点?”
她静静的望着窗外,居高临下的气势。我这是恍然省起我不是她的侍卫吗?也许她过于宽厚的表现让我这个侍卫无法无天起来。侍卫怎么能丢下公主一人在房间里呢,我真该被吊死或挖出心脏,用麻布裹着扔进棺材里。
她是不该理我的,理所当然,她有公主的权利。公主嘛,一个国家最有权任性的女孩子。
当然,除了爱情。
她沉默了好一阵,我望着她纤瘦的背影,思索了好一阵,直到夕阳西下,将铺天盖地的橙红抛下大地,她停止了这一冥望。
“喵?”她转过身,疑惑的歪头望着我。
“不,没事,没事。”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使用谦辞了,举起饮料喝了一口。
她走到我身边,跳上床,在我旁边坐下。
“是嘛。”她好像这么说。
是嘛。
是嘛。
侍卫又一次被公主的体贴所原谅,被全世界最高傲的女孩所体贴。
“唉,现在的女孩太难追了。怎么就那么多花花肠子。”罗意威叹了口气说。
“明天开始我们将前往王陵之谷。”我看着地图说。晚饭后,我们坐在大厅,由于罗意威没有参加导游小姐的通知集会,眼下正由我给他讲解。
公主骚了骚后脖子。
“这只猫不会要洗澡了吧。国靖,你有给它洗过澡吗?”
“没必要吧。”我放下地图说:“毛发很干净啊。看不出哪里脏,真像被祝福了似的。”
我省视了一会罗意威,眯起眼睛道:“话说回来,你脸上的巴掌印有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埃及见面礼节,跟握手差不多,你好的意思。国靖你要不要来一下?”
我目测了一会,重新拿起地图道:“今天白天看到你了。”
罗意威猛地一个激灵,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僵硬得像块劣质雕塑似的。
“你不会做了什么人神公愤的事才会遭此横祸吧。”我继续道,并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劝你早点去自首吧,蹲个几年总比带罪出逃的强,万一那天我接到围剿你的任务怎么办,你的主会宽恕你的。”
“我也没干什么啊我!”罗意威辩解道。
我仍旧看着地图,公主此刻玩起了自己的尾巴。
“只不过被她拒绝时,拍了一下她的*而言。”罗意威又小声嘀咕。
翻开的书页止在半空,公主也保持着扑的动作僵住了。大约两三秒是时光真空,我们又动了起来,翻页的翻页,玩耍的玩耍。
“喂喂,刚刚的停止是什么意思,吃惊吗?”罗意威干笑着问道。
“洗澡啊。”我打开房门,自言自语的看着公主。
她骚了骚耳朵。
我给浴室放上水,估摸着直到淹不死的高度,倒上洗澡液,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立刻涌出打量的泡泡。
“公主,洗澡。”我对她说。
屋子里静悄悄的。
“公主,你在哪?公主,公主在吗?喂,公主?”我床下,毯子里,衣橱里,阳台外面一一的找着,但就是看不见她的影子。
“奇怪,失踪了不成?”
“咚咚”。
“就来。”我甩干了手,过去开门。
“今天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易弯腰对我道。
我目瞪口呆,缓缓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
“那,就这样,不见。”她说完便这样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插上半句。
有谁告诉我,这里还是地球?不过,算了。我关上门,继续喊到:“公主,你在哪?公主?”
结果那天晚上还是没给公主洗上澡,女人一旦躲起来,连卫星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出发。天还未亮,导游说要赶几天的路程,因为这个团队是半旅游半探险性质,我们带上生活必需品,随机出发。
夜色中的沙漠像是一片浅蓝色的大海。细腻的白沙如水一般柔和。轻轻起伏的沙丘,仿佛是这片沙海喂喂的呼吸所致。我们的骆驼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在海面上漫步。
“真是奇怪,好像连灵魂都高尚了不少。”罗意威看着夜色沙海感叹道。
“那你是否需要洒下一片银铃般的笑声?”我调侃道,每次罗意威一说自己高尚必然有极变态的举动。
“哈哈,国靖,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让你听见银铃般的笑声的。”
“你得明白,我是个意志薄弱的人,我不坚持。”
“嗨嗨,别嘛,你就坚持一下嘛。”
像是一同起的鸡皮疙瘩,沙漠慢出细小条纹。
骆驼悠闲的行走,但步子很大,使得我们的速度没有实际上那么悠慢。耳边的是铃铛声与浅浅的交谈声。我看到易依旧留在了旅团,因为疲倦骑在骆驼上左摇右晃,身边大概是她的经济人什么的,时不时的扶她一下。
为何她也会过来?我疑惑着,还真看不懂女人。我又看了一眼伏在我大衣口袋里的公主,她睡得不那么安稳,大概是从小生活在王宫的关系,月光下,她的毛发又神奇的变成了银色,如埃及的白雪。天空明月皎洁,身上披着一层光沙,我惬意的享受着,感觉舒适心怡。
“是你吗?”
心脏猛然一缩,我蓦地睁开眼,迅速四下观望:谁,谁在与我说话。
“是你不是你是你不是你是你……”
“谁?”我出声询问。
“怎么了,国靖?”罗意威疑惑的问道。
“有人在说话,你仔细听听,感觉很不好。”我警惕的打量周围的沙丘,那后面仿佛潜藏着令人恐惧的东西,在这夜色中更是神秘莫测。
罗意威侧耳倾听了一阵,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嘛,国靖,你是不是精虫上脑憋痴呆了,唉,可怜的孩子,让哥哥来教你怎样一个人的快乐吧。”
“你当我是你啊,滚!不开玩笑,你真的没听到?”我没好气道,明明就是那么清楚。
“我赞美至高无上的主啊。妞!”罗意威说。
“是你!”她这么说,从声线上跳跃着的惊喜反倒让我寒毛倒竖,并也随着这一声,如广播中断一样,“咔”的一下子,世界重归平静。
消失了……
我疑惑着,感到异常的厌恶。我是这动了动身子,发现背后温湿着,口中长长吁了口气,但并未就此放松下来,尤其是那最后不明所以的惊喜,让人毛骨悚然。
“国靖?国靖?”罗意威将爪子在我面前挥舞。
我一巴掌拍掉了它,说:“没事了,大概是我累了。”
罗意威哦了一声,便哼着小曲前行。我不打算告诉罗意威,理由是不想让他也牵连着未知的事件中。我确定,那不是幻觉。
遥远的东方,天空渐渐翻白。我眺望着,觉得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我。
一路上,可以见到稀稀落落的仙人掌和零零散散的杂草。动物也有,但不多见。
我们白天并不赶路,因为太热了,且并不赶时间。所以白天我们便躺在帐篷里睡觉。
在外面露营是需要警卫的,本来由导游小姐担当足以,但我和罗意威这两个特种部队的军官不去干就是显得太不厚道了,更何况罗意威仍对导游小姐仍不死心呢。
“有你们帮忙真是太感谢了。”导游小姐很干脆的接受我们的提议,说:“其实我还真是累了,往往第一天需要决定好路线,时间什么的,休息不好。”
“那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和国靖,什么东西也靠不过来的。”罗意威献着殷勤。
“那麻烦你了,国靖。”导游小姐笑着对我点点头。
“没问题,好好休息。”我点头道。
“喂,还有我呢!”罗意威显得非常不满。
“那晚上见。”导游小姐冲我挥了下手,*自己的帐篷。
“还有……我……”
“罗意威。”我道。
“国靖,还是你好,好好安慰我,不用客气,我期待着呢。”
“不,我是说你先守几个小时,等公主睡了午觉我再来替你。”
“……”
午后,我喂了些公主吃的,让她躺下,并告诉她不要出去,外头对一个女孩来说很危险。
“如果你不想被蝎子国王或沙蛇王子掳了去的话,乖乖呆在这里睡觉。”
“喵。”
“别介意,晚上陪你一起看月亮。”
我顶下罗意威,看着他意兴阑珊的步伐回帐篷,我考虑是不是真要安慰他一下,但随即又打消这个很邪恶的计划,如果我安慰他,那小子绝对会得意忘形,且表现得更加糟糕。
营地是扎在被阳处,一个大沙丘的下面,现在正值中午,猛烈的阳光似乎千军万马低吼的砸向沙表。金灿灿的绷着火花,沙层细腻,我想起以前出任务时,因为沙漠中的水很宝贵,便用这样细腻沙子搓一搓脚倒头便睡的。
我倒在阴凉处,抬头凝望蓝天,天空泛白,病态的美。没有云朵,空旷的仿佛要将人整个吞噬下去,我想那里一定独为一个世界。
是否也有人在那里看着大地,跟我产生相同想法呢。
我被自己的奇想逗笑了。
但我并我轻松起来。
傍晚时分,大家开始赶路,似乎是一下子,天空就暗了下来,让人措手不及。仿佛那黑夜,星空是一个人像摊桌布那样,一蹴而就的,奇异的是,没有灯,我们也能看清这冰凉的沙漠。
我想,那是因为城市的阴影太多了吧,我如约和公主一起看月亮,夜晚的沙漠,清凉如水,所以她躲在我的怀中,露出小小的脑袋,抬头望月。
她出神的凝望,好似月亮就停留在她的鼻尖。
再远处是罗意威和先前认识的男子交谈着,他们二人用诡异的默契吧团队里的几个女子逗得花枝乱颤。
“罗意威确实比较幽默。”导游小姐在短暂的休息后说。
“是啊,无时无刻,不分场合地点。”我耸耸肩说。
“国靖呢?”
“不会。”
“幽默大概是得意的表现吧。”我想了想说:“我没什么可得意的东西。”
她立刻像发现男人衣服上滞留的长头发的眼神看着我。
罗意威忽地跑过来问我说:“那个大叔说你们那的国家教育很赚钱吗?”
那男子骑着骆驼赶过来,不服气道:“老子当年就是受害者,国靖讲给他听听!”
我哑然,实在想不到这两个无良的热竟然讨论到国家教育这个高深的层次上去了。不过自己实在不想多做言论,知道了又怎样呢,喊两句而言,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古人的那句犯我族者,虽远必诛!只要一过十五,肯定忘到九霄云外。
我点头,罗意威又立刻招牌似的翻出眼白:“竟然还有在教育上捞钱的,难道都是外国留学生不成。”
“都是一帮子读书的而已,打都不敢打,懂个屁。”男子耸了耸肩道。
我和罗意威面面相窥,这下明白为什么将军很讨厌部队里那几个上校了,对自己人玩阴的在行,说到打仗,还真的不行。
不过文凭,却又是万能的存在。
“太复杂了,不是我们这种人想的。话说回来,你那个方法绝对管用?”
“保证!”男子回答罗意威。
我好奇,不,应该说是出于大家的生命财产着想,出言问道:“什么?”
“秘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并拉下眼皮冲我做鬼脸。
公主朝着月光闭上双眼。
他们的蠢事在中午过后我就知道了。原来,罗意威仍对导游小姐不死心,特地向男子请教,毕竟他有一个漂亮的老婆。
男子让他等导游小姐睡着后在她的帐篷处画一个“心”,然后在自己的帐篷外画一个“心”,再画一支箭串起来,这种不言语,含蓄如初恋的告白一定会打动她的。
我看着罗意威撅着屁股在沙地上画画,不由得干笑,这种无异于大告天下的示爱哪里含蓄了。再说,这种沙地是不断移动的,等人家睡醒了,估计也快没了。
男子向罗意威说了一声“GoodLuck”便道别。我已彻底无语,这方法是挺浪漫,可惜用错了人。
导游小姐睡醒的时候便如罗意威所愿看见了地上的图案,但当她顺着箭头看去发现是罗意威的帐篷时,立刻用鞋子蹭掉图案,然后将“箭”引向了那个男子的帐篷。
我继续干笑。
“罗意威,我原来不知道你喜欢的是我。”那男子说。
“……”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个方法了。”
“……”
“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我想我们不合适。”
“……”
“我爱我的妻子,呃……友谊万岁,再见。”
“……”
我骑着骆驼路过罗意威身边的时候,发现他欲哭无泪的石化在夕阳里。
“各位,明天就可以抵达城市了。加油吧。”导游小姐挥舞着拳头给大家打气。
“哦。”我酥软的举起拳头,和身旁明显精神过旺的人们喊着。
“你好像没什么精神。”那个叫小然的女孩对着我道。
“讨厌形式主义而已。”
“简洁的行动派。”她说,然后追上自己的家人,并抛下一句“你会活得比别人长的”这句话。
长?但愿吧,如果子弹一直没有爱上我的话。
夜晚,没有月亮。公主有些惶恐不安,连我也是,不知她传染给我还是我传染给她。
“你来了。”深绿色的瞳仁睁了开来。
“谁!”我猛地转头,那边是空漠的一片,在左边是罗意威耸拉着的脑袋,光头没有一丝亮度。
一切放佛都沉沦入了黑暗。
“国靖。”导游小姐再三喊我,我才回过神来。
“今晚天气不太好。我需要在前头开着灯,你能在后头接应吗,我怕有人走散。”
我点点头,说可以。其实我仍是有些精神恍惚。我让罗意威跟在队伍的中间,自己吊在后尾。
易拖拖拉拉,晃晃悠悠的走在我的签名。这些天她一直未与我搭话。我也从未去招惹她,但今晚我始终感觉会有事请发生,是什么不清楚,凶吉也未明,但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我对她道:“到队伍的前面去。”
她恍若未闻。
我蓦地生出一股怒气来,提高声音道:“到队伍前面去!”
“你管我啊!”她冲我大叫,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拍子。
“听着。”我喘着气说,感觉越来越糟,上次也是这种情形:“你到前面去,跟着导游小姐,那样比较安全。”
“在后头就不安全吗?”她反问着。
“不是后头安全不安全的。”我努力组织言语,使它们感受起来更能清晰明了:“而是我的问题,是我。”
“不好意思,听不明白。”
“也就是说,我在这,所以可能,有危险,我有这种感觉。”
易看了我一眼,黑暗中猜测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她将骆驼前驱了两步,就算是与我拉开了距离。
“请过来,拜托了。”那声音说,我努力迫使自己忽略掉她,尽量将注意力放到前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上面。
在黑暗之中,大家的队伍无意识的拉进了些,我隐隐约约听见了罗意威唉声叹气的说些什么,便想将精神力集中到他的话那里。
他说:“这世上只剩爱与觉悟,要么为爱牺牲,要么为爱觉悟。”其中有男子唏嘘的声音和女子的轻笑。
不行,脑袋一听到他们的话就好像更加混乱不堪了。
沙尘细粒开始在地面上抛起,想一层干冰那样蔓延。远处依旧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能见度急剧下降。
“要下雨了吗?”有人问。
导游小姐忽地停了下来,惊叫道:“是沙暴!快!快下骆驼!”
“沙暴!”我猛地一震,是这个吗?大家纷纷下骆驼,在罗意威和导游小姐的指挥下迅速围成一个圈。
“国靖!你在干嘛?快过来!”导游小姐喊到,似乎为了验证她的预言,几乎是一下子,黄沙劈头盖脸的砸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大家陷入危险。我当时仅是这么想的,立刻驱赶着骆驼,向着潜意识的方向奔去。
骆驼本就下的不轻,一听到我的命令,立刻拔脚狂奔,势头止也止不住了。
“他要干嘛!”导游小姐叫着,这是一个娇小的身躯也翻身上了骆驼,跌跌撞撞的向着我奔跑的方向追去。
“易?!”罗意威叫喊着。
“太乱来了,太乱来了,这什么跟什么!”导游小姐念叨,黄沙漫天飞舞,一米之外根本就看不清了。
“不行,我得找他们回来!”导游小姐说着就要上骆驼。
“等等,你要干嘛?”罗意威一把抱住她道。
“救他们啊,他们可不知道沙暴的可怕,何况还是我队里的人。”
“那这里的人就不是你队里的人?!”罗意威质问着,导游小姐愕然,看着紧紧靠着骆驼,相互拥挤的人们,失了言语。
“相信他吧。”罗意威将导游小姐的兜帽扣上,将她按坐下来:“好歹国靖他是一名特种战士。”
“有用吗?”导游小姐质疑着。
“对特种兵来说,沙暴跟下雨没什么区别。”罗意威笑道。
导游小姐稍微安心,将骆驼们看好。
罗意威也靠紧了骆驼,却在胸口默默画着十字:国靖,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漫天的黄沙根本看不清前面,我行驶了好长一段距离,跑了多久不清楚,但感觉路程很远就是了。
在沙暴中站着绝对比坐着危险,我想觉得差不多了,连忙蒙住骆驼的双眼,空中不停的发声让他停下。
骆驼原地转了好一阵,终于伏了下来,我翻滚而下紧紧贴着它,这是才发现怀里还有公主,该死,忘了把她留下了。
“别怕,公主。”我将衣服裹紧,不让一粒沙子吹进去。公主显得沉着多了,不愧是沙漠的王女,我还以为她会跳出来呢。
我暗暗祈祷不要潜入风暴中心,以为那里绝对会把人撕成碎片。四下漆黑漆黑,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有一只巨手伸出来。
呼呼的风声和细沙敲打声,连成一片。有些地方被打得生疼,我尽量蜷缩,是自己露在沙暴中的体积变小,心里那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所以,沙暴还在继续,且仍会有什么后续发生。
“国靖!”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听不真切,我暗笑:难道连名字也知晓了吗,都指名道姓的喊我了。我决心不理。
“国靖……”
隐隐约约的。喊吧,喊吧。答应你才有病呢。
“国靖……你在那?回答我……”
这朦胧的哭腔令我一阵失神,这声音,耳熟,而且,不似那么虚无缥缈,无方向感的声源。
难道有人追来了?
那个笨蛋!
我将公主塞进骆驼的行囊内,告诫她不要出来,不管她的不依,拉上拉链,自己向着声源跑去。
“国靖……国靖,你在哪?回答我……咳咳,国靖……”
声音越来越清楚,着表明方向不错,我几乎是半躬着身,低着头前进。眼睛被风沙吹得睁不开,只看一眼前方,走几步再看一下前方。耳朵成了探寻的唯一工具。
近了,近了。可以隐约看见模模糊糊的巨大身影。那是骆驼,果然有热追过来了。
我几个箭步冲过去,骇然的发现竟然是易!她正贴着骆驼步行,每喊一声都要咳嗽几下,吐几口沙子。
“笨蛋!你过来干嘛!”我将易按着坐下,顺手也将骆驼拉下来。
“太好了,找到你了。”她显然是松了口气,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找我?找我干嘛,为什么不和大家在一起?”我几乎是怒吼着的,同时也呛了几口沙子。
“那你为何不跟大家在一起?”
“我说过跟着我有危险。”
“所以我就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危险。”
“啪!”的一下,我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生命不是拿来游戏的!”我愤怒着,也许是经历太多的生死,我对生命格外珍惜,看到养尊处优的易说出这种话,不由得怒火中烧。
“我就是喜欢!怎么样,你管我!”她被我打了一下,反倒直起脖子像是准备咬我。
我再次伸出手,她赶紧闭上眼睛,却马上露出你打好了的神态。
跟她我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我真无法理解,我将手按在她的头上,狠狠的压了下去,替她紧了紧兜帽。
风沙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息的样子。骆驼时不时的起身,将满身的黄沙刷下,在重新坐下,以免被淤积的沙子所活埋。
我紧紧抓着易的手臂,用两个人的重量去对抗风力。眼下我们都不敢抬头。我时不时的要提醒易起身,重新坐在沙面上。眼下不光担心自己,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样了。
易忽地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发现她有些颤抖,她说:“唉,我们会不会死在这?”
无聊!既然如此害怕又何必追过来,我明白此刻不能打击她,便道:“怎么会,不要说话,安静的坐会,沙暴就过去了。”
她安静的坐了会,悄悄的抬了下头说:“国靖,我想唱歌。”
“你非得在沙暴里开演唱会不成?”我无奈道。
也不知我这话让她受了什么刺激,她猛地要站起来,我连忙将她拉下,刚刚那风差点就吹飞了她!我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她越是反抗,我抱得越紧。
“好了,好了,你唱还不成嘛。”
“不唱了!不唱了!风沙大死了!都死了算了!”她在我怀里瓮声瓮气的说。
“行行行,是我不对。”我咳嗽了两声:“唱吧,唱吧,在我怀里唱,尽情的唱,什么风沙也吹不进来,*,呸呸,这讨厌的沙子。”
谢天谢地,我话一说完她就安静了下来。我的手臂随着她的呼吸也上下浮动着。好一会,甜美清澈的歌声从我怀里流泻出来。
“请注意我的心情,让我等什么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外,现在马上,了解的话,我右手还空着呢,给你牵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的要求也不是很任性吧,所以……”
沙继续漫舞,不过却有了舞韵;风继续呼啸,不过却有了感情,我不知道这首歌配乐效果是怎么样,但我喜欢这种声音。
一种告别很久的安静从我怀里分开了,如茧般包裹住了我,我情不自禁的,换了一种温柔的姿势搂住她。
歌声,好像从来没有令我如此在意过,她唱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笑道:好像抱着一只音乐盒呢。
她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最后将歌词唱完:“……想有一天,是你在等我。”
“不错,不错,还有对不起。”我说道。
“……”
“一时*……还疼不疼,要不让你打回来,我不还手好了。”
“……”
“咚”的一声,我的*被狠狠揍了一拳,我闷哼出来,着丫头还真揍,还得我还没做好准备工作就被偷袭了。
“硬死了。”她说。
“腹肌嘛。”
“不过你还是赚了,打了人家还让人家单独给你唱歌。”
“那你出场费一般多少?”我好奇问道。
“九十万,美金。”她说。
“我还是补一张普通座的门票好了。你去打劫还是去唱歌?”听到这话,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立个一等功也没这么多钱啊。
“去你的,又不是我定的。公司定的价而已。”
“那,那我要付多少?”我试着问。
“……”她沉默一会,说:“就这样一个拥抱好了。”
我沉默,她又开始唱歌。风沙,没有穷尽的倾落着。
不知是唱到第几首歌,也不知是第几次抖去身上的沙子,在我怀里易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换成平稳的呼吸。
也许,这是她出道以来,第一次的,一个人的演唱会吧。
也不明白是什么时候,易比我先醒过来,发现自己仍在我的怀里之后,连忙一把将我推开。
我猛地一惊,不过头已经有一半陷入沙子里了。拔出来,摇了摇,沙暴已经停了,我们竟有半只身子埋在沙子里。
奇怪,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不应该啊,我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在那种情况下睡着的。
我跟着易站起来,排掉身上的沙。奇怪的女孩,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的歌声给我带来宁静这一说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笑着说道。
“是吗?”我耸耸肩:“那你知道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吗?”
“来的方向啊。”她伸出手朝后一指,随即讶然。来的地方沙丘起伏,根本看不出什么人为的痕迹。
“总之,我们往后直走就好了,兴许能碰上队伍呢。”易故作镇定道。
有这么幸运吗?我不敢肯定,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出现而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就像正有什么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你靠近。
“走吧,国靖。”她牵上骆驼喊道。
算了,既然躲不过,那就让它自己来找我好了。我只需要蓄势待发,以逸待劳。
“哦。”
我望了望天空,此时正值正午,看不出偏向哪边,我只好从骆驼背上取出长条状物,插在沙地里,观察了好一会,又用手指目测了一下距离。
“干什么呢?”易弯下腰问道。
“查看地形,辨明方式,目测距离。以前在沙漠中作战的时候用过。”
“唉?有这么神奇。”
“差不多。”
“那我是不是很幸运,跟了你这么一个老兵?”
“这个‘跟’字是那种意思吗?”我笑着收回物品,前进。
“去你的!”易狠狠的冲我踢了一脚沙子。
我不时的看天空,观察地形。如果有植物就更好了。这样就可以了解地下水脉的位置,进而找到城市。可一场沙暴把大多植物掩埋了,一望无际,光秃秃的地面。
“尽量节约用水。”我提醒着易:“还不知道要在这走多久。”
“不能马上找到城市吗?况且导游小姐不是说就剩半日的路程嘛。”虽然疑问,易还是乖乖放下水壶。
“其实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我老实对她道:“其一,我们不知跑离的路线多远,偏差越大,我们可能绕的原路就越多;其二,这里大部分动植物都被黄沙掩埋,如果吃的东西没了,就真的连蝎子也吃不到了。”
“去,我才不要吃那么恶心的东西呢。”易皱着鼻子道。
我无所谓道:“不吃也行,到时有你饿的。当年我就吃过,捏住鼻子就吞下去,想没剥壳的龙虾。”
“真可怜。”易听了我的话,莫名其妙的开始大发同情心:“想不到你生活的这么艰苦,你放心,等出去后我请你吃大餐,法式中式日式什么的随你挑。”
“得得得。”我无奈的摊手:“真的出去后再说吧。”
“易大人请你吃东西还不感恩戴德,谢主隆恩?”她恼怒道。
“是是,非常感谢,万般感谢,您老人家会从千万个粉丝中挑出我请客吃饭,我真是该喜极而泣,乐极生悲啊。”
“国靖!”易的嗔叫响彻在沙漠上空。
说实话,若不是身边挂着一个拖油瓶,我真想去找公主。不知道娇生惯养的她能能在沙漠中撑几天。希望她所信仰的神能够保佑到她吧。
我相信她只要跟着骆驼应该不会迷失在沙漠之中。
“啊!”易猛地一声尖叫,跳上了骆驼。
“又怎么了,大小姐?”我回过头。
“蛇……蛇!”易脸色苍白的指着下面说。
我看了看脚下,一只沙蛇正从沙子里钻出来,大概它是沙暴的受害者。
我一脚踩住它的脖颈,蛇头的三寸处,抓住它的尾巴拎出来,在空中用力抖了抖,沙蛇很快就因为骨头断裂而死。
“呐。”我把蛇举到易面前。
“拿开!拿开啊!笨蛋!”她的脚乱踢着,但就是不敢碰到我,或那条蛇。
“死了啊,已经。”我说。
“那赶快扔了吧,看着就怕。”
“扔了干嘛,这可是食物啊。”我刚想把蛇收起来,有抬头对易道:“对了,你生活在大城市里没怎么见过蛇吧,要不要先给你玩玩?”
“玩你个大头鬼啊,赶快给我扔了!”易尖叫着。
“那算了。”我不再理会她,用靴子里的军刀划开蛇皮,蛇胆就地解决,蛇肉则切成段收集起来。
“你确定要吃这东西?”易见我把蛇分尸了,这才从骆驼上低下头问。
“嗯。干嘛不吃,这比蝎子好多了,你们不也吃蛇羹的?”
“那不一样嘛。”
“所以人们连最浅显的本质也看不透。我说,你还要坐在骆驼上多久,不怕晒吗?”
“晒就晒吧,反正我是不想再靠近那东西了。”她取出一顶草帽扣在头上。
这期间我一直好奇的盯着她挂在骆驼上的行套,感觉她能从那么小的空间拿出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感到万分神奇。
我们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依旧是广漠无烟。易终于沉不住气,说:“国靖,我们的方向没错吗?”
“大概吧。”
“那怎么还看不到城市?”
“小姐,现在才走了多久,你当我们一直处在郊外不成?”
“可是,也应该……”
“你还是省省口水吧。”我打断她的话道:“你先做好在沙漠中过几天的心理准备。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现在呢,少说废话,节约用水。”
“切”易不满的哼了哼,夹了一下骆驼,与我拉开距离。
果然是个大小姐。我叹了口气,感到前途无限飘渺。
我抬脚,抬不动,险些摔倒。仿佛有什么吸力在拉我,我心中猛然一惊。这时易的骆驼也叫了出来,扑腾着黄沙。
“国靖!国靖!怎么回事,国靖!”易在骆驼上叫道。
“流沙。”我吐出了这两个字,脸色肯定不好看。我曾经就有不少战友葬送在流沙中,想不到一时大意让自己也碰上了。
也许是沙暴的原因,刚刚形成的也说不定。我苦笑着,这时沙子已经漫过我的膝盖,不能挣扎,越挣扎陷的越快,易是靠不上了,只能祈祷着是真的刚刚形成的流沙,还不太深。
我对易喊道:“易,这里是流沙地!你赶快从骆驼上跳开,跳到边上去。”
跳到边上希望可以逃过一劫。
虽然骆驼在我之后陷入,但因为不停挣扎很快就陷了一大半,易也顾不上多问,踩着骆驼的背就是一跳。
“哗”的一下,落在我身边,身形微微摇晃,就陷下去一截。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爆着青筋怒吼道:“你个白痴!叫你跳边上去,你傻啊!跳我身边来干嘛?!”
“我想帮你啊。”她挣扎着,却发现提不出腿来。
“帮你个屁!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现在大家同归于尽了。”
“我还不是想我身体轻些吸力没那么大,哪知道这鬼东西挣不开啊。”
我呆呆的看着她,她赌气的望着我,我忽然想是不是她在这种环境中把我当作依靠才会这样?还是说……她真的是……喜欢我?
罗意威的乌鸦嘴没那么准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会喜欢我?我回忆与她见面的这段时间,出了惹她生气和斗嘴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所以我直言不讳的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她立刻反驳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想救你,只是出于朋友而已。”
“哦”我点点头,同时松了口气,也许我是为少负一个责任而松气。对,我还真没我所想的那么洒脱。那么假设二不成立,就是假设一喽。
那只骆驼已经被沙子埋到脖颈,奄奄一息。而我们也还不了多少,*以下都在沙子里。
“喂,好傻哦。”易说。
“呆呆的晒着太阳等死,不做点什么吗?”
“你又要唱歌了?”我问道。
“去你的,埋在沙子里呼吸都不容易,还唱歌呢。”
“那想想你的一生好了,有什么没做的赶快想想。”
“那是什么?”
“意淫。”我对她解释道:“罗意威经常这么称呼。”
“……我想我还是什么都不想最好,最起码还能高尚的死去。”
我们呆呆的望着天空,天空很蓝,蓝的健康。我莫名的从上空感到一种生机。
“喂”我道。
“嗯?”
“你要是想哭的话尽管哭好了。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哭吧。不必坚强,尽情的哭,反正我也快死了,死人是不会讲出去的。”
“才不呢!”
“不用坚强。”我说。
“我可没有放弃,我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的,一定会,一定不能……让活着的你……看到我哭泣。”
我笑了笑,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我将头转过去,继续望天,说:“随你好了。”
她昂着的脸上挂着“露水”,对,是露水,露水滚入长发,水痕被太阳蒸发。她面无表情的仰望天空,说她不曾哭泣。
当陷到脖子的时候,已经快呼吸不得了,我突然想起陷入流沙的人往往是在头陷进去之前就闷死的。也好,死亡之前还能见到光,杀了那么多,是该去那边见见他们。不过就是不想罗意威给我上坟,保不准他会将我的墓碑搞成什么样。
也许会拿着大锤将它敲碎,对前来阻止的人,哭着说我没死吧。
我胡思乱想着,就这么没有因仇的死去真不错。
那只骆驼已经看不见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个大大的凹陷。我的鼻尖几快贴到沙面,甚至能数清楚因为呼吸吹动的几颗沙粒。易忽然奋力挣扎着,我奇怪的看着她,她面色铁青,紧闭着眼,很是痛苦。也许是窒息带来的苦痛,我想,有些于心不忍。
“来了吗,请过来。”那个声音说。
什么?我心猛然一跳,一只手忽然从沙子下握住我,我不敢轻举妄动,随即的,易也停了下来,眼神涣散的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这是易的手。我想,我紧紧的握住她,以给其无一丝安全感的依靠。
最终流沙淹没我们的头顶,留下两个小小的坑。
说实话,若不是身边挂着一个拖油瓶,我真想去找公主。不知道娇生惯养的她能能在沙漠中撑几天。希望她所信仰的神能够保佑到她吧。
我相信她只要跟着骆驼应该不会迷失在沙漠之中。
“啊!”易猛地一声尖叫,跳上了骆驼。
“又怎么了,大小姐?”我回过头。
“蛇……蛇!”易脸色苍白的指着下面说。
我看了看脚下,一只沙蛇正从沙子里钻出来,大概它是沙暴的受害者。
我一脚踩住它的脖颈,蛇头的三寸处,抓住它的尾巴拎出来,在空中用力抖了抖,沙蛇很快就因为骨头断裂而死。
“呐。”我把蛇举到易面前。
“拿开!拿开啊!笨蛋!”她的脚乱踢着,但就是不敢碰到我,或那条蛇。
“死了啊,已经。”我说。
“那赶快扔了吧,看着就怕。”
“扔了干嘛,这可是食物啊。”我刚想把蛇收起来,有抬头对易道:“对了,你生活在大城市里没怎么见过蛇吧,要不要先给你玩玩?”
“玩你个大头鬼啊,赶快给我扔了!”易尖叫着。
“那算了。”我不再理会她,用靴子里的军刀划开蛇皮,蛇胆就地解决,蛇肉则切成段收集起来。
“你确定要吃这东西?”易见我把蛇分尸了,这才从骆驼上低下头问。
“嗯。干嘛不吃,这比蝎子好多了,你们不也吃蛇羹的?”
“那不一样嘛。”
“所以人们连最浅显的本质也看不透。我说,你还要坐在骆驼上多久,不怕晒吗?”
“晒就晒吧,反正我是不想再靠近那东西了。”她取出一顶草帽扣在头上。
这期间我一直好奇的盯着她挂在骆驼上的行套,感觉她能从那么小的空间拿出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感到万分神奇。
我们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依旧是广漠无烟。易终于沉不住气,说:“国靖,我们的方向没错吗?”
“大概吧。”
“那怎么还看不到城市?”
“小姐,现在才走了多久,你当我们一直处在郊外不成?”
“可是,也应该……”
“你还是省省口水吧。”我打断她的话道:“你先做好在沙漠中过几天的心理准备。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现在呢,少说废话,节约用水。”
“切”易不满的哼了哼,夹了一下骆驼,与我拉开距离。
果然是个大小姐。我叹了口气,感到前途无限飘渺。
我抬脚,抬不动,险些摔倒。仿佛有什么吸力在拉我,我心中猛然一惊。这时易的骆驼也叫了出来,扑腾着黄沙。
“国靖!国靖!怎么回事,国靖!”易在骆驼上叫道。
“流沙。”我吐出了这两个字,脸色肯定不好看。我曾经就有不少战友葬送在流沙中,想不到一时大意让自己也碰上了。
也许是沙暴的原因,刚刚形成的也说不定。我苦笑着,这时沙子已经漫过我的膝盖,不能挣扎,越挣扎陷的越快,易是靠不上了,只能祈祷着是真的刚刚形成的流沙,还不太深。
我对易喊道:“易,这里是流沙地!你赶快从骆驼上跳开,跳到边上去。”
跳到边上希望可以逃过一劫。
虽然骆驼在我之后陷入,但因为不停挣扎很快就陷了一大半,易也顾不上多问,踩着骆驼的背就是一跳。
“哗”的一下,落在我身边,身形微微摇晃,就陷下去一截。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爆着青筋怒吼道:“你个白痴!叫你跳边上去,你傻啊!跳我身边来干嘛?!”
“我想帮你啊。”她挣扎着,却发现提不出腿来。
“帮你个屁!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现在大家同归于尽了。”
“我还不是想我身体轻些吸力没那么大,哪知道这鬼东西挣不开啊。”
我呆呆的看着她,她赌气的望着我,我忽然想是不是她在这种环境中把我当作依靠才会这样?还是说……她真的是……喜欢我?
罗意威的乌鸦嘴没那么准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会喜欢我?我回忆与她见面的这段时间,出了惹她生气和斗嘴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所以我直言不讳的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她立刻反驳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想救你,只是出于朋友而已。”
“哦”我点点头,同时松了口气,也许我是为少负一个责任而松气。对,我还真没我所想的那么洒脱。那么假设二不成立,就是假设一喽。
那只骆驼已经被沙子埋到脖颈,奄奄一息。而我们也还不了多少,*以下都在沙子里。
“喂,好傻哦。”易说。
“呆呆的晒着太阳等死,不做点什么吗?”
“你又要唱歌了?”我问道。
“去你的,埋在沙子里呼吸都不容易,还唱歌呢。”
“那想想你的一生好了,有什么没做的赶快想想。”
“那是什么?”
“意淫。”我对她解释道:“罗意威经常这么称呼。”
“……我想我还是什么都不想最好,最起码还能高尚的死去。”
我们呆呆的望着天空,天空很蓝,蓝的健康。我莫名的从上空感到一种生机。
“喂”我道。
“嗯?”
“你要是想哭的话尽管哭好了。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哭吧。不必坚强,尽情的哭,反正我也快死了,死人是不会讲出去的。”
“才不呢!”
“不用坚强。”我说。
“我可没有放弃,我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的,一定会,一定不能……让活着的你……看到我哭泣。”
我笑了笑,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我将头转过去,继续望天,说:“随你好了。”
她昂着的脸上挂着“露水”,对,是露水,露水滚入长发,水痕被太阳蒸发。她面无表情的仰望天空,说她不曾哭泣。
当陷到脖子的时候,已经快呼吸不得了,我突然想起陷入流沙的人往往是在头陷进去之前就闷死的。也好,死亡之前还能见到光,杀了那么多,是该去那边见见他们。不过就是不想罗意威给我上坟,保不准他会将我的墓碑搞成什么样。
也许会拿着大锤将它敲碎,对前来阻止的人,哭着说我没死吧。
我胡思乱想着,就这么没有因仇的死去真不错。
那只骆驼已经看不见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个大大的凹陷。我的鼻尖几快贴到沙面,甚至能数清楚因为呼吸吹动的几颗沙粒。易忽然奋力挣扎着,我奇怪的看着她,她面色铁青,紧闭着眼,很是痛苦。也许是窒息带来的苦痛,我想,有些于心不忍。
“来了吗,请过来。”那个声音说。
什么?我心猛然一跳,一只手忽然从沙子下握住我,我不敢轻举妄动,随即的,易也停了下来,眼神涣散的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这是易的手。我想,我紧紧的握住她,以给其无一丝安全感的依靠。
最终流沙淹没我们的头顶,留下两个小小的坑。
在自然界,两条生命和两个小小的坑无异。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失去意识,我感觉我身处在烘热当中,不过脚下却甚是凉爽,我在下坠,通过模棱两可的冷热交替感觉出来。
我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中,两旁是看不见边界的火把,红色且旺盛的燃烧着。
这似乎是个很诡异的场所,我下意识,小心翼翼前行,没有尽头,没有脚步的回响。一样的景色看似原地踏步般,那火焰腾跃的身影也像排演过似的整齐划一。
“你来了?”
“谁?”我紧张的问,同时想摸军刀,却发现我全身**。
这里不是真实世界。我对自己说,那么这里是哪?
眼前渐渐闪现出点点光斑,一座金字塔状的物体升起,结束了火炬的无限蔓延。
我眯起眼睛,那绿色光斑像是原本就在那边的,只不过是一点一星的亮起。渐渐的,轮廓出现,一只巨大的绿色眼睛盯视着我,让我呼吸不得。
我突然失去了恐怖,充彻心中的却是痴迷。这只眼睛并不显得突兀,它像某种致命的诱惑以展现它的妩媚,还有天真?
我只能说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它达到了完美,这是巧夺天工的艺术,看着它,你会忘记心跳。
这是一种掠夺性的掳获人心。
“请过来,拜托了。”
这次我听清了,是女声,甜美并带上一种种滞留性的稚嫩。
“请问你是谁?”我问道。
“拜托了,请你务必到我这来。”她继续说,深绿的眼睛闭上,火炬也随之熄灭,我顿时陷入某种混沌不明中。
“喂,喂,说清楚啊,喂!”我高声叫喊,谁也没回答我,我感到右手一紧,就在一刹那,我被剥离似的抽回现实。
仿佛是从怪物空腔中喷出来,我们竟直接从沙层掉了下来。我立刻清醒,将易抱在怀里,同时转身向后,以减少震荡的面积。
尽管如此,这几乎是从四米的落差,还带个人下来,还是摔得够呛。
“喂,易,没事吧。”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赶忙爬起来摇着易道。
易嗯嗯两声,似陷入昏迷,我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她立刻皱了皱眉,猛烈的咳嗽出来,吐了几口沙子。
“呸!呸!”
我帮她抚着背,同时打量我们身在何处。我们似乎正处在一巨大的大厅中央,四边都是厚实的石头,正中央的天花板破了一个洞,沙子正不断的从那倾泻下来。不信中的大幸是那只先陷下去的骆驼也在,我想难道是它踩破了天花板所以我们才得以逃脱?
那骆驼见了主人,一跛一跛的凑了过来,我取出水给易灌了几口,她才有所好转。
“国靖,我们到了地狱吗?”易喘着气道。
“很抱歉,这里不是地狱。我们似乎坐的不是直达车。”我开玩笑道,希望借以恢复易的心态。
“那,这里是哪里?”
“不晓得。”我摇摇头,说:“能起来吗?这边还在漏沙子,我们先去那边的角落里。”
易拉住我站起来,我们慢慢移动到墙角落里,有这么一段时间看着沙子缓慢倾落,彼此都沉默着。
“国靖……”易首先开口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望了望四周:“也许这里有出口也不一定。”
易点点头,这四下怎么看都像是被沙漠吞噬的古代遗址,若是什么历史学家,考古家,肯定高兴的发狂了,可是我和易却愁眉苦脸的。
“休息一下我们去四处看看。这太暗了,太远的东西看不清。”我对她道,自己先站了起来,从骆驼的行囊里找出手电和其他能用的东西。
食物什么的最好带在身边,手电筒和电池,急救箱当然没有,只有一些创口贴,算了,也聊胜于无。武器希望用不着,不过谁也不保证这古遗址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去丛林执行任务时就在一座废墟里遇到一条巨蟒,腰身有水桶这么粗,十几米长,都快成精了。
没有用的瓶瓶罐罐倒是一打,我抱怨道:“这些什么乳什么霜的带那么多干嘛。”
“人家是公众人物,总得保护形象的吧。”易看着我将东西罗列到地上,好奇道:“这些东西都够用吗?”
“不够。”我老是回答:“首先是吃的食物只够撑一天的,节省节省的话也许能够多撑小半天。水是不够了,不晓得这有没有地下水脉。手电筒只有一块备用电池,只能撑半天的,武器只有我的一把军刀。”
“等等,什么武器,要武器干嘛?”易打断我的话问道。
“你不认为像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很适合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吗?”
易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易休息好后,我们带着骆驼顺着墙壁探索,其中我把易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部丢掉,轻装上阵,对此,易除了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强烈要求留下一块肥皂。
唉,女人。我感叹着。
“国靖,你叹息什么?”易好奇道。
“不,没什么。”
“你不会是在想把骆驼杀了吃吧,我警告你,你绝对不行!”
“省省吧。”我探索着墙壁道:“我怎么会杀它呢,在沙漠中没有骆驼是活不下去的,往后我们还要靠它穿越沙漠呢。”
“倒也是。”易安心下来。
这时倾泻的流沙已经快有小山那么高了,我们加快了速度,为了节省手电,我们一直用手摸着,我突然感到手中的触感变得不一样,*有致的,似乎是浮雕之类的。
“这里也许是扇门。”我对易说,手向下浮动,果然找到一个铜环。
我拉了拉,那扇门纹丝不动,不会吧,不应该吧,难道是上面的压力将门压死了不成。
“会不会是两扇门,要同时打开?”易出声提醒道:“古代埃及重要场所为显隆重都是双门的。”
我往左摸了摸,果然又摸到一个铜环,只是两个环相去甚远才没注意到。
我一手一个抓住,开始用力,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于此同时,那天花板的缺口又崩坏了一块,大把大把的流沙倾泻下来,甚至有些侵到了我们的脚边。
骆驼惊慌失措的开始踏步,易急忙拉住,焦急道:“国靖!快点!”
我感觉到我的青筋在皮肤下突突暴跳着,像缠上一条条青色小蛇。我敢肯定这门不下两百斤重,我努力了半天,终于打开了一条大缝。
我让易牵着骆驼先跑进去,自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石室,这里不消多会肯定会被沙子注满,我闪身进门,在用力推合着,“咚”的一声,这回响显得格外响亮,大门被吻合的一丝不漏。
“有惊无险。”我擦了把汗说。
“嗯,不过也回不去了。”易显得有些黯然。
“放心,该回去的时候前方必定会展开一条大路的。”
易点点头,这时我打开手电筒,眼前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隧道,墙的两壁隐约刻画着一些壁画,但是看不清楚,被风化了大半。
“好像是刻的战争。”易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着。
“走吧,那玩意什么时候都会有。”我率先前行,而易跟在后头依旧好奇的看着壁画。
隧道的半径约有一辆汽车那么长,略呈四方形。我们走还好些,后头那头骆驼不得不低下头来,隧道并不是一条直线,弯弯曲曲的,我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火焰微微有些颤抖,这说明前方不会是死路才对。
“国靖,你看,这里壁画越来越清晰了。”
“唔。”我不理她,继续探路。
“太阳,狮子,还有人。不过,好奇怪,为什么众人臣服的人是个女人呢。”
“埃及在古代不会死有一位很著名的女王吗,人们都称她为埃及艳后来着。”
“那么说,这个建筑就是在那一时期的喽。”
“说不定呢,也许是她死后所建,历史上对这个人褒贬不一,只能说她的存在太过匪夷所思。”
“国靖知道那位艳后?哦呵呵,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老实的家伙。”
“我只是略有所闻而已。”我耸耸肩:“来埃及别的没干,书看了不少。有关她的事多少都会提及一些,其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我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你想说我在掩饰的话,那就当掩饰好了。”
“你这人,怎么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倒有了希望,才使绝望如此凸显似的。也许是我太胆小了吧,小心点,前面好像有些塌方。”
前方有一大块岩石横卧在那,我照了照头顶,天花板像是被横割了一块似的,凹进去一大块,所幸的是没有沙子漏下来。
“怎么从中间掉下半块来,真是奇怪。”易小心的跨国去。
“这就说明这条隧道完全是人工建成的了。”我继续往前走着:“也许混合时用料比例不均才会造成这种现象。墙壁出现真空,自身的重量支撑不住所以才掉下来。”
“原来如此,不过没问题吧?”易担忧的问。
“有问题又能怎样,毫无办法。”我有拐过了一个弯,发现前头放着支架,支架上是只火盆,这个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了!那个奇怪的梦境,当时深绿色的眼睛支配的也是这样的火炬。
“国靖?”易见我愣愣发呆,不放心的推了推我道。
“哦,没事,走神了。”我回过神,将电筒照了过去,火盆中还有几根黑色长长的木头,我收集起来,用打火机点燃,现在能源节省多少是多少。
火炬的火焰很高,也许是这种木头的原因,光照范围虽然没有手电筒长,但身边360度都能照亮了。
洞内一下子换上了暗红色的光亮,仿佛换了一个世界,墙壁上的雕刻好似舞动起来,围着打转。总之,一种难以言喻的鬼莫神秘向我们爬进。
“感觉不太舒服。”易显得比如刚才坦若,向我靠了靠,拉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牵住骆驼。
“国靖,我们把手电筒打开吧,我突然感觉好奇怪。就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蹦出来似的。”
“正常反应。”我道:“电量差不多了,能省些是些,别怕,你就跟在我的后面。”
隧道内似真似幻。我竟然生出一股错觉,好像这永没个尽头似的。墙壁上的雕绘逼真的骇人。仿佛在一下个拐弯处,就会发现那阴影当中站着一个与壁画一模一样的人。
易微微有些颤抖。实在搞不明白她前后差距为何这么大,不就是换上了火把了嘛,不过老实说,现在我的心情也是很紧张的。
在不知转了多少个转,我的眼前忽地一片空旷,隐隐有冷风吹过我的身体,我知道走出隧道了。
“出来了吗。”易带着希望问。
我摇了摇头,将火把举高,飘摇不定的火把将我们的影子划的老长老长。
我们所到的地方是一间密室,但奇怪的是这里不似大殿那般有着平整的天花板,而是形成一个锥形,墙壁上有许多的门洞,通过那没有规则,也依墙面而建的台阶可以进去,而我们所出来的地方也是这数十个门洞之中。
“这里……是……”易瞠目结舌道。
我四下望了望,然后点了点头说:“大概没错了,这里应该是金字塔的内部,我们走到金字塔里面来了。”
我随即又想这是哪个法老的陵墓,不知道是不是已知的,不过,难怪人们找不到*金字塔的方法,原来入口根本就不是在金字塔的表面,而是在金字塔之外。
我提议休息一会,这里有风,说明必然有连接到外面的通道。
易紧贴着骆驼坐下来,显得有些不安,我找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问道,怎么了?
“这里是金字塔里面?”
“啊,大概是吧,从外型上看很像。”
“那你说,我……我们会不会受到法老的诅咒?”
“啊?”
“诅咒啊,一出去就会死的那种。”
我拍了拍她道:“没那回事,其实诅咒什么的,只是因为墓室里空气不流通,使得毒气积压而已,人若吸了当然会死,不过你看,我们的火把一直有些摇晃,这就说明这里与外界空气是一样的,所以,不会有事的,也根本没什么诅咒。”
“真的?”她扬起脸问。
“放心,我是军人,从来不说谎的。”
我又安慰了她一会,让她先去吃些东西,我就这火把把先前捕到的蛇烤了一截吃了,然后点燃另外一根火把去找风源。
“你小心一点,别走太远。”易担心道。
“嗯,不会出你视线范围的。”
我先观察了一会火焰的指向,然后反方向寻找,这一过程很慢,一路过去的门洞我都忍着好奇没有进去。因为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终于,我在一角落里发现火焰晃得很厉害。
这是这了!
墙角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也许已时夜晚,我掏出军刀就是一砸,“锵”的一声,震得我手掌发麻。
*,这是用什么砌成的,这么硬,连军刀都插不进去!
我用火把照了照,发现上头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这么说这里的缝隙还是因为年代久远热胀冷缩形成的?
“发现什么了吗?”她问。
“那石头砌的跟铁似的,根本敲不开。不行,得找其他办法出去。”
说完,易和我望了望那高低起伏的数十个门洞,易担忧的问我:“要走吗?走哪个?”
“不晓得。”我道:“不过据说在埃及某类宫殿也有类似建筑,并且每一个门洞都代表一种精神上的力量,比如说贪婪,勤奋……而我们要找的或许是那最神秘的希望。”
“虽然不懂你是不是在瞎掰,不过现在我真的感觉你异常的可靠。”易吃惊的说。
我叹了口气,说:“你还期望有选择的余地吗。”
如果是希望,那必然是高高在上,备受敬仰的,所以应该是最顶端的那个门洞,但我却摇了摇头道:“怕是不对。”
“怎么?”
“你忘了金字塔是怎么建成了吗?”我解释说:“先是地基开始,据说参加服役的有十万人,运来大量的巨石块,然后一层一层往上堆,虽然具体怎么抬上去的现在还有待考证,但可以确定塔尖是最后完工的。那么最后一个门洞是希望的话,你认为在埃及这种制度下,允许奴隶频频出入希望吗?希望只是小部分人唬弄大多数人的工具而已。”
“那么,就不用再去爬那阶梯,反而去最底层的那三个门洞喽?”
“嗯,如果那三只门洞中有一个是出口的话。”
我们举着火把前行,面前是三个门洞,门洞的上方分别雕刻着猫,狮子和太阳。
“我知道,狮子在古埃及中是各种神秘地方的守护者,也是地下世界大门的守护者,而那个著名的狮身人面像则是为法老死后守护门户的。”易告诉我说。
“嗯,那个猫我也知道一些。以为公主的关系我去查了一些资料,猫是地狱的使者,也是各类邪灵的克星。所以古埃及人一直奉养着猫。”
易点点头是说:“那么太阳就更好解释了,太阳神,古埃及的最高之神,稍微了解一点埃及文化的人都知道。”
我们看了看这三个门洞,黑压压的里面,显得甚是恐怖。
“唉,国靖,我们还是走太阳门吧。”
我理都没理,直接选择了猫门进去。
“喂,喂,国靖,那边不是……”易一跺脚,不过还是跟了上来。
“你进这门干什么,不是说猫是地狱使者了吗。”易生气道。
“同时也是邪灵的克星,我想走这边应该会比较安全吧。况且那只猫跟公主还蛮像的。”
“你……”易对我彻底无语,但又不敢一个人探路,只得自己生闷气。
黑暗中,未知的地域令人毛骨悚然。易紧紧拉着我的衣袖,也许是太久的安静导致她格外压抑,禁不住开口道:“不过国靖,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希望’不是在最上面呢。”
我说:“其实,还有一个可笑的原因,那就是每个人才参观金字塔都要爬到顶上去看一看的吧。呵呵,还真不愧是从猴子进化来的。那么多年来还不是没有哪个发现有移动式或是像入口的地方,相比,倒是座基金本上没人留意,那更不用提地下了。”
“那么国靖,有没有可能这里只是一间密室呢?”
我沉吟一会,点头严肃的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法老王们坚信自己死后会变成太阳神。我想既然那样也不会不留个出口什么的。”其实后面几句是骗她的,因为全封闭的墓室是很普遍的,反倒有出口的才是少见。至于在中国,道家的墓倒都有留开关一说,用来得道*。
不过经我一说,易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在这种环境中,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是至关重要的。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我们到了一个房间之内,房间空旷,没有任何杂物,在最里头的那墙面上刻着一只巨大的猫头石像。
那只猫尖牙毕露,眼成线状,像是对着来着嘶吼。易见着了不禁向我身后躲了躲。
我继续往前走,易拉了拉我道:“你干嘛?”
“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我示意她安心,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易又拉住了我。
“又怎么了?”
“骆驼,骆驼它不走了。”易示意拉了拉骆驼,骆驼身子微微后退,不愿前行。
我看了看骆驼,又看了看那座石雕,只是很普通的石雕,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
“国靖,听说动物都有预感危险的能力的……”易担忧的劝阻道。
“是吗?也许是,不过抱歉,我是个无神论者。”我挥了下手,像雕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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