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生的队长,你用天赋的祈祷庇护队友,给他们带来好运。生者得以安全,死者得以安宁;勇猛的战士更具激情,畏缩的懦夫感到羞耻。他们都会得益于你的祈祷,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净化,让他们的身躯变的更加钢强,让他们曾经因受伤惊吓而沉沦的心重新雄起,成为大海上永不消沉的航帆,让他们因对前途迷茫而产生的彷徨终止,产生出绝对的信心。向着暮色未了的黑夜,向着黎明未晓的东方,向着这个漫长的冬季,和这一路上所有的障碍,奋勇前进。
远古时期最伟大的英雄之一,圣骑士又将重返人间,面对着这一混乱的世界,用他不屈不挠的精神感染众人,武装人们脆弱的意志,升华出最顽强的战斗力。他的精神和意志曾经引起轰轰烈烈的反响,他成为人类伟大的祖先,开拓出辽阔的疆域,打败异域的恶魔,治理秀丽的河山,成为人类在传说中怀念的偶像。如今,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伟大的圣骑士精神该是被唤醒的时候了,即使没有人知道该怎样将你唤醒,你也要自己醒来,也要自己醒来,担负起人类生死存亡的重任。用你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率领其他英雄们,觉醒吧!踏上这条严峻的拯救之路。每一步都是泥泞,每一不都是坎坷,但你们必须在每一不上走出胜利,用你们手中的武器,和你们的霸气,去重整破碎的河山,打破黎明前的黑暗,迎接黑暗后的光明!

越过干燥的高地,再穿过一片辽阔的无人问津的沼泽,就望到了处在高山之颠的兵营。那里山高谷深,怪石嶙峋,常年为大雪覆盖,总是白雪皑皑的景象。就在这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驻扎着人类的后方基地——鲁高因。鲁高因的规模及装备都高于丹尼尔营地,相比之下,鲁高因是艘航空母舰,丹尼尔营地只是一艘驱逐舰,鲁高因这个基地担负着更大更重要的职责。如果丹尼尔营地被恶魔攻破,尚有鲁高因做为强劲的后盾,人类还可发起致命的反击,所以,也有更多更精锐的人类军队驻扎在这里,每天接受最严格的训练。贤哲谋求在这里研究最先进,最出其不意的战术;能工巧匠制造最具杀伤力的武器,整个鲁高因和弗莉達率领的恶魔大军斗智斗勇,力求扭转战局。

圣骑士布德背负着妹妹塞西莉亞,穿过辽阔的沼泽,将干燥的高地远远甩在身后,终于以极大的毅力抵达了鲁高因。站岗的守卫验证了他出示的护身符,听明了他来的目的后,派人将他领进一间酒肆。

中午十分,酒肆中坐着稀稀落落几个顾客,在自酌自饮。光线透过木格子窗射进来,铺在乌黑的桌椅上,照亮了镶嵌在墙上的水晶剑。坐着喝酒的顾客个个身穿战甲,手握武器,只是低头喝酒,并未抬头看进来的陌生人,但他们早已听出了匆匆的脚步声所代表的意思。坐在柜台内的马席夫抬头见来者,发现是满面风尘的布德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身上的衣服已是破碎不堪,忙迎出去,将他让到酒肆后面的一个小房间内,关切地询问道:

“布德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妹妹塞西莉亞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布德一路行来,滴水未进,喉咙早已渴得火烧火燎,*也是干得发白,指指背后说:“先给我一些水喝,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马席夫递给他一杯高山雪水,布德喝了后便觉一股说不出的清凉传遍全身,周身各处血脉随之收缩,体力渐渐恢复过来,喉咙也仿佛浸清凉中一般,对一脸急切的马席夫说道:

“说来话长,你还是先替我保存好塞西莉亞的肉身,再容我慢慢告诉你吧!”说着放下背着的塞西莉亞。马席夫上去揭开盖着的斗篷,只见荧荧的蓝光中,躺着双眼紧闭的塞西莉亞。

他指着蓝光问道:

“好的,你不用着急。这是西瑞尔克雷孟特施放的蓝光?”

“是的,塞西莉亞被弗莉達召唤灵魂后,西瑞尔克雷孟特就用这层蓝光将她的肉身保存起来,他介绍我立即来这里找你,他说你可以帮我永久保存我妹妹的肉身。”

马席夫抚mo着像蓝色天穹一样的光层,说道:“这层蓝光暂时还未失效,如果你再晚来一天,肉身恐怕就会遭到破坏,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你带着塞西莉亞跟我来。”

布德抱起妹妹跟着马席夫走进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特别小,只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些杂物。马席夫在墙上一拧,一块地板缓缓地抽移,露出一架窄小的木梯,布德跟着走下木梯,以为是间地下室,却发现只是条狭小的隧道。马席夫在前面带路,示意布德踩着隧道边缘走,不要踩到中间的地板,否则触碰了机关就会被乱箭射死。

只要两脚各踩在两边就能顺利通过隧道,但如果不知道其中奥秘者,肯定不会这样走。穿过隧道后向左转,又是五十级往下的石阶,里面冰冷刺骨,空气潮湿,游离着像萤火虫一样的蓝色亮点,照亮石阶,带领他们来到一扇石门前。马席夫念了好长一段咒语,双手又在空中笔画着复杂的动作,石门一点点地开启,移开一条只容一人进出的缝隙,一道蔚蓝的光线立即投射出来。他先挤了进去,从布德手中接过来格丽莎,待布德也进去后,石门又迅速地关上。

房间里充满着蓝光,房间中央有一巨大蓝宝石,那些蓝光就是从这里释放出来的,八面形的墙壁上悬停着一具具保存的肉身,他们紧闭着双眼,神态安详,好象只是静静的睡着了般。有一张脸孔特别清秀,还垂下来一缕乌黑的刘海,仿佛会突然睁开眼一样,这不禁使布德想起高地上遇到的克雷孟特,当时他也是这么静默地站在巨石上。布德心中升起一股酸楚的味道,隐隐地要流下眼泪,意识到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忙将泪水控制在眼眶里。

马席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检查了各具肉身,折回时面对发光的蓝宝石,叹了口气,对布德说:

“我现在就将塞西莉亞的肉身保存在这里。”说完抱着塞西莉亞走到一面墙的空缺处,将塞西莉亞贴墙竖在地上,只见一股力量托着塞西莉亞升到墙顶,周围的蓝光马上像水一样汇聚过来,将她层层围住。

布德不放心地问道:

“这样安全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放心吧,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要想找到这个地方必须得闯过层层光卡,刚才来的时候你没觉察出来,其实我已经带着你避开了八十一种机关、陷阱和数不清的乱箭,既有物理伤害,也有威力强大的魔法伤害,就算是弗莉達也难以闯进来。”

“有多少人知道这里的秘密?我是想知道安全系数到底有多高!”

马席夫拍拍布德的肩膀,神秘地说:“现在只有我、西瑞尔克雷孟特和你三人知道保存室的所在,但只有我一人知道该怎样避开机关陷阱,该怎样打开密室门,西瑞尔克雷孟特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那万一……”布德不无担忧地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问万一我出了事情,不是再也没有人可以进到保存室了?你是不是想问这个?”

“是的。”布德点点头。

马席夫自信地笑着说:“放心,我马席夫不会这么容易牺牲的,上天交给我如此重大的任务,肯定会在暗中保护我,上次在荒地时,不是你们救了我吗!我相信那是上天安排你们做的事情。当然,就算万一遭到了不测,那套繁杂的手势和冗长的咒语会自动传给另一个人,可能是西瑞尔克雷孟特,可能是别人,也可能就是你,这是另一套更强大更严密的咒语控制的,谁也破解不了。”

“不过,”马席夫面露为难之色,想告诉布德一直让他头疼的事情,但一时又说不出口,“还有一件令我头疼的事情,呆会儿再告诉你,我们现在出去吧。”

布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墙上蓝光中的妹妹,和马席夫一起走出密室,重新来到酒肆中。

酒肆中又多了几位顾客,同样是战士的装束,因为在这里喝酒不要钱,所以他们都自己往酒碗里倒酒。来这里喝酒的基本上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勇士,刚结束一场战斗,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拼杀后,他们迫切需要喝酒来补充体力,同时也放松高度紧张的身体。五十年的人魔战争到如今,正*了一个关键时刻,双方处在胶着状态,谁能够在此时取得优势,哪怕只是极小的优势,也能在未来的战斗中压倒对方,取得最后的胜利。故,上规模的战斗三天两头打响,零星的交战更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好不容易取得些须优势的人类,自然更是全力以赴,不愿错过任何消灭恶魔,争夺失地的机会。

顾客们纷纷和马席夫打招呼,很高兴地向他诉说战斗的经过,介绍取得的战果,有些还自豪地炫耀收缴来的武器,众人便争着传着端详,马席夫辞过众人,让布德先坐着休息一下,说有事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布德坐着听众人谈话,他们都围绕着战斗的话题,但讲的内容却各异,而且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句,根本就很难完整地听清楚一个故事,他便试着捕捉一些可能有用的消息,等了半天,终于听到丹尼尔营地四个字,要再仔细听丹尼尔营地发生了什么事,却没人说了,这令他很失望,刚想上去询问,马席夫从外面进来的。

布德见马席夫一脸焦虑,神情不安的样子,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听到他们讲起丹尼尔营地,却不清楚是怎样的消息。”

马席夫让布德先不要着急,他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说道:

“大家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我刚得到重要的情报要告诉给大家。”

“什么情报?有关丹尼尔营地的吗?”有人问道。

“是的,有关丹尼尔营地的十万火急的消息。弗莉達为了开辟攻打鲁高因的另一个战场,已经在鲜血荒地上部署了浓重的乌云,挡住了太阳,制造出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并且火速调集了十万恶魔大军向丹尼尔营地发起了最后的进攻,缺兵少将的丹尼尔营地已经陷入到了最危险的境地,据分析,丹尼尔营地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全线崩溃,我们将失去一个得力的前沿阵地。”

“那我们应该马上前去营救啊!”有人喊道。

“不,已经来不及了,将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传送到丹尼尔营地,起码要花一天的工夫,等我们赶到一切都已经完了,而且很有可能给那些恶魔来个以逸待劳。”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等着听丹尼尔营地沦陷的噩耗吗?”布德想起还留在营地的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不禁提高了声音,他情绪很激动。

“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束手无策,但愿会有多一些人从那里逃出来。不过,”马席夫转折道,“弗莉達这次从各处抽调这么多兵力也是件冒险的事,有很多地方它的兵力相当薄弱,鉴于此,我们也正好攻击黑暗势力的薄弱处,我们已经派出一支十万精锐大军前往恶魔部署最弱的遥远的绿洲,趁机扫清弗莉達在那里的势力,打通前往术士峡谷的通道。相信只要这举成功,要不了多久,在术士峡谷就会爆发一场人类与恶魔最后的战役,扫清群魔,直抵尤朵拉古墓。”

“弗莉達肯定没料到我们会有这么一招。”有人开心地说。

“但愿它没料到。”马席夫如释重负地回应道。

有人怀疑地说:“弗莉達向来以阴险狡诈着称,这次它会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吗?我怀疑它还有阴谋在其中。”

“我也怀疑,担心去遥远的绿洲会中了它的诡计。”

“可能它在攻打丹尼尔营地的同时,又派出了另一支军队隐藏在什么地方,对我们再次构成危险。”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心中的不安和猜测。布德说道:

“我不这样认为,我相信弗莉達已经没有另一支强大的力量来保护其他地方了,因为据我所知,它能使用的恶魔大军已经非常有限,不可能在抽离十万后,还有强大的后备军。”

马席夫赞同道:“不错,这次的十万大军应该差不多动用了他十之*的家底,像以前弗莉達就损失了不少兵力来攻占丹尼尔营地,都没有成功,这次肯定是付之一搏的。既然它敢这样,那我们更应该破釜沉舟,一举躲下至关重要的遥远的绿洲。”

“部队已经出发了吗?”有人问马席夫。

“是的,在我出去之前已经出发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目的地。”

众人一听部队早已出发,而自己还浑然不觉地在这里喝酒,马上骚动不安起来,大声责骂马席夫为何不通知他们!

“你们自然有别的任务,而且也是非常艰巨的,基地决定派你赶去正酣战中的丹尼尔营地,去解救那里的妇女孩子,以及能工巧匠,现在对于丹尼尔营地我们只能这样了。”

一听有解救的任务,众人又安静下来,马席夫拉过布德对众人说道:

“这位叫布德的少年刚从丹尼尔营地赶来,他是来托我保存他妹妹肉身的,我想当得知营地现状后,他一定比我们任何一位都心急和担心。你们将和他一起前往丹尼尔营地。”

众人看着衣衫褴褛的布德,议论纷纷,有几个显出鄙视的神色,他们不屑于同一位少年同行,认为带一个未成年人上战场无疑是件白痴才会做的事情。这样会给行军带来诸多不便,打乱军队的节奏,拖累他们。而且眼前这位叫布德的少年衣衫褴褛,神情凄惶,一点也看不出会战斗的迹象,说不定他正害着病,带着他只会防碍他们的营救行动,还是呆在鲁高因比较好。

有人嘲笑道:“马席夫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是不是说错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怎么可以上战场?那不是太对不起他父母了马!还是让他留在这里吧!”那人说话时故意不看布德,这让布德非常的不好受。

有人附和道:“是啊,你看他满脸的尘土,还是先给他洗个澡,然后给他吃些东西,我估计这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了。”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马席夫看一眼布德,布德强压着火气,一字一句回敬道:“是啊,从丹尼尔营地到鲁高因的三天里,我只顾着赶路,到现在还一粒饭没进,但我的精力照样不比那些天天喝酒的家伙差。”

众人又一阵哄笑,对马席夫道:

“你看,你看,三句话不到就耍脾气,明显还是小孩子的特点马!马席夫你说怎么办?”

布德抢到马席夫前面,一把拔出寒光闪闪的罗马短刀,像闪电一样抵住哪个嘲笑他的人的咽喉:

“不要再看不起人,看见这把刀了吗?告诉你我也杀过恶魔,而且不止个位数,而且个个都是比你还强壮还愚蠢的家伙,现在只要我轻轻一按,你的脑袋就会搬家。”

那家伙吓得面如土色,众人都没料到布德会突然这样,再看那把刀,只见刀身银亮如雪,寒气逼人,三颗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在刀身上,给这柄刀增加了无穷的伤害力,再看那少年,满脸愤怒。众人连忙闭了嘴。

马席夫拉过布德,那家伙从布德刀下溜出来,挤到了人群后面,众人一脸严肃地等待马席夫出来圆场,马席夫让布德收起武器,厉声对众人讲道:

“现在大家相信了吧?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他是我们伟大人类的后代,有遮掩个的少年英雄,我们何愁打败不了恶魔?!”

众人一阵欢呼,气氛重新轻松起来,布德挤进人群向刚才那人道歉,众人又一阵欢呼,两人自然和解。马席夫宣布道:

“大家马上回去准备,我将立即传送你们到丹尼尔营地。”

众人走后,酒肆里变得空空荡荡,马席夫想到该是告诉布德令他最头疼的事的时候了,这件事或许还没有人能够解救,或许只有等到战争结束才能解决,但为了能好好保存密室中的肉身,必须得有人出来去冒一个最大的风险,这个风险胜过任何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失败了,冒险者和肉身都将从此从世上消失;成功了,那将是决定性的,不仅肉身重新活转过来,整个人类也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马席夫先给饥肠辘辘的布德吃了些面包和烤羊肉,又给他喝了点恢复体力的山泉水,忧心重重地对他透露了这个秘密:

“布德,我想我不得不向你透露一件令我担心又令我头疼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能帮助你解决吗?”

“那就是关于保存肉身的事。我虽然已经帮你保存了塞西莉亞的肉身,你也看到了密室中其他战士的肉身,但这都得益于那颗巨大的蓝宝石——你留意那颗宝石了吗?”

“密室中央那颗蓝光烁烁的宝石?”

“是的,现在我们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宝石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找不到替代品。如果不在一周内杀死弗莉達,直接释放出被它囚禁的灵魂,让这些肉身复活,那那些肉身都将随着宝石能量的消失而消失,这其中包括你妹妹塞西莉亞。”

布德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不相信地反问马席夫:

“宝石的能量会在一周内耗尽?那可颗宝石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如此快就耗尽法力?”

“是真的!”马席夫一筹莫展地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很抱歉,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宝石法力的锐减。我们是在四十五年前发现并利用它的,但它五百万年前就已经在释放法力,经过五百多万年,这颗神奇之石已经*了迟暮之年,就像我们人类的生命一样,它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

“可是,我们和恶魔交战了半个世纪都没有将恶魔消灭干净,怎么可能在一周之内杀四魔首弗莉達?”

“这的确是个问题。”马席夫拉着布德走出酒肆,两人举目望向东面暗红的浓云,浓云正像一锅腐烂的粥在翻滚,昭示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但为了救那些其实并未死的战士,必须得有人担当起这项艰巨的任务,况且如今的战局对我们人类非常有利,只要前往遥远的绿洲的大军能夺回绿洲,也就是打通了前往术士峡谷的通道,这样我们就能派更多的勇士深入术士峡谷中的尤朵拉古墓,刺杀魔首弗莉達。”

布德以复杂的表情看着暗红的东方,问马席夫道:“也就是说你只能替我保存塞西莉亞七天时间?七天后你无能为力?”

马席夫内疚地点点头,布德奋力将一颗石头踢下石阶,失望地坐下,又急噪地站起来,在酒肆门口走来走去,他忽然开口说道:

“那就让我去刺杀弗莉達,为了我妹妹,也为了其他人。”

激动的马席夫使劲抓住布德的肩膀,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会如此激动,其实这正是他要说而难以说出口的话,深入尤朵拉古墓去刺杀弗莉達无疑是羊入虎口。从战争一开始到现在,已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为此而葬送了性命,那可是充满了极大危险的事情,众多英雄有去无回的惨剧足以证明成功的比率有多小。马席夫第一次见到布德,就隐约觉得这位少年或许可以担当起这项重任,他身上有一种天赋的王者风范,或许就是他来清算弗莉達的滔天大罪,结束这场人类历史上的浩劫。但布德毕竟还是个无多少见识的少年,他能担当起此番重任吗?马席夫想等他积累了更多的经验后再给他创造刺杀弗莉達的机会,但时局的急转直下,不得不让他改变计划,但他自己还是说不出口。

心急如焚的布德说出了马席夫要说的话,这令矛盾不已的马席夫大大松了口气,他拍着布德的肩膀,从屋内取出一套XXX盔甲和XXX头盔,让布德穿上,布德一穿上顿生令人生畏的英武之气,马席夫又给他配上XXX之盾和XXX,这样圣骑士就拥有了一套令人羡慕的装备,使他的战斗力和防御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回去准备的战士陆续回到了酒肆,等待马席夫的传送。

布德感谢马席夫赠与的这套珍贵的装备,他开心地穿着走了一圈,感觉非常适合。马席夫羡慕地看着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又给他挂上XXX护身符,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和他们一起到达丹尼尔营地解救出被困的幸存者,立即赶往遥远的绿洲,或许可以和那里的部队回合,到时会有人和你一起深入尤朵拉古墓,那将是一项难以想象的异常艰巨的任务,你们必须充分发挥人类的聪明才智,使出你们最具杀伤力的攻击手段,只有这样才有战胜弗莉達的希望,祝你好运,我亲爱的圣骑士布德。”

此时的丹尼尔营地已陷入十万恶魔大军的重重包围中,恶魔并不是一开始就发动强劲的冲击,而是将整个营地包围起来后,放大火燃烧营地的圆木城墙。火焰趁着风势很快爬满了城墙,将城墙变成一圈熊熊燃烧的火墙。邪恶魔法驱使下的乌云遮盖了白天,创造出一个暗无天日的黑夜,通天的火光映照出营地外虎视眈眈的恶魔大军。它们的铁甲在乌云下冷如冰霜,它们的武器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它们红色的双眼早已流露出嗜血的狂暴。它们盯着被大火吞没的丹尼尔营地,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淹没这座曾是它们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类阵地。

丹尼尔营地并不是没有采取抵抗,营地得到消息后就迅速投入了防御,抽调出所有可以参战的勇士,布置下一切作战装备,动员起营地所有的居民投入到这场保卫战中,只是没有料到弗莉達会派遣十万大军,更没料到它们会用火攻来瓦解营地的防守。营地淹没在一片火海中,四周都是全副武装的恶魔,他们已经无路可逃,既然无路可逃,那就拿起手中的武器迎击闯入的恶魔吧!不管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唯有擦干眼泪,让手中的武器说话。

待布德和七位鲁高因的战士到达丹尼尔营地时,已是黄昏十分。往昔繁华的丹尼尔营地如今一片废墟,放眼望去,只见断壁残垣,残烟袅袅,荒凉残败中只有残火燃烧的声音。曾经厚实的城墙和高耸的僚望塔早已化成灰烬,营地中到处是战死的尸体和破碎的武器。河水中漂来一具中箭的死尸,缓缓地从布德他们身边经过,箭杆上刻着弗莉達恶魔大军的骷髅头符号。

他们默默地在废墟中搜索着,试图找到幸存者。搬开烧成黑炭的木头,拔去倒下的墙体,搜寻到的只是早已断气的尸体。伤痕累累的尸体中绝大多数是人类的尸体,恶魔很少,足见这场战斗双方力量的悬殊。营地中很多人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死去的,有些人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手中握着未曾投出的标枪,他们可能就在投掷的刹那受到了致命的攻击,心脏被突然被戳破,喷出冲天的鲜血,痛苦地倒在地上。布德他们只好将人类的尸体收拢在一起,有一具是一个拿着木制玩具的小男孩,他的天灵盖北掀飞,脑颅内空空荡荡,而天真无邪的双眸还睁着,似乎要告诉他们那场绝望的战争,要告诉他们他的恐惧和无助。

布德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强忍着泪转过头去。其他人上来在尸体周围堆上木柴,又放上搜寻到的尸体,大家都很悲伤,虽然这些都是久经沙场,见过更多杀戮和尸体的战士,心应该是练得无比钢强了,但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惨状时,还是痛苦地无言,只是默默地做最后能做的事。他们自然非常渴望能找到幸存者,哪怕幸存者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也会让他们欣喜不已,但希望一次次的落空,希望变成失望,最后变成绝望。

布德一直在寻找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每一具尸体他都要亲自辨认过,决不放过任何可能,但知道搜寻完毕,还是没有找到。这一点倒令他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现他们得尸体,说明他们还可能活着,但他们去了哪里?面对重重包围又如何能够逃脱?难道是被恶魔抓去了?布德不禁担心起来,照情况分析,被恶魔抓走是最大得可能。恶魔可是嗜血成性,穷凶极恶的家伙,被它们虏走比直接死掉还要惨,它们非要让俘虏脱三层皮再慢慢折磨而死。想到这里,布德心中越加不安,仿佛自己被抓去了一样,特别是当脑海中浮现卡洛兒的身影时,这份不安更加刺痛他的内心。布德冲到各处呼唤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的名字,唤得很响,如果他们是躲在附近哪处的话应该听得到,但没有回应,只有从营地后山上传来的回声让这片废墟更加荒凉。

荒地两边是血红的晚霞,仿佛那里刚进行过一场大*,血还未冷却,还在一点点地滴下来,滴在人们空缺的心间。他们没法处理这些尸体,只好放火将他们烧掉,烧成灰烬。伴着干木柴和人油,大火映红了半个天空,发出哄哄的声音。人人站在火堆前,看着慢慢化成灰烬的尸体,低头祝愿这些牺牲的灵魂能够在天堂过得安宁,也祝愿会有新的英雄在这堆大火中重生。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近处是残败的废墟,远处暗云翻卷。

有人开口道:

“我们来得太晚了,没能救出一位幸存者,只能在这片废墟上燃烧捐躯的**,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我们能再迅速一点,说不定就能完成任务,丹尼尔营地的损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

“现在我终于明白战场上的*还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战后的尸体和满目的荒凉,这些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任凭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死去的生命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我以前没来过丹尼尔营地,但我相信这一定是个非常团结的营地,从战死的勇士们的姿势来看,我就知道这里有很多优秀的勇士,他们从不畏惧黑暗势力,从来都是最勇敢的人。我宁愿相信他们没死,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继续战斗。”

大火还在烧着,尸体慢慢低下去。

“我们的十万大军应该已经在攻打遥远的绿洲了,只要能一举拿下绿洲,就可以长驱直入术士的峡谷,开通前往尤朵拉古墓的通道,最后消灭盘踞在古墓中的弗莉達,这样持续了五十年的人类与恶魔的战争就该结束了。”

“但愿如此,但愿能够在这个冬天里将一切的恶魔结束,让大地在下一个春天完全苏醒过来,让世界不再有恶魔的身影,不再生活在黑暗的侵占中。”

“这个冬天已经够长了,说不定就是为了完结恶魔的命运才这样的,那也该算是天意,其实我早已厌倦了战斗的生活,老早就想过平淡安宁的日子。”

“年轻人,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面对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的失踪,布德不知该悲痛,还是该庆幸,他木然地看着火堆,想了想说道:

“我现在心中很乱,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离开鲁高因时,马席夫要我办完营地的事,就赶往遥远的绿洲,与那里的军队会合,会有人和我一道去刺杀弗莉達,只有这样才能救出我妹妹和其他被召唤了灵魂的人。但现在我的三位好友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下落不明,又让我牵挂不下,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能不能找到,令我最担心的是他们是否还活着。”

“他们肯定顺利逃出去了,一定能够平安地保护自己,我们相信他们和你一样优秀,你们也一定会再相见。”

“但愿如此。”布德的心情好了些,他清楚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担心和忧虑都是没有用的,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和烦恼。如果有缘,上天就会保佑他们,让大家能够重新在一起。

天已经全黑了,这次是真正的黑夜,而不是用魔法制造出来的黑暗。鲜血荒地上唯一的营地消失后,恶魔就如鱼得水般疯狂活动,它们不用再畏惧来自营地的强**力,可以更加明目张胆地释放黏液和毒气,彻底消灭荒地上残留的生命。也可更疯狂地挖掘荒地上的矿葬和能源,源源不断地运往它们的兵工厂,制造出对付人类的武器,黑暗势力绝不那么容易投降,它们要做顽固的挣扎。

营地已成废墟,没有找到幸存者,七人也得赶回鲁高因去交差,这令他们很沮丧,不知该如何向马席夫交代,这是他们至今最糟糕的失败,不远万里赶来却连一个人也没有营救成功,觉得大失脸面,但总得回去给个说法,他们只好叹口气,离开的时候问布德怎么打算,要不要他们陪他去遥远的绿洲,或是找他的好朋友?布德一直很伤心,也很迷茫,但他摇头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他打算再在这里呆一会儿,然后再做打算。他向七位战士鞠躬致谢,送他们走进迷茫的夜色中。

在布德踱步在营地废墟,沉浸在怀念和哀思中时,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正躲在阴暗潮湿的墓室中,忍受这**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在同一时刻,双方都处于困境中,都渴望得到对方帮助,但天各一方的局势让他们只能靠自己,不仅帮不了对方,连自己都很难保护自己。

卡洛兒、得鲁依、多琳三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躲进祸福不明的墓室,以求避开血鸟致命的攻击。天还没有亮,所以阴暗的墓室中,更加阴森恐怖,看不见通往深处的道路,他们不敢往里走,万幸的是血鸟冲到墓室门口后就停了下来。里面太狭小,又阴暗,它本能地不愿探身进去,只能在完面骂骂咧咧,敲击着墓室的外墙,大叫着要里面的人出来。

三人淹没在黑咕隆咚中,伸手不见五指。得鲁依还抱着冻僵了的卡洛兒,唤卡洛兒,只听道卡洛兒轻微的**声,想来她被反弹的冰弹伤得不轻,这些冰弹是她全力释放出去的,可想杀伤力又多大,只可惜打在了自己身上。墓室外面是寒冷惨白的夜空,传来血鸟羞愤的叫骂声,它胡乱地把箭矢射向周边建筑,发出爆炸声和火红的光,好在它没有往墓室内放箭。

“我们得要一点光。”多琳说着划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把,往两壁和里面照了照,发现墓室比想象中的还狭窄,约莫只有四人并排站立的宽度,紫色长条石砌的墓壁上雕刻着墓室主人生前的经历,人物线条圆滑,粗细均匀,画面生动繁杂,给人活生生的感觉。这些布满墓室的雕刻是几千年前人类祖先留下的杰作,反映了当时的生活风貌。只是往里走,才发现这些雕刻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线条被锐器铲掉,画面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多琳举着火把照来照去,检查着周边的情况,对双手横托着卡洛兒的得鲁依道:

“我们还是不要往里走吧,万一碰上了恶魔又惹麻烦,反正血鸟也不会进来。”

血鸟的黑影在墓室外晃来晃去,快得像醉酒的幽灵在舞蹈,叫发疯地恶魔或许较为确切。

得鲁依看卡洛兒还是没法动弹,也担心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但又怕血鸟会进来,不安地问道:“血鸟真的不会进来?如果它急疯了突然闯进来,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如果它要进来,我们就是走的再深也没有用,这里毕竟还是恶魔的地盘。如果真的进来了,那我们也只好和它决一死战,我可不想束手就擒,然后乖乖被它杀死——卡洛兒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没醒来吗?”

“哦,我想我好多了。”卡洛兒突然开口说道,“但手脚还是很麻,得鲁依把我放下吧,我想我可以靠墙坐一下,慢慢就会恢复的。”

得鲁依把卡洛兒放下,让她背靠墙壁坐着,他和多琳两人分别站在卡洛兒两侧,以防可能出现的攻击。墓室中寂静无声,只有火把燃烧的火光和缕缕黑烟。墓室中能照亮的范围非常小,基本上就只有一米以内的距离,火光中三人都是张苍白的脸,冷汗早已流尽,留下一层细盐。血鸟还在外面嚣叫个不停。

“卡洛兒,你感觉怎样?”得鲁依关切地问道。

“我想我受了比较重的内伤,呼吸时胸口很痛,仿佛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我放出的那一阵冰弹时竭尽我全力的,本想让血鸟尝尝我的厉害,没想到轻松就让它化解了,当时我丝毫防备也没有,所以被自己的冰弹伤害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多琳望着四肢麻木的卡洛兒,问得鲁依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得鲁依垂下头,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袖,拍去上面的黏土,刚才救卡洛兒时慌乱中粘了不少湿土在上面,这令他感到很恶心。他思索着一番说道:

“我想也没其他办法,我们目前的实力不可能冲破血鸟的纠缠,除非等到天亮后,强烈的阳光才会帮我们忙,现在最好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为好。”

“血鸟完全是一个有双重性格的恶魔,现在的血鸟应该就是嗜血成性的恶魔,和那些我们遇到过的恶魔一样,不过它具有更强大的杀伤力,过一会儿它可能又会变成想当最仁慈恶魔的血鸟,那时可能不会对我们构成危险,我们或许可以趁机溜出去。”

“不可能,”得鲁依反驳道,“我才不信那只疯疯癫癫的血鸟会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适才它说的那些话我想多本是无聊的谎言,你们难道不认为它独自呆在这么大的地方不会寂寞得疯掉吗?如果换成是我整日见不到一个人,没人陪我说话,突然有一天遇到了人,肯定会变着戏法要和他多说说话。”

“我也认为无论血鸟的双重性格有多大的区别,都不会改变它恶魔的本性,就像有些人往往遵守不了他们的承诺一样,血鸟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杀死我们。”卡洛兒说道。

“那我们没办法了?”多琳泄气地看着两位,他还是期待能从他们两人脸上看到些希望,但卡洛兒和得鲁依似乎都没有办法。

渐渐从麻木中恢复过来的卡洛兒叹了口气,想起背负塞西莉亞出走的布德,如果有经验丰富,又稳重的布德在身边,他们或许就不用吃那么多苦,或许就不会被困在这死气沉沉的墓室中,毕竟五人之中,她最信任,最觉得有安全感的还是布德。

“如果有布德在就好了。”卡洛兒不无失望地说道。

得鲁依和多琳互相对望了一眼,也颇怅然若失,虽然他们和布德相识的时间非常之短,而且都是心气很高的少年,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他们已经完全被布德身上独有的魅力所征服。这次没有布德在身边,三人的确有群龙无首的感觉。

这时,在幽深的墓室深处,一群墓室中的幽灵正缓缓地从黑暗中摸莱,悄无声息地向火把的光亮处靠近。它们是一群手执盾牌和钢刀的骷髅,几千年前殉葬于地下墓室中,当黑暗势力控制这里后,这些尚未腐烂尽的尸骨被召唤处屈死的冤魂。因为它们是屈死的冤魂,所以对世界,对活人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它们对让它们重新站起来的弗莉達感恩戴德,誓死效忠于它。这群几千年前的骷髅一步一瘸地从墓室深处走来,脚骨踏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骨节处却传来咔咔嚓嚓的摩擦声。

“你们听,那是什么?”得鲁依突然提醒卡洛兒和多琳。三人竖起耳朵听到墓室漆黑的深处,传来毛骨悚然的咔咔嚓嚓的声音,是一种骨头与骨头互相摩擦的声音,令人身上爬起一层鸡皮疙瘩。

在昏黄的火光中,露出一具破碎不堪的骨架,接着一大群骷髅*在火光下,填满了整个墓室通道。骷髅嗅到了更浓的气味,加快脚步向他们涌来,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和盾。

多琳大退一步,惊出一身冷汗,说道:“又是一群骷髅!”

三人连忙拔出武器,但卡洛兒根本就无法再参加战斗,她举着法杖的手重重地垂到地上,“不行,我的手根本就使不上劲,像棉花一样。”

多琳举起两把钢刀,对后面的得鲁依道:“你保护卡洛兒,这里交给我吧!看来今天又要大开杀戒了,只是不知道它们有多厉害。”说完就上前三步,迎住靠近的骷髅一阵猛砍,破碎的骨头西哩哗啦地掉在地上。

得鲁依呆在毫无防守之力的卡洛兒身边,看着多琳抵着骷髅像打草一样疯狂抵砍、劈。破碎的骨头就四下飞溅开来,零零落落地掉了一地。他看得手上痒痒的,也要上去一展身手,外面传来血鸟的声音。

“三位人类,你们快出来吧,干吗呆在肮脏的墓室里?那可是死人呆的地方啊,难道你们喜欢和死人呆在一起?哦,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了,真是难以理解人类某些古怪的癖好。在外面晒晒月亮,大家一起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吗!这么美的夜色实在是探讨哲理的好机会,快出来吧,小心碰上里面的恶魔!”

卡洛兒对得鲁依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理它。

血鸟又变换了另外一个声音,突然大声嚣叫道:

“可恶的人类,别以为躲进墓室就能逃过你们今晚的死期,不死在我手里,也让你们葬身于源源不绝的骷髅手下,这样反而会死得更惨,遭受千百万的刀剐,最后被践踏成肉泥,还不如乖乖出来让我迅速结果你们的性命。”

血鸟还是没听到墓室内的反应,倒听到从里面传来狂刀疯砍群魔的声音,以及野蛮人粗重的喘气声。

多琳早已将两把钢刀舞成两面风扇,脚下也落了一地的白骨,但骷髅还是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出来,好像地狱的大门被打开,放出了所有的鬼怪。他气喘吁吁地回头对得鲁依道:

“得鲁依,你来一下,我双手已经酸得握不住刀了。”

正愁没事干的得鲁依替过多琳,召唤出他的战熊和战狼一起阻止骷髅的靠近。强悍的战狼和战熊疯狂地攻击没什么杀伤力的骷髅,但骷髅的数量实在是太大,得鲁依和他的战狼战熊很快也累得放慢了速度。破碎的白骨堆过了膝盖,漫到了卡洛兒坐着的地方。

得鲁依突然想起什么,他振臂一挥,召唤出一只猎鹰,对它吩咐道:“快去营地报信,让他们派人来救我们!”猎鹰一声尖叫飞出墓室,消失在荒地的上空。

“如果到天亮时还没有人来救我们,这些白骨就会把我们挤出墓室。”多琳扶起卡洛兒以免她被骨头淹没。

“我已经让猎鹰去营地求救了,营地会很快派人过来救我们出去。”

东方已经开始破晓,慢慢的荒地*在一片清晖中,只是没有看到太阳,这是一个致命的阴天,恶魔依然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动。

恢复了的卡洛兒和得鲁依一起拼命往墓室外推破碎的骨头,推出一个坑,又马上被新的骨头填满,用不了多久,他们将无容身之处,但是营地的救兵还没有来,猎鹰也没有开来任何消息,难道是血鸟干掉了求救的猎鹰?

血鸟在墓室外急躁地跳来跳去,踢着成堆的白骨。它预料他们就要快被挤出来了,于是搭起箭矢,准备给予致命的一击。

卡洛兒绝望地望着外面青灰的天穹,再看疲惫不堪的得鲁依和多琳。属于他们的生命似乎真的要结束了。突然,外面传来刺破长空的鹰叫声,得鲁依的猎鹰再血鸟头上一掠而过,血鸟举过弓便射,矫健的猎鹰灵活地避开射来的箭。

“是救兵来了吗?”得鲁依对外面喊道,他的嗓音是嘶哑的。

“是的,是我,布德!”圣骑士布德一刀劈开铁门,径直走了进来。他身穿联体XXX战甲,头戴XX头盔,左手擎着XXX盾,右手紧握XXX,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透露着一股久违的王者风范。血鸟看到突然闯入者,也惊了三分,被布德的霸气压了下去。

布德唤道:

“卡洛兒、得鲁依、多琳,你们在哪里?在墓室中吗?快出来吧!我刚从营地赶来,在我到营地前,弗莉達已经派十万大军扫平了丹尼尔营地,我正在寻找你们,在半路上碰上了猎鹰,知道了你们被困在这里。”

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试探性地探出墓室,发现布德已成了一位铁甲铮铮、英姿飒爽的英雄,心中一阵欣喜,庆幸终于有救了。但他们还是恐惧血鸟的威力,此时血鸟已朝布德举起了弓箭,念动咒语,要将布德一击致命。卡洛兒朝布德喊道:

“小心,布德!”

但血鸟的魔法箭还是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未引起注意的布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布德举起盾牌一挡,血鸟威力无比强大的箭矢只是“当”的一声撞在盾牌上,被折成两段,那些可以在瞬间将人化成粉末的魔法伤害被XX盾吸收得一干二净。血鸟一看第一箭未成功,引弓再发,布德已摆好了作战的姿势,对三人喊道:

“让我们联合起来战斗吧!消灭这潜伏在荒地上的恶魔!”

“好的!”卡洛兒、得鲁依和多琳被激发出斗志,心中的恐惧全无,四人从四个方向将血鸟团团包围起来。就算它有再大的能耐,也没法同时对付来自四个方向的进攻。血鸟只好接受顾此失彼的事实,而且天上云层散开,从云缝中射出万丈光芒,血鸟在惊惶失措*力顿失大半。

一时间,多琳的两把钢刀,得鲁依的战狼,卡洛兒的冰弹和布德的XCX从四个方向同时向血鸟杀来,穷途末路的血鸟惊慌中不知往哪里射箭才是,待它反应过来已是大势已去,结束了它可悲可叹的恶魔一生。

但愿它来世是个人类。

四位好友相见甚欢,簇拥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卡洛兒忙询问布德关于塞西莉亞的事情,多琳和得鲁依也催布德快告诉他们他一路的经历。布德回忆了去鲁高因一路的遭遇,包括碰到被弗莉達控制的克雷孟特。众人对死灵法师的境遇唏嘘不已,咒骂弗莉達的卑鄙无耻,也为布德暗暗惋惜,本来是要并肩作战的好友,如今却兵戎相见,实在是太残忍了。三人又催促他讲下去,布德倒开始为难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们有关刺杀弗莉達的事情,因为此去凶多吉少,他不想让三位好友替他担心,更害怕他们会坚决要求一起去。于是,只好简单地说马席夫已经保存了塞西莉亞的肉身,并问他们是如何逃出丹尼尔营地的。

卡洛兒、得鲁依、多琳三人都奇怪地看着布德,他们不解布德何以提出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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