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贤明,儿臣谢父皇隆恩!”慕紫苏身着金色朝服,跪叩在地。
站在右首的太子慕沅脸色难看,眉头一皱想踏步出列,却被身侧老太师不着痕迹的拽住,用眼神瞟了一眼对面,低声道,“太子且慢。”
果然,四皇子慕紫琛眼神冰冷的盯着,忽然迈步出列请奏,“启禀父皇,儿臣愿尽绵薄之力,亲往安庆治理鼠患。”
满朝文武一片悉索之声,皇子身份何等尊贵,居然肯亲力亲为前往小县治灾,这是史上从未有过的事。
果然燕皇挥手道,“琛儿,此等小事何须你亲自前往。”
慕紫琛扬声说,“父皇求术多年,诚心却未为神灵感知,如若儿臣亲身前往灾县治理,定会感动神灵,赐下长生之术。”
燕皇大悦,连声夸赞‘琛儿孝心难得’。
“狡猾!”太子低声说,“舅父,安庆鼠患治理不易,慕紫琛此番就是给自己找了桩麻烦。”
太师捋着白须,笑意微微,“太子殿下,四皇子一向工于心计,怎会做这等蠢事,你且看他好好演戏。”
顿时一名老年臣子出列禀报,“启禀皇上,眼看雨季将至,四殿下监工黄河北洛河支流一带的堤坝修筑,本就奔波疲累,若堤坝修筑之事稍有不慎,洪水泛滥,即会造成更多祸患,不若请三殿下代为前往,他们本是孪生兄弟,同心协力治理水患鼠灾,必会传为美谈。”
“司空大人不必多言!为父皇解忧,儿臣殚精竭虑也绝不推辞。”慕紫琛义正辞言道。
太子低声说,“舅父,老司空李仲薛本就是慕紫琛党羽,一唱一和演得真像!居然将这麻烦事冠冕堂皇的推走,眼下慕紫苏对这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被反咬一口,活该。”
“太子殿下,三皇子表面上看着温润和气,但暗地里绝非是盏省油的灯。”太师眯起眼睛,“三皇子隐藏极深,只怕……比四皇子还更难对付。忘了吗,皇上宠信的王纳言大人,只因恃宠而骄斗胆告了一状:三皇子勾结宦党。结果非但没查出宦党,自己却惨死牢中,皇上对三皇子从此更加信任。如果说四皇子是白天张牙舞爪的虎,那么三皇子便是只隐在黑夜中的狮,太子殿下今后千万当心此人。”
“我听舅父的!王纳言一心为本太子,他死得冤屈!慕紫苏果然心狠手辣!!”
只见慕紫苏毫不犹豫的叩首,“儿臣愿前往安庆!恳请父皇下旨!咳,咳……”
燕皇皱眉道,“朕知苏儿一片孝心,只是你大病初愈,又在强撑着*办你母妃萧贵妃寿宴,怎可劳心劳力。再说,若是萧贵妃寿宴之时,你们两个一人治水,一人治鼠,都不在身边,那成何体统。”
慕紫苏叩首,“国事为重,母妃定能体谅。”
一名魁梧中年将军闪出列,“启禀皇上,三殿下染病一月,拒不见客。微臣听仆役闲言,说他病重卧床,却在榻上夜夜抄写佛经,为燕朝与皇上祈福,直到今日尚未痊愈,只怕今日也是抱病上殿。”
太子咬牙低声道,“独孤大将军一向眼中无人,居然也帮他说话!”
果然燕皇摇头叹道,“苏儿,你孝心可嘉,却罔顾自己身体安康,你可知萧贵妃得知你病重,急得日夜不安。你们俩且留下,下朝后去探望探望。鼠患之事交与你皇弟琚儿!”
一个身着朝服的少年讷讷的上前谢恩,举止极为拘谨,“是……是……,父皇……”
肃立在旁的慕紫琛紧闭双唇,眼神彻寒,目中射出的光似乎要将他冻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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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荷塘中一片碧绿,其中点缀着朵朵粉色荷花。
湖心亭的石桌上摆着只水晶盘,上面用冰镇着几串紫色葡萄,看上去凉意悠悠,暑气全消。
宫装美妇侧身坐在石凳上,桌子对面坐着两位一模一样的俊秀青年。
“贵妃娘娘,两位殿下年轻有为、兄友弟恭,又十分孝顺,您真是好福气。”侍立在萧贵妃身侧的老妇满脸堆笑,替她打着扇。这是从小带大萧贵妃的周奶娘,这两位皇子也是她一手带大的,地位相当的高,萧贵妃早把她当家里人,满宫也只有她有资格插话。
萧贵妃眼中掩饰不住笑意,怜爱的看着这兄弟俩,嗔道,“孝顺是孝顺,可就是不听话。苏儿纳妃已有四年,琛儿也有三年了,却都没有开枝散叶,真让人忧心。”
两兄弟眼观鼻鼻观心,装做赏荷。
“你看看!”萧贵妃与周奶娘相视而笑,“知子莫若母,我看他俩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闺房中!苏儿,琛儿,本宫倒是帮你们瞧好一位姑娘,这一位可生得倾国倾城,能歌善舞,全栎京怕是找不出比她更美的人……”
“母妃说的,可是……熙庆公主?”慕紫苏淡淡接口。
慕紫琛立刻警觉的抬起眼睛。
萧贵妃拈了一颗葡萄,“本宫已打听好了,熙庆公主三年孝期已满,永嘉太妃正打算为她择一位佳婿,打算在十日后本宫寿宴上,为她觅得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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