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果然在里面!”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周行德心中一咯噔。
他这段时间手握一定权力,往来的不是皇帝皇子,就是部院大臣,养移体,居移气,别的没学会,倒是修炼得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

心中虽然畏惧,可立即就冷静下来。

看样子山神庙里应该有四人,三姐、顾老头、那个所谓的圣母和被俘的江十六。

这四人当中,江十六现在是板上鱼肉,暂且不论。其他三人对自己的态度如今却看不分明。顾老头和自己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周行德自认为对他还算不错,况且还救过他一命,想来这老东西也不会对自己不利。

至于三姐,心中即便再畏惧,可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倒是那个圣母对自己是敌是友还两说。当然,如果顾彻和三姐能够替自己说话,倒没什么危险。

相比之下,玉浮屠更难对付一些。这家伙明显是拿他周行德做人质,同弥勒宗的人交换江十六。如果双方谈不拢,玉浮屠愤而撕票却是大大不妙。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接下来三姐所说的那句话却让周行德气得几乎跳起来。

听到玉浮屠说周行德是三姐的男人,屋中那个圣母突然咆哮一声,声音在山谷里久久回荡,显示出极强的中气:“三姐,究竟怎么回事情,外面那人是你的男人,还做了我弥勒的宗主,好大胆子!”

“然啪!”然后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耳光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须臾,三姐的声音清晰传来,其中却不带一丝感情波动:“禀圣母,外面那个同玉浮屠一道来的男人三姐确实认识,却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人顾伯也是认识的,关系也算不错,具体情形,圣母你老人家可以问问顾伯。”

“啊!”周行德气得大叫一声:”唐三姐,你他娘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当rì在山西的时候,是谁巴巴儿找人带信让我去看你的,说是心中甚是挂念。”

“住口!”三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还是语气恬淡。

“老顾,究竟怎么回事,他又怎么成了我弥勒宗的宗主了,说?”圣母的声音又极又怒,然后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估计那顾老头也被圣母给打了。

“扑通!”一声,顾彻跪在地上,衷叫道:“圣母娘娘恕罪,和尚做我们弥勒宗主一事情同三姐没有任何关系。此人姓周,本是山西的一个野和尚,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京城,与我和三姐部认识,后来在乱军中失散。

来京城之后,小人与和尚联络京城教友寻找三姐的过程中被玉宗主的人提了。当时,京城三宗正在密谋那件大事,见有外人在场,就要杀人灭口。这和尚为了保命,冒充我弥勒宗的宗主。顾彻欠了这野和尚一个人情,就忍住没有揭穿。”

“你不是什么陈冠西?”玉浮屠闻言,狠狠地扭头盯着周行德。

周行德:“鬼才是陈冠西,鬼才是什么一枪断岳,爷爷姓周名而复始,字不暴你菊不舒服斯基。”

“原来是这样,可即便如此,也是不该。”那圣母还是在大声咆哮,顾老头不住求饶,将头磕得蓬蓬直响,听得人心中不忍。

玉浮屠的右手还放在周行德的肩膀上,听得庙里好一阵混乱,终于忍无可忍地长笑一声:“够了,真当我玉某人是傻瓜,想糊弄咱家?快快将十六哥放出来,否则我一掌拍死这个鸟人!”

手上一用力,直抓得周行德肩胛骨咯吱乱响,半边身子一麻。

周行德疼得汗水都渗出来了,忍不住大叫:”三姐,救命啊!”

这一声惨叫感情真挚,直如杜鹃啼血,竞让屋中众人一静。

三姐突然冷笑:“和尚,你是死是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救你。刚才你当着众人的面毁我名节,就算玉宗主不杀你,等下我唐三姐也要亲手取你xìng命。‘说到这里,她声音大起来:“玉浮屠,还请你先杀了这个野和尚,你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挟持一个不会武艺的普通人不觉得丢人吗?”

玉浮屠没想到三姐如此决绝,心中一呆,暗道:难道这家伙真不是三姐的男人。

手不知不觉地松了,却依1rì放在周行德肩上。

周行德又惊又怒,忍不住怒笑:“哈哈,我算是明白了,唐三姐,你肯定是另有新欢了。你这个水xìng扬花的臭娘们,老子跟你没完。对,老子回去之后,马上娶他十七八房小妾,气死你。不,老子自娶玉宗主。”

说完,强忍着恶心回头对玉浮屠一笑:

“小玉啊,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要不,咱们交往吧!”

玉浮屠瞠目结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喃喃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周行德何等jīng明之人,见玉浮屠心神激荡,这样的机会如何肯放过,立即就地一滚,顺着缓坡朝下面滚去,口中大喊:“老顾,动手!”

也看不清楚后面是什么情形,只听得“呼呼!”几声巨响,然后是一连串的拳脚碰击的声音。

周行德这一滚就滚出去几十步距离,显得很是狼狈。地上全是稀泥,头发、面庞和身上全被烂泥涂满。

等到停止滚动,周行德猛地跳起来,定睛看过去,却见交手的几人已经分开。

玉浮屠手双握拳,腰杆微弓,如一头猛虎一般,冷笑着看着身前的敌人。

三姐和顾彻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边,也都是一脸的戒备。

顾老头胸膛剧烈起伏,不住咳嗽,鼻孔中有一丝鲜血沁出来,显是吃了不小的亏。

这玉浮屠果然剽悍,三姐和顾老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可在他手下,却连一招也走不过。

三姐还是从前那副模样,长腿细腰,xìng感到暴,只瘦了些,眉宇之间带着一片yīn霾。从头到尾,三姐都没朝周行德这边看上一眼,倒让周行德有些失落。

现在不是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保命要紧。眼前诸位不是黑社会就是邪教徒,落到他们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周行德心念一动,目光就落到那辆马车上面。

此刻,最好的法子是抢了马车走他娘。

“谁叫你们出去的?”那个什么狗**圣母在屋中大声怒叫:“自作主张,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当家人吗?”

三姐和顾彻身体一颤,同时道:“还请圣母娘娘恕罪。”

二人这一回话,立即给了玉浮屠机会。

他估计也是知道弥勒宗圣母的厉害,又以寡凌众,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顾老头和三姐,才谈得上和圣母一较长短。

见三姐和顾老头走神,玉浮屠一声长啸,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聋:“死!”整个人卷起一团黑光,朝三姐奔去。

三姐大惊,脚下用力,身体硬生生后退一步,抽出软剑舞在身前织出白壳银光。

“叮!”玉浮屠见拿不下三姐,没有办法,手一拍,坚若jīng钢的铁砂掌拍在剑幕上,竞将那把软剑拍得弹到空中。

他身体一不停留,转瞬就奔至顾彻身前,一掌朝顾老头心口印去。

可怜这顾老头正咳得浑身发软,如何躲得过去,这一掌若是落实,一条命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就是这个时候!”周行德怎会放过这个机会,身体一跃,就跳上了马车。

可就在此际,一声如同海浪般的咆哮传来。有人从山神庙中跃出,抄着空中那把软剑就朝周行德这边扔来。

一道白光,开得如同闪电一般。

“不要!”三姐突然尖叫一声。

说是迟,那时快,那人已经冲到顾老头和玉浮屠之间,一掌拍出,同玉人妖对了一掌。”唰!”还好,那一剑的目标是周行德座下的两匹马儿。

只看到有两团红sè血花冲天而起,两颗马头滚落在地。

马车顿时翻在地上,可怜周行德再次变成滚地葫芦,落到了烂泥之中。

听到三姐的尖叫,周行德心中一动:这死女娃子心中还是有的我,可为什么却装住不认识的模样,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玉浮屠被那人一掌逼退,也不停歇,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整个人围着敌人不住转动,手中的铁砂掌如穿花蝴蝶一样不住拍出。

这个时候,周行德才看清楚那个所谓的圣母的本来面目。

这就是一个三十里岁的女人,人长得很瘦,皮肤也黑,颧骨高高耸起,看起来如同生铁铸威一般,丑得让人无话可说。

只一双眼睛里全是晶亮的凶光,看得心尖儿发颤。

那女人却有一双白皙的手,见玉浮屠双掌印来,双手十指一张,如同两朵盛开的白莲花。

然后猛地一收,聚成鹤嘴,雨点一般朝前啄去,正好剌到玉浮屠的掌心。

玉浮屠惨叫一声,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猛地一个后退,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前面那一片小树林里。

周行德抽了一冷气:这才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玉浮屠已经够厉害的了,这狗rì的圣母比他更猛,苍天啊!

圣母一声怒叫:”想逃,没那么容易。顾彻,随我追击。唐三姐,带上这小子和江十六,在京城同我回合。””呼呼!”两声,弥勒宗的圣母和顾彻也追进树林里去了,只顾老头剧烈的咳嗽声隐约传来,终至袅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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