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教头啊,您见多识广,这洪教师到底是什么人啊?……”
“对啊,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还要烦劳柴大官人亲自迎接?”

“真是奇了怪了?……林教头,您说是也不是?……”

柴进刚一出门,薛霸和董二人立马就嘀咕起来,他们两个早已经酒足饭饱,趁着没事正好瞎嘀咕。突然冒出一个洪教师,这只知姓而不知名的,再说天底下姓洪的人多了去了,这没头没脑的,林冲如何知道是谁?他心下正在思索,冷不丁听得薛、董二人相问,他如何能答啊?――他也不理他们两个,只顾双眼盯着门外,想看看那洪教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多时,便听得柴进的声音,他道:“洪教师,你来得正好,我正好与你引见一位好汉……”

另一人听了,不免叫奇道:“好汉?哪里来的好汉?姓啥名谁?又有何本事?”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洪教师,他原名唤作“洪泰”。

洪泰自小习得抢棒,虽说不上精通,但也算是一个好手。他原是山东泰安人氏,因替人打抱不平,失手打死了一个街头混子,被官府通缉追拿,被逼无奈,他连夜逃了出来。

在路上东躲西藏走了十几天,洪泰终于盘缠用尽,险些要饿死,也该是他命不该绝,恰好遇见了柴进,将他救了。柴进见他耍得一手好棒法,因而留得他在庄上教庄客们习枪练棒,为答谢柴进救命大恩,洪泰也算尽心尽力。这不,他留在庄上晃眼就过了三年。

因为洪泰身上有些手段,又与柴进交好,庄客们都敬他,都把他唤作“洪教师”,就连柴进也不例外。但俗话说的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洪泰也恰是如此,他诸般都好,只是是有些小心眼,容不得别人比他强。

当下,听了柴进说要给他引见一位好汉,洪泰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说是好汉,便有些手段,他寻摸着定要与那人好好过几招,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好汉。

柴进笑了笑,一把捞住洪泰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教师先别着急,见了便可知了……”

话到这里,正好到了大厅门口,柴进忙又伸手迎了洪泰进门。进了门,他赶忙指了一下洪泰,便招呼林冲道:“来,来,来,林教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洪泰洪教师,抢棒武艺也十分了得啊!”

林冲早已起身迎了上来,但见那洪泰身长七尺有五,皮肤有些黑,但也算是仪表堂堂。又听得柴进唤那洪泰为“教师”,林冲心里不禁寻思道:“莫非此人是大官人的师父?”

想到这里,林冲不免生出几分敬意,心想自己不能失了礼数。于是,他又向前行了两步,抱拳,躬身,拜了两拜才道:“洪教师好,林冲有礼!”

然而,洪泰见林冲一身囚犯的打扮,肩上还扛着大枷,立即就拉下脸来,“呵呵”冷笑两声道:“有礼,有礼,听大官人说要与我介绍一位好汉,我还以为是如何了得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刺配的囚徒……”

话到这里,洪泰复又抱了下拳,对柴进道:“大官人今日如何又将这等配军奉若上宾?这一年到头,来庄上骗吃骗喝骗钱的,莫说上百,至少也有好几十,个个都说是好汉,须不知这天底下哪来这么多好汉?”

此话一出,林冲心里那个火冒三丈,几乎要窜道天顶上了。然细细一想,这等小人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再说这是柴大官人庄上,这厮又是大官人的师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也罢,林冲缄口不言,只是微微笑着。

不想,董却看不过眼了,冲上来便给林冲帮腔,大骂那洪泰道:“你是哪来的狗东西,满口胡言,胡说八道,若林教头算不得好汉,这天底下还有谁能称得上好汉啊?”

“是啊,林教头算不得好汉,难道你是啊?”薛霸在旁也哂笑起来:“呵呵,我看某些人压根就没甚本事,只知道耍些嘴皮子功夫!”

“你说什么?”洪泰气将不过,抡起拳头便要打薛霸,不想薛霸那厮一闪腰便轻巧地躲开了。看情势不妙,柴进赶忙拉住洪泰,劝道:“洪教师,你消消气,你大人又大量,何必跟两位官爷一般见识?”

见柴进拉着自己,洪泰只好作罢,冷哼一声,也不去追那薛霸了。这时,柴进笑了笑,复又向洪泰介绍林冲道:“教师有所不知,这位林教头便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一身绝好的武艺,你可莫要小瞧于他……”

“哼!哼!”洪泰忽地又冷笑了两声,才道:“好不好不是嘴上说的,有本事跟我洪泰过两招,比试比试,赢了我才算是好汉!”

“比试就比试,难道林教头还怕你不成?”洪泰那厮的话还没落音,薛霸立即接过话来,复又偏着头问林冲道:“是不是啊,林教头?”

“林教头,这厮好生狂妄,你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林冲正要接话,不料董也插上话来乐儿。

被两个小差官这么一激一讽,随便换成哪个人都要飙了,更何况洪泰呢?但见那厮像吃了火药一般,指着林冲便吼:“姓林的,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紧接着,他复又冷笑道:“姓林的,你若是没胆量,乖乖给我磕三个响头,兴许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洪教师!”这时,柴进慌了,急忙喝叫洪泰道:“林教头是我的贵客,你休得无礼!”

可是,洪泰却管不得那么多了,但柴进毕竟是他救命恩人,他不能冲他火,只是笑道:“大官人,您放心,我不会伤他性命的……”

“林教头,这厮太嚣张了!”薛霸忽又冲林冲喊道,董在旁也愤愤不平。

恰在这时,只听得林冲唤住他们道:“二位端公,休要多言,快快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连夜上路。”忽而,他忙又抱拳对柴进道:“大官人,今日林冲多有叨扰,还望恕罪!林某这就上路,连夜赶往沧州,他日若是得缘再见大官人,林冲自当答谢!”

“林教头,这天色已黑,如何要急着赶路?”柴进急了,慌忙拽住林冲的胳膊:“今夜便在小可庄上住下吧!”

“哈哈,这厮害怕了!”等不及林冲说话,洪泰那厮便大声笑了起来:“没本事,还敢装好汉?……大官人,你看见了吧,又是一个骗子……”

柴进如何管得住洪泰的嘴,急得团团转,可林冲也丝毫不松口,连连催促二位公差收拾东西。大晚上的还要连夜赶路,那薛霸和董如何肯愿意?然而,尽管他们两个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林冲执意要走,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赶紧收拾包袱行李。

这薛霸和董也知道,柴大官人让他们二人进庄,这完全是看在林冲的脸面,林冲要走,他们如何还能留下?再说了,洪泰对他们两个恨得咬牙切齿的,要是林冲不在,还不叫那厮给活活捏死?于是,这二厮收拾东西倒也十分利索,很快便整理妥当了。

“大官人,林冲告辞!”见薛、董二人收拾好了,林冲忙又抱拳跟柴进道。说完,他转身便走。

然而,林冲刚走到门口,冷不丁一根木棒迎面飞了过来,出于长久的习惯和条件反应,他慌忙将那棒子一把接住了。

恰在这一刻,便听得洪泰高声嚷道:“好,好,你接了棒子便好,也省得别人说我洪某人欺负你!”原来,洪泰那厮刚刚趁人不注意,已经跑出了大厅,从院墙边的枪架上取了两根棒子下来,一根扔给林冲,一根在他手上。

“这、这……”林冲看了看手里的棒子,又看了看柴进,一时之间竟不知怎样才好。

柴进看了洪泰已经逼到这份上了,他也素知洪泰的脾气,因此不好再行阻止,于是忙又劝林冲道:“我看这样吧,林教头,洪教师今日兴致极高,你便与他比试比试,点到为止,权且当作以武会友吧!”

到了这般地步,林冲无法再回避,只好抱拳应道:“既然大官人有命,林冲只好从命。”

“好!林教头这才爽快!”柴进笑道,忽又连连叫了两声“好!”。

紧接着,柴进连忙吩咐了下去,庄客们点起了院中的火把,又烧起一堆篝火,一时间将院子照得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傍晚之时,大官人亲自接了一个带枷囚犯进庄,众多庄客都看在眼里。这会儿那囚犯竟要与洪教师比试功夫,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消片刻功夫,院子周边都站满了人,有些人挤不进来,便搬了梯子爬到院墙上来看。

这时,但见林冲缓步走下石阶,来得院中,向洪泰抱拳道:“洪教师,请多多赐教!”

洪泰见林冲这般毫无霸气,便心下料定林冲没甚本事,只是迫于脸面方才出来应战,因而他心中甚是大喜。又见众多庄客围观,柴大官人也在场,洪泰便琢磨着战决,三两下便要将林冲打翻。想到这里,只见洪泰将手中棒子一收,喝叫道:“林教头,你就别废话了,有甚本事,尽管使出来吧!”随即,他用尽全力将棒子往林冲身上劈打过来。

林冲是个抢棒行家,自幼得到他父亲和智真长老指点,尽得枪棒之精髓,但见洪泰用尽蛮力将棒子劈打而来,他便知这厮只是个半路货色,不足为惧。待得洪泰的棒子临近,只见林冲将手中棒子轻轻一挑,便轻易地躲开了。

然而,跳到一旁,林冲心中禁不住又寻思起来:“洪泰这厮是庄上的教师,我若将他打翻,大官人的面皮恐不好过……”想到这些,接着的打斗,林冲只是挥着棒子守住洪泰的攻势,且战且退,并不主动进攻。

然而,林冲的双手锁在枷中,活动范围极其有限,几乎使不上力来。他平常练棒时,一棒下去,莫说千钧之力,至少也有五百斤的力道,断铁碎石不在话下。可这个时候,双手被敷,打出的力恐怕不足常时的三成,若是劲力用大了,手臂便卡得生痛,实在难捱。

就这般与洪泰对打了二十余招,林冲终于招架不住,他急跳将一边,将棒子弃了,还连连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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