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沉,已经闻到秋雨的气味了。梅兰花迈动一双小脚,一扭三摆,飘飘摇摇,度比跑也慢不了多少……
损了和尚和道士,自己先一步过了桥,梅兰花的心里没有丝毫的胜利感,反倒向这天气一样,更加沉重起来。

看得出,和尚是有意为难自己,才想出吟诗过桥的歪点子。其实,先过后过也就相差几分钟的时间。与漫长的一个半时辰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与人相争也不是她的性格。之所以要这么做,以来想证明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出出心里的一口怨气:假如自己是个男士,他们还会不会为了争过桥而吟诗呢?

过桥不久,梅兰花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烦乱的情绪,“噼里啪啦”的大雨点子倾天而下。毫无准备得梅兰花只好到附近一座和尚庙里去避雨。

她一闯进庙门,就见庙内已有三个男人在那里避雨了。雨正倾盆似地下着,她也顾不了许多,便站在一旁,眼睛望着外面的雨幕。

那三个避雨的男人一个是和尚,一个是书生,一个是砍草的小伙子。他们见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媳妇,长得大大的眼,弯弯的眉,乌黑的头把上宽下窄的瓜子脸衬托的白里透红;杨柳细腰,三寸金莲穿着一双缎子绣花鞋。整个人看上去端庄秀丽,阿娜多姿。个个动了歪心。

老和尚边飞眼边骗巧卖能地说:“我的木鱼是两块,敲打敲打能吃馍馍能吃菜。要是和我好起来,一辈子不愁吃穿戴。”

书生一听也想趁机捞便宜,说:“我笔墨纸张身上带,写巴写搭巴能中秀才。要是跟我过日子,金银珠宝拥满怀。”

拔草的小伙子一听也卖弄地说:“我这镰刀磨得快,砍搭砍搭能喂起个肥牛来。要是跟我过日子,绝不让你下步撵儿。”

梅兰花一听气炸了肺。气呼呼地说:“我的**是两块,一边奶和尚,一边奶秀才。抖搂抖搂裤兜子,能跑出个砍草的来。”说完,也不看一眼被骂的面红耳赤、目瞪口呆的三个男子,头顶着用来盛黍子种的布袋离开和尚庙,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一步一滑地向前走去。

风仍在刮,雨仍在下。棉线织的布袋不挡雨,身上的夹衣衫很快被雨水浸透,冷风一吹,透骨的凉。加之脚下一步一打滑,梅兰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任泪水和着雨水,顺着脸下涌流。

风雨中。她仿佛听到天空一个声音在说:“梅兰花。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野?这样地诗句你也说得出口?你地儒雅。你地贤淑哪里去了?”

一个声音说:“面对邪恶。儒雅和贤淑就等于对着张开血盆大口地野兽念圣经。”

一个声音说:“你是才女!”

一个声音说:“在野蛮面前。才女一钱不值。”

梅兰花地情绪低落到极点。她开始怀疑自己地智商。怀疑这次穿越地目地。

这是一个男人地时代。在正常人家。女人几乎成了男人地附属。真正地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双小脚被保养得舒舒服服。而自己。自嫁到王家。尤其是分家以后。这条路上就经常留有她地小脚印。哪一趟下来。脚上不磨起几个血泡!

**上的痛苦还好忍受,精神上的折磨那才叫苦!由于王仕峰不能料理生,每次回娘家,都是人在这边,心在那边,那一份牵挂才真正是透彻心扉呢!

苦也罢,累也罢,牵挂也罢,都能默默地忍受。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对她的作弄和调戏……

自己因爱而穿越到这个时代,本想与自己的所爱平平静静、相濡以沫地安度一生,实现前世未了的夙愿。岂知爱却是如此的懵懵懂懂、扑朔迷离。在强大的男尊女卑的封建潮流面前,自己又是如此的弱小、无助,就连拔草的都敢调戏……

男人!这是一个男人的社会!男人的舞台!男人的一切!

而自己的男人……

不知流了多少泪,不知摔了几次跤,满身泥水的梅兰花一进梅家门,扑在梅贾氏的怀里歇斯底里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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