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门帘在掀动的那一霎那,骆榆芽张口便叫道,口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与喜庆。馒头瞧着她眼角遮不住的笑意,面颊红得越厉害。
李松打头进了来,抿着嘴微微点头算是对骆榆芽打了招呼,到是洪家的他微微一怔。
“这是洪胜媳妇!我们陪白家妹子说话呢!”骆榆芽口上介绍着,暗地里不断地拿手推搪着馒头,示意她上前去。
拗不过骆榆芽的推搪,馒头只得慢慢地抬起头来,小声叫道:“大哥。”
李松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妹子,别的都好,就是鬓间少了珠花,他不知道小妹子打扮起来会是这样。只是……想到,他垂在大腿两边的手悄悄的握成拳头,嘴越抿越薄。
“小妹子!真的是你!”站在李松身后的大汉,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馒头的手,豪放的笑着。
馒头也觉得眼前一亮,是闫老三,她兴奋地反抓着闫老三的手,开行的道:“闫大哥!”
还是老样子的闫老三,拉着馒头仔细地打量着,满口夸赞着道:“小妹子,大哥说你来了,我还不信。真好!你长得越好看了!瞧着越来越像你四姐了听见闫老三说起四姐,馒头有些难过的低下头,闫大哥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四姐,今日又是过年,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她该不该同闫大哥说四姐已经嫁人的事呢?
只是这一瞬间的惆怅,便已完全落在李松的眼中。她为什么不开心?是喜极而泣?
“小妹子,俺来得晚。什么都没准备。你要什么赶明同俺说,俺买给你!”闫老三忍不住兴奋地搓着手,他回过头冲着李松咧嘴笑道。“大哥,今儿可要好喝上两杯!”
馒头忙摆着手道:“闫大哥!不用了。上回你就送了个银锁。真地不用了!”
“你同俺客气什么。说起来你还是俺地妻妹。”闫老三一脸你不用跟我见外地表情。惹得馒头微微一笑。
骆榆芽瞧着。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她是安排李松与白家妹子地好事。现在跑出个闫老三来。这……她忙道:“走!快到我家吃酒去!再不去。菜都凉了!”
馒头道了声“等等!”进去取了东西。当时听李大哥说闫大哥也会回来过年。她便为闫老三准备了身新衣裳。
等她拿着两件衣裳出来时。李松同石建勋已经不在屋里。只有闫老三一人。“大哥呢?”
闫老三瞅着馒头手中地包袱。满面急促地道:“大哥说是先走了!小妹子。你有什么事?俺可等不急要喝酒了!”
李大哥先走了?这衣裳?馒头微微垂下眼睑,心里颇有些失望。先前愁衣裳做好了。李大哥不回来;现在回来了,自己还没给,他又走了!
馒头默默地打开包袱。取了闫老三的衣裳,递了过去:“闫大哥,我替你做了件衣裳,你看看合适不?”
“俺我做了衣裳?小妹子多谢你了!”闫老三喜得将身上军装立即脱了下来,将新衣裳穿上,满意的瞧着。欢喜地道,“真好!俺可算有新衣裳穿了!小妹子,多谢了!俺要去吃酒了,俺在那边可等得嗓子眼都干了!”
馒头点点头,她才要说一起去,却被骆榆芽拉住了手,只得道:“闫大哥,你先去,我随后便去!”
瞧着闫老三喜气洋洋的出去了。骆榆芽顿时沉下了脸:“你这是做什么?你当时不是说要给李大哥做的么?怎么给他了?”
这个小妹子哦。幸好李大哥先走了,要是瞧见了。这又要闹翻了天。
“我有做,这是李大哥的!”馒头忙指了包袱中的那件。
骆榆芽将包袱随随便一裹,拉着馒头急忙赶了出去,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你怎么都不跟李大哥说话,反跟他热络起来?李大哥一定是生你地气了!你做什么不先给李大哥衣裳,反倒又先给了他?他不过是你姐夫,哪有小姨子给姐夫做衣裳的!你快些走啊!白家妹子,你记着我的话,到了我家什么都不说,把衣裳给了李大哥才是。”
可这到了骆榆芽家,馒头就被早已等在那的几个妇人拉到西屋去说话。
“石家的!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这主人家可是做的不地道。今日可得好好的罚你几杯才是!”
“就是!还要我们自己动手才有的吃!非得好好灌你几杯!”
骆榆芽爽快地笑答道:“我喝!到时候你们可别先喝倒了?”她热络地招呼着妇人们都坐下。
馒头失望的瞧着东屋的门帘,她几乎连凑到李松跟前地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说话了。东屋拥了一屋子的男人,闹哄哄地,他们大声说话,互相劝酒。
洪家的拉了馒头坐在她边上,凑在跟前同她道:“没事地!一会给他就是了!”
“洪嫂子……”
“那是她们叫的!我姓苏,叫慕楠。你叫我苏姐姐就是。”苏慕楠端端正正地盘腿坐着,同那些已经逐一划拳斗酒的妇人很是不一样。难怪她同这些人说不上话。
馒头小口的吃了萝卜,不大习惯这么热闹地气氛,她有些拘谨地瞧着互相灌酒的妇人,紧张地道:“苏姐姐,都要喝么?”
苏慕楠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馒头的酒杯,浅笑着道:“就一杯!你若是不想吃,就别吃!”
饶是苏慕楠这么说,馒头也不好意思不吃,她端起酒杯与苏慕楠共饮了这杯。
“初三到我家来,我有话同你说!”吃了酒,苏慕楠只说这一句话便不再开口,也没人同她敬酒。倒是馒头却被几个妇人轮番灌着酒。
新媳妇在这总是被这群老嫂子拿来“欺负”。当作取笑地对象。她们没有恶心,好像是种传统,一代代的延续下来。
骆榆芽瞧着馒头被灌了酒。赶忙劝阻道:“你们也真是的!跟白家妹子斗什么!来来,我同你们喝!”
一个妇人认真地道:“这可是你说的。老老实实地在我手上喝一杯才是!不过——”她话锋一转,按着馒头,对着身边的妇人道,“先灌了她再说!不过吃了三杯就要逃么?”
馒头推也推不过,就着一个妇人的手连吃了三杯,那妇人还是不放开了她。“妹子。咱们这每人你都要喝上一口。可别厚此薄彼!”
馒头平日里从未喝过这么多,只不过喝了三杯,双颊就已微红。她感觉心跳加,突突地直往上顶,头也有些晕晕地。
见有人又来敬酒,忙推着:“我真的不能吃了!再吃就晕了!”
“方嫂子,你上回划拳还赢了我,今日我定是要赢回来的!还有你们几个!”骆榆芽也瞧着馒头地脸色有些不好,她当然还记得馒头地事,端了酒杯挤到馒头身边。拉着按着馒头的妇人道,另只手虚点着围绕着馒头地几个妇人。
那些妇人瞧着馒头也喝不了几杯,一时也没了兴致。便放开了手,和骆榆芽划拳斗酒去了。
馒头瞅见大家都各自划拳喝酒说话,便下了炕,出了屋子,半靠在墙上,透着气。
“你怎么了?”身后传来自己熟悉地声音。
“大哥!”
“她们灌你酒了?”
馒头点点头。肚子里什么都没吃。倒喝了几杯酒,身子很不舒服,她只觉得自己面上火热,真想捧了雪擦擦脸。
“我送你回去?”
馒头点点头,屋子的太吵了些,炒得她头疼。
李松慢慢地蹲下身子,背起馒头。
四处都是鞭炮声,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李松默默地背着馒头。
小妹子的头垂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甚至还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得淡淡脂粉味。小妹子今日很漂亮。进门地那一刻他便现了。
他想将自己挑的珠花送给她,甚至想亲自与她带上。却因为她同闫老三的热络而退却。
她将闫老三叫下,原来是为了给他新衣裳,原来是为闫兄弟做的。
酒桌上再热闹也比不过他内心的烦闷。抽了空出来,还是瞧见了她。
“大哥!”馒头揉着生疼的太阳**,嘟着嘴唇喃喃地叫着。
“嗯?”
“我该不该跟闫大哥说?”馒头很是烦恼地问道。她拿不定注意,只得求助李松。
要跟闫兄弟说什么?说她喜欢他?李松习惯性抿抿嘴唇,他只觉得嘴巴特别的苦味。
“大哥!四姐嫁人了,我该怎么跟闫大哥说啊!”馒头在李松的肩膀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放纵着自己,李大哥的肩膀很舒服,爬在上面她好想睡觉。
李松愣住了,停下了身子。她四姐嫁人了,那不更……
“大哥!你帮我想想。我只相信你,这里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想嫁给她?”
“不啊!我不喜欢闫大哥,只是……”
李松将馒头放下,迅将她带入自己地怀中。柔软带着淡淡酒味的身子,毫无间隙的依偎在自己地怀中。李松将头靠在馒头的颈项边,紧紧地揽着馒头。
她不喜欢闫兄弟,这就意味着自己还有…….他不敢再往下去想,生怕自己若是多想一分,失望又多一分。只要拥着她就好。
馒头的话刚说到一半,人便被李松放了下来。她未站稳就被李松拥在怀中。
他的胸贴着自己,他的头就在自己的颈项边,还有撩拨着她耳根地热气,将自己紧紧环绕着的双手。馒头不敢去想,李大哥会这么亲昵的抱着她。她珍惜地抬起手搭在李松的腰间。她一点都不介意李大哥跟自己的亲昵,甚至喜欢这种心动的感觉。很奇妙。
她不排斥自己的亲昵,还搭住了自己的腰?李松心中一阵窃喜。
静默了许久之后,馒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哥,你这样我还难受。”
李松略微地松了送手,他将原本拥住馒头双肩地手移到馒头地腰上,用劲搂紧她的腰。馒头可以感觉到自己居然有种异样地心动。
他决定了,今日要让小妹子成为他的妻子。
行伍之人有的就是果敢刚毅,有的就是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在馒头的惊叫声中,李松一把将她抱起,飞奔而去。
虽然不知道李大哥为什么走的那么快,但是馒头却能感受他散出的愉悦。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的靠在李松的胸膛前。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明天吃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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