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一宿未睡,赶完最后几针,轻轻地打开门,瞧瞧外头的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她忙为李松将早饭准备好,又准备了一锅馍馍给他做干粮。
李松只是默默地用了早饭,接过馒头为自己准备的包袱,翻身上了马便绝尘而去。

他一丝留恋都没带走,留下了满地的马蹄印。馒头看了一会儿李松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的转过了身子,连句谢都没有,还在生气么?

“白姑娘。”

徐泾温和的嗓音在她身边响起,听他说话,因李松无言离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白姑娘,明日可出摊?”

当然要出摊了,这几日要照顾李大哥所以没摆摊,徐知县喝自己的粥上瘾了么?馒头心中有些高兴的点点头,谁都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煮饭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在这上面,她才赢得别人的称赞。

“大人要想喝粥,我家此时就有。”

徐泾一听见现在就有,顿时展颜,急切的道:“姑娘盛些与我”

今日的徐泾是馒头从未见过的徐泾,人有些浮躁,不似平日的气定神闲,口吻中带有一丝的慌乱。自己的粥就那么的吸引他?馒头有些怀疑,她前几日翻过先生留下的书,上面好像讲过有种花,吃了便会让人上瘾,自己可没在粥里放过这个啊!

徐泾看着瓦罐中还冒着热气的粥,有些疑虑的点了点浮在粥上的几块白色东西,疑虑的道:“这是什么?”

“这是鸡肉。”

今日是馒头头次尝试用鸡肉做粥,原想着李松还在补身子,将鸡肉混在粥里,也能给他补补,但是好像他今日并未吃几口。是不好吃么?

她先前就尝过,感觉比以前的都要鲜美。味道好很多,为何大哥只吃了半碗?

徐泾听说是鸡肉,微微地皱了眉头道:“就要姑娘日常煮的就很好,有肉油腻腻的。”

馒头听徐泾说油腻,忙摆手解释着:“不油腻,一点都不油,我放了菜在里面地。不信您试试?”李大哥的身子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鸡汤她都是放了解油的食材,还把上面的一层油去了。

徐泾尝了一口粥,味道是好喝很多。只是父亲的身体不大好,口又刁,总说口淡,要不就说有油,就连跟服侍他三十年的老厨子这次都束手无策。他是想起馒头平日里做的菜粥就很平淡,应该适合父亲的口味,还有那些双口的小菜。

徐泾为难地道:“还请姑娘再煮一次,家里人身子虚。吃不得这个。若是有姑娘亲自做的小菜就更好。”

“身子虚?”馒头有些好奇,是什么人知县大人会亲自来说,莫不真的跟李大哥说的一样,是徐大人的夫人?

徐泾点点头,父亲的身子一向不错,刚来的那日还能同自己说道一夜,第二日照常处理一些事宜,不过日前得了份信,吐了些血,一场秋雨下来。就病倒了。

请了大夫来诊脉只一句话,忧思过虑,气结于胸。他不用去想也知道是关于储位之争,父亲急于回去,可是身子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心思烦躁的父亲。已经没有气定神闲地样子,整日心情浮躁。送女人进后宫的法子父亲都想过了,可是依旧没有效果。皇上的目光还是围绕着郑贵妃母子。

粳米是徐泾亲自送来的上好粳米,馒头挖来了山药,山药补而不滞,不热不燥,不论男女老幼,体健体弱,都适合食用。是秋季最补的东西了。

忐忑不安的馒头将粥递给了徐泾,她不知道行不行,李大哥说过徐泾是出身书香世家。吃穿必是讲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徐老太爷能不能吃得惯?

徐泾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馒头煮的粥上面,他坚持让馒头煮菜粥。没想到盛出得却是山药粥,看着一脸平静,手中飞翻书的父亲,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徐泾地娘子6氏这次是被徐父亲自带来的,见公爹身子不好,也素衣素服的侍候在身边。她亲自盛粥,递给徐泾,徐泾再将粥摆在父亲的面前,又拿出两样小菜。恭敬的道:“爹,喝点粥吧!”

徐父将手中地书重重的抛在床里,瞥了眼粥:“我只吃药。”

徐父自打病了,喝药比吃饭要勤快,再苦的药,抬手就喝,每日还催着下人上药,至于吃饭,就次次找借口。

“父亲,还是用些粥才是。”6氏也在一旁劝慰着,她在家伺候公公七年,没见过这么倔地父亲,“有了力气身子才好得快。”

“是,媳妇说的是,爹在担心朝里的事,也要养好身子。”徐泾跟着媳妇的话往下走,既然父亲担心的是朝里的事,就拿这个来所动父亲。不过他这几日天天说,父亲一句也没听进去。

徐夫还是没理他们,指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道:“我还没死,你们就拿粥来应付我?我要用饭!”

对于父亲的蛮横,徐泾有些难以招架,大夫嘱咐父亲要吃些软和的东西。而父亲每次吃饭就吃几口,不是挑这就是挑那。

“父亲还是先用些粥,父亲不是最爱吃粥地么?”徐泾知道,父亲一生每日早上必喝粥,何粥不究,每日不断。至于为何他便不知道。

徐父拿起筷子翻了下粥,看见里面居然是山药,“啪”地扔了筷子:“山药,给我补什么……”他还未说完,就咳了起来。心里忍不住抱怨岁月不饶人,只不过一封信,一场秋雨就把他身子弄垮了,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亲眼看见皇长子成为太子荣登大宝地那一日。

徐泾忙在父亲身后轻轻地为父亲捶背,口中劝道:“父亲为了皇长子也该多吃些!”

想起了皇长子在宫中的处境,徐父叹了口气端起了碗。若不是为了皇长子,他连口东西都不会吃地。郑贵妃实在是太无法无天,居然说动皇帝压制奏请册立太子的奏折,留中不。

皇长子如今已经九岁,因储位未定不得学习为君之道,而郑贵妃居然请讲读学士为皇三子启蒙,传授的正是为君之道。给事中上了一本,就被皇帝以“怀疑君主,显摆耿直”被配大同戍边。

“你倒会劝我为皇长子想,却不想帮为父一把!”徐父一心想让儿子到身边帮助自己。自己年纪已大,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有儿子在一旁帮忙该有多好。从小听从自己的读书进学、中进士做官,只是他挑了这县城做一些之主,都不想留在自己身边。

徐泾尽可能的为自己找借口,他不愿意进京,吏部分派自己到这,虽说是郑家人使了坏。可是他感激郑家,若不是郑家,他也不得在这过几年舒心日子。“儿子……儿子心不在这上头!”

徐泾一听他说什么心不在,有些动怒,挣扎着做起身来:“你不在这上头,清源都治理地好好的!这五年来,吏部考功司每年都给你的一等,这是假的?”他一面说一面咳,“我放任你五年,你还想一辈子都逃了?告诉你。皇长子一日不成为太子,你一日就逃不开!”

病中的徐父威严犹存,声音不大,字字敲在徐泾的心上。徐父咳了一阵,挥开儿子媳妇为自己抚胸擦背。挑着眉毛道:“你若是让我吃粥,就得同我回京!”

徐泾心中立即涌起一阵愤慨,居然拿这个来威胁自己。父亲是孩子么?想到这他压下心中的不快,依旧笑着道:“父亲若是还记挂皇长子就当吃些。”论把柄,估计父亲处于弱势。

父亲同自己火的样子,根本就不像那些体虚之人,反倒是精力旺盛。他笑着将粥递到父亲跟前。

徐父无奈,只得吃了几口粥。

“咸的?”山药粥也煮成咸的,厨子这次是废了神地。徐父一生每日早上必喝粥,无论喝粥他都能想起为自己煮粥的祖母。父母先后离世,只有祖母养育他。从记事到自己考取进士。祖母每日都为自己煮粥。自己成为知县,再到知府。只要祖母能动,都会为自己煮粥,可是祖母煮粥的手艺再也无人学会。

徐泾见父亲只说了声咸的,还吃了几口,心里有些高兴,点点头,伸手推了推面前的小菜道:“父亲尝尝这个,很是好。”

徐父只是瞧了眼,并未吃,点着粥道:“明日不要放山药,只放些菜在里面就好。”说着就放下了碗,仍徐泾夫妇两怎么全都不再吃一口。

这就是认可馒头做的东西了,徐泾笑着应承着,只要父亲能吃就好。

馒头被徐泾特地请到县衙,请她为父亲煮几日粥。

煮的菜粥不知为何得了徐父的缘,他只说味道还差了些,当馒头将一碗清水配着送上去之时,徐夫再无意见,只是每日送去地小菜一样未动。

粥煮开后,改成小火,再要一盏茶的功夫,粥就能成酥稠状。馒头神情专注的慢慢的搅拌着锅里的粥,周围的一切都似乎与她无关。

抓把青菜,切成一块,放入锅中,一会便成。

“小五,太太要见你。”小丫鬟在厨房门口高声叫道。

小五是馒头在县衙所用的名字,馒头这个名字实在成为她难以忘怀的记忆,她不愿意同旁人说起自己的名字,那些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大笑地面容一一落在她内心深处。她不愿意再让人家笑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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