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宽有七八米的街道,路边是关了门的店辅,两边各有一个小巷子,要回住处,必定要路过这儿,往小巷子里走。
周全和谢安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周围气息压抑,连夜虫声音都听不到。周全正想问问支道林,能不能用天眼通看一下是不是有敌人,话还未出口,路边黑暗处和小巷里突然冲出数十个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利索,脚不沾尘,手持刀剑棍棒,一阵旋风似地向众人冲来。

周全连忙拔剑挡住了先攻到的一剑两棍,却被震得退了一步,领头这几个黑衣人武艺高得出奇;谢海挥拳霍霍,敌住了两个;谢安双袖“呼”地一声鼓起向前甩去,如两个充满气的大布袋,直接就撞飞了三个。“你们是谁?莫不是弄错了人?”

那些人不答,反而加紧了手上的攻击,周围墙头上也有黑衣人跳下,足有三四十人,把五人围在当中,一声不吭就砍。

支道林和道安虽然有些奇异的佛门神通,却都是因禅修意外获得的,并无半分与人动手过招的经验,手上也没有武器,连对方一个人都打不过,而那些人却象是针对他们而来,都不要命地往他二人冲。很明显,这不是误会,而是策划好的刺杀。

居然对两个慈悲善良的高僧下杀手,周全和谢安都起了杀意,但两人为了要替道安和支道林挡开攻击,左支右突,手忙脚乱,更无暇杀人,而谢海仅能敌得住三四个,免强自保而己。

周全大叫:“两位大师跟我来,靠墙后退!”说着向前打出一道火灵符,轰的一声,火焰腾腾,刹时卷中了四人,四个火团带着惊呼声乱跳,包围圈便崩了一个缺口;谢安护着两个和尚过来,长袖呼呼甩开,扫开了三个,终于靠近了围墙,暂无后顾之忧。

周全古剑划动,画出一道灵水引的符文,一道绿色闪电带着雷火击中了一个正在攻击谢海的黑衣人,将他当场炸死,尸体熊熊烧起。谢海趁机逼退另两人,也退了过来,与周全、谢安一起把两个后尚背靠墙护住。

黑衣人可能没料到周全的攻击如此凌厉,一眨眼就死了一个废了四个,但仅是略一停顿,又是一齐向前冲来。

五人都没想到会有人敢在建康伏击他们,除了周全外,其他人都没带武器,这时数十个武艺高强的杀手一起冲过来,凭周全和谢安很难完全护住两个大和尚不受到伤害。

支道林和道安不知是不会用于打斗的神通,还是措不及防之下失去镇静(他们还没修到刀剑临身都不眨眼的境界),连半分神迹都没见到,若不是周全和谢安护着,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周全喝了一声:“闭眼!”青铜古剑剑尖迅画出一道金剪飞刀符,使用的是心经火属性真气,猛地一道刺眼白光闪过,亮得如千百个惊雷同时闪现。冲过来的杀手在黑夜里徒然见到太过剧烈的白光,反而眼前一片漆黑,刹那间全部陷入暂时失明状态,便是落在最后面的几个也眼冒金星,不知生了什么事。

冲在最前面的杀手立即停了下来,后面的收势不住还在往前冲,撞在自己人身上,刀枪无眼,也不知有几人被自己人的武器给刺伤,刹时乱作一团。

谢安和谢海知道周全有这一招,闻声都立即闭上了眼,接着再睁开眼,拳打脚踢,把几个踉跄冲到身前乱挥武器的人打了回去,撞在自己人身上。

周全趁机又放出了一道烈风符,一股强烈气流如一把巨刀向众杀手砍去,更是把他们撞得七零八乱。他的腰带是邱灵柔为他精心缝制的,表面看上去只是稍厚了一点,其实内侧分为十来个小口袋,分别装着周全常用的攻击道符,让他可以快取到自己想用的符纸。

周全向人堆中冲去,展开神符剑法近身格斗的招式,画的还是符,但却是放大了数倍,并且是分解开了的笔划,既融合了松风剑法和碧落千簧剑法的部份招式,也有阮轩的笔法特点,大部份则是画符的轨迹,剑势轻灵诡异,大异于正常使剑诀窍,令人根本摸不透他下一剑从哪儿出,往哪儿去。这时大部分杀手都处于失明状态,乱作一团,根本就没有一人能挡得住他一剑。

周全因他们对支道林和道安这两个有德行的和尚下杀手,已经动了真怒,下手不留情,眨眼就刺倒了七八个,要么断手断脚,要么肚破肠流。这把古剑极为锋利,虽然不能象绝世名剑一样削铁如泥,在他的内力贯注之下,斩断敌人的长剑和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谢安出手还算克制,只是或拍或扫把人打晕,或者把敌人远远踢了出去。

虽然是在下半夜没什么行人,但是这么大的火光、雷鸣电闪和打斗声,已经惊动了治安的城防军,凄厉的警哨声不停响起,几条火把长龙迅向这边移动来,另外也有许多人跃上了屋顶,向这边飞跃而来。

强光造成的失明效果也就两三秒钟,但只在这转眼之间,黑衣杀手已经滚倒满地都是,他们今晚的任务已经不可能成功了。听到警哨声,有人打了个呼哨,众黑衣人立即向后退去,躺在地上的伤员和死人也大部份被拖走。

周全杀得性起,还要追上去再杀几个,谢安忙叫住了他:“穷寇勿追,快离开这里,被官军看到了麻烦。”

“我们是受害者,是出于自卫啊?”

“快走!”

谢安不由分说,拉着支道林就跑,谢海也拉着道安紧跟上,周全只好断后,迅钻进了对面的小巷之中。五人刚离开,屋顶上便跳下了几个穿着软甲,罩着黑袍的官兵,个个腰悬宝剑,背插弓弩,一脸精悍。附近的居民被惊起,纷纷躲在门内窗后窥看,治安巡逻队的人也很快到达,灯火照灯了附近区域。

谢安选的不是回去的路,他们住的地方是东安寺的产业,他不能让东安寺的主持受到牵累,而且事情与他挂上勾,就会与谢氏家族挂上勾,可能引出意外的纷争与麻烦,所以他不愿与官兵照面。

谢海对这儿极为熟悉,带着众人绕来绕去,离打斗引起的骚乱越来越远,并没有人追上来。走了不久,他们又回到了原先的小船上,取出昨天去青楼时的服装,把沾血的衣服换下,沉入河中。这时早起的渔夫也开始生火做饭了,鱼船往来,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一只船,众人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谢安问:“道安大师,你在建康可有什么仇人?”

“阿弥陀佛,小僧从未与人结仇,若是有人要杀我,想必是与吸血恶魔有关,不让我把这件事调查下去。”

支道林说:“我们住在这儿的事,只有东安寺的少数僧人知道。难道是佛门中的人或是道教中的人?”

周全说:“有道理,如果不是佛门和道教中的人,怎么知道吸取高僧和老道修为的方法?若不是出家人做的,吸了高僧的精血又有什么用?要是这一条成立,嫌疑人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难道这事是东安寺的人干的,与鲁狂生没有关系?”

道安和支道林细细推敲东安寺的几个老和尚,都觉得不可能,那些约来的人,如法幽、慧观、吴猛之类的也不可能。吴猛虽然强横霸道,却也是师出名门,不会做这样恶毒的邪门勾当。

关于吴猛的师父许真君,周全在没穿越前仅在一些传说故事中听到,只知道这人是个“斩蛟专业户”,如《说岳全传》中讲,后来变为秦桧的铁背虬龙,就是许真君镇伏的一条妖龙的遗腹子。据说至今很多地方还留下许真君斩蛟的遗迹和传说,但具体有什么故事周全也不知道,连许真君是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现在才知道的。

“许真君是什么样的人,住在什么地方?”

支道林说:“许真君乃是世人对他的尊称,他姓许名逊,字敬之,南昌人,早已归隐多时,如今要是在世,也该有一百一十多岁了吧。世人都传他已成仙体,最近数十年来已没人见过他,吴猛虽是他的弟子,恐怕也不知他如今在哪儿。”

“据说他杀过许多龙或是蛟之类,有这回事吗?”

众人愕然,谢安说:“元归莫要道听途说,许真君虽然有不少除妖的事迹,道法高深,却没听说过斩蛟。”

“嗯,这个,这个也是。就是不知吸血恶魔会不会找上他?”

众人一惊,这个可能性很高,但是不知许真君在哪儿,想通知也没办法。道安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件事本该告诉吴猛,让他去想办法通知他师父,但吴猛这人骄横成性,不对他说出实情,他未必会放在心上,若说出来,又怕他不可靠,四处宣扬……”

谢安说:“不可告诉他,他仇视佛门中人,你便是告诉了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讥笑你师父虚有其名。我们的形藏已露,东安寺不能再住下去了,不如住到我家去吧,回头我再把道进大师他们也接过来。”

道安和支道林没有意见,众人再聊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众人上岸,光明正大地去谢安的家。

谢奕、谢尚等人在建康都有府第,在谢奕的府中也有谢安专用的院落,所以也可以算是谢安的家。不要说谢奕不在这儿,就算在这儿,谢安也可以当家做主,所以还是很方便的。进了谢府,谢安又派出了许多人去打探消息。

凌晨的刺杀械斗并没有引起太大的纷乱,因为留在现场的几具尸体都是没有合法身份的人,而在建康,这样的暗杀、仇杀经常生,只要没有死者家属出来闹事,没有无辜百姓被伤到,事情都是不了了之的。

道进和其中两个师弟是练武术的,精于格斗,倒是没人去骚扰他们,平安无事,调查的官兵似乎也没注意到与和尚有牵连,到了下午,道进和六七个师兄弟也被接进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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