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五年时间弹指而过。
一座雕梁画栋宫殿,白玉石阶,凭栏玉柱,门前一汪碧湖,倒映着湖边青翠郁蓊杨柳,风吹过,杨柳摆动着柔软枝条,荡起湖水泛起圈圈涟漪,湖正中,朵朵白莲盛开,圣洁高雅似踏水而来凌波仙子,岸上五彩开,缤纷璀璨,色彩斑斓蝴蝶穿梭其中,香味缭绕,好一副繁华盛锦。

宫殿内,一白色女子悠然凭窗而立,静静望着窗外景色,思绪飘飘忽忽,神态淡漠得如一缕抓不着云彩。

她长披肩,一双潋滟瞳孔动人至极,长长睫毛掩去暗芒,肌肤胜雪,阳光穿透云层,透过窗棂映着她粉红桃腮,分外迷人,樱桃小嘴好似瓣一样散着淡淡幽香,却唇角间勾勒出一个冷如冰霜弧度。

十指纤纤,如葱般轻抚上窗帘,轻轻叹息一声,一直站她身后一名美丽女子上前一步,柔声开口。

“公主,你怎么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人救走女子玉钩,现是身份是南夏公主,南皇表妹,对于这一点,玉钩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当日一帮黑衣人救走了她,把她带到南夏来,凭着她胸前一枚玉佩,认定她是当朝皇帝表妹,封为公主,对于这一点她不置可否,她只想利用这身份安心生下肚子里宝宝,然后重建无影楼,杀回东晋去,她一定会为银月报仇。

银月?玉钩心陡一疼,今生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他是那般疼爱她,保护着她,可是却被欧阳离烟给杀了,五年时间里,东晋消息一直源源不断传来,欧阳离烟活得意气风,不但受到皇上恩宠,还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一为风轻霜所生,一为侧妃绿影所生,一想到这些玉钩心里便涌起了恨意。

他害了她,竟然可以活得这么好,她不甘心。

因为他,她所生两个孩子中,有一个竟然有点呆愣,当日他逼迫她吃药,后来又被苏天阳给下药,她孩子竟然有一个愣儿,她怎么能够原谅他们,欧阳离烟,苏天阳,我一定会回去。

风吹进来,撩动了她鬓,眼神锐利得如一把刀,缓缓回身望向身边女子,海棠。

“怎么样?帖子都出去了吗?”

“回公主,皇上已经派人出去了,大概很便会有消息。”海棠恭敬开口,抬眸望向窗前落寞人影,那般孤寂,心却是恨,当日银月死去,对她打击很大,五年时间里,她心里仇恨并未消退几分,这一次她要出手反击了。

“嗯,那就好。”玉钩点头,神色间带着威严,唇角浮起浅笑,眼神淡定充满了智慧,缓缓转身往内走去,海棠一直跟着她身后,两个人走进寝宫,玉钩坐到梳妆台前,轻轻打理着自己秀。

“海棠,这些年辛苦你了!”

玉钩对着镜中笑,妩媚得惊人,这些年海棠一直陪她身边,无影楼交给师姐云凤打理,她则心安理得陪着儿子,没想到当初一夜撕缠,她竟然怀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惜因为用药太多,其中有一个天性愚钝另一个倒还健康,就是有点早熟,想到两个儿子,玉钩脸上笑意暖了几分,虽然儿子不聪明,甚至有点傻,但是作为娘亲人还是认为自己儿子是聪明。

“没事,公主是想到两位公子了吗?”

“嗯,”玉钩点头,只有儿子才可以让她稍稍平息下心头怒气,否则她不会忍到现才出手:“他们两个到哪去了?”

海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门口传来嘻嘻笑声,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寝宫门前跑进来两个小孩子,生得一模一样,粉嫩脸蛋,大眼睛,皮肤很白,一个笑眯眯,只是目光有些呆痴,一个沉稳无比,目光睿智。

“娘亲,娘亲,玉竹要去玩沙子,可是他们不让!”说话是双胞胎之一小儿子玉竹,玉竹就是那个有点呆傻孩子,他喜欢笑,不说话时候,和寻常小孩子无异,一说话便露出一丝端倪,这些年玉钩所有心思都放这孩子身上,相对对大儿子玉箫却少了很多疼爱,但是玉箫那么懂事,和她一样照顾着弟弟,他早熟让她心疼。

“玉箫,怎么回事?”玉钩抬头望着玉箫,玉箫不以为然耸了一下肩:“他要玩沙漏里沙子!”

“那怎么行呢?”玉钩回头,看到玉竹小手攀到了她胸前,这家伙喜欢吃她豆腐,伸出手拍掉那只小魔手,很认真开口:“玉竹不可以玩那边沙子,有用呢!”

玉竹一听到娘亲话,嘟起粉嫩小嘴,不乐意哼:“人家要玩嘛,人家要玩嘛。”玉竹说着,一双小魔手再次攀上娘亲胸前,软软柔柔舒服极了,玉钩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脸色仍沉下来。

“玉竹,再胡闹娘生气了。”

玉竹虽然脑子有点呆,但还没痴傻到那个程度,知道娘亲一生气就会不理自个儿,立刻乖乖站好,讨好笑:“那我不玩了,不玩了,我玩小丸子行了吧。”

小丸子是他陪侍太监,远远立殿门外,听到玉竹话,那是透心凉啊,谁说这玉竹公子傻了,真能折腾死人,他都被他玩死了,还要玩啊,忍不住腿肚打颤。

玉钩不知道这些,倒满意摸了摸玉竹头:“玉竹真乖。”一句夸奖话一说,这小子顺杆子爬,手又往玉钩胸前伸,玉钩啪一声拍掉,引得寝宫中玉箫和海棠忍不住笑起来,说玉竹公子呆吧,也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就像个正常人,可说他正常吧,有时候偏又傻得可爱,不过这小子是个色鬼,专门吃他娘豆腐倒是真。

“玉竹,以后不许这样。”

“好。”玉竹又应了,不过应是一回事,动手动脚是另一回事。

“玉箫,过来,娘抱抱!”玉钩招了招手,玉箫走过去,她伸出手抱住玉箫,玉箫有时候懂事得吓人,她总是会为他心疼,他为什么就不像一个小孩子呢,总像一个小大人。

“玉箫,娘对不起你。”

“没有,娘,我没事,娘别伤心了。”玉箫一开口,便劝娘亲,眼眶湿湿,他知道娘活得很辛苦,因为要照顾弟弟,所以他量不让娘担一点心,可是娘都知道,玉箫伏娘亲怀里,吸着娘身上香味儿,真舒服啊,他闭上眼睛,这一刻是他乐时候,但通常这种时候不会太长,因为玉竹又扒上来了。

“娘,你抱哥哥,我也要抱抱,我也要抱抱。”

玉钩放开玉箫,又抱了他一会儿,才开口:“好了,两个出去玩吧,娘亲还有事呢!”

“好。”玉箫应声把玉竹领了出去,寝宫安静下来,海棠望着公主,正动手揩眼泪,不由得心疼:“公主又伤心了。”

“我一看到玉箫那般懂事,玉竹有点傻,我心便很疼,我当初决定生下他们是不是错了,海棠?”玉钩抬起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我见犹怜。

“怎么会错了呢,两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可爱呢,我们都喜欢他们,公主怎么会这么想呢?”海棠劝慰玉钩,她才好受一点,这时候,宫门走进一个穿宫装小宫女来。

“公主,皇上让您去养和殿呢,皇上要见你!”

“好吧。”玉钩当托,整理好自己头,站起了身:“走吧!”领着海棠跟着小宫女身后往养和殿而去。养和殿乃南皇夏紫陌居住,不属于后宫,所以离玉钩住地方有点远,一路行来,宫里小太监和宫女皆恭敬行礼,这南皇国谁人不知道公主深得圣宠,只要她一句话,就会人头落地。

养和殿,红色地毯铺着,金鼎中燃着薰香,雕龙镀金铜柱灼灼生辉,水晶宫灯四角垂吊,上龙椅上,端坐着正是南夏皇帝夏紫陌,一身锦袍,头戴明晃晃龙冠,明明是一个帝皇,缺了那份霸气,多了儒雅之气,像一杯上好红酒,充满了韵味,谈吐优雅,举手投足间,染芳华。

“玉钩见过皇上。”

“起来吧。”南皇温润声音响起,挥手示意玉钩一边坐了,立刻有小宫女上了茶水,玉钩淡然不语,这个男人虽然表面温润如玉,但野心却昭然若现,五年时间足可以让她看清这个人了,难道他以为自己真可以安分成为一枚棋子,玉钩淡然笑,望着上男子。

“皇上唤玉钩前来所为何事?”

“朕是想告诉你,不日其他三国未有正妃皇子都会齐聚南夏,到时候你要做好准备,想嫁到哪一国去?”

南皇状似不经意开口,修长手指轻弹着手边龙椅,等着玉钩话,玉钩抿唇笑:“皇上放心吧,玉钩会好好观察,一定会选一个如意郎君,皇上不必担心。”

她话音一落,南皇手指陡紧握住龙柄,一丝暗怒闪过,随即化为正常,笑得温和无害。

“那就好,对了,听说东晋国太子也来了,太子虽然有很多侍妾,也有两位侧妃,但没有正妃,是所有人中好人选,而且他是东晋国一美男子。”

夏紫陌话一完,大殿上冷意流出,玉钩眼神陡冷,手指紧握着,放开,淡然笑。

“这个男人有够无耻。”

夏紫陌听着她话,唇角浮起笑意,舒畅得很:“朕忘了皇妹和他纠结,不管皇妹选谁,朕都会风光把皇妹嫁出去。”

“谢过皇上了。”玉钩起身盈盈谢过了皇上,告安退出养和殿。大殿上,南皇目光幽暗无边,唇角浮起冷冷笑意,玉钩,既然我动了情,终你别想逃出我手心。

东晋国,榕王府。

一个玄衣男子凭湖而立,随意斜靠一棵高大柳树边,眼眸迷离望向湖心,莲盛开得正茂,风吹过,满池清香。可是心却是冷,五年时间过去了,她到何处去了,他一直追查着她消息,是谁把她带离了东晋国?这些日子已有些眉目了,五年前,他没有庞大能力保护她,但现他羽翼丰满,再不准有人伤害她。

“主子?”有手下现身,悄然立于一侧,不敢近前,等到他回过神来,冷然开口:“说吧!”

“是。”手下一抱拳,恭敬开口:“已查到消息,五年前,玉姑娘是被南皇夏紫陌给救了去,听说她是南皇妹妹,近南皇了帖子,为她选婿。”

“什么?”他眸光闪过激动,心底叹息,原来她真南夏国,很好,他会亲自去把她接回来。

“我们东晋国谁去了?”他沉声开口,这东晋国除了七皇子离歌,还有他,再也没有人了,至于太子,府中妻妾成群,连儿子都有两个了,所以他恐怕是不会前往南夏。

“七皇子,还有……”手下迟疑了一下,他锐利眸光中垂头:“还有太子殿下。”

“他?”一声怒哼,一拳打身边柳树上,柳树轻晃起来,柳叶纷纷落下,飘扬到湖中:“这个该死男人,他一定也得了消息,难怪这些年不立太子妃,原来他也找她,可是她恨他不是吗?”

“主子意下如何?”青冥缓缓开口询问,他不知道主子为什么那么执着找玉姑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痴心为一个女人付出,从当初她还是瑾王府侍妾开始,他就一直暗中保护着她,这些年来一直守身如玉,执着等待着那个女人。

“我会去南夏国。”

他果断开口,声落人已飘飞,现他要立刻进宫求见父皇,东晋国中,只有他才是有资格前往南夏求亲,因为他王府中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七皇弟离歌太小了。

“主子,”青冥尾随其后,他还从没有看到主子对什么事如此上心过,可是他是一个傻子王爷,皇上会同意让他前往南夏国求亲吗?青冥苦恼想着,前面人影早消失不见了。

欧阳离轩马不停蹄赶到皇宫,一路追问,知道皇上正上书房里批改奏折,便闪身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门前守着几个太监,为太监正是皇上贴身太监林公公,林公公一抬头看到榕王爷过来,奇怪扫了一眼,榕王爷怎么一个人进宫来了,这还是少有现象,赶紧上前请安,虽然榕王爷是傻子,但他们做奴才可不敢怠慢,虽然他傻,可他是贵妃娘娘儿子,皇上命根子,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小见过榕王爷。”

“林公公,我父皇呢?”离轩心急开口,早忘了扮傻子事,林公公一愣,认真细看,今天榕王爷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眼神锐利得如冰刀,一点也不像一个傻子,这有可能吗?林公公认真细看,榕王爷对着他笑,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禁疑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皇上里面呢,榕王爷有事要见皇上吗?”林公公恭敬问,那离轩哪里还理他,一推林公公身子大踏步跨进上书房。

上明黄身影正批改奏折,听到门口动静停下来,苍老脸上有些难看,可一看到走进来人,立刻换上笑脸,推开龙案上一堆奏折,高兴招了招手。

“轩儿,来,到父皇这边来。”

“是,父皇。”离轩上前一步挨着父皇身边坐下,皇上伸出手握住离轩手,眼神定定落他脸上,浑浊眼里竟浮起了眷念,不舍轻叹:“离轩,父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放心就是你啊,我怎么好去见你娘呢?”

欧阳离轩一听皇上话,心里也挺难过,一时间没出声,上书房里一片静谧,空气中缭绕着香味,皇上伤心了一会,想起离轩能主动来找他,一定是有事,不知道他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慈爱开口。

“离轩,你找朕有事吗?”

欧阳离轩立刻回过神来,他是有事找父皇,怎么忘了竟然陪着皇上伤心起来,忙心急开口:“父皇,听说南夏国公主要我们三个国家选一个皇子,是这样吗?”

皇上点头,奇怪挑眉,此时欧阳离轩,他儿子,目光睿智,眼神锐利,周身毓秀清润,这哪里像一个傻子?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南夏国求亲!”

欧阳离轩话一落,皇上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开口,激动得唇颤抖了几下,小心翼翼开口:“轩儿,你,你不一样了!”

“是,父皇,轩儿好了,轩儿醒过来了,请父皇放心。”欧阳离轩沉稳开口,眼神幽暗得如同碧波深潭,使人看不真切,皇上呼吸急促起来,似乎一时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出声。

“轩儿,你竟然好了,你母后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啊。”一滴泪竟然从帝皇那高贵眼眸中落下来,他真是太高兴了,离轩傻了,都是因为他造成,没想到现他醒过来了,虽然好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他现真好了,这怎么不令他高兴呢?

“父皇。”离轩叫了一声,看到皇上因为自己竟然如此激动,心里很感动,原来父皇是真心喜欢离轩。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欧阳离轩再次开口表示自己没事,皇上开心过后,想起离轩话,不由得蹙眉:“离轩,父皇给你重配一门好亲事吧,离歌和太子已经准备前往南夏去求亲了,现你再去,人家一定以为我东晋国没女人了,都跑到南夏去争一个女人。”

“不,父皇,儿臣请父皇答应,让儿臣去南夏国!”欧阳离轩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一看他如此认真执着态度,迟疑了一下,眯起眼思索,好半天才开口:“好吧,要不然就让离歌留下吧,你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南夏国可好?”

“儿臣谢过父皇。”

欧阳离轩跪谢过皇上,皇上伸手搀扶起他,因为太高兴了,紧握着离轩手问这问那,两个人上书房里谈话,不时传出皇上愉悦笑声,一直到天将晚了,皇上才放开离轩,让他回去好生准备着,不日就起程出去南夏了。

“谢父皇。”

欧阳离轩起身告安往外走去,走到门前想起什么停住了脚步,淡然开口:“父皇,我醒过来事先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皇上一怔,他恨不得把离轩不傻事立刻昭告天下,没想到离轩竟然要隐瞒起来,不过他既然开口了,他就不公布吧。

“好,你去吧。”皇上挥了挥手,欧阳离轩大踏步走出去,皇上望着那挺直背影,心里激动得久久难以平息,笑意一直染脸上,林公公走进上书房,奇怪又小心翼翼开口。

“皇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离轩他……”皇上激动开口,马上想到离轩话,便停住了嘴,挥了挥手:“没事,没事,离轩竟然要去南夏国求亲,朕是太高兴了,他竟然想要娶亲了,朕一时高兴便许了他,你去叫七皇子过来。”

“是,皇上。”林公公点头往外走,心里不由得嘀咕,皇上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榕王爷可是个傻子,他去南夏国求亲,人家怎么可能答应,那么多俊美风流皇子不嫁,难道会嫁给一个傻子?林公公一边叹息一边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让他送信去太子府,把宫里变动通知太子。

榕王府。

后园秋千亭中,欧阳离轩凭柱而立,一头如水乌丝随意拢肩上,白衫被风掀动,飘飘然然,好似欲随风而去,其实此时他心早飞到了南夏国去了,玉钩,你还好吗?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你……仰头望着天际明月,月光皎洁如水,洒整座榕王府,如披了一层薄纱,朦胧婉约。

此时此景,真该有音乐,他拿出笛子吹了起来,悠扬声音缓缓融入到夜色中,动听至极。

亭外传来细碎脚步声,他身形未动,继续吹着笛子,那随波而动悠扬笛声,带着浓浓思念之情,缠绵眷念,月光啊,请把我思念带给她吧,让她回到我身边吧。

“听说你要去南夏国?”

耳边响起幽怨声音,他动也没动一下,继续吹着笛子,可是那人影陡从后面抱住了他腰,贪婪吸着他身上气味,紧紧不放开,哀求地开口。

“离轩,别去好吗?离轩,别去,我求求你了。”

他掉过头,眼神有点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银蔷,我和你说过了,别再抱有幻想,虽然我让你住进榕王府,那只是想给你找户好人家,因为文生是为了我而死。”

文生本来是他侍卫,那一夜,他去了梅园,文生冒充了他出现欧阳离烟面前,被欧阳离烟杀了,银蔷是文生刚娶媳妇,他心痛文生死,把银蔷接近府来,希望给她找一户好人家,谁知道她竟然喜欢他,一心一意想嫁给他,可是她不知道,他一颗心永远只属于一个人,天下女人再多,再美,也没有人能靠近他心房,现他要去带她回来。

“不,离轩,求求你,让我陪着你,哪怕做个侍妾也好,或者做个丫头,随便什么都行。”

银蔷卑微开口,她身份本来就低下,她不敢奢求他娶她做正妃,但是只要让她陪着他就好。

“银蔷,这一辈子我只娶一个女人,就是她,这榕王府里再也不可能有别女人了,你明白吗?我不会让她伤心,哪怕一分都不行。”离轩冷冷拿掉银蔷动手,掉头望向天上月亮,月圆如玉盘,有谁知道他和她宿世纠缠呢,一想到她,他心便疼得厉害,她是何其善良一个人啊,却遭受到这些不平等对待,欧阳离烟,我不会放过你,唇角浮起冷笑。

“难道我做个丫头也不行吗?”

“因为你有心思,所以我不能留你,银蔷,希望我回来时候,你能找到娶你人,要不然我会为你定一门亲事,把你嫁过去。”他面无表情开口,很冷。银蔷泪落下来,心里痛得不能呼吸了,她知道他不是无情,而是把所有情都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他如此深情爱,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转身往外跑去。

“离轩,你好狠心。”

秋千亭再次恢复平静,离轩叹气,银蔷,你这是何苦呢,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我已无心给你,即便你嫁给我,难道能日日看着我深情对待另一个女人,何况我是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夜色已浓,景色再美,也无心欣赏了,离轩转身准备回屋子休息,听到响声,知道又有人来,这次来是他,淡然笑。

“七皇弟,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从秋千亭边转出一个阳光板俊秀少年,只是眸底有一抹阴沉挥之不去阴骜,一听到欧阳离轩话,笑声飞溢出来。

“二皇兄武功越来越好了。”

欧阳离轩不说话,笑望着走进来七皇弟离歌,自己坐到身后雕圆桌上,倒了两杯茶,挥手示意离歌坐下。

“我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要去南夏求亲,父皇本来让我去,没想到现换成你去了,你说我该不该来找你问个明白呢?”离歌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他是不太清楚,为什么二皇兄要去南夏国,外面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傻子,即便他去了南夏,南皇也不一定把公主许给他,他何苦拦了他路呢!如果是他过去,说不定还有些胜算呢,但二皇兄做事向来有他主张,这一点他深信不疑,自从知道他没傻后,他没事就跑到他府上来骚扰他。

离歌,现已成熟稳重很多,再不是五年前那个莽撞无知少年,母后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查出来,当日是太子殿下和雪妃两个人逼死了母后,他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贵为太子,但他离歌也不是吃素。

“那个公主是她?”

欧阳离轩简洁开口,他不想瞒着离歌,因为真相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所以不如直截了当一点,反而好。

“你说玉姐姐,你说那个公主是玉姐姐,难怪太子要去南夏呢,他一定是得了消息,二皇兄,你一定不能让玉姐姐嫁给太子,他狠毒我是知道,当年玉姐姐差点没被他整死,后来刺了他一刀,他一定怀恨心了,所以玉姐姐如果嫁给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离歌心急开口,他想到当年那个冰心玉洁人,那时候他特别喜欢听她说话,柔柔像风一样轻,可是太子竟然那么对待她,连他想见一面都不行,没想到玉姐姐竟然成了南夏公主,这一次希望她能慧眼识英雄,嫁给二皇兄,这样他就可以经常看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玉姐姐,他心里就少了一份戾气,那腔恨便淡漠了很多。

“她不会嫁给他,她恨他,这一次她会嫁给我,因为她是回来报仇。”

离轩心里有淡淡忧伤,他知道她是回来报仇,她一定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回来替他报仇了,而此时自己身份是好踏砖石,她一定会选他,一想到她回来是为了替那个自己报仇,他心里竟然有些吃味,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吃什么醋,他笑了。

“玉姐姐回来报仇?”

离歌愣住了,对于玉姐姐和太子之间恩怨,他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太子是个狠毒人,为了当上皇上,他无所不用其极,父皇身子越来越不好,只要这江山落入他手里,只怕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还有皇宫里那些公主,一定会被他拿来和亲,不过他皇位并不是那么好坐,离歌唇角浮起冷笑。

雪妃那个狠毒女人一定会打如意算盘,因为她生下了十一皇子,自然希望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坐镇后宫,一人独大东晋国,他们就和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后。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欧阳离轩轻拂了一下滑落到鬓边乌丝,随意而懒散,却又带着毓秀雅致,离歌愣了一下,二皇兄俊雅一点也不输于太子,玉姐姐嫁给二皇兄一定会幸福,只是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离歌脸色暗了一下。

“二皇兄,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银蔷,她是我一个属下女人,现暂时住王府里,找个机会我会把她嫁出去。”欧阳离轩淡然笑,因为有了她消息,心情少见好,陪着离歌说话。

“你好抓紧点,别再让玉姐姐伤心了。”离歌一直很喜欢玉钩,不希望她再一次受到谁伤害。

“我知道,小鬼!”离轩点头,眼神调转望向月光,从今往后他一定会保护好她,他知道离歌其实也喜欢她,所以他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要不然岂不辜负了离歌一番心意!

“我不小了!”离歌抗议,他十九岁了,哪里小了,很多十九岁人府里都妻妾成群了,但他只想给母后报仇,不想娶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有谁和玉姐姐一样素雅秀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呢,轻轻叹息一声,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你早点儿休息,好像明天就启程去南夏国了,你一定要把玉姐姐接回来!”离歌站起身往外走,心里竟然有些堵,只听到身后离轩声音响起。

“离歌,谢谢你,我一定会让她幸福。”

离歌眼睛湿润了,原来二皇兄都知道,他没有能力让玉姐姐幸福,但是如果二皇兄对她不好,他一定会把她夺过来,到时候谁也别想抢,离歌抬眸,眸中清亮一片,身形一闪,离开了榕王府。

二日,太子欧阳离烟和榕王欧阳离轩一起出去南夏国,朝中文武大臣,对于皇上竟然把七皇子换掉,让傻王爷去,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七皇子年龄有些小了,可是也比傻子好得多啊,这傻王爷前往南夏国,不是让人家笑话东晋国没人了吗?欧阳离轩就众人唏嘘声中,上了辇车缓缓离开东晋国,前往南夏国。

太子欧阳离烟,对于皇上让傻子和他一起去南夏事,颇有异议,但他聪明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傻子前往南夏,即不是表示少了一个人争夺这门亲事吗?玉钩再怎么样,也不会笨到选择一个傻子吧。

当他查出那南夏公主就是玉钩时,心中震撼极大,五年时间里,他一直找她,初是因为愤怒,一个低贱女子竟然敢动手刺他,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折磨她。可是时间越往后,他心头愤怒淡漠了很多,竟浮起了不该有情绪,他宠幸别女人时,总会想起她床榻上娇笑如面孔,还有那青涩反应,使得他不愿轻易碰触别女人,五年时间过去了,他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他是把那个女人放心里了,只是他不知道,有时候想引起一个人注意,就是折磨她,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欧阳离烟俊美五官上,浮起迷人笑意,修长如玉手指轻轻触摸着软榻上波斯长毛毯,眼神幽深,唇角勾出诱人弧度,势必得。

玉钩,我会接你回来,迎接你将是太子府正妃之位,你将是我欧阳离烟心中宠爱女人。

这一刻他忘了风轻霜,忘了府里所有侍妾,只一心一意想象着即将要见到女子,她脱俗,她清丽,她绽放床榻上妖魅之,无一不牵动着他心绪,虽然曾经伤害过她,但现他用珍贵太子妃之位来弥补她。他记得当年,她是爱他,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恐怕不是轻易改变,何况他还是她一个男人,至于另一个,欧阳离烟呼吸一紧,手指握紧,那是自己错,此时想来,心中竟有悔意。

而另一辆辇车中,端坐着人也心潮澎湃,思绪难平,玉钩,你会回来吗?嫁给我还是那个尊贵太子,虽然很清楚知道她可能选择,可是心仍不安,还有那种心痛感觉,他该怎么办?告诉她,他就是银月,为了保护她,

不得已化身成另一个人,怕她受伤害,所以才暗中保护她,可后仍是让她受伤了,这样身份,这样说辞,她会接受吗?或者也恨他,一想到这一点,他心便痛起来了。

两个人两个心思,一先一后两辆辇车往南夏国而来,除了东晋国,北燕国还有西鲁国都派了皇子过来,因为能和南夏联姻,就可以不怕另外两家,甚至可以吃掉另两家,这种贪婪心人人都有,希望国家强大起来,是每一个帝皇宏图霸志。

南夏国。

玉凤宫,偏殿内,两个一模一样小家伙正坐椅子上看两个太监表演节目,不时哈哈大笑,那个笑得眼泪鼻涕都出来正是玉竹公子。坐他身边是哥哥玉箫,他笑只是微提一下唇角,虽然他也是个小孩子,不过太监们面对他时,总无端有些压力,只要他稍稍冷瞪眼,他们便腿肚儿轻颤。玉竹公子和玉箫公子正好相反,常常笑,不过大家知道他那是傻笑,不过那笑可爱极了,只要他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傻。

“哥,哥,好好玩噢,好好玩!”玉竹一边笑,一边咬着手指头,他下意识总喜欢吮吸着小拇指,娘亲和哥哥纠正过他很多次了都没用,再说多了,他就哭,两个人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吸。

“你又吸……”玉箫提醒他,可惜那傻模傻样家伙放开手,竟然拿起哥哥手放嘴里:“那我吸你。”

玉箫气得翻白眼,吸他也是吸,这是不干净,可和他说了没用啊:“玉竹,哥哥生气了。”

“生气?”玉竹皱起眉,有点不高兴了,嘟起嘴巴,用力吸鼻子,哇一声哭了起来:“哥哥不让吸,哥哥不让吸!”

玉箫抽气,小身子跳下软榻来回走动,那家伙还哭,认命走到他面前:“好吧,你要吸就吸吧,不过吸你自己。”玉箫看了看自己手,全是唾沫,有够恶心,挥手示意一边宫女打水来,悄无声息走到一边去洗手。

忽然从殿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是娘亲派出来保护他们手下。

“少主,人都到了,现怎么办?”

玉箫听了身形未动,接过宫女手里绢帕擦了擦手,眼里一闪而过狠劲,冷冷开口:“把伤过我娘那家伙废了?”眸光阴鹜无比,唇角飞起,他派人查过了,娘亲曾经被一个男人伤害过,所以他不会饶过他。

玉箫话音一落,那本来一直安稳坐坐榻上家伙挥手让两个太监下去,自己笑眯眯跳下来,拉了拉玉箫手:“哥哥,废了太血腥了,玉竹会怕。”

那手下一听到玉竹话,立刻点头:“是啊,少主,那太血腥了。”重点是主子还不知道他们暗中做事呢,到时候责怪下来,他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手下一脸苦相,望着玉箫少主,但愿他松口,可惜玉箫还没说话呢,那玉竹却笑着开口。

“哥哥,我们只要把他手筋脚筋挑断,再把他舌头割下来,眼睛毒瞎就行了,哥哥,你看我多好心啊。”

玉竹话音一落,那手下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究竟是真傻假傻啊,对人这么狠还说好心。

玉箫也不去理那个黑了脸手下,赞同点头:“嗯,玉竹点子不错,就这么办!”掉头冷冷吩咐那手下。

“把那人抓到废仓去,多派几个人,听说他功夫不错。”玉箫冷冷提醒着。

手下只能苦巴巴应声,玉箫公子可是极厉害,他可不敢得罪他,两个小主子武功都很厉害,不过相较于玉箫公子,玉竹公子功夫才厉害呢,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傻子,可是练武天赋竟然出奇高,一学就会,而且体内天生内力,所以他功夫是相当不错,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如果哥俩联手话,可以抵上一等一高手。

结果,几个手下很轻易便抓住了人,这倒让两个小家伙愣了很久,不是说那个人武功很高吗?怎么轻而易举抓住了。

“你们看准了?”玉箫认真问。

“看准了。”两个手下点头如捣蒜,没错啊,东晋国来人,他们还拿起画像看了一眼,挺像,虽然不完全一样。

“他没和你们打吗?”玉箫奇怪挑起好看柳烟眉,小脸蛋越可爱。

手下摇头:“没打,乖乖被我们绑了来,还不说话,一劲儿傻笑。”

“傻笑,不可能吧!”玉箫和玉竹面面相觑,这下两个人都有点无语了,还是去看看吧,为什么那人不说话不反抗,不是说武功很好吗?

“走,去看看。”

“是,少主。”一行几个人直奔皇宫偏僻一间废仓,他们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伤了他们娘亲。

而此时金碧辉煌金銮殿上,南皇夏紫陌一身华贵非凡缂丝盘龙广袖龙袍,胸前佩佛玺白玉天朝珠,碧色天玄机,头戴明晃晃金龙冠,光芒四射,威仪万千高坐龙椅上,大殿两边垂手而立文武百官,各退两步,寂静无声,谁也不敢开口,红毯铺成道路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今日南皇要这大殿之上接待来自其它三国皇子,因此颇为郑重。

太监从大殿外飞奔而入,脸色有些难看,扑通一声跪下来禀报。

“皇上,大事不好了,东晋国榕王爷进宫路上被人劫走了,随来太子正大雷霆之怒。”

“什么?榕王爷不见了?”夏紫陌黑瞳幽暗闪烁,唇角浮起尖锐冷气,那傻子来南夏做什么?南皇站起了身,金銮台上来回走动,大殿上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南皇凝眉冷哼。

“来人,立刻派兵去找榕王爷。”

“是。”皇宫侍卫立刻从大殿外面飞奔而入,领命盘查,进宫路上被劫走了,一定是宫中人干,谁会做这种蠢事呢?南皇愤怒一握手,竟敢挑这样日子劫人,如果找到这个人,决不轻饶,大手用力捶打了一下龙椅,出重重声音,大殿上再也没人敢哼一声,小心退到一边去。

玉凤宫。

玉钩正对镜自照,描眉画眼,素雅淡妆,衬得她脸越娇艳,唇角却浮起一抹凉薄笑意,欧阳离烟,听说你也来了,你竟然有脸到南夏来求亲,你不是爱风轻霜吗?你就不怕伤了那个女人心,而且府中已有妻妾成群,已有两个娇儿,竟然还到南夏来求亲,真是可笑至极。

玉钩正想得入神,身后有人急急奔进来,却是一脸紧张海棠,走到她身边,俯耳说了一句,玉钩眉毛一挑,眼里有点恼怒:“你说那两个小家伙把人绑到宫里来了?”

海棠点了点头:“是,我得到消息,是少主绑没错,而且就皇宫里,皇上金銮殿上大雷霆呢,我看公主还是赶找到小主子,把人送到金銮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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