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别指望离开这里去给苏采雪报信,你不知道她什么地方?如果被师姐和海棠知道你意图,我可保不了你。”
小蛮身子一震,没想到玉钩如此精明,自从离开瑾王府后,她敏捷睿智显露无遗,身上肆意飞扬霸者风范,冷冷睥睨着周遭一切,气势慑人,很轻易看穿别人意图,也许是小菊死刺激到她了,小菊到死都是为了保护玉钩,她死得那么惨,玉钩心里一定留下了永难磨灭愤怒,所以她恨苏采雪,恨欧阳离烟,这是所难免。
小蛮点了一下头:“是,我知道了。”
玉钩望着她走出去背影,眼神幽暗,小蛮并没有什么错,但她不希望她有什么危险,如果她靠近苏采雪,苏采雪一定会杀了她,而她失去了小菊,不希望小蛮再有什么危险,幽幽长吐出一口气,慵懒歪软榻上看手里资料。
无影楼,建成三十年,江湖中数一数二杀手机构,楼里有很多高手,杀人于无形,初江湖人眼里还是很有正面影响,因为无影楼从来不滥杀无辜,所以大家对它敬仰成分还是很高,但是近年来,有混乱现象,杀了很多不该杀人,只要出得起价钱便杀人,无影楼成了大家禁止,使人又愤怒又害怕,玉钩晃动着一双腿,冷笑着。
苏采雪,真想不透你,为什么好好苏府大小姐不做,要做无影楼楼主呢,定国将军府小姐身份,可是极高贵。
玉钩想不透,连小蛮也想不透,为什么小姐变成这样了。
一夜辗转,二日云凤送来消息,京城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点大事,可谓人人色变,皇上一大早便张贴了皇榜,文武百官进宫商议,定国将军府一夜之间被屠,整条街化为乌烬。
玉钩大惊失色,想起了苏天阳,苏天阳于她虽不是至交好友,可还是一个关心过她人,当下吩咐云凤去街面上打探,看看苏府人真全死了吗?苏天涵和苏天阳两兄弟不会那么轻易死,他们一定躲过了这次屠府,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啊,和苏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府里有一百多口人命呢,这人可真是个畜生不如东西,能够一夜之间屠杀了定国将军府,这可不是寻常人做到,放眼东晋国,只怕没几个人了,这无影楼只怕也列入了嫌疑啊,玉钩不禁为无影楼前景担忧。
云凤很得到消息,街面上流言起,定国将军府人是无影楼人屠杀,只怕皇上不会放过无影楼人啊,这苏采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玉钩和云凤还有海棠,三个人心情沉重,没想到她们还没有拿下无影楼,竟然生了这样事情,这苏采雪为什么要杀自己亲人啊。
“你说那个女人还是人吗?不但杀自己师傅,现连自己亲人都不放过,太可怕了。”
“今晚我一定要杀了她,她是留不得。”
钩咬牙沉声开口,语气清绝狠厉,充满了阴骜凌寒味道,小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浮起雾气,小姐这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了苏府人啊,小姐真疯了不成,越想越伤心,苏府可是她根啊,还有二少爷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好,今天晚上苏采雪一定会有所行动,为什么这紧要关头举报庆功宴,只怕她是想借官府手毁掉了无影楼,这可怎么办啊?”
玉钩叫了起来,玉钩和海棠脸色同样难看至极,没想到这苏采雪只是想利用无影楼,她把利用那些杀手杀了苏府人,然后用官府屠掉苏府人,那么谁还知道苏府是苏采雪杀掉,还有谁知道她曾是无影楼杀手。
“她太恐怖了。”海棠不禁为这样深沉心机心惊,这个女子只怕不是轻易杀得了,今天晚上鹿死谁手未必可知呢?
“今天晚上我们要小心行事才对。”
海棠话使得每个人心头都沉重无比,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辰时一到,玉钩便出了密室,把小蛮留万鹤楼里,自己领着云凤和海棠还有另外一些弟子,直奔无影楼总部,寒驼山而来,此时光线甚是昏暗,抬头望天,远远近近看不到星辰,阴沉沉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雾气,树林中,让人分不清身何处,好领头几个人武艺群,目力过人,倒也行走自如,薄雾缭绕着,四周树影婆娑,寂静无声,忽然一阵轻风吹过,吹得树木簌簌作响,好似鬼哭狼嚎似,那些手下不禁腿肚轻颤,强自镇定跟着前面三个女子,人家女都不害怕,他们这些大男人倒害怕,像什么东西啊,这样想着,心头倒镇定不少。
寂静山林中,隐隐约约有一条灯笼蜿蜒上山,像一条盘旋着蛇,被风吹动,那蛇扭动着腰肢,玉钩停住脚步,冷魅开口。
“为什么要挂灯笼,这可不是好现象?”
“嗯,苏采雪一定引那些官兵上山,希望我们抢先一步到达山顶,要不然今天晚上无影楼人一定会万劫不复,重建无影楼绝非易事。”
云凤心痛开口,当下脚步不敢怠慢,轻忽上山,好她们都是武功高强人,抄近路上山,身形一提,如蛇行般滑过,把那几个手下远远甩了后面,三个人抢先上了山。
只见山门口挂着两个红色如血灯笼,门前守着两个面无表情汉子,一看到玉钩她们,都是生面孔,脸色一沉,冷喝:“什么人?”
云凤走过来,手腕一抖,手里多出一张令牌,金色闪光令牌,看得守门人大惊,飞恭敬开口。
“长老,你回来了。”
“嗯,山上有多少兄弟?”
“已经上来几百个了,剩下很便会上来了,”那手下汉子责开口,玉钩细眉一凝,立刻掉头命令海棠:“立刻山门外放火示警,那些人便会警觉,我们进去。”
“是,楼主。”海棠立刻恭敬点头,那守门汉子惊愕看着眼前一切,不明白生了什么事,而且楼主山上呢,怎么又出现一个楼主,不过有长老面前,他们可不敢放肆,只小心问。
“长老,你老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楼主山上呢?”
“那个欺师灭祖东西,我就是回来收拾她,她杀了前楼主,夺了信物,竟然敢做什么楼主,可耻东西。”云凤一听到苏采雪就山上,周身怒火浮起,恨不得一步上山把那个贱人杀了,为师傅报仇。
那守门汉子目瞪口呆,久久反应不过来,长老说楼主杀了前主子,夺了信物,是真假啊,不由得望向长老身边女子,明眸酷齿,艳丽却却不失雅致,周身凌寒,不怒而威,倒是颇有楼主架势,可山上那位狠着呢,这些可不关他们事啊。
“长老进去吧。”
“嗯,”云凤飞闪身前面领路,她带来那些手下也气吁喘喘上山来了,飞跟着她身后一起进了寒驼山门,只见眼前层层石阶,蜿蜒而上,远远已听到喧哗人声,平台之上灯火辉煌,热闹异常,云凤施展身子一跃而上,玉钩紧随其后,那些手下只能一层一层爬上高台。
山顶上,宽广无边,树梢上吊着灯笼,隐隐灼灼穿透过众人,之只见高台上端坐着一个红衣妖娆女子,不是苏采雪,又是何人,一脸笑意指挥着众人喝酒,豪情万丈笑着,云凤再也忍不住胸腔怒火,飞身从半空飘过,直直落到高台之上,苏采雪身形一动,冷戾看着眼前女子,她后进无影楼,并不知道云凤情况,但是人群中已有人认出云凤,欣喜叫了起来。
“长老回来了。”
“长老?”苏采雪玩味开口,有些意思,脸色阴骜,烛光下,她眸子嗜血杀气四溢,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冒出一个长老来,不禁好笑:“她是长老?”
“禀楼主,她是前楼主大弟子,无影楼长老云凤。”
有年长杀手上前一步禀报,苏采雪一听眼神幽暗无边,笑意掩去嗜血杀意:“原来是云师姐驾到,小妹真是失敬了。”
云凤狠瞪了苏采雪一眼,呸了她一口:“你这个不知羞耻东西,欺师灭祖,你残忍粗暴,竟然挑断了自己师傅手筋脚筋,抢了师傅信物,还敢到这里来大言不惭,做起了楼主,今日我替师傅收拾了你。”
云凤话引起底下一阵骚动,议论纷纷,苏采雪仰天大笑,狂妄开口。
“哪里来大胆妖女,竟敢妖言惑众,今天本楼主就杀了你,让你捣乱。”
苏采雪说完,身上红绫一抖似一柄火红利剑,云凤身子一移,正待出手,只听半空响起清透悦耳声音,凉薄如冰,寒凌凌想起来:“师姐,让我来会会她。”
“是,楼主。”
云凤恭敬开口,那苏采雪一听,杀机重,下人一听到云长老竟然唤那声到人未到人为楼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采雪周身杀意染起,抬眸望去,暗夜天空,飘过一道白雾似身子,飘然而至,身手轻忽,心内暗惊,来人好身手,当下不敢小觑,应视过去,只见烛光之下,那飘舞长凌缓缓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明艳动人脸来,竟是玉钩。
“玉钩,竟然是你?”
“是,今日我要替婆婆杀了你,”玉钩素手一指苏采雪,睥睨冷视着她,周身冷酷,完全不似先前那个处处小心谨慎女人了,这才几个月啊,苏采雪虽然惊诧,不过却丝毫不害怕,几个月时间她能习得什么样功夫啊,狂笑不已。
玉钩,就凭你,也想杀了我。”
“试试看吧。”玉钩目光冰寒,铿锵有力开口,夜色中响彻暗林,那些围观人自动让开,一大片空地,看着眼前两个绝色女子,两个人都是楼主,谁知道谁才是真正楼主啊?
但是楼主有一套不外传无影手,这无影手只有历来楼主才可以学,别人根本学不了,自从苏楼主扺掌无影楼开始,大家从来没见过她使过,但也不代表她不会,至于这个后来玉钩,不知道她会不会无影手,众人纷纷猜测着。
狂风卷起,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如林中妖娆朵般张扬,长裙飘舞着,丝卷飞,苏采雪红色长凌一抖直直朝玉钩缠去,那长凌霸气劲寒,抖直如利剑,迎着玉钩身子而去,玉钩动也不动,那围观众人当下惋惜,这女子是不知道楼主长凌利害,可不比一枝箭差啊。
眼看着红绫卷到玉钩罩门,玉钩手腕一番,如闪电,众人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手幻化出千万只手来,迎向长凌,随之而来冷戾话了:“闪苏采雪,今日就让你看看无影手厉害。”
此言一出,整个围观人群都炸开了锅,自动站到了玉钩这一边来了,只有为数几个人仍站苏采雪那边,无影手仍历来楼主独门绝技,这绝技一出,便可表明身份。
苏采雪一看眼前状况,气恼得脸色铁青,手中红绫已被玉钩无影手缠住,陡一倒卷过来,内力顺着红绫源源不断反弹回来,震得她虎口麻,难以置信睁大眼,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内力竟然如此浑厚,好似练了几十年武功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无影手,如此一想,便知其中缘由,师傅后把内力全给了眼前女人,还把无影手传给她了,可恶,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剑了结了她生命,何苦想着羞辱她,竟然被她将了一军。
看来今晚自己不要硬拼,这无影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不过玉钩再厉害又怎么样,呆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抓她们了,想到这里苏采雪不由得哈哈大笑。
“就算你是楼主又怎么样?今天晚上你们只有一条出路,全都得死。”
苏采雪话音一落,人群再次像炸开了锅,凑到一起议论纷纷,脸色都变了,这时候山边耀起冲天火光,苏采雪暗叫不好,飞掠身而下,云凤正欲追赶,玉钩怕她吃亏,赶紧出声阻止。
“师姐,别追了,赶让他们下山。”玉钩话音一落,云凤清醒过来,飞跃到高处,沉声开口:“你们都听着,昨夜有人屠杀了定国将军府,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当中人干,但是苏采雪已经通知了官府来抓我们了,所以现大家只管逃命要紧,这是死去老楼主关门弟子,她将继承无影楼,到时候会派人通知大家,现只顾杀出重围去,千万不要顾虑别人伤亡会重,听到了吗?”
那这些杀手平时都是训练有素,听到这些事很便冷静下来,沉声开口:“是,长老。”
“好,下山吧。”
“下山,只怕没那么容易吧?”一声凌厉冷戾话响起,一抹白色影子落下来,傲然挺立山门口,玉钩望过去,这个男人却是不识,可是他身后两个人却是认识,瑾王府月津和云飞,两个男子瞠目结舌,好久做声不得,目测一遍,这些杀手好像还挺维护她,难不成她是无影楼人,难道杀定国将军府便是她吩咐动手,月津难以置信,虽然十夫人受了很多苦,但他一直相信她是个禀性纯明人,就算报仇也不会滥杀无辜啊。
玉钩面无表情,好像不认识月津和云飞,冷然笑。
“那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一道绝决清冷命令吩咐下去:“你们所有人往山下杀,今日谁挡谁死,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那领头白衣男子正是欧阳离烟得力助手,丞相府嫡孙云千倾,没想到眼前女子竟然如此狠决,当下肯定那定国将军府人肯定就是这些人杀了,一挥手身后涌上来一大批训练有素侍卫。
“给我上,拿下这些恶徒,记住如有顽抗,杀无赦。”
漆黑夜幕下,嗜血杀机响彻九霄,声震山林,顿时间所有人混站到一起,玉钩身形一移,迎上了那白衣男子,也不用兵器,直接使用无影楼独门绝招,无影手,无影手一现,云千倾大惊,脸色特变,没想到眼前如此貌美年轻女子竟然是无影楼楼主,这无影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狠毒辛辣无比,当下不敢大意,小心迎敌。
月津和云飞相视一眼,点头,攻身而上,忍不住开口叫了起来。
“十夫人,住手,王爷正到处找你呢?”
山上杀声震天,也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情况,但是云千倾却听到了,当下脚步轻滑,难以置信开口:“你们说她是瑾王府那个逃了小妾。”
“是,云大人。”月津沉着点头,那云千倾脸色难看,没想到这无影楼楼主竟然是瑾王府到十夫人,这事若传皇上耳朵里,只怕对瑾王不利,当下眼神幽暗,凌寒沉着命令。
“上,今日留她不得,一定要杀她。”
月津和云飞面面相觑,他们告诉云大人目是想让他放过十夫人,谁知道他竟然一定要杀了她,但他们知道这是为了王爷好,虽然心疼十夫人,但一切都为主子好,当下欺身而上,玉钩冷眼看着眼前三个男子,冷笑。
“那也要你们有这等本事。”
身形如闪电飞疾而出,无影手看似无形,实则晃动着千万只手,使得人眼缭乱,不知虚实,眨眼间吃了她一记闷掌,可是云千倾和月津飞云,都是一等一高手,三个人联手对付一个她一个,她还是初战,经验并不是太足,所有很便显得有些吃力,而师姐云云凤和海棠也被人包围住了,抬头望天,幽暗如井,好似要吞掉所有人。
就玉钩以为自己要支撑不住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透却冷到骨子里声音。
“可耻,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人,原来这就是所谓名门正道吗?无耻之极,”银月着一身玄衣,脸罩银色面具男子飘然而至,从天而降,落到玉钩身边,玉钩一看到,不禁松了一口气,欣喜叫了一声。
“银月,你来了?”
银月点头,一伸手拉过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关心上下检查着她身体:“你没事吧?”
玉钩摇头,虽然已有些吃力,但还没有吃到大亏,她知道月津和云凤没有全力,否则只怕她就不会毫不伤了:“我没事。”
云千倾被数落了一顿,心里有些难耐,脸色难看,冷喝过去:“你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和朝廷对抗。”
“和朝廷对抗?我只想保护我要保护人,朝廷与我何干,”银月冷笑,银质面具出凉如水光芒,握着玉钩手指尖冰寒,是一抹愤怒,冷飕飕凉意染上他全身,一双星目如撒旦一样嗜血,修长手一伸,多了一柄弯月似宝刀,划出一道银光,晃过云千倾脸颊,那肃杀剑气,使得对面人不敢大意,身形一动,几个人动起手来,玉钩没想到银月关键时候竟然出现了,他身着玄衣,乌飞扬,银制面具增添了神秘莫测,整个人飘逸得就像一抹风,总她遇到困难时候出现,毫无私心可言,只是单纯帮助她,看他一人敌三人,玉钩当下身形一提加入到他们打斗中,银月关切开口。
“你到一边去休息吧,不需要你动手。”
“不,我们一起,”她笑起来,明媚清艳,银月一愣,唇角浮起暖人笑,只要她不那么痛,他心里便觉得开心,以后他不会让她活得那么痛苦了。
“好,”两个人联手,强强结合,银月身手相当了得,再加上玉钩,两个人配合默契,添威力,当下云千倾和月津他们全力以赴,不敢大意,可很还是处于下风了。
山上打斗已结束,伤亡惨重,死了很多人,也分不清究竟是无影楼人还有官兵,总之血腥味冲天,人肉尸体堆积如山,剩余一部分人都冲出去了,此时此刻,玉钩心情沉重无比,眼看着云千倾和月津和云飞他们连连受挫,她又不想杀了他们,当下朝银月叫了一声。
“撤。”
“是,”银月一伸手拉着玉钩手,两个人像两条银鱼飞游而下,眨眼不见了人影,云千倾领着月津和飞云望着那漆黑夜空,无奈叹息:“竟然让他们跑了。”
这一战,死了很多人,一个活口都没有抓住,虽然杀了很多无影楼人,但自己手下人已死伤一大批了,有些人受伤还无力轻哼,真是失算啊。
玉钩和银月下了寒驼山,云凤师姐和海棠山下候着,两个人面色沉重,一看到玉钩下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楼主,你没事,太好了,这位是谁啊?”
两个人奇怪打量着银月,虽然罩着面具,不过倒看出这男子不凡,高深莫测,举手投足间毓秀荣贵,一看就不是个寻常角色,可是楼主怎么会认识这样人,千万不要是什么别有居心男人。
“她是我朋友,叫银月,没事,你们别多想了,我相信他。”
她话使得一边银月,眼神深彻,唇角浮起笑意,勾出一抹诱人笑。
“你们放心吧,我没有恶意,就是我把她带出瑾王府,现你们不能呆寒驼山了,还是立刻回去把万鹤楼姑娘们全部分散出去,此事一出,我想一定会查到万鹤楼头上,而且刚才山上人好像认识你们。”
银月提醒,云凤和海棠猛然想起月津和云飞两个人,上次带人到万鹤楼来搜查,他们一定认出自己来了,天哪,要是封了万鹤楼就麻烦了。
“好,我立刻回去让姑娘们各奔前程,只怕晚上就倒霉了。”
“嗯,你们回去忙吧,如果事情办妥了,就到城隍庙来,有人那里等你们。”银月沉着吩咐,云凤点头,不放心看了玉钩一眼,玉钩挥手:“你去吧,没事。”
云凤和海棠不敢耽搁,飞离开寒驼山会万鹤楼去,寂静夜色中,天际已经浮上白丝,清晰看到他冷然神情,虽然面具出冰冷光芒,可是他眼睛却是关切烧灼暗芒。
“玉钩,走吧。”
“去哪里,”玉钩很难过,心里低沉郁闷,答应婆婆杀了苏采雪,她没杀得了,答应婆婆保住无影楼,无影楼人被杀了一半,心里真是痛到要命。
“带你去一个地方,京城一定会大肆搜查,所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外面。”
“好吧,”此时此刻她能去什么地方,何况银月说得没有错,既然月津他们知道无影楼楼主就是她,只怕一定会认为定国将军府人就是她了,朝廷怎么可能不为苏家报仇呢?可是她会不会给银月带来什么麻烦呢,他一直帮她,她总不至于后还害了人家,玉钩想着停下步子。
“银月,要是给你带来麻烦怎么办?”
“不会有事,那个地方是我一个朋友,没人敢进去,”银月笑着一伸手把玉钩提到马背上,一抖缰绳策马狂奔,早晨风凉爽舒服,迎面吹拂,玉钩闭目靠他胸前,银月就像天边一抹皎月,带给人暖暖银辉,如果她初时候遇到是他该多好啊,现她再也碰不起爱情这玩意了,她害怕被伤害。
玉钩暗暗叹息,抬着见银月脸上总是罩着面具,一个精巧玲珑蝴蝶形面具,两边有蝴蝶,小巧可人,散出银白色光华,遮住了银月脸,只露出他漂亮眼睛,如一汪碧波深不可测,玉钩忽然生出一个顽皮念头,想看看银月长得什么样子,他一定是一个毓秀雅致男人,像竹一样清香,手一伸迅即往银月脸上伸去,银月脸一侧,一只手扣住玉钩纤手,紧握她,暖流顺着指尖滑落到她心里,孤寂心忽然有一种想哭冲动。
“玉钩,你想看到我吗?现还不行,我不想为你带来灾祸,你知道吗?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摘掉面具,让你认识我。”
他嗓音暗沉,磁性低迷,玉钩暗骂一声自己,怎么能如此对待他呢,每个人都有**,他这样做肯定有什么不得已原因,自己不也有秘密吗?例如她有了孩子,一想到肚子里孩子,她眸光柔和了很多,如果世上再没有相信人了,她还有孩子,她骨血,永远不会背叛欺骗她人。
“对不起银月,是我错。”
“没事,别和我说对不起,对你,我永远不会生气。”空气荡起他悦耳话,玉钩不禁感动开口:“银月。你为什么对我好呢?”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白色骏马如离铉箭一般疾驶出去,一路上留下豪爽笑声。
瑾王府,炎热夏季,柳树上知了一声声鸣叫着,沉闷低昂,莲池里荷开得正旺,香气扑人,轻风中摇曳,那躲莲池里金鱼还有摇头摆尾嬉戏,诺大瑾王府里人烟全无,偶尔有几个下人穿行其中,大家都躲到能躲地方去了。
凤轩书房里,云千倾正禀报此次抓捕无影楼杀手情况,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次虽然杀了无影楼很多人,但是自己人也伤了不少,重要是还有不少无影楼杀手没抓到,这事报上去皇上也不会高兴。
“千倾,这事不能就此马虎大意了,这无影楼杀手如果重组了,一定会为难朝廷,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当大事办,从现开始密切注意这些人动向,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欧阳离烟眼神幽暗吩咐,手指轻敲着桌面,云千倾点了一下头,缓缓开口:“王爷,那个为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欧阳离烟不甚意,不管是谁,都是一个可恶杀手,杀了苏府一百多扣人命,这人就该杀,脸色阴沉,冷哼,云千倾小心看着王爷:“是瑾王府十夫人。”
“什么?玉钩,”欧阳离烟噌一声站了起来,随即想听到笑话一样又坐了下去,眼神邪魅无比,摇头:“你怎么知道是玉钩,看错了吧,她可是个没用东西,怎么可能成为无影楼杀手呢?”
云千倾没说什么,只掉头望向一边月津和云飞,两个人上前一步,恭敬垂:“王爷,真是十夫人,属下认了十夫人,十夫人没有反驳,只是不跟属下回来,十夫人武功高强,属下等三人都没有拿下她,后来冒出一个戴着银月面具家伙,武艺也十分了得,我们三个人就眼睁睁看着他把十夫人带走了。”
“玉钩,无影楼楼主?”
欧阳离烟显然被这消息震住了,如果玉钩是无影楼楼主,为什么要忍辱负重代嫁到瑾王府来呢,这些日子受了他污辱也不还手,而且他处看到她时候,她青涩无助神态根本不像是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贱人,”欧阳离烟用力一捶桌子,桌上砚台震飞了,墨汁洒了一地,难以抑制怒气渲染整个书房里,月津和云飞谁也不敢说话,只有云千倾看着愤怒中欧阳离烟,冷静提醒。
“王爷,你失态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十夫人了?”
喜欢?”欧阳离烟像听到一个笑话似阴骜冷笑,不屑染于眉梢:“她有什么资格让我喜欢,一个低贱丫头根本不配。”
月津看王爷生气了,赶紧朝云千倾眨眼,别再说话惹王爷生气了,可是云千倾根本不理他,继续开口:“王爷,臣可以肯定你是喜欢上十夫人了,既然喜欢,当初为什么苦苦逼迫她呢,这可是你亲手把她推出去,现就是心疼后悔,只怕也无济于事了。”
欧阳离烟被云千倾一席话震住了,脑海中不由浮起玉钩带泪容貌,还有那惊人一舞,他总是想起这些,想起这些便愤怒,难道这恨不得毁了她心情是喜欢吗?怎么可能。
“我是恨她,恨她一个低贱丫头竟然装成苏府大小家爬上我床,还让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所以我要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你错了,如果没有喜欢,没有爱,你会注意到她,想折磨她吗?恨也是喜欢一种,王爷。”云千倾沉着开口,欧阳离烟头顶嗡一声响,五雷轰顶,被震住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想法设法折磨她,竟然是喜欢,他喜欢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她是一个低贱丫头,他是何等高贵身份,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下贱女人呢?
“你们下去吧,”他脑海中忽然很乱,什么都不能想了,一想头便疼痛,难道他搞错了自己心意,他一直折磨她,是想引起她注意,使得她来求他,这怎么可能?
“王爷,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云凤开口,看着王爷备受打击一屁股跌坐软榻上,脸色铁青,难看至极,他心里有些不忍,他们提醒过他,总有一天他会后悔,可是他听不进任何人话,他那么意十夫人,像疯子一样折磨她,她失踪了以后,疯狂寻找她,难道这不是喜欢吗?至于对王妃疼宠,是因为王爷报恩吧,云云飞暗暗想着,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十夫人那么绝决,是不会回头,他们还看到她对那个叫银月家伙,温柔笑,那是真心愉悦,没有一丝怨念。
“什么事?”欧阳离烟把手埋掌心,沉沉开口。
“那万鹤楼老鸨和那魁也是无影楼人。”云飞把事情禀报上去,他也是刚才才想起,昨儿晚上总觉得那两个人熟悉,可是震撼于十夫人竟然是无影楼楼主,把那两个人忘了,这会子倒想起来了。
欧阳离烟什么也不想理,挥手示意他们去办。
“把万鹤楼封了吧,所有人都押回来。”
“是。”云千倾领着月津和云飞退出书房,望着他垂于书桌前一动也不动身子,暗自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真是孽缘啊,为什么要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所意呢?”
“走吧,去万鹤楼。”月津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妄然,但愿王爷想开了,虽然喜欢,他还有重要事要做,这江山王爷是势必得,眼下朝廷局势,除了王爷再没有二个人可以继承皇位了,无奈皇上就是不下旨册封王爷为太子,这一切说不定都是宫里那个女人捣鬼。
三个人飞出了王府,前往万鹤楼抓人,可惜万鹤楼早就人去楼空了,一个人影也没有,满地纸屑,还有满天飞舞残,曾经辉煌烟消去散,只留下奢华过后凄凉。
城郊,一幢豪华别致庄园,园门雕刻着两个苍劲有力大字:“梅园”。
凤形拱门前立着两个手下,一看到银月身影,恭敬点头:“爷回来了。”
银月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翻身下马顺带把玉钩抱下马,那些下人诧异睁大眼,好久才找回自己眸光,爷一向不亲近女人,没想到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女子是什么人啊?长得倒是秀丽致极,眉眼如画,清婉灵动,只是这还真是个奇闻呢,不由多看了两眼,把银月和玉钩迎了进去,顺带关好门。
玉钩一走进去,就被园子给吸引住了,满目繁,应有有,蝴蝶翩跹,小桥流水相映成辉,还有那假石林立,不是有喷水从孔眼里冒出来,扑面便是凉爽气息,虽然是炎热夏天,却不让人感到燥热。
“这里好漂亮啊。”
中间路面都是洁白玉砖石,两边是绿氤氤草地,那草地上有那郁葱苍翠参天大树,大树下面有一架玲珑白色小亭子,亭中桌椅豪华,还有一架精巧秋千架,玉钩一眼便喜欢上这里了,感觉这里应该是一个女人居住地方,草地外围竟然栽种了很多梅树,此时不是梅开季节,要不然一片红梅似海,那才是绝顶漂亮呢,也不负梅园之名。
“这里是我娘住地方。”
“那你娘呢?”玉钩轻声问,可以想象出住这里女人是何等出尘脱俗,人家谪仙,遗世而独立生活这里。
“死了,”银月淡淡开口,玉钩感觉不出来他是否伤心,对于自己提起别人伤心事,倒有些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希望你不要伤心。”
“没事,我早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笑了一下,伸出手拉着玉钩一直往里走去,不远处有一座大房子,华丽至极,雕梁画栋,门前还有一个大园,园四周白玉栅栏围着,一层一级石阶,那房子里有下人走动,远远看到银月身影,动作俐落走过来。
“爷,你过来额,”声音里透着惊喜,很显然银月平常是不来这个地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形中透露出奢华之气,每一样摆设都恰如其分,每一样都极精致,可见当初建这幢房子人是了心思。
“嗯,以后玉姑娘住这里,你们好生照顾着,别让任何人打扰她,谁也不准闯进来。”
“是,”那下人飞点头,笑意盎然抬头打量着玉钩;来,玉钩也打量他,竟是一个老家仆,上了年纪了,一脸慈祥,望着她眼光很和气。
“玉姑娘,请随我来。”
玉钩抬头望向银月,银月放开她手,点头:“你跟忠伯去吧,他会照顾好你,我出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告诉忠伯就行了。”
“我知道了,”玉钩看着银月离开了主屋,身影越走越远,身后忠伯柔和声音响起:“玉姑娘请跟我来吧。”
“好,”忠伯前面带路,把玉钩一直领进大房子,里面另有洞天,一整套院子连结而成,很多房间,忠伯把她领进一间女性化十足房子,笑着把她招呼进去。
粉红轻纱飞扬,上好木质屏风,几塌莲拢,雕刻妆叵,黄梨木象牙大床,床上是纯白色镂空纱帐,一切一切都是梦幻而女性化,玉钩好奇睁大眼,扫视了一圈,都不敢住下来,这不会是银月他娘房间吧,虽然她不乎死人地方,可是保存得如此好,她生怕让死者不安。
“这是谁房间啊?”
“玉姑娘啊,”忠伯理所当然开口:“这是我们爷心为玉姑娘准备,好像是十几天前就让准备,这个地方可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我们爷从来不带女人到这里来,姑娘可是一个,我们爷一定喜欢姑娘。”
忠伯唠唠叨叨开口,玉钩倒不好意思了,原来银月十几天前把这地方准备好了,上次他一定就想带她回这里,后来婆婆坚持要住万鹤楼,这里才没来成吧,没想到终究还是到这里来了。
“忠伯你别胡说,”玉钩摇头,喜欢这个地方,也喜欢银月那个人,可只限于朋友,她现可不会再自作多情了,她苦头已经吃足了,不敢再轻易相信男人了,那个男人一直说喜欢她,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相信呢,银月来历她还不知道,虽然他一直帮助她,她也相信他,可是这一切又代表得了什么呢?
“姑娘不相信吗?我们爷从小到大没喜欢过什么女人,还是一次喜欢女人呢,姑娘千万不要不相信,我可是看着他长大,他心思我一看就知道。”
忠伯大有说个够架势,玉钩不禁头疼起来,怎么偏就遇着了这么聒噪老伯呢,只得坐下来无力开口。
“老伯,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忠伯果然不再说话了,关心点头:“玉姑娘,那你休息一会儿,回头等你睡醒了,我吩咐厨子给你做些好吃。”
“行,”玉钩点头,忠伯退了下去,窗外天色已明,阳光洒窗台之上,窗格子上银白色纸栩栩如生,好似光芒中耀动,玉钩还真累了,一夜折腾,身上都有些脏了,也累得换洗,倒床榻上便睡,等醒了再说吧。
玉钩一觉醒来时候,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三个人,云凤,海棠和小蛮,不由高兴一涌而起。
“师姐,海棠,小蛮,你们怎么过来了。”
“银月公子派人把我们接过来,”云凤沉重开口,坐一边座榻上,一脸心思重重,海棠立床前,同样无精打采,万鹤楼可是她们根,这一下子没了,两个人怎么开心得起来。
“楼里姑娘们没事吧,”玉钩关心询问,看到师姐点头,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留得青山不愁没柴烧。
海棠赞同点头,伸出手握住自己娘亲手劝慰着,万鹤楼仍娘亲心血,这里是无影楼用来探查消息地方,本来是极隐蔽,谁知道后来会生苏采雪这样事情啊,那个女人欺师灭祖,杀了苏家一百多扣人命,她究竟想干什么啊。
“娘,别想多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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