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官军扑空,自知赵楚一行早已远遁,又怕他再使那连环骤然又取数城,毕竟宗泽方来领兵,那李纲年岁又非老辣之时,两厢合计,将漫天网要撒出,却不肯再来追击——便是两人有心,那陈同堂一心要将临邑看守,又有未曾上任却有官职赵明诚在,便是等朝廷文书下来,反贼早逃远了。
倒是那董平,善使双枪勇不可挡,又有张清这等猛将,心高气傲不肯罢休,将那陈同堂言语支在一边,率军整日里只在周围搜索,平白哪里能见一个反贼去。

如此三五日,董平耐不住性子,逞勇使三百人向外诱敌,不料梁山泊里吴用安排下林冲与秦明两个,暗暗埋伏一处隐秘地里,挥军好是一顿厮杀,慌忙中张清被林冲拍马迫近,若非董平急忙来救,早被一矛挑落马下。

这两人甩脱部下匆忙逃走,沿途山岗处杀出花和尚鲁智深来,并那赤发鬼刘唐一处又一顿厮杀,将城内遣来救兵杀散,两将拍马落荒而逃,待得回城,早已三五日过去,梁山义军早到山里去。

李纲毕竟年轻,留宗泽守城自与两将来攻梁山泊,不料山坡里有阮小二与阮小五,将那先锋大队引入芦花丛里凿穿舟楫,吴用又使公孙胜放一把火,火光里李纲并董平拿不住豹子头林冲,张清又为那最能藏匿暴起一击孙安率几个手下重伤,若非宗泽端正命各处厢军救援,数千人平白丧生梁山泊中。

经此一役,董平惊魂,张清丧胆,那李纲与宗泽又是个不能冲锋陷阵的,朝廷文书下来便命赵明诚即刻往莱州上任,一时间愁云惨淡不敢再讨梁山泊麻烦,两厢僵持下来。

吴用虽有才能,却奈何不曾有那许多军士来予他使,勉强守住梁山泊官军不敢进剿,见官军暂缓歇息,自也招兵买马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赵楚与花荣一行走脱临邑望定西北而来,翻山过桥一路倒也不曾有许多麻烦,只那荒山野岭里剪径小贼多不胜数,本待有些好耍,阮小七一马当先只是驱赶,不料这盗贼虽众却是有能耐的没几个,几番稍稍厮杀,将他一颗好战心思渐渐冷却,整日只闷头饮酒,好生郁郁不欢。

这一日,方出将大名府,天意渐渐转寒,赵楚本不觉冷,转上一处山岗时分,琼英搓动手心难耐秋凉,便是扈三娘俏脸虽有红润却不住将那衣衫紧身,掉头往那东南去看,来路一片红光飒沓,落叶翩跹而下,枯黄整个世界,原来夏日早已过去,深秋便将到来。

立足山顶,赵楚回眼来望,那山涧里淙流如匹,原野间金黄并那斜阳一色,渐渐似舞动*,果然那一片寒素,两道明黄,三味青紫,片刻昏光暗淡,好生如一抹剑云,森森而蕴蕴。

赵楚立马良久,心有所思喟然叹道:“如此和善,如何使异族践踏,大丈夫当共当之!”

花荣笑道:“哥哥何来如此喟叹,大好河山,正合男儿纵马驰骋,小弟当为哥哥取之!”

赵楚叹道:“如此河山,安能一人而当之。此天下,当与众兄弟共当之!”

阮小七笑道:“俺也没个本领,随哥哥取了这江山,早晚有美酒肥鸡便是最好!便是小弟战死,那寒食之时,哥哥许几个老兄弟赏一壶酒下来,那便甚么也抵不了的!”

许是这森然而温情江山,赵楚思及十数年后血流成河,千百年后汉人竟无尺寸土地但当祖宗衣冠,一时间默然无语,片刻大声道:“祖宗故国,当一身但当,纵然将这河山尺寸之地血肉遍布,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且尽揽九鼎,看谁能颓败我汉人千百年基业!”

他自穿越以来,先是心内不愿打扰这江山内外那许多好汉英雄贲张血脉烈烈聚义,便是清河县里高举反旗,也有被迫无奈之想。只这许多时日来,日日与这许多好汉有血有肉只在一起,心下深恨那宋江方腊将这许多好汉子带往那不归之路,今日骨肉冷寒,又兼早将这时空规矩打破,千思万念,便道既已为这世不容,索性轰轰烈烈,何必放不开手脚受那许多难受,当下心怀啊张开,暗道:“便是那名垂千古名臣良将,却总不能有逆天之能。大丈夫,辛苦来这世间,如此畏首畏尾,与宋江方腊之流何异?便是我总不及那许多能耐,好生学习,谁能当得我第二次生来?!便是死了,也留个响当当名头,总仰慕这英雄好汉,却怎地与他日夜一起,又将那一腔豪迈尽都折了!”

一念至此,心怀大畅,策马望定山下便走,花荣心下淡淡喜悦便紧紧跟上,阮小七大声叫道:“哥哥总有今日,小弟好生快活,快往那有人处,寻几坛美酒来,明日方能痛快赶路!”

赵楚笑道:“七哥也有几日未曾饮酒,定要寻个坐落处,不使七哥埋怨方好!”

又向两员女将道:“连日奔波,便是我也吃消勉强,天色渐寒,索性寻一处州县,也该添置几件衣衫,明日便转头往北,须吃不住老天冷热!”

扈三娘道:“自是无妨,只若往那州县里去,恐怕官军追杀,误了大计不妙!”

赵楚柔声道:“自你随我,便是千山万水生死不定,如今这般困顿,寻个去处歇息半日方是正理——只那官军,山东境内方有严密探查,这许多日子来,咱们专拣偏僻处行走,大名府内也不曾有画影图形,何必惧他!”

琼英自幼便在那深山恶水里追逐,体质比之扈三娘略有强过,香腮微红道:“路途遥远,若隆冬到来只怕草原里去也须动不得,趁早去了,趁早便回,路上耽搁甚么。”

阮小七笑道:“原来琼英妹子也有这般精细,草原归来后,只怕那两个大纛,也该交别人来用,俺哥哥不往那范险之地,你又如何去得?!”

琼英闻言恼怒,转念便觉阮小七并非瞧她不起,乃是赵楚往后亲身厮杀不多,她自也不能上去,却是调侃之意。

这几日来,琼英早不似往日那般只是寻衅生事好是转了性子,花荣与阮小七乃是伶俐之人安能不知个中缘由。

赵楚却道:“七哥所言差矣,只恐草原归来,梁山泊里处境更是艰难,彼时朝廷数十万上百万大军蜂拥而来,我自冲锋陷阵头一个,若不如此,只使弟兄们流血成河,心内何安!”

阮小七心道:“便是俺说你不过,且看学究说你,倒要使甚么话来说他。”

扈三娘手搭凉棚往山后去看,忽而道:“山间有飞檐炊烟,想是此间村人,今晚可不用披星戴月作个荒野樵夫。”

众人细细观看,那山脚后半山腰处,果然一片轻袅炊烟,有一片飞檐如云,勾心斗角甚是精致,不知谁家庄园。赵楚心道:“这般僻静处,若非手眼通天,便是乡野草莽,须大意不得!”

再望那山后来看,红彤彤斜阳如醉眼一条大汉,山脉横斜似那哨棒,正如凶险气息四散的打虎英雄武二郎,只看这霓霞云雾,便有惊心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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