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锦书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呼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日的温馨浪漫、漏*点缠绵,不由的心摇神悸。没想到宣仪竟在这让庄里布置了一间新房……
转看宣仪,薄薄的晨曦中,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如玉般柔和的光泽,双目微阖,唇边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是谁说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每日清晨起来可以看见最爱的人躺在身边,平淡而真实的幸福。

“我脸上长花了?”纪宣仪依旧闭目,懒懒道。

锦:“比长花还好看。”

“嗯!那就是长果子了。”纪宣仪睁开眼笑道,将她揽进了怀里,附在她耳边,坏笑着:“是不是想吃果子了呢?”

“呸!你这个烂果子,谁要吃。”锦书笑着躲开去。

“好啊!居然说我是烂果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纪宣仪将她拉了回来,两人躲被窝里嬉闹起来。

“好了好了,你瞧你,把我头弄的这么乱,我要怎么梳回去……”锦。

“这还不简单,我来帮俐赢。”纪宣仪满不在乎道。

“你会?”锦书自是不信,古代女子繁复的式,一直是她很头痛的问题,如果哪天没人帮她梳头,她就只能扎根马尾了,宣仪居然说会,莫不是说大话,等下把她的头都给扯了下来。

纪宣仪翻身下床,取了外袍穿上,从妆台上拿起一把牛角梳子,笑道:“来,我帮你梳,不过别的式我不会,就帮你梳一个流云髻如何?”

锦书抿嘴一笑,也起了来,坐到菱花镜前:“好,我看你手艺如何。”

及腰的长,如瀑般垂下,纪宣仪一下一下轻轻地梳理着,赞叹道:“锦书,你的头真好,乌黑浓密,柔滑如丝,或者,我为你绾个同心髻如何?”

“你爱怎样梳就怎样梳,原本女为悦己者容,只要你不嫌难看,怎样都行。”锦书含笑望着镜中一脸专注的宣仪。

“情人眼里,怎样都是好看。”纪宣仪的手法谈不上熟练,只是格外小心,那髻绾的倒也光滑。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锦。

“西施是谁?”纪宣仪笑问道。

汗……又说漏嘴了,这时代哪有西施这号人物,锦:“西施是我们江南一带有名的美女,传说不管她作何表情,何种神态,人人见了都会为其倾倒。”

“夸张。”纪宣仪不屑道,为锦书插上玉簪,这支簪子是他上次送她的睡莲式样的翡翠簪子,她就一直戴着,纪宣仪心中暗暗欢喜,可见她很喜欢这份礼物。

锦:“宣仪,你怎么会寻到此处?”

“这里原是我一好友的别院,前些年他去了蜀地,这里便交由我代为照看,我也是偶尔来一趟,你若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常来小住。”

纪宣仪道。

这里虽好,但听到是别人的地方,总是少了几分兴致,锦书不语。

“其实我那好友来过信,说是已在蜀地安家,托我将这处让庄卖了,价钱么,倒是无所谓。”纪宣仪试探道。

锦:“既如此,你倒是问问他,谈个合适的价钱将此处买下,来时,我看山下还有大片良田,不晓得是谁家的,最好一并买了来,咱们可以在这里办个农庄。”

纪宣仪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笑道:“你呀!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

锦书嗔他一眼:“我还不是想着,这里既然留下了属于咱们的美好回忆,将来这里成了别人的,你我想故地重游都不能了,岂不可惜?

再说了,这里虽好,但离京城总有些路程,也不可能常来,闲置着还不如办个农庄,既能生财又多了处清幽雅致之所,多好……”

“哈哈,说的甚是,如此,我且去休书与他,向他买了此处。”纪宣仪赞同道。

说话间,有丫鬟送了梳洗的用具来,又道早点已经备下。

两人吃了早点,方才慢悠悠的下山,锦书回望那一处山庄,坐落于山腰,掩藏在苍松翠竹之间,从来时的方向看,如果不注意还现不了,也正是如此,才让宣仪耍了花招去。

画舫依然停在码头,锦书恋恋不舍的上了船,这一天算是她到这个异世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宣仪,明春我们带上清儿他们一起来。”锦书仰头斜睨宣仪,口气不是请求更像是命令。

“好,一定。”纪宣仪微笑着保证。

逆水行船自是比顺水来时慢了许多,到京都又近黄昏,纪宣仪直接用马车将锦书送至宫门口,两人又依依叙别一番,纪宣仪等锦书进了***看不见了.方才打道回府。

“贞顺夫人请留步。”锦书行至月牙湖边听见有人唤她。回头一看,竟是六皇叔,忙屈膝行礼:“臣妾见过六皇爷。”心里思忖着,怎得这般凑巧,又遇见了他。

轩辕卿尘笑微微的踱过了来:“看贞顺夫人今日起色很好,想来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锦书微讪:“没什么,就是回了一趟家。”

“如此看来是家中一切安好。”轩辕卿尘很是羡慕那个纪宣仪,可以光明正大的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托六皇爷的福。”锦。

轩辕卿尘笑了笑,托他的福?

“这个给你。”轩辕卿尘从袖子要取出一支黄色绢花递与锦书。

锦书讶异,不敢接,好端端的他怎么送花给她,这算什么呢?

见她迟疑,轩辕卿尘笑道:“此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一串金,不过我们通常称之为连翘。”

锦书心一紧,“连翘”好像在哪听过。

“你别看这花不怎么起眼,其果实却可入药,在其果实初熟尚带绿时采收,除去杂质,蒸熟,晒干,习称“青翘”,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之功效,本王听闻宫中兰贵嫔有痛经之症,故而常服吃药,弄得她宫里的猫儿闻见此味道便以为是自家主人了……”轩辕卿尘慢声道,眼角带笑,别有深意。

锦书心下了然,他是在暗示她,前些日子惊吓了泫歌的猫儿是兰贵嫔的,而那猫儿是因为闻见了连翘的香味才扑了过来,丽贵人送的香囊里恰好就有一味连翘……那么到底是谁在算计泫歌呢?是丽贵人还是她们联手?还有,六皇叔为什么要一再帮她们呢?心中犹疑着,面上却微笑道:“六皇爷一番好意,臣妾就收下了。”

他淡然而笑:“本王还有要事,这便先告辞了,贞顺夫人回的时候小心些,别被猫儿吓着了。”

“多谢六皇爷挂心,六皇爷走好。”锦书行礼恭送六皇叔。

揣着绢花,锦书一路苦思冥想,这事儿就算是丽贵人和兰贵嫔联手的,也没办法就说她们是故意计算泫歌,到时候一个推说并不知兰贵嫔用连翘入药,更不知她的猫儿还会凭着味道认主人,一个可以说,我只是用连翘入药,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如果这是一个阴谋,设计的当真是天衣无缝,若不是泫歌把香囊交给了芳贞,兴许她们的阴谋就得逞了……越想越是寒心,到孩子出生还有几个月,这几个月小心些总还能捱的过去,可等孩子出生以后呢?就像云娘要害清儿一样,漫长的岁月里,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吧!

泫歌听得六皇叔一番话也是心惊不已:“这计谋可真够狠的,要知道丽贵人和兰贵嫔素来不和睦,打死了,旁人也不信她们两会联手害我。”

“怎么?她们是不和的?”锦,后妃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她所知甚少。

“此事宫中人大都知道,丽贵人她弟弟和兰贵嫔的一个表亲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大打出手,差点闹出人命来,这事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双方也不敢闹大了,但是两人的粱子算是结下,平日里互不来往,偶尔聚一处,唇枪舌剑的也少不了。”泫歌说道。

锦:“这便又奇了,难道说是丽贵人想一石二鸟?害了你又可以嫁祸给兰贵嫔?”

“可不是吗?真是只有更狠的,没有最狠的,就算事成,也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去。”泫歌愤然道。

锦书泄气的往美人榻上一躺,沮丧道:“泫歌,我受不了了。”

“别啊!当初可是你劝我要坚强的。”泫歌笑道。

“你还笑啊,我都担心死了,她们一计不成肯定还会再想别的法子,你说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到晚尽琢磨着怎么害人,这样活着多可悲,还是皇上的妃子呢!要皇上知道自己整天在一群蛇蝎心肠的美人堆里混,不知道做何感想。”锦。

“什么感想?你以为皇上什么不都不清楚?他知道了又怎样?能处置的,自然是不会手软,不能处置的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你忘了上次萧贵妃的事?”泫歌冷笑道:“总之,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扳倒对手之前,我们只能装聋作哑,自己小心为妙。”

锦书怔怔地看着泫歌,这个泫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泫歌了,环境迫使她不得不改变自己,怨天尤人,唉声叹气没有用,只有打起精神去面对,比起以前自己的消极来,泫歌真是胜过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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